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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谢齐人家-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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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为他的儿子。

“嗯……”他应了声,低头看她,这时候依稀可见她颈下的皮肤,上面还印着他昨晚盖上的痕迹,他低头在那亲了亲,又抬头看着她的脸,拿指腹轻轻地碰了碰她娇艳的红唇。

谢慧齐启唇咬了咬他的指尖,有些无可奈何,“该去青阳院了,祖母等咱们怕是等得急了。”

“小家伙不是送过去了罢?”齐君昀不以为意地道。

谢慧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不就是。

现下有了这个小祖宗,老祖宗眼里已经没怎么有他这个孙子和她这个孙媳妇了。

看着因欢笑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了的妻子,齐君昀的眼也柔和了起来。

五月的春末,就是朝廷一片污七八糟糕,可他的国公府,四处皆春意盎然,鲜活生动。

**

国公爷夫妻还没进青阳院,丫鬟就小跑着进了厅堂去报了,“老祖宗,老夫人,二老夫人,国公爷跟夫人已经到门口了。”

这时候厅堂里,几个夫人都笑得嘴都合不拢,看着坐在圆桌中央,拿着两只小胖手捧着一个洗干净了的梨子在啃的长孙公子。

这秋梨皮厚肉紧,就是牙口好的咬下去都不利索,拿来给长孙公子磨牙是再好不过的了。

丫鬟来报,也只有老国公夫人听进了耳朵里,她心不在焉地往门口看去,看到儿子媳妇相携着走了进来,就站起了身。

“来了。”

“娘。”

“娘。”

见过祖母跟二婶,齐君昀看到原本在桌子上坐得好好的儿子突然扔下梨,飞快地往他这边爬来,他这一爬可是飞快,而且快要掉下桌子的时候他连停都没停,扑着双手就往他这边一跃……

齐君昀被他吓得当下胸口就猛地停了,从不轻易变脸的国公爷当下惊魂失魄往前箭步如飞了几步,把扑下来的儿子抱到了手里。

当下,膳厅都静了。

齐老太君看到孙儿被接住了,心脏停摆了片刻的她捂着胸口猛抽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吓得下人赶紧抱住了她,给她喂救心丸。

一时之间,因长孙公子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举,整人膳厅都乱了起来,齐项氏这时候也是猛拍着自己的胸口急喘气,她差点也被吓昏了过去。

谢慧齐也是被吓得脚底发软,但这时候老祖宗的倒下让她根本没空反应,跑到祖母身边就给她喂药顺气去了。

齐容氏坐在那也是脸色发动,下人去碰她的时候发现她一动都不能动,也是赶紧替她顺着气,生怕她出事。

膳厅一片混乱,齐君昀严厉地盯着在他怀里咯咯大笑的儿子,如若不是他被吓得现在四肢都僵硬,他真是要收拾这小子了。

但他怀里的小子不懂他父亲此时的想法,被自己乐坏了的他欢快地长笑了几声,却收到了一抹严厉的眼神,他“呃”了一声,收住了笑意,把拳头塞在了自己的嘴里,好奇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齐君昀被他黑黝黝,明亮的双眼看了一会,无力感涌上了心头,手臂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

“祖母……”他忧心地走上了前。

齐老太君这时候正闭着眼睛在喘气,一看到他怀里的孩子,当下就拍着胸口无力地道,“这小子,这小子,差点吓死他这个老曾祖母了……”

胆子太大了,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怕。

一直觉得他只是活泼调皮了点的齐老太君已是吓蒙了,她拉着孙媳妇的手就道,“不管你是怎么说的了,这小子身边一定得安排几个下人时时刻刻守着,他若是出点什么事,我这老太婆也不想活了。”

齐二婶当下就站了起来,指着管事婆子就道,“把院里得力眼睛得索的人现在就给我找来……”

“老二夫人,现在吗?”管事婆子硬着头皮问。

现在都要开膳了。

“现在!”齐二婶当下就冲她吼,“你耳朵聋了,还不快去!”

“二婶……”谢慧齐也是赶紧过去拉了二婶的手,“没事,没事了,您赶紧过去抱抱宝儿,您赶紧过去。”

说着又小声地道,“二婶快点,要不哥哥得揍他了。”

齐二婶一听,顾不得教训敢置疑她的话的下人了,当下脚底一个打转,就往齐君昀那边冲去,“君昀,孩儿我来抱会,你吓坏了罢?赶紧歇会。”

说着不等侄儿反应,就把孩子抢了过来。

完全不知大人们出了什么事的齐家长孙公子一被抱回到熟悉的怀抱里,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当下就又呀呀嘎嘎了起来,跟他的二婶奶奶讲述了他神奇探险却得了个冷脸的经历来。

