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顽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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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宗翎栩又走了进来，简单就身体感觉和张扬交流了两句，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还有客户要见，提出告辞。张扬自然也不会挽留，两人随即便离开了。
“看来他不是装的，骨子里就有一种成熟淡定。”宗翎栩在走廊里低声自言自语道。“什么？”叶雯没听清楚，问了一句。
“没什么。回去抓紧把善水湖边那块地的市场分析报告给我。”宗翎栩的表情恢复了严肃。
两人刚走，护士小方就又走了进来。
“宗总真是太漂亮了，听说还没有男朋友哦！”小方说道，“你也很帅，身材也不错哦。”
一说到身材，张扬才想到自己是光溜溜地穿着病号服，而且身子被擦洗过了，小方夸他身材好，肯定是帮他清洗过。想到这里，表情不由得有些尴尬。
“哈哈，你挺有意思的，我们护士什么没见过？”小方一见张扬的神色，立即就明白了。
“哎呀，这药快滴完了，是不是该换了？”张扬岔开了话题。小美一看，确实是，立即跑出去拿改换的药瓶去了。
小美走后，张扬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先给丁薇薇打了过去。
张扬简单说了下，在工地上为了救人，被掉下来的玻璃震了一下，受了点儿伤，现在已经没事了。丁薇薇一听张扬受伤了，也没空去想是为了救谁，忙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去看看你吧？”
“没事了，不用担心，估计明天就出院了。放寒假之前，我去燕京找你。”张扬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小方便拿着药瓶进来了，张扬简单说了下，便挂了电话。
又在医院住了三天之后，张扬感觉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自我调整休养了，于是便告诉金主任，打算出院。金主任给张扬详细检查之后，也感觉没什么问题了，“小伙子，你的身体条件确实不是一般的好，这么快就完全恢复了。”
张扬心里心想：“身体和脏腑没事了，但我的气息运转要想恢复如初，还得个把月的时间。”不过，金主任是西医，说这些他也不会相信。
办了出院手续，张扬一看住院费用总合计，居然花了七八万块，心想这躺了一周，躺掉了一个白领一年的收入。
上午办的出院手续，下午居然就接到了宗翎栩的电话，是她自己打的，没通过叶雯，表示晚上想请张扬吃饭。
“还有谁？”张扬问道。
“我和我弟弟，加上你，三个人。”宗翎栩说道。张扬想想，这样安排确实比较合适，点头答应了。
因为约的是西餐厅，傍晚，张扬换上了一身修身的黑色小西装，里面配了淡绿色衬衣，提前到了地方。等了不到5分钟，宗翎栩和宗翎翰便一起来了。
宗翎栩这次是一副休闲打扮，又把头发披了下来，冷艳之中多了一份风情。而宗翎翰则是牛仔裤和小夹克，青春飞扬的打扮。
“张扬你早来了啊？”宗翎翰笑道，自从张扬救了宗翎栩，宗翎翰对张扬的态度一直十分友好和尊重，看得出他和姐姐感情很深。
“刚到，你们坐。”张扬点点头。
落座后，宗翎栩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说道：“这是上好的虫草，对你身体恢复有帮助。”
张扬笑笑，“冬虫夏草主治肾虚、肺虚，调节免疫功能，我这么年轻，恐怕用不上。”
“你还懂药？”宗翎翰十分吃惊，自从那晚见识了张扬的身手，他已经对张扬刮目相看，看张扬对药材又如此熟知，不由问道：“你以前到底是干嘛的，倒像个江湖高手。”
“用不上就送人吧，也算我的一点儿心意。”不待张扬回答，宗翎栩就把盒子放到了张扬那边的桌子上。
“好吧，却之不恭。谢谢了。”张扬拍了拍盒子，又对宗翎翰说道：“跟一个亲戚学过几手功夫，至于医药常识，是跟我干妈学的。”
“该我谢你。”宗翎栩连忙道。
“这样吧，东西我收下，以后有需要帮忙的，我也一定找你。玻璃这事儿，再也别提了，老说谢没意思。”张扬立即说道。
宗翎栩和宗翎翰对视了一下，一起点了点头。
“对了，那天晚上你俩去吃烤羊腿，又去酒吧······”张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问道。
第116章 地皮
