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渺渺,暮霭沉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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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泪水滑落脸颊,她再也无法靠近他温暖的怀抱,两人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何不能相互取暖?
一直到深夜,纪子臣出了客厅,看见薛楚蜷缩在沙发上,已然睡着。他的心骤地抽痛不已,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曾经那样发誓守护的人,他怎能就这样丢她一个人孤独哭泣?
他缓缓走到沙发边,抱起她柔软的身躯,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眼角有泪水在闪动,他叹了口气,将她抱上床,盯着她沉睡的容颜,眼底一片酸涩。
“楚楚,对不起……”他的低语她没有听见,睡梦中,她只看见他绝尘而去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纪子臣却收到安澜打来的电话,说梁优夏突然昏倒,已经被送进医院了。
他急急赶去,医生说血块压迫延髓,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他问能不能手术,医生只是摇头叹气:“手术难度很高,风险太大,目前我们不建议做手术。”
“那怎么办?”
“先内科治疗,希望血块能自行消散。”
纪子臣进了ICU病房,见梁优夏戴着氧气面罩,整个人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他缓缓走到她床边坐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愧疚和担忧一股脑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子臣……”她睁开眼眸,低低唤道。
“我在这儿。”他靠过去,见她伸出了手,只得轻轻握住。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的眼角落下一颗晶莹泪珠,滑落发际。
“别瞎想,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只要淤血散开就没事了。”
她抓紧他的手,仿佛浑身都在抖,他赶忙握住她的肩,问:“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她摇了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能不能抱抱我?”
他怔住,半晌才点头,将她轻轻扶起,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梁优夏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搂着他的腰,力气大得他都掰不开,她抽噎道:“子臣,我快死了,如果有些话我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你别担心,没事的。”他只能这样安慰她。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你太太,可我是真的爱你呵,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丁点儿的位子呢?我不介意无名无份,只要能每天看到你,和你在一起就好。”
纪子臣微微叹息:“别说这些了,养好身子要紧。”
“你会一直陪着我走完最后一程吗?”她忽地抬起头,带着两行清泪的脸颊看起来煞是动人。
“我会陪你,直到你康复为止。”他许下承诺。
梁优夏绽开一个笑颜,蓦地取下氧气罩,印了一个吻在他唇上,微微喘。息着说:“我爱你,子臣,这一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他怔忡之间,忽地看见玻璃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刹那间消失在远处。
“楚楚。”他喃喃道。
梁优夏颤了颤,扑进他怀中哭喊着:“我不是薛楚,我是优夏啊,子臣,你看清楚。”
他蓦地挣开她怀抱,起身朝门外追去。
梁优夏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忽地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仿佛比哭还要令人绝望,“纪子臣,既然是这样,你不要怪我。”
第二十九章 渐行渐远_2
薛楚跌跌撞撞地跑进电梯,一抹脸,发觉早已是满布泪痕。
刚才他和梁优夏拥吻的场面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戳了一个大大的洞,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一直到了医院门口,她随手拦了一辆的士,车刚刚开动,便有人狠狠地在拍打车窗,她朦胧看去,纪子臣在拼命追赶着的士,一边跑一边喊:“楚楚,你出来。”
她哭得更凶,按下了车门上的锁,朝司机道:“快点开,外面有个疯子。”
“呃,小姐,那个人是不是你男朋友?有话好好说嘛。”司机大哥减缓了车速,纪子臣试图打开车门。
“不,我不认识他,司机大哥,麻烦你快点开吧。”薛楚捂着脸,哭得一塌糊涂。
司机看这架势,肯定是情侣吵架,也没再说什么,一踩油门,将纪子臣抛得远远的。
薛楚下了车,一路小跑着进了利萱家,一进门,啥也没说,就开始大哭特哭,看得利萱一头雾水。
“楚楚,你倒是说话呀,光哭是怎么回事?”她一边抽纸巾给她,一边旁敲侧击,“是不是纪子臣惹你生气啦?”
“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了。”薛楚擦了把鼻涕,抽泣道。
“哟,看来还挺严重。”
“他是个骗子。”薛楚又愤愤补充。
“怎么了,他骗你啥了?”