可惜再一次的,大人不懂他的世界,见他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齐二婶鼻子酸酸的,又想哭又想笑,最终在孩子朝她绽放出的甜笑中,她又破啼为笑。

这小祖宗,真是个小祖宗,快吓死人了他都不知道。

齐君昀看着儿子又把他二婶奶奶逗笑了,当下一屁股坐到老祖母和母亲的身边,捏着她俩的手,闭着眼睛顺气起来。

这么个儿子,他是得好好放在眼皮子底下亲手教不可了。

谢慧齐也是站在他身后,这时候才敢软□子靠着他的肩,在他转过脸朝她脸上磨了磨,两两肌肤相衬后,得到他的安抚的她才长长地吐出了心底一直提着的那口气。

天老爷,她这生的哪是个孩子,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小魔王。

第168章

可就是小儿胆包天,长辈们想的都是找几个人盯着他,而不是教训他,谢慧齐下午跟着齐君昀回了他们的鹤心院,就跟夫君嘀咕,“您得教,狠狠教,教得越严越好,要不长大了肯定不听话。”

她教不行,她没那个威力,老祖母和婆婆二婶,没哪一个是她敢对着干的。

还是得她说一不二的夫君出门。

“嗯。”齐君昀应了声。

谢慧齐又叫着齐昱把今日她要办的事务搬到鹤心院来,打算守着他睡。

齐昱把帐册等物搬来后,谢慧齐摆放着长案上搬来的册子,按她重事优先的习惯把急要处理的放在前面,分重次的时候,她朝身后半只手放在她腰上,懒懒躺在长榻上的夫君道,“哥哥,你说为何我老看扈夫人,卫夫人她们好像没什么事做似的,你说我是不是累坏了?”

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笑出声来,懒懒道,“要不你去她们府上看看,她们是不是没事做?”

谢慧齐轻咳了一声。

这男人也太不好哄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心疼她,出言让她少做点么?

“累了?”齐君昀这时候睁开了眼。

在他的笑眼下,谢慧齐还挺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没有。”

“那就是想撒娇?”齐君昀干脆把揽腰把她抱到了怀里,拍拍她的腰,“行了,咱们不看了,陪我睡会。”

谢慧齐笑着点头,但闭眼没一会就睡不着,长手就往榻边的案上探,摸到最靠近的那本帐册,干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窝在他肩上就看了起来。

闭着眼睛的齐君昀笑着拍了下她的腰。

真是爱撒娇。

**

八月,南方大捷,太子欲要班师还朝,这时候齐君昀却在皇宫为南方的收势跟皇帝大吵了一架,吵得皇帝当场就让人打了他一大百板。

这一百板下去,国公府听到下人禀报的谢慧齐跟齐容氏在听过消息后都呆了。

谢慧齐更是直接傻得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她生平见过他最不像国公府主子的样子,不过是他赶到河西时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可那时候他身上沾染的风尘再多,也依旧磊落洒脱。

不管是小时的鹤立鸡群,还是如今的顶天立地,他在她心中都是那个不会有人想着去折辱他的人。

先前她不懂韩芸为何拒绝他的求娶,现在,她更不懂皇帝为何要去打像他这样的人的板子,就是摘了他的官帽子,皇帝也不应该把板子落在他这样的人身上。

皇帝此举,比打她板子还难受……

媳妇听过消息后坐在那眼睛就一串串地流,她明明没哭出声来,面容也不悲凄,齐项氏却是看得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媳妇的肩。

谢慧齐因此惊醒,慌忙擦了眼泪站了起来,勉强笑着道,“我去让药堂的大夫路上迎他,祖奶奶那,您看……”

“先瞒着。”齐容氏在一会后静静地道。

“唉,孩儿知道了。”是得瞒着,老祖母现在看着是精神好,可现在她的身体确实是不如以前了,睡得早起得晚,意识也渐渐不如以前那么清朗了,再受点打击,老人家可能就恢复不过来了。

这一百板子,是皇帝特地下的令的。

盛怒之下的皇帝怕宫里的那群太监碍于齐君昀的身份不敢下手,尤其管着这些太监的老太监是看着他这个妻侄长大的,没那个情份都要给他三分脸,这些小的们就更是了,所以把棍仗交给了右相跟是先前俞家那派的御史,所以政敌手中的这一百仗下来,齐国公就是年轻体泰,也是被直接抬出了宫里,被打得一步都不能走。

抬回来后,在门口迎他,一掀起车帘子没想到有如此惨烈的谢慧齐吓得当下就腿一软,如若不是身边的丫鬟扶着,她也就倒了下去。

“过来……”掀了马车的帘子,已让赶来的府中大夫让了药的齐君昀招手让她进来。

谢慧齐手忙脚乱地踩凳上去后,闻到满车的药味跟血腥味,还有看到众多的血布后,她都不知道把眼睛往哪挪,更不敢看他的人。

半趴着小桌上的齐君昀背上和臀部依旧血流不止,伤口太深,洒的两层药没把血止住,遂他衣裳都没穿上,身上仅着一点裤子的国公爷这时候又朝那跟小猫一样蹲在门口把头埋下的妻子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再道,“过来。”

