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9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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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了,小五,小五身上好烫!他是不是生什么急病了?”
相见欢 第十八章 蹭饭
宁彦辰听得唇角勾起,这个易小五,终于还是舍得放低身段求人了?
“没钱你还雇车出行,真是个做事没头脑的傻小子。”本想再揶揄他两句,可一见得那双忽闪的眸子,无辜的眼神,心一下子软了,再则还有容泽礼在旁边默然看着,便哼了一声,道,“还好你运气不错,遇见本王……”他话说得顺口,显然是忘了是他自己从那酒楼奔下来,主动上门给人家送银子呢。
“多谢王爷,王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若有用得着我易小五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易倾南听着他的口气,知道有戏,忙接过他的话来,欢喜应着,一溜小跑出去结账抓药了。
这些道谢的话想都不用想,张口就来,可把那容泽礼逗得满脸笑容,暗暗点头,这个小丫头挺有意思,跟那裴小子动静相宜,倒也般配。
如此想着,心思愈发坚定,在宁彦辰面前便更是嘴巴闭紧,不予泄露半分。
易倾南这一走开,屋里就只剩下宁彦辰和容泽礼两人,宁彦辰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容太医,其实我皇兄他也有苦衷——”
容泽礼摇头笑道:“都过去的事了,王爷也不必再提了罢。”说罢自是坐回原位,拿起桌上的医书,旁若无人翻阅起来。
宁彦辰见他态度冷淡,颇有逐客之意,暗叹一声,想来他因为去年被贬辞官之事对皇上心存不满,连同自己都不待见了。
正觉尴尬,忽见一名青衫男子拿着药方进来,走到容泽礼跟前轻声询问,两人在药方上指指点点,低声说了几句,那男子便是点点头,转身出门。
没一会,外间算盘声起,噼里啪啦拨得飞快,那男子高声报道:“医资药费,总共是纹银二十两!”
易倾南站在门口,听得目瞪口呆,二十两银子,就是卖了她也还不起啊,看来以后远远见了这王爷得绕着路走!
转念一想,不对啊,那看门的家丁都说这医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这叫童叟无欺?见人就欺还差不多!
见宁彦辰不疑有他,径直走去柜台,摸出钱袋付账,她便朝容泽礼看去,没料到对方却是向她促狭眨眼。
易倾南微怔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这老太医跟那王爷不对盘,在敲他竹杠呢。
哈哈,那亲王府里有的是钱,好一个冤大头,不敲白不敲!
易倾南也跟着眨眨眼,还嫌不够,又朝对方翘起大拇指,重重比划几下。
容泽礼被她的动作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怕被人察觉,赶紧低头下去,目光投注在医书上,宁彦辰听得背后细微异响,诧异转过头来,只见那一老一少一个静静坐着,一个直直站着,不由叫道:“易小五,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拿你的药!”
“来了来了!”易倾南吐吐舌头,快步过去。
那医馆伙计早把她的药装好了,总共是三个药包,再加上一只白色瓷瓶,一边递给她,一边讲着具体用法,大概是觉着收钱收得多,有点不好意思,这用法也就讲得特别详细,末了容泽礼又补上一句:“千万记住了,老夫这药膏一早一晚都得抹,否则日后脖子上留道疤,可别来找老夫哭鼻子!”
易倾南忙点头称是,宁彦辰在旁听得笑道:“男子汉留个疤算什么,裴夜身上伤疤那么多,容太医你也没这么用心呢。”
容泽礼轻哼一声,想要分辨两句,看他一眼,又自忍住。
宁彦辰对他这阴阳怪气的脾性已经有所领悟,也没在意,只对易倾南道:“走吧,正好本王今儿闲着没事,就跟你一块儿回去,到你主子那儿蹭顿午饭吃吃。”
易倾南撇撇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专门逮着饭点往人家府里钻,三天两头来将军府蹭吃蹭喝,据说还有过几次蹭睡的记录,这王爷,对她那将军主子实在是黏得太紧了些,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吧?
不过拿人手软,即便心底再是如何,表面上却也不会显露半分,而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退后一步道:“王爷请。”
宁彦辰嗯了一声,转头与容泽礼拱了拱手,也无多话,大步出门,易倾南见他出去,偷笑一下,也朝容泽礼躬身行了个礼,拎着药包屁颠屁颠跟上那大债主。
两人就近走了后门,那开门的家丁一见是亲王驾到,惊得眼睛都直了,要知道以宁彦辰的身份,哪次不是侍卫随从簇拥着走正门,按照礼数还得裴大将军亲自去迎,只不过这两人交情不一般,免了而已,可也不该走那供下人进出的后院小门啊。
他可不知宁彦辰其实是个悠闲自在不拘小节的主,那易倾南便更是大大咧咧不讲礼数之人,见他愣在原处,她还挺自觉摆出副主人的架势,将药包往那家丁怀里随便一放,手臂伸直,连声道:“王爷请进!请进!”
