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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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一切即将成为过去,你的心境就会逐渐平静下来……君公子,当它是一场梦吧……”君惟明愁惨的一笑;道:“是,一场什么样的梦呢?血淋淋的梦?冷凄凄的梦?还是恶毒毒的梦?而这若是场梦,原来连梦境中也会如此丑陋么?”金薇窒重的轻叹着,幽幽的道:“深宵末眠,君惟明苦笑道:“你认为不值得去想么?”金薇眼波盈莹中泛着悒郁,道:“是的,我认为不值去想。”君惟明诧异的道:“为什么?”金薇略一犹豫,坚强的道:“因为那已是过去的了,而且,亦已成为事实,君公子,你要复仇,要雪恨,就须要凭借有为的行动,如今,你的行动就要展开,你的心愿也会了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值得再去回思的呢?”君惟明目光凄迷如幻,沉重的道:“你说得对,金薇,但人却总是有情感的……”金薇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脸蛋儿苍白的道:“你是指……君公子,你,你仍旧怀念你的未婚妻费湘湘?”君惟明的唇角起了几次抽掐,他强笑道:“不是怀念,只是回亿……金薇,纵然我要报复她了,我也会记得她曾对我的好,虽然,那将纵自增加我的悔恨与烦恼,但……但我也往往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这很矛盾,是么?”金薇吸了口气,低下头去,语声凉凉的:“君公子……这不矛盾,正如你说,人,总是有情感的,这两样东西又是连系在一起互为延展……再怎么说,费湘湘与你也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往,在那段时间里,我相信她对称还是真心的……”君惟明摇摇头,涩涩的道:“你替她讲情?”金薇苦楚的笑笑,道:“我是说的真话……”君惟明深沉而凝重的道:“我明白你是说的真话,但是,这也并不能为费湘湘挽回什么,金薇,一个人从开始而终才是可爱的,中途变节比起那彻尾的邪恶之人更为可恨,因为那邪恶之人邪恶惯了,根本不知道世间的伦常节义,而中途弃德的人却明明知道善恶,却偏偏走向歧途,这种人,不可饶恕!”金薇怔怔的,宛如在想着什么,良久无语,君惟明看着她,有些纳罕的道:“你怎么了,金薇?”金薇悚然一惊,连忙扮起笑脸掩饰道:“没有什么……”君惟明的双眸深处有一样古怪而炙热的光彩在闪耀着,他直视金薇,徐徐的道:“没关系,金薇,想到就说,你不是向来都很坦率而爽落的么?”
美艳的面庞上浮起一层隐隐的红晕,这红晕泛在金薇那凝脂冻玉似的脸庞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可人韵致,娇极了,俏极了,也妩媚极了……心头微微一跳,君惟明不知怎的也感到面庞上有些烫热,他连忙低咳一声,故意笑道:“大名鼎鼎的‘红蝎’金薇,怎么现在竟是如此害羞起来啦?反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金薇的脸蛋儿越发婿红欲滴了,她小巧的鼻翘儿急快噏动着,一排扁贝也似的细白玉齿轻轻咬在下唇上,双手也不住的扭在一起又放开,放开又扭在一起,那模样,简直是羞涩到了极点,而在差涩之中,好似更有一股说不出的窘迫与紧张,嗯,这哪象平常的她呀?
君惟明将椅子拉拢了一点,柔和的道:
“别勉强,金薇,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各人也该多少隐藏些秘密,你如不想告诉我,可以不要说,我不会怪你的……”突然……金薇一扬头,她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那么勇敢与坚强起来,一双水凌凌的凤眼毫不畏缩的逼视着君惟明,她语声平静如冰:“我已经爱上你了,君公子。”
做梦也想不到金薇竟会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这是一句什么性质的话晴!这宛如一声春雷,一个霹雳,一只锐利的箭——带着她心底鲜血的箭!
