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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太上章-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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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娃终于弄醒了那名俘虏,开始审问情由。那人已经被虎娃吓傻了,不用怎么拷问,几乎是知道什么便答什么。

    ……

    虎娃在宜郎城准备跟随商队出发时,被一名护卫认了出来,此人曾在百川城之会上见过他,于是赶紧找借口离去。这名护卫叫方休,他通知了一名修士,此修士名叫冬生,是当地集市中所有护卫的头目。

    各行各业都自己的规矩,还有自然发展起来的组织。樊室国各城廓之间商贸交流发达,并常有山贼出没,所以商队大多都要请护卫随行,于是这样的护卫也成了一种专门的职业,他们之间渐渐便有了松散的组织,以每个城廓的集市为单位,还有类似于负责人的头目,冬生在宜郎城中便扮演这个角色。

    这种人往往都有点背景,比如冬生,便是泸城城主鹤二鸣的属下。这并不是正式的官方从属关系,冬生与鹤二鸣城主出身于同一宗族,原先就是他的仆从,私下里他也会按照鹤二鸣的嘱托,交待所管理的护卫们做一些事情。

    比如哪支商队不守鹤二鸣城主定下的规矩、或者得罪了鹤二鸣及其宗族,集市中的护卫们便不会接受雇佣、保护这支商队。

    那名叫方休的护卫认出虎娃,便报告了冬生。冬生立刻秘报了远在泸城的鹤二鸣城主,同时派出一名机灵属下跟随商队暗中盯着虎娃。此人便是虎娃抓住的俘虏,他的名字叫黄楼。

    黄楼只是个小角色,他所知道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既不清楚冬生先生为何要命自己暗中盯梢虎娃、甚至也不知道虎娃的身份。昨天看见虎娃杀了那头怪兽、又听见虎娃说了那番话,黄楼才知道他竟然就是近年来名震巴原的彭铿氏大人。

    虎娃已威名远扬,连宜郎城一带的民众都听说过他的诸多事迹。那些事迹仿佛离这一带的民众很遥远,听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奇闻异事。

    虎娃最近可是越来越有名了,各地民众不断听说有关他的消息,最近的一次便是他闯入了众兽山道场、格杀了宗主琮余。在民间口口相传中,很多事情已经变了味道,比如黄楼所听说的某些传闻是这样的——

    巴室国的彭铿氏大人,名叫虎娃,是武夫丘剑煞宗主的得意传人,他曾率领巴室国大军连破相室、郑室两国,还杀入了王宫亲手打死了郑君。就在前不久,众兽山设陷阱企图要害这位彭铿氏大人的性命,不仅未能得逞,反而被彭铿氏大人杀上门去。

    彭铿氏大人凶猛如虎,挥舞一柄神剑从山门一直杀进了祖师殿,沿途人头滚滚,最终亲手斩下了琮余的头颅,然后大笑三声从容离去……

    连虎娃自己都听得有些傻眼,他有那么厉害、那么嚣张、那么凶残吗?郑股确实是虎娃打死的,但巴室国大军可不是他率领的,他只是跟随大军前行、从来没有领军作战。至于众兽山之事,他可没有从山门杀进祖师殿,只是悄然潜入琮余闭关之地,而琮余也是羊寒灵杀的。

    可是民间的传闻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就会越来越离奇、越来越夸张,今天的事迹,渐渐就成了明天传说,甚至是后世的神话了。普通民众并不清楚虎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不可能亲眼见过,而在绝大多数人的印象中,虎娃就成了传说中的那个人。

    而虎娃昨日在大道上的表现,简直比传说还要可怕!以他的修为,完全可以用别的手段收拾那头金兕兽,但他用了看上去可能是最凶残的方式。其实虎娃只是觉得那场面太眼熟了,机缘巧合又领悟了一门吞形之法。(未完待续。。)

029、上门(上)

    再问黄楼也问不出什么了,虎娃摆了摆手道:“你走吧。”

    黄楼愣住了,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位传说中的彭铿氏大人手段是多么的凶残,方才虎娃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就是想哀求对方饶自己一命。可是还没等他痛哭流涕的求饶呢,虎娃便这么轻松地放他走了,黄楼自己反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虎娃又皱眉道:“你还不走?”

    黄楼这才如梦方醒道:“大人,这是哪里呀?”

    虎娃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道:“这里是宜郎城郊外的山中,你一直往那个方向走,就能找到城廓间的道路。”

    恰好有一阵山风吹来,满山的树木发出波涛般的声音,向周围望去,这里是完全陌生的深山密林。黄楼突然打了个冷战道:“大人,这是深山啊,我一个人怎么走得出去?说不定还有猛兽,还有山贼……”

    虎娃打断他道:“你是受命跟踪我来的,并非是我的邀请;难道回去的时候,还想让我护送吗?你方才是不是准备求我饶你一命,不用你求,我放你走。可是你还妄想让我送你回去吗,自己滚吧!”