谢慧齐迅速往前挪了挪,怕他急,一下就挪到了他面前,看着地上道,“祖奶奶还不知道,娘跟我想瞒着她,宝儿他婶奶奶带着他,二婶带他一天都不累的,娘现在就在鹤心院等着咱们,我叫了下人已经把路清出来了,担架我也叫他们准备好了,哥哥,马车现在进门罢……”

齐君昀看她看着地上说了一大串话就是不看他,撑着脑袋摇了摇头,朝跪在对面的大夫道,“进门罢。”

“稍等一会,主子,老朽再给您上层药粉。”

“嗯。”

老大夫赶紧又给上了层药粉,见血慢慢止住了,飞快下了马车,吩咐人赶车去了。

刚才已经抬眼看着上药的谢慧齐已经完全把他背上的伤势看清楚了,他后背跟臀部没一处好的,她看得简直不能呼吸。

见妻子呆呆在跪坐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齐君昀笑了一下,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别傻了,过来帮哥哥擦一下汗。”

谢慧齐没吭声,她当即站了起来,把车榻上的桌子搬开,她靠着车窗那头半躺下,朝他招手,“哥哥,你趴一会,等会到屋子里就好了。”

齐君昀闷笑了一声,依她的话趴到了她怀里。

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后,一直紧绷着的男人这时候总算吁了口气,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这才任由身上的冷汗直冒。

不比谢慧齐好多少,齐容氏看到儿子的惨状后,直接捂着胸口就倒了,吓得谢慧齐心口狂跳。

好在跟过来的大夫及时掐着她的人中,把她弄醒了过来。

齐君昀这一次又趴在床上重新上了次药,大夫不容老夫人跟夫人多问,就已经开了口,“伤及肩和腰了,所幸背上的骨头没断,但就是主子身体好,这次恐怕至少也得养半年去了,这一个月更是不能动身。”

齐容氏与谢慧齐听了面如死灰。

齐君昀趴在枕头看着她们,朝她们摇头,“没事,正好可以留在府里看管璞儿了。”

“诶,知道了,哥哥你等会喝过药先睡会。”谢慧齐说着就往门边去,“我去看看药有没有煎好。”

到了门口,她方才抬起头来,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齐二婶是到晚上才知道这事的,这时候齐君昀已是睡了,而国公府的属臣们是一个接一个上了府,都是谢慧齐去了前堂拦下的。

谷展铧也是得信来了,帮着谢慧齐送走了国公府的属臣。

谢慧齐让他们两日后再来国公府,到时候会由国公爷见他们。

等到亥时没有人来后,谷展铧看着外甥女不复甜美纯净的脸,轻叹了口气,“要不要舅父留下来?”

“舅父现在回去可是稳妥?”谢慧齐看着门外的夜色,朝站在一边的齐昱道,“你出去跟九门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派几个人过来送我舅父回府。”

“是。”

齐昱轻声应着退出了前堂,谢慧齐这时候朝舅父道,“您还是回罢,舅母一个人在府里,我不放心,再则,您在这,老祖母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问句话的,我们现在还瞒着她,想着等国公爷好了点再告知她,这时候还是别让她起疑心的好,老人家年岁已是大了,禁不住折腾了。”

谷展铧见她这时候还是有条不紊,样样都安排得妥当,就是不来,那些属臣她也依然会好声好气地打发走,他也是放了心。

“舅父,”谢慧齐在示意堂里的丫鬟婆子们退下后,眼睛直白地看向谷展铧,“皇上是为何要折辱我夫君?可是出什么事了?”

“嗯……”谷展铧点了头,“你家国公爷想让自己的人去打扫战场,这时候打扫战场在有些人的眼里那就是重占江南势力了,皇上觉得你家国公爷居心叵测,打算让新上任的那些没被各家分走的翰林去南方收拾局面,你家国公爷因此在朝廷上说了句荒唐,皇上就……”

大概就恼羞成怒,想要羞辱他这个为他建功累累的左相了。

“南方现下已因战事民祸甚多,哪一方面来讲,都不是新进的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才子能收拾得了的,你家国公爷手下众多处理民乱,在县州都治理有功的人才,这些为官多年的人才是收拾江南残局的最当人选,皇上这时候只想着他居心叵测,却忘了他之前为了南方战事献计无数,布阵得宜,一心为国的功绩了。”谷展铧说到冷冷地翘起了嘴角,脸上阴戾尽现,“之前我就劝过他,有些人该走就走,这京城乱了又如何?他又不是收拾不起,顶多不过就是……”

“舅父!”谢慧齐毅然决然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这不是他能说的话!

