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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月西女传:无字悲-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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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弃见小修放脚欲离,急急上前,扯其掌腕,轻唤不迭:“小修。。。。。。小修。。。。。。”

    “即便吾愿,父亲功法深厚,敛宅术难成!”

    “吾自有办法令师父昏沉失智,届时合你我之力,易宅而居,若覆掌吹灰。”稍顿,小修头亦未回,沉声再道:“若敛宅术可成,师父、弃、小修,三人皆利,何乐不为?”

    “怎见皆利?”

    小修轻笑,返身近前,待距疏弃面颊不足半寸,这方一定,柔声轻道:“弃让汝之形器与师父,则师父重返青春,加之门内所炼丹丸辅佐,师父长生登仙之求,事半功倍;弃换得师父之形骸——师父之身,弃之魄,同小修双宿双栖,怎不快意?”

    疏弃见目前小修月面,痴怔一刻,陡地后退两步,低眉应道:“即便事成,吾同小修埋名遁走,父亲以吾之样貌留于廉山,续掌神策生。。。。。。”

    “正是如此,岂不甚好?”

    疏弃长叹,摇首不迭:“小修可曾念及吾之娘亲?”

    小修闻声敛眉,口唇开闭之间,难得只言。

    “吾等行敛宅术,必得将娘亲蒙在鼓内;待吾等身退,娘亲情状孰可怜见?”疏弃攒眉沉声,又再接道:“娘亲咽苦吐甘,吾岂可惟念一己之私,弃其不顾?”

    小修气懑,隔了半刻,方道:“师母密携干天木,门内何人不知?得此神物在手,想来师母别无它求。敛宅之后,其将干天木传于师父,抑或自存,由其自决,何来苦处?”

    “子之形貌,夫之神魄,日夜相对。。。。。。小修岂敢言娘亲无苦?”

    小修扭腕,甩脱疏弃一掌,徐徐纳气,冷声接道:“行否,在弃之一念。吾之所求,亦不过同弃长相厮守。去留随心,绝不强逼。”

    疏弃闻声,立时疾道:“如此,便乞高堂慨允,吾当迎小修入门,鹣鹣比翼,何需行此暗术?”

    小修眉尾一飞,沉声缓应,一字一顿:”吾心所钟,乃是疏至叶之形、疏弃之灵,若二不得合一,吾尽却不受!“

    。。。。。。

    静候盏茶功夫。

    无忧同弄无悯闻疏弃声颤,气伏息匿,心知不妙;弄无悯掐诀在前,弹指便见一金光直入疏弃印堂。

    疏弃阖目,长纳受之,少将心神收归,抿唇不敢多言。

    无忧探掌,食指摩挲弄无悯母指,轻声询道:”何谓‘敛宅术’?“

    弄无悯抬臂近唇,做个噤声手势,后便密音,徐徐应道:“身乃形器,为家宅,为居舍;然修为所及,可形神两分,故而知日有灵引之法,道家有夺舍之门,大同而小异。敛宅术,当为神魄互易,以形器藏之。“

    无忧沉吟,又再轻道:“无忧不解,为何那小修这般执迷疏至叶形貌?依疏弃所言,恐即便疏至叶沦化行尸,倘其形不改,小修心亦不移。“

    弄无悯口唇微张,定定瞧着无忧,却未言语,隔了半刻,反是阖唇,探舌濡润,密音缓道:“不执则不迷。小君岂非执于娘亲,便同吾执于帝孙血脉无异?”

    无忧闻言,面上一紧,颔首眨眉,再不多言。

    疏弃纳了弄无悯仙力,调息半刻,终是启睑,欲言还休。

    “少门主若仍有所挂阂,那便。。。。。。”

    疏弃闻言,拱手作礼,朝弄无悯轻道:“承蒙。。。。。。弄氏仙人不弃,吾当。。。。。。知无不言。”

    弄无悯倾身回礼,沉声询道:”少门主尊伦理、重德行,想是知晓进退之人。“

    疏弃苦笑,目珠僵定若离水之鳞。

    “一足失。。。。。。一念差。。。。。。“

    无忧闻声,已解其意,心下不免鄙夷,侧目偷眼,见弄无悯脊背后仰,面上亦是一紧。

    “吾为执念。。。。。。所惑,终置。。。。。。神策生。。。。。。满门。。。。。。于蝎梢之下!“

    “此言何意?”

