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穿)-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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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边弘历还在不停地说着试探话,几乎要揭破了弘昼喜欢胤祈这件事,又在话语里隐含着他自己那些心思。弘昼笑着回避,一次次将话题代开带开,说一些不痛不痒事情,或是隐隐讽刺弘历。
他只是在一旁听着,就能够感受到弘昼此时心里会有多么难受。又忍不住对于弘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感情产生了一丝鄙薄——你在唾弃弘昼乱****时候,自己却也对于亲生叔叔有所肖想,真不觉得这样自己很可耻吗?
胤祈也明白,他此时心情约莫是迁怒和泄愤。只是,真是在忽然之间,就有了些对于弘历愤怒。
站起身拉住弘昼胳膊,胤祈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再扯上一个时辰,不出门也没有结果!怎么着,说是请客,这会儿又舍不得了不成?所以你们兄弟才心有灵犀,在这儿拖着,直拖到天都黑了,我也等不及了,你们这顿就省下了。”
弘昼约莫正有些招架不住,便忙笑道:“二十三叔说不错,咱们说了要给他接风,商量着怎么办了,总也得出了门才算是开了头呀。总不能就在这儿干坐着,就算是接风了?既说了要出去松快松快,那边先出去了再说。”
说着便任由胤祈拉着往门外走,口中还招呼道:“四哥也快过来呀。”
弘历面上神情变了变,眼睛里颜色深沉,似笑非笑道:“我这就来。我今儿才算是真发觉了,二十三叔历来都是帮着你说话。先前有时候只觉得他是站在我这边儿,细一想,还不都是为了你开脱?得,二十三叔都开口了,我也不多说了。”
他这话说得古怪,听着更是别扭。胤祈登时有些忍不住,面色微变,弘昼一侧身将他整个人挡住,这才没有露了形迹。
胤祈勉强朝弘昼勾了勾嘴角,走出门吸了口凉气,这才回复成面无表情模样,冷声道:“怎么,四爷是觉得,我这做叔叔历来都是偏心?呵,可真是白搭了这么些年情谊了。今后我可不敢和四爷攀亲道故了——我哪里配呢?”
这是胤祈故意挤兑弘历,弘历听了自然着急,也不敢再阴阳怪气,连忙道:“我这不过是玩笑话,二十三叔哪里就至于真生气了呢?可见果是许久不见了,二十三叔连我性子都忘了不成?咱们先前就最是亲密,说一两句顽话,可不能当真。”
胤祈又刻意板着脸朝前走了几步,这才缓缓露出笑模样来。瞧着弘历松了口气模样,胤祈挑眉道:“怎么,只许你玩笑,不许我逗趣儿么?我这也是顽话,故意吓唬你。”
弘历苦笑,尚未等他说什么,旁侧却忽地冒出来一个声音道:“你们倒是玩得开心,你吓唬我,我吓唬你。我瞧着眼热,也想插上一脚如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监
回头一瞧,那笑着眯着眼睛看过来,不是嘉郡王还能是哪个?胤祈也是一喜,连忙走过去打千,笑道:“十六哥!怎么今儿竟是弟弟这样有福气,半路上也能遇见你了!原还说着明天就去府上求见王爷呢,可巧竟是让我先见着了。”
嘉郡王也迎上来,一把扶住胤祈胳膊,笑道:“方才还听十三哥说你比出京前更稳重了,此时看着也不过是面子上规矩了,这不是和出京前一般,仍旧敢调侃你哥哥?得了,我也不受你这个礼,明儿把你从盛京带回来好东西多分给你哥哥,这才是你孝顺!”
