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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血魔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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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狠狈为奸多年,已然到了不必出声,便知道对方心意的地步。

赵巴见那孩子已然安静不动,阴笑一下,来到船舷旁边,作了几个手势,当然仍是追问那孩子,肯不肯说出那瘦子的下落来。

那孩子定定地望了他半晌,居然点了点头。

赵巴面露喜色,道:“快引他上船来。”

齐太媪道:“怎么,这小子肯说了么?”

赵巴道:“看情形是,他刚才冲着我点点头哩!”

齐太媪道:“你可别太高兴了,老鬼夫妇,男的出名的刚硬,女的又是有名的智多星,这小畜牲是不是真的聋哑,还大有问题哩!”

赵巴一怔,道:“老鬼婆,你从那里看出了那小畜牲不是真的聋哑?”

齐太媪道:“我也只是猜想,你没留心么?只要咱们一讲活,这小畜牲就眼珠儿乱转,你想,老鬼夫妇两人,武功何等之高,而且交情广阔,就算他们自己无能为力,云南鸡足山,苦尊者,却是最擅佛门造生的上乘功夫,只要他肯出手,难道这小畜牲的聋哑,还有医不好的么了?老鬼夫妇既然能令得他小小年纪,竟然已身蕴数年内功,难道就肯甘心聋哑一世么?”

赵巴猛地一拍大腿,道:“照啊!看来我们竟被这小畜牲瞒过了,难道这小畜牲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灵精?令得咱们两人,也会阴沟里翻船?”

齐太媪道:“那容易,咱们狠狠地拷问他,还怕他不说么?”

回过头来,厉声喝道:“小畜牲,你若是装聋作哑,小心咱们将你凌迟剐碎,抛入江中喂王八。”

那孩子瞪大了眼望着齐太媪,还是一声不响。

齐太媪和赵巴两人自顾讲话,却忘了那孩子,只不过是衣服被鸠杖钩住,而且衣服已然“嗤嗤嗤”地响了三四声,钩住那孩子的,已不过寸许来阔的一条布。

齐太媪见孩子只是不出声,冷笑道:“赤血鬼,你看还不像么,这小畜牲听得咱们拆穿了他的秘密,就吓得索性连声都不敢出了,要说他不是假装,我才不信。”

赵巴此时心中,也已然着实起疑,但是总不肯相信,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会将自己老奸巨滑的人瞒过,正待再喝问时,突然看出那孩子已将堕江,急忙大叫道:“老鬼婆……”

可是已经迟了一步,“嗤”地一声,布条已断,那孩子也直向江中堕去,伍中星在一旁立即动手,“刷”地一声,抛出了一圈绳子,叫道:“接住了!”

但绳子只是在孩子身上擦过,而伍中星又是惯使长剑,不善使软兵刃的人,虽然急忙手腕一翻,想将孩子卷了起来,总是迟了一步,“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孩子已然跌到了大江之中。

船上三人,一齐一怔,赤血鬼赵巴立即道:“你们别动,待我下去捞他。”

足尖一点,已然窜下水去。

此时正属深夜,明月天,江西泛起一片银色的光辉,在江面看,视线可达里许以外,但是一到了水中,却是一片漆黑,赵巴在水中略一定神,睁开眼来看时,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向前游了两游,又浮上了水面,抬头一看,小船已经顺流而下,流下了三四丈,可知江面看来虽是平静,实则上水流甚速。

只听得齐太媪叫道:“找到了么?”

赵巴道:“没有,你们快划船过来,船一溜远,更难找了!”

齐太媪心中发急,拈起船桨,向水中一插一划,内力疾吐,她内力何等深厚,小船如箭离弦,向前激射而出,赵巴重又没入水中,在方圆三丈内,团团游了一转,一无发现。

那大江面上,辽阔之极,一无记号,赵巴在浮上来时,根本已不可能知道那孩子是在什么地方,跌下水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所找的地方,对还是不对,恨恨地道:“老鬼婆,若是淹死了小畜牲,倒也一了百了,只怕淹他不死,你我以后,有得瞧哩!”