    疏弃轻哼,生硬仰面,应道:“敛宅术。。。。。。吾施与。。。。。。家父;然。。。。。。不知何故。。。。。。吾失魂。。。。。。丧识,待吾转醒。。。。。。已同小修共舟于。。。海上,离土万里。。。。。。小修告吾,神策生散,吾等沦为。。。。。。千夫所指,无所。。。。。。归附!“

    无忧同弄无悯相觑无言,俱是长叹,隔了半晌,无忧柔声轻道:“少门主可是同小修飘至一岛,名唤忘归?”

    疏弃一怔,抬眉颔首。

    “小修何在?”

    疏弃吐纳再乱,喃喃自道:“小修何在?。。。。。。小修。。。。。。何在!”

    弄无悯见疏弃几已失智,这便起身甩袖,见疏弃轻阖了眼目,头颈前后点个数回,仰面重卧于石榻之上。

    无忧见状,亦是起身,踱步近前,轻道:“如此,恐角蟾幻境内那庾氏兄妹所言不虚。”话音未落,无忧已是侧踞榻沿,探手细查疏弃周身。

    弄无悯不由轻咳,单掌化拳,掩口轻斥:”小君这般,不成体统!“

    无忧唇角一撇,手上动作却是不停,眨眉功夫,自疏弃腰际得一物,青白颜色,长若母指,上下俱尖。

    无忧一怔,侧身直面弄无悯,摊掌上前,定睛于掌上那物,结舌讷口。

    “夫君,此物。。。。。。”话音未落,又再屈臂,两指紧捏那物,近了左膊,自肘上至鱼际,沿角蟾伤处,徐徐下滑。

    弄无悯立时解意,疾步近前,细细端详,后再启唇,轻道:“角蟾落牙。”

    无忧颔首,返身侧目,弄无悯亦是上前,两指微转,便见疏弃腾身半空,俯面向下;弄无悯不见迟疑,稍一上前,眨眉探见疏弃背上一痕,长逾半尺,其色浅淡,倒似划蹭,全无大碍,若非疏弃脏腑已失,不过行尸之属,想来此伤不需半日可消。

    弄无悯见状,这方将疏弃安置榻上,阖目纳气;稍顿半刻,徐退两步,启睑见石榻接壁缝隙处似有一物,这便抬掌,屈指相引。

    那物得令,腾空直往弄无悯掌中。

    无忧结眉,见那物乃是一剑:外为琉璃剑匣,柄结茜红长穗。

    “夫君曾言,神策生炼丹使剑,长于阵法;现下一观,果是习剑之人,佩剑若怀玉,生死不离身。”

    弄无悯眉关紧攒,却未有应,左掌执剑,右掌两指一并,无需近前,隔空轻挑,便见那剑柄自开,同剑身分置两处,其内得一暗格,别有乾坤。

    无忧吞唾二三,见弄无悯探指于内,徐徐取得一物,细细辨来,乃一信札。

    “昨夜未得依时送膳,吾之过矣。本无事忙,原不当忘;奉此手书,见宽降恕。”

    无忧闻弄无悯展信朗声,目珠一转,轻道:“夫君可曾记得,幻境之内,吾登岛之时,忘归户户倾出,分赠饮食?”

    弄无悯眉关弥紧,尚未及应,闻无忧接道:“若是此物寻常,何以置于剑柄暗格,密密收藏?”

    弄无悯这方抬眉,单掌一摇,徐徐将那信札递至无忧目前。

    “小君可见异样?”

