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穿)-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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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雍正是说可以不必恪守规矩,可是他的规矩本来就是严的,不恪守的时候,已经是很需要注意的了。是以胤祈脸上笑着,也是时刻小心。
瞧着淑华,更是一丁点儿都不含糊。不问到她的时候,就低着头吃东西,悄无声息的,好似就没有这个人。
也就是那拉氏神情自若,且透着欢喜,不时地说几句家长里短的,倒不让桌上冷场了。
正吃到了一半,邢年却忽然从外面进来了。他本来是在书房当差的,这会儿竟是没了规矩,打断了雍正吃饭。不过瞧着脸色,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儿。
那拉氏瞧见邢年的神色,嘴里正说的话顿了一顿,又转向胤祈,刻意放大了声音道:“对了,忽地想起来一件事儿来,还要和二十三弟说说。来来,且随我进来里面。”
第八十章 筹谋
眼见雍正瞥了这边一眼,神情中显然很满意,那拉氏又接着道:“这几日我不操心那么些,就有了空闲,做了一个绣活。是新学的绒线绣的屏风,想着孝敬太后,也顺道显摆显摆我这做媳妇儿的贤惠。二十三弟跟我到里头,收好了那屏风,明儿你不是要替皇上当钦差?也趁着替你嫂子办一回私事儿,把东西捎带给太后。”
胤祈便起身笑道:“那奴才可就有幸,先一饱眼福了。”
说着就起身朝雍正请罪告退,又问淑华道:“淑华也来瞧瞧?你是懂得这些的,也跟我解说解说,省得我只看着东西好,却不明白好在哪里,又不敢贸然问娘娘,怕露了丑呢。”
进了里头屋子,那拉氏便吩咐拿她方才说的屏风出来。去了绣房的宫女还没回来,那拉氏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外头雍正的声音,显然是气急了,大吼大叫的,里头都听见了。
只隐约听雍正骂道:“拉帮结派,跟朕对着干!……他们是想另立朝廷吗!?”
这几句话众人都听到了,一时间都静默。过了一会儿,那拉氏才略有些不自然地笑道:“皇上这脾气……幸好咱们躲进来了,不然这会儿可不是要骇破胆了。”
然后便伸手展开宫女拿来的布帛,笑道:“允祈也瞧瞧,这绣的金佛,还能看么?”
胤祈看了一回,笑道:“这瞧着跟真的似的。我虽说不懂得这些手艺,也觉得,这是极好的了。太后看了,一定觉得欢喜。”
那拉氏便道:“你这孩子,就是嘴甜,一串一串的,会说好听话。只偏生啊,我还就吃你哄了!得了,把这个收好了,装在那檀木的匣子里头。明儿允祈给我捎带回去,进献给太后,让她老人家评判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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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胤祈回到城里之后,去了户部衙门把雍正叫捎带给怡亲王的,瞧着好似是书画盒子似的东西给了怡亲王。怡亲王接了,神色有些凝重,倒是让胤祈好奇起来,这里面究竟能是什么东西,还要专程让他来送。
接下来连着几日,都没见到怡亲王往户部来。只有在胤祈去宁寿宫的时候,路上迎面见过他一回,几句话又快步走了,瞧着行色匆匆,且脸上表情肃穆,似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胤祈暗暗留心了,只小心戒备着。怕是眼瞧着要有什么大事儿发生,见到他的时候,怡亲王的脸上,就差写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约莫着,这种神情,也是特意搁在脸上给他瞧的。
又过了几日,到了五月十六,竟是连蒋廷锡都不来衙门了。胤祈着人小心过去跟庄亲王和嘉郡王打听了,也都是各自繁忙,讳莫如深,且隐隐透着些凝重。得到了消息,胤祈吁出一口气,盘算了一回,便起身准备回宫里去。
只是还没出户部衙门的院子,迎面左侍郎汪兆年匆匆走了进来,他竟是先前也并不在里头。胤祈悬心别的事儿,方才却是并不知道。
汪兆年脸色发白,满脸大汗,看见了胤祈,哆嗦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行礼,然后直起身子道:“端贝勒安……下官有要紧事务,先行一步。”
胤祈直觉他此时的举动不对劲,连忙让旁边跟着他的侍卫拦住了汪兆年。这几个侍卫是他新近几天才跟领侍卫内大臣的嘉郡王讨要来的,因总觉得心慌,也小心了些。几个人瞧着都是人高马大的,身手也不错,往汪兆年身前一站,就拦住了人。
汪兆年急得大声道:“端贝勒,下官是真的有要紧事务!端贝勒这么阻拦下官,若是误了事情,谁去向皇上,向怡亲王交待!”
