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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窈窕家丁-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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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钥匙……”

    问来问去,不管是严肃也好,还是讨好也罢,甚至是哀求,抑或威胁,都是一无所获。

    百般烦闷,面对床上安安静静的那人,却又无可奈何,她做坏事在先,有愧在先,跟他可没半点关系。

    “好吧,你睡吧,我自己去想办法。”

    求人不如求己,易倾南撇下他转身而去,满屋子游走,上蹿下跳,翻箱倒柜查找。

    找过了内室找外厅,找过了外厅找书房,连更衣间都不曾放过,眼看着时间流逝,这大冷天的,她连汗都急出来了,仍是失望而归。

    真是,早知今日,她当初在前世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书,就该好好去研究下刑侦技术,特别是审问犯人和追查赃物这两个环节!

    到底在哪里呢?

    会不会……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易倾南又折返回去,掀开锦被,在他胸怀腰间一阵摸索。

    许是动作有点大,只觉得他身躯一震,声音微抖,气息都略微不稳,“你做什么?”

    他还没睡着啊?

    易倾南蓦地住了手,无奈一叹,“不做什么。”他外袍之下,里面就穿了一件棉质中衣,根本藏不住物事,再说了,他平日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她经手,他屋里哪个角落放有何物,她都清清楚楚,又怎会有漏网之鱼?

    想来这次下药逼供的计划是一败涂地了,不过还好,她向干爷爷要的这药丸对身体无害,据说清醒之后也不会留有记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易倾南替他盖好锦被,本已打算放弃,心里还有些遗憾,边退边是最后朝那边柜子处留恋一望,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他先前喝多了酒,又服下了药丸,这一睡过去的话,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吧?

    现时这里也没旁人,她完全可以将那箱子带出府去,找个工匠打开锁扣,再恢复还原!

    虽说这箱子带在身边目标有点大,但今日正好是表小姐生辰宴会,几乎府里所有的人都在会场内外,她只要小心避开这些区域,从后门出去,抓紧时间办妥,再将箱子带回来放回原处,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尽管想起来有点难度,但有她小五哥出马,勇往直前,所向无敌。

    时间不等人,易倾南也来不及多想,立马跳起来就往那边柜子奔过去。

    “别……”背后似乎有人细微唤了一声,但此时她正是紧张兴奋之际,思想专注,头脑发热,竟是恍若未闻,刹那间人已到柜前,拉开柜门就去搬那箱子。

    好重!

    这是易倾南的第一印象,她使劲一托,竟没能将箱子抬起半分,底下就像是生了根似的,紧密相连!

    怎么回事?

    惊骇之下,也不知手指碰到了何处,只听得啪的一声,突然间脚下一软,现出一个漆黑大洞来,易倾南全无防备,一脚踩空,整个人便是直坠下去。

    竟然是……陷阱!

    瞬息之间,易倾南双手在空中乱抓乱舞,双脚也是不住蹬踏,此时正惊慌失措,似是抓到一具温热之物,一拉一扯,双双跌落。

第六十章 下药(中)

    是管事周林的声音。

    这句对于易倾南而言就好比特赦令,立时有了告退的理由,行礼之时,她亦忍不住偷瞟了下那三女,只见长公主宁梓媛面露担忧,安靖郡主沈晴衣轻咬红唇,就是那表小姐梁筱蓉也是心事重重,笑意勉强。

    听得心上人身体微恙,便一个个都神不守舍了,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你去吧,好生照顾将军。”宁梓媛好歹是一国公主,迅速恢复过来,神情自若说道。

    “是。”易倾南点头退出,宁恒宣按捺不住,跟着她出了门。

    “小五,我跟你一起过去,这里尽是些女子,我待着实在没意思。”他边走边低声抱怨。

    “那怎么行?”易倾南停住脚步,并不赞同,“我现在是过去服侍我家将军,是去做正事,你跟去做什么?”

    宁恒宣扁嘴道:“我不会妨碍你,我就过去找我皇叔玩。”

    易倾南朝他上下看了看,笑道:“你如今可是个女孩子呢,而那听雨轩是男宾之地,与理不符啊。”

    “可是……”

    宁恒宣张了张嘴,正待辩驳,忽然听得背后阁内传出一声唤,“宣儿,回来。”正是长公主宁梓媛的声音。

    宁恒宣这次是千求万求才求了皇姐带他来此,在宫中答应得好好的,须得遵守“三不准”:不准乱逛乱跑,不准不听招呼,不准暴露身份,先前他偷偷去找易倾南已经违反了第一条,此时再不敢有所违背,只好转身返回,并不忘低声叮嘱易倾南,“那你早去早回,我就在观云阁里等你,你一定要来!”