胤祈自然无有不应,却只见嘉郡王面上有些匆忙神色,不似平日里四平八稳,也不把话往说笑上头带,便问道:“十六哥进宫来是有什么差事?别让弟弟耽误了你。”
嘉郡王道:“要是能耽误了,这会儿说了这么些话,早就耽误了!这事儿虽然紧着要办,我在皇上面前也还能打个圆转,不耽搁。实则我就是寻你来,正巧又瞧见了他们弟兄两个,也顺带着帮那些奴才带个话。”
等三人都收起了玩笑心思,正色听他说话时,嘉郡王才道:“方才皇上口谕,尔等立听宣召,即刻往养心殿议事。”
几人忙都口称遵旨,赶忙到了养心殿,并不只是他们几个人,得重用满汉官员诸如鄂尔泰、讷亲,张廷玉、蒋廷锡等人也都在门前守候。等嘉郡王带着胤祈几人到了,他们这才齐齐行礼,然后跟在后面进去了。
这回却不是在寝殿,而是正儿八经在书房里面君。怡亲王早已等候在里头了,等众人行礼毕,雍正便也不多废话,直接就道:“今日宣你们到这里,是为了军机处之事。原本五年时为总理军务曾设,原想着是临时设立。这两年间,朕却想,军机处可常设。”
他说话时声音有些低沉,显见身上仍旧是不舒坦。不过瞧着精神还好,条分缕析,说得清楚明白,底下众人听着,便是胤祈时时想着他身子不好,也难免渐渐忘记了惦念。
说完了军机处这几年来作用显著,又将之与内阁拖沓和南书房容易泄密做了比较,雍正最终道:“朕亦欲废王大臣议政之例,八旗军务,还是独立出来,不要和朝政时刻牵涉得好。是以,军机处便尤显其必要之处。”
雍正看了一圈,道:“过几日便是新年封印,开印后,军机处挪至养心殿庑房,隆宗门西。怡亲王允祥为军机处首辅满大臣,张廷玉为首辅汉大臣。余者皆为办理军机大臣,明日朝会后,着怡亲王拟定当值之策。”
众人应是,雍正便摆摆手,怡亲王连忙带着出去了,这才在外头又说了好些细则,譬如保密制度、文书存档等等话。正吩咐到一半时,忽听见里头惊呼之声,随即便有小太监跑出来喊道:“皇上厥过去了!快传太医!”
登时便有五六个太监一齐往外跑着去传太医,庑房里守着当值太医也连忙奔出来往殿内跑。怡亲王哪里还记得方才说到了什么,此时他腿脚不灵便毛病竟似是好了一般,将嘉郡王也挤在了后头,几步抢进屋里。
只见里头雍正已经被扶着躺在了炕上,眼睛闭合着,微微喘着气。怡亲王凑上去问候,他也不答话,似是还未醒来。
转眼间太医来到了,连忙摸脉,随后才略松了口气模样,道:“王爷,诸位大人,皇上这约莫是累得很了,一时撑不住。”
怡亲王听了,便连忙问旁边侍立之人,道:“这几日皇上晚间都睡不好么?”
他问到那人,却正是今日胤祈所见,给雍正读折子那个识字太监。那人倒是不慌不忙,略完了弯腰,便道:“几日间皇上入夜都难睡得安稳,不过躺下片刻,便又起来叫奴婢们伺候看书批折子。奴婢们心中担忧,只是皇上也不叫奴婢们说出来此事。”
话到最后,他却是将眼神投向了胤祈。胤祈正对上那太监看过来眼光,一怔之后未免有些疑惑。这个太监瞧着,比先前料想还要不一般。怎么竟是敢这样大胆,直视着王爷主子?且总觉得,他回话时候,口气里也并不如何恭敬……
怡亲王却是习以为常一般,朝那太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邱良你是皇上近身伺候人,一向尽心,这很好。”
说罢,他竟是也不计较那太监答话前不行礼,开口时没有口称尊讳,言语中还透着赞赏之意,胤祈不由得更加惊讶,又多看了那太监两眼,却忽地觉得有些别扭。
这人长相,总叫人觉得……有几分熟悉似。胤祈垂头细想了一阵,忽地记起那一年还是康熙在世时候,他曾经在养心殿见过此人,约莫记得,这太监还随着他一道将九阿哥允禟挤兑走了,救过怡亲王。
只是时隔日久,胤祈哪里就会记得这么个人了,一时间竟是没认出来。
幸得这太监又长得面嫩,时隔十来年,竟仿佛还是当年模样,胤祈好想了半晌,这才回忆起来了。
可是若说便是为了曾经援手,怡亲王才对他这么客气?
