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拾回春-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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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吧,让人再去取一份饭来。今早太太给的蛋饼还有么?拿两张过来。”
滴珠本就饿了,奈何有外人在场,她不好意思涎着脸要吃的,这会儿见有饭吃,立刻笑眯了眼,扭头朝那大眼睛丫鬟挥挥手,那大眼睛丫鬟便退出去了。
一份饭,一份汤,还有两张刚刚熥热了的饼,滴珠搬了只高杌,在温华斜对面侧身坐下了,待温华动起筷子,她才吃将起来,女子食量小,两个人也不过将这一桌菜吃下了一般。
重新漱口净手,待撤了碗盘,那两个丫鬟也都退了出去,温华舒服的往后一靠,“一会儿去旁边的院子(平羽)那儿看看,看看还少些什么。”
滴珠轻声应了,替温华在后背又塞了个抱枕,指指门外,“主子,那两个许她们进屋伺候么?”
温华笑笑,瞥了她一眼,“她们都叫什么名儿?我看那大眼睛的还像那么回事儿,可那个木头美人是怎么回事?”
滴珠扑哧一笑,“可不就是个木头美人?”见温华看她,才忍下笑意,“您没醒的时候三爷和周管事过来找您,周管事说起这院子的安排不知道主子喜不喜欢,看不看得中,奴婢就跟他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她们原本是一家大户的二等丫鬟,因为主家犯了事,都被发卖了,周管事买了她们来,因为大眼睛的那个机灵懂事,木头美人又精通女红,就安排她们来伺候姑娘了。”
“她们叫什么名儿?”
“奴婢也问她们来着,她们一开始不肯说,只说等主子另给赐名,奴婢就说‘你们也太没规矩了,不知道进了这府就是这府里的奴才了么?主子要知道你们从前的名字也不行么?’那个大眼睛的才说自己叫葡桃,另一个叫红锦。”
温华听了,微微一笑,对于滴珠的拿腔作势不置可否,道,“这两个暂时就交给你管教吧,让我看看你能不能管好她们。”
滴珠紧张起来,对于这样的责任不敢轻易担下,见温华单手托着颈侧闭目养神,她咬了咬下唇,猫儿似的叫了声主子。
温华却不怎么在意,虚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她们一举一动早就被人□好了,只是还不知道咱家的规矩罢了,你只要看着她们,别让她们总犯错就成了。”
滴珠闻言松了口气,又听温华说道,“那个大眼睛的改名儿□鸢,另外那个……就叫蕊珠。”
滴珠在谷雨和芮光那里被教了许久的规矩,知晓此时应该做什么,她福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了新改名的春鸢和蕊珠进来了,两个丫鬟跪在地上谢恩,温华虽然有些不适应,却也强自忍耐住了,待她们又退了出去才轻吁了一口气。
她又歇了一会儿,觉得时间不早了,便和滴珠一起去了平羽所住的祥园,临走时她吩咐春鸢和蕊珠看好院子。
走在路上,她不停的想着自己院子里的人,春鸢和蕊珠都不是从小跟在身边养大的,用起来总是觉得不太放心,茶山那边的……几年不见,她年纪又小,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再说感情都是长久相处培养的,三四年前的人和事,谁知道如今又会是什么景况?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培养自己的心腹之人……
想到这儿,她停住了脚步,扭头对滴珠问道,“以前在芮光媳妇那儿,你们都学了什么?她是怎么教你们的?”
收到了彩笺
“以前在芮光媳妇那儿,你们都学了什么?她是怎么教你们的?”
滴珠张了张小嘴,怔愣着似是没反应过来,温华见她一脸吃惊的样子,挑了挑眉,扭头继续往前走,滴珠连忙跟了上去,心里琢磨了一番,道,“回主子,奴婢和瑶珠都是秦管事家的谷雨嫂子教出来的,原本在家的时候不过是干些拾柴烧火的活儿,后来到了秦管事家,谷雨嫂子说我们以后兴许能跟在姑娘身边伺候,要学规矩,就让我们从扫地擦洗开始学起,每天照着规矩应对,后来还学了女红和灶上的手艺。
温华点点头,“回头秦大管家过来时会再带些人过来,估摸着就有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你在我身边待的久了,有什么事交给你做我也放心,到时候可不要让人小瞧了呀。”
滴珠一听,立即变了神色,小脸儿绷紧了,“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温华见她这认真的模样觉得小丫头还是挺可爱的——祥园近在眼前,她停住了脚步,“回头再有小丫头进来兴许就该是春桦嬷嬷或者她带来的人教规矩了,你好好盯着学着,把真本事学到了,将来有一天也能独挡一面。”
滴珠眼睛亮了,她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奴婢也能那样么?”
