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无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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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士德却对狄梦庭心存感激,急忙打断薛冷缨的话,道:“快走,快走。”两人急步走出大门。
众人一听,均想:“同是铁衣山庄的门人,薛冷缨却比赵士德更多几分狠气。”
顷刻之间,一干铁衣山庄的弟子跟随两人出门而去,走得干干净净。
随着铁衣山庄众人离开,屋中的赌客也都纷纷散去,片刻之后,人影皆无。偌大的一座赌厅之中,只剩下萧青麟与狄梦庭两个人。
狄梦庭走到萧青麟身旁,道:“大哥,恕我直言,你不该替我与薛冷缨赌那一手牌,更不该将性命押为赌注。万一稍有闪失,咱们输了这手牌,那是兄弟累得你性命不保,让我有何面目活在世间做人?”
萧青麟淡淡一笑,漫不在乎说道:“生死由命,上天早已注定。倘若我命不该绝,自然不会输这手牌,若是该有这一劫数,躲也躲不过,又何必大惊小怪?”
狄梦庭叹了口气,心中如何不明白,大哥纵横江湖多年,历经无数次出生入死,早已磨炼得精明沉稳过人,绝不会仅凭一时冲动,便做出不顾性命的莽撞之事。只是午夜与宫千雪诀别之后,多年痴情终成空,他面上虽然行若无事,心中实则痛楚欲绝,只想找一件刺激的方式宣泄伤悲。这才会与薛冷缨搏命一赌,全不将性命放在心上。狄梦庭理解大哥此刻的心情,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不禁一阵黯然神伤。
萧青麟走到断裂的赌桌旁,从地上拣起凌小姐的玉箫,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递给狄梦庭,说道:“二弟,你的机会来了,好好珍惜,不要失去。”
狄梦庭接过玉箫,道:“大哥,你说什么?”
萧青麟道:“人家既然把玉箫留在这里,你便可以借还箫之名,去拜访它的主人了。这岂不是一个上佳的机会?”
狄梦庭心中早有此意,哪知被萧青麟先说出来,脸上不禁一红,道:“大哥,原来你早已看出来了。”
萧青麟道:“临安凌府天下闻名,凌小姐更是芳名远播,人说是江南第一绝色。不知有多少江湖少年为之魂牵梦萦。想不到二弟福缘不浅,竟得佳人垂青。”
狄梦庭微微一叹,道:“不瞒大哥说,其实我与这位凌小姐早有一段交往,缘起于八年前……”于是将当年自己如何家毁逃亡,如何被凌惜惜收留,如何为赵士德接骨疗伤,又是怎样下了花舫,与凌惜惜依依分别,最后说道:“大哥,就连你我兄弟相见为证的玉镯,都是凌小姐所赠。这份情意,在我心中已深存八年之久。想不到今日能与她在此重逢,我原无丝毫的非分之想,只是对昔年的恩情,总想有所报答。”
听了狄梦庭的话,萧青麟深深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凌小姐一个娇弱女子,却有几分侠骨柔情。你们的交往缘于患难,这才是人世间最可贵的情意。还有赵士德知恩图报,不惜冒违背主命,放你一条生路,倒也算得是一条恩怨分明的好汉子。早知如此,今日便不该这般为难于他。”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道:“倘若有一天能化干戈为玉帛,我倒真愿交这样一个朋友。”
狄梦庭脱口道:“大哥,不如咱们一起去凌府吧,你随我去见凌小姐。”这句话才说出口,他心中忽想:“该死!大哥今夜刚与宫千雪分手,心里伤痛未愈,此刻正该找个清静地方独处一会儿。我怎能邀他一同去见凌小姐?听我们畅谈昔年情意,他会怎么想?心中又是什么滋味?大哥是一定不会跟我去的。”只是这句话说也说了,已无法收回,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悔。
果然,萧青麟道:“能够拜睹凌小姐芳容,当然是一件佳事。只是我另有急事要办,不能随二弟前去。”
狄梦庭料到萧青麟会推辞,便不再劝,道:“好,我一个人去。”一边将玉箫仔细地收入袍袋之中,一边向屋门走去。
萧青麟不等他走出屋门,忽然追上几步,挡在他的身前,道:“二弟,你须记住一件要紧的事,待会见到了凌小姐,万万不要提及我的名字,更不要让她知道咱们是兄弟。”
狄梦庭诧道:“为什么?”
萧青麟苦笑道:“萧青麟这三个字,早被骂得千疮百孔,何堪提起?说出来没的让人厌憎。”
狄梦庭急道:“大哥,你说什么话来?你我兄弟这片手足之情,可对苍天,可鉴日月!我若连你的名字都不敢提及,那还算什么兄弟?”
