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剑歌-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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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兵刃,你们哪位可借他一用。”
林剑澜呆立在原地,听她说话口气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对这仇杀之事似乎早已看的司空见惯,又见秦天雄皱着眉头从座上站起,神色极为凝重,暗道:“哦,原来他做了副帮主,难怪,地位自然比以前在青叔的手下高多了。”却听他道:“属下从来只凭一双肉掌,身边不曾带得什么兵刃。”说罢望向曹书朋。
曹书朋道:“练剑之人向来剑不离身,恕我不能相借。”其他人也俱是面露尴尬之色,不言不语。
林剑澜却不知应该怎样才好,此行恐怕是再也打探不出什么,他虽一直尽力行事沉稳,却终难免少年心性,即便不想动手,也不想就此灰溜溜的走出匡义帮的大门,好叫人嘲笑,恐怕更被曹殷殷看不起。忖毕咬咬牙笑道:“方才那位弟兄的长剑就很好,借来一用便是。”
曹殷殷道:“林公子虽然托大,但我却不想凭手中利器胜你,普通长剑对我来说,不过如同废铁一般,还需慎重些好,副帮主,烦劳你带着林公子去库房挑选个趁手的兵刃,以免传出去让人说我们胜之不武。”
林剑澜看她的态度似乎非逼着自己与她动手较量一番不可,可笑的是,自己又向她寻哪门子仇?正如昙宗方丈说的一般,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到了这般地步,似乎每个人都有些责任,不能全然推到一人身上。外婆失去了音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太过信赖成大夫,让他将外婆接来江南,自己何尝不是时有埋怨自悔之意?对林红枫自己都从未有过仇恨之意,何况当时年纪和自己一般幼小又失去父亲的殷殷?
林剑澜见秦天雄已转身向门外走去,也来不及多做考虑,只得回头看了一眼曹殷殷,匆匆跟了上去。
库房以前他倒也常常经过,常年铁将军把门,不得而入,那时心中只是想这里说不定放置了多少金银珠宝武功秘笈,如同一座宝库一般,别提有多么想进去看看。此刻林剑澜默默看着秦天雄背影在库房门前摆弄,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涩,不知怎样到了今天这地步,竟要与殷殷无缘无故的兵刃相见,只觉得万分可笑。
秦天雄这时已将门打开,侧身让在一边,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打斗有什么想法,林剑澜只得闷闷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迎面是一阵灰尘的味道,四下粗略看了看,门口附近的摆放甚是杂乱,再向里走去渐渐能看出有些次序,并非往日想象的那般珠光宝气。
尽头是一些分门别类安置好的坛坛罐罐,想必是一些平日难以入手的药材,右侧则放置了若干书籍,细细看去,并不是什么秘笈,也都是极为普通的心法拳路之类,排列的次序和普通排法略有不同,不是拳法的放在一处,剑法放在一处这样分类,而是按照武学的进阶一般排列,仿佛能看到一人学武所经过的途径、看到过的书。
这种排法有些熟悉,林剑澜细想了一下顿然了悟,最初来到江南之时,在水榭之中看到青叔的书架便是这般排列,原来俱都是林红枫日常整理。
林红枫离开之后,这库房也再无人打理,所以门口物品的堆放杂乱无章,满是灰尘也似乎召告着此处长久的寂寥。
