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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天工-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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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了多少分。

    苏进的名字后面,只有孤零零的一项分数。

    只一项,就拿到了652分,排在了吉光个人榜的第8位。

    这一项,却不是修复,而是一篇论文。一篇发表在《考古》杂志上的论文。

    2016年第11期,第一篇,12672字,全文刊登!

    第二张截图,截自京师大学文物修复网站,是苏进当众直播修复纪晓岚红漆木箱的情景。

    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问题的了。

    一篇论文,说明了他的理论水平;一次修复,说明了他修复的实操水平。

    用一项分数登上吉光个人榜,董枫简直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群里那个粉丝兴奋极了,用巨大的字号,得意洋洋地说着——好像获得这样荣誉的不是苏进,而是他本人一样——“看见了吧!这就是苏进,这就是天工社团的社长!就是他一手把天工社团带到现在这个程度的!关于他还有很多事情,我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去年故宫古玩街前面的砸瓷鉴真事件知道吧?植物园樱桃讲古逼退老外知道吧?微博上南锣鼓巷改建大讨论知道吧?”他连续甩出三个事件,道,“全部都跟他有关——不,就是他一手主导!”

    这些事情,董枫的确都听说过。他抬起眼睛,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前方的年轻人。

    他正转过头,注视着周围的社员,微笑道:“前面就是斋宫了。”

    他目光明亮,气度温和,仿佛一件光华内蕴的瓷器一样,带着并不夺目,却耐人寻味的光彩。

    董枫眼中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社团,在这次惊龙会上,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心里的期待感,突然变得更强了。

    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天气好,加更一章吧!

0512 斋宫

    一行人现在正走在柏树林之间的道路上,前后还有不少人,都是陆陆续续到达的。

    天工社团全部都是年轻人,引来了不少侧目。

    苏进一边走,一边跟社员们讲解关于天坛的事情。从朱棣迁都开始,他为什么要把国都迁来现在的帝都,又为什么要建立天坛来强化自己的地位。

    最开始的天坛是什么样子的,到嘉靖年间,又经历过什么样的改建,到清朝乾隆年间,又经历过什么样的变化……

    他讲得深入浅出,结合当时的环境与帝王本身的性格,逻辑非常严密。

    除了落在最后面,被群里消息一个接一个震住的董枫以外,前面所有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险些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先前那位二段修复师给天工社团派了一个学徒引路。显然,这也是给惊龙真函拥有者特殊的待遇,其他队伍都是没有的。这位学徒也一样听得非常入神,因为蒋志新和廖长伟的缘故,他对天工社团的态度原本在礼貌中带着一些冷淡的,但现在,那丝冷淡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停下脚步,尊敬地向苏进行了个礼,又指向前方道:“天坛斋宫就在前方。斋宫是皇帝进行斋戒之处,现在在惊龙会的时候,也是各位尊贵的客人暂时小憩的场所。”

    这名学徒走在最前面,天工社团等人看着他的背影,徐英小声道:“文物协会的人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我还以为会……”他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岳明在旁边接道:“以为会更趾高气扬一点?跟石家文修专业那些傻逼一样?”

    徐英连忙道:“对!”刚说出一个字,他就转头看了蒋志新和廖长伟一眼,讪讪地闭上了嘴。

    蒋志新和廖长伟虽然退出了文修专业,也离开了石家,但徐英他们还是一直比较小心,不特别在他们面前说石家的坏话。

    蒋志新转过头来,认真地道:“文物协会自古传承,还是有一些底蕴的。就算是石家……”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话语在嘴里打了个转之后,还是闭上了嘴,什么也没多说。

    岳明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迅速把话题岔开了。

    纷纷小雪虽然一直没有变大,但也一直没有停。它渲染着周围的一切景物,即使只有八分美丽,此时也变成了十分。

    但毫无疑问,它也让周围的空气变得寒冷了起来。天冷会影响手部的灵活性,这无疑会给定段考试带来一些困难。

    苏进听着后面的窃窃私语,一边感受周围的环境,一边跟在那名学徒后面,转过柏树林。

    站在斋宫之前,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震撼的。

    一座汉白玉桥飞跨护城河上,桥后蓝瓦红墙,飞檐映雪,两边向外伸出漫长的红柱步廊,一眼竟然有望不见尽头的感觉。

    细雪纷飞之下,它安静而宏伟,宛如一条巨龙安静地盘在苍穹之下。

    “好大啊……”

    学生们停住脚步,片刻的安静后,好几个人发出了轻轻的感叹声。

    “先前听那小伙儿说暂时休息的时候,我还以为就是个小殿呢,没想到有这么大!”