胤祈冷笑道:“那些事儿自然可以日后再寻思,如今是爷有事儿要问你。这正是眼前的要紧,你就不怕你立马就不能跟爷交待?”
汪兆年怒道:“端贝勒,你这是特地要为难下官么?下官说句实在话,好歹下官也是从二品的朝廷命官,端贝勒不过是跟着怡亲王来户部瞧瞧的,并无挂职,还没有那个身份对下官呵三道四,支使东西的!下官少陪了!”
说着就要硬往前走,胤祈也不让人继续拦着他,只伸手便捞住了他腰间的一块玉配饰,手上使劲,硬是拽了下来。搁在眼前看了一回,胤祈笑道:“汪大人,爷只要你的一句话,之后你想去哪儿,爷都不拦你。”
然后就把那块玉举起来,晃了晃,道:“汪大人,这个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那是上好的一块和田白玉,雕成的式样是个玉观音。东西是好的,只是方才那汪兆年却是把它挂在腰间——哪里有观音是这样戴在身上的?
胤祈细看了一回,怪道是那么眼熟,又不是他带过的那块。他又想起来原先那拉氏给的项圈,怕是那玩意儿,雍正的几个儿子,也是每人都有的吧?
玉观音被胤祈拿在手里,汪兆年脸色顿时一白,嘴唇哆哆嗦嗦,强自辩解道:“那是……那是下官祖传之物,难不成端贝勒要说,那是下官偷盗来的?”
胤祈挑了挑嘴角,道:“正是!”
看着汪兆年被他斩钉截铁的话吓得一愣,胤祈微微眯起眼,道:“这块玉……爷记得,先时见过,是弘时阿哥的东西。”
说着,他摩挲了一下观音背上的一道浅浅划痕,道:“瞧瞧,这不是那时候福惠阿哥淘气,用年贵妃娘娘的宝石簪子划出来的么?”
汪兆年顿时脸色灰败,胤祈心中暗道侥幸,果然并没有猜错。
眼瞧着汪兆年嘴巴开开合合,却说不出来什么话,胤祈只眯着眼睛看着他神色变幻。
因便笑道:“汪大人,既是被爷认出来了这是弘时阿哥的东西,你可是能跟爷说道说道,这玉,是怎么到了你身上,又怎么成了你家祖传的东西了?”
话音一落,他面上神情一变,登时狠厉起来,挥手道:“给爷拿了带着走!咱们也不去旁的地方丢人,直接过去顺天府衙门,问问府尹大人。爷倒是要让他说说,官员偷盗,这么件稀罕事儿,该是个什么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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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遭摆足了贝勒爷的架势,让轿子直接到了衙门里头,胤祈着人按着汪兆年坐进了轿子里。他自己却带着苏遥,转到户部衙门的后门,从后门出去了。
他一身的打扮,因着守孝的缘故,又因为这几日的刻意小心,从上到下倒是都不打眼的素色,也没什么打眼的饰物,瞧着不过寻常人家的小少年。
就是带着苏遥,倒是不好。
乍一瞧还不觉得,仔细看了,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太监。
胤祈想了想,道:“苏遥,待会儿你就跟在轿子后头,往顺天府衙门去。京兆尹是张伯行,你把汪兆年的行径说一遍,他必然能看出来不对来。我如今就怕那些侍卫说不清楚。”
苏遥也是跟着胤祈,这些年当真是瞧见了京城里的诡谲波澜。此时听胤祈这样吩咐,立时摇头道:“爷,现下您身边就剩下奴婢一个了,要是奴婢再离了爷身边,但凡有个万一,谁能照应着啊?爷,这是万万不行的。”
胤祈跺脚道:“你当是你跟着爷,就是个助力?你不瞧瞧自己,但凡有些眼界,谁看了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这是让人瞧出来爷是里头出来的!到时候有了你,更加凶险!”
瞧着苏遥低下头,胤祈叹道:“还不快去!待会儿怕是你就被远远地甩在后头了!”
苏遥又看了胤祈一眼,这才咬咬牙,转身走了。
那边儿苏遥走过一道街,转过去就看不见了,胤祈才收回目光。
只是一时间却有些茫然,他却是要往哪儿去呢?
隆科多昨儿就去了圆明园,此时也不在城里;怡亲王不见人影,不知去向;张廷玉马齐蒋廷锡,这些个汉人文官指望不上,且他们大多随驾了;嘉郡王也找不到人,且他如今的心思,还真是让人不敢琢磨……
胤祈不敢说,就是廉亲王一伙儿人要谋反,可只怕是不中亦不远矣。
然而城里的这些事儿,难道雍正就分毫不知道?
那怎么可能!?
可是,他却也不做什么布置?
还是雍正的手段果真高超,胤祈看都看不出来?
