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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剑出华山-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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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她轻侧秀首,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坚,却见杨坚先是神情愣愣,分明沉浸在她超卓局外且洞彻古今治乱兴衰而言的几近于本质的天下大势里。

    忽然杨坚面色一白,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坚挺魁拔的身形晃了晃,引得独孤伽罗惊呼一声,扶着他关切道:“那罗延(梵语,意为金刚力士,杨坚的小名),怎么了?”

    梵清慧亦罕见的露出惊奇之色,毕竟似杨坚这等宗师高手里的佼佼者无不意志坚定,处变不惊,怎会忽然方寸大乱,如此失态?

    杨坚深吸口气,复又吐出,才苦笑道:“仙子这番真知灼见犹如醍醐灌顶,令我终于想通了一件一直想不通的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捷足先登

    在独孤伽罗愈发疑惑的目光中,杨坚竭力平复心境,却怎么也抹不去嘴角那丝苦涩,“自多年前初次见到裴矩,我就隐隐感觉此人志存缥缈,犹如天际流云,亦似林间清风,无住无碍,不可捉摸,就连风***流**倜**傥、玩世不恭亦只是他所显露的表象罢了!

    如此超凡脱俗之人,显然不会因贪图权势富贵而屈居人下,反而会睥睨天下,藐视一切世俗礼法,包括皇权及达官显贵,甚或连当皇帝这个别人梦寐以求之事在他心里也不值一提。

    可以说,他与我这等累世深陷宦海之人实则有着本质的不同,实为我生平仅见的异类奇人,反倒有些像慈航静斋的仙子,理该追求着生命与天道的至高奥秘。

    然而他偏偏一反本心的参与到我等这争权夺利的游戏里,却又不去更符合他汉人身份的南朝,而是来到鲜卑胡人所建的大周,且表现的对宇文氏皇帝忠心耿耿,甘做鹰犬,令我感到隐有疑虑,却又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刚刚仙子提及‘汉兴之势’,我终于明悟过来,原来他之所以来到北周,乃至由始至终所盯着的,非是他物,正是这‘汉兴之势’!

    他未必是要驾驭这‘汉兴之势’成为大一统的皇帝,但至少却是想要就近监察和间接操控这‘汉兴之势’,使之向着某一方向稳定前行,以达成他不可告人之目的!”

    此言一出,独孤伽罗固然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梵清慧亦忍不禁稍露讶然,却非为杨坚所言,尽管她深知那是事实,而是深感小觑了杨坚,暗暗慨叹:

    “此人原本能成为继始皇帝之后的又一盛世雄主,绝非侥幸,单单这观人之术,世间便罕有人能出其右!”

    一吐心声之后,杨坚立觉好受了许多,恢复了往日权衡利弊的敏锐心思,暗忖:若是果真如我所料,我与他不仅没有冲突,反而还颇有强强联合,一举振兴汉统的可能。

    毕竟我们同属汉人,亦唯有坐拥庞大势力的汉人才能真正驾驭这‘汉兴之势’。只可惜,我并不知晓他想要借助‘汉兴之势’达成什么目的,否则对症下药,就更增达成协议的几率。

    一想到如今裴矩的权位正如日中天,特别是前些日子西征吐谷浑大胜班师回朝后,皇帝叙功进封他为晋国公,也就是曾经宇文护的爵位,并将他的军职再升一级为上柱国大将军,这可是除了宇文宪之外,大周唯二的上柱国啊,比之以往的柱国更高一层,随时有资格执掌十万大军,可谓是大周军职的顶点了!

    再思及自己屡遭宇文邕的猜忌和试探,随时可能人头不保,杨坚就心中苦涩,都是想要翻身骑在胡人之上的“乱臣贼子”,怎么人家就混得如此蒸蒸日上呢?

