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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谢齐人家-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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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世道真能求仁得仁就好,但很显然他们母亲教他们的那一些在没出事的时候还用得上,但事到临头还是手中的刀说了算。

齐望跟齐润缺的那份魄力,就由这次补全了。

齐奚是等到夜了,才等到她的两个弟弟的回来。

这时候即便是父亲都归铜楼了。

齐奚提着灯笼在外面等到了他们。

她拿着灯笼在两个弟弟身上照了照,在他们的袍角和靴子处见到了血迹……

“阿娘让你等我们?”齐望还是一脸的温和,看着同胞姐姐的眼也是温柔的。

“不,”齐奚摇头,淡淡道,“是让我找你们,从下午到了此地开始,到现在为止,已有两个时辰了。”

齐润本来一脸的兴奋,连脸都是红的,听到二姐这话,立马摸了把脸,把兴奋藏了下去,同时看向脚,见到鞋子跟衣角都是脏的,飞快转过头去对着随从道,“马上找鞋子和袍子出来,找同样的,新旧差不多的。”

说着他朝三哥看了一眼,见也是脏的,便道,“三哥你也一样。”

他迅速做好了欺瞒母亲的安排。

齐奚看着他们没说话,齐望上前拉了她的手,又轻声叫了她一声,“姐姐。”

他的声音里藏着哀求。

本来静静站着的齐奚叹了口气,“瞒不过的,你们也知道的。”

“比不瞒强。”齐望又轻声道,脸上还是一片的温和。

齐奚无奈地看着她这个即使最残酷的话也能说得最温柔的同胞弟弟。

“二姐,”齐润这时却问她,“阿父也回了?”

齐奚点头。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齐润说着就对齐望道,“三哥,等会就由我来开口,就说我们跟齐原他们去看黄铜乡的情况去了,娘会信的。”

她也必须信。

齐望笑着点了点头。

他阿娘确实会信的,就是不信,她也得装着信……

至于其它的问题,他们阿父会解决好的。

两个弟弟当着她的面商量好了欺瞒母亲,齐奚有些忧虑地看着他们,即便是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出来后,弟弟们已经没有过去那么与他们的娘亲交心了。

他们还是对她好,也什么都想着她,但是,他们有许多的话都不与她讲了,而且他们瞒她的事越来越多,连她都清楚感觉到了的事,娘难道不知道吗?

齐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因此伤心。

第259章

齐君昀回去后沐浴完还小睡了一会,被她叫醒后还把她拖上了床,闻着她发间跟床上被褥一样的清香味,得来了她捧着他脸颊的一个亲吻,和笑意吟吟的眼。

齐君昀便也笑了。

转瞬即去的试探一过,儿女们一个都不在身边,齐君昀也还是好胃口地吃了两碗饭,一碗汤,还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一盘子的果子,拿着银叉一块块吃着。

谢晋庆来的时候,就看他姐夫毕恭毕敬在吃果子,认真得像在批案卷。

他阿姐在旁有一下没下地绣着手中的帕,他来了也只是撩了撩眼皮看了他一眼。

谢晋庆觉得这夫妻俩的相处有点诡异,坐下后想了想就又站了起来,一声招呼没打就走了。

他觉得还是别留这的好。

在门口等人的齐奚见舅舅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心里不无担忧,带着弟弟们进去的时候忍了忍,担心他们的她还是低声道了一句,“进去后乖些,阿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就是他们阿父也是要让着她一些的。

“二姐放心就是。”齐润不以为然。

齐望朝齐润摇摇头,“不能对二姐这般说话。”

“姐姐对不住了,”齐润抬起手就把他二姐往怀里搂,“回头阿父给的赏全给你。”

“唉……”比谁都会哄人,齐奚摇摇头轻叹了口气。

他是弟弟,她才是那个只要是好的都想给他的人。

“不要让阿娘伤心。”齐奚还是又道了一句。

“知道的,知道。”

齐奚以为进去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最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阿娘让他们吃了饭,又跟他们说了下让他们别到处乱走之类的吓嘱的话,都末久留他们就放他们出来了。

他们阿父也跟往常一样在旁静静听她跟他们讲话,一切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出来后,齐润还拍了下胸道,“差点吓坏我了。”

说着还朝齐奚道,“二姐你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齐奚有不解,但见没出什么事心里也松了口气,但嘴里还是难免担心地多道了一句,“阿娘也是为我们好……”

齐润指着忧心忡忡的姐姐对他三哥道,“你看,二姐多像阿娘。”

齐奚无奈地看着这个混不吝,有点明白她阿娘看着她这个弟弟的感受了。

**

儿女们一告退,齐君昀就看向了妻子,见她脸色淡淡地收拾着她手边针线之类的小东西,他开了口,“怎么?”

