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拾回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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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邓知仁连忙说道,“妹子,娘说你要去运城看看?二哥下个月就要走趟运城,可惜镖行有镖行的规矩,路上不能带着你,你要找什么人或者打听什么事,二哥先帮你打听着,如何?回头我跟师父请了假,再专门陪你走一趟!”
温华眨眨眼,想了想,这样……也好,自己随意露面的话,说不定会被什么人认出来……可是——她看了看邓知仁,这哥哥去打听也只能问个大概,而且还是从别人嘴里传出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口,不一定还有几成是真的……她咬着下唇,为难的看着邓知仁。
宋氏给邓知仁和温华各夹了一筷子牛肉,“先吃饭吧,到底怎么样等吃完了再细商量。”
吃完了饭,邓知仁便夹了个包裹出门去了,宋氏说他是去了邓五爷家,温华了然,这样常来常往的才算是真亲戚吧!
等邓知仁回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温华正和宋氏一起整理邓知仁背回来的十多张羊皮,见他回来,温华喊了一声“二哥”,邓知仁摸摸她的头,转头对宋氏说道,“娘,这些皮子好好晒晒,做成皮袄皮褥子到冬天穿,省的到时候你腰腿又要疼。”
宋氏摸着手中的羊皮,问道,“这时候还有卖皮子的?”
邓知仁坐下喝了口温华递过来的茶水,“这是不花钱的。”
宋氏和温华同时看向他。
邓知仁嘿嘿一笑,“是个老主顾送来抵账的,人家一时周转不开,就拉来了一大车,只算是利息,师父看我们几个平日里也算上劲,就让我们一人挑几张。”
宋氏这才放了心,言道,“我又不干重活,皮袄皮褥子倒不着急,只是你和你大哥有好几年没做过新皮袄了。”
邓知仁好似是知道宋氏一定会这么说似的,他把茶碗往旁边一放,“行!就这么办,反正这些皮子给咱们全家一人做一身皮袄也有富余。”
他转过来看着温华,“妹子,你想打听些什么?哥哥一定帮你问到!”
温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邓知仁,“二哥,你们镖行除了保金银保物件,保不保人?”
邓知仁很是诧异,“走镖的时候也带过人,可我们这些走镖的规矩严得很,没到地方之前,除了师父,谁也不许随便跟客人讲话,到时候我可是顾不上你呀!”
温华摇摇头,“二哥,你放心,我备上干粮,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觑着宋氏和邓知仁的神色,觉得这样说话太生硬了,还是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邓知仁和宋氏,“我不是不信二哥,只是觉得二哥走镖本来就很累了,还要为我的事到处奔波,再说了镖行里规矩严,二哥犯不着为了打听消息而耽误活儿,开罪师父总是不合适。我虽然年纪小,可那里的事情毕竟是我知道的多一些,找寻的时候也有个方向,不至于无从下手。”
邓知仁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揉揉她的小脑袋,“你这个小大人儿,心思怎么那么重?你二哥我没那么小心眼儿,别担心。”
他又道,“你既然一定要去,二哥也不能不管你,”他向宋氏请示,“刚才五爷爷还说朝英朝益年纪不小了,有机会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原想着带他们去县城走走看看——反正他们也不是没去过,两个小子胆大心细,不怕他们丢了,既然妹子一定要去,回头我跟五爷爷说说,让他们跟着走一趟,也练练胆子,五爷爷必是肯的。”
宋氏点点头,“这话要仔细跟人家说清楚了。”
温华知道自己确确实实给宋氏添麻烦了,这一带上别家的孩子,若是出了事,可就是大麻烦,她顿生悔意,“婶子,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吧,没得让您为难。”
宋氏取了一枚角子糖塞到她口中,“你是个机灵的,那两个小子也是懂事的,再说还有你二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到了那里不管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得沉住气啊。”
温华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心中一暖,她趴在宋氏的怀里,“婶子,你放心,我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们多想想,我不会让自己闯祸的。”
朝英朝益兄弟本就和邓知仁处得极好,得知他回来了,下午从学堂出来往家里打了声招呼就过来了,缠着邓知仁让他教他们武艺,邓知仁带着他们在院子里拉开架势,像模像样的教了一场。
温华和宋氏坐在堂屋门前,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看着他们交手,看到趣处也忍不住低头笑上两声。
邓知仁背着右手,只用一只左手跟他们对打,朝英朝益被摔出去几次以后,也慢慢的抓住了诀窍,不再一味的被动挨打了,两个人配合着一个他攻下盘一个袭向右腰,都被邓知仁灵活躲过了。
“好!”
