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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天工-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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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进站在房前,打量着它,门里黑洞洞的,墙壁上有很多烟熏火燎的痕迹,站在附近的基本上都是男性。看见这几个特征,苏进大致判断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村长走出来,拍拍他的背,道:“今天你来得正巧,村里祭祖,你也去上两柱香吧。”

    苏进还有事情要做,心里有点着急。但是听见村长的话,他还是捺下性子,点了点头。

    他道:“村长爷爷,一会儿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村长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钱头村村民数量不多,按照规矩,祭祖只有男性能够参加,一个个磕头敬香下来,用时倒是比苏进想象得短很多。苏进也照着村长说的,点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敬在了钱头村先祖们的面前。

    祭祖的时候,从村长到村民,整体的气氛都有些奇怪,似乎格外的庄严肃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祭完祖之后,村长带着几个老人,把苏进叫到了祠堂后面的屋子里。

    这些人的表情同样肃穆,苏进环视四周,神色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村长叹了口气,对旁边一个更老的老人道:“八叔,你来说吧。”

    那个老人摇摇头,道:“你是村长,这事也是我们一起说定了的,你来说就行。”

    村长没有拒绝,他清了清嗓子,面对着苏进,开口道:“小苏……苏先生。”他换了一个更加郑重的称呼,苏进挺直背,道:“村长爷爷你……”

    村长伸出一只手,止住了他,用更加郑重的语气问道:“这两天,你一直在找娘娘坟,找到了吗?”

    苏进一听就知道,二丫和四牛没有把所看到的进展告诉他。他坦然道:“具体方位跟我想象的有些出入,还没有完全确定。”

    村长点了点头,道:“那你那边,还需要更多的人手吗?”

    苏进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村长这才道:“昨天我们开了村民大会,商量决定了一件事。”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全村要全力以赴,帮你一起找到娘娘坟!”

    他拍胸脯道,“我们村所有人一起上,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尽快找到娘娘坟,把这件事情搞定!”

    他说话的时候,旁边几个老人一起点头,显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而是钱头村所有人一致的决定。

    村长的话讲得有点粗糙,但苏进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道:“据我判断,辛追娘娘的坟墓应该就在钱头村附近。也就是说,如果它真的开挖的话,村子就保不住了,必须搬迁。如果找到的速度够快,那么……”他注视着村长,道,“年一过,你们可能就要搬出去了。”

    村长的表情非常坚决,他点头道:“嗯,这个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也通知了村里所有人。”他慨然道:“村子总之都是要搬的,宁可给考古队的,也不能给田老板!”

    村长目光灼灼,紧盯着苏进,问道:“你说,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不久之前,村长还表现得比较消极,结果不过一天时间,他们就换了个状态,变得积极多了。

    而且苏进看得出来,提到田老板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里虽然还有些畏惧,但并不算太深。显然,田老板只是他们做下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并不是全部。

    苏进没有立刻安排工作,而是问道:“怎么突然就下定决心了?”

    村长叹了口气,笑道:“昨天全村大会,钱老六可是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

    他言简意赅,把昨天的情况说给苏进听。

    昨天上午,苏进带着二丫和四牛两个人上了山,剩下的村民们还是照村长之前说的那个,召开了村民大会。

    村长左思右想,还是把从苏进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说给了所有人听。

    大家一听田老板的名字,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但是提到搬迁,大部分人又有些不情愿。

    他们从爷爷、祖爷爷辈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生活从不富裕,但一直非常稳定。故土难离,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谁愿意搬到陌生地方去?

    当时甚至有人表示,谁知道田老板的事情是真是假,而且他不是还没对村子做什么吗?有什么事情,等他来了再说!