易倾南也不知那将军主子此时是否人在府里,一路上倒是寻思,这饭点已经到了,自己是该把这位贵客带去何处,是直接领进主子的飞鹤园呢,还是先带到主厅休息,叫人去请主子出来会客?
正想着怎样才不失礼,自己也好早点去饭堂吃饭,可巧,迎面走来一队人,为首那名体态臃肿的男子,可不正是大管家郑直?
郑直这日一大早便唤来众管事训话,随后又带着一大帮子人巡视院内各处,他没忘自己之前颁布的命令,一边巡视一边暗地清点人数,别看他长得肥头大耳,一脸猪相,可心思细腻着呢,府里各个职位人数多少,姓什么叫什么,是高是矮是俊是丑,他全记得一清二楚。
各处都看了,情况倒也满意,等最后巡视到那三等家丁做事的区域,全是露天坝子,顶上太阳明晃晃的,也没个遮挡之物,他一眼瞥过,正说折返回去各位主子的园子看看,就听得一名少年恭敬唤道:“郑管家好!各位管事好!”
出声之人正是黄芩,他这一句过后,便引来旁边几人眼神瞪视,这家伙,摆明了就是学小五嘴巴甜!
郑直倒没觉什么,点点头便要走开,目光不经意往那群干活的少年身上打了个转,忽而停住,沉声问道:“周管事,新进府的三等家丁不是有十人吗?这里怎么只有九个?”再细看一眼,又道,“那个名叫易小五的新人,你不是说出府去看病吗,怎么这会儿还没回来?”
周林身形一顿,忙出列应道:“兴许是医馆里人多,应该就快回了。”
郑直沉着一张肥脸,抬头看看天色,老大不高兴,虽说这易小五跟着裴宝出公差的事,他倒是略知一二,请假看病也是合情合理,但一个新进府的三等家丁,不好好干自己的活,不好好跟着自己的上级做事,却巴巴往将军身边凑,终归不是件好事。
他回想着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俊俏精致的五官,不由得心底暗地一惊,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暖风阁两位姑娘从未传出过喜讯,梁家表小姐明里招摇得宠实际备受冷遇,沈府千金迟迟不能迎娶进门,这些说不得的事,他可全都看在眼里,如果上述猜测是真,岂不是要与老夫人的心意相违,当如何是好?
郑直惊出了一身冷汗,又看了那跟众人礼貌招呼的少年一眼,眼神一闪,转头就走。
众人不明所以,只得跟在他身后急急匆匆前行,一路上郑直一直板着脸,又看了几处园子,检查了小校场外围环境,半天的巡视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一行人刚走出条甬道,就撞见易倾南回来了。
一见那少年苦着小脸,满腹心事的模样,眉目间却是秀致隐现,风姿暗蕴,郑直眼神一冷,劈头低吼道:“易小五,既然回了府,还磨磨蹭蹭做什么?你小子出府这么久,真是去看病呢,还是跟人鬼混去了?”
宁彦辰走在易倾南后面几步,正好被那一大块假山给挡住身形,所以郑直并没看见他,本着训斥属下的心思,说话便是毫不客气。
这一声吼得响亮,宁彦辰听得清楚明白,不觉来了气,见那小家丁还在前面傻乎乎立着,大步踏上,现身出来,冷笑道:“郑直,你说谁呢,谁跟谁鬼混哪?”
郑直吓了一大跳,赶紧领着众人行礼:“小人见过王爷!”
宁彦辰摆摆手道:“少来这套,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不服本王,是与不是?”
“王爷说哪儿话。”郑直赔着笑,想着自己方才说话口气太重,让这位大贵人不高兴了,又解释道,“小人刚刚在训下人,没注意到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宁彦辰哼了一声,指着易倾南道:“本王一直跟他在一起,你说他跟人鬼混,那不是在骂本王?郑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王不敬!”
郑直听得冷汗长流,扑通一声跪下:“冤枉啊,王爷,小人实在是不知情,见他久久不回,便以为是他溜出府玩耍去了,所以才动了气;小人也是遵从宫里的旨意,那夷陵皇子不日就要入住,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是卯足了劲在准备,不敢有半分松懈啊!以上句句属实,请王爷明察!”