“我刚刚看到他和梁优夏接吻!”薛楚一想起这场面,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绞得她眼前发黑。
“吓?你没看错吧?”利萱惊讶得大呼小叫。
她捂着胸口,一脸痛苦:“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吐血了。”
“好好好,你慢点哭,小心真气得内伤了,划不来。”利萱拍了拍她背脊,又搂住她,“待会儿纪子臣肯定会追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开门呗。”她闷闷道。
“那要是他一直等呢?”
“那就让他等死好了。”
“咳,楚楚,你真舍得他死?”
薛楚把手上的纸巾狠狠一丢:“我巴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说完捂着胸口猛咳起来。
“好,我不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利萱怕她真气出个好歹来,只得闭嘴。
不一会儿,纪子臣果然开始拍门,一直拍到门口的墙开始簌簌落灰,他也没有停止的迹象,利萱倒不是心疼她的门,是怕纪子臣把手给拍烂了,只得过去打开里门,隔着防盗门对他说:“楚楚在屋里呢,你放心吧,等过几天她气消了你再来吧。”
“我必须跟她解释清楚,你先放我进去吧。”
“不行,刚刚她说了,你要是进去她就跳窗,唉,你知道她的脾气有多倔的,何必刺激她呢。”
纪子臣急得胃都痛了,手也拍得通红,狼狈不堪地朝里面喊道:“楚楚,你听我解释,刚刚是澜姐打电话来说梁优夏出事了,我才会去医院的,而且医生说她有生命危险,刚刚发生的事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薛楚压根没反应,利萱看不下去了,跑进屋扯开她塞住耳朵的耳机,“你好歹给人个解释的机会啊,别是误会。”
“误会个p,我看他早就跟她有一腿了,现在拿生病做借口,我呸!你跟他说,叫他跟那个狐狸精双宿双栖去吧,我tmd不管了,我要和他离婚!”
利萱无奈地出去重复了一遍,纪子臣又喊:“不是这样的,你不信可以去问医生,可以去亲自看一看,要是梁优夏没病,我就一头撞死。”
“我管她有病没病,她最好马上就去死!”薛楚吼得整栋楼都快听见了,纪子臣还是第一次看她气成这样。
“利萱,你把门打开吧,这样喊别人会有意见的。”
利萱正犹豫不决,薛楚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把门关上,“你要是给他开门,我们就绝交。”说完又进屋了。
利萱无奈地摊手:“你也听见啦,我看你还是先回去,过了这一阵再来,现在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我求求你,把门打开吧,要是我今天不能解释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利萱翻了个白眼,天哪,这两夫妻简直是一样的牛脾气,看来这事没完了。
纪子臣抱着手臂在利萱门口坐了整整一夜,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早,才接到安澜的电话:“你死哪儿去了,梁优夏打给你都不接,医院刚打来,说她病危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挂了电话,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终于转身离开。
他却不知道,薛楚靠着房门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才终于打开门,望着空空的走廊站了许久。
利萱早上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薛楚的肩膀,发现她脸色苍白,眼泪胡乱淌着,嘴。唇不住地抖动,蓦地,她蹲下。身子,捂着脸哭出声来。
“何必呢,楚楚,他是爱你的,可是再坚强的爱也经不起折腾。”
“是我折腾吗,是他!”薛楚恨恨地抹了把脸,站起身奔回了房间。
第三十章 晴天霹雳_1
纪子臣赶到病房门前,只见好几个医生围着梁优夏,正在抢救。
等了很久,他们才出来,对纪子臣说:“病人很需要照顾,能不能度过这一关,还要看她自己的意志,你多陪陪她吧。”
他缓缓点头,转身进了房。
梁优夏昏迷着,脸色呈透明状,身上被连了许多根线,连接着不同的仪器。纪子臣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只见她睫毛眨了眨,睁开眼来。
“子臣,你不要走,好不好?”她急促地。喘息着,好像顷刻间就要闭过气去。
纪子臣赶忙按了救护的按钮,稳住她的身子:“我不走,你放心吧。”
护士跑了进来,看了一眼监视仪,道:“不要刺激病人。”
他点头:“请问她可以吃东西吗?”
