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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声声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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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经折腾,他仍旧是没有力气站起来,最后整个人都摊软了,却仍旧爬在地面,咬牙道:“没事,我一定可以的。”

    所有人都见于子期如此努力地康复,谁都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山间看在眼里,不忍心说出来,除了‘邪灵’后人的解药,没有任何可能让他康复。

    然而,荷衣和于子期一样,报着不放弃的决心,忍痛亲眼目睹于子期的痛,见他为了从地面攀爬起来,满手都沾满了血,缠上了纱布后他却不觉得疼,继续努力。

第246章 买卖

    一家亲府里折腾了数日,于子期仍旧是不能站立起来。

    只是,情况比山间预想的好,至少他的手还可以灵活地活动。虽然力不大,却足以能自己动手吃饭穿衣。病情到了这个阶段,他已经不再上吐下泻了,下身已成瘫。

    山间说,“这说明于兄成瘫,已经成为事实。只是结果比预想的要好,他只是半身不随,双手不会受到影响。”

    荷衣的眼神顿时深了,深如大海,“一定会有康复的机会的。子威,我有直觉,子期兄不会那么轻易就被这‘邪灵’之毒给打败的。”那种直觉可以说是一种信念,在她脑子里深深地扎了根。

    纯儿近日忙碌于府里,店里,两头跑,荷衣已经放手让她经营茶桩。但是近日,纯儿眼见着于子期饱受病魔的痛苦,乱了她的心思,总是心神不定,去了店里以后三两头的打道回府。

    荷衣看在眼里,心知纯儿心里的痛。一个女人默默地爱着一个男人,怎忍心看他瘫废人?

    “纯儿,今日你在家中歇息吧。这些天够你累的,回头你去陪子期兄说说话,替他解解闷”荷衣一大早换好了统一的茶桩工作服,临行前吩咐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务。

    纯儿只是泪眼汪汪,“姐姐……”她说话时,已经泣不成声。

    荷衣心里一紧,会意她心里担惊的所有事情,安慰道:“纯儿,你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你子期兄他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说着,荷衣轻轻地拍着纯儿的肩头,示意她振作。

    天空染过朝霞的颜色,火红而炫丽。荷衣没有让轿夫抬着去茶桩,多日未出门走动,倒是想步行而去。

    一路,阮娇娘与她结伴,相谈甚欢,谁都怀着积极的心态,“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更理智了。”

    荷衣侧头一笑,“我可是听了一早上的好话了,全是娇娘对我的赞美。究竟我何德何能,让娇娘如此佩服?”

    天色渐早,路上行人不多,倒是小商小贩起得早,摆起了路边的摊子。不少工人端着一碗稀粥,咬着一根油菜,坐在街边的小吃店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荷衣和阮娇娘两位姑娘穿得体面富贵地走在大街小巷,招来不少人的目光,阮娇娘拉近与荷衣之间的距离,轻声说道:“从一开始就佩服。其实荷衣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会有办法救治如今半身不随的于子期。”

    荷衣踩着路面的大理石,加快了脚步,“娇娘以为?”脚下已是无人的路,开始出现七拐八拐的弯路,这一条路是通往茶桩的捷径,几乎成为了她们的行路专线。

    阮娇娘停住了脚步,缓缓说:“其实我都知道,包括于子期身上的那一块玉佩。所以,我已经暗地查了个清楚。”

    荷衣轻问:“子期兄也知道?”

    阮娇娘望了望幽深的径路,道:“他对‘邪灵’最清楚不过了。只是,他不愿意用那种方法解毒。他宁愿半身不随,也不愿出卖自己。当然,如果他们用你来威胁他,他肯定会出卖。所以,今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以确保你的安危。”

    阮娇娘的话音刚落,拐角处便响起了啪啦啪啦的掌声,声声悦耳,伴着一声苍老的赞叹声,“聪明,聪明,想不到你的情报网仍旧这么灵通。”

    阮娇娘狠狠盯着拐角处现身的老男人,那个头发花白,却仍旧野心十足的候相爷。只见他身着雍华的服饰,却带着极其不相衬的斗笠,能遮掩住面容,却不能遮掩住自己的身份。

    他即使是化成鬼,阮娇娘也能把他认出来。

    当年,阮娇娘的天下第一青楼里的生意,可少不了他的光顾。

第247章 买卖2

    荷衣侧头看了看阮娇娘的眼色,波澜不惊,只见她迈了几步,拉近了她与那头戴斗笠的候相爷之间的距离。

    荷衣多多少少能从候相爷眼里看出几分暧昧,只是阮娇娘一直健步稳重,“这等狭窄小道也要劳烦您亲自来拦截?”阮娇娘倒是直接,一语道破候相爷的用意。

    的确是狭窄小道。

    为了走捷径,荷衣和阮娇娘从那大理石铺成的宽敞大道上串进了这条羊肠小道,再不远处一拐外弯便是她们茶桩的第一分店了。只见这小道虽小,地面却极为光滑平整,走起来时也不觉得颠簸。

