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穿)-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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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请得动弘暾,也算是弘历用心了。
听见了弘昼的话,弘历面上有些阴晴不定。瞧着他心里憋闷,只是却不好发作。
胤祈在一旁看得热闹,他们兄弟俩一个黑着脸,一个却笑嘻嘻的混不在意,倒是好笑。又怕真闹起来了,彼此难看,便忙问道:“弘昼这话听着就是特地来气人的,怪道是四阿哥并不叫你过来。他难不成要给自己找气受?知道你是关心兄长,可也少说那些混话!”
并不忙着回话,弘昼自己寻了椅子坐下,这才笑道:“知道了。二十三叔见了面儿就要教训我,亏我还日日惦记着二十三叔呢。四哥也别计较弟弟方才的话,不过是想着你病中无聊,说句笑话,哪知道四哥这样正经,不好开玩笑的。”
只见弘历的脸越发黑了,弘昼却做看不见,只对胤祈笑道:“方才见四哥身边的宫女出去弄吃食了,可有我的一口?”
胤祈指了指弘历道:“这才是主人家,你只问我做什么?”
弘昼便又看弘历。弘历便是生气,哪里能说没有。勉强笑了笑,道:“你只管自己吩咐他们就是了,这院子里你哪天过来的时候,当自己是外人过了?”
这才将方才的话带过去了,几个人又说笑了几句,瞧着倒是和睦的样子。不多时饭菜拿上来了,弘昼瞧了一回,皱眉道:“怎么却没有二十三叔的?”
弘历一怔,道:“方才不是你出去吩咐他们的?”
胤祈忙笑道:“原是我吩咐四阿哥的饭时,并没有说我自己的,弘昼也只当是我吩咐过了。罢了,我是要去宁寿宫去的,到了那里我额娘还要留我饭呢,我也不在这里耽搁了。”
眼瞧着弘昼弘历都有些不情愿,胤祈笑了笑,道:“怎么,还要我留在这里等着瞧你们吃不成?我是不等了。”
说着,自站了起来,和两人作别,出门往宁寿宫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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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过世,自然胤祈也是要守孝。按着嫡母的孝期,胤祈是庶子,该守孝九个月。尚未出康熙的孝期,便又加上一重孝,胤祈往身上披上白麻,很是有些不情愿。
只是抬头就瞧见跪在最前头的雍正,心中便也平顺了。这才是又丧父,又丧母,且正逢入暑,要到夏日的时候,雍正历来苦夏,也不知他可受得住。
寻思了一回让内务府在宁寿宫多加冰匣子,免得里头过热,又记起印度暹罗好似进贡了些能防腐的香料,用在太后的棺木中也好,不然便是用冰,也总有不好的气味,雍正离棺木最近,熏着了岂不是更加难过。
布置了一番,就连雍正的每日饮食,胤祈也小心伺候着,出了七七,终于松了口气。雍正并没有像是康熙过世的时候,那般几次跪经跪得晕倒,瞧着虽说瘦了一大圈,身子却也还好,秋冬时节再行进补,必然不会落下什么病。
只是太后丧仪,内务府却是忙得焦头烂额,胤祈又分了心,时时操心着雍正,自己反倒是累得病了。
连着在床上躺了几日,好似是因为睡得够了,这才又精神起来,很有些不药而愈似的。又连忙到了内务府办差,胤祈此时虽说支使着内务府忙活了将近两月,实则还并没有弄清楚内务府的一应事宜,这才是要开始办差呢。
去了内务府,胤祈才知道了,和妃过世足有十来天了,尚还没有办妥丧事。
五月十七日寅时末太后薨逝,六月廿六日便从荣太妃处传来了和太妃薨的消息。
原先将和妃交给容妃看管,对外边的说辞是,和太妃病重,特地令荣太妃看顾。这会儿她死了,自然就说是因为太后过世,一时伤心,又夜里受了风寒,加重了病,这才不治身亡,这么一说,倒也都对得上。
虽说不曾明白说了和妃的罪名就是下毒害死了太后,不过既是她背了黑锅,雍正也对此深信不疑,宫中哪里还把她当作先皇的妃子,也就只是个罪人罢了。既是罪人,实则她是被处死的,哪里还有人操心她的丧事。
胤祈听见了就觉得头痛,放了十来日,定然是没有冰的,岂不是已经烂了?
有心将她尽快好生安葬,只是念及她的罪名,还有她确实是廉亲王一派的人,胤祈又有些犹豫。这究竟按着什么礼节下葬?