虽说胤祈相信雍正的本事,但是他仍旧不能就此放心。
事情关乎自己的性命,关乎自己的前程,关乎他在意的人,哪能等闲视之?
不做点什么,胤祈只觉得心慌。
忽地心里灵光一闪,又想起另外一个人来。胤祈转身往胡同另一头跑去。
若是赶得及,若是能说动了那人,自然是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即便是雍正并没有什么布置呢,按着那人的本事,动乱之中,保住性命应当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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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西直门内,恭亲王的府邸就在南草厂胡同。大门紧闭着,唯有旁边侧门坐着几个看门的小厮打扮的人。
因恭亲王这段时日算是赋闲在家,手中无权,倒没有几个访客,恭亲王府门前冷冷清清的,也没人敢停留。
胤祈走上前,还没等近门,就站起来几个人,呵斥着道:“去去去!一边儿去!这是恭亲王的王府,不是寻常人能过来看稀罕的!”
胤祈看了看自己一身细布衣裳,又因为这几日随时防备,没有按着贝勒等级装扮,腰里头也没有宗室的黄带子,而是系着康熙大丧仪上的蓝色腰带。
这身打扮,恭亲王家看门的也瞧不起他,倒是料想到了的。胤祈便从怀里取出来他的皇子玉佩,一个祈字,足足二十三条精雕细琢的小锦鲤,这是他们兄弟们每个人都有的,想必恭亲王不敢说认不出来。
递给了看门的,胤祈道:“你就拿着这个给恭亲王看,让他自己说,爷能不能到他家里看看稀罕,瞧瞧热闹!”
那接过了玉佩的小厮瞪大了眼睛,胤祈又道:“若是你自己贪墨了这东西,眼下爷是没辙。不过日后咱们再如何计较,可就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然后便板起脸道:“还不快去!”
那小厮被他一喝,连忙跑进了侧门。剩下来几个看门的人,面面相觑,当真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少年是什么身份。
过了一会儿,那拿了胤祈的玉佩进去的小厮就又跑了出来,没等他说话,里头又出来好几个人,胤祈瞧着有恭亲王身边伺候的太监,也有穿着打扮似是府内总管的人。
打头的一个是个四十上下蓄着胡须的男子,第二个就是恭亲王身边的大太监洪福。一见到当真是胤祈,洪福连忙道:“哎哟,端贝勒爷,您怎么来了也不知应奴婢们一声儿。可是在门上这儿受委屈了?待会儿就让人打他们!”
胤祈摆手笑道:“我贸贸然来了,你们家门上的人不认识我,也不是他们的过错。怨我没事先让人告诉一声。我这也是心血来潮,就跑来了,没见我连个人都没带?他们认不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错。得了,前头带路,我急着见王爷呢。”
说着,从袖里拿出一个嵌宝石的指环,丢了过去,笑道:“劳你跑这一趟,喏,这是给你的,算是我辛苦你了。”
洪福接住了胤祈丢过来的指环,笑道:“哎,知道了!贝勒爷当真大方。快这边请。”
一路上过了正厅,又过了侧厅,一直到了临水的花厅,洪福才停下来,笑道:“端贝勒,我们王爷就在这厅里听戏呢。您先在这门口稍后,奴婢进去跟王爷回一声。”
还没等他踏上台阶,花厅的门就打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中年太监,见了几个人,就笑道:“哎,王爷正说让奴婢去催催呢。王爷也是想念端贝勒,前儿还说多日不见贝勒爷了。”
然后就扬声道:“端贝勒来啦,给贝勒爷请安!”
胤祈走进花厅,里头正咿咿呀呀唱着。胤祈不喜欢戏,听着单知道这是昆曲,却听不出来唱的是什么。
第八十一章 援兵
花厅临水的一面是伸出来了一个台子,底下就是盈盈的水面,景致倒好。恭亲王坐在花厅里的躺椅上,嘴里跟着胡琴的声响哼哼着,见胤祈走到跟前,抬了抬手,让乐师停了,然后便伸手按着胤祈的头,不让他行礼,直接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着。
恭亲王斜着眼睛道:“怎么你今儿倒是有空来看我来了?还是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找我,才过来显勤儿?”
胤祈笑道:“原是就想着过来给王爷请安的,正巧又有些事儿……”
恭亲王便嗤笑道:“说得好听!还是有事儿不是?”
然后就直起腰,道:“来来,你先来给爷看看,这几个孩子,你瞧着如何?”
