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军夫-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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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的汉子,估计都搞不定她。”
“我倒想呢,可是刘金莲还在这儿,我咋整?你瞧着吧,哪天刘金莲不在,我非去把一把她不可。”
扎木的话刚一说完,整个人就被旁边突然冲过来的人一下子扛了起来又像扔破布一样扔翻在地。
番二十七 没事瞎起哄
那人是突然冲出来的,扎木前一秒还在跟仁珠开玩笑呢,后一秒就被人直接扛了起来,瞬间举过肩膀,像扔破布袋一样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作出应对。
扎木被狠狠地砸在地上,骨头断裂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啊!”扎木惨叫着,在地上挣了两下,却翻不了身了爬不起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腰骨大吼道:“金吉,你把我腰骨都弄断了,我要是瘫了,你得养老子一辈子。”
金吉伸了一只腿,脚直接踩到了扎木脸上,鞋底还在他脸上蹭了一下。
“没出息!头掉了还就碗大个疤呢,只摔了一下就哭爹喊妈,你要脸不要?估计是不要的,正好,我今儿下午才铲了一下午的马屎蛋蛋,鞋底也沾了不少,帮你糊一糊,左右你也不要脸的货。”
“金吉,你欺人太甚!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耍横,你真当这玉山马场没人能治你?”扎木又痛又丢脸,双眼悲愤得几欲喷出火来。
金吉缓缓移开鞋底,蹲了下来,压低声音警告扎木:“我的鞋底还没你的嘴臭。你喜欢和刘金莲弄一起你就弄你的,别有事没事肖想苏统计。
苏统计不是你这样的臭破烂货能想的!
要下次再给我听到你们拿她说笑,我真的会摔断你的腰骨,让你在床上躺一辈子!”
扎木惊异地张大嘴,像是离了水面的感觉到死亡威胁的鱼。
金吉两手搂住扎木的腰侧一拉一扯一逗,咔咔两声。
扎木痛得死去活来,却能翻动了。
金吉厉眼看着仁珠,指了指地上惨叫的扎木,恶声恶气地说:“再有一次,你就是地上的他!你们要犯浑,也要找对对象,别没事瞎起哄!”
金吉说完之后就耀武扬威地回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继续等着打饭。
金吉闹这么一出,好多人都看到了,原本还抱着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也瞬间静默下来,打完饭几口扒完就飞快地离开了饭堂。
金吉打好饭,心情极好地吃着饭,吃完之后才哼着歌去把躺地上的扎木扛了起来,送到了治跌打损伤的场医那边。
苏秀秀慢条斯理地扒着饭,平时喜欢围着她起哄,拿她说些荦笑话的男人们全都不敢靠过来了。
贺铭章端着饭盒坐到她对面,一开口就问:“那个叫金吉的,和你是什么关系?”
苏秀秀扒饭的筷子一顿,又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筷子菜帮子往嘴里送。
“他打人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很生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唇还动了动,像是在骂什么人。
你对谁都淡淡的,十分客气礼貌周到,那是因为谁对你来说都是外人。
能让你动气的人,肯定和你关系非同一般。
苏秀秀,他就是那个你极力申请工作调动,棉花厂面粉厂甚至场部的轻松活儿都不合你意,宁愿去铲屎也要同他在一起的男人吧?”
