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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药妻镇宅-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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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芽点头,刚也看到水云冉结实吃了景宁王一掌,现在见她面色苍白,不禁问:“夫人,您还好吗?”

“没事。”水云冉道:“别再说话浪费力气了。”

白天的事逼快了整个步调,恐怕赫连靖早有安排却也有所偏差疏漏,他赶不赶得回来另说,她却是真成了双方胜负的关键——如果她不幸被景宁王抓了,别说回炉炼丹,就只用她的血吊住太后的命,再给太后下暗示让太后说之前昭告天下的事是皇上逼的,也能让景宁王翻翻身!

所以,她得逃,无论如何,哪怕拼尽力气死在犄角旮旯,也绝对不能让景宁王抓住活着还有血的她!

水云冉在前,青芽垫后,两人尽量避开有交锋的地方,愣是多走了弯路才来到最外墙。

“夫人,奴婢先上。”青芽担心墙外有伏,拉住要先过墙的水云冉就一跃上了墙头:“没……”

话没说完,一抹银光便自身后没入了青芽身体。

水云冉一惊瞪眼,跟着就觉有人近了身边,侧身险险避开,就听到青芽栽到墙那边的巨响。

无法确定青芽生死,却是看清了接近自己的人,竟是沈子祺!

本能反应,水云冉扭头就跑。

“冉儿。”

沈子祺几步追上她拉住:“跟我走。”

“凭什么!”

一边肩臂骨碎了,一边手被拉住,水云冉只能抬脚就冲他要害踢去,避开再踢避开再踢,不顾另一只手也被扯断的用头狠狠顶过去。

咚!

手断之前沈子祺松了她,却让她的脑袋狠狠撞上了他的鼻子,顿时头晕眼花,鼻血喷涌。

撞得狠,水云冉也晕,可她却顶着晕眩感就跃起翻出墙外,一时也管不上青芽的跌跌撞撞就逃。

她要尽量到平民区去,那里的房子更密集巷子也更多,墙都矮得容易翻些。

不,不对,她要冲去东门才对,那里恐怕这会儿已经交锋上了,很乱很危险,可沈子祺追起来也不容易,万一尧天寒没打过景宁王而让景宁王也追上来的话……

有什么地方流血能流得比战场上更快?

对,去东门!

“冉儿,你疯了!”

追上来的沈子祺发现了她的意图,气愤的再次抓住她:“相信我,跟我走,我……”

“信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不就是你吗?沈子祺,我老实告诉你,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了,我看到是你带了人回去毁了药王谷!”

水云冉说罢就趁他错愕之际狠狠咬上他拉住她的手,趁着他吃痛的空隙迅速去抢别在他腰上的软剑,可惜被他回神识破了。

不过,水云冉一开始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抢到,因而他出手拦的时候她也猛的缩抬手去拔头上的发簪,想也不想的就冲他脖子刺去,竟然得手了,却也偏了,准确的说是他让她扎了一下,但又避开了要害……

“这是还你的,现在跟我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沈子祺说罢就手疾眼快的打开她的手,拔了发簪扔在地上的同时,挥起另一只手就要点她的昏穴,却见她双眼忽地定着他身后就是一亮……

赫连靖来了?

沈子祺一惊回头,身后却哪里有人,水云冉竟然用演技骗到了他!

若不是一边肩臂骨头被景宁王打碎了,又痛又不便,水云冉也不至于反抗力这么弱,可得了沈子祺这回头的短暂时间,也足够她逃过他点来的指转身继续跑了,而且,又有救兵来了……

来人有四五个,有男有女,但水云冉一个不认识,但他们用着天尧族密语跟她说话:“夫人先走。”

天尧人!

可如今她却已经不能是个天尧人就能信了……

“你们小心。”水云冉一咬牙便直接越过他们,不管他们是站哪一边的天尧人,眼下帮她拖住沈子祺就好。

可,还没跑多远,又冒出来几个……

“夫人,请跟我们走。”

“好。”

水云冉应着,跟着他们走了一段,却趁着他们不注意就忽地抢了把剑往另一侧跑。

“追上她,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该死的女人,怎么眨个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肯定跑不远还在附近,赶紧找。”

水云冉缩在暗处,一动不敢动的屏住呼吸,看着那几个人不断在她很近的跟前飞来掠去却竟然真的就是不走!

“该死,到底去哪了?难道真的跑远了?”

“不,不可能,她应该就在附近!”

“多叫些人过来。”

“嗯。”

再叫人来她就真的跑不掉了……

水云冉一咬牙,干脆趁着一个又靠近的时候忽然冲出去,一剑要害结果一个再说。

然,她还没把其余三个解决,沈子祺又追来了,只他一个,也就是说那四个人……

“都别过来!”

