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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声声漫-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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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风平浪静,又似乎波涛汹涌。

    铁锁碰撞着铁门,“叮……叮……当……当……”地响。显然,牢头的手忙脚乱中藏着对他口中的相爷的畏惧。荷衣想,相爷并不掌管衙门,牢头为何怕他?

    不简单!

    这里头不太简单。

    门开了,她也看清了相爷的脸面,与那日去她茶桩订货的老头并不是一个人。她不说话,静观其变。

    后面紧跟他的握刀男人上前一步,吼道:“大胆刁民,见了当朝左相为何不下跪。”

    荷衣愣了那握刀男人一眼,哼,见了当今皇帝她都不用下跪,何况是小小左相,就算是他有曾经的颢琰王那般势倾天下,不一样只是个凡夫俗子嘛,一样会死,一样平庸。更何况,她并不知道他就是所谓的左相,“左相在哪里,你吗?”饭饱十足,她轻轻搁下筷子。

    相爷轻轻一笑,笑里藏刀,“退下。”

    “岳老板够胆识,早闻岳将军有一孤女尚在人间,若是早知你嫁的颢琰王早年英逝,还不如嫁予同样文武双全的犬儿。只可惜,当年老夫与岳将军有些误会。若然不是,老夫还真想应下这门亲事。”相爷不请自进,坐在了石桌旁的冰冷凳子上。

    荷衣心想,这老狐狸,当朝的时候肯定没少找她爹爹的茬,倒是把她的底查得清清楚楚的,看来情报网蛮灵通的。她冷笑,“相爷的茶可送去达源国了?”

    只见那只老狐狸的表情三百六十度转弯,蓦地阴沉着脸,“你既然知道老夫打算将这批茶送往达源国,为何还下毒?难道你希望两国开战?”

    荷衣知道,自己正撞在了他的刀口上,等于白送了命。而自己又查不出这批茶究竟是谁动了手脚,“相爷觉得小女子有这么大的能耐,想要调拨两国之间的关系?开战之事,对谁有利,相爷会不清楚?”

    老狐狸目光一惊,像似被荷衣猜中了何事,“看来小瞧了你。呵,只可惜你投毒谋害朝廷命官,已犯下死罪。不用老夫出手,衙门自会判你死罪,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只要你肯交待出幕后指使者是谁,或许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一些。”

    荷衣不屑地回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冷笑道:“交待与否不是一样会死吗。相爷铁了心要让我做替罪羔羊,我能耐何你怎样。或许,我并不是替罪羔羊,这只是一个挑起两国战争的导火线而已。”

    老狐狸冷哼一声,“太聪明的人会死得很惨。我听传闻,李将军曾救你一命。若是我查出个什么来,李将军可是会受到牵连的。”

    荷衣顺藤摸瓜,李将军,李都?好一只老狐狸,果然不是那么简单,“那么,看相爷你怎么个查法了。”

    “其实你不必一死,只要你肯承认你跟李将军来往密切,朝廷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就看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了。”

    荷衣心想,这一情报对她临尺老头来讲,一定是个惊喜。或许,她临尺老头早知这只老狐狸这般的心机。她轻轻笑了笑,道:“相爷的话,小女子不太明白。”

    相爷又恢复到最初时的笑容,轻轻笑道:“不明白有不明白的处置方法。”说罢,老狐狸起身,命令道:“来人,请岳老板出游一躺。”

    这时,牢房的左侧开出了一道门,“请吧,岳老板。”

    荷衣不知,这毫无缝隙的墙壁竟然有一道通往暗室的门,她越来越觉得相爷背后操控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如当年的君钦涯,“等等。”不等手握大刀的护卫钳住她,她先发制人道。

    老狐狸眼睛亮,“岳老板这么快就承认了?”

    荷衣笑了笑,“小女子有一样东西想请相爷过目。”说罢,她摊开紧紧拽成拳头的手来,一块赤红的玉佩展现在老狐狸眼前。蓦地,他一惊,目光四射,绽放光芒,“你……你……怎么有这一块玉佩?”

    荷衣收起玉佩,“玉佩的主人说,他在西坡坟李氏坟前恭候你的大驾。”

    荷衣话音刚落,老狐狸慌忙地撤了人,“随我去西坡坟。”她从他的语气中,明显地辨别出他的着急。

    一个时辰之后,又是那嘴脸的牢头前来开门。荷衣睡得正香,被叮当的锁链声吵醒,如牢头所说,她的福气真好,一波接一波的人来探望她,忙着起身,看看究竟又是谁。

    “姐姐。”纯儿大步迈进来,藏不住满脸的惊喜,脸上的灿烂如同射进来的阳光。

    荷衣怔了怔,“纯儿早上不是来过了?店里的生意谁在打点?”