“只要有胃口,当然能吃,只不过她身体很弱,最好吃流质。”护士说完便出去了。
纪子臣柔声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她艰难摇了摇头:“不,你别走,我看不到你就害怕。”
“嗯,那我不走。”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这时,手机响了两下,又突然断了。纪子臣怕是薛楚,对梁优夏说:“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不要,子臣……”她紧紧拽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眼角流出两颗泪珠,又开始喘气。
纪子臣只得又坐回去,拍了拍她肩膀:“没事没事,你乖乖睡觉,这样病才能好。”
她柔柔一笑:“嗯,我什么都听你的。”
就这样,她紧紧握着纪子臣的手,闭上眼睛,任他如何小心翼翼地用力,也挣脱不开,最终只能发了个短信给薛楚:“楚楚,我在医院,梁优夏病情危重,我走不开,你别胡思乱想。”
薛楚看到这条短信,呆呆发了会儿愣,利萱端了稀饭进来,搁在床头柜上,看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劝道:“我看他说的不像假的,你想啊,他要是偷。情,怎么会去医院呢。”
“我知道。”薛楚深深一叹,“我们之间的问题并不只是这一件事,从他们一起拍戏开始,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宣传,上次你也看到了,他们有多么亲密,这一回只是导火索罢了。”
“他还是想挽回的,你就不给个机会?”
她蓦地躺倒在床上,恹恹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睡觉。”
“睡吧,昨晚陪着他坐了一整晚,小心着凉。”利萱起身帮她紧了紧被子,“那这稀饭你醒来再喝,嗯?我去上班了啊。”
利萱走后,房里顿时空荡荡的,薛楚躺在床上,想起以前甜蜜的点点滴滴,又是一阵伤怀,想了想,还是坐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
她一直不会开车,所以这一年来仍然是搭地铁上下班,纪子臣说帮她请个司机什么的,也被她拒绝了。此时,她搭车来到海边,一个人吹吹凉爽的风,看着海面上波光粼粼,心情顿时舒坦不少。
突然想起他有游艇泊在不远处的码头,她不自觉地朝那边走去。没多远果然看到那艘白色的游艇,由于她晕船的缘故,纪子臣也没带她出过海,现在想起来也挺遗憾。
上面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已经被油漆刷去,薛楚慢慢沉浸在回忆中,想到这一年来的酸甜苦辣,原来早已这样深刻地印进了她的心底。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没有未接来电,新信息倒是有一条。
她想了想,按下按键,一张照片蓦地弹出来,里面是一男一女,女人笑容灿烂地对着镜头做手势,丰满的胸部露了大半,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在一旁沉睡,精致的容颜清晰地呈现在镜头一角,那样美好的一张脸。
薛楚怔怔地盯着这幅画面,足足十分钟,那个男人的侧脸是她所熟悉的,每天清晨,她都会默默地看着他的脸,好 久:87book。com好 久:87book。com,一边感叹造物的神奇,一边满足地微笑。而这一次,里面的女主角却不是她。
那个女人炫耀而幸福的笑容刺痛了她的双眼,她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拿着手机的手不住颤抖着,倏地,她将手机狠狠地抛向大海,扑通一声,沉入海底。她重重地跪倒在地面上,捂着脸痛哭失声,泪水顺着手指缝不住滑落,仿佛在嘲笑着她曾经相信的那坚不可摧的爱情。
她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撕成碎片,连渣都不剩。
她甚至想就这样跳进海里去,不愿意再去面对现实的残忍背叛,这样的感觉没人会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切体会,那是一种被至亲至爱之人杀死的痛楚,就像是身在汪洋大海中,看不见一座岛屿,只有一个人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有人走过来询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薛楚哭得已没有了泪,昏昏沉沉抬起头,“没事,我马上就走。”
她晃悠悠地站起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那人惊讶地看了她膝盖一眼,说:“小姐,你流了好多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她恍若未闻,继续朝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一辆熟悉的公车,正是回家的那一趟,她急冲冲地跑过去,上了车。
司机惊呼一声:“小姐,你腿破了,赶快去医院吧,别上来了。”
她这才低了头,发现两条小腿都是血迹,膝盖的破损处还在渗着血,甚为恐怖。
“对不起,弄脏你的车了。”她连忙退回去,脚一软,坐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吵得她头痛。
她索性躺在地板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明晃晃的日光,感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累得抬不起手,慢慢地,她眼皮合上,晕了过去。
第三十章 晴天霹雳_2
再度醒来,是在医院的急诊病房,纪子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楚,你醒了。”他看过来,伸手想握住薛楚的手,她却无声地抽开,转过身背对他。
“你走。”
“你还在气?我说了我和她没有什么的。”
薛楚冷冷一笑,觉得心口又裂开了,“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楚楚,别这样。”他伸手握住她肩膀,“只要你原谅我,我答应再也不见她了,好不好?”