必然不会啊……必定还有着雍正缘故在里头。
疑惑间那太监已经退回去了,垂着头站着模样很有些漫不经心似。胤祈瞧着他低下头时下巴尖尖,忽地心中一跳,闪过一个念头。
他竟是忽然觉得,这太监瞧着眼熟,不止是因为先前见过缘故。
竟是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像是……
这念头太令人吃惊,胤祈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正撞上了弘昼。弘昼扶住他胳膊,低声道:“你也别太担忧了,皇上是真龙天子,自然有神明护体。些许小症候,算不得什么。前几日你没回来时,比这凶险得多,如今已是快要好了。”
胤祈勉强笑了笑,摇头道:“我也不纯粹是担心皇上,实则……”
他悄悄用尾指比了比那个唤作邱良太监,低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提上来?瞧着怪没规矩,偏十三哥却不挑他礼?且我今儿才见着,他竟是识字,还给皇上念折子来着。咱们大清朝什么时候能让太监识字了?出来了这么个稀罕物儿。”
一边问,胤祈一边仔细瞧着弘昼神色。只见他面色分毫不变,只略带了些鄙夷,撇了撇嘴,笑道:“这一个,就是今年才得了皇上意,谁知道是哪出阴沟子爬出来?会溜须会拍马,皇上听得高兴,宠得厉害。横竖不碍着朝政,咱们也不管那么许多。”
又看了一眼怡亲王,怡亲王正仔细吩咐张廷玉和讷亲一些什么话,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弘昼便续道:“十三叔也不乐意为了这么个东西得罪了皇上,便装聋作哑了。他既是能让皇上心里头高兴,这也是他功劳。权当是奖赏了罢。”
胤祈听得心中一松,有些如释重负,又升起了些自嘲。瞧弘昼模样不似打谎,那么便应当是如此了。雍正便是个神仙,他也定然爱听好听话。为了这个宠一个太监,总比胤祈自己方才胡思乱想出来那些理由靠谱。
面上却仍旧皱着眉,低声道:“这样一个东西,日后若是成了祸患可就糟了。我当年也曾在先帝爷身边见过这个人,那时候就觉得他心术有些不正。此时竟是真教他出了头,怕是不好收拾呢。还是趁着这会儿不成气候,早早地……”
弘昼截断道:“不成,皇上宠信此人,正是在兴头上呢。且这人不知从哪里学会识字读书,对佛经道家都有些三脚猫小见识,捧和着皇上说得高兴。你也知道,皇上身边儿,平素哪里还有别人喜欢这些释道东西?皇上一时间竟似是得了知音一般。”
听他这样解释,胤祈不由得有些意动,开口道:“若说是佛家东西,我倒也能说上些许什么……”
弘昼叹了一声,摇头道:“你是久不在京城,不知道如今皇上已经有些迷进去了。他现在喜欢,不是过去那等谈经论道,却是有些……偏门邪道了。我这么和你说,那日去恭亲王府上送赐粥,恭亲王还说,皇上难不成是想做秦始皇——也就他敢这么大胆揭出来说了。”
胤祈从弘昼摇头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些担忧他说出后头那些话来。后世曾有人说,雍正之死,其实是长期炼丹服药,汞中毒导致体内毒性积累,这才暴毙身亡。现在真听说他开始寻求所谓天人之道,胤祈如何能不又惊又怕。
连忙抓住弘昼手,低声问道:“你们也不劝阻着点儿?这种事儿……岂是能够沾?过去听说多少人因为烧丹炼药而死,先帝爷也明令禁过,皇上怎么能……”
弘昼更加压低了声音,叹息道:“你也该知道,皇上平日里……他心里头也不爽,又有谁敢开解他什么话,自然就要……”
胤祈顿时默然,便是弘昼所说这个道理了。雍正平日里政务繁忙,烦心事情又是一堆一堆,又没有人敢安慰他,再加上康熙留下来,戒躁用忍,天家无私事话。
只怕寻常人,这份压抑就能沉重得逼着人去死。
这么说,历史上雍正后期一直宠信道士丹生,服用一些所谓金丹仙药,其实更多是因为心理压抑因素?
忽地便又想起来,雍正这次生病,难不成就是因为了……那些所谓仙丹?
胤祈登时不由瞪向那邱良,仔细看了片刻,此人面上并没有什么害怕惊慌神情,反而一副并无所谓模样,胤祈心中存疑,又转回头朝弘昼招招手,道:“皇上今回病……和这邱良有些缘故么?”
弘昼讽笑道:“你说呢?好端端一个人,昨日里还中气十足,不过一夜功夫,第二日上竟是起不来了,身边儿伺候只有那邱良一个,你说和他相关不相关?”
果然如此……胤祈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此人留不得。”
弘昼面上转为苦笑,道:“这话谁都知道。可是皇上护着他,又有哪个能除去此人?不妨跟你说,我是不敢动他了。那一回和十三叔说过此人之后,我俩一道去劝过皇上一回,结果如何?十三叔尚且挨了训斥,罚奉半年,我便直接被皇上关起来叫思过。”
又叹了口气,弘昼续道:“若不是皇后娘娘说情,怕是此时我仍旧在阿哥所管着,你是见不着我了。实则这会儿我却想给四哥说句公道话,我和十三叔去劝皇上,这事儿他分明不知道分毫,皇上却疑心他也掺和进来,硬是关了一个月——这不,是和我一起出来。”
因说到了弘历,弘昼便没有再刻意小声,弘历隐约听到了些,便看过来,见胤祈正看他,弘历便凑到跟前,低声道:“二十三叔也别管这事儿了,皇上心意……”
他话未说完,前头又热闹起来,原来是雍正醒转过来,胤祈忙看过去,那唤作邱良太监竟是第一个凑到了炕边,问候道:“皇上,如今身子如何?”