赵巴是深谋远虑,只怕那孩子将来练成了武功,来报杀父母之仇,因此才如此说法的。

齐太媪却冷笑一声,道:“赤血鬼,你太胆小了,就算小畜牲不死,还练成了武功,等他大了,我们也不知以吸星神功,增进了多少功力,还会怕他?”

赵巴在水中向小船游近了些,道:“老鬼婆,吸星神功虽妙,但武功低的无济于事,武功高的,除了对掌,可以手按他灵台穴,或他按在你的灵台穴上,吸星神功习才能施为,除此便没有第三个法子可以吸到他的武功,你以为真是容易的事么?你还小心一点的好。”

齐太媪不再言语,向伍中星瞪了一眼,道:“你在船上作甚?还不下水去找那小畜牲?”

伍中星不敢违扭,正待跃水下去时,忽然听得赵巴大叫一声,“哗啦”一声,从水中跃了起来,在空中一个翻腾,怒喝一声,道:“什么人在水中暗算?”

身子一侧,重又窜入水中,伍中星一楞,迟疑不欲下跃,齐太媪以杖击舷,怒道:“你怎么还不跳下水去?”

伍中星无奈,只得“扑通”跳入水中,他本就水性甚佳,因为想到赵巴可能在水中遇到了强敌,因此一入江中,立即向下沉去,只见丈许开外,水花乱动,两个人似在水中恶斗。

伍中星一蹬,向前游近了些,只见赵巴已然显得手忙脚乱,那另一人,身子并不大,但是却矫捷如鱼,一身黑色鱼皮水靠,水中又黑,有时几乎感不到有他这样一个人存在。

伍中星一见这情形,知道那人水性之佳,无出其右,赤血鬼赵巴非落败不可,更是不欲前去参战,反倒向外游了开去,露出头来,才一出水面,便听得“哈哈”一笑,那身穿黑色鱼皮水靠的人,已然托着赵巴,露出水面,叫道:“碧血魔神,接住了你的老搭档。”

语言甚是娇柔悦耳,分明是一个年轻女子,一言甫出,赵巴已然手扎脚,被那人抛了起来,直向小船飞去。

而那人则身子一挺,倏地跃离水面,在离水面半尺许的半空,一个打挺,窜出丈许,重又无声无息,没入水中,连一点水花,也未见溅起,便自无影无踪。

伍中星心中骇然,连忙游到小船边上,只见赵巴正在大口吐水,敢情他水性不如人家,已然被人灌了一肚子的水,等水吐完,才怪叫一声,道:“老鬼婆,快摇船去追,那厮欺人大甚,只仗着水性佳,便令我吃了这样的大亏。”

齐太媪拈起船桨,但只见江面平坦,水波不兴,不知该向何处去追才好!

赵巴见她停桨不划,也已知道一定是对方已然不知去向,心中怒极,道:“老鬼婆,此间人物中,水性好的,非江心派莫属,咱们找江一统老鬼算帐去。”

但随即一想,据简蒲称,江一统已然被她弄肓了一双眼,江心派人物,一定不会再有胆量出来生事,无端吃了一个大亏,竟连敌人是淮都不知道!

心中怒极,正待再下水去,找寻那孩子时,忽然听得上游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前面小船的船家!请靠拢船来,送咱们上岸,当有重酬,绝不食言。”

此时,伍中星也已上了船,一听得叫唤,三人一齐掉头看去,只见从上流淌下块木板来,木板之上,像是躺着一个人,另有一个女子,正站在板上,向小船在招手呼唤。

伍中星一看那女子身形,心中便是一怯,只听得赵巴道:“老鬼婆,别去理会她。”

齐太媪道:“赤血鬼,这女子的叫声,一如顾文瑜那厮的徒弟。”