    荷衣一直不敢断定那个可怕的猜测,若然是真,那于子期不是处于一场大家不为所知的阴谋当中?她打量着那个候相爷,见他苍老的身子着实的阴险,人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这样折腾,阴气十足的。只听娇娘继续说:“相爷今天这身打扮是要遮掩自己的身份的,还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候相爷闻言,摘掉了头顶上的深色斗笠,力道十足地甩了出去,直冲云霄。

    荷衣心里惊叹,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一个练家子,会得一手好功夫。若然不是,何来力气将这斗笠抛到九霄?

    “老夫大大方方地来,专程拜访岳老板的。”

    荷衣倒是觉得有趣,这个老头花样繁多,手段也阴狠,福了福,“不敢当。民女怎敢劳架相爷专程拜访,不如让民女恭候相爷到我茶桩一叙?”她想,他既然大大方方的来,就不怕暴露身份。

    候相爷沉声道:“老夫正有此意。”

    虽然候相爷在蜀都城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道门生众多,势力仅压于当年的颢琰王君钦涯。但是,他的真人真面却很少有人见过。茶桩第一分店的员工见了他,都以为又是一个大客户,茶桩又接大单了。

    殊不知,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岳老板,老夫今日来访有两件喜事与你告知。我就开门见山,不耽搁你的生意了。”

    荷衣点点头,笑道:“还是相爷爽快,您老说着,民女洗耳恭听。”她心说,你这老狐狸,又耍什么花招?她多多少少有猜测到,于子期的那块玉佩和这只老狐狸有关。说不定,他就是传说中的邪灵后人,瓜葛到了于子期。这样一来,于子期也多多少少和皇室有关系。

    只见那候相爷迎面而笑,“这第一嘛,就是岳老板的茶中投毒一案。老夫已经监督相关官员查探清楚了,纯属误会,害岳老板蒙冤了。”

    闻言,荷衣警觉地感觉到了事有蹊跷。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店。这老狐狸怎肯亲自将这好消息送上门来,放她一马。投毒谋杀朝廷命官事小,可是,这茶叶一旦送到达源国去,挑起两国战事,可就事关重大了。那么,那个顶罪糕羊可就是叛国贼子了。

    荷衣心说,难道他放弃陷害李都将军了?改走另外的路线谋权?

    虽是猜测,荷衣却不让那老狐狸看出她的心思,笑意盈盈地道:“相爷这是折煞民女了。”心却想,老狐狸又该玩哪一出了?哪有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第248章 买卖3

    荷衣笑得豁达,毫无女子的娇滴,“其实算不上是蒙冤,民女倒是希望能帮到相爷什么忙,以便早日查清楚投毒一案的真伪。”她心说,装吧,看谁能装,到最后你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阮娇娘端来了一整套的工夫茶具,她脸色不佳却仍旧笑意盈盈,“你们慢用。”说着退出了茶桩的接待厅阁。

    这是一间装修极为豪华而独特怪异的接待室。当初,荷衣专为招待大客户以及贵宾而设的。说是怪异,只是针对古域国而言。它的摆设装饰完全参照了荷衣对前世住房的记忆,由于材料不齐全,装修出来的味道多多少少有些变味,不过,这倒是能体现出古典之美与她前世的现代美互补出另一番风格。

    那候相爷笑了笑,挥挥长长的袖口,“这倒是不必麻烦岳老板。投毒一事已经查清楚了。”

    荷衣做足了沏泡工夫茶的每一步骤,温盏,投茶,沏泡,很像一个宫中专为皇帝侍茶的宫女,“哦?已经查清楚了?”