    纯儿急忙握住荷衣的手,高兴道:“姐姐,我是来接你回去的。阿泰看着生意呢。”

    荷衣不解地问道:“回去?”难道子期兄已经摆平了一切?

    纯儿点头,“嗯,一刻之前,店里来了一批官差通知我们接你回府。说也奇怪,怎么说抓就抓,说放就放。”

    临走的时候荷衣总觉得太顺利了,怎么一块玉佩就让老狐狸放人,“娇娘呢?”

    走出牢房,一顶软轿备在外头,四个轿夫恭候多时。阳光灿烂,温度正适中,不冷不热。荷衣突然想去澡堂洗个干干净净再回茶桩。

    “娇娘看着子期兄鬼鬼崇崇的,就跟了出去。不知道子期兄怎么了,明明还在治疗,身子弱,还四处跑,说是有急事要处理。”

    荷衣想起了西坡坟,该不是相爷与他去那里会面了,他会不会有危险?蓦地的,她的心一紧,这出了牢门还没有呆在里面来得踏实。相爷又为何紧张那块玉佩,和那块玉佩的主人?荷衣和纯儿上了轿,“轿夫,去西坡坟。”

    她的话音刚落,听见外面的轿夫压低声音说道:“由不得你们。”

第241章 又见他1

    那男人的声音粗暴而老沉,半点不像一个轿夫。荷衣查觉形势不妙,握紧纯儿的手,“纯儿,这轿夫是从哪里找来的?”

    纯儿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没有听清楚荷衣的问话,眨着眼睛。荷衣的模样在她视线里,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姐姐,你说什么?”

    糟了,中了相爷的移花接木计,由不得她们逃出软轿,轿子已经抬远。即使是想逃也晚了,纯儿眨了眨眼睛,倒在了荷衣的肩旁上。嘴里喃喃念道:“姐姐……”话没说完,人已经失去了知觉,沉沉地睡了。

    荷衣扶着纯儿歪斜的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腿上。看情况是逃不掉了,她冷静下来,掀起帘子,看见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小巷,横七竖八,穿插在矮矮的小楼之间。巷子里,没有阳光照进来,黑影一重一重的压来。原本,那些小楼并不低矮,被这黑影笼罩着,就显得更低了。行路上,没有一个人路过,哪怕是小商小贩挑着货物叫卖的身影也没有。

    荷衣掀着帘子,毫不惊慌地问道:“你们这是要抬着我们去哪儿?”帘子外的头顶,明明可见青天艳阳,却没有阳光照耀下来。

    一个抬轿的男人微微侧了侧头,沉声说道:“岳老板只管坐稳了,其余的不是你该问的。”说罢,转头正视前方的道路,继续前行。

    正前方的一幢小楼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端着金铜色的盆子,给路面泼来了一场倾盆大雨,“哟,这是谁家的大小姐,怎么往这地方钻?”荷衣淡淡地扫视一眼,看她衣衫不整,浓眉艳妆,一看便知道是个不入流的女人,暂不论是否残花败柳,至少不是正经的女人。

    看来。这条巷子极有可能是那种做阴暗生意的地方,为了躲避官府的征税,偷偷暗地里做着。

    荷衣放下帘子,哼声道:“几位爷,既然把我们抬了出来,就不怕让我们知道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有武功的人已经被你们下了药,剩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能把四位爷怎么样?”好歹让她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该死的老狐狸,来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先是通知茶桩的人他已经放了人,后来又暗地里一不做,二不休。或者,不是让她死,而是要与她达成协议,诣证李将军。妃后曾经的死土李都将军,是她临尺老弟的左膀右臂,若是这么一被陷害,不是直接削弱了君临尺的力量吗?

    抬轿人只顾前行,并不回答。风从巷子里灌进来,吹开帘子,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又一片小楼倒影出来的阴影,没有阳光,宁静的可以听见风从耳边擦过的声音,轻声呼啸。

    荷衣越来越觉得这只老狐狸奸诈,阴暗。

    可是,于子期又是怎么被掺和进来的。她手中的玉佩究竟可以暗示出什么?她仔细端详掌心中的玉佩,赤红的腾龙,浑然天成,并没有被雕饰的痕迹。还有行书的那个触目惊心的“邪”字。

    大约行程了半个时辰,纯儿醒了,缓缓睁开眼睛,小脑袋在荷衣的腿上轻轻动了动。待荷衣感觉到她的动静,心生喜悦,“纯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生怕抬轿人给她下的药伤了她。

    纯儿似醒未醒,视线模糊,第一感觉是听到荷衣的声音,依旧熟悉如昨,“姐姐,我们是先回家,还是先去茶桩?”这才睁开眼睛,看见一脸安详的荷衣正心疼地目视着她。

    荷衣凑近纯儿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一阵。

    先前,纯儿似如梦初醒,意识尚不清醒,听了荷衣的话,猛然地睁大眼睛,张大嘴,想要吼出来,却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怎么会这样?”