按说这是礼部的事情,只是现下礼部为了不招惹雍正,已经装聋作哑了,便只好内务府担下了这个苦差。
想了想,胤祈还是去求见了雍正。到了养心殿,尚未开口,却听雍正道:“比起来老十六,毕竟你还是老实的,病了也不学着偷懒。得了,知道你来是什么缘由,也不用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礼部的那起子奴才偷懒,朕教训弘历,让他去办去。”
胤祈松了口气,笑道:“这样可就不用允祈烦心了。”
雍正又道:“原不用让你跑这一趟,只是还有一桩事吩咐你。虽说现下是太后的孝期,可也得预备着了。你淑华侄女儿,多日不见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她了。过了今年就想着要让她出嫁了,嫁妆这些东西,你是第一遭经手,也得小心谨慎。且因那毕竟是废太子的女儿,不能让人瞧着薄待了她,规格之内,你瞧着如何体面如何布置。”
年初的时候淑华被雍正指给了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观音保,算算日子,年后就该出嫁了,她的嫁妆虽说有皇后操心,却也是内务府相关,先前从嘉郡王手里接过差事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要办淑华的嫁妆的事儿,不过想必也应当已经有所准备了。
胤祈便点了点头应下,又听雍正道:“除了这个,还想问你,过几日要往园子里去,你是跟着过去,还是留在城里?”
不等胤祈回答,雍正自己道:“留你在城里,总是放不下心,怕你又莽撞了。得了,虽说离你的衙门远了,也跟着过去园子里的好。”
他自说自话,下了决定,便道:“你回去等着旨意。只是别只顾着惦记玩,耽误了差事。”
说完了,胤祈瞧着他神情,神不守舍,语速比平日更快了些儿,且总好似还有些话想说的模样。这便知道方才又拣出来说的那两件事儿,不过都是打幌子罢了,真正叫他过来的缘故,还在后头。胤祈便也不答话,只在那儿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雍正道:“弘时那边……一应的物件也别短了他的。知道你不会刻薄他,就怕底下奴才们不尽心,或是贪墨了去。你多惦记着,时常瞧着。”
胤祈愣住了,瞧着雍正神色黯然,又难掩关心的模样,心中一软,忍不住往前一步。随即又退了回来,胤祈低声道:“皇上放心,允祈时时都看着。”
雍正也是瞧见了他方才的动作,怔了一怔,招手道:“你过来。怎么瞧着瘦了好些?现下是你管着内务府,朕也不担心有人刻薄你,你也别刻薄了自己才是。”
等胤祈走得近了,雍正便伸手拉起胤祈右手,在胳膊上来回摩挲了一遍,道:“也是这阵子辛苦得很了,胳膊上的肉都没了。记得先帝爷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跟只小猪儿似的,浑身软绵绵的肉。这回去园子里,你也好好松快松快,免得让外人瞧见了,怕要说是朕待兄弟们不好,又成了话柄——朕可不乐意被人戳脊梁骨呢!”
他圈了弘时之后,的确是又有好些谣言。胤祈只能管着自己的事儿,尽量让内务府治下没有这些胡扯的话,却不能堵住外边人的嘴。
雍正向来消息最是灵通,怎么会不知道外边的那些混话?瞧着他神情,却并不如何气愤的模样,想必是已经习惯了。
胤祈心中便不由得有些心疼,再想到后世那些关于雍正的谣传,更是又难受又感慨。他的这个四哥,不过是为了做些实事罢了,分明是为了天下百姓,却连个好名声都不能落下。
想着只觉心酸,胤祈连忙笑道:“皇上哪里要理会那些只会嚼舌头的东西?皇上宸翰万机,便是有了闲暇,多教训教训弟弟为人的道理也是好的,管那些呢?”
雍正听了,慢慢挑起嘴角,笑了起来,道:“你说的原不错,就算是教训教训你,也是有趣儿的多。既是这样,就过来让朕教训你两句?”
胤祈哪里听不出他是在说笑而已,瞧着这时候雍正心情还好,便故意凑趣道:“皇上的教训,虽说是金口玉言,不过弟弟的瘦弱身板儿,怕是扛不动那么些贵重的东西。等明儿带着奴才们过来,有多少都搬回去,谢皇上赏赐了!”
最后那一句,拖长了声音,逗得雍正也笑出声来。笑了一会儿,雍正喘了口气,道:“真是不能搭理你这小东西!跟你说句话也能喘不上气来!得了,快回去吧,少在这里耽误朕的事儿了,内务府也是离不了你!”
胤祈应了,行礼告退,走出门前时,又听见后面雍正叫他。胤祈回头,雍正坐在书案后,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神采却柔和。
只听他道:“前几日你看着他们弄的吃食,都是不错的,朕心里也很是受用。”
胤祈眨眨眼睛,不知他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是越见他神色温煦。
雍正咳了一声,道:“下去吧,今儿也照着前头的样式来。你这几日病了,朕吃饭都不合胃口了。那起子奴才,没有尽心的!”