    无忧细观,见信乃手书,字体娟秀,然中有一字,却显突兀。

    无忧稍一侧颊,沉声自道:“此一’忙‘字,其拆之为一’心‘一’亡‘,后接一忘字,亦是一’心‘一’亡‘。。。。。。”

    火石之间,无忧一怔,回眸瞧瞧疏弃,又再垂眉,定睛左臂伤处,再不多言。

    弄无悯反是朗笑出声,面上尤见跃跃之喜。

    “小君初遭角蟾偷袭,于挂星槎内便有一问——何以角蟾未立时将尔吞咽入腹,反是织幻,令汝见吾身死情状。。。。。。”

    无忧闻声,心下反感戚戚,逃目佯怒:“莫多无用之言,且思破敌之策!”

    话音未落,已是上前,将那信札往弄无悯胸怀一掖,径自取座一旁石凳。

    弄无悯轻笑不迭,躬身施揖,柔声调笑:“为夫遵命。”话音初落,目华弥璨,皎如日月。

    “莫问落梅三弄,当喜一枝曾折。”温声软语,直引得无忧颊上一热,心上一紧,尤不知所以。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虚花结硕实 – 第223话

    五百岁前,廉山,神策生。

    一人着锦袍,面夺星月之光,危坐椅上,怀内却是紧拥一女,一派夭靡。

    “师父,小修此计如何?”

    男子稍一侧目,缓将面颊近了女子桃腮,沉声应道:“确是良策。”言罢,徐徐放唇,自女子颊上轻扫至唇角,频点数回,方再接道:“神策生一门,唯汝才貌兼得。”

    女子娇笑,抬臂勾了男子脖颈,贴耳轻道:“师父谬赞,愧不敢当。”

    此二人,竟是疏至叶同其女徒小修。

    疏至叶再挺脊背,端然就了小修云鬓,沉纳口气,阖目叹道:“吾广收门徒,炼丹修剑,心下冀望,乃是神策生誉满八方;然……虚耗数十载,仍不过享廉山侠义之小名,登仙路漫漫,长生不知时……”

    小修沉吟半刻,柔声宽慰:“师父切莫妄自菲薄,待此计成,诳得其手中干天木,再借神物之能,专研阵法,合以剑术,必可自成一家,以剑阵而独大。”

    疏至叶闻声朗笑,启睑定睛,缓道:“若敛宅术成,吾借疏弃之面目,先得干天木,后便手刃二人,神鬼莫知……届时,吾化以神策生少主,振兴此门,亦可迎小修入吾疏家。”稍顿,疏至叶轻以掌背摩挲小修雪肤,自其下颌扫至颈窝,柔道:“到时,再无师徒之隔、长幼之远,便也无需这般藏于暗室。”

    小修感后颈微凉,知是疏至叶在其后呵气,格格娇笑不迭,然其心下,却是冷哼:神策生,干天木,同吾何干?吾之所求,不过此副皮囊——汝心诡诈,私欲蔽天,内可负糟糠亲子,外可蒙忠徒门人,此等心肠,徒污皎月之姿,岂可孚佑?

    疏至叶稍顿半刻,脸庞微侧,眼目微眯,直面小修,缓道:“只是不知,到时,小修可会因吾辣手,心生忌惮?”

    小修更见嫣然,亦是侧目,柔柔接道:“小修亦是不知,到时,师父可会顾念自家血脉,难下重手?”

    “待得干天木,功成名就,登仙在望,血脉何忧?”

    “丹药可是妥了?”

    稍顿,小修闻疏至叶轻询,掩口娇道:“师父安心,绝无纰漏;敛宅术施为半刻后,两具形骸皆会疲累难堪,吾当趁隙将那水地比丹予师父之形器服下,借之困缚疏弃之神。”

    疏至叶闻言再喜,褒赞不停:“得知己如斯,夫复何求?”

    小修娇应,两掌反是抚上疏至叶双颊,定睛细观,心下波澜无定。

    二人各怀心事,然面上蜜意柔情;闻琴解佩,互褪罗衣。

    半月后,入夜子时。

    猿猱攀木,不见盘中梨桃。

    疏弃终是为私情所蒙,应下小修之求,二人约定时辰,聚首于内院,不见迟疑,立时疾步直往堂上。

    “小……小修,汝可是已将父亲诳至堂内?”