    长年生活在一个小地方,人的视野也会跟着变得狭窄起来。有时候目光就是这么短浅,洪水不淹到头上来,都可以当成没看见。

    当时整个村民大会都闹哄哄的,村长拍了好几次桌子,都没把声音压下来。

    结果最后,钱老六闷不吭声地出去,把停在他院子里的拖拉机开到了村长家门口,几声喇叭把所有人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然后,钱老六对大家说了一番话。

    钱老六从年轻时开始,就特别“不安分”。他总是想走出去,总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早在年轻人们出去打工之前,他就跑出去过很多次,在外面捣腾一阵子,然后再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只知道他见过很多人,做过很多事,有一肚子的故事。

    后来他一直没走远,但还是时不时地出去。托家的福,他家的日子,就是比别人家好过一点。

    公路修起来之后,也是他第一个买了拖拉机,不时出出进进,帮村民们买卖东西,带回各种外面的货物。

    早年间,他在村里的名声并不算太好,但是久而久之,他却在村子里建立了不小的威信,有时候两家起纠纷,还有人不叫村长,而是叫他来做个中人。

    这时钱老六也没说别的,而是指了指旁边一个流着鼻涕的男孩,问他爷爷:“你孙子多少岁了?”

    那孩子八岁,成天跑出跑进,抓鸟摸鱼,闹腾得人憎狗厌。

    他爷爷刚才反对得特别大声,这时一愣,回答了钱老六的问题。

    钱老六问他:“你知道外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吗?”

    然后钱老六对着村子里所有人开始讲,讲外面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外面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这段时间他开着拖拉机出去,见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这些话其实他以前也说过,但从来没有说得这么完整、这么大声过。

    他就这样说了整整一个半小时,条理清晰,中间还配了不少他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有根有据。

    村民们听得聚精会神,整整一个半小时,连一个上厕所的人都没有。

    最后,钱老六跺跺脚,道:“留在这里,我们一辈子都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走出去……”他指指那个流鼻涕的孩子,“至少你孙子,你曾孙子,可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究竟要怎么样,你自己选吧。”

    说着,他就坐下去,一声不吭了。

    村长把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地跟苏进说了一遍,旁边几个老人一脸的感慨,不时点着头。

    苏进听得也很专注,问道:“于是,大家就都同意了搬出去了?”

    事实是,钱老六说完,大家心里还有些怀疑。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好些人凑上前去,对着他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老实说,马王堆离城区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修好公路之后,出入也还算方便。但钱头村里大部分人的脑子里都像有根筋扭住了一样,打死不出门,有时候听见钱老六出门前的招呼,还会突然生气。好像山外有老虎在等着,出去一个吃一个一样。

    但现在,有田老板威名在外,又有苏进说的考古队在旁边,搬出去几乎已经是即定的事实了,他们就算嘴上再硬,也不得不多做一些关注。

    一整天的了解与关注,一整天的商议。最后,村民们终于做下了决定,由村长作为代表,向苏进说了出来。

    这时,村长道:“大致就是这样,苏先生,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尽管说。就是到时候拆迁费……”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声音低了下去,“大家出去了,还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苏进看着他满脸的沟壑,看着他坚定的表情,认真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大家尽力争取的,尽我全力!”

    村长露出了感激的表情,接着又听见了苏进的下一句话,“另外,我也的确有事情想拜托大家。”

    村长毫不犹豫地道:“你说!”

    苏进跺了跺脚——就像钱老六昨天做的那样。然后他问道:“我可以在村子里,试着挖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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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6 人呢?

    村长呆呆地看着苏进的动作。

    苏进站在村子正中央,正在对四牛说着什么。四牛认真得听着,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铲子,端得平平的,铲头垂直向下。

    村长怎么也没想到,苏进竟然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想让村长和大家同意,让他试着在村子里进行试探性挖掘。

    难道说……

    村长不可思议地低头,往下面看了一眼。

    难道说,娘娘坟就在村子里,就在他们的脚下?!

    如果苏进说的是真的,又得到了确定的话,那就是说,钱头村所有人一直生活在一个古墓上面,一个两千多年的古墓!

