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穿)-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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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笑道:“十六哥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你是我的亲哥哥,怎么就会吓着我了?”
十六阿哥笑着拍拍他,道:“可不是么,我是你亲哥哥呢。怎么着,今儿是第一遭跟着皇上听政,瞧着你吓得那模样,可听得懂么?”
胤祈便回道:“约莫知道说的是汉话。”
一句话逗得十六阿哥笑得直喘气,一手指着胤祈道:“你呀你呀!你哥哥正经问你话,是关心你的,你倒是说起来笑话儿来了!得了,也知道你是听不大懂,没事儿,这谁不都得有头一回?当年你哥哥第一次上朝,也是一头雾水。多听听,也就能大约听出来门道了。”
然后他便道:“瞧着时辰也不早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你那边要听课去,我还要去向皇上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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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十六阿哥的背影,胤祈忍不住叹了口气,便准备往尚书房去。十六阿哥尚且要有些妒忌心,也不知道弘昼……
心里有些沉重,胤祈也不想多想,便把那种烦闷的心情强压了下去,径自往前走。
只是才转过了回廊拐弯,便被人叫住了。旁边斜地里过来了一个宫女,瞧着服色像是个有些体面的大宫女。她对着胤祈一福身,行了礼,然后才道:“二十三爷,德主儿请您过去说说话呢。还有东西给您,是要谢过您。”
胤祈想了想,德妃这兴许是要谢他那天帮十四阿哥求情了?
寻思了一下,德妃上了年纪,永和宫里也没什么年轻的妃嫔之类,他自己年纪也小,不怕什么闲言碎语的,胤祈便也不拒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会儿还赶着去尚书房的,等那边儿下了课,我就去永和宫给德母妃请安去。你先回吧。”
那宫女见胤祈神色不像是敷衍她,也不多做纠缠,又福了福身,便瞧着胤祈离开了。
直到了尚书房,胤祈还寻思着,德妃调.教出来的宫女,瞧着也是很知道进退的。当初在太后身边见过德妃几次,只觉得这是个心思深沉的女子,此时看来,倒是没看错她。
好容易下了课,胤祈便问弘昼道:“我要去德妃娘娘那儿请安去,你跟着来么?她是你嫲嬷,你也去问候一声?”
弘昼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因我长得像王爷,德妃娘娘很是不待见我的。她见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声气,怕是也不高兴看见我。”
胤祈听了便有些无奈。四阿哥和德妃这是亲母子,彼此关系却是这样的,真是令人唏嘘。
他便也不多说,对弘昼道:“那你就自己老实回去,我替你问候了也就是了。这也是显得你懂些规矩。对了,有没有什么王爷府里的事儿,说给我听听,我也跟德妃娘娘有话说。”
弘昼撇嘴道:“用不着说王爷府里什么事儿,你只要跟她说说朝堂上听来的十四贝子的事儿,她就高兴了。”
胤祈抿住唇,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些什么好。他终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让苏遥把他的东西交给林清带回去,又吩咐了弘昼不用等他回去吃饭,胤祈便出了门,往永和宫去。
到了永和宫,胤祈自然直接就是往德妃的主殿去了。才进殿门,就瞧见德妃坐在炕桌边,靠着引枕在和人说话。胤祈瞄了那个半背对着自己的女子,却瞧见那正是静嫔。
从上次请安之后,胤祈也是有些日子没见过静嫔了。静嫔晋位之后也算是一宫主位,就从宜妃的延禧宫搬了出去,住在了景仁宫。景仁宫院子里住着的多是年轻的答应常在,胤祈便是再年幼两岁,也不敢轻易进去了。
此时在德妃这里瞧见了静嫔,胤祈还当真略有些惊喜,连忙给德妃请了安,然后便朝静嫔笑道:“额娘怎么得了空来寻德妃娘娘说话?倒是巧了。”
静嫔便笑道:“哪里就有那么巧了?是德妃娘娘同我说,今儿你要来她这儿请安,景仁宫不便宜,让我来这儿瞧瞧你的。”
胤祈连忙又对德妃笑道:“这可真是多谢娘娘了!”
德妃便道:“这不过是我要谢过你,又忽然想起来,景仁宫那边怕是你不敢经常过去,就叫你额娘到我这儿见见你的。哪里又要你谢我了?”
来回说了一通恩情之类的话,德妃才终于说到了正题,只道:“前几日你帮着老十四说话,免了他被皇上训斥的麻烦,我却是要好好谢过你了。”
胤祈笑道:“十四哥本来就是胤祈的哥哥,我帮哥哥说两句话,还用得着人特意谢我?这是兄弟情分呢,原是我分内的事儿。再说了,胤祈既是叫娘娘一声母妃,也算是娘娘的儿子了。娘娘的谢,我可是当真不敢当的。”
德妃听了便笑着叹气,等胤祈说完了,她才道:“像是你这样的兄弟,老十四统共也就一个罢了。怎么不得好好的谢你呢?”