怎么不管教儿子了?

谢慧齐抬头道,“怕你心疼。”

齐国公因这话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末了,还是为了自己与她多道了一句,“我不狠,他们会狠到我头上,皇上头上去的。”

黄铜县以宗族势力抢夺官矿,如果他们成功,各地全都效之,有一就有二,那天下大乱近在眼前,都不用等到以后了。

齐君昀给她说了他的考虑。

谢慧齐听了之后愣了下来,她之前完全没有这么想过。

等他说罢,她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了他。

屋内侍候的人也安静地退了下去。

铜楼内众多物什都是黄铜制,看着好瞧,但也冷冰冰,谢慧齐坐到他腿上后一感觉到他腿上的温热,人便也倚了过去。

“之前本来还是想跟他们说一下手下留情之类的话的,”谢慧齐抱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的胸口道,“但见到他们强抑住兴奋进来,我就不想说了。”

“为何?”齐君昀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能强制他们过我想要他们过的人生……”这一次,谢慧齐沉默了半晌才把话道了出来。

她不能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帜,让他们走她想要他们走的路,她以前从不认为她会是这样的母亲,但无形之中她好像还是当了一把。

“其实他们做的已经挺好的了,”至少他们像他一样有担当,甚至乐于承担责任,“我不能把他们的爪子都拔掉了,要不,等危险来了,他们拿什么反抗?”

齐君昀是真没料她这般说,听了之后低下头对上她的眼,挑了眉问,“你终于知道了?”

“是啊,”谢慧齐没什么地假笑了一下,“辛苦你忍我好久。”

而这夜半夜,齐君昀突然被怀里说梦话的人惊醒。

只听她不安地道,“哥哥,你别杀人,你别自己动手。”

齐君昀听后良久都无法闭上眼睛。

**

黄铜县第二日还是又闹了起来,没有人住官矿这边走,而是把衙门和官学等官办的地方都砸了。

有聪明的甚至拦了给官矿供米供菜的卖家。

官矿里的人也不能出去采办。

五千精兵和齐国公府的近三百人,还有官矿本身的一千多个矿工,三千个守兵,这近一万人的吃食官矿支撑不了几天。

谢慧齐第一天来的时候还能吃到新鲜的菜疏,第二天也还能吃上,第三天等当地百姓连官路都堵了之后就不能了。

谢晋庆这日来姐姐处吃饭,见桌上三四个菜,姐姐紧着他们先听,她就坐在一边看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他们以前在河西镇的日子。

那个时候家穷,家里没太多的好东西,她只能看着他们吃完了,捡剩下的吃。

现在她成了国公夫人,没想成还得过这种日子。

谢晋庆当着他姐姐的面什么都没露,背后找了姐夫,说他想出兵。

齐君昀已经开始引着这里的百姓往栎武州城走,等百姓跟官府闹将起来,那时候他就需要二郎出面扫清官府了。

官府的人都杀,百姓们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命折在异乡。

“但如若有百姓出手,你也要杀鸡敬猴,”齐君昀把个中厉害与他明言,淡道,“你得把他们的胆彻底吓怕了。”

谢晋庆点了头。

齐君昀让他把齐望跟齐润也带去了。

谢慧齐与他留守在黄铜县,没几日,就是走了五千人,本来紧着他们的饭食还是变得更简陋了起来。

官矿想方设法采办,就是偷偷摸摸地乔装去置办物什,也只能买到几斤几两的东西,一超过十斤,当地的店铺就不会卖了。

也不是店家不想卖,而是谁敢这样卖的话,当地的百姓就会去砸了他们的店。

百姓不与官矿里的人正面冲突,但他们自认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法子报复他们,让他们饿死。

等到半个月过后,桌上只有简单的馒头了,谢慧齐也快把从梧州带来的甜嘴都吃完了,剩下的那几包都是女儿喜欢吃的,她留着不想动了。

没两日,去栎武州城的几大族的领头人都回来了,这些人派了个人过来要见齐国公,说想见见齐国公,跟他把事情摊开说清楚了。

他们把地方约在了现在空无一人的乡衙。

齐君昀去的时候,谢慧齐还没什么担心的,府里带出来的哪个护卫都能以一敌百不说,就是这里的百姓再强悍,也不可能在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找死路。

