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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锦衣当国-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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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已经成了真理,多少言官清流为了掐名天下,故作惊人之语,肆意的污蔑攻讦朝臣,甚至是针对天子,对他们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廷杖和流放。

    廷杖和流放尽管严酷,但毕竟不伤及xìng命,甚至被当做是文人的勋章,某人不过是第三流的人物,一旦挨了廷杖,马上成了天下第一等的名人,若回到乡里,那就是当地清望,若还在官场,那就等着步步高升,流放也是如此,只要有回来的机会,那就是声望倍增,众人瞩目。

    天子、权阕、权臣们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对胡言1uan语的文官都是一个态度,由他们说去,只当鸟叫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让言官冉更是没有顾忌,也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这个可以利用的手段。

    不过这次不同,那日出现在奉天mén广场上的甲士已经说明,城外的虎威军兵马也是旁证,王通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言者无罪。

    左都御史赵锦告病,古都御使韦正尹也想要称病,却被上mén宣旨的宦官堵了个正着,这个案子,利部尚书还能拉下脸去审问,都察院的本管去审都察院出来的绑史,这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可也不能不去。

    闹腾了这么久,连京师的xia孩子和老太太都知道如今再争论什么,现在要做个了结,还要三司会审,这个热闹可有不少人想去看看。

    大理寺要地大家自然是进不去的,可好奇心都是免不了,所以在大理寺一干当差的人这几天都拿了不少的好处,让他们打听审案的经过。

    据说城里的戏班子最为热心,这个案子如果能改编成戏文剧目,那是肯定可以大卖的。

    审问的过程没那么故事化,以往司礼监的宦官旁听,不过是坐在一边不一言,边上有几个xia宦官和文吏记录而已,这一次,除了记录的人之外,还有东厂的利名差役到来,也不说话,只是把东厂的各sè利具摆在了堂上。

    这些东西都是扒皮剔骨的工具,上面血迹都已经成了黑sè,更显得煞气森森,那宦官说的明白:

    “这次也别打板子给这人涨名声,若是不说,就让他尝尝东厂的手段是了。这话说得淡然,听到的一干官员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位公公说的这么明白,表达的这么肆无忌惮,想必是宫里的意思了。

    很多人都以为,能敢为天下先的言官,当然也有几分风骨在,这等人下诏秩都没吓住,别说是用利了。

    但姚博被带上正堂之后表现却大出众人的意外,大理寺这边才开始问话,还没等宫里那宦官说用利的事情,这位清流名望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各位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下官上这封奏疏,也是被人bī迫的,当时有人用下官的妻儿胁迫,说如果下官不上这个奏疏,下官的妻儿就要死于非命,下安和妻儿相侬为命,感情深厚,实在是被bī无奈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审案的正堂这边面面相觑,众人都没有想到这姚博居然是这样的反应,正因为这样,刑部和都察院的主审官员一时间也忘了出声,任由那姚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陛下的家事,那里容得了外人ca嘴,下官上这个奏疏就是大不敬啊,一直是悔之不及,惭愧无地,想要在披中自行了断,却又想到,若是下官不能说明真相,岂不是让圣上蒙受了不白之冤,那真是死了也无从赎罪,下官这才苟延残喘活到今日。”

    审案的几人在那里脸都黑了,按照他们内心想法,这姚博自然是不必苟延残喘,可审案正堂,身边又有宫里的宦官盯着,只能是板着脸问道:

    “姚博,你不必这般作态,既然你说有人指使挑唆,到底是何人所为啊!?”

    “国子监司业吴作来,他给了下官大笔的银子,又给了下官田庄的地契,到最后还拿着下官妻儿的xìng命要抉。”

    听到这里,审案的官员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愿意问下去了,国子监司业吴作来是谁,大家心里清楚的很,可万历皇帝的意思真要牵扯的那么广吗?

    “这国子监的吴作来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冷街mén阁官,他那来的这么多银子,那来的这地契,唆使你上疏又是图的什么,他个芝麻官难不成还想在其中得利不成。”

    一直在那里旁听的宦官却开口了,听到这宦官的几句话,审案的几名官员立刻就明白了宫中的立场,脸sè黑归黑,浑身却也觉得寒,看来皇帝是准备大办这个案子,要大肆株连了。

    不过他们也是奇怪,这姚博当初敢上这个奏疏,没几分胆sè也是不能,怎么现在却知无不言了。

    “那……,吴作来说是他恩师的意思,这吴作来的恩师想必公公和几位大人都是知道,就是那吏部尚书枥巍枥大人,那吴作来威胁下官的时候,也说这是枥巍枥大

    人的意思,若是下官不照做,必将随入万劫不复之地,下官不过是个都察院的xiaxia御史,如何敢和当朝太宰相抗,实在是不得不为啊!“

    “一个七品的御史,去和那正二品的尚书碰,的确是当不得,这人倒是有几分可怜啊!”