    苏进道:“整个天坛的面积,一共有270多万平方米,比故宫还要大。单是天坛斋宫,就有四万多平方米。”

    他站在斋宫面前,指着前方道,“这条河,就是护城河,整个斋宫一共有两条护城河,都以汉白玉桥相连。它有双重护城河、双重护墙、内外两城,一会儿进去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

    董枫本来落在最后,这时看见斋宫,他不知不觉放下了手机,也被它的宏伟惊呆了。

    他曾经查询过很多史料,自以为对天坛有一些了解,但远没有苏进这么细致。

    苏进的手划过斋宫的左右两边,道:“这两条,是斋宫的巡守步廊。很久以前,卫兵们在这里不断巡逻,这些步廊就是给他们遮风蔽雨用的。巡守步廊一共167间,可以想想看,当初它可以容纳多少士兵。”

    周围传来小小的惊叹声,这时,后面有一支队伍跟了上来,听见苏进的讲解,他们没有马上进去,也在外面停下了脚步,一边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一边仔细听着他的话。

    苏进并不以为意,他笑了笑,说:“天坛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古代是个皇权至上的世界,在天坛,皇帝的地位却是要往后排的。不过想想也是,天地君亲师,君王,本来就要排在天地之后。所以,这处斋宫,没有像其他的皇宫建筑一样使用黄色琉璃瓦,而是用了蓝色的。这表示,在天之前,不敢称尊的意思。”

    董枫抬头,经历了无数年的风雨摧折,斋宫上方的琉璃瓦已经有些破损了,但仍然可以看出青绿的颜色。

    他耳边继续传来苏进的声音:“说起来,天坛的方位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带着一丝笑意,从上到下划了一条线,又在那条线下方偏右的位置画了个圈,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天坛并不在北京的中轴线上,而是在东南方向?”

    董枫心里浮现出帝都的地图,突然间恍然道:“对啊,帝都是正正方方的,以中轴线为中心,向两边辐射,为什么天坛这么重要的地方,却不在线上,而是在东南方?”

    苏进温和的目光看过来,微笑着道:“你说得很对,天坛就在帝都的东南方。这是因为……”他抬起手,向上指了指,道,“……天上的太阳。”

    他的话里自然有一种感染力,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雪粉从无尽的天穹飘扬而下,落在他们脸上。雪粉之上,厚厚的云层遮蔽了整个天空,显得阴沉沉的。但董枫却仿佛透过云层,真的看见九天之上的烈日。

    苏进环视四周,见学生们纷纷低下头来,道:“按照易经的说法,东南方是皇宫的巳位,是至阳之位,也是太阳光线最充足的方位。天坛祭天,当然要把位置选在这里了。”他伸手前指,“同样,这座斋宫选在西边的位置,也跟天坛的特定使命有关。天坛以天为尊,老天爷坐北朝南,皇帝是天子,当然要在老天爷之下,坐西朝东了。”

    所有人同时恍然大悟,徐英笑着说:“天老大我老二,这样说起来的话,皇帝也跟我差不多嘛!”

    岳明斜眼看他,取笑道:“是啊,你老二,你就是个二!”

    天工社团的社员们一起笑了起来,徐英毫不犹豫地挥手,一拳砸在了他脑袋上。

    笑声中,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又一支队伍走上前来,最前面那名老者看着苏进,微笑道:“讲得好,生动浅显,借方位为题,别出机杼,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老者亲切地问道,“请问小友尊姓大名?”

    这老人胸前当然也佩戴着修复师徽章,孔雀图样,跟单一鸣的一模一样。这位老者,也是个七段修复师!

    苏进还没有说话,单一鸣就上前一步,斜着眼睛看他道:“老刘,这么久不见,你小子还是一样的装逼嘛。”

    姓刘的老者一愣,看见单一鸣,登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单兄!真是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辞去了文安组的职位,出去琢磨修炼了?学无止境,单兄不愧为吾之楷模!这位是你的徒弟?果然名师出高徒!”