温华淡淡一笑,“只要有真本事,哪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她心里暗暗琢磨,要尽早想办法弄些年纪小些的丫头来,五至八岁之间的,像滴珠这样从小培养的用起来让人放心,春鸢和蕊珠的年纪有些大了,又是犯了事的宅门里头出来的,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提防。
平羽住的祥园是最大的侧院,景致也不错,凋零的花木抽出点点新芽,精致简约的湖石堆砌的小池旁有一座小巧的石亭,石亭一侧栽种着几杆修竹,这院子很适合独身的男子读书居住。
天气还有些冷,温华走在池边觉得阵阵凉意袭来,她忽然心有所感,探手拂过柳枝,喃喃道,“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放慢节奏,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滴珠在后面没有听清楚,于是探头问道。
“没什么……”温华微微侧首,看着将要沉没的夕阳,抿唇一笑,“不试试看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不行呢……”
“什么不行?”
平羽之前就从窗口看到温华和滴珠主仆二人进了院子,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们进来,便放下手中的笔,缓步踱了出来。
温华回过神来,笑道,“忙什么呢?都收拾好了么?还缺什么?”
平羽走近了,道,“看书呢。已经准备的十分周到了,若是有需要的东西我会说的。”
“咦?这么客气?”温华眨眨眼睛,嘻嘻一笑,“考试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明天要不要再去看看?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平羽刚想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面上有些无奈,“不去了,有那工夫不如多看会儿书。”
温华和他并排走着,朝他眨眨眼睛,“不用这么紧张啊,要不咱们出门走走看看散散心?”
平羽轻轻一笑,摸摸她的头顶,“行啦,我就是在这城里长大的,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有什么好看的?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鸿泉书院的考试最是严格,除了考试的人,外人根本不知道会考些什么,去了也不过是白走一趟罢了。”
既然平羽这样说,温华也就不再强求,去他房间坐了一会儿,又四处看看,觉得尚可。除了明昼以外,祥园还有一名小管事和六名杂役,他们负责祥园日常的劳作。温华见那名小管事勤快中又透着几分精明,便多交待了他几句认真服侍云云。
看着这显得有些空旷冷寂的院落,温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过些日子家里可能还会再添些人口,到时候我挑几个手脚勤快的老实人到你这里来好不好?你且安心读书,不会让他们打搅你。”
平羽正低头摆弄着棋盘,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服侍我一个人,这些人已经够用了吧。”
温华捏捏耳垂,瞥了一眼在院子里独自玩耍的明昼,嘟囔道,“你这儿也太过冷清了……”
过了一会儿,平羽将之前落下的白子都一一收回,“你看着安排吧,别弄来一群聒噪的就行。”
到底没有驳了自己,温华松了口气——他将来是要进官场的,名声最是重要,自然不能有任何污点。如果不是他身边的明昼长相漂亮,将来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他的话柄,她也不至于这样安排,再说给这里添些人气,省得他读书读成呆子。
打定了主意,她回去以后就做了两件事,一是找来周阳让他去寻几个人面广的人牙子,带些五至八岁的丫头小子来给她看看,另一件事就是写好了一封给颜恕的信件,表示自己已经搬进了城里,以后双方联系就更方便了。
当时写好她就把信件交给秦小巳让他给颜府送去,秦小巳立即换了身衣裳,揣着温华交待的信件和一盒礼物骑马去了颜府。
天擦黑的时候,秦小巳回来了,温华在前院的书房见了他,“他在不在家?有回话么?”
秦小巳双手奉上一只木匣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叠彩笺,“小的到颜府的时候,颜六公子适逢归家,看了主子的信立即就写了回信,颜六公子说这彩笺是他亲手所制,送给主子赏玩。”
滴珠接过木匣子,温华从里面抽出那叠彩笺,彩笺分为五色,有水红、朱砂、莺色、碧青、柳绿,五寸宽八寸长,左下角印有一只鹦哥儿,彩笺色彩鲜明,纸质柔韧。
“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温华越看越喜欢,不由露出笑意,她放下彩笺,抽出颜恕的信,展开细读。
信里颜恕对于温华搬入新居表示恭贺,又言道这几日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只有等到二月初三时再见面了,到时候他会先来她家拜访,再一起去朋友那里,几枚彩笺是他闲暇时制作的,有些简陋,当初曾经赠给家中的姐妹赏玩,见她们都喜欢,才厚着脸皮将这个作为礼物,请温华不要嫌弃。
温华看得笑眯了眼,这家伙还真是可爱!