长剑一转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水云冉冲三人和沈子祺笑:“现在这么乱,你们应该来不及在我血干之前准备好炼丹炉吧。”

四人面色顿时难看,沈子祺最甚,但很快他就忽然动了,但却不算来抢她手里的剑,而是袭向了那三人,因为忽然,一击就直接了结了一个。

“公子你……”

另两个惊愕不已,却见沈子祺跟着就袭向他们,慌忙还手反抗。

水云冉怔了下,又一次扭头拔腿就跑,可体力终究有限,还受着伤,根本经不起一拨又一拨的阻挠,还七拐八弯没能到东门去,倒是被堵在了一间小炼油坊里,说不清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身边就有一大桶还没来得及凝固的素油……

这个时代,人们还不食用素油,但用它来做灯油!

火光映出水云冉的身影时,正好是她往那桶油里跳,沈子祺惊得浑身一震,冲过去拉已经太迟,她已半身浸了素油,而且剑就横在她自己的脖子上,毅然决然。

“都退后!”

沈子祺不敢再近,因为她是真的敢眉头也不皱就抹脖子的女人,也不敢让一点火星靠近她,她现在就像油灯的灯芯,遇火就能烧起来。

那些人似乎也怕点着了水云冉,带着火的纷纷后退……

“冉儿,把剑放下,不要这样,相信我,真的,相信我,最后一次。”沈子祺拧眉恳求,试图靠近,却被水云冉喝断了。

“滚!”

水云冉已经很累,却还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努力的寻找缝隙,希望再微小,她也还是想活下去,哪怕只是多活一天也好,因为说不定再等一天,她就能等到赫连靖回来……

这时,又有人来了,却不是赫连靖,而是景宁王!

瞳孔一缩,水云冉顿时浑身绷紧,视线本能就要搜寻离她最近的火把,却就看到景宁王背后还有两个身影,四个人影,更多……

是尧天寒还有刘老,其他的则是他们带来的天尧人,景宁王一身狼狈,是被他们追着过来的。

水云冉看清的同时,其他人也看清了,且二话不说便抽身大部分迎了上去,拦住尧天寒和刘老就打了起来。

水云冉再次趁机就跑,可惜她太累了,又半身浸过素油沉了不少,没能跃到预定的高度便往下坠,好在有人立马拉住她带了一把,才没有掉在地上,但……

却是沈子祺!

“你放开我!”

水云冉挥剑本能挥剑就看过去,却被沈子祺一把抢了去还制住了穴动弹不得,不过,就这会儿功夫,景宁王也追到了,二话不说便伸手要从沈子祺手里把水云冉抢去,却被沈子祺避开了。

景宁王面色一沉,喝道:“我应你,不杀……”

“你会杀她!”

沈子祺淡声打断他的话,一手搂着水云冉一手握剑横在身前:“你需要药王解当初鬼族族长死前对你施的毒。”

水云冉错愕,景宁王也惊讶,但很快就沉了脸喝道:“谁跟你胡说八道的?赶紧把人给我!”

“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肯帮你血洗药王谷?”

沈子祺却搂着水云冉往后退:“您是我父亲,您要药王,我会帮你取,就算药王在十八层地狱底下我也眉头不皱一下的去帮您取,但是,她不行,绝对不行!”

“蠢货,我只要她的血就够了!” 眼看那边尧天寒和刘老就要杀过来了,景宁王喝了一句就扑了过去。

“喝干她的血吗?”

沈子祺一把忽地推开水云冉就去挡景宁王。

水云冉踉跄站定,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穴被解开了,回头,就见沈子祺在帮她挡景宁王!

“还不快走!”

沈子祺咬牙喝了句,跟着便被景宁王一掌打退数步,站稳,景宁王却已经抓住水云冉了,不过尧天寒也赶到了,一剑逼退了景宁王就缠了上去。

水云冉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可没出多远又被沈子祺拉住,而景宁王的咆哮声也跟着便传来:“给我拦住那个孽子!”

挣开,跑,再被拖住,扯着跑,又挣开,又抓住……

反反复复,水云冉彻底头晕目眩,一整夜都在逃,拼命的逃,她早已体力透支,受伤的肩臂一直没有余力恢复,倒是在混乱的拉扯中不断加重,痛楚加疲惫疯狂的腐蚀她的意识,混沌飘忽,她看不清楚,听不清楚,只知道没再被谁拉住,只靠着潜意识跌跌撞撞的继续跑。

“不——”

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惊恐嘶吼,贯穿耳膜撞入她混沌的大脑,是赫连靖!