“嗨。什么事儿都让你碰上了，你和我老姐还真是有缘。”宗翎翰说道。此时，宗翎栩脸一红，嗔道：“小翰你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无缘能救你吗？你看我，刚说了不说这事儿了。说说那晚上的事儿吧。我老姐就是一个工作狂，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压力很大，我那晚不是想带她去放松一下嘛！”宗翎翰解释道。
“为了她，我把我心爱的摩托车都借给她骑了，要知道她可是个新手，骑一次，对车的损害可不少。到小饭店吃吃烤羊腿，到酒吧吼两首歌，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放松了。”宗翎翰看了看老姐：“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确实放松了不少。”宗翎栩点点头。
“这么大的集团，管理起来压力肯定很大，是应该多放松放松了。”张扬点点头，顺应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我还真有事要麻烦你，我朋友在海州有家寻求物流公司，那天去送货就是帮通达公司去给你们集团工地送pvc管材。他们想在山州开个物流分部，以后世纪集团的货，能否优先考虑下寻求物流？”
“没问题，你让他们联系我的助理叶雯就行。”宗翎栩点点头。
“我不是纯粹地要求帮忙啊，你可以比比价格、速度、安全，觉得不好，可以不用，绝对是双赢的合作。”张扬进一步解释道。
“你以为我随便答应你？你能奋不顾身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信你，就信你的朋友。”宗翎栩说道。
张扬心想，艾玛，说是素不相识，但毕竟是超级美女，不然我哪能这么冲动？想到这里，不由咳咳了两声。
宗翎栩话不多，基本上都是宗翎翰在说。眼看快吃完了，张扬心想，去萧汉升办公室的事儿应该问问，毕竟，萧汉升的道道太多。于是，便开口问了一句。
“哦？你还认识萧汉升？”宗翎栩有些吃惊，“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也无妨。”
原来，萧汉升不久前拍下了善水湖边的一块地皮，这块地皮是善湖区的开发改造项目。萧汉升拍地花了八千万。
这块地皮面积不大，主要是低矮民房，还有一些民国年间的四合院。但是位置在善湖区的核心地段，居然能用八千万拍下来，已经是非常低的价格了。宗耀世对这块地皮十分感兴趣，因为他小时候曾在这一片生活过，颇有一种类似“小的时候，常在这里玩耍；一蓬衰草，几声蛐蛐儿叫”的感觉。
但是，竞拍的时候他在国外，等回来时，地皮的开发使用权已经在萧汉升的名下。
萧汉升拍下地皮，是要建商场和密集商住两用楼，这让宗耀世有些别扭，于是让宗翎栩出面，想让萧汉升转让这块地皮。按照宗耀世的构想，是保留原有的四合院，然后增建一些古典式建筑，搞一个园林式的度假酒店，既不破坏善水湖的总体景观，又能实现特色式盈利。
那天宗翎栩到康宝集团见萧汉升，主要就是谈地皮转让的事儿。不料，萧汉升狮子大开口，居然出价四个亿。这让宗翎栩难以接受，但宗耀世仍想拿下，在宗翎栩的劝说下，目前宗耀世处于犹豫状态。
“我一直觉得八千万有猫腻。这块地皮两个亿的市值是有的。我曾经开过这个价格，但是，萧汉升把还价的余地给封死了。”宗翎栩介绍说。
“萧汉升和善湖区委书记赵宽有关系，有可能是他使的劲儿。”张扬说道。
“这你也知道？”宗翎栩对张扬越来越有些看不透了，她实在想不到，张扬居然知道这么多。“无意中知道的，不过，要想拿下这块地，赵宽一个人肯定不行，国土局也有人出力，具体办事儿。”张扬接着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块地已经拍卖结束了，知道这些也没用了。”宗翎栩摇了摇头。
“那倒不一定，如果查出问题，这块地就是非法拍卖，开发使用权是要收回的。”张扬正色道。
“哪有那么好查。”宗翎栩一怔，但是随即就又摇了摇头。
“不试，怎么知道？”张扬笑道，“这样吧，你先劝宗董不要急于出手，我先查查看。”
“你？”
“我跟你是说了吧，我和萧汉升、赵宽都有过节，这次也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让我少点儿后患。”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宗翎栩脸上突然露出了十分警惕的表情。
“你能保密吗？”张扬笑问。
“能。”
“那么，我也能。”张扬严肃答道。见此，宗翎翰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儿。我是天机集团的员工。”张扬看这个包袱有了效果，随即便说出了实情。宗翎翰对天机集团不是很了解，但是宗翎栩在商界纵横，而且接触过不少高层人士，对天机集团有所耳闻。