    小修轻哼一声,算作回应。

    疏弃胸如鼓擂,吞唾不迭,长叹口气,抬掌将虚掩堂门一推;室内尚未掌灯,然借流素,隐约可辨主座一人,吐纳平顺,似是仰身假寐。

    “父……父亲……”疏弃一语未定,陡感后颈一紧,目前弥黯,未及侧目,已是仆身在地,失了神智。

    小修眼目一冷,徐徐掩了正门,手腕轻巧转个两回,这方朝主座上人影轻道:“师父,疏弃已为吾制住,速速掌灯,莫再假作。”

    话音方落,满室烛火。

    小修顾睐,见主位之上,确是疏至叶,然其目睑紧阖,口唇微开,动亦不动;小修心下陡地一紧,两掌攒握,未敢轻放。

    “小修可是以为,将弃诓骗至此,行敛宅之术,待父子二人形貌互易,便可同疏至叶长相厮守,取吾而代之?”

    小修闻声抬眉,见一女盈盈,自内堂踱步而出:其着素色千水裙,绾倾髻,上缀水精鹦鹉,侧簪金步摇,雍容秀雅,贵气迫人。

    此女,正是疏至叶发妻、疏弃之母——阴小眉。

    小修一怔,唇角陡地紧扯,轻道:“师母怎得在此?”

    阴小眉巧笑不迭,取座疏至叶身侧,定定瞧着小修,未有多言一句。小修见状,更显忐忑,切齿抬掌,疾步上前,三指一探疏至叶脉门。

    “息息丸?”小修厉声询道:“汝令其服了息息丸?”

    阴小眉掩口,眼风一扫堂下失神之疏弃,沉声缓应:“小修果是神策生首徒,疏至叶高足,仅需切脉,便知因果。”稍顿,径自接道:“确是息息丸,足令其昏沉一个时辰,软筋懒骨半日之久。”

    小修闻声,鼻息沉重,反身捡了一椅,取座轻笑:“师母高人!原是心下了然吾之计画,掌上拿捏吾之关节,全无忧患!”

    阴小眉不由轻嗤:“虎狼穴中,总需多下一分小心,多留一步后路,方不致蒙冤屈死,悔恨莫及。”

    “小修佩服。然小修不解,师母如何得知吾计?但乞师母指点一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汝同疏至叶二人,苟且多时,一为吾枕边之伴,一为吾膝下之徒,神情举止,岂会不生疏漏?”

    小修面上讪讪,纳气眨眉,后再抬掌,自近面庞,摩挲不迭。

    “汝当疏至叶何人?吾委身多年,心下岂会不知,若非吾存留干天木,从未轻示,其早当将吾除之后快。”阴小眉短叹再三,反见苦笑,“吾早自丹房探得,汝今晨密取水地比丹一丸,此丹何稀,神策生不过两丸,汝可轻取,必得疏至叶密令;现见吾子在此,想是疏至叶欲行敛宅之术,后借水地比丹,困吾子心神,吾可猜错?”

    小修摇首,轻声笑道:“师母神算。然,行此术,疏弃亦知。”

    阴小眉闻声,舌尖狠抵上颚,阖目切齿,颤声难言,再开目时,已是泪下难止。

    “吾不哀疏至叶阴毒,但悲吾子不肖,竟难堪汝薄唇两片、狼心一丸,行此大不道之事……”阴小眉哽咽多番,拭泪再叹:“汝既可劝其行此暗术,怎不令其直往吾处,求取干天木?”

    小修闻言,松了肩背,再往椅内一靠,稍拢发鬓,娇声笑道:“师母既知疏至叶为干天木所迷,日思夜想,便当料得其早有此计,不过为吾巧言推脱过去。”

    阴小眉眼目一侧,反是添了兴致:“这是为何?”

    “师母真当小修同疏至叶合流?”

    “此言何意?”

    “干天木虽是神物,法力无穷,阵法千变,然……小修并无大志,求之何用?”

    “既助疏至叶行此龌龊,不为名利,便为私情。”

    小修冷哼一声,目华黯冷:“确是因情起意……然,非为疏至叶此人。”

    阴小眉一怔,面上尤显不解:“若是钟情吾儿,直言便是,何需如此?”