他们的小船,因有齐太姐划桨止住下流之势,只是在江心打转,那木板顺流飘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到了眼前,齐太媪左手举杖便钩,将木板的去势钩住。

伍中星的心中,又打了一个突,只见站在木板上的,正是苏慧,而躺在板上,连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的那女子,星眸似闭非闭,脸色比纸还白,在月色下看来,更是惊人,浑身湿透,有几条头发,紧贴在面上的,正是为自己所害的苏怡。

伍中星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由正途去谋求上乘武功的奥秘,而拜了赵巴、齐太媪为师,但究竟是初次作恶,一看到被自己所害的人,如此凄惨,心中仍不免有多少内疚,和以后他无所不为,心灵根本已然麻木,全无人性的时候比起来,此时的他,还是个大大的好人哩!

苏慧和苏怡两人,在那渠道之中,蒙人送了一块木板,只惜未曾及时看到送板人所留的地址,以致被激流卷进了漩涡。

尚幸苏慧临危不乱,死死地抱住了木板,又抓住了苏怡。

那漩涡越漩越急,苏慧也已喝了好几口水,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觉得身上一轻,又漂了起来,已然身在大江之中,任水流向下游流去。

苏慧一看姐姐,面色惨白,只有胸口,还有一丝暖气,不由得悲从心来,正在没有主意之际,却发现前面有一艘船,想起船家皆备姜汤之类,去寒的药物,便出声呼唤。

到木板流近小船,齐太媪突然出手,以鸠杖搭住木板时,苏慧已然觉出不妙,抬头定睛一看,认出了齐太媪和赵巴两人,更是大惊!

苏慧心中吃惊,自然不是突然而来,她刚才吃尽苦头,虽说为了逃避红玫瑰简蒲,但齐太媪和赵巴两人,也是不好惹的,若是只有自己一人,还可以见机逃走,但是姐姐躺在木板上,自从露出了水面之后,甚至连一声呻吟之声,也未曾发出过,但是又未曾死去,自己势不能弃她而去,饶是她平日机灵之极,此时也没有了主意,只得强笑一下,道:“原来是两位在此处!”

讲完之后,才发觉小船上还有一人,一开始,苏慧还以为是伍中年,但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伍中星。

她并不知道苏怡弄到如今地步,全是伍中星所害,只当伍中年和伍中星是兄弟,伍中年人既然这样诚挚忠实,伍中星当在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反将伍中星也当作是为赵巴、齐太媪两人制服被擒的人,心中刚存了一线希望,暗想虽然以一敌一,仍不免不是对手,但是总比自己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人好得多!

因此,便暗向伍中星点了点头,倒将伍中星弄得莫名其妙,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哥哥伍中年和苏家姐妹间的纠葛!

齐太媪一见苏慧,便想起好端端地一场黑道人物大会,没有开成,白费了许多心机,只怕威望反倒降低,可以说一大半,全是为了儒侠顾文瑜的关系,而红玫瑰简蒲的来到,更是为了这两个人,因此不由得心头火冒,冷冷地道:“怎么?长江之中,还不准我们航行么?”

苏慧听出她语气不善,但明知不是敌手,因此不敢言浯,只是强笑一下,道:“那里!这却不是这个意思!”

齐太媪面色一沉,道:“谅你也不敢!”

回头向赵巴道:“赤血鬼,那小畜牲这上下,就算找到,只怕也早已死了,难得这两个贱人送上门来,你我一人一个,试试吸星神功如何?”

赵巴也正有此意,道:“好哇!她们是顾文瑜的徒弟,只怕内功一定不错了!”

本来,这两人对于儒侠顾文瑜,还是不敢十分得罪的,但简蒲临走时,仍是要顾文瑜带了苏慧苏怡两人,三个月后,在山东微山湖畔去见她,听凭她的处置,两人皆知道,若是到时候顾文瑜交不出苏家姐妹,一定难逃简蒲毒手,此时害了苏慧苏怡,也等于是害了顾文瑜一样,两人全是一样心思,齐太媪“嘿嘿”怪笑,道:“小女娃,你上船来!”