第169章

谷展铧顿了下来,看到外甥女朝他摇头,他长叹了口气。

罢,不说也罢。

齐君昀在家里养了两天伤,这事最终还是被齐老太君知道了,老祖母来看过孙子后,回去后就病倒了。

这一次,国公府的老祖宗是真正倒下了,连吃了好几天药都没见起色,齐君昀起身在她面前走了一遭,告知祖母自己没事,颓然倒下的齐老太君还是没法再恢复精神。

她就像被孙子的这一病抽走了身体内的那份精气神,她在孙子来看她后摇了头,“你莫骗我,我眼是瞎了,但我心里没瞎,孙儿啊,你等好了再来见我,祖母啊,也好好的等着你来跟我请安……”

“孙儿确是没事了,”齐君昀怜爱地摸着她满是皱纹的脸,见她的眼说着话都抬不起了,心头的心酸涌到一块,差点没把他埋没,“您啊,快快养好身子,璞儿还等着叫您曾奶奶呢……”

齐老太君笑了起来,“我的乖曾孙儿。”

可惜,老太太再心爱她的曾孙儿,一连几天也是卧病在床奄奄一息,药吃是吃了,就是不见效。

谢慧齐两头烧,青阳院和鹤心院两边跑,这天去青阳院的时候,就在半路倒下了,她倒下昏了一会,也不敢惊动人,叫了丫鬟扶了她去亭子里休息。

这几天守着她的红豆当下不顾她的劝,硬是把大夫请来了,大夫一把脉,竟是喜脉,一算,谢慧齐这也是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

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祖母也是倒了,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月事没来,这一脉探出来,谢慧齐当下就喜了,赶紧去了青阳院,连鹤心院的爷都忘了记人去告知一声,当下就把她有身子的事就说给了齐老太君听。

齐老太君一听,眼睛猛地一睁,在丫鬟的相扶下竟坐了起来,摸着孙媳妇的手淆然泪下,“我就知道,你进我们家是有道理的。”

当下她就让丫鬟扶了她下床,去给老国公爷上香,心里也跟他告了个罪,让他在地下再多等她一会。

她再如何也要再撑一年去,她没看到第二个孩子,她不能走啊。

齐君昀也是不一会就被去报喜的下人报知了,只可惜因他往青阳院多跑了两趟,那一向柔顺的妻子变成了母老虎,又哭又闹还骂逼他立下了誓,在背上的伤没合拢之前不能下床,更是一步都不能出鹤心院,遂只能干熬在床上,推着试图站起来走路的儿子趴倒,皱眉与他道,“你娘甚是没规矩。”

儿子听不懂,咯咯笑两声,挥舞小手两下,又撑着床铺站了起来想走路。

再被他阿父推倒,他又站起来,周而复始,百折不挠。

齐君昀看到最后也是笑了,扶着儿子的小手起来,看着他站稳之后就往前迈步,闭上眼轻叹了一声,“可不跟你阿娘一个样。”

打倒了,也还是要笑着站起来。

**

谢慧齐有孕的事直接就让齐老太君坐了起来,不再躺在床上吃药。

老太君甚至天天走去鹤心院陪着孙子和曾孙子,齐二婶也不再天天想着侄孙儿了,她偶尔闲时过来抱抱侄孙儿,更多的是把府里的事接手了过去。

齐二婶闷不吭声地把内府的事全接管了过来,用的心是她以前掌家的时候都没用过的,就是府里的庶姑娘回娘家,她也开始见她们,来的人该为她们作主的就作主,该打发的就打分,就是没个热脸,但能做的都做到了。

这时候,皇帝的赏赐也来了,有给生病的齐老太君的,有给齐君昀的,国公府的人一等传旨的太监走了,就把赏赐抬进了库里,谁也没多看一眼,主子们更是连看一下记册的心情都没有。

不过齐君昀的这一百仗也没白捱,一个月后,前去江南任职的知州跟两个县的县令,皆是他的门下,其余五个,两个是皇帝的人,另三个被朝廷各派瓜分。

齐君昀在知道这些人里没有新翰林那些蠢书生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江面现在的光景,可不能由不懂民情与官场的人毁了,若不,也是埋下祸根。

到时候无论哪个皇帝上任,没被治理好的江南都够他吃一壶。

国公府的这几个属臣又来跟国公府磕头谢恩,尤其是张异,这个在县里熬了半生的老知县这次是去当一府知州的,他特地一个人先过来了一趟,跟齐君昀谢恩。

一个月过去了,齐君昀稍稍好了一些,但伤着了筋骨,他还是只能趴卧不能坐,张异磕头后,他让齐大给他摆了个凳子坐到他面前,与他道,“你去的是潍南,就是那坐地起立的肖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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