刹那间君惟明只觉得双目迷朦,两耳嗡嗡,心腔子急剧跳动,身体不由自主的簌簌轻颤,整个人象在云端里飘浮,悠悠晃晃的,摇摇荡荡的,那里也着不上力,那里也是那般旋动得连瞧全瞧不清了……怔愕着,惊窒着,呆愣着……良久……君惟明有如自一场遥远梦境中返回,他大大的震抖了个下,几乎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金薇,灯下的金薇,就仿佛一个艳丽无比的巫女,来自极寒的天山,来自幽冥的古洞,来自末被人发现的桃花源里,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出奇意味,一种清雅的孤独气息,以及,一种脱尘的高远氤氲……她的眼,水凌凌的挑起,光晕如梦,她的眉似新月,勾自灵犀之间,而秀美的鼻子挺如玉雕,柔唇宛似两瓣弓形的小巧花蕾,软滑润湿,观在,她毫不稍瞬的凝视着君惟明,目光是如此深刻,如此火热,如此坚定,又如此渴切,她象已将所有的少女的矜持全抛舍了,将男女之间的虚假伪做皆扬弃了,她只是说出她想说的话……这话已深藏在她心中甚久,此刻,她说出来了,毫无保留的、坦诚的、赤裸裸的说出来了,她在说出之后,心湖竟是出奇的平静,她知道,她多日来的思盼即将有所结果,而不论这结果是好是坏,她总已解除了自己心灵上那沉重的枷梏,现在,她须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对方的反应与答复,当然,她更明白,这等待不会太漫长,虽然那将是够忍受的……。
粗浊的喘息着,君惟明象不认识金蔽似的看着她,好一阵子,君惟明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说……?”金蔽冷静的道:“我已经说过了。”君惟明又吸了口气,呐呐的道:“你……你怎会爱我呢?金薇……你又怎会爱我呢?”金薇叹息一声,幽寂的道:“事实上是这样,很可悲,是不?”君惟明迷惘的道:“可悲?为什么?”金薇惨然一笑,道:“因为我爱上一个并不爱我的人。”君惟明震了震,突然道,“何以见得?”这次,轮到金薇一震了,她忐忑的问:“君惟明猛一咬牙,道:“让我们往这上面走,好吗?一步一步的来,我想,如果有缘,我们——我们会有结果的!”金薇顿时惊喜交集,激动的道:“真的?”君惟明用力点头,道:“真的!”金薇颤抖着又问:“你不讨厌我?”君惟明肯定的道:“不!”金薇双眶中立即有喜悦的泪水涌现,感受良深的道:“我等你,君公子,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只要你要我,你仅须说一声,天涯海角,我即飞奔相投!”君惟明的身体痉挛了一下,嗓子竟有些哽塞:“金薇,我们一言为定!”
于是——
金薇迅速起身,又快又柔的在君惟明颊上轻轻一吻,然后,她转过去,一溜烟他的飞奔楼上。
如梦如幻,君惟明抚摸着颊上吻痕,喃喃自语:“老天……‘红蝎’到底还是‘红蝎’……”而这时,大厅外已传来方青谷的声音,他,是在送上那几样东西来了——“盖眼笠”、“黑羽箭”、以及“断肠花”!
断肠花……第六十二章天禅杖怒
第六十二章天禅杖怒
三日,午夜。
这里隔着长安只有三十里地了,从这里开始,君惟明与他的人马使须要分成四路齐头并进,直指长安铁卫府,换句话说,他复仇雪耻的大举即将展开!
四路人马的分配是:君惟明举他手下六煞一龙与曹敦力为一路,率领所属五百名,金家大豪金魁、金薇,仇自春,夏固为一路,亦另率二百五十人,金楚、金尤摩、金丽、艾少长、艾少福五人,率二百五十人为一路,此外,“狂马血刃”关九与他的六名“大把手”及随同而来的三百名“大飞堂”儿郎为一路。
此处是一片荒野,荆棘迷蔓,杂林郁郁,只有一条土路直通向前,但他们没有人沿着道路走,在大家互道珍重之后,四拨人马全淌向了野地旷原中,各自寻着不同的途径却朝一个目的地奔去!