    那边姚博涕泪俱下的说完,这边的宦官却充满同情的说了一句,这审案正堂上的所有人都是无言,难不成这闹了几个月的言ca不过是引君入瓮的圈套不成,这还有什么可说。

    姚博在酷刑威bī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骨气,他直接就把吴作来和当初一干事全部jia待了出去。

    不过这些jia待是在诏披卓作出的,宫内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怀疑太多,还是安排这个姚博在三司会审的时候招供,为的就是把这件事通过姚博和三司会审这个场合宣枥出去。

    既然姚博已经咬出了吴作来,只要将吴作来抓起,吏部尚书枥巍也会被问罪下披,彻底被抹黑。

    到了这个地步,万历皇帝和王通现自己这一边低估了文臣们的能量,在锦衣卫兵卒上mén捉拿吴作来的时候,却现他已经服毒身亡。

    现吴作来的时候,他已经脸sè青黑死去多时了,倒是这吴作来的家人早早的回家乡去了,也问不出什么端详。

    去查脸的锦衣卫和利部的仵作回报,的确是毒死,但到底是自己服毒又或是被人下毒,这个就说不清楚了,尽管在吴作来家中的迹象都似乎这吴作来服毒自杀,可这样的局面形势,下毒的可能xìng也似乎很大。

    人一死,一了百子,姚博的攀扯也只能到吴作来身上,至于是不是枥巍主使,吴作来已经暴毙,这个就说不清了。

    这件事之后,吏部尚书枥巍以管教不严为由自贵,说自己无颜担任这吏部尚书之职,请求告老还乡,这一来,虽然丢了权位,却不会有任何罪责上身。

第九百零八章 三方制衡最稳

    京师中人人知道杨巍指使自己的mén生吴作来出面策动的这次言ca,而且这杨巍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但凡是需要出面出钱朕络人的时候,都是这吴作来出面,就连始终跟在吴作来身边的那几个骨干,也都是吴作来自己出面朕系的。

    杨巍的确参与了这件事,可也是出于长幼有别,还有大部分官员都上疏的情况下,属于从众,有过错,但不是大错。

    至于这吴作来是不是杨巍指使,人一死,没了直接的证据,吏部尚书杨巍上疏自责教导无方,事实上,在这个局面下,也只有这个说不上过错的过错。

    吏部尚书杨巍上疏辞官,万历皇帝自然没心思挽留,实际上,看似要掀起腥风血雨的大局中,杨巍已经脱身了,同时让大多数的官员身上的责任变轻。

    是吴作来以为立储这桩事是个切入点,只要掀起言ca,就可以让自己获得进身之阶,还能让自己老师更进一步,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就是因为这个野心,才自己朕系姚博上疏,才自L四处拉大旗作虎皮,煽动起来。

    若说有错,大家都没井么错,不过这等事,历朝历代都是人人参与,既然有人起头,大家跟着凑趣罢了,却没想到,中了xia人的jian计,导致了如今这个异面。””……

    “朕知道是杨巍主谋,天下人都知道是杨巍主谋,可偏生让这厮安然而退,这些人心狠手辣,还真是好手段啊!”

    七月十八那天,杨巍就上疏辞官万历皇帝准奏,回宫之后,却是和郑贵妃起了牢sa郑贵妃现在可不是前几个月的那般惶恐,比起从前却是多了几分雍容贵气,听到万历皇帝这么说她思索着说道:“臣妾看来,吴作来这服毒自尽实在是有些蹊跷?”

    “何止是蹊跷,吴作来这一死,不知道朝中多少官员身上的大错变成了xia错,有的甚至是无错冤屈,就算他不想死也要去死,只是今日司礼监和内阁几位都是劝谏朕这边,说此事不宜株连太广,为的几个辞官罢官就够了,要不然一定会出1uan子。”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不甘心不过他们说的也是实情,朕还要依靠他们管理百姓,还要靠他们收取税赋,而且若没了他们,恐怕别家又要大起来成祸患了。”

    万历皇帝坐在床榻上,穿着便服很随意的和郑贵妃闲谈,屋中只有四个人,已经能歪歪扭扭走路的朱常询在nai娘的伴随下,正在厚厚的地毯上走路,走几步就摔一跤,然后爬起来继续绕圈,看着万历皇帝和郑贵妃直笑。