    想到这里,村长并没有觉得毛骨悚然什么的。

    辛追的传说一直在这一带流传,几乎每个孩子都听过她的故事。对于村民们来说,她就像另一个先祖一样。村子托付于先祖的身躯之上,有什么可怕的?

    村长抬头看了苏进他们一眼,也弯下腰,摸了摸地面,好像就这样就可以摸出地底之下深埋的墓室一样。

    这时,突然有一声清脆的孩童声音响起。

    “又下雪了!”

    村长猛地抬头,果然看见一片雪花飘落,拇指般大小,轻盈纤薄,像是精灵一样在空气中翻腾起舞。

    “怎么又下雪了?”孩子旁边大人的表情却跟他截然相反。他紧紧皱着眉,抬头望着天空,满脸都是愁容。

    短短的两天里,已经下了两场雪了,现在马上又要来第三场!

    而且这场雪,看着也很不小的样子……

    这么短的时间里,连下三天雪,这是要……变成雪灾啊!

    苏进停下手中的工作,同样抬起了头。他眉头紧皱,百忙之中突然想起了一件早就应该想的事。

    张万生和单一鸣师徒怎么还没到呢?

    他们两天前就已经出发了,就算没办法坐飞机,换乘火车也早就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也没个消息过来?

    苏进拿出手机,找到张万生的号码,直接拨了一个出去。

    话筒里很快响起了等待接听的声音,结果一声还没有响完,对面就挂断了。

    苏进一怔,张万生挂他电话?这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从来没有在这老头子身上遇到这种情况!

    苏进握紧手机,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心,给单一鸣又拨了个电话。

    这一次,对面回应得更加干脆——单一鸣手机关机!

    听见女性的电子音温柔却机械的回复声,苏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师徒俩……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但以张万生的阅历、本事和身份,又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困住他?

    四牛正在旁边帮苏进的忙,看见他这个表情,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苏进勉强一笑,摇头道:“不,有个朋友联系不上了……”

    他向四牛摆摆手,勉强找到一个信号比较好的地方,打了个电话给柳萱。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信号,电话接通了。柳萱的声音有些喜悦,问道:“苏进?你现在在哪里呢?怎么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进打断了。苏进很果断地说:“我这里信号不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从帝都到长沙的路上有没有雪灾……或者发生什么事情。查到之后,请用短信发给我,谢谢!”

    钱头村信号太差了,就这么几句话,电话就被切断。不过好在该说的事情还是说清楚了。

    苏进有些担心,但还是招呼了四牛一声,继续工作。

    十多分钟后,苏进摆在远处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响,他连忙走过去看,发现果然是柳萱的回复。

    柳萱说,现在全国范围大雪,长沙一带连续下了两场雪,的确有些阻碍交通。现在各地飞机基本上停运,但火车还是正常运行的,有晚点现象,但不严重。

    除此以外,帝都到长沙一线并没有听说什么异样状况发生,至少没有大新闻。

    也就是说,没什么会阻碍这师徒俩过来了……

    苏进握紧手机,陷入了沉思。

    那究竟是为什么,让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另外还不接电话的呢?

    …………

    “你盯住这个人,我到那边去看看!

    张万生附在单一鸣耳朵旁边,窃窃私语。

    单一鸣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能点了点头。

    轻微的衣服摩擦声响起,张万生果然从单一鸣身边起身,远远地离开了。

    单一鸣紧盯着前方正在吃饭喝酒的一伙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把年纪了,竟然会在这里做这种偷窥的勾当。

    明明都已经到长沙城了,不去找苏进,师父这是想做什么呢?