苏慧知道她没安着好心,摇手道:“不用了,我姐姐正昏迷不醒,我还是在木板上看顾她的好。”

齐太媪哈哈大笑,倏地将搭住木板的鸠杖,提了起来,一招“鹊巢鸠占”,杖尖直点苏慧的“肩贞穴”。

苏慧早有提防,一见她出手,连忙身形向旁一滑,但是齐太媪出手甚快,鸠杖又长,苏慧避得狼狈,仓猝中竟忘了门已是身在木板之上,这一滑,滑开三四尺去,已然来到了木板的一端。

虽然将齐太媪的这一招避过,但是木板一头吃重,突然翘了起来,“呼”地一声,躺在木板上的苏怡,首先跌入江中,苏慧知道事情不好,连忙一提真气,硬将身子向上拔起尺许,但那块木板已然整个地翻了下来,刚好当头压到,苏慧又是刚向上拔之势,“叭”地一声,打个正着,虽不致于昏迷,但也是跌入江中,“咕嘟嘟”地喝了两口水。

身子才一浮起,齐太媪早已趁机划动船桨,迎了上来,赤血鬼赵巴一探手,便已抓住了她的肩头,将她从水中湿淋淋地提了上来,趁势中指一弹,封住了她的“肩贞穴”,掷在甲板之上,向江面一看,道:“老鬼婆,另一个已然沉入水中去了,你先以吸星神功吸这一个的功力吧!”

齐太媪道:“咱们一人一半吧!”

苏慧身子为人所制,根本无法反抗,心中五内如焚,难过已极,眼看齐太媪鬼爪也似的手,已要仲到自己背后的时候,忽然又听得上游一个人大叫道:“什么人在江湖上做买卖?见者有分!”

转睛看去,只见一只小舢舨,从上游激射而下,来势之疾,不可想像,才出现时,不过是一个小黑点,少说也在里许开外,但是晃眼之间,便已然来到近前,平静的江水,为舢舨头划开,宛若为利剪所破,水花飞溅,好看已极。

听那人的口气,倒像是专在江面上劫人钱财的小毛贼,但是相隔如此之远,语音清晰,直送人耳鼓,像是对面讲话一般,则分明又是内家高手。

齐太媪和赵巴两人,对望一眼,齐太媪将手一松,掉转头去,道:“来者何人?”

就这两句话工夫,那舢舨已然看得十分清楚,只见舢舨上那人,划着一枝大船上的船桨,那船桨已有舢舨的一半大,那人又运桨如飞,是以快得出奇,晃眼便与小船相靠,那人倏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怎么?真连我都不认识?”

这一对面讲话,更是语声震耳欲聋,轰轰发发,惊人已极。

齐太媪和赵巴两人,二次出山未久,并未和旧日江湖上人重行接触,定睛一看,只见来人是弥勒佛也似的一个大胖子,挺胸凸肚,敞开了衣襟,一身葛衣,看来质地极是柔滑,色作浅黄,而腰间却悬了两柄镶金嵌玉,华贵已极的长剑!

齐太媪和赵巴两人,一起吃了一惊,暗想今日是什么风,怎么把一些惯常轻易不露面,要找也找不到的人,全都吹倒镇江城中来了?

伍中星在一旁,一见那大肚胖子腰间的佩剑,正是半个多月前,自己在镇江城中失去的阴阳派镇门之宝,阴阳双剑,不由得“霍”地站了起来,叱道:“好哇!原来当日在镇江城中,偷了我们阴阳双剑的,是你这个胖子!”

的确,当他们在镇江城中失剑之际,作梦也想不到那一双宝剑,失得如此离奇不可思议,会是这样一个,少说也有二百斤重,满身把肉的胖子下的手!