    此时黄昏降临,金乌西坠,满天红霞侵染,山间层林红遍,光明一片。而在峰谷相间之下,三人远望红霞之中,一条弯曲仰首的金龙,身披红纱,张牙舞爪,似有腾云驾雾之势,此时此刻,光明奇妙的美景,使人难以形容。

    尽管心不在焉,杨坚也不得不承认,骊山晚照号称“关中八景”之一实属名副其实,这是一种任何人看过之后,都会觉得飘飘欲仙,如入天堂的绝美意境。

    但沉吟片刻,他还是抱拳一礼,煞风景道:“仙子恕罪,今晚且由贱内陪同仙子继续游览骊山绣岭,沐浴温泉,在下失陪了!”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独孤伽罗一眼。

    独孤伽罗立时会意,却并未回以眼色,以免落于行迹。

    但梵清慧何等精明通透,隐隐察觉到二人的心思,只是故作不知,笑吟吟道:“隋公自去!”

    “告辞!”杨坚再次抱拳一礼后,匆匆择路下山。他毕竟是在职朝官,更被宇文邕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敢私自离开长安过久。

    至于独孤伽罗和梵清慧二女,自可在泡完温泉后就近去老母宫借宿,就是供奉骊山老母(女娲)的庙宇。

    老母宫也是骊山上下在宇文邕禁佛禁道、查封寺观的风波下,唯一的漏网之鱼,只因骊山老母非佛亦非道,纯是自古以来的原始信仰。

    若非如此,凭着梵清慧的身份,无论走到哪里,城里城外、名山盛地均有大大小小的寺庙庵堂提供最精致清幽的禅居,何须借宿他处?

    目送丈夫离去后,独孤伽罗巧笑嫣然道:“他走了也好,咱们姐俩便可早些去沐浴温汤了!”说着引着梵清慧径直向骊山西北麓的温泉池而去。

    骊山温泉自三代末显于世,西周时名之为“星辰汤”,秦始皇时名之“骊山汤”,素有“天下第一温泉”之称,闻名遐迩。

    漫步间,独孤伽罗貌似不经意道:“说起来,那令外子既敬且畏的裴太傅,还曾说对静斋仙子心仪已久,欲要娶仙子为妻呢?”

    梵清慧脸色古怪,美眸微眯,不可置否道:“是嘛?”

    独孤伽罗见此虽觉有异,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引导自己的话题,“裴太傅武功盖世不说,文才兵法无不精绝……

    前次大周出师西征吐谷浑,一举攻破吐谷浑王城,擒杀吐谷浑汗王慕容夸吕,大胜而归,虏获人口、钱粮、牛马无可计数,天下各国,无不哗然。

    世人皆知西征主帅、太子宇文赟一向不学无术,怎会突然英明神武、战无不胜?原来是太子之师裴太傅在旁言传身教、出谋划策,方使西征军得以建此不世功勋。

    特别是所俘的吐谷浑青壮一个不杀,仅是斩断大拇指一策,固然稍显阴毒,却也正合上天有好生之德,更可使吐谷浑二十年内再无力东侵犯边,功莫大焉。

    说来好笑,我夫妇二人当初还曾怀疑裴矩是魔门传人,一度不自量力出手试探,不过他对佛门不以为然倒是确有其事……”

    说道最后一句,独孤伽罗以眼角余光留意梵清慧的表情神色,却见其淡然如旧,不为所动,不由大感其心思幽深难测。

    原本杨坚临走时暗示她试探这静斋仙子及佛门将来对杨家的支持力度,看看有否可能让静斋仙子做中人促成与裴矩联合振兴汉统,乃至借助慈航静斋及佛门的压力让裴矩支持杨家取代宇文氏……

    但她终究是出身权贵世家、深谙权谋的精明女强人,主观的感到裴矩太过优秀,风头一时无两,若是再得到高官大将遍布中土三国的裴氏一族的全力支持,裴矩无论声望还是势力均可稳稳压住丈夫杨坚一头,成为引领汉统振兴浪潮的不二人选,也就是未来的大一统皇帝!