但等齐君昀被抬回来后,她这才发现她还是太天真了。

黄铜乡的人在谈话的时候抱了个五岁小儿在手,那小儿从桌底下爬到了不设防的齐国公身边,拿刀刺向了齐国公的小腹,紧接着,坐在齐国公的翟氏老族长扑过来补了他一刀。

这两刀插得都不重,插的地方也不到致命处,但刀上皆带了剧毒,虽然当时齐君昀就被喂了清毒丸,被抬回来后还是昏迷不醒。

那毒是从被咬一口当即毙命的当地黑蛇上取出来的,国公府的清毒丸再强,但喂药的那短短的时间在剧毒面前还是太长了。

言令来给国公爷把完脉后,跪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主母。

“言伯,怎么说?”在言令的跪地不语中,还是齐望先开了口。

“回三公子,”言令哑着嗓子说,“老奴不知道,真不知道……”

国公爷心跳如雷,顶多两个时辰就会心竭而亡。

可他哪敢说?

“是不是你也没什么办法?”齐望还是温和地道,他扶了言令起来,“你是老家人,但说无妨。”

言令哆嗦着嘴,不敢往主母那边看,头一直低着,“三公子,毒性太强了。”

本来站在床前的齐润这时候抬起头对着房顶大声“啊”了一声,他走到铜桌前把桌子掀翻了,眼睛都不带看他母亲一眼地冲了出去。

齐奚在他临走的那一眼中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泪光,刹那,她捂着嘴,眼泪无知无觉地掉了出来。

“言伯,你再想想办法,你的医术即使是我余姨父也是崇敬有加的。”齐望的脸色都是白的,但话还是说得不急不缓,温温和和。

言令这时的额头上都是汗,背上也全是……

齐望看到他扶着的言令的手臂都抖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坐在床边,摸着他父亲手不放的母亲。

“阿娘……”

他叫了她一声。

坐在床边的人没动,眼睛还是放在躺着人的脸上。

“阿娘。”齐望又叫了她一声,依旧不急不缓。

“娘……”齐奚擦掉脸上的脸,飞快走了过去,补了一句,“娘,小望叫你。”

谢慧齐转过头,看了跪到脚边叫她的女儿一眼,也是回过了神了。

竟是看得痴了,她自嘲一笑,随即掉过头朝言令看去,与他道,“你跟二掌柜的再过来看看,有什么法子就使什么法子,行的不行的,都试试。”

第260章

谢慧齐冷静,底下的人慌也不慌了。

言令跟药堂的二掌柜确也是把能想到的法子都使了,放血,下相克的药物,皆都试了,半夜齐国公的心跳平缓了下来,在场的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没一个是能站稳的。

谢慧齐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指挥着大局,连语调都没怎么变。

她太老了。

老得心肝都硬了。

眼泪也没了。

第二日齐君昀在中午的时候醒过来一会,谢慧齐摸着他苍白的嘴,问他,“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齐君昀握了她的手,嘴角微动,半晌,他张嘴,声如细蚊,“你帮我看着,我再睡会。”

谢慧齐摸着他的脸点头,“等你醒来,我们就出去走走,春天来了,你答应我的还都没做到。”

他说了会陪好一同赏许多美景。

荷花没看到,只是春江水暖的垂柳下,他还是要陪她走一遭的好,也不妄她陪他来江南一趟。

齐君昀又点了头,随即他含笑疲惫地闭上眼,再次昏睡了过去。

**

确定他再会醒来,谢慧齐才离开他们的屋子。

谢晋庆没有回来,但宣崖已经回了。

现在黄铜乡当时在场的人都抓齐了,动刀的人在当场都死了,这事为何起的因,谢舅爷还在查。

一听还在查,谢慧齐也没吭声,对宣崖道,“去叫舅爷跟齐恫都回来。”

一个时辰后,谢晋庆跟齐恫快马回来。

“阿姐。”谢晋庆一回来就单腿跪下。

谢慧齐朝他招手,等他过来就拉他坐在了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方才齐恫道,“起来罢。”

“昨日是个什么情况,与我说说。”齐恫坐下后,谢慧齐温和道。

夫妻多年,相濡以沫,生死相随,不像也要像了,谢慧齐其实在处理事情上跟她丈夫大致是一样的,齐恫稳了稳心神,便也如实地告知了起来。

“本是搜查过人才允他们进的,事情本来谈妥,由领头的单氏族长跟国公爷来磕个头,此事便罢,但国公爷出去后,有几个老人家拖着子孙要来跟国公爷说说话,言辞诚恳,尤其那翟氏先前还劝说过当地乡民,他是有功之臣,国公爷便……”

宣崖这时候直愣愣地跪了下去,狠磕了两个头。

谢慧齐看向他。

“老奴有罪,之前以为那翟老头……”老宣崖这一磕,额头上全是血。

不难想象,是他在旁边进了言,国公爷才见的人。

谢慧齐不想处置他,宣崖自出生就落在国公府,为国公府做太多事了,她身为主母是有定笃他好坏生死的权力,但这还是由国公爷来做罢。

她也有些不太弄得明白,她于这世道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了。

宣崖磕得头都破了,跟他兄弟一生的齐恫抿紧了嘴,但到底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晋庆在旁也是面如死灰。

“嗯。”等知道得差不多了,谢慧齐转过头,对谢晋庆道,“关了多少人?”