水云冉高兴的回头,竟忽然间视线清明的看到他风一般的向她掠来,一脸苍白,还有她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惊骇恐惧……

他在害怕,无比惊恐,可是,他在怕什么?

正想着,有东西打在了她身上,撞了她个踉跄,跟着就轰一下,熊熊大火将她整个裹住……

她猛然明白了,有人冲她扔了个火把,可她太累了,累得连滚在雪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火燃起来时她的眼也沉沉的合上,只听到那个一直以来镇定得让人抓狂的男人,不断的不断的破碎的吼着“不”……

啊,还有“云儿”。

*分啊分*

无际的黑暗里,她时不时就能隐约听到一点声音,可一直不清不楚,越想听清楚,身体就越痛,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由外而内,无不火灼一般,将她浅薄的意识完全焚烧殆尽。

今天,她终于听清楚了,虽然还是断断续续……

“庄主,奴婢来吧。”

“不用。”

然后,她虽然睁不开眼看,却能感觉得到温暖将她包裹,是浸泡在温水里的感觉,有人在帮她洗澡,很轻很轻,每一下都小心翼翼怕弄坏她似的。

从头到尾只有水的轻声,哪怕中间停顿过一段时间,也没有说一句话叹一声气,默默的,默默的,静得让人心揪紧,慢慢的疼,很疼很疼,越来越疼……

而后,她被抱出温水,擦干,穿衣,放回床上。

“庄主,各地报账的掌柜已经到……”

“没空。”

他说没空,她却听不到任何他在忙碌的声音,事实上若不是他应声,她甚至不知道他就坐在床边,他太安静了,静得好像睡着过去了一样,可那个应声,却清晰无比,半点没有初醒的沙哑。

“庄主,二爷,三爷,五爷以及表小姐们说想来看看夫人。”

冗长的静默后,骤然溢出一个冷声:“滚。”

她都吓了一跳,似乎连带着眼帘都颤动了。

赫连靖确实看到床上的眼帘颤动了,那是将近一个月来她第一次有反应,可他出现的幻觉已经太多次,多到他已经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屏住呼吸,他紧紧盯着她的眼,却大半天过去她的眼也没再有任何动静!

果然又是错觉……

苦笑着低了眸,把已经掖得够紧够贴的被子又掖了一圈,目光再回到她脸上,却就见她正睁着眼看他。

顿时,他傻在了那里,配着浓浓的黑眼圈模样要多呆有多呆,一种她想都不敢想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很滑稽……

很滑稽,她却没有笑,因为她也吓呆住了,傻傻的看着他,有点像茫然。

忽然,赫连靖张嘴了,唤的却是:“巧月。”

水云冉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跟他大眼对小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叫巧月而不是叫她。

咿呀一声门开,巧月匆匆进来。

“庄……夫人!”本是想问赫连靖有什么吩咐的,却不经意的瞧见床上的人睁着眼,顿时惊喜的改了口。

而,赫连靖却冲她摆摆手:“出去。”

巧月愣了愣,却也没多问就退了出去。夫人终于醒了,肯定要吃东西,她得去准备!

水云冉也一下转不过弯来的愣愣看着赫连靖,就见他神色恢复如了常,还薄唇微微一勾,一如她记忆中的邪魅:“舍得醒了?”

敢情……

他刚刚叫巧月进来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看花眼?

水云冉傻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就那么看着他,竟就看到他的笑慢慢僵住了,跟着清明的眸也浮上了慌色,出声更不自禁的带了小心:“云儿?”

还抬手,在她眼前摆了摆手:“云儿,看得到我吗?”

抿唇不说话,水云冉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云儿,别闹了,说话。”

“说句话!”

“难道看不见也听不到?”

“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我了。”

“云儿,眨个眼也好……”

一个总是高高在上精明无比,哪怕泰山忽崩他也早有所料般镇定淡然而视,耍她玩气她跳脚把她当宠物一样养着,吝啬到一个“爱”字都不愿施舍的男人,竟然此时此刻,竟然因为她而蠢表情一个接一个的上……

所以,当时,大火焚身的前一刻,她看到的也不是错觉咯?

“来人,把姓姚的给我……”

赫连靖失控的高声忽的一顿,回头愣愣的看着水云冉。

水云冉没想到自己那细不可闻的声音能打断他,怔了一下后笑了:“我……想……喝……水……”

赫连靖看了看她,也不知在想什么,那些奇妙的表情一下便全不见了,平静如常,也没应她,起身就去取了杯子,就把碳火上架着的小锅子一起端了来。

门外没等到后面的声音,纠结了会儿还是问:“庄主,还用把姚先生……”

“滚。”

赫连靖冲门口喝了声,如似在发泄什么怨气。

门外不敢再问,而水云冉却笑了,喉咙太干,笑声很奇怪,可却是很开心的。

她隐约知道他在发泄什么……

“还笑!”