    尽管杨坚说过裴矩志存缥缈,并不看重皇帝之位,但她仍不无忧惧的想到,一旦到了大事可期之时,即使裴矩本身并不在乎皇位,他身旁及背后支持他、与他利益攸关的众多文官武将、大小势力也会不顾一切的将他推到皇位上,由不得他拒绝……

    所以,她并未按照杨坚的意思试探梵清慧的意愿,而是拐弯抹角的想要让这代表武林白道的静斋仙子怀疑裴矩是魔门邪人,最好是慈航静斋出手将宇文邕和裴矩一齐除掉,那就再无人可以威胁杨家和杨坚的地位和未来了!

    可惜,现实让她明白,慈航静斋能够享誉白道武林数百年绝非侥幸,其传人无不慧心通透,怎会轻易被人误导和利用?

    想了想,独孤伽罗并不愿就此放弃,咬牙使出杀手锏道:“据闻内史王轨向宇文邕密奏,说裴矩私自传授了太子宇文赟一门吸人功力的邪功异法。

    此次西征所俘的吐谷浑高手尽数给宇文赟吸干真元而死,宇文赟因此还以另一门采****补邪法借助身负武功的女子调和真气……”

    梵清慧闻言果然神色一动,让独孤伽罗暗暗惊喜,然而紧接着又让她颓然和疑惑的是,梵清慧也就仅仅神色一动罢了,无论脸上眼中丝毫都无一丝理该出现的厌恶之色。

    吸人功力的邪功异法?莫不是……【吸星大**法】?

    梵清慧心念一转,首次询问道:“不论如何,此类吸人功力的邪法后患无穷,宇文邕最终如何处置此事?”

    独孤伽罗玉容阴沉下来,苦笑道:“宇文邕原本龙颜震怒,但在查知尤楚红怀了裴矩的孩子后,不知怎的就平静下来,对此事视而不见,毫不理会。”

    梵清慧看着独孤伽罗的眼神意味莫名起来,尤楚红作为当世驰名的宗师级剑手,她虽入世不久,却也有所耳闻,似乎尤楚红如今正是独孤家的掌舵人,亦是独孤伽罗的寡嫂。

    独孤伽罗明白对方的意思,玉容既羞且忿,自家嫂子不仅跟人私***通,还光明正大的怀了别人的私生子,实在让她颜面无光。

    因而她还有一件事没好意思说——宇文邕在听闻尤楚红怀了裴矩的孩子后,竟差人赐予尤楚红诸多绫罗绸缎、药材补品,更将尤楚红长子、独孤阀第一继承人独孤峰的爵位加升一级,显然对这私生子的爱屋及乌及回护之意不言而喻。

    眼看前方热气蒸腾、水雾朦胧,已是到了骊山温泉所在。

    梵清慧瞧着身材丰润、气质温雅而不失坚毅、充满成**熟**美**妇**风**韵的独孤伽罗,美眸里微弱邪芒一闪而逝,笑吟吟道:“听姐姐所言,似乎与裴矩时常见面,很是熟稔?”

    “算是吧!”独孤伽罗并未发觉不妥,俯身伸手试探着温泉池的水温,欣喜道:“水温甚佳,正好解乏。”

    两女均是高手,五感灵敏,亦不虞有人能够瞒过感察逼近偷窥。一阵悉悉索索的解衣声后,朦胧水雾下的温泉池里便多了两条美人鱼。

    一清净无瑕,一丰腴柔美,各有千秋,风光无穷。

    独孤伽罗正自欢快拨水,忽觉梵清慧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妙***处,意味莫名,不由稍感羞怯,嗔怪的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诱***人的玉****背。

    岂不知梵清慧正在心思诡异:凭那人荤素不忌、还颇为偏爱熟***妇的性子,肯定早就看上了面前这绝**色**美**妇,只是未曾寻得良机罢了,我要不要抢在他之前先尝尝鲜呢?