然后又拉着静嫔的手道:“静嫔妹妹,你是不知道,我虽说有两个儿子,可是……唉……老十四莽撞,多大的人了,还见天儿的跟个小孩儿似的,一点儿不懂事,又是炮仗的脾气,碰碰就炸。老四……老四真是个指望不上的!”
她叹了口气,道:“妹妹你也该是知道的,老四……打从他落地,就不在我跟前儿长大,跟我也是一点儿都不亲近。后来……他又大了,住得就更远了。他又是个冷心冷情的,哪像是胤祈这样,又乖巧,又懂事,胤禛打小儿就是个会气人的,让人想跟他贴心都不成啊。”
静嫔也陪着德妃拿帕子抹了抹眼泪,道:“德姐姐的苦楚,妹妹我也都尝过一遍的。胤祈生下来,我连看过一面都没看,就被……抱走了。到胤祈长到五六岁,我统共也就见过他十来回。后来胤祈搬到了阿哥所里,这还是借着宜妃姐姐的恩情,才多见了他几回。胤祈说是乖巧,可是他不在我跟前儿,那又有什么想头?也是这两年才安慰些……”
原本德妃说起来当年四阿哥被抱走的事儿,兴许只是借个由头。只是见静嫔哭了,她约莫也有所触动,忍不住也红了眼圈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道:“这就是咱们做额娘的难处。也不是不心疼孩子,也不是不想亲近,可就是……这是不能啊,也不是我不想。偏生他们这些个没良心的,不懂得!”
静嫔便道:“姐姐也莫伤心了,好歹雍亲王现在出息了,大将军王又是荣光无限,你的苦是熬出头了的。以后啊,就剩下享福的日子了,还想着过去的事儿,伤心什么呢?”
她不说便罢,说了德妃却是怒气上来了,擦了眼泪,拍着桌子道:“妹妹你是不知道,老四他脾气孤拐得很,竟是专门处处和老十四作对的!老十四也倔强,他们兄弟俩,我是没法子了!我此时倒是宁愿自己少生了一个,也省得如今天天为他俩操心啊。”
宫里都知道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不对付,德妃便也不隐瞒,数落起四阿哥的薄情来,拉着静嫔的手道:“老四也是做人哥哥的,丁点儿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弟弟。老十四做错了事儿,他非但不帮着遮掩求情,还添油加醋,让皇上重罚老十四。这还是胤祈帮着说了好话,皇上才算是消了气,没治老十四的罪。不然,皇上还不知道要怎么斥责他呢。”
不仅仅是胤祈,便是静嫔也是单听说过德妃的偏心,还从没亲自见识过。此时听见德妃说的话,胤祈也是觉得叹为观止。难不成四阿哥并不是她亲生的么?德妃话里话外,硬是没有一个字儿是向着四阿哥的。
要说当时十四阿哥装病的事儿,那是他自己做错了。康熙都骂得清清楚楚,到脸上了,难不成四阿哥还能替十四阿哥开脱些什么?
再者,作为和他争夺皇位的竞争对手,便是四阿哥平素和十四阿哥关系好,这会儿也不计较什么情分了。原本说着和十四阿哥交好的八爷党,先前怎么不见有人替十四阿哥说好话?更别说是四阿哥了。四阿哥不落井下石,那才是昏了头了。
如今听德妃的话,却说四阿哥是应当替十四阿哥求情的。不求情,就是没有兄弟情谊。
然而前阵子四阿哥因为西北粮草的事儿焦头烂额,十四阿哥上折子说户部懈怠,四阿哥就被康熙申饬了。那时候,怎么不见她出来说一句话?
德妃也就是个双重标准。
刚才瞧见她落泪的模样,胤祈还想着,德妃约莫也是有着慈母心肠,对四阿哥也有些情分的。只是现在看来,便是她对四阿哥有些母爱,也全然抵不过对于十四阿哥的偏心啊。
胤祈心里,忽地涌上来一种对于四阿哥的同情。他是怎么在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环境中长到了这么四十好几的?