再侧过头去,那边则一个条几上面码了一尺多高的卷轴,林剑澜略微翻看了一下,有的是武学图谱,有的则是字画一类。条几拐角处则是踔放了十数只长型兵器,有的形状甚是怪异,叫不出名字。沿墙之上则悬满各类兵刃,一直排到门口,林剑澜仰头观看,里面多半是剑,还有的则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竟不觉又走到门口,也未挑出一件兵刃来,正自踌躇,忽觉脚下一绊,低头看去,却是两个纸轴随意放在墙角被自己踢到。
其中一个纸轴滚至地上随即缓缓展开,片刻便又停下,露出半个字来,林剑澜凝神望去却是心中一动,虽是半个字却已能看出凌厉杀气破纸而出,苍劲豪迈,铁钩钢划如同要将这纸刻出印记一般,正是悬在匡义堂上的那副林龙青所写对子,细细摊开摆好,“十丈软红尘,快意恩仇;四字震绿林,匡扶正义。”
林剑澜不由眼眶一热,暗叹道:“青叔,你又哪里有什么快意可言?”将这轴子卷好,却又对旁边那个有些疑惑,原以为这两个是分别卷着上下联,这样看来竟不是。拿在手中感觉比刚才那个还要沉重,急忙好奇的摊开,却是字句一摸一样的对子,只是笔锋大不相同,字体说不上雅致漂亮,但却缥缈出尘,毫无争斗之气,但是每一收笔处又都透着一股不舍的劲头在内,似乎无限眷恋,看来这便是当日岳灵风曾经说过的那副高人题写的对子了。两厢对比,果然是难分优劣,虽然青叔的那个更为适合一个江湖大帮,而自己则觉后面这个更对品性。
这卷头被林剑澜就地一推,却是后劲十足,轱辘滚了颇远方才停下,林剑澜正欲将此联卷起,见那卷头处并不是普通圆木轴所作,竟是缠绕在一柄剑上,不觉一怔,忽听外面秦天雄道:“林公子可选好了么?”知道自己已在这库房中逗留太久,心下大急,急忙奔了几步将那卷头缠绕的长剑抽出拿在手中,看也未看便出了门口,道:“我耽搁的太久了,有劳秦副帮主久候了,就这柄吧。”
第四十四回 冷暖咫尺间
秦天雄并未先看,而是回头将库房重又锁好,方低头凝视,却是一愣,随即笑道:“林公子便用这柄么?”
林剑澜见他笑的古怪,拿起手中剑眼光一扫,顿时心中连呼不好,这剑十分古旧沉重,两边的锋刃不知最近一次打磨是在多少年以前,早已失了锐利,用手直接摩莎剑刃只感觉有些磨手,疼痛都不曾有一下。
林剑澜并不想真正与殷殷打个你死我活,因此这剑能否伤人倒还在其次,最为糟糕的则是剑身正中有一小截纹路横亘其上,颜色略发暗红,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摸了摸还有凸起之感,顿时明白过来,这剑恐怕是原本就断过,这道红纹,乃是后来重新拼接锻造所致。
林剑澜暗道:“自己这把剑,在殷殷剑下,恐怕搪不上几招便会重新折断。”虽是如此,却不好再说因自己未曾好好挑选再重新耽搁时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觉得和这剑十分有缘,看对了眼,就它吧!”心中则觉得与殷殷对敌并无什么胜算,若是这剑断了,也好找个借口,将错就错也是好的。
秦天雄也不再多言,笑了一下转身便走,林剑澜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打量手中这把陈旧的剑,看来剑虽粗钝,可材料似乎很好,后来的锻造不能将断裂处融炼再接,只能勉强弥补裂痕。
二人重又回到匡义堂内,因曹殷殷在座,竟无一人敢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俱是凛然等待。
那对联自林龙青做了帮主以来便换成了他自己所写的那副,帮中早已没有什么人还记得前一副是什么样子,更别说去关注其上做卷轴的破旧长剑,此刻见林剑澜手中所执,颇为沉重古朴,均是点头暗道:“帮主剑法走的轻灵一路,迅疾凌厉,他以重剑对之,倒也不错。”
曹殷殷早已缓步走了下来,将一长一短两只剑的柄俱都握在右手中,左手将那白索拉在手中。