丫头小子们
温华躺在被窝里,笑得甜蜜。
细细地看着那一张张手工制纸,这些纸略微有些厚,色彩鲜艳却不浮华,边角印上的那只鹦哥儿站在弧形的鸟架上,憨态可掬,显出构思之人的生活情趣,这些纸每色十二张,一共六十张,温华小心地将它们放进一只大信封里,暗想回头一定要找颜恕让他教给自己如何制纸,若是可以的话……她咬了咬唇,倒是可以将事先染了色的纤维放到纸浆里,这样出来的纸张就是有着不规则图案的双色纸!嘻,这个主意不错……
她越想越高兴,索性爬起来招呼滴珠取来笔墨纸砚,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详细记录,想着想着便发起呆来,等回过神再提笔记录下来。
这般闹到了大半夜,滴珠在一旁困得都快站不住了,温华依然十分精神,她见滴珠上下眼皮直打架,便揉了揉颈子,一指炕尾摆着的贵妃椅,“那上面睡着冷吧?不行你就到炕上来睡。”
滴珠听见温华说话,勉强睁开眼睛,脑袋左右摇晃着摆了摆,“谢主子……不用了……我睡那儿就成……”
见她困成这个样子,温华想起来她今天早晨也是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了,自己中午睡了一觉,可滴珠却几乎没睡,折腾了一天,这会儿自然是累了,便道,“那你就再加两床褥子吧,天冷,多注意些。去睡吧。”
滴珠困得已经无法思考了,她点点头,又点点头,才一步三晃的走向橱门,取出两条褥子铺在原先的褥子上,往上一趴一裹就睡过去了。
温华看着她那样子,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上前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回到原处开始发呆、记录、发呆……
第二天,周阳依照温华的吩咐去探听永宁坊附近的牙人,打探了半日,带回来了两家牙人。
温华今日虽然早早的就醒了,可是一想到这里已是自己的地盘,也不用每天早起殷勤服侍,便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一气儿睡到了日上三竿,刚刚梳洗完换好家常的衣裳,周阳就来回事了。
“……这两个都是附近做了几十年的老牙人了,货好,口碑也不错,您看——”
这事儿温华原本就反复考虑过,她看了一眼外面暖暖的阳光,站起身,“过一刻钟把他们带到碧水园去,让那些丫头小子们待在园子里,我要好好看看,那两个牙人你招待着在后面的小厅喝茶,别让他们靠近那园子里的小楼。”
周阳得了吩咐立刻就去了,温华打了个哈欠,“走,咱们去看看。”
她领着滴珠两个人在庭院里绕来绕去,抄近道去了碧水园的宜丰楼。
这是一栋颇为精致的二层小楼,木石结构,不论是石刻还是木刻都体现出了一种别致的典雅,若不是因为这里窗户狭小,担心到了夏日会十分闷热,温华很可能就搬到这里来居住了。
她们上了宜丰楼,在二楼的面向庭院的一间房间里坐下了,滴珠放下手里的食盒,为温华沏了一杯茶。这间房间不大,专门在客人不多的时候使用,窗户是西向的,因此在上面挂了可以卷起来的细密竹帘,开关窗户时都不受影响,此时窗户半开,竹帘放下,乍一看仿佛楼里并没有人。
两人等了没一会儿,庭院里传来动静,温华隔着细密的帘子看到周阳带了一男一女两个穿戴朴素的中年人去了后面的小厅,紧接着便有两个二三十岁的妇人领着三十多个孩童进了园子,在堂屋门前的空地上排好位置站定了,一动不动的等着。
坐在这小楼上,温华只能看见这些孩子的侧影,这并不是她过来的目的,于是她低声对滴珠说了几句,滴珠便飞快的跑下了楼,从后面绕开众人的视线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秦小巳带着两个小丫鬟过来了,他招呼着那两个妇人跟着丫鬟去喝茶,“辛苦了半日不妨歇一歇,这些孩子有这丫头看着呢,有闹的让她喊你们就是了。”
那两个妇人推辞不过,她们不过是给师傅帮忙的,这会儿不敢得罪主顾,只好对那些孩子低声训斥一番,不甚放心的跟着另一个丫鬟去喝茶了。
滴珠从小径悄悄摸了回来,上了楼,见主子正探首向外观望,便低低的叫了一声主子。
温华朝她招招手,她立即就凑了上去。
因为管教的妇人不在,小丫鬟也在秦小巳的指示下离开了,庭院里的孩子此时分成了几拨,他们有男有女,年纪也有大有小,大多数孩子始终站在原地,这些孩子对于陌生的环境存着好奇的心,有偷偷打量的,有明目张胆的四处观瞧的,但更多的却是趁着进来时瞄上几眼,随即便在妇人的呵斥下再也不敢抬头的,然而总有胆大的,站在后面的几个渐渐地聚在了一起低声说笑,甚至有两个将院子里的草木揪了下来斗草。