    小修闻言,摇眉不止。

    “亦非疏弃。”

    “那是何人?”阴小眉稍显焦躁,抬声询道。

    小修面现痴怡,浅笑嫣然。

    “吾自有智,夜夜梦中所见,无非疏至叶之容,魂牵梦萦,日夜缠心。”小修沉吟,又再叹道:“阴差阳错,冥冥定数,吾入神策生,求拜疏至叶门下,恰见此容,怎不欢喜,自是矢志得之。”小修稍顿,垂眉哑声:“然吾亦查,其面若桃李,心若蛇蝎……即便吾助其得干天之木,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吾定亦为其所厌,重蹈师母覆辙!”

    阴小眉怔楞半刻,启唇轻颤,探手指点二三,方道:“汝……汝才是欲行敛宅术之人!”

    “正是。”小修娇笑,“疏弃对吾之心,吾未有疑;以其魂,掌疏至叶形骸,方可保吾一世安乐。”话音未落,小修探指自腰际取得一丸,雪白颜色,小若指甲,轻道:“此一水地比丸,乃是吾求来将疏至叶神魄困于疏弃形器之物!”

    阴小眉闻声,面上早无哀怒,五情俱丧,沉声以应:“事已至此,小修意欲何为?”

    “先令师母失智昏沉,后待疏弃转醒,合吾二人之力,行敛宅之术;事成,吾便携疏弃以疏至叶形貌遁离廉山。”小修掩口失笑,“至于日后师母欲以夫妻之礼待汝子之形器,抑或以慈母之心待汝君之神魄,悉随尊便!”

    阴小眉长纳口气,徐徐而叹:“论及阴毒,汝倒也不逊疏至叶半分。”

    小修闻言起身,缓取了身侧佩剑,踱步放脚,步步逼近阴小眉。

    “本欲行草船借箭之策,无奈师母乱吾计画,倒也只得多耗吾之功法,自行敛宅术。”

    “劝汝莫要自得,”阴小眉见状,倒是不见惊怖,反是两掌一摊,挺身就剑,樱唇流朱,轻声接应:“吾虽无功无法,然,对那敛宅术,倒也通晓一二。”

    小修心下不解,面上虽是含笑,却也立时止步,不再近前。

    “吾便同小修赌上一赌,无论借力合力,终难令吾子之神魄离器,汝信是不信?”

    “师母故作高深,不过徒耗功夫,拖延辰光。”

    阴小眉阖目浅笑,轻道:“高深与否,恐非小修一语论断;多年共处,小修却也不疑,那干天木究竟何能?”

    小修闻声一震,心下暗道:莫非其早借干天木于此地布下埋伏?然那干天木究竟何形何状,如何施为,即便疏至叶,亦是无从知晓。思及此处,小修目珠一转,暗暗偷眼四围。

    阴小眉目睑未开,却似洞若观火,嗤笑一声:“干天木自是神物,莫言小修难参其密,以疏至叶之功法,亦难相抗。”

    “故而吾言敛宅术难成,其便难成!”阴小眉这方开目,亦是起身,直往小修剑尖;小修反见怯意,拖剑直退。

    “疏至叶为求长生,钻习道术,勤炼丹丸,碌碌半世,不过比寻常凡夫多得些寿数,葆得容颜不老罢了。”阴小眉唇角一抬,无顾小修剑锋,踱步近了疏弃,这便倾身而下,柔柔抱持其脖颈,单掌轻拍其背,满面慈爱。

    “至于那干天木,本是家传宝物,历经千万世,方至吾手。或因干天木神力霸道,吾一脉必是单传,无甚儿孙缘分。”

    “干天木早有盛名,若其一直为汝宗所控,怎不见汝先祖得荫受益?掌此神物,即欲南面称孤,亦无不可。”

    “盛名虽大,多为道听途说,孰得亲见?”

    小修闻言,细细思忖半刻,颔首应道:“确是如此。”

    “若非为着疏至叶……吾亦当严守干天木之密,绝不轻言。”阴小眉一顿,苦笑再道:“吾知其难顾恩义,早生两意,提及干天木,全为留其在侧。若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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