林剑澜却并不上前,反而将剑垂下一拱手道:“我今日随身寸兵未带,来到故地并非寻仇,既然曹帮主有切磋之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又一笑道:“各位对我并不陌生,我几年前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少年,经脉有碍不能修习内功,幸有青叔才救得我一命,曹帮主却是自小练武,帮中人人都称道天赋过人,我便是个神仙,也万万到不了曹帮主的地步。”
众人听在耳中,无异于是一番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的讨饶话,铁嵩暗道:“一般人好面子,不肯讨饶,他肯将这些大实话说出,才能保得自己不至于受到什么致命的伤损,真是明智之举。”忖毕看曹殷殷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浑身已散发出逼人的寒气,不禁一凛,上前一步道:“林公子说的不差,既然是切磋,还要点到即止为好。”
曹殷殷身上寒气渐盛,其他各个还未回去的堂主均觉铁嵩说的有理,心中疑惑不知她为何竟将六雪玄功运至了第五层,然而帮中传言,帮主的内功也不过刚刚到第五层而已,这已是她的极限,如此也太过高估林剑澜了。
秦天雄却道:“方才铁堂主和各位没见到林公子对敌万夫人,虽背对敌人,只手用剑却能保万无一失,但我看来,说林公子剑法出神入化可是一点也不为过。既然是武学切磋,自然要各尽其力。”说罢轻声道了句“帮主小心”方跃出场外。
林剑澜苦笑了一声将剑当胸抬起,不敢再大意,凝神而对,见曹殷殷已是飞身掠至,右手双剑如剪,左手仍是拿着那团白索,林剑澜没有料想剑势会这般迅捷,急忙低头堪堪避过,眼前却只见一抹寒色直至颈前,竟是那团白索带着寒气,忙撤回长剑身形一矮,那绳索扑空,双剑又向林剑澜低身露出的后背刺去,却是“铛”的一声,不知何时林剑澜已是一招“苏秦背剑”,刚刚卡在剑刃中间。
林剑澜猛力直身,那旧剑借势抽出,就听一长声刺耳的锐响,三剑交叠处顿时显现出一串火花,看了此招众堂主方信秦天雄所言不虚,刚才竟然可料敌先至,已属上乘。
曹殷殷的“双绽雪”是在玉剑门延师请教,自然各个堂主都很少看到她施展,若干古怪招式配着这古怪的兵刃,俱都不知道是何招式,林剑澜的剑招则大多似是而非,看似一个个再普通不过的招法,却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转瞬间二人身影交叠剑光频闪,曹殷殷手中双剑扔未曾分开,白索舞的如雪花一般,一片素白中却总能见一道道暗色的影子极为活泛,便是林剑澜的那柄旧剑了,看来还未显出败势。
众堂主也只是看一个表面招式,内里对招却只有战局之中的人才心知肚明,曹殷殷双剑的一剪、一刺、一劈、一夹,白索的一缠、一绕、一卷、一带,无不透着森冷冷的内力从各处逼进,林剑澜初时还觉得周遭甚是冰冷,手脚都有些不甚灵便,慢慢却被这周遭的冰冷带动,内息循行渐快,本是阴阳均衡之势却阳气陡旺,片刻浑身才又暖了起来,却不是热的炽热难当,只是恢复原状而已,林剑澜虽然感觉好受的多,却不知这内力如此下去到底是好是歹。
而曹殷殷的这“双绽雪”果然也是十分凌厉,配以这般兵刃和内力,当真是发挥的威力十足,林剑澜一边要应对那如同十字一般的双剑,一边还要暗自当心那团白索,除了能体察到一丝凉气,白索发招本就是声息全无,实在难以防范。
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喀嚓”声,林剑澜心中一凛,见那十字双剑如常攻到,急忙向后一跃,却见曹殷殷纤手一扬,那双剑竟扣在了一起,径直向林剑澜面门如风车一般飙至。
二人对招离得本来就近,那还来得及躲避?众堂主也是不约而同的纷纷站起望向场中。
退已是来不及,但不退便只能搪剑与那飞速过去的十字剑轮硬对,内力上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处,况且剑一脱手,曹殷殷两手顿空,必有后招。
