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王冠-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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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念线从少年的周身扩散开来,融入那一阵地狱赤红的风中,向四周飘散。
而就在同时,他的神情却骤然一滞,回头,看向那一栋坍塌大半的燃烧房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托雷顺着看去,却感应不到什么活物的气息。
“怎么了?”
“……”
叶清玄沉默半响,低声说:“能让你弟弟帮忙,把墙抬起来么?”
托雷看了卡斯帕一眼,卡斯帕低吼了一声,墙壁被莫名的力翻转,像是无形的巨兽抓刨,火焰也熄灭了。
被压在下面的尸体显露出来。
托雷看到尸体的服饰,旋即明白了什么,眼眸低垂。
叶清玄弯腰,将死者脸上的灰尘逝去,死者的面目狰狞,像是遭到了不可思议的背叛一样,饱含愤怒。
“原来是你啊。”
叶清玄垂下眼睛,黯然地叹息,将一枚圣徽放在了死者的掌心,让他五指收紧,牢牢地握住。于是,在灰烬中,死者愤怒的表情便褪去了,双眼合拢。
“尘归尘,土归土。”
叶清玄最后看了他一眼:“再见。”
那个身影沉睡在烈火中,模糊不清,火焰的声音模糊,似是道别。
许久之后,再无声息——
在焦渴的沉睡中,有香甜的液体洒落在脸上,落入干涸开裂的嘴唇。
山缪嘶哑地呻吟了一声,下意识地****着那落在嘴角的水滴,充斥在口腔里的却是一股冰冷的铁腥味。
那是血。
他从梦中醒来,看到了燃烧的小镇。
米勒背着他。依旧是原本的消瘦摸样,可皮肤之下却隐隐透出了一股深青色,就像是蒙了一层皮革的钢铁。
“你醒了?”米勒苦笑:“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个大半年呢。”
说着,米勒给他再次上了药,犹豫了一下,又取出一管针剂给他注射了。这下他终于清醒了。一扫萎靡,精力旺盛,就连脸上那几道开裂的焦痕里都再次透出了隐隐的火光。
他一睡就睡了这么多天,如果不是黑乐师袭击,恐怕还在教团的教堂中躺着休养。袭击刚开始的时候,首先被破坏的就是教堂。
米勒冲进燃烧的教堂里,硬是将还在挂着药水的山缪给扛了出来,一路逃到了现在。
巴洛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妖魔围在中间。稍微再晚一点,说不定就就带着昏迷的山缪一起喂了妖魔了。
倒是巴洛那里,一路走来收拢了不少乐师。多多少少三十个乐师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狼狈,丝毫无平时的风度和矜持,到像是一群流浪的乞丐。
巴洛也断了一只手,两只眼睛里满是血丝,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嘴里嘟哝着什么。强行催发太多兽性,已经快要压垮他的理智了。
可越是接近疯狂。召唤乐师就越是强!
尤其他以心音‘虎骨’统御着那些幻兽,将那些爆发的兽性强行镇压下去。死死地维持着理智崩溃的界限。
在他周围,那些无形的飞廉都膨胀了数倍,散发着浓厚到宛如实质的杀意。哪怕是最近出现的那种缝合巨尸冲上来都只能被那群狂暴的幻兽撕碎。
“既然现在大师们都失踪了,那我们是准备去哪里?”
山缪了解了情况之后,看向引路的巴洛,“冲是冲不出去的。这是黑乐师中的圣徒以权杖演化的黑暗天幕,恐怕就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更何况……”
他苦笑着看着远处那直插天际的高墙,恐怕当初诸国为了隔绝瘟疫修建这一堵墙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把新生代乐师的精英强者全都陷在里面吧?
“往北边走。”
巴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声音嘶哑:“先撤到风雪旅馆去。我就是从那里来的,有大师在那里坐镇。”
“大师!哪位大师?”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纷纷出言询问。
在打听到详细情况之后,众人的士气大振,就连乐章的效果都强了不少。
“大家小心,不要引来什么怪物。”米勒叹息了一声:“最好节省力量。我感觉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质开始衰减了。黑暗天幕在压制我们。”
作为圣咏乐师,他毫无疑问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状况的人,自然能够察觉到黑暗天幕那悄无声息的侵蚀。对力量的压制相较之下还好,但黑暗天幕的力量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时间长了如果不注意的话,恐怕被转化成了妖魔都不自知。
一言既出,众人纷纷惊醒,在短暂的喘息之后,便准备向北方进发,可山缪一动不动,只是坐在地上,看着巴洛的背影。
“巴洛,去哪儿了?”