宁彦辰与他也是相熟,见他这般模样,料想也不是假话,轻笑一声道:“看你吓成这样,既然是为圣意忙碌,何罪之有?本王跟你开玩笑呢,起来吧!”
郑直连磕了几个头,这才谢恩站起,直抹冷汗,这位康亲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是个天生叛逆的性子,随心所欲惯了,谁要是惹恼了他,可是会被他变着法子整,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今日真是倒霉,就一句训人的话,怎么就触到他的虎须了?
还有这个易小五,到底有什么魅惑人的本事,搭上将军身边的心腹倒也罢了,却连这位贵人也巴结到了,还结伴而回,简直是不可思议!
心里猜测着,面上却殷勤笑道:“王爷来得不巧,将军与各侍卫出门去了,据说要去京郊军营,晚些时候才回来。”
宁彦辰闻言有丝失望,却没表现出来,肃然道:“本王不是来找他,本王是特意来检查将军府里的设施物件,还有夷陵皇子的居室布置,明日上朝还要向皇上汇报情况的。”
郑直听得浑身都绷紧了,赶紧道:“王爷这边请,小人这就带王爷四处查看去。”
易倾南低眉顺目站着,听见两人对话,心里早笑开了花,这王爷可真是个角色,明明是来蹭饭,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若有其事的,逗得那郑直团团转,好玩,真好玩!
宁彦辰当然不会跟他去看,看看天色,又看看郑直身后众人,故作体恤道:“时辰也不早了,本王看大家都挺辛苦的,不如先用午饭,饭后再带本王前往查看也不迟。”
郑直自然不敢拂逆他的意思,便点头应道:“是,请王爷随小人去正厅用膳。”又侧头,低声吩咐二等家丁的管事窦庆云道,“快点,去厨房传饭!”
易倾南眼见宁彦辰跟着郑直走了,其余管事则是站在原处恭送,便也立在周林身后,准备等人一走得不见,自己就跟着周林回家丁苑去吃饭去。
谁知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康亲王没走几步,忽又回头过来,叫道:“易小五,你还不跟上?”
周围一片静谧,众人都是屏息噤声,易倾南愕然抬眸,却听他一语双关道:“本王方才帮了你的大忙,也不要你偿还什么了,就来伺候本王用膳吧!”
相见欢 第十五章 情债
出了大厨房,易倾南又回了趟女苑,还是没找到那叫做彩云的丫鬟。
一问才知道,原来彩云去了大厨房没多久就折返回来,正好她绕圈子避人,两人就这么在路上错过了,彩云回来不久,又被清波园那边给叫去,走得急急忙忙的,想必是要紧事。
没寻到人帮忙,易倾南只得自个儿回去,坐在空荡荡的寝室里,把玩着那只布老虎,一时闲暇无事,便去找来江玉涵的针线包,想了想,又在自己买的一大堆物件里翻出个黑色念珠串来,摘下其中两颗,略显笨拙地穿针引线,想着将珠子钉在布老虎面目上,充作虎眼。
这针线活对她来说却比翻个高墙难多了,针尖在手指上扎了好几下,木珠子没钉上,血珠子倒是扎出来好几颗,但总算是完工了。
易倾南拿着完整的布老虎左瞧右看,觉得没什么问题,乐呵呵放进自己箱子里,趁着这会儿没人,她关上房门,好好打坐练了会功,一整套心法练完,忽觉劳累,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极沉,连众人午休回来都不知道,还是陆大庆过来将她摇醒的。
“小五,还睡啊,真是个懒虫!快起来了!”
“什么事儿啊?这么吵……”易倾南微微睁眼,看清是他,嘟囔一声,翻过身去又睡。
陆大庆稍微用力去捏她的鼻子:“快起来,快起来,今日周管事宣布了一件大事,你要不要听?”
大事?
易倾南避开他的手,倒是清醒过来,这所谓大事,会不会跟自己有关系?
“什么事?”她翻身坐起,问道。
“听说宫里传了旨,我们府里过几日要住进一位贵宾,是什么外国皇子呢,郑大管家给全府的管事都下了命令,三日之内要把府里各处逐一检查清扫,该拆的地方拆,该补的地方补,该布置的地方要布置,该装扮的地方要装扮,所有的人从即日起都不准休假不许出府,全部都得上岗,早上早起半个时辰,晚上晚睡一个时辰!”陆大庆原本就机灵,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砺,愈发能言会道了,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听到的话噼里啪啦全都复述出来。
易倾南听得火起,拍着床铺道:“这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变着法子剥削我们的廉价劳动力呢,那什么拆屋动瓦,修路补墙的,当官的就爱干这个!”里面的油水可大着呢,那姓郑的连他们几个小家丁的月钱都敢私吞,她不信,他在这里头会没点猫腻!