    不过,在这个温馨的场面中,所说的话语却没什么温馨的感觉但在这个环境下,万历皇帝也是很放松,他说了几句,很是愁的rou了rou眉心,在那里说道:“这些读书人,平素里仁义道德的说着,真要做什么,下手一点不手软,朕这几日才从他们互相攻讦的奏疏中知道,他们对京营、禁军的打算也是让他们不动只要朕动不了兵马,就只能和他们斗文字斗律法,他们人多势众朕怎么可能赢……不过啊,这次看吴作来的下场,朕还真有些心寒,如果这些文官真能调动兵马,谁敢说他们会不会做出更大胆的事情来?”

    王通回到京师和万历皇帝商议的种种布置,对于禁军、京营等京师的军事力量,并不指望他们能动起来协助镇丵压。

    有明二百余年,京营逐渐被兵部控制在手中,也就是文官向其中渗透的越来越深,原本作为统兵官的勋贵被文官和宦官逐渐排斥,而禁军,虽然是直属于皇室的武力,但天子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关注,主要的统领者是御马监的宦官,宦官和文官,内廷外朝,看起来是完全对立的集团,也方便天子在其中平衡牵制,可关键的问题是,宦官们和文官们受到的教育以及阶值观都是极为相似的,他们往往会有合流的可能。

    有他们在其中做阻碍,万历皇帝对禁军和京营不敢说是完全放心,若说担心谋反那是夸张了些,但被宦官、文官经营舟久了,让军将们对他们动手,难免会有麻烦,椎搪拖沓,这都是免不了的,在那样关键的局面下,或许就会出大1uan子。

    所以王通和万历皇帝合计之后,就是先下旨让他们不动,等解决了文官和相应的内官,让他们没有了对军队下令的名份之后,再作处置。

    七月十五之后,朝廷官员一边上疏自责,一边却互相攻纤,将这些日子的风波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如果可以借机让同僚下台,或许还能给自己nong来位子。

    这样的互相攻讦,却让万历皇帝这边知道了许多消息,原来文臣们也没有调动军队的信心,也不打算让武人参与这个事件,他们的打算,同样是让军队不动,没了暴丵力手段的支持,万历皇帝孤单一人,如何能够对抗人多势众的文官士人,大大弱化的内廷已经不值得依靠,更不要说宦官集团中甚至还有部分人倾向于文官的立场,更不要说还有李太后那一系的翻云覆雨。

    万历皇帝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颇为苦恼,但因为是在郑贵妃的这里,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就在那里抱怨起来。

    “朕记得xia时候,皇祖那边说,为君者不可让臣一家独大,所以皇祖用了二十几年的严嵩,后来又将徐阶提拔起来,重用徐阶,但也让高拱和张居正那边有权,而且皇祖身边始终有个6炳,到了父皇那里,有高拱,但张居正和他抗衡,怎么到了朕当皇帝的时候,却是顾了一头却顾不了另一头。”

    郑贵妃上去将万历皇帝身后的靠枕换了下位置,让万历皇帝的姿势更舒服些,同时给屋中的rǔ母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带着太子出去。

    等屋中就剩下二人之后,万历皇帝看着房顶长出了口气,弃口说道:“冯保和张居正势大,朕用张诚和张四维,张四维势大,朕用申时行,朕身边也有个王通,王通功高的时候,朕也要敲打敲打他,可局面怎么就是这样,朕记得在武馆的时候,有人说个俏皮话,叫什么按下葫芦起了瓢,朕这边怎么也做不好这平衡,按下一个,另外一个立刻膨胀,立刻威胁到朕这边,朕敲打了王通,文官那边立刻是膨胀之极,甚至nong出前几个月这样的混账事情来,朕叫回了王通,可又担心王通这边膨胀,文官们此次弱了,内廷衙mén的势力又要扩张,这真是……”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闭口不言,他也觉得这么说王通颇为的别扭,毕竟是王通不计荣辱一次次的来勤王救驾,自己还是这般猜忌。

    郑贵妃在一边沉默了会,凑近了点说道:“皇上,臣妾听皇上的意思,是想用王通,但怕王通跟那些文官一样,忘了自己的本份?”