微沉着脸低声呵斥她,却很轻很小心的将她托起,吹凉了水又试过之后,才送到她嘴边。

水云冉只是笑,一口一口的喝他送到嘴边的水,直到够了才摇摇头,但很快,笑就收了去,眸也暗了,惶恐翻涌……

“怎么了?”赫连靖不禁跟着拧了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姚先生过来看看?云儿,说话,别不说话!”

水云冉张嘴,却又跟着就咬了唇。

“想小解?”

水云冉愣了一下,跟着却就红着脸摇了头,眼竟也跟着红了。

赫连靖却是一手掀了被子一手取了斗篷将她裹住,抱往净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水云冉彻底傻了眼,而后就恨不得挖洞钻了。

他竟真当她是要小解而不好意思,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抱着她,见她没动静还吹起口哨来……

霎时间,水云冉是又多无地自容,就有多感动,脱口而出的问:“为什么?”

没头没脑,赫连靖是真没反应过来,跟这就来了一句天雷劈她:“你不是尿不出来吗?”

水云冉顿时窘了个昏天暗地,不知该自己一头撞死,还是让他去撞死:“我没尿!”

她都不知多久没正经喝过水了,拿来的尿,真亏他想得出来……

“真没有?”赫连靖却不太信。

“真没有。”水云冉都咬牙切齿了。

“哦,那有的时候记得说,别不好意思,憋坏了怎么办。”

“……”

“然后呢?你想说的是什么?”

“……好冷。”特么的,他就不能先把她裤子拉上就算不放回床上也好歹换个姿势吗?

他却不动的来一句:“不说?”

尼玛,敢情他早知道她没尿,只是在报复她刚才吓他!

水云冉咬牙:“先把我裤子拉上!”

“我都不嫌累,你……”

“你特么把屁股光在外面试试!”

赫连靖呵呵笑了,却没有帮她拉裤子,只是换了个姿势,让她小屁屁就那么光着侧坐在他腿上:“我给你焐热它。”

水云冉只觉面目狰狞得厉害,狰狞……

大火焚身,她现在又该是怎么一个狰狞法?她能感觉到皮肤紧紧绷在身上,从脚底到头顶,浑身都是这种感觉,一种重生过新肉新皮肤的感觉……

她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自己的手!

“为什么还要把我捡回来……”

赫连靖看了看她黯然的小脸,沉了脸,声也冷了下去:“说了你不离我便不弃,你当我寻你开心的?”

水云冉惊愕瞪眼,傻傻的看着他,脱口而出:“哪怕我……”却也问不出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愿面目狰狞丑陋不堪入目?

勾唇,赫连靖却笑了,低低的嗓音温柔似水:“哪怕你面目全非狰狞不堪,哪怕你这一生都长睡不起,哪怕你是个难容于世的怪物,只要你不离我而去,我便不会弃你而去。”

顿了一顿,笑便收了,声也沉冷了下去:“不过,你这疯女人,竟然想引火自焚,你……”

感动过后是无尽的委屈,水云冉红了眼就哭了起来:“我没有办法啊,我已经很累很累了,我已经逃不动了,被抓住也是个死,还是一样被火烧死,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自己把自己烧个干净渣都不留给他们……”

“呜呜……我也很怕啊,可我根本没有时间怕嘛……”

“呜呜……也没有引火自焚,我只是吓吓他们,我只是在争取时间,我连最后一刻都在逃啊,火又不是我点的……”

“火不是我点的啊,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火却烧起来了,呜呜……”

委屈将沉浸的恐惧唤醒,排山倒海一般倾轧而来,水云冉越哭越凶,哭得抽气,干干哑哑的声音断断续续,轻盈如纸的小身子瑟瑟颤抖……

赫连靖想起她置身大火的一幕,心就想被刀子狠狠剜了个洞似的痛,面色苍白,他恨不得将她揉进去填补般的紧紧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别哭了,云儿,别哭了,都过去了。”

水云冉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是又晕了过去,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躺在他臂弯中,睁眼便看到他在看她,浓浓的黑眼圈半分没淡还更深了,却见她睁了眼便冲她勾唇而笑。

“醒了?”明知故问间,他轻轻问了她的额:“等会儿。”

轻轻交代一句,他下了床,连房都没出却端来了碗热腾腾的鸡汤,竟是熬在房里的炭火上的。

“若是实在喝不了,那里还有鱼汤。”

他说着,吹凉一口送到她嘴边。

水云冉忽然发现,他很会照顾病人,而后便想起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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