王福贵在旁听得似懂非懂,插话道:“当时我们都不乐意呢,又不好说什么,周管事看出大伙的心思了,就安慰说,这其实是一件大好事,上头发了话,在贵宾入住前后,谁要是干活勤恳,表现出色,都有机会加薪,甚至是升级!”
易倾南睁大了眼:“真的?”
“真的,真的!”不仅是王福贵和陆大庆,连那边的常宽跟江玉涵都是凑过来,眉飞色舞,重重点头。
早就听府里的前辈说过,刚进府的三等家丁,要想升上二等,起码得过个三年两载的,这时候活契也差不多到期,大部分都该出府了,只有较为优秀的才能留下,更为优秀的才能晋级。
而现在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虽说会比平日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也长得多,但是有奔头啊,所以菜鸟家丁们会表现得这么高兴,不以为苦,反以为乐。
众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的,可易倾南却笑不出来,什么早起晚睡,什么干活做事,她统统不怕,可是从即日不准休假不许出府这条,她却接受不了。
早上才给翠丫说明日去找她呢,现在倒好,假期取消了。
靠,这命令来得可怎么就这么巧!
易倾南越想越觉得郁闷,谁知道那什么皇子要在这府里住多久啊,要是他三月不走,那岂不是这期间大家都没假期?那要是半年呢?一年呢?
她急着要去见翠丫,还要去找石头,事情可多着呢,却不能陪着那见鬼的贵宾耗死在这深府内院里!
眼珠一转,立马想出个馊主意来,于是拉了王福贵和陆大庆到墙角,压低声音,叽里呱啦把在暖风阁门口巧遇翠丫的事这么一说,那两人顿时惊喜得跳起来,尤其是陆大庆,眼睛贼亮,笑得合不拢嘴:“真的,小五你没骗我们,真找着翠丫头了?”
这个陆大庆,念叨翠丫的时候比谁都多,易倾南早看出来了,在村里的时候,他就喜欢翠丫,但又表现得满不在乎,每回见了面不是扯扯人家的小辫,就是突然从暗处跳出来扮鬼脸吓唬人,非把人家小姑娘气得红了脸,才肯罢手。
旁人不觉什么,可易倾南却知道,这正是青春期少男对异性心生好感的表现。
“我骗你们做什么,真找着啦!过不多久你们就能见面了!”易倾南抬眸瞧了下黄芩那边,又把声音压了压,“但有个问题,我答应了翠丫明日出府去找她,可现在不是不准休假了吗,所以你们得帮我,全力配合我。”
“行,你说,要我们怎么帮?怎么配合?”两人都立马点头,陆大庆尤其答应得爽快。
“说来也简单,就是……”易倾南把想法如此这般一说,那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微微张嘴,“只能这样吗,小五,你可吃得消不?”
易倾南拍着胸脯低道:“我这身子骨,壮实着呢,你们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两人见她说得肯定,只好遵从,又低低说了几句,众人上岗干活的时间便到了。
等人一走,易倾南又抓紧时间打坐练了会儿功,最近她练功都是断断续续的,感觉进步不大,还有就是有时候胸乳胀痛得紧,痛得她坐立不安的,也十分影响情绪。
待得一轮练完,气沉丹田,内息归位,趁着屋里没人,她便解开胸襟查看,只见上回左胸处被撞出的青紫已经消退了,不过那原本平坦的胸部还是微微有点鼓起,易倾南呆了下,又去细看右边,却见右边也是!
哎哟,小花蕾在长个头了!
易倾南又惊又喜,这一马平川的日子可终于要过去了,赶紧翻出那包碎布头,找了一截素白的,试着裹在胸前,因为才刚开始萌芽,所以也裹得不会太紧,最后还细心把结头打在身侧,虽然身上多了点东西,还不太习惯,但总得早作准备不是?
弄好之后穿好外衣,对镜一照,不错,怎么看都还是个飞机场。
剩下的碎布头,她直接剪开,撕成了尺寸合适的布带,理好放进箱子里,拿锁小心锁住,又把钥匙塞在王福贵铺位下方,床板与褥子之间的位置。
以往她这箱子里倒没装什么,只有些小玩意,对于上锁这事便是没太在意,但现在不同了,箱子里开始出现了私人隐秘之物,而且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所以箱子得时刻锁好,钥匙得妥善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