君惟明回味着方才分手时金薇那依依的眼神,那默默的凝视,够了,这已等于告诉他金薇心底的许多话,好多难舍难别的情愫,虽然,只是这一小阵子的分离……五百多匹铁骑有如一道龙卷风,漫山遍野的盖向了长安城,黑压压的一片马鞍上闪晃着白忽忽的人影,这批昔日铁卫府的忠贞健儿们,全是一式的薄刃朴刀,手叉子,一式的“白锦袍”,个个英姿蓬勃,战志昂扬,他们早就想泄除胸中这口积压多日的闷气了,如今,他们已面临到这个关头!
紧紧跟随在君惟明身后的,是“八手煞”岳宏远,这时,他骤马抢上,与君惟明并辔而行,边沉劲的道:“公子,进城前可要先与官家通个关节?”君惟明笑道:“我己在今日傍黑前先行遣使谭子多打点去了,长安城的守备与我素来交善,六扇门中的大捕头辛瘤子也是我的学生,我叫谭子多告诉他们,在天亮后两个时辰再派人前去查探压上,而那时,我们的事情也应该了结了……”岳宏远吃吃笑道:“辛瘤子眼皮宽,心思活,他衡量形势,大约就会猜到童刚今夜要垮,这样一来,他便不会出卖我们了,说不准更暗自庆幸他当初投帖列进公子门下做个挂名学生是件高明的事呢……”君惟明微微一扯缰绳,将马头带正,笑道:“我还怕他们不信我死而复生的事,又特别交给谭子多一件信物——我永不离身的‘银绞链’!”岳宏远吃了一惊,急道:“这是你老的护身兵器呀,公子,怎么可以拿去作为信物呢?”君惟明平静的道:“不要紧张,宏远,今晚用不着那玩意!”顿了顿,他又拍了拍悬挂在马首之侧的那卷狭长黑牛皮包道:“今夜要用的是,我的‘天禅杖’!”岳宏远不禁感慨的道:“公子,多少年来,你老未曾使用过这柄家伙了……”君惟明笑了笑,道:“不错,但目前情形又自不同,而且你知道我的习惯,不到了生死存亡的大杀伐关头我是不会轻易使用这柄禅杖的,如今,正是这种关头了……”马儿奔驰着,蹄声沉闷而急促,夜风自耳旁呼啸而过,周遭景物迅速向后倒退,空气中有萧煞的气息,冷瑟瑟的直往人心里头钻……沉默了片刻,岳宏远又开口道:“事情过了之后,长安一定震动,公子,辛瘤子他们挡得过去么?”君惟明淡淡的道:“他只须编借口,责任由他的上司负,而他的上司们,宏远,我可以一直打通到巡抚衙门,这件事你放心便了。”说到这里,君惟明又想起另一件事,他道:“罗昆也跟来了?”岳宏远忙道:“是的,他非要随同前来不可,任我怎么劝也劝不听,我已将他安排在后队押尾!”君惟明皱皱眉,道:“这小子伤势如何?”岳宏远疑了一下,只好老实的道:“还不大妥。”君惟明“啧”了一声,道:“待到攻扑展开之际,叫罗昆带人围伏在铁卫府外负截敌之责,不准他直接加入厮杀,就说这是我交待的!”岳宏远立刻应道:“是,公子。”君惟明吁了口气,道:“如果今夜夏一郎在就好了,场面会热闹得多……”岳宏远也嗟叹道:“他失踪了这么久,派人到处找也不见影踪……莫不成是当和尚去了?”君惟明摇摇头,道:“他凡心未尽,包管不会走这条路,我想他一定也在急着打听我们的消息,而又察觉到情况不利,便一直隐匿着了……岳宏远用手抹了抹嘴巴,道:“但是,这小子会跑到那里去了呢?”君惟明沉缓的道:“我看他十九不会离开长安城附近,我好象有个预感,今夜的血战,可能就会遇上他……”岳宏远笑了笑,道:“希望是如此了。”
骑队继续前行着,奔过一片片的荒地,驰过一段段的田畦,跃过旱溪,穿过林野,现在,正来至一座龟背形的山丘……突然—一君惟明一带丝缰,他胯下坐骑一声低嘶人立而起,打了一个盘旋斜窜五步,鞍上,君惟明却纹风不动,同时,他的左臂已高高举起!