萧青麟叹道:“二弟,你怎懂得江湖中人言可畏。只怕我我会成为你与凌小姐之间的阴影。”话音一顿,又道:“你可知道凌小姐是什么人?凌府又是什么地方?”
狄梦庭道:“我只知道临安城中最出名的人物,乃是财倾三江、富可敌国,号称天下第一巨贾的凌关山,想必凌府就是他的府邸?”
萧青麟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二弟,你这话只对了一半,却错了一半。凌关山确是一个理财的奇人,这些年来,无论多么清冷败落的生意,到了他的手中,立刻起死回生,变得财源滚滚,炙手可热。说他是天下第一巨贾实不为过。但他却不是凌府的主人。”
狄梦庭茫然问道:“那谁才是凌府的主人?”
萧青麟道:“就是这位凌小姐。”
狄梦庭奇道:“怎么是她?”
萧青麟道:“这事要追叙到十几年前,那时凌家的老太爷行将就木,凌府的家业全由大公子凌少堂执掌。凌关山与凌少堂虽是同父兄弟,却是凌家老太爷与婢女所生,其母无名无分,不能列入族谱,因此凌关山在府中空有二公子之名,却始终不受重用。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凌少堂夫妇生下凌惜惜不久,不幸英年早逝。凌家老太爷不忍家道败落,便在临死前,把全部家产都留给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凌惜惜,又将她托付给了凌关山。这样一来,凌府所有财富的主人便成了凌惜惜,凌关山则是她的监护人,并兼任管家之责。”
狄梦庭道:“原来是这样。”
萧青麟忽然话锋一转,说道:“这些年来,我被天下各派不断追杀,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狄梦庭一怔,不知怎会转到这个话题上,道:“是为了什么?”
萧青麟说道:“有人说萧某这条命价值千金,倒也不是谣传。因为谁取了我的人头,就能获得一笔巨大的财富。这笔财富足以令无数江湖汉子挺而走险,不惜与我拼命。这个悬赏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正是凌关山!”
狄梦庭吃了一惊,道:“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们曾经结下仇怨?”
萧青麟道:“我与他无怨无仇。”他皱紧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铁衣山庄和神龙堂追杀我,是为了借我的人头笼络人心,达到独霸江湖的目的。但凌关山只是一个生意人,与江湖中事全无关系,为什么不惜巨资要置我于死地?夺了我的性命,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狄梦庭也不明白,道:“看来其中原因,只有凌关山自己明白。”
萧青麟道:“是啊!所以我不要你在凌小姐面前提到我,是怕萧青麟的恶名,吓到了她。”
狄梦庭急忙摇头,还想解释,却被萧青麟挥手制止,道:“二弟,什么都不必说了,只管照我的话做。去吧!”说罢,他身形一展,突然拔身而起,忽喇喇一声,冲破顶窗,飞了出去。
狄梦庭没想到大哥说走便走,竟无半分迟疑,急忙叫道:“大哥,你去哪里?”
风中传来萧青麟的声音:“三日之后,我们在海宁盐官镇见面。”最后几个字音已是从数十丈外传来,当真是去若神龙,矫夭莫知其踪。
狄梦庭追出赌厅,却已看不见了萧青麟的身影,眼看追赶不及,只得出了金钩赌坊,往西湖而来。
这时天色已亮,淡淡的轻风摇着湖畔的柳枝,与湖水连成一片翠绿之色。粉墙碧瓦横亘其间,掩映于竹树,天风云影山色湖光,如诗如画,一派详和宁静的景色。
狄梦庭一路信步走来,到了水榭之前,却发现码头中已不见了的花舫。他知道凌小姐定然已乘船出湖去了,倒也不急,沿着湖岸又走了半里地,寻到一个船肆,租了一条小船,往湖心撑去。
湖水青碧,波平如镜,狄梦庭将竹篙刺如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小船宛在镜面上平平滑了过去。湖边的水草不时擦上船舷,发出低语般的沙沙声。阵阵湖风掠过狄梦庭的头发,像是柔软的手掌抚摸他的头顶。波声漾漾,花香幽幽,宁静得令人心醉。
小船穿过一个个桥洞,经过一处处柳荫,渐渐驶到湖心。狄梦庭取出玉笛,吹出一曲,笛声悠扬,在湖面远远传去。他吹的是一曲“蒹葭”,心中按着音韵,默想词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首曲子出自“诗经_秦风”,说的是一个人在秋水长天下追寻思念之人,虽路途遥远,江河困阻,但执着追求,不愿放弃。
当年楚寒瑶的笛声之妙,乃是天下一绝,等闲难得听他吹奏一曲。狄梦庭尽得义父真传,这一曲“蒹葭”吹得情韵幽婉绵长,意味无穷,将曲中的霜露、秋水、烟波之美表现得淋漓尽致,集尽“云耶山耶远莫知”之朦胧妙境,充满无限的思慕之情。