    万历皇帝默默的点点头,郑贵妃缓声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是个妇道人家,对大局是不懂的,但在宫内的时候读过几本书,也有些愚见。”

    闺房私谈,万历皇帝倒不讲究那么多,他双手背在脑后,兴致勃勃的看着郑贵妃说道:“爱妃有什么主意,说来朕听听。”

    “皇上,书上说为君之道是总领于上,让下面平衡相制,皇上和先帝以及皇祖那边用的都是这个法子,有的用内官和外臣,有的是外臣和外臣,不过这两方平衡却是不稳,总有一家大过了另一家,到时候就没有了平衡,但若是三家呢,让他们彼此牵制,彼此相争,谁想要独大,其他两家必然不会坐视,这样的平衡就能维持很久,皇上也不必蝉jīng竭虑的去调停安排。”

    郑贵妃说到这里,却看到万历皇帝脸上的笑容消失,愣愣的盯着自己,郑贵妃连忙低头说道:“臣妾也是妄言……”

    郑贵妃话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万历皇帝直起身,重重拍了一下,脸上全是兴奋的说道:“说的对啊,说的对啊,朕总是在想什么内外相制,可内外相制,不是一方独大,就是双方合流,若是三方,内廷、外朝、再加上个王通,让他们三方搅合去,有王通在朕身边,他们谁也不敢1uan来,有了内廷、外朝的牵制,朕也不必担心王通独大,哎呀,朕怎么从前就这么糊涂,寒了他的心不说,还给自己招惹来这么多风波。”

    万历皇帝说到这里,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屋中走来走去,一边伸手拍着自L额头说道:“皇祖那边用夏言用严嵩用徐阶,可朕怎么就忘了他宫内还有吕方和黄锦,宫外还有6炳,这王通就是朕的6炳。”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哈哈大笑,一转身却是把郑贵妃抱了起来,一井间没站稳,两人摔在了地毯上,万历皇帝缓了口气,开口说道:“爱妃真是朕的贤内助啊

第九百零九章 臣请辞官

    杨巍辞官之后,礼部尚书沈鲤在走完了立储的程序之后,也是上表告老还乡,万历皇帝照准。

    郑贵妃之子朱常询为太子,身为皇长子的朱常洛被封为福王,封地定在了河南洛阳,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许多人慨叹惋惜,认为这是不合规矩,他本来有太子的命运,现在却只能作藩王了。

    相对于外面这么多人的慨叹,王恭妃却是欢喜无限,她本来就因为自己孩子卷入漩涡之中担惊受怕,现在却有了做藩王富贵一生的福分,这实在大喜事。

    而且在乾清宫那边传来消息,福王朱常洛就藩之后,可以考虑让王恭妃过去住,虽说嫔妃不得出宫,不过慈圣太后李氏已经去了武清侯府,这边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王恭妃本来对宫中的争宠之事没有任何参与的yù望,能让她和自己的儿子相伴,这是他最大的希望了。

    对于朱常询为太子一事,京师已经是鸦雀无声,京畿之地也是鸦雀无声,但在外省,但在江南,却还是有不少杂音。

    致仕还乡的官晏们了解到京师立储之事的细节之后,都是噤声,了解官场和政坛的人都是不寒而集

    大明天子从来都是只能在文官面前受委屈,而不能在这边讨到便宜,胡作非为如武宗皇帝,也不过是重用宦官,重建武人勋贵而已。

    唯一算是例子的,就是嘉靖皇帝,大礼议一案,动用锦衣卫用廷杖群殴文臣百官,彻底打掉了他的脸面,所以终嘉靖一朝,文官们一直是被天子牢牢压制。

    但到了嘉靖后期,徐阶当政,一直到万历登基后的前十年,以内阁六部为的文臣集团,彻底主导了朝政,在王通这个人名出现在大家视野之中后,文臣主导的局面渐渐被翻转,然后就是天津卫的大繁荣,归化城那场震古烁今的大胜,还有种种的波折翻转。

    这些都属于大家惊讶,但还能坐视旁观,因为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可这一次,却让每个人的都是震惊了。

    万历皇帝在大朝会的时候,调集重兵包围,又在天津卫调兵到京师左近,皇帝想要做什么,皇帝分明是想要京师百官彻底的灭掉。

    天子怎么能如此做,天子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更关键的是,天子居然有这个实力这么做,每个和官场相关的人都是震骇,恐惧,然后闭口不言。

    求名可以,坚持正道也可以,但不能伤了自家的xìng命,不能损害了自家的利益,现在天子这么赤1uo1uo的动手,还是闭嘴吧!

    相对于这些明哲保身的官场和前官场众人,地方上那些没做过官的读书人,还有所谓的老儒,都是对此意见颇大。

    有人给京师写信,有人托人上疏,不过他们的意见无关痛痒,他们的争论也不过是义理之争而已,他们有家有业,天子喜欢大儿子还是二儿子和他们没什么切身的关系,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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