    片刻后,独孤伽罗忽觉背后贴上来一具温***软滑嫩的玉***体,霎时脑袋一懵,浑身僵住……

    …………

    长安城晋国公府,剑气冲霄堂。

    石之轩正盘坐在一整块黑白花纹大理石所雕琢而成练功台上,双眸紧闭,手持着一条粉***色**肚**兜按贴在眉心印堂处,正心无旁骛的运聚精神奇功,默默感应着远在千里之外的肚***兜主人,欲与之建立单方面的心灵及精神上的链接。

    分心无暇的他,并不知道,他觊觎已久的一个猎物竟被捷足先登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齐都邺城皇宫。

    华灯初上,殿堂通明。皇帝高纬正与淑妃冯小怜对弈嬉戏,欢笑不绝。

    不知为何,冯小怜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非常鲜明的形象:一张英俊无暇的脸庞,嘴角流露着莫名的微笑,晶莹剔透的眸子射出奇光,正深深凝视着自己,手上还握着去岁自己送给他的粉***色抹胸……

    转瞬间,这形象又似梦幻泡影般隐没不现。

    冯小怜不由微微一愣,奇怪,怎么冷不丁忽然想起他来?听师尊(胡绮韵)说,那没良心的在阴癸派玩儿腻了又骗走了足够的好处,等闲不会再来了……

    对面的高纬催促道:“爱妃,该你了,快落子啊!”

    冯小怜暗暗摇头,接着集中注意力投入棋局,却丝毫不曾察觉到她自己瞳孔里微弱的精芒一闪,神采比之刚刚略有不同。

    不多时,一俊雅文官匆匆而至,却是大司马(约等于兵部尚书)高孝珩,高纬一见到他不由脸色一垮,暗呼:麻烦,这堂兄好没眼色,总拿些琐事来烦扰朕。

    高孝珩自然发现了高纬的不喜,但深感此行事关大齐存亡,不敢不来,同时亦忍不禁暗暗叹息:同为神武帝(高欢)之嫡孙,高纬轻易成为天子,却不愿用心治理江山,而我兄弟几人(高长恭、高延宗等)明明一心为保祖宗基业任劳任怨,却屡遭猜忌,欲掌兵权而不可得!

    行礼之后,高孝衍自顾自扬声道:“陛下可曾细阅过洛阳刺史独孤永业的奏报?”

    高纬先是疑惑一下,才猛然想起自己下午似乎确实收到独孤永业八百里加急的一封奏折,却让冯小怜代为随意批示后就丢在了一旁,未曾细看……

    此时唯有敷衍道:“朕看过了,独孤将军衷心为国,朕心甚慰。”

    高孝珩稍一留意高纬的神色,怎还不知究竟?暗叹之余,唯有不厌口舌,从头道来:“自去岁周帝宇文邕率兵犯我洛阳,在金墉城下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之后,亡我之心仍未断绝,一直整军经武,全力备战……”

    高纬只觉这不过是老生常谈,无甚新意,没听两句,就生出打哈欠的冲动,冯小怜在旁看得掩唇失笑。

    若是机灵贴心的臣子,此时就该识趣的告退,但高孝珩却故意视而不见,继续道:“独孤将军广派密探,始能侦知,自八月起,周军不断向潼关左近囤积粮草,似有秋冬用兵之兆。

    又思及今春正月,周帝宇文邕于蒲州(永济,周、齐两国边境)巡视军务,且至河东(闻喜一带),召集关中、河东(陕西西南部)诸军校会猎(类似军事演习)。

    依独孤将军之见,周军今岁秋冬再次进犯,十**之**八**九会舍洛阳而取道蒲州(永济)、河东(运城),直逼晋州(治所平阳城,即山西临汾),虎视晋阳(太原),一举吞下我之并州(山西)全部,进而直袭国都邺城!”