胤祈一怔,抿嘴笑了笑,应下了。
沿着台阶往下走时,只觉得想要笑。
雍正这样子,瞧着也很是……可爱的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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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内务府的院子,将雍正方才的意思一说,挤挤挨挨站在胤祈前头等着听消息的众官员也都松了口气。等胤祈摆手叫去,也都各自散开。
只剩下石怀玉并他的长子石广还站在面前,胤祈便抬头道:“怎么?外祖父和舅舅有什么事儿么?”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石怀玉便低头道:“贝勒爷,原是有件事儿,想着还是跟贝勒爷交待一声得好。”
第九十三章 胤礽
得了胤祈的示意,石怀玉便道:“眼前又是小选的时候,咱们家里也有丫头正是适合的年纪。石广的四丫头十四、石康的二丫头十三,并石广家老二的大妞儿也是十三,都是在册子上的,只是家里头想着免选……”
胤祈低头瞧着账本子,口中道:“那便去寻管事儿的说项。你们在这内务府里总也有些体面的,总不能办不妥这么一件事儿。”
石怀玉忙道:“办得妥的!只是这一回是三个……怕不好办呢,是以特地来求贝勒爷给句话儿才好。”
胤祈抬头笑道:“外祖父就是太过小心了。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我说话?你们自去吩咐了便是了。”
石怀玉与石广离去,胤祈却寻思起来这回小选的事儿。
按着规矩,这回的小选之后,又是该往外放人的时候了,他院子里头年纪够了的宫女也有几个。青兰今年正是二十五岁,该放出去的时候,雨红说了要留在宫里做嬷嬷,暂且不提,还有文姑和碧香,今年明年,也都是正要到年岁了。
这一放出去,身边一下就少了好几个大宫女,得用的人也少了。胤祈寻思了一回,是该往院子里添人了,少不得又要费心思拣选。
想了一回,回阿哥所的路上,便和苏遥说起来。苏遥却笑道:“爷怕是忘了,不是还有先前儿皇上赐下的两个宫女?若是不先提了她们,却是从外边儿调进来的做了大宫女,皇上那边儿也没面子不是?”
胤祈这才想起了这一出,连忙回到家里,叫了那两个宫女过来。她们平素也知道自己不得胤祈的眼缘,只在绣房里做活计,胤祈这时候早已不记得这两人的名字了。
又问了一遍,一个叫明英,一个叫夏容,胤祈在心里念了两遍,点头道:“明儿爷过去内务府,叫他们把你们提成大宫女,以后就在爷身边伺候。”
这话一出口,雨红青兰还好,文姑碧香却是有些惶惑神色。胤祈瞟了一眼,大略也知道她们着急的是什么,便道:“青兰约莫还要在宫里耗几个月,等新进的人都娴熟了,你再出去也不迟。爷已经吩咐了石怀玉家,你出去了也给你照应。”
朝着文姑和碧香抬了抬下巴,胤祈问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
文姑碧香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都垂下了头,约莫是并没有想好日后出路。胤祈也不着急,只翘起腿喝茶,道:“若是没个成算,自己也多想想。”
又吩咐道:“过几日皇上还要往园子里去,点了我的,你们收拾出来东西备着,这回爷只带着苏遥张振春,你们几个好生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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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园子里果然凉快许多,公务也少了,胤祈还真的胖上了一些儿。瞧着个子也涨了,那拉氏瞧见一回,连忙让做新衣裳,她自己也竟是起了动针线的念头,胤祈说了几篓子的话,这才让她打消了想法。
五月里谋逆的事儿,并没有就抓住了廉亲王的辫子,终究只是拿着几个廉亲王的党羽开了刀,却并没有动他本身。
只不过就这么放过了,雍正又不甘心,还是免不了要和廉亲王一伙怄气。那一晚一宿没有睡觉,第二日就拿出来他昨夜亲笔写的御制朋党论,颁示诸臣。又借口办差不利,训斥了廉亲王,连带着廉亲王福晋也有份儿挨骂。
到了八月里,雍正的脾气因为天候的缘故,这才彻底平息了。中秋的时候,特别又赐了月饼给闭门思过的弘时,以示父子情谊,带了话让他好生想想。
胤祈一边吃着月饼,一边寻思着,雍正对弘时,也当真是仁至义尽了。康熙对废太子,约莫也就只有这样的了,第二次废太子后,不也是不管不问的。
只是约莫弘时必定是要让雍正失望透顶的了,胤祈是时常能得到弘时的消息的,现下却还不见他有悔过的意思,早晚还是要闹得被雍正出继,才算是干净。
十月时候,康熙十阿哥允礻我被革职圈禁,圣旨从圆明园发出,胤祈已经跟着雍正回了京城里。京城里的哥哥倒是遇上了喜事,嘉郡王改任了领侍卫内大臣,正好又逢上圣驾回京,许久没有见胤祈了,便拉着胤祈去他府上吃酒席。
看着嘉郡王谈笑风生的模样,胤祈忽地想起一桩事来。嘉郡王平素,怎么就能和怡亲王那样和睦?须知道,便是先前面子上兄友弟恭的时候,恭亲王和怡亲王也是反贴的门神,从来不对上脸的。但凡对上了,就是好大的火气。
想了一回,并不明白,只能说是雍正驭下的手段了。从嘉郡王府上回来,胤祈还正自感叹,就接了雍正的口谕,叫按着份例列单子,赏赐年贵妃。
这不年不节的,又没有听说年氏有孕,这赏赐的是什么?