    她说着,将清香的茶倾杯倒入茶盏里,递上一杯上等的普陀佛来绿茶,“相爷请品饮香茗,普陀佛来。”

    虽然她心里极其的厌恶这个所谓的候相爷,却不得不迎上笑脸,心里却叫骂,老狐狸。

    “是的,已经查清楚了。只是一个误会,老夫府中出了奸细,实属老夫愚昧,纵容了奸人。”

    他以为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将荷衣搪塞过去,明明就是改变谋权计划,还自己愚昧,纵容奸人?呸,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荷衣笑了笑,“这是哪里话,相爷可是朝中重臣,怎能是愚昧之人?”接着,她又将茶递了上去,伸手福了福,“请!“这算是他的第一件喜事,不过是不打算利用她来陷害李将军,从而削弱皇帝君临尺的势力而已。她打算继续听下去,看看他所谓的第二件喜事为何。

    候相爷倒是沉得住气的人,喝了茶,还有兴趣吟诗,“好茶,好茶,一杯秋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

    还两腋清风,看你是贪污了满天下的财产吧。不说满天下,至少也可以半个江山。能称得上是古域臣虎的一届朝中文官,可不简单,实在可以与乾隆朝时的和申有的一比了。

    她想了想,心里对着这个人面兽心的候相爷嗤之以鼻,却不得不装出笑容,“相爷说得好,两腋清风几欲仙。”仙,仙你个头,看你欲死还差不多。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最讨厌阴险小人,恨不得把扎他小人。

    她拍掌叫好,附和道:“茶,人生,命运。品沉浮,知进退,饮汤里魂,观杯中事,一支独秀芽,二泉映月水,溶绿雪身飘舞,清苦尽甘露来。”

    说着,她笑了笑,“相爷还是说说你今日带来的第二件喜事吧!”

    这一次,轮到候相爷拍掌叫好,“好一个人生,命运。岳老板真是个才女,而且是一个会做生意的才女。改天,老夫介绍小侄给你认识,他也是一个茶痴,对茶文化颇有研究。”

    荷衣心里苦笑,才女?哼,你不是知道我的岳一飞的女儿吗,岳一飞的女儿谁不知,还在这里假惺惺的,“那多谢相爷搭桥,能认识相爷之侄,倒是荣幸。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相爷方才说,有两喜事,那么第二件喜事所指何事?”

    她想早早地知道他究竟玩那出,以便送客走人,才懒得在这里装孙子似的陪笑,心里却极度的恶心。

    候相爷一杯饮尽那普陀佛来,置了杯,“第二嘛,当然,或许有损与你的利益,但是对你来说绝对是件喜事。”

    “那,请相爷道来听听。”荷衣笑意盈盈地邀请,将煮沸的清泉沸水倒入茶中沏泡,一边装作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室的茶香,洋洋溢溢,气氛倒是颇佳,荷衣却怎么也坐不住。她心说,要是都把时间浪费到同这老狐狸演戏的份上了,那她还用不用活了。

    只听那候相爷开口道:“听说,一家亲府上的于管事病重,我倒是可以介绍个可以解毒的高人给你。不过,这位高人的诊金特别的贵,可能岳老板会有些承担不起。”

    先不说诊金的问题,荷衣就奇怪了,他候相爷凭什么知道于子期病重,还是中毒?

    很有可能,下毒之人正是他,这和陷害李都将军,还有那块刻有“邪”字玉佩的事连在一块了。她越来越查觉,所谓的候相爷其实就是邪灵的后人。他找到于子期,决对不是要他认祖归宗那么简单的事。

    可是,她讨厌玩这种文字游戏,却又不得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相爷的消息倒是灵通。呵,那位高人要多少诊金?”

    她知道,他绝对不是为了诊金而来。

    候相爷深思了片刻,眼睛半眯半睁,“恐怕那位高人的诊金能买下岳老板的整个茶桩,包括三个分店。但是,他定能治好于管事的病,而且不愈将会把诊金全额退还。”

    她笑着,心想,这老狐狸唱的是哪出。估计他是把荷衣当作是三岁小孩了,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相爷,您是知道的,民女的茶桩养着整个一家亲的人,不可能把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治一个小小的管事。我看,相爷告诉民女的第二件喜事太过了吧!”

    候相大笑,“哈……哈……都说岳老板重情,恐怕这件事你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吧。想要救于管事,只有找那位高人。”

    荷衣陪笑道:“相爷,我可是听另一位高人说,我府里的于管事所重之毒非邪灵后人的解药不能获救。那么,相爷认识邪灵的后人?”

    候相爷闻言,脸色一惊。他以为,邪灵一说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埋藏在历史里的秘密,没想到让眼前这个黄毛丫头给知道了,“什么邪灵?”

    荷衣看他脸色巨变,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很可能会因此而祸从口出,“我只是听说,相爷容我想想,若是府里上下意见都统一了,我自会到相爷府上求助。”

第249章 真相 1

    荷衣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平静的生活会被这个所谓的候相爷打破。

    破如静得像一面镜子的湖面被荡开了汹涌的波浪,一圈又一圈。

    虽然只是预感,她却似乎已经看到了事实一幕一幕地放影在她眼前,不由地让她突来了阵冷颤。

    送走了那只老狐狸,荷衣很久都没能投入到茶桩的工作中。阿泰拿来了近日的账本,“岳老板,还有何吩咐?”