一曲终绝,余音袅袅不散,往湖中飘漫而去。狄梦庭站在船头,心想:“我吹笛时运上了玄天真气,在湖面上可以音传数里。凌小姐精通音律,听到我的笛声,一定会驶船过来的。”
果然,过了不到半柱香功夫,只听得一阵嗳乃声响,从小瀛洲之后转出一艘花舫,缓缓划水而来。在船头上俏生生站着一位翠衫姑娘,搭手往湖心眺望,正是小丫鬟洁蕊。
狄梦庭心头一喜,暗道:“苍天不负我一片真情,你们果然来了。”当下将竹篙往水中一点,脚下的轻舟倏地窜出,一去便是五六丈,只撑了六七篙,已到了花舫近前。随着两船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狄梦庭的心情也愈发迫切起来,这时扁舟与花舫尚隔三四丈远,他双肩微晃,向花舫跃去。
这一跃势道不急不缓,冉冉直飞,看似轻描淡写一般,其实他在四谛岛上所学的高深武功,都在这一招“凭虚临风”中展现出来。本来他身体飞离扁舟,势必要向湖水中落下,但他运劲将衣袖摆出,激起一股劲风,拍向湖水,生出反击,托住他身子缓缓滑行,有如鸥鹭掠波。这衣袖上真气反激之力,委实非同小可。
这一手惊世骇俗的武功若叫江湖高手看到了,非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可,但洁蕊只是凌府的一个小丫鬟,全然不会武功,狄梦庭的身法举重若轻,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看着。待狄梦庭来到了身前,才道:“方才吹笛的人是你么?你……咦,怎么是你?”她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狄梦庭,蓦地发现对方正是在金钩坊赌牌的那位白衣公子,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狄梦庭微微一笑,抱拳施了一礼,道:“洁蕊姑娘,咱们聚别有缘,又在这里相见。”
洁蕊先是怔了怔,随即格格格一笑,向旁边让了开,道:“哎哟哟,公子何必如此大礼,小丫鬟哪里承担得起?”她眼珠转了几转,忽又蹙眉嗔道:“想不到公子不单赌桌上的本事精通,笛儿也吹得这般好,只是行事却有几分唐突。我们也没有邀你,怎么不请自到,跃到人家船上来了?这艘花舫可是我家小姐的闺船,你没来由上了来,岂不是失礼?若叫别人看见了,又会怎么说?”她说这番话时,板起了面孔,仿佛大有责斥之意,只是眼睛一眨一眨地藏着几分笑意,露出少女的狡黠与俏皮之态。
狄梦庭依然含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着,他取出玉箫,双手捧上,道:“我是为还箫而来,倘有得罪,望请原谅。”
洁蕊接过玉箫,道:“我料得你便要说这句话。好吧,这枝玉箫由我替小姐收下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狄梦庭微一沉吟,道:“夜间在金钩坊中,承蒙凌小姐以玉箫相赠,使我免遭窘境,今日便想亲口向她道谢。”
洁蕊道:“你想亲口向我家小姐道谢么?”她将玉箫在手中转了几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小丫鬟见识短浅,可是依着我看,公子还箫道谢只是一个托辞,想见我家小姐一面才是正经。对不对?”
狄梦庭一愕,想不到自己的心意竟被对方看了出来,脸上不禁一红,暗想:“小妮子眼光厉害,被她识破我的心思。”
洁蕊斜眼睥睨狄梦庭,心中嘀咕道:“这些年来,打着各种名目要见我家小姐的人物多了,哼,也不想想我家小姐是何许人也,岂能说见便见了?”她心里冷哼,脸上却带着三分笑容,说道:“不巧得很,小姐现在恰巧不在船上,累得公子白跑一趟了。不过,念在你还箫的情分上,我可以向小姐转至你的谢意,你说吧,打算怎样谢我家小姐?”
狄梦庭一听凌惜惜不在船上,心中好生失望,但往洁蕊脸上细望,即觉得这小丫鬟的眼中暗带几分狡黠之色,当下默运玄功,侧耳倾听,登时听见船舱中传出低低的呼吸声。要知他在四谛岛多年来潜心修炼,耳聪目明,远胜常人,一旦将内功运起,耳力远及数十丈外,能闻常人所不能闻之声。况且世人之中,男、女、老、幼的呼吸声或粗或细,或急或缓,各有特点,绝无一例相同。等闲人自然分辨不出,但在狄梦庭这般高手耳中便一听了然,已知凌惜惜正在船舱之中。他淡淡一笑,顺手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递给洁蕊,道:“请将这枝玉笛转交凌小姐,我见此玉笛,如见小姐之面。她若不能亲自会我,托人持笛传命,我也必定赶来领命。”
洁蕊却不接笛,只道:“真的么?难道我家小姐无论让你做什么事,你都肯做?”