“具体没法和你们说了，总之能查案是肯定的，我现在还是见习，接触不了大案要案，但是查这个事儿，难度不大。”张扬解释道。
本来，在烤羊腿的小饭店里初见张扬，宗翎栩对张扬的第一印象是年纪不大，挺能装；后来，张扬帮她解围，弄走了撞车的托儿，接着又救了她，交流之后，她才发现张扬的不是装出来的。而现在，张扬介绍了身份，她彻底对张扬刮目相看了：这个小伙儿确实很不简单。
而宗翎翰也有些失落，“怪不得若溪喜欢你。”他轻轻叹道。
“嗯？”宗翎栩一听，还有这一出？不由发出了疑问声。
“男子汉大丈夫，你要喜欢就去追，我和她没什么，最起码现在没什么。”张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但是那天我和她一起去看你，我就知道我没戏了，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宗翎翰说道，“没和你熟悉之前，我确实觉得我有戏，但是现在······”
“世纪集团的太子爷，有多少女孩幻想着能得到你的青睐啊。”张扬看着宗翎翰陷入沉默，接着感慨道。
“若溪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好好对她。”宗翎翰说道。
“我还能和她在一起吗？”张扬想到对自己一往情深的丁薇薇，不由自言自语，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117章 国土局局长
看张扬这么说，宗翎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话也没法接，不由也陷入了沉默。
宗翎栩看着宗翎翰和张扬的对答，心里也不泛起了涟漪。她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世纪集团任职，期间还在职读了mba。上学的时候，她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工作了之后，精力放在工作上，眼看就要26了，竟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从中学到现在，追她的人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但是她却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而张扬的轻轻叹息，一句“我还能和她在一起吗”，配合忧伤的口吻，灯光下线条硬朗的脸庞，却产生了一种铮铮淙淙、铁骨柔情的感觉，不由让她心中一动。
三人各怀心事，不久后便结束了饭局。
“地皮的事儿保持联系，互通有无。”分别是，张扬对宗翎栩说道。
回去后，张扬给沈知鱼打了个电话，说了说想查的这件事儿。
“这种普通的行贿受贿，违法竞拍，一般都是由检察院去查。上次让你去卧底，查山州市市长平安，不仅仅是因为平安本身的级别，还因为要通过平安追查后台，以及关联的更大的案件。”沈知鱼说道：“不过，你练练手也好，毕竟是一件打击贪赃枉法的正事儿。”
“那好，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这件事儿没有切实的证据，基本都是你合理的猜测，所以调查时不宜公开，收集好证据交给我，我再联系山州纪委和检察院。”沈知鱼说道。
“好。寒假快到了，别忘了你答应过丁薇薇，寒假的时候，要和我一起去燕京，请我们俩吃喝玩乐。”
“放心吧，忘不了。调查过程需要我帮什么忙，随时联系我。对了，刘刚昨天还念叨你呢，你也可以找他帮忙。”沈知鱼说完，便挂了电话。
接着，张扬就联系了刘刚。刘刚答应得十分痛快，“上次二虎的事儿多亏了你，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事不宜迟，我今天吃西餐没吃饱，不如咱俩出来聚聚，喝点儿小酒，吃点儿烤串，当面聊聊。”张扬说道。
刘刚痛快地答应了。
刘刚虽然自称司机，但实际上是天机集团调查公司的一名老调查员，沈知鱼也十分信任他。因为驾驶技术和身手过硬，所以有些需要车的特殊行动的时候，刘刚就兼任司机，所以他才说自己是唯一的司机。可不是么，司机里唯一的调查员，调查员里唯一的司机。
“土地拍卖方面的猫腻很多，但是如果有人想贪赃枉法，一般会有三招。”刘刚说道。
根据刘刚的介绍，土地要挂牌竞拍，看起来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谁都可以公开竞拍，但是贪官污吏们却仍旧可以实行暗箱操作。
“第一招，设条件，比如有些土地，规定要在拍卖5天内与被拆迁人搭乘协议，但是有的开发商提前得到消息，早就和被拆迁人达成了协议，后来的人想竞拍，根本没机会了。”