山缪的声音嘶哑,可说的话却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巴洛回头看着他,眉头皱起:“你在说什么?”
山缪的神情不变,只是问:
“我说,巴洛去哪儿了?”
一片寂静中,只有远处火焰焚烧和建筑坍塌的声音。
山缪冷冷地看着巴洛,直到许久之后,巴洛轻声笑起来,眼中的血丝不见。
“我本来以为自己完美无缺的。”他叹了口气:“哪里出毛病了?”
“没什么毛病,你扮演的很好。”
山缪剧烈咳嗽着,咳出带血的痰,声音嘶哑:
“巴洛是一个喜欢欺凌记仇、小心眼而且神经质,从来不把比自己弱的人放在眼里的偏执狂混账……所以,从来没有一次,我从他的嘴里听到‘大家’这个词,更别说一路上帮助了这么多人了。
——他哪里有你这么‘好心’?”
说到好心这两个词的时候,山缪的双眼刺目如烈日,脸上的焦黑裂缝中,血液如熔岩一般亮起:“我再问一次,巴洛,去哪儿了!”
“原来在你心中,他是这样的人么?”
‘巴洛’叹了口气:“要是能听到你这句话,他一定很难过吧?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都是:山缪你终于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我杀了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大师……那大师呢!”人群中有人快要崩溃:“大师在哪里!”
直到现在,米勒终于反应过来:身旁这位往日的好友,恐怕咋就被人调换成了妖魔。于是,铁青的面色上也忍不住浮现一缕赤红,像是血液沸腾。
大师?哪里有什么大师,那里恐怕只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吧!还有什么比让猎物自投罗网来得更轻松简单?(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后的马捷帕
无面乐师威尔在惨叫,因为泼洒在他身上的血水,化作了炽热的铁汁!
在他的手中,那一颗破碎的心脏变成了狂怒的烈日,将他的手掌焚烧成了焦炭。他痛苦痉挛,想要抽身后退,可是山缪却伸手,抱住了他,就像是抱住了早已经死去的巴洛。
“以太?以太……”
无面乐师在焚身的痛楚中尖叫:“你怎么可能……这不对!这不对……”
“蠢货。”
山缪抱着他,声音沙哑:“我不能,但‘阿耆尼’可以啊。他那么慷慨,远胜过你的主宰!”
他说话的时候,火焰从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之中渗透而出,血肉在火焰中被煅烧成了瑰丽的结晶,他在那火焰中升华,升华成某种常人难以揣测的东西……某种远比邪魔更加可怕的,怪物!
既然你杀了巴洛,就代替他来见证吧!
见证这最后的……
——圣灵变化!
这是彻底的共鸣,牺牲和奉献。
多少年来,乐师们以纯粹的变化乐理制造出了这一尊代表火焰和毁灭的圣灵——阿耆尼,它只会回应那对最狂暴力量的渴求:那不惜点燃自己,也要将手掌伸入火中的取火者。
它是最苛刻的圣灵,只有为了变化之道不惜牺牲一切的乐师才能获得它的认可。可它又是最慷慨的圣灵,只要你下定决心,它便会将无尽的力量赐予你。令你化作毁灭的化身。
——如这火焰!
直到将自己的一切焚烧殆尽!
就在他那一瞬间,他脚下的炼金矩阵亮起,来自黑暗的旋律轰鸣。
四面八方的深渊波动同时爆发。同调,结合了来自深渊的乐理变化,于黑暗天幕融合,化作无形的束缚,死死地压制着火焰。
可在火焰中,铜山的虚影浮现——那是烈火中轰鸣、迸射出无尽烈光的绞弦琴。
以火焰为躯体,将雷电化作琴弦。
炽热的焚风浩荡。扫荡四面八方,无数雷电凭空浮现,彼此碰撞。便演奏出宏伟的音符。
于是,沉睡在传说中的英雄苏醒了,依附在山缪的身体之上,令他举世无敌。令他无人能挡。威严沉重的甲胄从虚空中浮现。无数音符高歌,歌唱着毁灭和传奇。
火转化为水、水形成了风、风化作了土、土中燃起了火……原罪,也可化为救赎!
那是圣徒李斯特以传说中的英雄为题所创造出的乐章,蕴藏着‘化死为生’的终极追求,令不死的英雄出现在人世之间。
——《马捷帕》!