    他口口声声都是夸赞,单一鸣却听得老脸一红。他快速瞥了张万生一眼,干笑着道:“是,是啊,学无止境,修复一道永无止境嘛……”

    张万生貌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单一鸣立刻正色道,“不过小苏不是我的徒弟,是我们社团的社长。”

    姓刘的七段修复师一时间没听懂,傻眼道:“啥?什么社团?”

    单一鸣清了清嗓子,道:“我的进修是在京师大学嘛,然后我在学校里加入了一个学生社团。小苏是我们天工社团的社长,这个社团,就是他一手创建的。”

    姓刘的七段修复师傻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他这段话每句话他都能听懂,但是加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他问道:“什么社团?”

    单一鸣说:“今天我们一起来参加惊龙会,当然就是文物修复社团嘛。”他略带骄傲地说,“我们天工社团,拿到了吉光榜的第一名,这次一共有31名学生将要定段!”

    “这,这样啊……很厉害嘛……”刘七段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显然觉得这个世界突然之间都变得玄幻了。

    他当然知道吉光榜是什么,但是七段修复师什么人物?鲁墨榜排名他们可能还有点兴趣,吉光榜?多少年没留意过了?

    吉光榜头名,的确挺让人骄傲的,但是这,这是一个七段修复师啊!

    刘七段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单兄,你不会也去冲击吉光榜了吧?”

    他身后跟着几个中青年修复师,显然都是他的同门或者徒弟,听见这话,他们发出几声小声的嗤笑声。

    没想到单一鸣却把这事看得很重要一样,回答得非常认真:“那没有。我是一个星期前才加入的,社员们冲击吉光榜,跟我并无关系。”他突然一笑,道,“不过来之前,我也通过了社团的考前评估,这次惊龙会,我打算冲击一下八段了。”

    刘七段刚才清明起来的表情瞬间又变得一片茫然。

    任何一个七段要冲击八段之位,都是非常值得重视的大消息,他原本也应该惊讶一下的。

    但是这个社团的考前评估,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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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我我我l啊1切、痴狂的原的捧场,感谢fatfox911、书中半日闲、北天冥河、蒋熙棠的天天支持!!

0513 答,答,答

    步过汉白玉桥,后方又是一道殿门与围墙,左右两边都是青青柏树,柏树后有两层的朝殿,同样青瓦红墙,是传统的方形建筑。

    步道之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穿着青色统一样式棉袍的人引路,在他们的指引下,人流分向左右两边的朝殿去了。

    引路的那名学徒转身对苏进他们说:“请稍等一下。”然后快步走过去,找到一个同样穿着青袍的年轻人,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他说话的时候,苏进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他身上的袍子颜色更深一些,流动着优雅的色泽,很明显是锦面的。看来他的身份,也要高过其他引路的青袍人。

    锦袍青年听见学徒的话,露出一些讶异的表情,向着苏进他们看过来。

    很快,他低头弯腰,小步快速走到他们面前,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拱手作揖道:“请问便是这位贵客持有惊龙真函?”

    他行礼的姿势极为标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被周围的人听见。

    一听见“惊龙真函”四个字,周围不少人惊讶地回头,无数道目光落在了苏进的脸上。

    苏进下意识地同样回了一个极其标准的礼节,从袋中取出那张惊龙真函,递予对方。

    对方并没有接,他的目光匆匆扫过,越发肃然起敬。他再次行礼道:“与会的规矩,持有惊龙真函的贵客,应至斋宫正殿招待。贵客请与我来。”

    说着,他指向正面的那座巍峨宫殿,旁边的人听见这话,很多人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后面有人小声询问,随即贺家的声音响起:“前面那道墙后,才是天坛斋宫的正殿。斋宫正殿是出了名的无梁殿,用的拱券式建筑,这在中式的庭园里还是比较少见的。”

    他顿了一顿,又道,“最早皇帝祭天的时候,在这里斋戒。据说雍正以后,紫禁城也建了斋宫,无梁殿主要就作会见阁僚和百官候驾的地方了。”

    锦袍青年也听见了贺家的话,转身看了他一眼,又面向苏进道:“贵客请。”