    抬头看见虎娃的眼神,黄楼不禁又打了个冷战,连滚带爬地跑了,按照虎娃方才所指的方向,跌跌撞撞消失在山野密林中。虎娃也站起身来,遥望着宜郎城,又扭头望了望泸城的方向,眼中露出了冷笑。

    虎娃做了个决定,他必须在樊室国中也留下一些事迹了。

    他有自己的隐秘,这段隐秘继承于家乡的山神、源自一段惨烈的往事,曾令他感到无比的压抑与沉重。当他终于突破大成修为、获悉真正的仇家是谁时,才清楚想为清水氏一族报仇是多么地艰难。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沉重的隐秘会让虎娃变成另一个人,他还是那个虎娃。如今报不了仇。他便暂时独享这段隐秘、不泄露自己的身份来历,但除此之外,他不会改变凡事应有的做法。比如他杀了琮余之后会公告天下,因为他完全有理由杀了琮余。

    在樊室国中又遇到这场莫名的刺杀,对方显然是低估了他如今的修为。如果他还是在百川城之会时的那位五境九转修士,那么这场刺杀布置得堪称完美。虎娃挫败了这场阴谋,便根本没必要悄无声息地离去,更没必要替对方隐瞒什么。

    在樊室国发生了这种事情,负责任的应该是樊君,因为对方动用了军阵。虎娃会去查明是什么人干的。至于对方还有什么背景、为何要这么做,那就让樊君去操心吧,这对虎娃而言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对方做了什么。

    虎娃之所以像平凡人那样行走于人烟村寨中,是为了修行,同时也是尽量避免麻烦。可是有人既然已经在暗中动手了,虎娃就有必要公然告诉那些人——不要这么做!

    ……

    天色将将擦黑时,冬生迈步走进了自己在集市附近的居所,他背着手脚步很稳。仿佛不论发生什么事,他的步履都会这么从容。因为他是一名贵族,哪怕在城廓中没有任职,也是一名三境修士。宜郎城的共工、享一爵之尊。

    在周围普通民众眼里,他仍是一位高贵的大人、被尊称为冬生先生。冬生很享受被这种目光注视的感觉。

    他的家眷不在宜郎城,而在泸城的鹤翔氏祖地中居住。但他在宜郎城的集市附近拥有一座还算舒适的独立小院,有仆从伺候起居。其中还有最受他宠爱的两名年轻貌美的侍女。可是他本人的身份也是一名仆从,听命于泸城城主鹤二鸣,而这位城主也是鹤翔氏一族的族长。

    鹤翔氏一族的历史很悠久。早在盐兆进入巴原之前就生活在这一带,以鹤为图腾。盐兆的到来,使这一带的部族脱离了原始蛮荒状态,建立了农耕文明,在平原上开垦土地、建造村寨城廓。巴原上大部分原始部族,很自觉的融合为一个更广泛的部落联盟中,那就是巴国的雏形。

    鹤翔族也自认为是盐兆所建立的巴原部族的一部分,如今的族人亦祭奉太昊天帝和盐兆。

    如果说如今巴原上还有什么部族是例外,那就是白额氏。白额氏在巴国建立的初期,只是生活在东海岸边、靠近乌云山脉边缘的一支族人,并不引人注目。它崛起于三百年前、伴随着赤望丘的出现,但白额氏族人祭奉少昊天帝。

    背后有赤望丘这么强大而神秘的宗门势力,白额氏族人在巴原上颁布的范围越来越广,居住地逐渐环绕了整座东海,延伸至滨城与宜郎城一带。一百多年前那场巴原内乱,白额氏族人也基本没受到影响。

    白额氏祭奉少昊天帝,与巴原其他各部族不同,也许这就是导致某种冲突的原因之一。当巴原分裂成五国后、形势逐渐稳定下来,帛室国和樊室国都打起了白额氏族人的主意。他们在国内各方势力的支持下,前后发动了两场针对赤望丘的战争。

    其结果如今的人们早已知晓,在玄煞的带领下,赤望丘所支持的白额氏族人大获全胜,就连帛室、樊室两国的国事也都受到了赤望丘的操控。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看起来樊室国中已是一片平静,早已没有那场冲突的影子。

    宜郎城的居民超过一半是白额氏族人,但还有不少其他部族生活在这一带,离东海岸边越远,就越呈交错分布之态。随着包括通婚、商贸在内各种交流的增多,越来越有相融同化的趁势,但各部族之间的分别仍然非常明显。