“我们离婚吧。”
纪子臣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楚楚,你不要冲。动,这……这件事完全是个误会啊!”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他深深叹了口气,紧紧将她搂住,“我不管她了还不行,就算她明天就死了,我也不再理她,行吗?”
她冷哼一声,闭上眼,不再出声。
“楚楚。”他用鼻尖摩挲着她的发丝,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我绝不会和你离婚,绝不会!”
“随你,听说分居两年就可以单方面申请。”薛楚的话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似乎被她的态度震慑,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默默地挣开他的手臂,将自己裹进被子里,碎了一地的心又如何能够拼凑完整,想不到连周年纪念都没过,他们的婚姻就到了尽头。
纪子臣在床边坐了许久,两人难堪地沉默着,他是心痛得无法言语,她却是心若死灰。
直到医生来查房,薛楚才开口:“我什么时候能走?”
“目前来看你膝盖的伤口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失了一些血,身体有些虚弱,我刚刚看过你的血相,各项指标都还正常,你待会儿就可以走了。”医生将血常规报告交给薛楚,交代了她去拿药,就离开了。
纪子臣见她竟然下了床,忙过去扶她,柔声道:“你的腿……”
她用力推开他,一脸冰霜:“我自己走。”
纪子臣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拼命挣扎,怒道:“你再动我就在这里吻你!”
果然这一招对她来说很有效,她停止了扭动,冷冷别开眼。
纪子臣抱着她出了急诊,正准备把她抱上车,她却说:“我不坐你的车。”
“我送你去利萱那还不行?”
“我要搭的士。”她冷冷瞪他一眼,见他眉头深锁,仍是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趁他不注意,一下跳出他的怀抱,扯得膝盖的伤口又撕裂般的痛。
“楚楚,你到底想干嘛?”纪子臣彻底失去了冷静,扯着她就往车上拽,两个人拉拉扯扯的,顿时引起了路人的围观。他俯在她耳边狠狠道:“你再不上车,明天我们两个就上报了。”
薛楚甩开他的手,自己打开后车门,钻了上去。
一路无话,薛楚见他也算守信用,把她送去了利萱家,于是也没再拿眼神凌迟他,末了,只说一句:“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再见,各走各路。”
纪子臣用手狠狠打在方向盘上,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眶。
上了楼,利萱已经在家,见她膝盖上裹着纱布,讶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受伤了?”
她无力再说话,刚刚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俯在利萱肩头哭泣起来,那声音透着浓浓的绝望,好像失去了世上最重要的东西,生命变得不再有意义。
利萱见她难受,也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慢慢把她扶回床上躺下,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眼泪不停地流,无止无休,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十分不是滋味。
薛楚足足哭了两个小时,一直哭得累了,才疲倦地睡了过去。
利萱走出客厅,发现纪子臣的车竟然停在楼下,一个在楼上哭得天昏地暗,另一个在楼下恐怕也不好过吧,她轻叹一声,眺望远方的日落,这一夜,是痛苦的开始还是终结呢。谁会料到那样幸福的两个人,竟维持了不到一年时间,就闹得要分道扬镳。
谁对谁错已经不再重要,在爱情里,往往是命运犯了错,让对的人,在错的时间相遇。
一个星期后,纪子臣果然收到了薛楚的离婚协议书,他看也没看便撕掉了,还砸了手边的一个杯子,而后重重地倒在床上,痛苦得不想动。
这几天他推了全部的工作,一个人闷在屋里喝酒,任胃痛得抽筋,也抵不过心口的疼痛。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