    纵然高纬昏聩不堪,但一听自己的安乐窝邺城即将受到威胁,还是忍不禁大吃一惊,正色凝听起来。

    高孝珩见此暗喜,再接再厉道:“因此首当其冲者,该是晋州重镇平阳城,但要平阳不失,我军便可御敌于边境乃至边境之外。

    然则晋州虽是高祖神武帝(高欢)崛起之所,当初高祖本欲修整坚城而未能如愿,此后孝昭帝(高演)亦欲加强晋州城池【宜立重镇于平阳,与彼(大周)蒲州相对,深沟高垒,运粮积甲,筑城戍以属之。彼(大周)若闭关不出,则取其黄河以东,长安穷蹙,自然困死】,却因孝昭帝英年早逝,未能施行。

    以致时至如今,平阳城年久失修,城防松弛,守军仅不足万,亦非精锐之师,一旦周军倾巢来犯,唯恐平阳城难以支撑半月!

    依微臣与独孤将军之见,整饬平阳城并加派大将、精兵镇守诸事宜早不宜迟,伏惟(趴在地上请求)陛下早做决断!”

    高纬亦觉有理,连忙道:“此言甚是。就交由大司马全权……”

    冯小怜忽地“扑哧!”一笑,打断了高纬对高孝珩的授权口谕,高孝珩心里咯噔一声,生怕冯小怜这妖妇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误国误民,高纬又轻信胡闹。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高纬果然给冯小怜引走了注意力,“不耻下问”道:“爱妃有何高见?”

    冯小怜亦不知自己怎么就莫名地笑了起来,面对高纬的垂询正要托词敷衍过去,却又觉思维泉涌,脑瓜子竟从未有过的精灵好使。

    当即掩唇一笑,轻声道:“回禀陛下,臣妾是在想,独孤将军乃是洛阳刺史,不关心如何加固洛阳城防、整饬麾下三万精兵,怎的却关心起数百里外的平阳城来了?

    莫不是独孤将军想要调任晋州平阳城?

    大司马不也说了,晋州乃是我大齐高祖神武帝(高欢)的起家之所,若是独孤将军率领其麾下的三万精兵调防晋州,那晋州可真是‘固若金汤’了?”

    有意无意间,在‘起家之所’、‘固若金汤’两词上加重语气,近乎一字一顿。

    高孝珩脑袋一懵,实未料到冯小怜竟有如此颠倒黑白的辞锋,硬生生将独孤永业的衷心为国之策说成了居心叵测。

    更可虑者,他深知高纬的性格里比昏聩荒银更令人揪心的特质,恰是是非不分、阴毒多疑,最不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的四弟高长恭忠心耿耿且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却也因高纬无谓的猜忌而丢了性命!

    恐怕冯小怜此言正中高纬下怀!

    果不其然,高纬的脸色变幻不定,渐渐阴沉下来,看着高孝珩的目光也带着疑神疑鬼,乃至杀机隐现。

    高孝珩忍不住对冯小怜无比痛恨,却绝不敢表露分毫,唯有诚惶诚恐的跪伏下去,“陛下容禀,独孤将军一心为国,绝无二意,否则洛阳古之雄都,岂不比晋州更适合割据自立?”

    高纬兀自将信将疑,但杀机已然退去,高孝珩见此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背后已是冷汗滢滢。

    冯小怜再次掩唇一笑,眼波流转道:“看来是臣妾误会独孤将军了。

    不过嘛,晋州北有晋阳重镇,屯集百战之兵四万有余,南有洛阳重镇,独孤将军麾下精锐三万。晋阳、洛阳去晋州不过二三百里,一旦晋州危机,两镇援兵旦夕可至。

    既如此,陛下和大司马何愁晋州不稳?”

    话虽如此,但高孝珩深知,一旦宇文邕率举国之师来犯,自有余裕分兵阻截,必不会让晋阳、洛阳有一兵一卒的援军到达平阳城下。

    高纬却是龙颜大悦,拍手赞道:“爱妃此言有理,深得朕心。”言下之意,一切维持原状,不得随意调兵遣将。

    高孝珩自然明白这是高纬仍未彻底消去对独孤永业和自己的猜疑,暗叹之余,不敢再劝,只得唯唯诺诺几句,然后告辞退去。

    冯小怜看着高孝珩的背影,不知怎的忽又想起刚刚他提到的宇文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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