苏秀秀扒了一口饭,慢慢地嚼着。
她慢慢地抬起眸,定定地看向贺铭章。
在那一刻,贺铭章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忌妒的,无理的,失去理智的。
“贺铭章,你是不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前一世,她根本就没见过贺铭章本人,只是听说统筹部的部长姓贺,是贺胜利的亲哥哥。
番二十八 弄死
苏秀秀放下筷子,郑重无比地对贺铭章说:“我很少讨厌一个人,曾经,我是很敬佩贺铭章这个名字的。别辜负了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别做和这个名字不相符的事。”
贺铭章深深地看着苏秀秀,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贺铭章这个名字是他妈起的。
寓意是铭刻于胸中的心志。
他妈希望他做一个无愧于心的大丈夫。
不行小人之举,不强人所难。
贺铭章吁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苏秀秀提着饭盒转身就走。
留给贺铭章一个清瘦的背影。
晚上七点,大草地上坐得满满当当,好多人是直接坐在草地上的。
苏秀秀也早早的来了,端了个小马扎,挑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了。
今天晚上放的电影是巴山夜雨。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金吉才黑着一张脸来了。
他没过来,就站在远处看了一眼苏秀秀,什么话也没说就又跑了。
苏秀秀没管他。
过了十几分钟,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接连震了好几下。
苏秀秀头痛地捂了眼,叹了口气。
这个不省事的金吉。
电影的声音被百万奔腾的声音覆盖。
金吉在马后夸张地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马跑了,马跑了,马都跑出来了。”
坐在大草地上的人们瞬间沸腾了,呼啦啦的就四散而去,在刘场长的带领下捉马去了。
整个玉山马场才几百匹马,估计金吉这厮是把马儿全给弄出棚来了,所以地面才会出现这样剧烈的震动感。
人都得差不多了,苏秀秀站起来,合上小马扎,信步走到山坳上往远处看。
银白色的月光下,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在广阔的草原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
马儿仰天长啸,嘶啸声响彻夜空。
赤兔一嘶鸣,围绕着赤兔的那片颜色驳杂的马群,如同海潮般势不可挡地从苍茫的草地上
滚了过来,上百匹马聚集在一起,呼啸奔腾。
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风流的作用下飘动起来,四只蹄子飞快地向前推进,像是根本不用沾地,飞了起来般,越跑越快。
前去捉马的人被马流冲得不断倒退。
金吉骑在赤马上一边叫一边挥鞭,卖力地表演着:“快把马都捉回棚里去,它们都围着我,我不能出来了。”
捉马的人们自顾不暇地被马拱得四处乱窜,忙活了好一阵子,竟然一匹马都没捉到。
平时都是人驯马,马在人们的马鞭恐吓下听令行事。
此刻,马儿们发现人们拿它们无可奈何之后,竟然玩上了瘾,把人撵得在草原上跑来跑去。
有一头老马,就专盯着刘场长的裤。腰。带叨。
刘场长跑东,它也跑东,刘场躲到西边,它又追到西边,嘴一张,用牙叨了刘场长的裤。腰。带咬住就不放了。
刘场长两手拉住裤。腰。带,又不肯跟马儿用力拉扯,生怕带子一断了,裤子就滑下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好歹是一场之长啊。
反正,这一天晚上,全马场的人就在捉马与被马追着跑,跑得累成了一条狗之后,歇了一会儿又想办法再捉马,最后网子,绊马绳,挖坑,什么办法都想了使了,马儿依旧没捉进棚。
到了半夜两三点钟,人们全都累瘫了,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地上就睡过去了。
金吉这才伸手凑在唇边,忽忽地吹了几下,马儿们才在几十匹白马的号令下聚拢在一处,打着喷嚏兴奋地回棚去了。
金吉把马赶回了马棚,打眼一看,马场再也没有站着的人之后,这才悄无声息地往苏秀秀宿舍那边摸。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吉普车的车门处,倚靠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男人指间的烟火在黑夜中忽闪忽闪的,飘散出一丝烟火气。
金吉嘀咕了一句:“倒霉,这家伙怎么把车停这儿了?”
这里是去苏秀秀宿舍的必经之路。
金吉骑着马又去四处转悠了半小时,回来之后发现这男人和这车还在。
这一次,男人也发现了金吉,他把烟头放在车头摁灭了之后,就冲金吉勾了勾手指。
“你是来找苏秀秀的吧?过来,我俩聊聊。”
金吉这才知道,这男人是专门等在这儿逮他的。
金吉下了马,大摇大摆地走向贺铭章。
“我叫贺铭章,你叫什么?”
“金吉尼玛。”
“有汉语名字吗?”
“还没。”
“你多少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收入怎样?”
“关你啥事儿?你查户口的?”