晚上碰上了才从礼部回来的弘历,便都明白了,原来是年羹尧要入京了。
说得好似是立马就要回京城似的,哪知道礼部吏部兵部户部连带着内务府都忙活了许久,就差三天就要到了十一月了,年羹尧才大摇大摆地到了京城。
年羹尧入京前,雍正便特意诏令各省地方督抚前来京城,竟是好似要让年羹尧帮着参谋人事的意思。等他入京的那一日,还特特令弘历出城相迎,真是给足了面子。
到了年羹尧上殿的那日大朝会,胤祈瞧着乾清宫前头的广场,忽地就想起了一句话来。
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时隔多年,竟是还能想起来,胤祈只忍不住笑。
旁边弘昼拉了拉他衣袖,凑到耳朵边低声问道:“二十三叔笑什么呢?”
胤祈连忙收了笑,也低声回道:“瞧年大将军,年公爷的威风,就想要笑呢。”
倒是想看看,他还能笑到几时。
欲抑先扬,这也是雍正驭下的手段呢。
进了腊月,就要盘算过年的事儿了。先前胤祈只觉得宫里头过年麻烦,现下自己领了内务府,更加觉得这过年,竟是给自己找罪受来了。
正忙活得难以收拾,又报称齐嫔病了,要日日记得往咸福宫拨恩加的药材。这头齐嫔还没好,又有咸安宫的消息,说废太子病得厉害。
废太子原该宗人府管着他,可谁叫他住在宫里呢,胤祈只得又去请雍正示下。只没到养心殿的院子,迎面就瞧见高无庸过来,站在路上宣了口谕,说是让胤祈好生照看废太子,一应医药都不能短少了。又让胤祈代他去看看废太子,他自己是不忍心过去了。
胤祈听了便一怔,却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进咸安宫里瞧瞧。连忙应了,又叫人宣太医,就往咸安宫去。
只是才进了咸安宫的门,就听见里头大哭之声。胤祈连忙往里头跑,天色早已暗淡,还险些被地上草坷子绊倒。跌跌撞撞到了咸安宫正殿胤礽的卧房,一进门只瞧见满屋子挤着的都是人,有胤礽的妻妾,胤礽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更多的是胤礽的孩子。
各种模样嘴脸,大大小小的一屋子人,都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只瞧见了胤祈进来,却纷纷从眼睛里爆发出亮光,拥挤上前。
胤祈连忙退后,叫侍卫们在前头拦着。出了屋子,这才松了口气。再看旁边的老太医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屋里面还传出来叫喊的声音,只听着是叫道:“他已经死了!死了啊!该是时候放我们出去了!放我们出去!”
从康熙五十一年起,就被关在这里,到如今已然足有十二年了,任是谁也都疯了。胤祈一时心惊,一时又叹息。
这位二哥,一生起起伏伏,两立两废,终究是了了账。可却是留下了后面屋子里的那群人,日后却不知他们要怎么活呢?
雍正二年十二月十四日戌时初(晚上七点),爱新觉罗.胤礽病死于北京紫禁城咸安宫内,终年五十一岁。胤祈第一次见到这位二哥,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却是在他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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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念着旧情,雍正命以和硕亲王下葬之礼安葬胤礽,叫胤祈和弘历过去吩咐事情的时候,雍正面上也很有些哀伤之色。
少不得又凑趣说些开解的话,这才瞧着雍正脸色好看了些儿,胤祈也松了口气。临去时,却又被雍正叫回去,听他道:“你这几日也是累得狠了,脸色都煞白。因允礽之事,这个年节就清清静静地过,你也趁机歇歇。”
胤祈听了这话,心中一暖,只是又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