    宜郎城是白额氏族人的势力范围,城主以及城廓中的各种要职都由白额氏族人担任。冬生是被鹤二鸣派来的,他成了宜郎城集市中的护卫头目,也拥有城廓共工的身份,在普通民众眼里当然是个大人物。

    但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冬生还是个不太起眼的小人物,也没有人去刻意关注他。可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集市是每座城廓中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能接触到从各地来的各种人,很方便收集与散布各种消息。

    就在前不久,冬生接到鹤二鸣的命令,要注意搜集有关巴室国彭铿氏大人的各种消息,万一发现彭铿氏的行踪,也要及时向他报告。鹤二鸣同时叮嘱冬生,若真的发现了彭铿氏的踪迹,千万不要惊动此人,也绝对不要泄露出去,只能单独向他密报。

    虎娃杀琮余的“事迹”,在巴原各国中都已传开了,大家不知这位彭铿氏大人如今又去了哪里,只知他仍在巴原上行游。虎娃会不会来到樊室国,谁也不清楚,樊君命采风大人对各城廓都下了这样的命令,鹤二鸣身为泸城城主,如此做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但鹤二鸣却好像有点自己的私心,他通过私人渠道将命令下达到宜郎城冬生这里了,这里可不是泸城管辖的范围,也并非正规的官方途径,冬生也只为鹤二鸣本人私下里效命。也许鹤二鸣并不只通过冬生这一条途径下令,他也没指望真能打探出什么来。

    不料虎娃真的来到了宜郎城、还被冬生发现了,这是个意外的巧合。冬生执行鹤二鸣的命令很认真,这本是一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谁也不认识彭铿氏大人,可是冬生手下偏偏有一个方休。

    方休曾做过国君的亲卫,将开山劲修炼到武丁功之境,很受冬生的重用。因为方休在百川城之会上见过虎娃,所以冬生特意叮嘱他,平日一定要留意。方休也没想到自己真能在集市上看见彭铿氏大人,当即就去找冬生汇报了,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不料一举一动都被虎娃看在眼中。

    冬生赶紧用仅有的一只岩鸽给鹤二鸣城主报信,又派出最机灵的手下黄楼暗中跟随商队出发,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冬生遵照鹤二鸣的命令,事情做得十分隐秘,没有将内情告诉任何人,就连黄楼也不清楚所跟踪的那少年是谁。

    冬生还暗中叮嘱方休,绝对不能把此事泄露出去,他回头会有重赏。

    这天回到居所时,冬生的心情很好,虎娃所在的商队已经出发好几天了,鹤二鸣城主给他的赏赐,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立下了这样的功劳,他应该会更受重用,能从这里被调回泸城任职了吧?

    心情颇佳的冬生没有注意到院中的异常,本该在门前迎接的仆从没有露面,走进屋中的时候,那两位侍女也没有上前问候。他刚觉得有点不对劲,身后的大门就自动关上了,屋中亮起了一盏灯光,本该属于他的那各专门的座位上,此刻却坐着一位少年。

    冬生是一位三境修士,知觉敏锐、身手灵活,且有御物之功,他反应应该很快,此刻却反常地没敢乱动,只是惊骇地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

    冬生不仅身手快,脑筋转得也快,更能识实务。灯光亮起时,他不仅看见了坐着的少年,那少年身后还恭恭敬敬站着另一位中年男子,正是方休。看方休的样子好像并没有被制伏,但却垂手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在冬生面前也从来没有这么恭谨过。

    冬生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对方能够让方休服服帖帖地站在身后、连动都不敢乱动,且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家中等他上门,就不怕他有什么手段能反抗,还不如把事情先问清楚了。

    那少年淡淡笑道:“冬生先生,你不是一直命人在暗中打探我的行踪吗?如今我主动送上门来,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干嘛吓成这样?”(未完待续。。)

029、上门(下)

    在很“明智”的冬生那里,虎娃也没费什么劲,就把自己想要问的事情都问清楚了。除了谈“正事”他还和冬生聊了整整一夜,打听各种无关的情况,包括这一带城廓特色、这里的各支族人生活的种种琐碎细节。

    冬生不清楚彭铿氏大人为何要打听这么多无聊的事情,但他是知无不言,开口便讲了整整一夜。虎娃此番行游的目的之一,就打算沿途查探赤望丘以及白额氏族人的种种情况,冬生这种人,是最合适的询问对象了。冬生掌握了太多就连采风官都不会注意到的细小琐事,这些情况在别处是问不到的。

    但虎娃也不会让冬生猜出自己的企图,他就是以随意闲谈的方式,不仅打听白额氏一族和赤望丘的情况,还打听了宜郎城、泸城以及樊室国中的各种传闻,包括那些能确认以及未曾确认的消息,其中也有虎娃自己的事迹传说。