“我是管知青的统筹部部长,知青的一应大小事务都归我管。工作调动归我管,生活事务也归我管,以后她们要是想结婚,申请也要我批复。”
哦哦,原来是管苏秀秀工作调动和婚姻申请都能管的官儿啊。
金吉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有问必答起来。
“我啊18岁了,家里就我一个,不过快添一口子了,收入啊,收入养家糊口是能行的。”
“我今年30多岁了,家里有我妈和我,我妈在江北糖山任职。我出生在京城,生父健在,是个京官儿,我还有个小妈生的弟弟,叫贺胜利,听说个性挺跋扈的。
不过我生父和我弟弟的事也跟我关系不大,只是他们还在我的家庭成员关系栏内,我就稍带着说一下。
秀秀如果跟着你只能糊个温饱,跟着我却有大屋住,有四轮的车坐,顿顿能吃肉。”
金吉刚开始还笑眯眯的听贺铭章说,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发现不对劲啊。
这男的好像不是来政审查他的关系清白不清白的,不是来考查他够不够资格和知青婚配的,而是来和他抢苏秀秀的!
金吉一马鞭就甩了出去。
唰的一声,马鞭被甩得又直又长,带着风声,袭向贺铭章的面门。
贺铭章直接一矮身闪过,鞭子抽在车顶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贺铭章刚避过第一鞭,金吉又挥舞着第二鞭攻了过来。
贺铭章就地一滚,爬起来的时候,手里就握了一只黑壳子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金吉。
“你觉得,你的鞭子和我的枪比,谁能把谁弄死?”
番二十九 地主家的傻儿子
苏秀秀这一夜也睡得极不安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先是难以入眠,后又是恶梦连连。
前生,重生后的片段都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轮番播着。
前生,在来玉山马场的路上,一切都和重生后一样,只是后来到马场后关于工作安排的事开始,一切都因为贺铭章的介入而起了变化。
前生,她知道贺铭章这三个字,是因为罗飘雪一事的处理决定书是这人签的字。
正因为罗飘雪的死亡,给她敲响了警钟,在玉山马场极度不适应的苏秀秀越来越烦躁不安,迫切的想要回城,从而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之中,沦为玩物。
虽说龙生九子各不同,可是贺铭章终究和贺胜利是兄弟,贺胜利偏执阴狠,贺铭章要是执着起来,也变成了另一个贺胜利。
那么,事情就变得十分糟糕了。
如果所有事都照着原有轨迹,苏秀秀有信心规避那些伤害,保全自己和金吉。
如果事情变了,人也变了,重生就变得没有了优势,她依旧要面对苍茫未知的未来,苦苦挣扎。
马蹄声从凌晨五六点就开始在外时有时无的响起。
苏秀秀艰难地睁开困顿的眼,下意识地看向刘金莲的床铺。
空的。
也是,扎木受了伤,刘金莲应该过去照应去了。
苏秀秀洗漱好就掀了帘子的一角往外看。
金吉骑着红马儿,马上驮了个人,手里拿了把黑壳子枪,低着头在摆弄弹夹。
苏秀秀吃了一惊,连忙奔出帐蓬。
离得近了,终于看清楚金吉马上放着的人是贺铭章。
一脸是血的贺铭章。
被马鞭反绑了双手昏迷过去的贺铭章。
苏秀秀看着大摇大摆还在傻笑的金吉,又看了看远处渐渐清晰的人影,顾不得许多,直接奔到马前,直接一把把金吉拉下了马。
“快,把贺铭章先弄进帐蓬,别让其他人看到。”
金吉浑不在意地道:“这家伙是个猛货,可是没我厉害。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打赢了,他现在是我手下败将,给人看到就看到呗,别人才会知道我有多厉害,有多不能惹。
像他这种突然钻出来想我抢女人的玩意儿,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弄一对儿。”
金吉咧着嘴,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苏秀又气又急,“叫你把人弄进去就弄进去,你又不肯听我说话了是不是?昨天你就打架,我还没原谅你,你一晚上打两场,你还有脸得意?”
金吉这才突然想起来,苏秀秀不喜欢他打架。
金吉灰溜溜地把贺铭章扛进了帐蓬,苏秀秀环顾四周,然后用力地拍了一下赤兔的屁股,赤兔嘶鸣着跑远了。
金吉把贺铭章往地上一扔,脱了鞋子就往苏秀秀床铺上爬。
苏秀秀进帐之后,看他还三两下脱了外衣钻进了她的被子里,眼皮一眨一眯的,像是要在这儿睡一觉。
“给我下来!”