温华留意到中间的一个个子高些的女童不停地转头看向离他不远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童,面上似是十分担忧。
看了一会儿,她带上面纱,“咱们下去吧。”
两人从小楼的前门来到庭院里,那些孩子立即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们,温华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原本看守着这些孩子的那个小丫鬟本就守在园子门口,见自家主子出现,想起之前秦小管家的吩咐,便疾步跟着进了前堂,向温华福身道,“奴婢柏香给主子请安,秦管家吩咐奴婢在园门口守着,见着主子要请安伺候。”
头上的面纱带着很不习惯,温华左右看看,见右侧兰台后面摆着一架纱质的屏风,便道,“把屏风抬出来摆开吧。”
那屏风虽然不重,却也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抬起来的,滴珠便叫上柏香一起将屏风抬了出来展开在温华面前。
这是一架很普通的五扇屏风,上面绣着四季花木,屏风不大,恰恰将坐在主座上的人遮挡住,叫人看不清楚面目。
这柏香很是伶俐,摆好了屏风以后还略微调了调角度,即便离首座近些的人也不容易看到屏风后面的景况,滴珠却没有这样的玲珑心思,在看到柏香的动作之后才忙不迭的跑到另一端去调整。
温华玩味的看着这两人,觉得有必要仔细了解一下院子里的这些小姑娘。
花儿和草儿
两个牙人,男的是牙侩赵六的堂叔,人称赵大眼儿,五十开外的年纪,女的孙黄氏是个守了三十多年寡的寡妇,两个年轻的妇人,一个是赵大眼儿的族侄女儿,一个是孙黄氏的干女儿。
他们规规矩矩的站在左侧下首,面上陪着笑容,眼里残留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尴尬,周阳和秦小巳则站在右侧下首,没有作声,原本嬉闹的院子安安静静的,一丝动静也没有。
在温华的要求下重新排了序列,每排十个孩子,站了三排半,前面两排都是女童,后面的都是男童,有高有矮,气质也各有不同,却都不约而同的垂下眼睛,双臂垂于身侧,两腿站的笔直。
看着不远处门外站立的女童和男童们,温华不动声色,她的沉默使得空气中躁动的不安渐渐沉静下来。
本来在温华的想法里,她打算从这些孩子中挑选出四五个“可造之材”好好培养,将来可以将家里的事情分担出去,可是看了这些孩子在无人看护之时的表现后,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世上没有无用之人。
她抿唇笑了笑,这是宋氏曾经告诉过她的,哪怕是地痞无赖,也有需要他的人,关键在于——怎样使用不同的人。
于是她改变了想法。
帕子绕在指尖,想起这几年跟在宋氏的身边,除了女红和家务之外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她多多少少学会了怎样看人。
想到这儿,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放下,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让他们五个一组进来,报上名字,说说看会做些什么。”
听了这话,赵大眼儿和孙黄氏明显面上一松,他俩朝着自己的徒弟使了个眼色,那两名妇人朝温华行了个礼,立即走了出去,照着排列的顺序将女童们领进来五个。
这几个女童看上去年岁大些,七八岁的样子,她们并排站直了,两个妇人则一东一西站在她们身后,“跪下,给姑娘行礼!”
看到一排五个齐刷刷给她跪下磕头,温华突然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她一只手紧紧地捏住椅子扶手,尽量用一种淡然的声音道,“起来吧。”
女童们站起身,却都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温华看不清楚她们的面貌,只好说道,“抬起头,讲讲你们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
有两个胆大的立即抬起了头,视线却是看向屏风的柱脚,其他三个也都小心的抬了抬,却仍然没敢往上看。
站在西侧的那个妇人上前半步捅了捅边上那个最先抬头的女童,那女童方才小声道,“奴婢叫彩儿,会、会砍柴、烧饭、做鞋、看弟弟……”
温华看到她鞋上的几块补丁,问道,“你的鞋是自己做的?补丁也是自己补的?”
彩儿挪了挪脚尖,好似想把那几块明显的补丁给掩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