“翟姓三服之内都抓了。”

谢慧齐点头。

“那他们是合谋,算是都是一起的罢?”谢慧齐都不想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了。

没什么值得好问的。

谢晋庆简言,“是。”

他也很干脆。

“那全都抓起了?”

“是。”

“那都杀了罢。”

谢慧齐言语一罢,她手中的粗糙大手都僵了。

谢慧齐伸过另一手捏了捏他的手,低头淡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齐恫,你去……”她又侧过了头。

“不,”谢晋庆这时候下意识就反手握了她一下,看着他姐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事我来。”

他活着,最想要帮的人,是她。

他不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不在。

谢慧齐微笑着颔了颔首……

她大概能猜出弟弟是怎么想的,但她的小弟弟可能现在还是不太明白,黄铜乡的百姓把他们的命,跟他子子孙孙无数代的命运都给赔进去了。

也许他们觉得头顶上的狗官是可以死的,可以推翻的,有仇就是拼着一口气也一定要报的,但这个天下却从来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有些不能做错的事做错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她所令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

而最终的恶果,却是他们世世代代要去尝的。

**

主母下了令,谢晋庆领了头,但动手的却是齐国公府的人。

他们埋了炸药,让人尸骨无存。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炸了当地所有的宗祠跟家庙。

无人再寻死觅活,官爷的残暴让黄铜乡的人对他们都闭上了嘴,剩下的,还有力气哭闹的人就是彼此埋怨,互相责怪与折磨。

杀了他们的人,打断了他们的骨,抽掉了他们的筋,这些人最终服帖了下来。

齐君昀在几天的卧床后,醒着的时日也要多了一些起来,也能抽一点时辰出来听属下人的报……

等他醒的时辰多了,黄铜乡一片宁静。

除了听耳边属下人的报,他耳根也清静了起来,以往爱跟他絮絮叨叨的老妻面色如常,但只字不跟他提外面的人的事。

齐君昀看了她几天,确定她跟他心无闲隙后,他也就松了口气。

他不会因她的仁慈就做什么改变,就如他不可能为她做妥协一样,他也为她心软,没想过让她跟他一致,她依旧可以说她自己的,他还是会照他想的去办事,教导子孙,但一场出乎预料的事故能让她站到他身边,从想法上都是跟他一块的,不管这是不是别人的推波助澜,他都为此欣慰。

这样她就离他更近了。

谢慧齐这时无暇他顾,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丈夫的身子还是因中毒受了过大损耗,清醒的时间需是多了,但一直都全身无力,不能下床。

即便连药,他都是强咽着吞下去的,这药咽下去没多久往往也都会吐出来。

不过几日,他就清瘦了许多,眼睛下的青黑突兀,唇无血色,高贵英俊了一辈子,即便是身着粗衣粗布也有遗世独立君子之风的男人因这场中毒变得面容不堪,再不复往日的丰神俊朗。

而这不过短短几日罢了。

等到丈夫清醒的时间长了,谢慧齐就让女儿过来陪陪他。

这日齐奚过来,看着父亲微笑着伸过手来摸她的脸,一碰到他有些冷的手,她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齐君昀靠着枕头喘着气拉她过来,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与她擦泪道,“以前你阿娘想让我乖乖听她的话便会掉眼泪。”

他擦了她美如鲜花的脸颊上的泪,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学到了。”

齐奚抽泣着,“我……那我以后不哭了。”

她也想坚强的,就像他一样,就像阿娘一样。

齐君昀听了却摇了头,他喘了口气,接着对女儿笑道,“无须去改,只是哭的时候,要到阿父面前哭,要到欢喜你的人面前哭,这样才会有人心疼你,你才不会白哭。”

“阿父……”齐奚扑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齐君昀拍着她的背,心道这一趟出来,怕是吓坏她了。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他拍着女儿的背,等她止了泪,才问起了她弟弟的事,“你小弟跟你娘又怎么了?”

齐望齐润这几日来必会跟他早晚请安,只是看今日齐润早上来请安却不愿意跟他阿娘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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