铁嵩不忍见林剑澜受什么伤损,已将一杆长篙紧握手中,若是那剑轮要伤及性命,便要出手相救了。
却见电光火石时间林剑澜不退反进,白影一闪,那剑轮去势顿时被阻住,众人定睛望去,不知何时林剑澜将手中那柄旧剑颠倒而拿,紧紧握住剑尖,反用剑柄勾住曹殷殷垂在左手中的那条白索,用力向上一拦,顺力旋去。
白索正好卡在双剑空隙处,曹殷殷又不能将它撒手,只能用力拽紧,另一端被林剑澜勾在剑柄之上,那旋转的剑轮顿时绕着连绕数周,将那白索压的如同弓弦一般,虽然看似游戏,从堂内不绝于耳的“嗖嗖”之音却能听出两厢内里凭借着这白索真正的来了一次对碰。
虽然剑尖粗钝,但却不好着力,林剑澜握剑之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而剑柄又要承受剑轮,又要抗衡曹殷殷用力回拽,耗力极巨,脸色早已涨的通红,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渗了出来。
曹殷殷这边也并不好受,虽然不曾轻敌,将内力放至极限,但这出其不意的剑招反被出其不意的破解,本来白索在手后招便会迭发而去,此时却反成了一个牵绊,正用力间,却听林剑澜闷喝了一声,手上再度发力,那白索本已折如弯月,此刻突然绷直,将那缠绕的剑轮反力弹了回去,也是直向曹殷殷面门冲去。
堂上众人刚刚略微安心,此刻又都不禁提心吊胆起来,齐齐向曹殷殷望去。这兵器习性曹殷殷早已烂熟于胸,唯一可值得担心的便是曹殷殷原来的力道加上反弹之力,恐怕去势更急更猛。
却见她身形一卧,并不向林剑澜那般手忙脚乱,借力将那白索从剑柄绕开略一盘旋,已将力道卸去大半,林剑澜此时也已重新将剑柄拿在手中,虎口处却已被磨破不少,却见曹殷殷却是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借矮身之机,已又发招而去,却是将那短剑向林剑澜下盘攻去。
林剑澜见那银色短剑虽然从下平平飞至,看去势却有些偏,无论如何也打不到自己,一念之间曹殷殷另一柄剑却已脱手,却是从另一边攻至,心中一闪,将那旧剑支于地上足尖顺即用力翻起,人已倒立在那旧剑之上,几乎与此同时双剑带着白索竟忽转弧线从那旧剑后旋至前方,极快的打了若干旋后双剑重又回到曹殷殷手中,那条长索却已将林剑澜的旧剑捆了个结结实实,双手用力,林剑澜几乎从长剑上栽了下来,忙翻身而下强自稳住身形,心中则急速的盘算着如何应对。
观战之人的心已几度提起几度放下,若林剑澜晚动一步,恐怕下盘就要被那白索捆住,那白索连利器都割不断,一旦被缠住,败局便基本确定了,然而即便逃过这遭,兵器被缠的这样结实,胜算可也不大了,更何况曹殷殷手中双剑此刻俱都可以自由使用。
对战之时哪容细致的长时间思索,林剑澜只觉曹殷殷左手那段白索忽然发力向那边拽去,急忙用力稳住,眼前却是一片剑光,右手的长剑又要攻至,若要躲避,便只能弃剑跃开,这样便是输了。
不止铁嵩一人,其他人也在心中低低暗道:“与其伤了性命,不如此刻弃剑认输。”却见林剑澜并不离开那被缚住的旧剑,反是身形一矮,一掌向剑身击去,那剑中间虽被白索层层包裹,却仍是能听见“嘎崩”一声脆响传出,众人正莫名其妙他这招用意,却见曹殷殷连连向后打了几个趔趄,方才收住退势,那马上就要到林剑澜眼前的长剑也被拽回。
原是捆着长剑的白索此刻空垂地上,那长剑却不知去了何处,众人抬眼看去顿时(炫)恍(书)然(网)大悟,那长剑已断为两截,分握在林剑澜手中,由于被林剑澜生生拍断,那白索失了借力之处,曹殷殷顿时拉了一个空,用力越大,后挫之力越猛,她竟是被自己的力道所退。
看到此处就是一直淡然带笑的秦天雄也不免凝重起来,原以为即便林剑澜招架万夫人毫不费力,但曹殷殷的功夫已远非万夫人可比,这场较量林剑澜在殷殷这兵刃和招法下走不了多久,然而此刻看来并非如此。暗道:“库房中的长剑俱是坚韧并重的好剑,一击之下便想击断是万万不能,他却单单挑了这把重新焊接过的旧剑,莫非早已料到有此一招么?”