    荷衣低头冥思,闻若未闻。

    “岳老板?”

    从那竹条窗帘射进来的阳光一格一格地照耀在她的工作台上,斑斓而耀眼。

    阳光从朝阳的柔和到此时的刺眼,已近了午时,“岳老板?”阿泰再三呼唤道。

    “嗯?”荷衣从阿泰的呼喊中回过神来,脸色不佳,流失了本该拥有的血色。

    阿泰一脸的笑容,“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岳老板若有什么事,再叫我?”

    荷衣轻轻挥手,“好,你先下去吧。”

    她倚靠着椅子,自己揉着太阳穴,心说,这是什么世道,想过点安宁日子也不成?冥王,是你故意让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吧,是想让我也从了命运?

    随后,她笑了笑,呵,为了过上舒坦的日子,我一定跟你抗争到底。

    茶桩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荷衣早早地回了一家亲府宅。纯儿正陪着于子期坐在亭子里,山间也陪同着,看似在畅谈。

    她走近一听,“让我再试一试,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石桌对面的纯儿赶紧站起来,走到于子期身旁,“子期兄,别试了,今天你已经摔了十八次了。你好好听山间大师的话,安生养病,好吗?”每一次,他摔在地面上,咯噔地一声响,仿佛他的骨头都在叫疼了。然而,他却一次又一次地说,再来一次。那不只是他在疼,连纯儿也一并跟着疼痛,痛到心里,直至滴血。

    山间从余光中看到了荷衣的身影,忙抬起头,“姐姐这么早就回来了?”

    荷衣轻轻点头,微笑,“嗯。”迈步走近他们,将目光落在意志坚定的于子期身上,“你们都去忙吧,我来陪子期兄。”

    纯儿不便多说,自知子期兄除了荷衣,不再听取任何人的劝告。

    偏偏荷衣和于子期同样坚定,一心想要摆脱这“邪灵”之毒的困扰,“子期兄,今天辛苦你了。”

    山间和纯儿退下心后,荷衣笑意盈盈地落坐在于子期身旁。

    天色还早,太阳还在半山腰,时近申时。斜阳的余辉将于子期的脸照得光亮而红润。近日来,他每日每夜地吃补品,都是荷衣亲自吩咐厨房做的,所以,血色极佳。只是,他那成瘫的下身终究是没有感应。那些末梢神经毫不听他的使唤,连微微动弹一下的动静也没有,“不辛苦,倒是辛苦了你,即要照顾我,又要操劳茶桩的生意。”

    尽管荷衣一日三餐都挑营养的而食,但是她脸上的血色就不比于子期了。许是她肠胃的吸引功能不比他,导致吃了同样的补品,都没有反应在脸上,没有血色,反而苍白。

    今日,她到每个茶桩分店查看了纯儿近日打点的生意,虽然有些账有出入,但并无大碍。估计是纯儿心系于子期的病情,一时疏忽了,“没什么辛苦的。听纯儿说,今日你跌倒了十八次?”

    闻言,于子期极为的惭愧,“都怪我没用。”说着,就是给自己的大腿一掌,那掌力相当的重,若是打在荷衣身上,估计已经硬生生的疼了。看来,于子期是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男人,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猛然地,荷衣蹲在了于子期身旁,抓着他的手,哀求道:“子期兄,别这样。你要隐瞒我多久,你本来知道如何解毒的,为何要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尝试?”

    她自知,于子期是有自己的苦衷。

    然,纵然是再苦,那也是他们共同的事情,怎能让他独自揽了,闷在心里。当初,荷衣给这偌大的府宅取名“一家亲”之时,便意味着他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家人。

    她做到了,然而他却没有。

    于子期装作糊涂,摇摇头,道:“什么解毒的办法?”

    荷衣握紧于子期的手,不让他再伤害自己,“今天他来找我了。从一开始,我就有猜测到关于他和你的关系。只是一直不敢确定。”

    于子期忙问,“谁?”

    荷衣蹲着身子,退了一步,松开于子期的手,“你还不要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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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荷衣追问道:“子期兄,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于子期仍旧是沉默,垂着头,不敢直视荷衣的眼睛。

    荷衣缓缓地站起身,重新坐到于子期身旁,“子期兄,告诉我,候相爷究竟是你什么人?”

    于子期终于抬起头来,只是并不承认,否口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荷衣,你应该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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