“歪曲级之后的境界……”
在那数十名黑乐师的围攻之中,山缪从火焰中睁开眼睛,沙哑呢喃:“原来如此。”
于是,大地破裂。
炽热的熔岩宛如瀑布。从大地深处逆卷而起,冲向了天空。极尽狂烈的变化之道在他的手中显现,降临在这人世间。
大地震怒,于是代表灾厄的赤红巨柱升起,将万物化为灰烬。
在那火焰的笼罩之中,炼金矩阵在瞬息间成为了飞灰,火光弥漫,吞没了那些黑乐师,将他们融入了这一片赤红。在火焰和毁灭降临的那一瞬间,安娜和本尼相拥,化为灰烬。紧接着,是那群黑乐师,乃至一切……
那一瞬间,整个奥斯维辛,几乎所有人都感应到赤红色的光芒从地壳中喷涌而出。
那是火焰。
火焰仿佛化作了赤红色的巨柱,缓缓升起,一寸一寸的伸向天空,撞在了那来自深渊的黑暗天幕之上。
于是,天崩地裂——
“山缪?”
叶青玄仰望着那一道毁灭之柱,脸色蓦然苍白。
他来不及犹豫,拔足飞奔,可当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整个奥斯维辛的中央,出现了一片惨烈的漆黑,那是燃烧殆尽的焦土。焦土之中,再无任何妖魔的踪影。
只有一个仿佛火焰般燃烧的人影倒在地上,宛如风中残烛。半身被烧至焦黑的米勒跪在地上,拼命的给他治疗。
可是却没有任何用处。
叶清玄几乎认不出山缪的脸。
那一张已经分崩离析,像是燃烧殆尽的灰,说不出的丑陋和狰狞,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他便像是看到叶清玄到来,露出了惋惜的笑容。
“叶清玄,你来晚啦。”
“圣灵化身?”
叶清玄终于明白了发生,茫然地低头看着他,嘴唇开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小心,连一些不应该死的人也杀了。”
山缪沙哑的呢喃:“抱歉啦,像我这样的人,只会放火,想做一点好事都做不成……要是你还在就好了,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米勒咬着牙,已经泣不成声。
干涸的焦土破裂了,有血肉模糊的黑乐师从里面爬出,可旋即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山缪的手中,‘铜山’焕发出烈日的光芒,光芒如火,将他彻底燃烧成了灰烬。
很快,在远处,此起彼伏的嘶吼声传来。
天空中,凄厉的旋律响起,黑暗天幕一寸一寸的垂落,带来了莫大威压。
在火焰的温床中,山缪凝视着天穹,孱弱地笑了笑,闭上眼睛。
绞弦琴铜山缓缓落下,落进了叶清玄的手中,为他们渡上了一层温热的火光。
瞬息间,像是从深海中回到了陆地上,那种可怕的压力和桎梏都消失了,和以太的感应再次清晰起来。
“它们快要来了,你们快走吧。”
山缪低声说:“带着铜山,阿耆尼的宿命之章还残留在里面。它能帮到你……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就把它带给我的老师,泯灭之门会报答你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眸中的火光再一次亮起,像是浑然无事,重振了精神,任何苦难都打不倒他,他还能重新站起。
可这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在天穹之上,黑暗越发的浓厚,万钧压力正在迅速地落下。即将彻底封锁。
“叶清玄!”
在远处,托雷驾驭着兽性猎犬,高声嘶吼:“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山缪最后看了叶清玄一眼,微笑着道别:“就算你留下来陪我,我也不会感到欣慰的啊。”
叶清玄张口欲言,想要道别。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他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最后看了山缪一眼,拉起了米勒,转身离去、干脆又果断,再无犹豫。
山缪笑了。
这样很好,这样才好……这样实在是太好了。
“至少,牺牲不会白费。”
山缪抬头,仰望覆压而下的漆黑天穹。微笑着呢喃:“可惜了,没有来得及。跟你分出胜负……”
黑暗吞没了他。
火熄灭了——
短短的一个小时。
奥斯维辛便从寂静沦落到血与火之中。
这一个小时对所有人来说都太过漫长,至少有超过一半的乐师在这一次袭击中死去,而剩下的人,却只能抱团取暖,蜷缩在大师们遗留下来的‘阵地’中,惴惴不安地窥探着黑暗中那些扭动的妖魔。
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是上百具尸体所组成的缝合巨兽巡行在黑暗中。城市里,火光阵阵,妖魔嘶鸣和惨叫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经历了好几次冲击之后,黑乐师们似乎暂时放弃了这一块难啃的大骨头,暂时退去。可在黑暗天幕的压制和深渊乐章的冲击之下,‘阵地’中铭刻的乐理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趋势,音程残破。
这样下去,倘若阵地崩溃的话,所有人恐怕都将变成待宰羔羊。
黑暗天幕已经从科勒大师的自毁冲击之下修复了,甚至渗透的更深。在天幕覆盖之下,深渊的规则占据了上风,一切乐理规则被全面改写。
所有人与以太界的共鸣都被强制性的掐断,共鸣级之下的乐章更是被深渊乐理扭曲的不像样,几乎释放不出来。
此消彼长之下,根本不是那群黑乐师的对手。
更何况,来这里的可不是什么杂鱼,而是在黑暗世界中也有赫赫声名的‘灭亡礼赞’。
在被制作成阵地的小院中,一片寂静,已经有承受不了的女孩儿低声嘤嘤哭泣,所有人的面如死灰,一片阴沉。
“别哭了。”
门口的启示乐师脸色惨白:“又有东西过来了!”