    易倾南连声答应了几个好,心里却抱歉地想,那观云阁里又是公主又是郡主的,打死她也不会再转回来了。

    “小五你快点,那边还等着呢。”周林在不远处唤道,他本是因故从听雨轩经过,不想却担上个传讯的差事,倒是有点纳闷,裴宝就在跟前呢,将军却舍近求远来找易小五,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来喽。”易倾南脚步轻快跑上去,与他并肩而行,关切问道,“周管事,将军怎么会喝醉呢?他喝了多少啊?只有他一人喝醉吗,康亲王和夷陵皇子呢?”

    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询问,周林只是摇头,“具体我也不知,你过去看了就知道了。”

    易倾南哦了一声,心头略微不安,也不好再问什么,随他快步朝听雨轩走去。

    听雨轩跟观云阁离得不远,十丈之内,中间就隔了一片绿树藤蔓,两者以一条曲径长廊相连,相对于观云阁的欢声笑语,听雨轩显得甚为清净,湘帘半卷,里面既无细乐柔婉,也无舞袖蹁跹,只有那三人或坐或卧,悄声交谈,面前桌上杯盏凌乱,地上还有些水渍,侍卫家丁都退得远远的。

    尊位上宁彦辰与赫连祺相向而坐,还在你一杯我一杯地劝酒,裴夜却斜躺在一旁的青竹席上,面色微红,静默无声,似是睡着了。

    易倾南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许多,匆匆给那尊位上的两人行了个礼,便是疾步走过去,轻推着裴夜的手臂,低声唤道:“将军?将军?”

    “你家将军今日太不抵事,才喝了两壶就醉了。”宁彦辰喝了口酒,淡淡说道。他今日头戴嵌宝白玉冠,着一身石青色泥滚金边的云锦夔纹圆领宽袍,腰间束着白玉带,并悬着一枚镶有正红珊瑚珠与淡蓝璎珞的羊脂玉佩,镶白边的水貂毛皮披风搭在椅背上,于细微处彰显清俊华贵。

    而他对面的赫连祺则是着一身宝蓝色对襟广袖锦袍,领口袖口以金银双线滚边,衣摆上密密绣着大朵大朵水红金丝海棠团花,闪银色细带束腰,头上未曾戴冠,而是松松挽了个发髻,以一根晶蓝宝石镂金发钗固定住,手腕上还戴着串深浅各异的五彩琥珀珠串,似这般妖娆奢华的衣饰,若是穿在别人身上,那就是一个字“俗”,但穿在他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明丽风流。

    易倾南的目光只在他两人身上睃巡了一眼,就全部落在席上的裴夜身上,比起两人的精美衣饰,裴夜就打扮得很是随意了,一袭银灰暗纹通袖宽袍,同色同质的锦带绑住发髻,全身上下却无半点饰物,这样的穿戴不像是宴请聚会,倒像是自家房中饮酒自乐一般。

    都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他在服饰上虽然落后一筹,却丝毫无损那天然而生的男性魅力,晦暗的衣色掩饰不住俊眉朗目,英气四射,就算是醉倒在席,也醉得从容自在,慵懒迷人,而无半点污秽潦倒之态。

    这轩中三人都是人中龙凤,各具特色,而易倾南却顾不得欣赏美男,只一心要将自家主子弄醒,见裴夜毫无动静,跳起身来就忙着去弄醒酒汤。

    “等等,让我看看你!”赫连祺眼疾手快,长臂一捞,便将那急欲出门的少年抓了过来,上下打量一番,眸光落在那小脸上,惊疑不定,“咦,怎么变丑了?你最近遭遇到什么事了?”

    易倾南先是一愣,继而想起容老爷子给的隐容丹和黯肤粉来,于是笑道:“有劳殿下关心,小人每日好吃好睡,没什么事。”

    赫连祺却是不信,紧盯着她的脸,摇头道:“不可能,这才多久没见就黑了好几分,这模样也不如以前光鲜了,是不是……裴夜虐待你?”

    听他这么一说,宁彦辰也放了酒杯,凑近过来细看。

    这个夷陵皇子,当真是花丛中千滚万滚过来的,眼光毒辣着呢!