    荷衣小声地说道:“嘘……”

    纯儿靠近她,机灵一变,小声说道:“姐姐,呆会我用小飞箭先对付掉两个。轿子跌落以后你就赶紧逃,知道吗?”

    荷衣尚不知四个抬轿人武功是否高强,但是尚可一试。试了,方知是否能从他们手中逃掉,不试就等于坐以待毙。若然不能从他们手中逃脱,顶多是被他们再次抓回去,并不会吃亏。她持相同意见地对着纯儿点点头。

    纯儿在地宫的时候是用毒高手,手段当然阴狠,只见她阴暗一笑,手中已握着带毒的小箭,听闻着正前方两个抬轿人的呼吸声,嗖的一声将小箭扔了出去。荷衣总叹息自己小的时候不学那么一招半式的功夫,好歹在这个时候可以帮上忙,看着纯儿帅气的身手好不羡慕,就像小说里的小李飞刀――李寻欢一样的身手。

    小箭一溜烟的窜了出去。荷衣来不急更多的思考,轿子已经在她眼前瞬间颠簸,倾倒在地。她的身子无法左右平衡,滚了出去。然而习武的纯儿却蜻蜓点水般的飞了出去。地宫的毒都是阴狠的,中了纯儿的毒别说想反抗,连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只是,她们低估了抬轿人的实力。前面的两个男人中毒之后,全身乌黑地摊软在地,手掌成爪形,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物,直至露出泛红的胸膛,用力地抓捞着,呼吸困难着。

    纯儿得意地笑了,冲着荷衣吼道:“姐姐快逃,我来对付他们。”说着,又扔出一枚毒药,化成烟雾,向后面的两男人飘去,看得荷衣眼花缭乱。她爬起来,直冲冲地往前跑,前面是一道弯,都怪她平时不习武,在飞人的面前行路如蚂蚁爬行。

    后面的两男人吃了一垫,长了一智,捂住鼻子腾空飞起,一个挡在了荷衣面前,一个挡在了纯儿面前,“好狠毒的女人,出手如此之狠。”

    黑着脸的男人把荷衣逼到了墙角,“没想到你的人还不简单。她伤我兄弟,休怪我对她不客气。”说着,转头,“二郞,杀了她。”

    纯儿哼声道:“就凭你?”她真是低估了抬轿人的实力,一手准备扔出另一枚毒药时,被抬轿人不知何时拔出的剑挡了回去,反而施在了自己的身上,“唉哟。”然后,纯儿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心里着急着,糟糕,解药没带在身上,怎么办?嘴里却不忘叫喊:“姐姐,你快跑。”

    荷衣眼睁睁地看见纯儿身旁的男人手握长剑,准备向纯儿刺过去,惊慌地叫道:“别伤害她。”

    纯儿听闻着风声,躲过了那一剑的刺杀,耳听八面,继续在巷子里上窜下跳地躲着。她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任凭她轻功再好,也躲不过那男人的追杀。荷衣只见那长剑像灵蛇一样,向纯儿吐着信子,直直地刺入她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纯儿机灵地一躲,脚如踩了油。那剑,偏离了她的心脏,割在她的右手臂上。

    荷衣的心跳加速,多恨自己不会个一招半式,多恨自己光有思想,不会武功,“你们别伤害她,只要不伤害她,我答应相爷的要求,什么要求都答应。”

    静立在荷衣身旁的男人眼色一惊,笑道:“真答应?”

    荷衣赶紧道:“答应,答应,别伤害她。”

    那男人对另一男人说道:“二郞,留她活口。”

    纯儿只觉那股追着她的风不再气势逼人,静了,只是被那男人一掌给劈晕了。

    “把她带走。”说罢,那男人用剑指着荷衣,道:“岳老板,最好别再甩花样,否则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的另两个同伙,已经中毒身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弓成一条弯曲的蚯蚓形,看来死前异常的难受。这轿是无法再抬着她们行走了。

    荷衣被那男人用剑直指着,命令道:“走,向左拐。”

    荷衣屏住呼吸,问道:“要去哪里?”