狄梦庭慨然道:“但教力所能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洁蕊睁大了眼睛,忽地又是一阵大笑,道:“不要啦!那时候,铁衣山庄的薛冷缨也是说得这句话。吓,怎么你们许诺都象商量好的一样,开口便又是汤又是火的,还什么‘万死不辞’,嘻,你能死一万次么?”
狄梦庭摇了摇头,心想:“我狄梦庭岂是轻易许人的?既已亲口许诺,决无翻悔,你便要我去干天大的难事,我也义无反顾。小丫鬟不知轻重,将我的许诺视作玩意。我狄梦庭堂堂大丈夫,怎能与薛冷缨相提并论?”
洁蕊好容易止了笑声,说道:“好啦,公子的谢意我替小姐心领了,你的玉笛我是不敢收的。但求一事,不知可否?”
狄梦庭道:“请讲。”
洁蕊道:“我不要公子赴什么汤,蹈什么火,只求公子别在这里耽搁了,快些下船走吧。”
狄梦庭闻听此言,心里不是滋味,他原想自己借着交还玉箫的机会,能与凌小姐相见。哪知凌小姐尚未见到,先被小丫鬟洁蕊挡了驾。人家既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自己再留下去,只会徒增没趣,但若就此离开,却又心有不甘,讪讪的想找几句话来跟她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他目光一扫,望见船舱边放置着一张木几,几下是锦缎蒲团,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一叠字帖,知道洁蕊定是在这里临帖习字。
他心念一转,暗想:“如果洁蕊咬定凌小姐不在船上,我总不能强留下来。因此要见凌小姐,先得叫这小丫鬟吐口。”对付洁蕊,他立时有了计较,心想此刻既无话可说,最好便是什么话都不说,但更好的法子,是将她心思引开,不去想刚才的事,当下慢慢度步到木几旁,看了一眼上面临摹的书法,忽然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发现了什么毛病。
洁蕊果然十分关心,过来问道:“你看这几幅字写得怎么样?”
狄梦庭点了点头,道:“好,很好。这笔字习得是卫夫人名姬帖的书法,用墨枯实虚实相映,轻重徐疾交织,令人回味无穷。不过,这个么……”话未说完,语气一顿。
洁蕊先听狄梦庭满口称赞,心中暗喜,哪知他语气一转,似乎有什么话说不出口,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狄梦庭见洁蕊已经上了圈套,愈发不动声色,将手抱拳一拱,道:“没什么。既然凌小姐不在船上,我多留无益,这便告辞了。洁蕊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转身便要下船。
洁蕊跨上一步,挡在他的身前,道:“不行。你不把话说明白,可不能走。”
狄梦庭道:“你怎能不许我离开?好吧,就算是我的不是,你只当我从来没看过这些书法便是。”
洁蕊道:“你看已经看过了,怎么能只当从来没看过?”
狄梦庭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情,道:“那么你要怎样?”
洁蕊道:“这幅书帖我已经临摹了好{炫&书&网}久,连小姐都说我写得已带三分神韵,你怎能看得不顺眼?难道你还能强过我家小姐吗?哼,我倒要听你说说这笔字有什么毛病。”
狄梦庭道:“洁蕊姑娘,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觉得你的字写得不好,而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洁蕊奇道:“什么事?”
狄梦庭道:“不知洁蕊姑娘可否知道,有一种书法,不需要用手来写,甚至连笔也可以省去,只要有一方墨、一张纸,便能留下墨迹。”
洁蕊双眉一挑,忽地哈哈大笑,道:“你说什么风话来?哈哈哈,写字不用手,不用笔,那不是昏了头么?这……这也能算是书法?”
狄梦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伸手从几上将砚台拿起,见砚中尚有大半新研的墨汁,又将一张宣纸铺好,道:“洁蕊姑娘,你看好了。”说着,他手一翻,将砚中的墨汁往宣纸上倒去。
洁蕊吃了一惊,只道墨汁落在纸上,定然会渍出一大片墨污,倘若滴到蒲团上,那便难以洗净,急道:“啊哟,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小心……”
哪知,就在墨汁滴到宣纸上的一刹那,狄梦庭运起一口真气吹出,这口真气是他聚集丹田内息喷出,含着多年修炼的功夫,宛若有形之物,裹着泼撒的墨汁落在宣纸上。狄梦庭真气不绝,吹得墨汁在纸上流转,仿佛毛笔蘸墨书写一般,笔画纵横如结,联缔如绳,时露飞白,苍劲古拙。转眼之间,一幅惊世的“吹书”写毕,八个大字跃然纸上。
这一下将洁蕊看得目瞪口呆,定睛望去,只见纸上写得字是“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这是诗经中“静女”中的一句诗句,说的是一个美女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望着拜访的人,取笑对方着急的模样。狄梦庭写下这一句诗,一来是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