    苏进点点头,跟着他往正殿的方向走,天工社团的社员们下意识地跟在他后面。

    才走了两步,锦袍青年就再次转身道:“持有真函的只有苏进贵客一位,其他随行者还是请至偏殿稍候。”

    社员们听见贺家的话,本来还挺期待的,结果立刻听见了这句话,纷纷有些失望,徐英更是“啊”了一声,说:“只有老大能去啊……”

    锦袍青年非常坚持,表示这是惊龙会的规矩,非得如此不可。苏进犹豫了一会儿,对其他社员们点头道:“那就先分头行动,回头再见吧。”

    入乡随俗,社员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打算强行进入,纷纷点头。锦袍青年指了一个年轻人带他们去偏殿,张万生头也不回,揣着两只手跟着学生们就一起走了。

    天空电视台的人也没能跟上。他们虽然获得了许可,但也只能到天坛的一部分地方拍摄,斋宫正殿并不包括在内。

    于是到最后,只有苏进一个人跟着那个锦袍青年往那边去了。

    走上正殿这条步道,周围的人马上就少了很多,略显嘈杂的空气重新安静了下来。

    锦袍青年走在苏进侧前方一步左右距离内,明显是个带路的样子。

    苏进一边走,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

    这年轻人锦袍的胸前佩戴着鹌鹑图样的徽章,也是一个二段修复师。

    这种年纪就能升到二段,除了个人的天分以外,通常也都是门派或者家族里重点培养的人才。现在在惊龙会上,虽然不过是负责迎来送往,但看上去也像是个主事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苏进开口道:“说起来……”

    他刚一出声,锦袍青年就侧转过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苏进向他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想问一下——”他扬了扬手里的正版薛涛笺,道,“这惊龙真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发到我手上?”

    锦袍青年再次露出诧异的表情,道:“您不清楚?”

    苏进点头:“我只是收到快递,没头没尾的,不是到这里来了,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呢。”

    锦袍青年的表情可以说是有些怪异了。他留意打量了一下苏进的胸口——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道:“惊龙会一年一度,每一年,都会选出上一年为文物修复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发予惊龙真函,奉为惊龙会上宾。”

    “惊龙真函由珍藏古笺为底,九段大师执笔作画,亲自相邀,每年发放人数不超过十人。执此真函者,在惊龙会上,将与九段大师并肩而坐,贵不可言!”

    他越说,声音扬得最高,到最后,很有些“你怎么这么不识货”的感觉。

    苏进只是看着他,最后一笑道:“是,我知道了。”

    锦袍青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突然讪然向后退了一步,执礼道:“抱歉,对贵客失礼了。”

    苏进摆摆手,道:“没关系,多谢你为我解释,走吧。”

    两人再次向斋宫正殿走去,这次轮到锦袍青年在打量苏进了。

    他回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越是想,心里的惊讶就越重。

    是啊,惊龙真函只会发放给对文物修复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虽然这个人物并不限制段位,也没有身份之差。但这样一个年轻人,连段位也没有入过的,怎么可能做出“卓越的贡献”?难道他像“那一位”一样,也是大有背景的人物?

    他摇了摇头,心里很是不解。

    苏进此时也在心里想着锦袍青年的话。

    看上去,这惊龙真函不是为马王堆而来的,就是为南锣鼓巷而来的了。看上去,后者的可能性还更大。

    他真没有想到,文物协会会给他这样的特殊待遇。

    难道说,他以前对文物协会的一些看法,真的是偏见居多?

    他在锦袍青年的指引下,跨过斋宫的内墙,眼前登时出现了一列五间的大殿,同样蓝瓦红墙,这就是斋宫的无梁正殿了。

    这时,纷纷小雪仍然未停,檐上阶下都积了一层薄薄的浅雪。并不厚,人踩在上面只能留下一层浅浅的脚印,但让这历史悠久的古建筑显得朦朦胧胧的,好像笼上了一层薄纱一样。

    锦袍青年向前一指道:“这就是斋宫正殿,正殿前方有两座亭子,贵客一会儿可以去看一下。”

    苏进微微一笑,锦袍青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汗颜地道:“刚才贵客的随从也对斋宫很熟悉,看来不需要我多介绍了。”

    苏进知道他指的是贺家,他又是一笑,认真地解释道:“贺家不是我的随从,他是我的同学。”

    锦袍青年有些不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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