第五十章 拉拢
第五十章 拉拢
不仅是胤祈心中感叹,瞧着静嫔,也听得有些发愣。她只有胤祈一个儿子,自然不存在偏心的问题,大约却是没想过,母亲的偏心,也能一至于斯。
她愣愣地等德妃说完,才回过神,连忙道:“妹妹是没见过阿哥们的情形,却是不好说了。只是妹妹想着,总归是嫡亲的兄弟,雍亲王和大将军王便是平素拌个嘴,彼此间心里头也亲近,总还是相互爱护的。”
见德妃摇头,想说什么,静嫔又道:“这些前头的事儿,横竖咱们不能说话,姐姐你也不用心烦。那是他们男人的事儿,咱们女人总是想不透了。便是做额娘的,又哪能全然知道儿子们心里想的都是什么呢?兴许这也是阿哥们相互扶持的道理,也说不一定呢?”
德妃脸上神情便有些松动,胤祈趁着她寻思的空挡,连忙道:“娘娘,胤祈斗胆,跟您说一句。四哥面上瞧着冷,心里却是热心。他对待我们这些小兄弟们都还是兄长风范,对十四哥,难不成还能比不上对我们这些不是一个娘生的兄弟亲近?”
哼了一声,德妃道:“他可不是待你们都比待老十四亲近!”
静嫔看着德妃愤愤的模样,便拧着帕子不再说话。这是他们娘儿仨的事情,原是私事,胤祈也不好说什么。一时间便都静默。
德妃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唉,本来是想叫你们娘俩说说话的,怎么说起来我那两个冤孽了。我也是老了,净是说些没边没际又没什么意思的话。”
然后又道:“眼瞧着圣驾又要往热河去,这回胤祈还是跟着?你们娘俩又是好些日子见不着了,这会儿多说几句话也好。”
胤祈便笑道:“原就说要好好谢过娘娘的。”
静嫔便也拉着胤祈的手,笑着道谢。
说是他们娘俩说话,可有德妃在一边儿,又能说什么话。不过是脸面上的一些言语,静嫔还能说说衣裳药物,随身伺候的人这些事情,胤祈却是要一味地装小孩儿,撒娇卖痴。
其实接触越多,胤祈也渐觉得,静嫔此人,不似是外表瞧着那般软糯。她却是也有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想法的。当初见到石怀玉时,觉得他们父女相似,当真是说中了的。静嫔虽说平素有些沉默寡言,可心里明白。
此时她嘱咐胤祈的话,也都和原先胤祈随驾前,他们母子私底下说的大有不同。听着平常,细想想,却是怎么挑剔,每个字儿都挑不出错来。
最后说了让胤祈带够了太医院分下来的丸药,静嫔又道:“你是跟弘昼阿哥一处的,也要记得照顾着他。方才我说的那些东西,多带些儿,也备着弘昼阿哥那份儿。”
德妃听见弘昼的名字,却是脸上神情一变,眼睛里也隐隐透出来一些关切。胤祈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想,弘昼不是说德妃不待见他的?怎么这时候瞧着却也不像。
便听德妃问道:“我也是好些日子不见弘昼,也不见他进来请安。他这阵子身子还好?前阵儿他不是在家侍疾么?可别累着了。”
胤祈便笑道:“娘娘的关心,我给弘昼带回去了。今儿他也是想来的,只是没有传召,不敢往里边儿来,就让我替他跟娘娘请安呢。本来他说要在外边静候着,也算是对娘娘的敬意。我却有些心疼他学了一整日了,就打发他回去了。”
德妃听了,脸上掩不住的喜色,笑道:“弘昼孝顺,这是皇上也赞过的。”
然后又道:“他在尚书房没有淘气吧?弘春弘明两个也在尚书房呢,我却知道那两个霸王,弘昼可是没给他们欺负了去吧?”
胤祈看了看德妃,笑道:“娘娘也小瞧了胤祈不是?有胤祈在,哪能让人欺负了弘昼?再说了,弘昼自己也是个有主意的,轻易不会被人欺到他的头上。”
德妃笑着也看着胤祈,道:“这便好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德妃终究是忍不住,又问道:“那尚书房里,老十四家的两个,可还安生么?他们俩,最是淘气。我怕他们扰着了你们读书。”
胤祈心道一声果然。德妃问起来弘昼,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最终要问的,那不还是十四阿哥家的两个?
他不过是旁观者,可心中对于德妃的偏心也实在是有些不满了,便笑了笑,道:“这个胤祈却是不清楚的。弘春弘明年纪都比胤祈大些,跟着的是另外的师傅。胤祈汉文学得差,进境慢,皇上专门找了个师傅给胤祈讲书。是以我与他们不熟悉,也不怎么知道。”
德妃叹了口气,显见有些遗憾。随即收拢了情绪,又笑道:“原先不熟也无妨,横竖是叔侄,总是一家人的,日后慢慢地也就亲近了。那两个小子,却是最会玩耍的。胤祈你若是和他们一道耍,定然要知道他们俩的伶俐。”
胤祈便眼睛一亮,笑道:“那可当真是好!若是这回去热河,弘春弘明也跟着,我却是要缠着他们好生耍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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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永和宫出来,静嫔抓着胤祈的手,却什么话也没说。这地方处处都是眼睛耳朵,静嫔只是仔仔细细瞧了胤祈一遍,缓声道:“阿哥又长高了……额娘给你做的鞋,可是小了?”