其他曾了解林剑澜底细的人则也是极为吃惊,这番看来,林剑澜不但招式自成一体,实战应变也是极为迅速,而内力就越发让人觉得不知底细,他与曹殷殷这股阴寒内力相对,常人周身会不知不觉感到冰冷僵硬,招式往往渐趋迟缓,他却仿佛不曾察觉一般,虽看来用尽全力,但未显枯竭之象。
此刻长剑一断为二,正与曹殷殷的两把剑相对,短短相搏,那白索恐怕便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经过这一番打斗,看来从这时起才是一场正戏的开始。众人正凝神观望,却见林剑澜将两剑合并握于手中,一抱拳道:“为躲避曹帮主的招式,兵刃已折,是我输了!”说罢越至一旁向秦天雄道:“秦副帮主,这剑折断实在是在下的错,无法完璧归赵了,若是不急用,可否由在下带在身边,寻得名师后重新接好再还给贵帮?”
曹殷殷站在堂中,仍是面无表情,对手此刻认输,却也经过了尽心的打斗,不能算是敷衍,她自然不能勉强对方再来打过,走到中间坐下道:“林公子招式精妙,我也十分佩服,也颇有领悟,这剑既是林公子从几十把剑中挑出,想必十分投缘,送与林公子便是,是焊好还是就此折断,都随林公子喜好。”
第四十五回 簪针零落断
林剑澜连声称谢,心中却苦笑道:“我要一把破剑做什么……”只得将两快铁片握在手中,向四周团了一个揖道:“既然已经输了,我也再无盘桓贵帮之理,也再不会向匡义帮中人打探前帮主和几位堂主的下落,就此告辞了。”
曹殷殷眼中寒波一动,道:“副帮主替我相送,若林公子能无视之前的瓜葛,自是本帮欢迎还来不及的贵客。”
林剑澜听她仍是语声冷淡,直想问她:“匡义帮此刻精华失去了十之三四,你这般说话是要拉拢我么?你自己又是怎样想的呢?”动了动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门去,秦天雄也快步跟上。
二人默默无言直到密林道口,林剑澜越发觉得刚才这场打斗好没来由,倏的停下脚步,听身后的脚步也丝毫未多走一步的停下,回头道:“秦副帮主。”
秦天雄仍是带着看似憨厚爽朗的笑意,味道却已和以前全然不同,林剑澜怔怔道:“为什么同样的一个人,会完全不一样了?”
秦天雄没想到他说出这句话来,一愣,随即淡然道:“不过八个字而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是你却和当初一样,倒也难得。”说到此一抱拳道:“我只能送到此地,暂且别过。”
林剑澜茫然的“哦”了一声,看他转身远去,回想当日与他在练武之时常有争执,暗地里常常替他惋惜不能领悟更上一层,今日看来恐怕那些全都是装出来的模样,世间高深的武功或许还有可解,可人心却永远猜测不透。
道口早已静悄悄一片,林剑澜又回头望向一片密林遮罩中的匡义帮总堂看了许久,才默默转过身来,对着手中铁剑,道:“断剑啊断剑,她可能知我今日用意么?唉,我又犯傻了,总是分不出来轻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