这支训练有素的精悍骑队立即纷纷停下,肃然无哗的迅速向两翼展开,就在他们这里行动的时候,前面黑黝黝的荒野里,已有数乘骑影如飞而来!
“八手煞”岳宏远的目光也十分锐利,他一瞥之下,马上开口道:“公子,那是我们自己的前行开道探马!”君惟明点点头道:“我晓得,看他们策骑匆忙之状,必然是有所发现!”
就在两人的说话中,前面的骑影已飞快来近,共有三人三马,全是身着“白锦袍”的君惟明手下!
来骑未住,马上三名骑土已滚鞍落地,连奔带跑的跃至君惟明跟前,三个人全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时竟连话也说不上来了。
“不要急,先喘口气再说。”一侧,岳宏远重重一哼,叱道:“你看,你们三块料的这付狗熊样子,一点镇静功夫也没有,什么事急得你们象火烧屁股似的?”三人中,为首的一名大汉先匆匆施了礼,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后,才呼吁的道:“启禀公子……转过前面那座形同龟背的山丘之后,是一片长着错落杂树的斜坡,斜坡上,正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物在那里拼斗……”君惟明“哦”了一声,简洁的问:“服饰、外形、兵刃,可有什么特征?”这名大汉摇头道:“天色暗,我们又没有靠近查看……在远处一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转回来向你老禀告了……”君惟明竟不考虑的道:“宏远,骑队节制权由你暂接,缓慢向前推进,叫焦二贵随我先行进到前面探上一探!”岳宏远答应一声,接着道:“可要多带两个人么?”
君惟明摇摇头,令人迅速将队中的“骷髅煞”焦二贵召了过来,他向焦二贵急切交待了几句话,顺手摘下马颈旁悬、洼着的黑牛皮长卷,领先飞跃而去!
白袍飞扬着,带起猎猎的声音,君惟明身形之快,有如一抹流电,欻然闻已经转过山丘,来至那斜坡之前!
将吃奶的力气也施了出来,焦二贵好不容易才堪堪跟上,就在他们刚刚来到斜坡左近的时候,昭,那边的疏林子,果然发现了闪晃的人影与拼斗的声响!
君惟明停住脚步,仔细一瞧,低声道:
“六个人。”焦二贵微吁着,聚集目力观察,也颔首道:“不错,是六个人,好象还是五个打一个的局面!”君惟明一面小心朝前掩进,边道:“跟我的动作行事!”焦工贵点点头,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眨动着:“我省得……”于是,很快的,他们两人已潜至那群不明身份的打斗者右侧,隐在一丛矮树后,君惟明谨慎的往那边瞧去,而这一瞧,却瞧得他全身一震!
在君惟明身后的焦二贵立即发觉了自己当家的这种异常反应,他一边伸头也朝里头窥探,边纳罕的悄声道:“公子,有什么不对?”君惟明深深吁了口气,道:“二贵,我的预感灵验了!”焦二贵正想回话,目力所及,亦已看清了斗场中的几个人,他顿时振奋得无以复加的颤声道:“公子,公子,老天啊,那是夏一郎这狗操的?”君惟朋闭闭眼,欣慰的道:“是他,我就在方才还有这个感觉——会遇上他……”一时急躁难当,焦二贵磨拳擦掌的道:“我们出去吧?公子,夏一郎有些铤不住了呢……”君惟明笑了笑,道:“当然。”
“然”字还在他舌尖上翻动,焦二贵已迫不及待的猛跃而出,他的白袍在夜色中闪过一抹晕光、同时“哗啦啦”一联暴响,颈项上挂着的那串拳大骷髅带已摘到了手中,大马金刀的一站,他徒然大喝:“住手!”