胤祈叹道:“还没穿完呢。额娘好准的眼神,双双鞋穿着都是正好的。”
静嫔连连点头,道:“这便好,这便好。”
然后又吩咐道:“你在皇上身边,好生伺候。”
说完了,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胤祈瞧着她去得远了,这才转身往阿哥所走。
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堂屋没有人,胤祈往书房瞧了一回,也没有人,便到了弘昼的西厢去,一推门,正瞧见弘昼歪在床上拿着一本什么书在看。
他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赵辉林清都不见踪影,胤祈便四下瞧了瞧,问道:“怎么这屋里就你一个人?你身边儿的月秀风荷呢?”
弘昼抬头,瞧见是胤祈,连忙翻身下床,道:“二十三叔回来了?你是问那些奴才啊,我叫他们出去了,自己在屋里清静一会儿。”
胤祈方才就看见了,弘昼屋子里少了些摆设瓷器。想必方才他发脾气了,摔了东西。
这会儿又把人撵得干净,许是有些去内务府领新东西了,剩下的就是出去避风头的。
心里不由得有种沉甸甸的感觉,胤祈脸上也少了平素惯有的笑意,只看着弘昼。
却又没觉得他有什么阴暗的情绪,胤祈皱眉,真不知弘昼究竟是装出了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是他当真不在意。
他比他年纪还小,但是已经跟着康熙去听政,这当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殊荣。
他从来都有好些人在一旁巴结拉拢,便是心里头鄙夷,面上却总要过得去。他却只是普普通通的皇孙,不见得有多么得宠,也没几个人真正看得起。
他们住在一处,可说起来是他依附了他的。
他从来没被自己的亲祖母德妃待见过,可他却能让德妃特意传召,装模作样也要做出亲善友好的样子来。
……
这些种种,难不成弘昼真的没有任何一点不满?他比起胤祈,其实要更加不凡,彼此际遇却差得太多。
妒忌也是人之常情,便是十六阿哥,那么大的人了,也要妒忌胤祈的。弘昼就当真没有分毫妒忌之心?
胤祈不是就想要怀疑弘昼,只是这会儿他自己想了这么个情况,总比什么也不想,到日后,却发现弘昼其实是因为这些事儿,对他有妒忌,有不满,最终变作撕裂彼此亲善关系的力量,让这么几年间的情谊化为乌有。
此时瞧着弘昼,胤祈有心想要问他,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又该怎么问才好。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胤祈只道:“德妃娘娘说……要问候你身子呢,说了些嘱咐的话。她也不见得就是不关心你,你也念着她的好。”
弘昼听了,便冷笑道:“她?她约莫只是借我做个话头,最终还是要问十四贝子家的那两个宝贝疙瘩吧?二十三叔也别为了我心里好受,就诓我。你说实话,是不是那样?”
胤祈抿了抿唇,没说话。弘昼便又冷笑道:“果然?我就说过了,她历来不待见我的,嫌弃我出身低,嫌弃我长得像王爷……哼!”
然后他仔细瞧了瞧胤祈的神情,问道:“娘娘问了什么?让二十三叔为难了么?”
胤祈摇头道:“哪里能问什么。我都给敷衍过去了,你不必替我担心。”
弘昼叹气,道:“二十三叔,却不只是娘娘问了你十四贝子家弘春弘明的事儿,怕你说得多了,泄露了什么。我最最担心的是,德妃娘娘这么做,是想要拉拢你的。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怕是他……倒是不好办的。”
胤祈便抬眼看他,道:“你上次不是和王爷说得明白?王爷虽说待人有些求全责备,却也不至于苛刻了。他又不是昏聩的人,自然知道这事儿来龙去脉,不会误会什么。”
弘昼看了看胤祈,眼神里有些无奈,道:“二十三叔,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跟着皇上听政,你当你还是原本那个不掺和事儿的小阿哥了?”
见胤祈怔愣,弘昼又道:“今儿皇上拉着你的手到了朝堂上,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但凡是看在眼里了,听在耳朵里了,谁能不多寻思些儿?”
他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瞒二十三叔。今儿便是我,我和二十三叔这般亲近,心里头也难免有一阵子不好受。只想着这要是我替换了二十三叔,该是多大的荣光。这人,都有嫉妒的心思,我还免不了嫉妒了二十三叔,就别说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