“第二招，打时间差。比如竞拍要求挂牌三天就交齐保证金，但是实际发布消息，却在节假日之前下班的一个小时内，等上班了，时间过了，而提前做工作的开发商早就交上了。”
“第三招，陪标费。看似好几家在竞争拍卖，但是只有一家准备好的，其他的都是陪同而已，到时并不举牌，拍下地的开发商给参与竞拍的剩余几家费用，号称陪标费。”
刘刚一边撸串，一边头头是道地说道，“像萧汉升这种不法商人，买通地方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暗箱操作拿下这块地，绝对有这个可能。不法商人和贪官赚大发了，吃亏的是国家！”
“刚总，你好像很了解啊！”张扬惊道。
“知道前两年的江河省土地项目大案吗？哥们是调查小组成员。”刘刚说道：
“贪官往往干正事儿不愿意出力，不愿意动脑子，干起这种事儿来，招数太多了，所以现在大力反贪，我是举一百个手赞成。”
张扬一听，立即来了精神，立即把善湖区的这块土地情况具体向刘刚介绍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觉得这事儿最可能是怎么操作的？”
“这块地在善湖区，萧汉升和区委书记赵宽有关系，肯定会先找赵宽，但是这事儿还需要国土局来办。赵宽是区委书记，找善湖区国土局肯定是找一把手。应该是赵宽打了招呼，萧汉升两头儿打点，然后提前做被拆迁人的工作，找来陪标公司，最终拿下了这块地。”刘刚分析道。
“八千万，呵呵。根据我的推断，这块地公开拍卖，应该在1。5到2亿。妈的，这帮贪官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让国家损失这么多！”刘刚骂道。
“看来，具体应该先从善湖区国土局局长入手调查？”张扬问道。
“没错儿。”刘刚说道，“据我所知，这位国土局局长，名叫唐毅，确实不太干净。”
“唐毅······”张扬沉吟起来。
“明天我正好没任务，先跟他一天。”刘刚说道，突然又好像反应过来：“我说，你不上课，行吗？”
“没事，学法律，重点是记忆和理解，我晚上回宿舍都会看书，我看书快，至于理解，实践最能帮助理解，你说的这些关于土地招拍挂方面的事儿，也能加深我对相应法律的理解。”张扬笑道。
第二天上午，刘刚开着一辆银色捷达，拉着张扬来到了善湖区国土局门口对面停下。“我靠，终于不开‘临时牌照’了。”张扬问道。
“是啊，今天是跟踪，当然得用最不起眼的车。”刘刚扔给张扬一支烟，“唐毅的车是辆尾号88的帕萨特，已经进了局里。今天周五，局里事情少，看看他出去不出去吧。”
正说着，一辆尾号88的黑色帕萨特轿车开出了国土局。
刘刚立即驾车跟上。帕萨特一路疾驰，开到了善湖区一处烂尾楼旁边的临时停车场。男司机下车，打开了后排的车门，随后，一名男子走下车来。
男子约莫40岁左右，身穿藏青色西装，梳着背头，脑门很大，带着金丝边眼镜，一副很有派头的样子。
刘刚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张扬：“他就是善湖区国土局局长唐毅。”
第118章 杀猪
司机和唐毅一前一后，走到了一辆很普通的雪佛兰克鲁兹轿车旁边，居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开出了停车场。刘刚随即驾车跟上了。
“肯定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居然还换车，够小心的。”刘刚道。
克鲁兹一路驶出了山州市区，来到了南郊，在路边一处带院子的民房前停下了。这条路是一条不宽的柏油路，两边高高的杨树，秋风吹来，簌簌作响，路边有几处零星的房子，远处还有大片麦地，一股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
“艾玛，这是要下乡体验么？”张扬笑了一声。刘刚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两棵杨树中间。看到唐毅和司机进了院子，两人这才下了车。
唐毅进入农家院之后，院门就关上了。刘刚打量了一下，这房子坐北朝南，西侧院墙上还挂着一些玉米棒子，旁边是一片小树林。“走，扒墙，玉米棒子正好挡住，不宜被发现。”说着，刘刚就先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西侧院墙下，发现墙根还有几块大石头，“卧槽，居然给准备好了垫脚石。”张扬跳到了石头上，一看院内情景，不由傻眼了。
院子里是典型的农家院结构，正中有四间正房，东侧还有一间小厢房，看样子像厕所。院内一侧还有一个水井，上面挂着辘轳和水桶。院子中央，居然有一个结结实实的木架子，木架子上，绑了一口大肥猪！
唐毅看着嗷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