    身后是那男人厉声的声音响起,“我让你往左你就往左,否则别怪爷怠慢了你。”

    荷衣照着男人的话,往巷子直走,走到拐角处时,一道黑影压过来,渐渐的近了,近了。

    身后的男人见状,低吼道:“慢着,站着别动。”然后把荷衣拉到他身后,紧握着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靠地墙角处。

    只见那道黑影又渐渐地退了回去,男人伸着头小心探视着,确认没人以后向他身后的二郞招手,“走。”然后推着荷衣,继续前行。

    纯儿被那二郞抱着,手臂还在滴着鲜血,估计伤势不轻,“你们可不可以先可她包扎伤口?”她担心纯儿失血过多,试探性地问道,却听不见背后回答的声音。她提高嗓音,继续问道:“可以吗,先给纯儿把伤口包扎了?”

    仍旧得不到答案,传入她耳朵的是另一个男声,依旧让她觉得陌生,“别动。”

    抬轿男人怔了怔,直指荷衣的剑更用力了,道:“你若乱来,我就一剑杀死她。”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冷笑道:“哼,你试试。”

    荷衣大喜,终于遇到救星了,只是听不出这声音是谁的,不是于子期,不是山间,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人的。那抬轿男人毫无意识,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被他身后的男人折成了两段,断落了,掉在地面,碰得叮当作响。

    荷衣转头,看见第三个男人,带着面具,和梦中的他一模一样,“钦涯?”她惊呼出声。

第242章 又见他2

    那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具下,一双发黑的眼睛,射出冰冷的目光,能将人间六月天瞬间冰封。然而,这样冰冷的目光在荷衣的眼里却是灼灼的,一箭穿了她的心。

    她以为,能给她这样的目光的人一定是钦涯,所以惊呼出声:“钦涯,是你吗?”

    那个带着冰冷而又沉重的铁面具的男人闻言,移开他灼灼的目光,不再看着荷衣。

    抬轿的男人见了断成两截的长剑睡死在地面,惊了阵脚,神色慌张地瞧着地面,突然机灵一转,对着带铁面具男人身后的二郞颤抖地说道:“二郞,杀了那毒女。”他话音未落,已经见那二郞像一根被砍掉的树重重地倒地。带铁面具的男人轻轻伸出一只手来,抱着从二郞怀中滚落的纯儿。谁也看不清他的飞刀究竟有多快,多狠,不闻声,不见血,直接要去人的性命。

    当然,那个慌张的抬轿男也中了飞刀时,自己却半点不察觉,只听带铁面具的男人冷声说道:“你们都得死。”然后,已经毫无知觉地没有了呼吸。

    荷衣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带铁面具的男人,意欲用目光将他融化,将他永远留在她的视线之内。时间静止成一潭无风,无波澜,无任何动静的湖水。她只要这一刻这样美好而又心碎地看着他,那个她以为是钦涯的他,那个目光冰冷却充满人性的他,那个让她心疼的他。

    一想起钦涯来,荷衣就犯病,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经衰竭。可是,她是微笑着的,如花美眷。如是想,就是死,就是灰飞烟灭,她也要这样刻骨铭心地记住一个男人。虽然,不再拥有,虽然不再执手。

    微笑着,却痛着,痛到她直不起腰,像泥鳅一样无骨地滑落在地面,卷成一团,又像一只流浪的小猫。这样痛着,依旧微笑。

    那带着铁面具的男人匆匆忙忙地将纯儿平放在地面,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紧荷衣,一指搭在她的手腕动脉处,脉搏混乱。

    荷衣躺在他怀里,忘却了疼痛,静静地看着他,手指颤抖地伸向他的铁面具,意欲揭开,“钦涯,是你吗?”

    那带面具的男人别开脸。荷衣刚碰触到他的面具的手指突然无力,重重地垂落在她胸前,微微喘着气,念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绝君。

    她目光灼灼,烧灼了带铁面具的男人,只见他避开脸,不敢看她,“钦涯,你不承认,我就当作是你了。”

    心口好痛,好痛,不见面是痛,见亦是痛,让她如何释怀?她说过要放他自由,让他过自己的生活,寻找自己的幸福的。为什么总是念念不忘?

    那带铁面具的男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认错人了。”

    显然,那声音不是钦涯的,比过钦涯苍老,浑浊,无力。如若是钦涯,他怎忍心伤她?

    不是钦涯?

    不是钦涯?

    呵!

    她痛着,笑着,疯着。

    钦涯,为何你已经转世投胎了,还要让我遇见一个和你拥有同样目光的男人,让我在破碎的梦中疯狂地幻想着你还活着?

    她发了疯一样,抓扯着那男人的面具,“告诉我,你是钦涯,是钦涯,你就是钦涯,你就是钦涯……”那面具像是天然生长在他脸上一般,扯不掉,扣不下来。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证实他就是钦涯。

    那男人任凭他抓扯着,铁面具本是与肉相连,烧红以后焊在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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