    易倾南在心头嘀咕一句,面上却是笑呵呵道:“殿下别这么说,将军对小人好着呢,只是小人最近露天活计做得多了些,应该是晒黑了吧。”

    赫连祺半信半疑,又往少年脖子手背上瞟了几眼,见那露在衣服外面的肤色都是一样的微黑暗沉,心想这小家丁年纪该有十五六岁了,干的都是体力活,成天风吹日晒,自然不如那些贵族少年郎俊秀细致,应是往粗壮方向发展了。

    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底子……

    易倾南感觉到袖间力道松懈,知道他大致是信了,心头一喜,正要低头出门,却听得背后一声,“易小五,你去哪里?”竟是裴夜的声音。

    回头一看,裴夜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皱眉望着她,眼神迷迷蒙蒙,尚不清醒,仿若不知此地何地,今夕何夕。

    “将军您喝醉了,我这是去拿醒酒汤。”易倾南好言解释。

    “不用,我没醉。”

    裴夜摆了摆手,作势欲起,却被宁彦辰伸手按住,哼道:“作数吧,刚刚是谁说头疼,又说昏沉无力,现在服侍的人已经来了,你还是回屋歇着去,皇子这儿就由本王来陪,不会怠慢贵宾的。”

    易倾南知道宁彦辰与赫连祺暗地结仇,素有嫌隙,两人实力旗鼓相当,不论文攻武斗,谁都吃不了亏,他一心支开裴夜,说不定就是想斗上一斗,若是自己主仆二人执意留下,反倒是碍事惹嫌,便道:“王爷说得对,将军这几日歇得晚,睡眠不好,就让小人扶将军回去休息吧。”

    她这话也不是信口开河,虽说这些日子裴夜不理她,甚至有些冷落她,而她也忙得昏天暗地,但还是下意识去关注他的起居饮食,早上几时起床,晚上几时入睡,午饭吃了几碗,当天有无沐浴等等,她都了如指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奴性吧。

    听得这话,裴夜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也不再抗拒她的搀扶,打了个酒嗝,对着宁彦辰含糊道了句“有劳”,便是随她一步一步出门去了。

    易倾南原想着扶他回园是件苦差事,毕竟上回背负醉酒的他回房上床的经历还记忆犹新,不料这次裴夜竟温顺得很,只一小半体重倚在她肩上,走路也是自己在走,倒也不觉辛苦。

    易倾南想他酒醉无力,一路走走停停,眼看都进了飞鹤园了,环顾四周,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找人帮忙搭个手的想法成了泡影,令她忍不住抱怨,“七星卫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不必找,都派出去办事了。”

    话音低沉而清晰,易倾南侧头去看,却见他答过之后又自闭眼,昏昏欲睡。

    都出去了?

    真是天助我也!

    易倾南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兴奋与紧张,小心扶他穿过花木扶苏的曲径,走进空无一人的寝房,无有停留,径直进入内室,安置在那张黄花梨木雕花立柱大床上。

    “将军,你感觉怎么样?将军?将军?”她连唤几声,裴夜只微微睁开眸子,迷糊朝她看了一眼,复又闭上,沉默不语。

    “将军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来。”易倾南想了想,动手脱掉他的外袍长裤,又除去鞋袜,拉过锦被盖好,这才快步出门。

    外厅桌上便是现成的水壶水杯,她随手倒了大半杯,注意着四周动静,从腰间摸出那只瓷瓶,倒出颗药丸,微一迟疑,便投入杯中。

    说也奇怪,那药丸颜色朱红,一旦入水就慢慢变淡,无色无味,易倾南看得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念着容老爷子保证过的“对身体毫无损害”,算是给了自己几许信心,几分勇气,端着水杯慢慢走内室。

    “将军,来,喝水。”手指有点抖,心跳得有点乱,但她已顾不得许多,将水杯递至他的唇边,低声劝哄着,一点点喂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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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下药(下)

    许是口渴,裴夜将大半杯水都喝了下去,尚觉不够,闭着眼漫声说道:“还要。”

    易倾南生怕再喂水会减弱药效,信口道:“壶里没有水了,将军你先休歇会儿,我这就去烧。”话是如此,人却坐在床边没动,一瞬不眨盯着裴夜,关注着他的神情动作。

    “过来给我捶捶肩。”只听得他轻哼一声。

    “是,将军。”易倾南估摸着下药的时间,一时半会也难以奏效,兴许让他身心放松下,效力来得更快?于是依言坐得近些,将他扶起来,头颈靠在自己大腿上,先是揉按着他头脸上的穴位,再慢慢去捏他的后颈,继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他的肩部。

    此时的裴夜全不似平日的威严冷峻,倒像是身上的骨头都没了似的松弛无力,好生惬意,他眼睛闭着,忽然发问:“你怎知我这几晚没睡好?”