    天亮之后,虎娃便悄然离去,并没有为难冬生与方休,他还告诉冬生,其仆从只是睡了一觉,等过一会儿便会醒来。冬生与方休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回过神来才惊讶的意识到,彭铿氏大人他们并没有特意叮嘱他们将此事保密或公开。

    ……

    虎娃在宜郎城通往泸城的官道上、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了一头庞然异兽、砸死了泸城兵师唐将军。这件事若传扬出去,绝对会引起樊室国震动。但是虎娃找到冬生的时候,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至宜郎城,同样也尚未传回泸城。

    唐将军率军阵出发时,随身并没有带报信的岩鸽,四散惊走的行人以及士兵,无论是赶回宜郎城还是泸城,都不会比虎娃更快。而就算是岩鸽。速度也不如御神器飞天的虎娃。

    在冬生这里,虎娃也没有完全搞清楚详细的内情,只知道冬生是在私下执行泸城城主鹤二鸣的命令。鹤二鸣为何要这么做、是否又是受人指使、那头金兕兽又是什么来历,虎娃皆不清楚。但离开宜郎城之后,他并没有飞往泸城去找鹤二鸣,而是直奔樊室国都。

    ……

    樊室国君樊翀心情很烦闷,正乘车在仪仗卫队的簇拥下自郊外返回樊都城。每年冬祭之后,国君视察都城周边的守备军营、犒劳军中将士,虽无明确的礼法规定,但也是约定俗成的传统。可就在他视察军营的时候。却收到了泸城发来的一份急报,令其心情不佳。

    他走的是国中最宽阔的大路,前方已可看见都城巍峨的城楼。樊都城建立在樊室国最广阔繁华的平原中央,宽敞的大道两旁是国中最肥沃的土地,人烟村寨分布得也最为密集,沿途有很多大型集镇。

    国君车驾所过之处,车马行人都主动退避,民众在道旁纷纷跪拜行礼。樊翀坐在车上,这辆车很宽敞。还有一个人坐在他身后、未与国君并列。车上无篷无帘,樊翀向沿途民众点首示意,尽显国君威仪,但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他刚收到的急报。是泸城城主鹤二鸣发来的。不久前鹤二鸣听城廓兵师禀告,有一名凶徒驱使强大的妖兽、洗劫商队谋财害命,于是便派出军阵追剿。率领精锐军阵的兵师唐将军发现了凶徒线索,一直追到了宜郎城境内的大道上。与那凶徒猝然遭遇。

    凶徒驱使一头罕见的金兕兽行凶,经过一番死战,唐将军以身殉职。但也格杀了凶猛的异兽,而那凶徒却趁乱逃去。鹤城主已下令继续追剿,同时将此事通报给宜郎城城主,并紧急上报国都。

    唐将军所率领的泸城军阵居然跑到了宜郎城辖境内,这虽然奇怪,但在紧急情况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事后要通报对方城廓以及上报国都。但凶徒只是一个人、驱使一头妖兽,泸城竟然动用了一整支精锐军阵,还没有将此人拿下,只是格杀了那头妖兽。

    如果这也算是一份“战报”的话,未免太奇怪了。因为鹤二鸣只提到了唐将军战死,却没有汇报其他军阵将士的伤亡,这显然是不应该遗漏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唐将军之外,并无其他人伤亡。

    上述这一切不符常理之处,都比不上另一条消息重要——那头怪兽居然是金兕兽!

    樊翀身为国君,尽管是在百川会之前刚刚继位的新君,也掌握了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清楚的情报。金兕兽可不是随便能遇见的,假如真有人能操控一头成年的金兕兽,也绝不会小打小闹仅用来洗劫普通商队,此事显然别有内情。

    有些情况,鹤二鸣以为樊君不知道,其实樊君已暗中知情。国君和城主毕竟站的位置不不同、掌握的情报当然也不一样。

    樊翀知道国中有一头金兕兽,而且就住在泸城。此兽化为人形,自称金犀先生,平日以一位五境修士的身份,还享受国工的供奉,寻常人根本不知其来历,更不清楚他其实一位妖修。

    根据樊君掌握的绝秘情报,金犀先生可能曾是善吒妖王的属下,二十年前从国境东北方的蛮荒中来到巴原、于泸城中驻足,后来又与鹤二鸣结交。当年的鹤二鸣能成为鹤翔氏一族的族长,进而又当上了泸城城主,多少也得到了金犀先生的暗中相助。

    金犀先生已经来到巴原二十年了,始终以人形出现、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愿意接受国工的供奉、在适当的时候为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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