    他们坐火车来找苏进,顺便看看马王堆开墓的景象。

    单一鸣参与过马王堆前期工作,对这座汉墓以及里面包含的物品,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现在的交通跟以前可不一样,即使是从飞机换成了火车,十几个小时后,他们也顺利地接近了长沙城,眼看就要到了。

    单一鸣有些高兴,却发现师父的表情有些不对。

    他紧盯着车厢对面的另一个角落,眉头微皱,似乎正在盯着什么看。

    单一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围在一堆吃吃喝喝聊天。

    这四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大概三十来岁,身材精瘦,一看就是干惯了活的样子。

    他们的座边旁边放着几个大包,像农民工进城的那种感觉,全部都是捆扎得紧紧的大编织袋。

    张万生的目光,正是落在那些编织袋上的。

    单一鸣也盯着那些袋子看了一会儿,这时,他也看出来一些事情了。

    袋子里装的不止一件物品,大多都是硬物,让编织袋表面浮现出一些奇异的形状。

    里面装的不是衣物,不是食物,不是任何一件常见的物品——那会是什么?

    单一鸣震惊地看着张万生,张万生回头注视着自己的徒弟,缓缓点了点头。

    单一鸣顿时紧张起来,凑近师父道:“我们该报警!”

    张万生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道:“报个屁的警……”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四个人向外看了一眼,收拾好东西,一起站了起来。

    张万生立刻闭上了嘴。

    这时,车刚刚到达长沙城前面一个大站,过了这个站,就再不会停,会一直开到目的地了。

    张万生一拉单一鸣,做徒弟的对师父何等熟悉,瞬间明白,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您这是要……”

    “闭嘴,快点!”

    没一会儿,就连单一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跟着师父一起下了车,站了站台上,远远尾随着那四个人去了!

    老实说,单一鸣并不是真的完全不明白,但在他看来,遇到这种事情,寻求帮助才是对的。结果师父他老人家一意孤行,硬是要自己来,还把他也拖下了水。

    他是不是有些太顺着师父了?是不是有时候也该强硬一点儿,阻止师父做这种不安全的事情?

    但张万生长年积威,单一鸣经常是被他一瞪,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前面的声音变得喧闹,那一群人吃着聊着,竟然在饭桌上吵了起来。

    单一鸣是没学过什么功夫的,为了不被发现,离得非常远,现在只能听见一些隐约的声音。他听见对面好像提到了什么“山上”“没有”……之类的话,再多的,就听不清楚了。

    他不安地回头看了张万生前往的方向一眼,心里想,要是师父在这里的话,多半就能听见了吧……

    尽管如此,他仍然努力侧着头,仔细听那边争吵的内容。

    突然间,一个关键词落入他的耳中,让他全身一凛。

    其中一个人大声喊出了三个字,他对这个词非常熟悉,也绝对不会听错。

    那三个字正是——“马王堆”!

    …………

    这时,长沙城里,田亚海正跟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相对而坐。

    他难得的脱下了睡袍,装上了正装,两手摆在膝盖上,正面对着那位老人——对于田亚海来说,这已经是极为尊重的表现了。

    相对来说,那位老人却表现得非常从容悠闲。他手里捧着一个骨瓷茶杯,慢慢品味着里面通红的茶汤。只沾了一小口,他就摇摇头,把它放到了一边,道:“香料太多,掩了本身茶香,浪费!”

    田永宁陪着笑脸坐在另一边,道:“伯爵红茶就是这样的,它是一种调和茶,加过橙子、柠檬和佛手柑当配料,香气比较浓。这是从英国howick庄园进口来的,非常正宗的……”

    他喋喋不休地给这老人介绍着伯爵红茶的来历,说得倒挺熟练。

    老人笑而不语,也不打断他,只是悠哉游哉地听着。

    片刻后,田亚海抬起一只手,打断了田永宁的话,问道:“三个月?”

    老人的目光移到田亚海的身上,还是一脸随意,眼神却变得认真了一些。他点点头,肯定地说:“对,三个月!”

    田亚海重重一拍桌子,道:“好,三个月就三个月!”

    他站起来道,“你帮我摆平一切多余的事情,我拿到地以后,就给你三个月的时间,随便你在上面搞什么!”

    老人微微一笑,抬起下巴看他。他明明坐得比较低,但抬头看田亚海的样子,却像是居高临下一样。他点了点头,非常随意地道:“行,那就成交了。”

    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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