这突然响起的叫好声吓了温华一跳,只见西墙墙头上露出几个小脑袋,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温华认得那是隔壁的素娘和她的几个弟弟妹妹,还有一个挨着素娘的小姑娘看着眼生,没在村里面见过,只见她眼睛紧紧盯着院子里正下交手的三人,对于别人的视线仿若毫无察觉。倒是那个素娘,瞧见温华在看她们,冲她笑笑,招了招手。
温华也朝她点了点头,便继续做针线了。
不一会儿,便听得墙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儿嚷嚷,“下来下来!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温华再抬起头来,墙头上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听说,素娘家虽然就在隔壁,可是却和宋氏家里从来没有来往,以前素娘家里强占过宋氏家的水田,虽然后来迫于族里的压力还了回来,可是两家却交了恶。宋氏的丈夫邓青泉去世的时候,素娘家里不仅没有来人吊唁,反而到处跟人说邓青泉死得蹊跷,又说宋氏是守不住的。因宋氏新寡,且邓青泉在邓家村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出了这样的谣言,族里竟没有人愿意管。宋氏一怒之下带着两个孩子跪到族长门前请他主持公道,引来好些人围观,因有邓五爷来说项,族长这才迫于压力将素娘的父亲叫来训斥了一顿——两家的仇恨就此再难化解,如今已是十几年没有说过话了。
邓知仁把那几招教熟了,带着两个小子用凉水胡乱抹了抹脸,便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摆,便说起了自己走镖的故事,不能不说他还是很有讲故事的天赋的,本来平淡无奇的小事愣是能让他掰得新奇有趣,朝英和朝益两个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邓知仁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起身回了县城,宋氏给他预备了干粮和水,温华则把前一晚炸的椒盐花生米用纸包了给他揣在了怀里,包袱里还有一身衣服和四双鞋。
邓知仁和邓五爷说好了,定下日子让朝英朝益两个跟着他走一趟运城,邓五爷自是愿意,毕竟跟着镖车走,不会出什么大事,两个小的也极其兴奋,邓知仁特别嘱咐他们临行前不许透露出去,否则取消行程,两兄弟这才消停下来。
兄妹进城去
好不容易熬到四月二十号,正是邓知仁定下让他们去县城的时间。
这些天是收割的农忙季节,学堂里每日也只上半天的课,兄弟两个跟先生请了假,每人兜里揣着邓五爷给的两贯钱,背着个小包袱乐滋滋的去寻温华。
现在天气还不算太热,所以温华也就没多带东西,背上背的包袱里面有一包烧饼咸菜,一身换洗的衣物,一些散碎银两,腰间绑了她的那个布包,里面放了散碎银子和铜钱供她随时取用。
包袱里带的衣服不是她原来的那一身,而是用邓知仁的旧衣改小的,好在料子不错,用的是好棉布,只因当年邓知仁个子蹿得太快,没等过年穿新衣就小了,宋婶把它翻出来改成温华的尺寸,让她到了运城再换上,毕竟运城是个大地方,穿戴的太差会被人笑话。
因为正是农忙时节,谁也没工夫去送这三个小的,宋婶也只将他们送到村外就停住了脚步,目送三人离开邓家村的地界。
自从温华得知了“乾坤袋”的秘密(她是这么称呼那个能装下很多银子的神奇袋子的),她趁着宋氏回娘家走亲戚不在家的机会偷偷回了一趟秦氏老宅,从金库里面又取了不少金锭银锭装在乾坤袋里,毕竟去运城的话,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形,身上多放些银钱有备无患。
朝英朝益两个看着她背的包袱沉重,便轮流替她拿着。她个子小,走的又慢,到了晌午才走了一半的路,还累得脸色通红,两人无法,只好在一个小镇子上给她雇了脚力。
温华这是头一次骑驴,她被眼前的活生生的“庞然大物”吓得不敢往跟前凑,恰巧那头毛驴转过脑袋冲她高亢地叫了一声,她“刺溜”一下就躲到朝英身后去了,把朝益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朝英笑着把她从身后拽出来,将她举到毛驴背上做好,又把几人的包袱系在一起搭在驴背上,让她扶好鞍子,加快了脚步向县城赶去。
到了下午日渐西斜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县城,找到邓知仁所说的吕家镖行,青砖围墙,黑漆大门,门两边挂着“仁结八方宾客义聚四海英雄”的对联,门口有一块大青石,上面阴刻着“吕家镖行”四个大字,显得安定又肃穆。
温华从驴背上滑下来,觉得手臂已经僵硬了,跟租驴的道了声辛苦,又从兜里数了三十文钱给人家。
邓知仁听门上的小厮说有三个小子找他,跟镖行里知会了一声便出来了,看三人风尘仆仆的,伸手将他们的包袱挎在臂上,“走,先吃饭去。”
温华回头又望了两眼吕家镖行的大门,“二哥,你这样出来没事儿么?”