    易倾南心里有鬼,冷不防给吓了一跳,有些口吃,“啊?我……这个……”

    “我只道你在躲我,原来……”裴夜唇角一扯,竟有些微微含笑的意味,“口是心非的小子。”

    他声音极轻,似在自言自语,易倾南也不好搭话,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却并无太多沉迷之色,不由得暗暗着急。

    七星卫出门办事,会在什么时候回府呢?

    “你在想什么?”裴夜却又低问。

    “哦,我在想,七星卫他们今晚会回来吃饭吧,我得去早做准备。”易倾南镇定答道。

    “不用麻烦,让大厨房准备就行,你是我贴身随侍,可不是他们的。”

    这句回答并不是易倾南想要的答案,但她却从中听出点不同的东西,状似他今天话有点多呢,是酒喝多了的反应,还是因为服下了那药丸?

    “平日里七星卫都不怎么出府的。”她随口说道,趁闲聊的机会探探他的口风,进一步确定药效是否发挥作用。

    “最近上京出现了一名神秘客,有人在夜里看见他飞檐走壁,形如鬼魅。那人行踪不定,目的不明,七星卫是奉命外出调查。”裴夜闭着眼睛说道。

    神秘客?可是莫老头?!

    以莫老头的武功,对付一名七星卫也许没甚问题,但要对付七人联手,胜率基本为零!

    易倾南忍住心中惊骇与担忧,咬了咬唇,故作好奇道:“那神秘客长什么样子?是飞天大盗还是杀人狂魔啊?”

    “什么盗不盗魔不魔的,你是看闲书看太多了,着魔了吧?”裴夜睁目看她一眼,忍俊不禁,徐徐摇头,“那人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他再是胆大,也不敢闯到这里来。”

    易倾南轻轻皱眉,她可不怕莫老头闯到府里来,她怕的是莫老头被他逮进来啊!

    此刻她基本可以确定,裴夜口中那名神秘客就是莫老头了,什么形如鬼魅,什么面具遮脸,那都是莫老头的特征,这老爷子乖乖等在约定的山神庙不好吗,干嘛到处游走,还惹出这番的动静?

    不过也不能全怪莫老头,他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性情又那么自傲固执,行动难免有所差池,如今只盼着他能警醒收敛些,不被七星卫查到行踪,安稳度过这最后几日。

    但她也知道,以七星卫的追踪本领,一旦出击就几乎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好歹她也是这飞鹤园里的人,有什么消息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万一莫老头被抓了,多少还能想想办法,不至于束手无策。

    “那神秘客……”

    易倾南刚一开口,就被裴夜打断,低道:“别提那无关紧要的人了,陪我好好说会儿话。”

    怎么会是无关紧要呢!易倾南暗暗着急,却也不想拂逆他的意思,一边算计着他药力发作的时间,一边顺从道:“好,将军你想说什么?”

    裴夜想了一想,却是摇头,眼神似有一丝恍惚,“我不知道,还是听你说吧,但别说那些我不爱听的。”

    “哦。”易倾南心道这算哪门子要求啊,谁知道他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看着他半睁半闭的黑眸,氤氲之色犹生,身躯也是绵软下来,她忽然有所醒悟,连忙将他放倒在床上,俯身过去问道,“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头晕。”裴夜眼皮微闭,喃喃道。

    应该就是这个状态吧?

    易倾南心中忐忑,试着去推他的肩,“将军你哪里不舒服?”

    “我说不上来。”裴夜手指揉着额头,闭着眼道,“今日这酒后劲有点大。”

    易倾南见他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愈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记得自己还特意问过老爷子,说是药力发作应该是眼神浑浊,反应迟钝,看裴夜这样,十有**便是了。

    事不宜迟,她凑得更近些,状似不经意轻抚被角,随口问道:“对了将军,我看您那柜子里有只大箱子,还上了锁,是做什么用的?”

    “箱子……”裴夜沉默了下,似有些怔愣,语速缓慢,“上锁么,自然是要防贼。”

    易倾南心头一跳,略微不安,认真看了看他的表情,才勉强笑道:“哪个贼人这样大胆,敢在将军您房里偷东西,不想活了吧?”她可不认为这里面包括她自己,本来嘛,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是拿,不是偷!

    “谁知道呢。”裴夜轻哼了一声。

    易倾南听他半晌没说话,生怕他真就此睡着,不由得急躁起来,伸手按住他的肩,“将军您别睡啊,我还有问题要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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