在寂静里,低沉的轰鸣响起。
那些血肉模糊的尸首彼此融合,变成了宛如巨型蜥蜴一样的怪物,在黑暗中再次爬行。骨骼从血肉中穿出,变成鳞片。骨鳞开阖,随着缝合巨蜥前进,便摧垮了坍塌的墙壁,发出巨响。
它被血的味道吸引,一路蜿蜒而来,徘徊在阵地之外,虽然看不透幻术,但是却被死亡的本能吸引,跃跃欲试地巡梭着,丑陋巨大的头颅上,几颗眼睛不断的眨动着,分辨着面前的建筑,最后闪现狰狞,猛然合身撞在墙上。
巨响中,尘埃飞扬而起,从房梁上落下。
灯光明灭不定,所有人的脸色惨白。
缝合巨蜥像是疯了一样,发狂地冲击着阵地外面的防御,抓挠、啃食、吞吐酸液、鳞片刮擦……在刺耳欲聋的巨响中,它抓狂的狂舞,像是一个抱着圣诞礼物、迫不及待想要撕掉包装的小孩儿。
紧接着,轰鸣声戛然而止。
那疯狂的巨蜥的动作骤然一滞,动弹不得。粗长畸形的四肢被无形的力量折断了,像是看不见的猛兽在围攻着它,令它痛苦地翻滚,浑身无数尸体的大口发出惨叫。
紧接着,惨叫声断绝。(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到何处去
号角声响起。
预示黎明的到来。
从那每一张口、每一只眼、每一个空隙中,都有炽热的火光喷涌而出。在数十道银钉的巡回穿刺之下,无数火种洒落,落在妖魔化的血肉之上,旺盛燃烧。
直到最后,一声爆裂的闷响。
皮球吹涨,破了。
碎肉和血色泼洒,如同粘稠的雨水从天上淅淅沥沥地落下来,为一切都蒙上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就在那一片暗红中,有几个身影缓缓走来。
为首的年轻人弯腰,将地上的银钉捡起,掏出手帕擦干净,收回了背囊中。
他看起来满身血污,像是从血池地狱中爬出,可头发却是纯白的,像是在燃烧的纯银。
到最后,他抬起眼睛,看了过来,视线像是看穿了幻象,看到了藏在门后的人,然后走上前来。
“开门。”
那个疲惫的年轻人轻轻地敲门,沙哑地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是安格鲁的代表叶清玄,外面还有米勒和卡斯帕兄弟。”
阵地中,所有人余悸未消,面面相觑。
有人犹豫着想要开门,可有人惊叫起来。
“不要开!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瞬间,开门的手像是摸到了烙铁,迅速地抽了回来。
在门板和墙壁上,还残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那是上一个混进来的无面优伶进来留下的惨烈痕迹。
究竟开门还是不开?
如果是假的,那么……这个阵地还能再遭受一次损失么?
“万一是真的呢?”
“真的?外面都变成那种鬼样子了,有谁还能在深渊里演奏乐章么!一定是假的!”
“可是……”
“得赶快把他们赶走。”
有的人眼神狠毒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乐器:“让他们留在外面的话,谁知道会引什么东西过来……”
所有人彷徨的对视着,窃窃私语。争执着来者的身份,可不知为何,却下意识地离门口越来越远,不敢接近。
而在沉闷的寂静中,只有那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像是铁锤敲打,敲在所有人的心头。
一次又一次。
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