“没事儿,”他拍拍她的小脑袋,“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邓知仁将他们领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显然他平日里是常来的,店主兼小二热情的将他们引到里面,一人要了一碗面,又点了三个菜,看着三人风卷残云般扫清了桌上的所有食物,他笑眯眯的会了账,“走,去看看你们的住处。”
店主带着他们从大堂来到后院,原来这里前面开饭庄,后面开客店,吃住倒是极方便的。
店主打开一间屋子,里面一张大炕,靠门处一个盆架,一张桌子,两张条凳,温华他们进去看了一圈儿,店主抱来了褥子和被子,“客官,要热水只管知会一声!”
待店主离开,温华把被褥举起来使劲抖了一阵儿,朝英和朝益也有学有样的抖了抖。
邓知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家店算是比较干净的了,在外面住店也不过是凑合凑合罢了,且忍耐几日吧。”
温华铺好了床,下了炕,坐到条凳上,“二哥,什么时候出发呀?一路上还需要带些什么东西么?”
邓知仁看了看他们铺开在炕上的行李,“后天天不亮就要出发,所以明天晚上你们就得把住店的账结了,到时候我过来,从这儿到运城要走一天半,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以外是不停的,所以你们三个要准备好干粮和水。等到了运城,会停留三天,然后再回来。”
“那一会儿我们去买几个水袋吧?”温华想了想,又问道,“二哥,我们跟着镖车,要花多少钱?是走着去还是坐车?”
邓知仁笑了,摸摸她的脑袋,“就你们这腿脚还想走着去?有客人和你们一样要跟着车队走,到时候你们和他们坐一辆车。钱的事儿你不用管,有哥呢。”
温华不甚赞同的瞧着他,“二哥,我带钱了。”说着就要把自己随身的布包打开让邓知仁看。
邓知仁微微一笑,拦住了她,帮她把布包合上,使了个眼色,“二哥知道,你能有多少钱?以后留着买纸买笔吧。”
温华会意,自己刚才声音太大了,这是客栈,谁知到会遇到什么人?还是小心些为妙。
邓知仁抬头看向朝英朝益兄弟两个,“你们呢?”
朝英看看朝益,也放低了声音,“我们出来时每人带了两贯钱。”
朝益凑上前去坐到了温华的身边,难掩好奇,“二哥,听说路上会遇到占山为王的强盗,是真的么?”
邓知仁弹了他一个爆栗,“还没起行呢说什么丧气话?吕家镖行在晋州地界上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号了,大小的山头没有不买面子的,再说即便……也不过是劫财,你们不轻举妄动就不会出事。”
随后邓知仁又给他们算了这些日子预计的花销,又告诉了他们如何省钱,这两贯钱是将近十天的花费,省着用的话差不多还能剩下五百文,这让兄弟俩十分欣喜,五百文对他们而言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财。
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邓知仁便带着他们去街上买了水袋,一人一个,可以背在身上,又领他们去了鞋袜行,买了新鞋新袜,这些东西每人花了不到二百文,价钱倒也合适。
回来以后邓知仁又让店家送来了热水,看着三人洗漱了,才离开旅店回了镖行。
天黑睡觉的时候,温华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反而是朝英朝益兄弟两个有些别扭,他俩一个十岁,一个十二岁,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只知道不能和小姑娘睡一个炕上,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好该怎么睡,一扭头却发现温华早已呼呼的睡着了。
今天赶路赶了大半天,到了县城也一直没歇着,温华早已疲惫不堪,躺到床上没多大会儿就开始觉得浑身肌肉酸疼酸疼的,两兄弟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她也顾不得了,只是集中精神让自己全身放松下来好尽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三个人就醒了,起身洗脸刷牙,温华没梳过男式的发髻,费了半天的劲才梳整齐了,跑到旅店临街的饭堂端了早点,十个烧饼,一人一大碗豆浆,还有两碟咸菜,回来时见朝英和朝益还在院子里蹲马步,“朝英哥!朝益哥!吃饭了!”
把早点摆在桌子上,她看着热腾腾的豆浆,觉得口水涌了上来。
先喝一口吧,就喝一口。
真香!温华许久没喝过这么香浓的豆浆了,忍不住又端起来喝了几口。
恰巧朝英朝益兄弟两个活动着手脚回到屋里,朝益看见她捧着碗,便一个猴蹿跳了起来,学着戏文里的武将喝道,“哇呀呀呀~何方小贼!胆敢偷吃!”