金吉死命扒拉着被子不松手,一脸委屈:“我累了一宿,又累又困,你这被子真舒服,你不陪我睡,就让被子陪我睡。”
地上的贺铭章咳了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番三十 转机
贺铭章一张嘴就吐血,接连吐了好几口。
帐蓬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看着贺铭章灰败的脸庞,苏秀秀头痛无比地看着赖皮在自己床上还能笑出来的傻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帐蓬外突然响起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苏秀秀大惊失色,连忙弯腰吃力地把贺铭章往床底下塞。
“应该是刘金莲回来了,要是她看到你还有贺铭章在帐蓬里,她又是个大嘴巴,她看到就相当整个玉山马场的人看到了。你和贺铭章都藏到床底下去,赶紧的。”
贺铭章一直在咳。
苏秀秀眉头皱眉得死紧。
金吉直接捂死了贺铭章的嘴,然后拖着他钻进了床底下。
刘金莲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还在门口就掩了鼻子。
“哎呀,怎么这么浓的血腥味儿?苏秀秀,你在帐蓬里杀人了?”刘金莲玩笑般问。
苏秀秀脸色一白,结结巴巴道:“没,没杀人。”
“跟你开玩笑,瞧你紧张得,倒真像杀了人似的。”刘金莲打了个呵欠,刚要往自己的床铺走,不经意间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地上那滩暗红色的血渍。
刘金莲惊恐地抬头看了苏秀秀一眼,然后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苏秀秀杀人了。”
完了!
苏秀秀颓然地坐到床沿上,心里一片荒芜。
金吉从床底下爬出来,看到苏秀秀吓成这副模样,也意识到不对劲,他想起昨天晚上贺铭章说过他的家世,父母都是当官儿的,他自己也是一个部长,管着这一大片的知青。
他要真把人打死了……
金吉浑身一震,拉了苏秀秀的手就道:“我做的事我自己扛,你不要怕。”
苏秀秀崩溃得哭出了声音。
“你扛?你拿什么扛?杀人是要偿命的!”
“偿命就偿命!”
苏秀秀悲凉地盯着金吉一直看一看看,看得金吉心里发毛,看得他所有的坚持都土崩瓦解掉。
“我要是死了,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不保护你,你会被坏人欺负,所以我不能偿命也不能离开你。
那要怎么办呢?”
“如果实在是没办法,我们就跑吧?我陪你去亡命天涯,去哪儿都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苏秀秀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决绝无比地道。
金吉点头,“好,我们跑!我们现在就跑!”
床底下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贺铭章咳得越来越厉害,血从床底下慢慢地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苏秀秀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了。”
“我,我还没死呢,事情……事情还有…转,转机。”
贺铭章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说话。
“我活着,杀人的事情就不存在。苏秀秀…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过金吉。一会儿,一会儿要是有人来了,我就说是我自己伤了…”
密集的脚步声已经把帐蓬包围住,这时候再想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金吉突然拿了枪,对准床底下,“你现在就跟外头的人说,是你自己受的伤,让他们先离开。”
“我不会说的,除非苏秀秀答应和我在一起。你尽管打死我,我死了你就得偿命,你不在,苏秀秀会被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你信不信?”
番三十一 反悔
“不,秀秀是我的。”金吉压抑至极的嘶吼着,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的青筋一条条的凸了出来。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退路,我宁愿选择……”
金吉这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吐得艰难而生涩。
特别最后两个字。
“我死!”
在我死两个字吐出来的瞬间,金吉的枪口已经瞬间调转,朝向了自己的。
“不可以!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苏秀秀尖叫着奔过来,眼泪像绝堤的潮水一样疯狂地涌出来。
金吉却已经扣动了扳机。
卡……
扳机被金吉一扣到底,再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子弹,却没有飞出来。
金吉下意识地又扣了一下。
苏秀秀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
帐蓬外大喇叭的声音适时响起。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不要试图做任何无谓的抵抗,不然,让你们血溅当场。”
苏秀秀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一瞬间抽空了,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金吉把贺铭章从床底下拖出来,狠狠地逼问着:“为什么是把空枪?你带一把空枪装什么大瓣蒜?
子弹呢?快把子弹给我!只要我死了,他们就不会为难秀秀了。
你……你会对秀秀好的,对吧?
只要我死了,你会保护秀秀的吧?”
贺铭章一边咳一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