说着招手道:“那边儿那个,唱貂蝉的,给爷过来。叫爷的兄弟也瞧瞧你的模样儿。”
那边站着的一个粉红衣裳的旦角儿便缓缓地走了过来,垂着头站在两人面前,胤祈因是坐着,看得清楚他的相貌,浓重油彩底下眉目姣好。
且他这么装扮着,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
胤祈寻思了一回,登时皱起眉来。
恭亲王便挑眉道:“怎么,你瞧着不中意?这个孩子已经是爷找了许多班子,挑出来最出色的了。你年纪不大,眼界倒是高。”
说着他便瞟向了那个旦角儿。
胤祈眼瞧着那人浑身都轻微地哆嗦起来,显然是怕的。若是恭亲王因此不喜欢他了,或是撵他出去,估计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便连忙道:“不是他不好,只是弟弟方才瞧着,忽然有个不恭敬的想法儿,顿时只觉得自己真是没规矩了,因而皱眉。”
恭亲王便笑道:“此间只有咱们兄弟,你也随意些儿。心里想想,又能怎么了?不过……你且说说,有什么想法?也让爷听个新鲜的。”
胤祈看了看恭亲王,缓缓地道:“弟弟乍一见这小旦,只觉得,他这么装扮起来,恍惚要有几分太后的品格,顿时心中惶恐起来。后来一想,约莫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王爷才把他养在府里,这也是对太后的恭敬。弟弟历来随便,不懂得规矩,这么说了,王爷可别生气。”
恭亲王闻言,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只是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点点精光,真可以看出来他的眼神是冰冷的。
胤祈却也不畏惧,只是微笑着看着恭亲王。
过了一会儿,恭亲王才道:“得了,废话也说了一车了,你今儿来有什么事儿?或是想叫我帮你做什么,都说说看。”
胤祈便道:“如今夏日日长,皇上不在京城里,王爷又是许久不进宫,太后怕是要想儿子的,王爷不如和我一道入宫,给太后请安。”
恭亲王挑眉道:“单只是如此,还用得着你来传话?”
胤祈笑道:“这里头自然有弟弟的私心。弟弟还想着,等王爷从宁寿宫出来了,能不能拨冗给弟弟还有阿哥们指点指点骑射?回来跟人说起来,弟弟也是经大将军王指点过的,旁人听了自然艳羡,弟弟脸上不也有光彩?”
恭亲王便笑道:“少来给我灌迷汤!你当爷听你几句好话就得了?说正经的。你究竟来干什么来了?”
胤祈看着恭亲王,恭亲王也看着胤祈,两个人四目相对,盯着彼此看了许久。胤祈终究先移开了眼睛,吁出一口气,道:“王爷果真是皇上嫡亲的弟弟,慧眼如炬。”
然后便收起了脸上的笑,低声道:“这事儿,还望王爷能私下里听弟弟说。”
恭亲王便点了点头,一扬手,花厅里唱戏的拉曲的都连忙退避出去。就连方才跟进来的王府总管也出去了,只剩下恭亲王的贴身太监洪福和另外一个胤祈叫不上名字的大太监。
人都出去了,恭亲王便道:“你有什么话,这会儿也没人了,还不快说。”
胤祈仍旧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应当也瞧出来了,这几日京城里不太平。”
恭亲王嗤笑道:“随他。不太平就不太平吧,横竖皇上不在京城,总也不会有暗箭射.到他身上。我自己保住自己的命,还要有这个本事。旁的人,我管他死活呢?”
胤祈看着恭亲王的神情,知道他这话不是虚言。怕是恭亲王口中的“旁的人”,也就是怡亲王嘉郡王几个了,兴许还要包括了胤祈自己。
他说完,又靠回了躺椅上,口中道:“你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儿,爷就叫那几个戏子进来接着唱。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个貂蝉,嗓音好听得很。”
胤祈等他说完,便道:“王爷尽可以不顾惜其他人。但是太后呢?宫中太后的安危,却是没有人能保证了。弟弟不妨跟王爷透个底,怡亲王约莫是遇见了什么不测了,从今儿一早弟弟就没见他人影。这样时候,怡亲王踪影全无,他是领侍卫内大臣,难不成,太后和阿哥们的安危,王爷想着要靠嘉郡王了?嘉郡王是怎么样,王爷应当也心知肚明。”
恭亲王立时又坐直了身子,抓住胤祈的两条胳膊,眯起眼睛道:“你说真的?”
胤祈点头,道:“这几日怡亲王就没到户部衙门,不过因弟弟时常要找人问他事儿,所以前几日都还让身边跟着的奴才去寻,多半也是能找到人的。”
停了一停,又道:“只是今儿不寻常,一早的就不见怡亲王的踪影。令平素的侍卫去寻他,连去了的侍卫也不见人影了,要么就是没找着人,白跑一趟。”
然后胤祈咬住嘴唇,低声道:“且还有件事儿……嘉郡王也不见人了。弟弟身边儿的侍卫是他的人,并没有他的行踪。且……不瞒王爷,弟弟在他身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