温华一口豆浆险些没喷出来,她抹了抹嘴角,拿起一个烧饼衔在嘴里,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
朝英则把他拽到了凳子上坐下。
“朝英哥,今天没什么事儿,咱们怎么安排?”温华两个烧饼、一碗豆浆下肚,已是十分饱了。
朝英看着自己和朝益才吃了一半,不由说道,“妹子,吃得太快对肠胃不好。今天想干嘛?”
朝益抢先说道,“咱们去街上看看吧?”
温华也愿意去街上看看,毕竟昨天只顾赶路了,什么也没顾得上看。
朝英瞪了他一眼,朝益立刻就老实了,他清清嗓子,跟两人定下约法三章,不许乱买东西,不能到处乱摸乱看,要一起去一起回,不能独自行动,三个人中午之前就得回来。
温华知道他们身上的钱都是串在一起的,若是要买东西,当街掏出一大串钱未免太过惹眼,便建议他们拿出一百个钱单独串成一小串,剩下的放在包袱里绑在身上,这样不至于轻易被人盯上。
兄弟两个觉得她这个办法很好,就照着做了。温华则取了腰间布袋里的铜钱和两三个银角子塞到袖口的暗袋里,衣摆放下,腰间的布袋便看不出来了。
到前堂跟店主打了声招呼,又问了集市的方向,几个人便离开了旅店。
集市上十分热闹,人头攒动,此时天已大亮,卖各样货品的堆满了道路两旁,卖菜蔬的,卖鱼虾的,卖布匹的,卖碗碟的,卖旧物的……两兄弟把温华夹在中间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很多时候只是看看,偶尔问问价钱。
马吊与镖行
温华买了一包炒瓜子儿和一包蒜香花生,又在一个卖小孩儿玩具的摊位前驻足良久,直到被其他的小孩挤出去。
她倒不是童心回归想买玩具,而是看到了一副纸牌,那纸牌上的图案有些看不清楚,不过,这倒是让她想到了麻将,小时候跟着爷爷出去玩,那些老爷爷老奶奶玩的麻将不是一块块的,而是一种约七分宽两寸长的硬纸牌。
她指着那副纸牌,“朝英哥,那个卖两百钱的是什么呀?这么贵!”
朝英伸长了脖子,“那是马吊牌。”
马吊?不就是麻将的前身,只不过马吊只有四十张或六十张,而麻将更多。
离开了卖玩具的摊位,继续一家一家的看下去,朝英朝益在一间铁铺前站住了,温华对这个不感兴趣,东张西望的恰好看到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铺,想起刚才看到的马吊牌,未来枯燥的两天要在车上度过……
她跟两兄弟打了声招呼,抬脚进了文房店。
店里的伙计正叉着手倚在柜台旁边儿打盹,听见动静便抬了抬眼皮儿,见门口进来了个少年,打量了两眼,瞧着像是要买东西的,“小客官,要看些什么?”
温华在店里扫视了一圈,“你们这儿最硬最挺括的硬纸拿来瞧瞧。”
店伙计转到后面搬出了一摞纸,不太厚,却很细密挺括,每张约有一尺宽七寸长,两面都印有暗色的万字不到头的图案,有豆绿色的,还有大红色的,“一张三十文,裁开加十文。”
温华仔细的看了纸质和硬度,觉得应该能用,“要三张豆绿色的,都裁成七分宽两寸长。”
掌柜不在店里,这三十文手工钱自然就落到了伙计的腰包里,他手脚麻利的取来切刀,调好尺寸,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裁好了,用一张麻纸包好,递到温华面前,“承蒙惠顾,一百二十文。”
温华取了一小块银子,等伙计找了零钱便离开了。
回到铁铺门前,两兄弟还在那儿看着,她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是舍不得挪动脚步,便拽拽他们的衣袖,“时间不早了,咱们下回再来看吧?”
几个人逛到中午,肚子饿的咕咕叫,便回到了店里,用了些饭菜。
温华跟店主借了笔墨,回到住处敲开了门,两人正在屋里数钱呢,她随手锁上了房门。
兄弟两个在集市上买了一团麻绳,要将身上的钱全串成一百个一串的。
她磨好了墨,取出裁好的卡片,一万到九万各四个,一条到九条各四个,一饼到九饼各四个,东西南北中发白各四个,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各一个。
温华认真的在卡片上写着。
朝英串好了铜钱,起身来到温华身边,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