因为那胖子满身肥肉堆叠,光是下巴,便已然折成了三层,行动一定不会灵便,伍中星记不起自己失剑的时候,是否曾见过这样一个胖子来着,但是他自知当时就算见到有这样一个人在侧,也不会疑心到他身上去的。

此时仗着齐太媪和赵巴两人在侧,正好趁此取回失物,连哥哥的一柄剑,也据为已有!

满以为两人一定为自己向那人索取这柄宝剑,怎知赵巴反倒向他叱道:“中星,两柄宝剑,值得什么?你如今已不在阴阳派门下,要来何用?别再多开口!”

伍中星碰了一个钉子,心中又是一阵发怒,恨恨地坐了下来,苏慧心中暗暗自奇怪,心道:“咦?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伍中星竟然离师叛道,竟然和这两个瘟神成了一路?”

斜眼向伍中星看去,刚好伍中星也向她望来,苏慧一见伍中星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邪恶之情,心中更是肯定自己所料非差。

她生性聪明,立即想到,在地下渠道中时,苏怡并未跟着自己一齐出来,那时,那洞中只有伍中星一人,而自己重见苏怡之时,她已然晕了过去,莫非正是他所害的?

可能他还记着在金山顶上,将他逼下山去的仇恨,姐姐已然堕入江中,死多活少,自己又身落人手,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姐妹两人,下场如此之惨!

心中阵阵难过,袭上心头,一面连运真气,想冲开穴道,正在此时,只听得赵巴干笑数声,道:“原来是宋兄,多年不见,你又多长了几十斤肉,倒确是不易认得了。”

那大肚胖子一笑,道:“我早就听得你们两人,已从漓江上逃了出来,又在镇江大会黑道人物,本想来给你们凑凑热闹,怎知在城中,却得了这一个便宜……”

讲到此处,向腰际所悬,阴阳双剑拍了两拍,满面得意之色,续道:“唯恐失主追寻,藏匿了半个月,却没有赶上热闹,听说你们两位的计划并未成功,只因为失了血魔刃?老实说,这可不关我老宋的事!”

赵巴又干笑一声,道:“宋兄取笑了!”

大肚胖子哈哈一笑,身形一耸,突然上了小船。

那小船首尾不过丈许,他那么大的一个胖子,上了船来,伍中星真耽心那船会立时翻沉,但事情却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那小船竟然纹丝未动,可知那胖子轻身功夫之好,实是无出其右,以他的身形呆笨来看,实是不可想像的事。

来到小船上,向苏慧一看,道:“咦?这女娃子是谁?”

一面说,一面走前一步,俯身下去,像是要看清楚苏慧的脸面一般,众人全不提防他会怎样,但是倏忽之间,他突然伸出蒲扇也似的大手,“呼”地一抓,疾向伍中星抓去。

伍中星大吃一惊,只觉得随着他的一抓,一股柔韧已极的大力,宛若实质也似,当头压到,急忙双臂一振,想要避开时,全身早已被那股大力裹住,那里还能动弹,急叫道:“师傅!”

那一面,齐太媪也已大怒,道:“老贼快住手!”

就是这一句话工夫,大肚胖子掌力向前一送,“砰”地一声,手掌尚未和伍中星身子相碰,伍中星便已凌空向外飞出丈许,“噗通”跌入江中!

齐太媪随着那句话出口,也是“呼”地一掌,向前拍到,大肚胖子望着伍中星跌入江中,“哈哈”大笑,对齐太媪内力进发,力如山崩的一掌,直如未觉,等到齐太媪那一掌堪堪击到他的背后,他才突挥左手,一掌迎了上去!

苏慧在刚才大肚胖子出手将伍中星打入江中之时,已然被他掌力所带,滚到了船舷,所封住的穴道,也凑巧为大肚子的掌力解开,但是她却仍不动弹,以便觑机逃走。

一见那胖子回手,本来是一个极好的逃走机会,但是她在刹那之间,却突然呆了一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肯,原来那大肚胖子,刚才击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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