不用他叱喝,就在他踏出隐蔽处的一刹,拼斗中的六人即已警觉有变,齐时分往各处跃开!
那边,是五个体魄修伟的彪形大汉,五个人全是一脸的络腮胡子,手中也执着一式的兵器——“飞角”,这种飞角是两支各长尺许,打造成牛角形的尖利武器,中间以小指粗细的铁链缀连,它是前锐后丰的,十分沉重,可以握在手中攻敌,也能以铁流星的招式飞旋纵舞,伤入于十步之外!
右面,站着的却正是那身材瘦削,面容在苍白里微带憔悴的“鬼见愁”夏一郎!
焦二贵这突然的出观,就好象是从地底钻出来的一样,不仅那五名手使飞角怪客一下子愣住,就连夏一郎也吃了一惊!
焦二贵哈哈怪笑,大吼道:
“我的独儿子,连你干老头焦二爷也不认识了么?”立刻,夏一郎也认出了来人竞是他的老兄弟焦二贵,这一刹间的惊喜,几乎使他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在无比激动中,他抖索着大叫:“是你!焦二哥,这真是鬼差神使,鬼差神使……”焦二贵大步踏近,用手一指对面五人,翻着白眼道:“咱们哥俩且慢叙旧,这五位,是何方神圣?又怎的和你在此干了起来?更竞用这等下三流的群殴阵势?”夏一郎将右手上紧握着的“紫鳞刀”换到了左手,他目光如刃般的怒视着对方五人,凛烈的道:“二哥,‘小玄洞’的‘飞角五豪’就是他们了!”焦二贵“嗤”了一声,冷消的道:“被童刚那狗才收买过去帮间为奸的‘飞角五豪’就是这五块废料?妈的,真叫‘吃屎的狗窜不上南墙’,连打个小仗也是以多欺少!”这时,“飞角五豪”中为首那个赤脸壮汉再也忍不住了,他虎吼一声,须眉俱张的厉叱道:“想你就是君惟明那死鬼手下的余孽之一焦二贵了,姓焦的,君惟明那小子已挺了尸,你们还不树倒猢狲散,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了此残生,犹想奢望在这里兴风作浪,捞点本钱回去?个舅子的,你别在做梦了!”另一名“飞角五豪”中的人物也冷凄凄的道:“大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哥几个不妨成全他们,就让他们一起到黄泉路上和君惟明对着盘儿喊冤吧!”焦二贵鼻孔中重重一哼,道:“可怜你们几个蠢材死在眼前,尚不自知,还在那里吹你妈的邪牛皮!得!光说不练算不上汉子,你们这就上吧,看看是你们要进棺材,还是我们!”夏一郎这阵子也已缓过气来,他一扬手中“紫鳞刀”悍野的道:“二哥,咱们上!”对面的“飞角五豪”立即散开,那赤脸大汉嘿嘿冷笑道:“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稍停你们并肩了上了道,大爷们再一人撒一泡尿权当送行酒吧!”此言一出,“飞角五豪”的其他四人立时哄声大笑,夏一郎气得发梢上指,握拳擦掌,他大骂道:“老子要一个一个活剥了你们!”伸手按住了他,焦二贵阴沉沉的龇开了他那张大嘴,在两排黄板牙的轻擦里,他皮笑肉不动的道:“别紧张,五位老友,此刻你们就凭般高兴,未免还太早了点,大家试试看,还真说不准等会谁为谁撤泡尿送行呢!苯釉诮苟蟮幕拔玻蟊叩脑邮饕醢荡Γ┟饕压眵人破郑爬渖钠艨冢骸八档枚裕螅抑慌隆山俏搴馈馕逦豢豕派偌挠⑿郏褚挂缘憧髁恕薄胺山俏搴馈绷喜坏揭荡谷换褂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