幸得雍正并未对他假以辞色,分毫不理会他,只是看了一圈,眼光最终落到了怡亲王身上,道:“方才军机处事情,你和他们吩咐明白了?”
等怡亲王点头称是,雍正便道:“如此,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各自回去吧。纵使朕真病了,横竖规章一应都安排下去了,你们照着处置也就是了。在这里难不成就很有用处了?想显着你们忠心,显着你们孝顺,也不是在这里!”
雍正声音里还有些中气不足,只是语气却是强硬一如既往,胤祈也稍安心,便随着众人出去了。临出门前,胤祈不由得又回望一眼,雍正对待那邱良,瞧着也没有特别亲近意思,倒是让人暂能安心。
只是就方才瞧着,那邱良已经是大大逾越了,雍正却也没有恼怒。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丹
出了养心殿院子,胤祈下了决心。总要找个机会,说一说这丹方道士之事才好。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雍正因为这种荒唐可笑缘故早早死了——胤祈此时倒宁愿他是累死,也比因为误服丹药而死,让人觉得心里好受些。
瞧天色早就黑得好了,嘴里说着要去酒楼接风话,实则明日一早朝会,今晚上当真不敢如何玩闹。胤祈许了好几回戏酒东道,这才脱身出来。不由得感叹,幸好嘉郡王先走了一步,不然更是要难以脱身。
出了宫门,就瞧见怡亲王正从一架马车窗子里探出头,朝他招手。胤祈连忙跑过去,笑道:“十三哥怎么没走?在这里是专程等我呢?”
怡亲王笑道:“可不就是专程等着你呢。有件事儿想和你说。”
胤祈连忙上了他马车,一掀起车帘,一股子冷风吹进去,怡亲王便咳嗽起来。实则胤祈也有些想要打喷嚏,怡亲王车里燃着香料,味道有些太浓了。连忙揉了揉鼻子,勉强压制住了那种让人闹心痒,胤祈这才上去帮怡亲王拍背。
怡亲王摆了摆手,道:“你坐好了便是,我这儿不妨事。我想和你说,就是你家大格格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有心收她做养女,只是现下口头上说了,没有明诏。不过既是皇上开了口,约莫这也就是笃定事情了。”
胤祈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弟弟知道了。媳妇已经和弟弟说过一回。”
怡亲王又道:“这话本来不该我和你说,可旁也没有人了不是?总不能让皇后娘娘亲自跟你说,也不像话了。皇上看中大格格,固然是因她身份,却也有爱重她心思。大格格和你小时候,长得那是一模一样。皇上第一回见时候,就直说这要是男孩才好。我这做伯父,见了也恨不得这就是我自己闺女。”
胤祈抬头笑道:“十三哥这是宽慰我呢,还是真心话?真心话我自然高兴,宽慰话,弟弟心里也觉得热乎。实则我也没有什么埋怨意思啊,十三哥约莫不知道,我这回回京,说是回过家里了,却连见还没见过端慧那丫头。她……自然怎么也越不过皇上。”
怡亲王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
本想着怡亲王应当只是拿这话做个开头,哪知道他随后便说要走了。胤祈从他马车上下来,瞧着那车渐渐走得远了,皱起眉思量半晌,也并不分辨。只得转身上了自己家马车,等车走出去许久,才隐隐觉得,约莫怡亲王也是想说那邱良之事,只是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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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过年,雍正下了旨,将娜仁托雅抱进宫里交给皇后那拉氏抚养,哈日娜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抗旨,含着眼泪送走了娜仁托雅,此后便只有端慧格格了。
内务府并军机处诸多事务,和哈日娜低落情绪都让胤祈忙活得分.身不得,竟是到了三月间,那一日又在养心殿瞧见了那邱良,才记起之前想过要劝诫雍正之事。
连忙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胤祈这才进了门。雍正坐在炕上,正拿着折子翻看,瞧着气色比年前时候好得多,丝毫病态不显。约莫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胤祈才渐渐忘了劝诫——毕竟瞧着让人不担心,内务府报上他饮食休憩也都正常。
行了礼之后,雍正便叫胤祈与平日一般挨着他炕边坐下,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也没有什么你事儿。”
胤祈道:“本是想问问皇上,盛京那边儿差事,可是还要允祈回去?毕竟那边儿是允祈开了头,一应事务,虽说那边儿能从权处置人也不是没有,可毕竟让人心里放不下。”
雍正听了,脸色便凝重起来。拿着折子手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才将折子放下,雍正缓缓道:“盛京那边,固然你去让人最放心,只是……京城这里,军机处事务,朕也指望着你能提老十三多分担一些。”
一提到怡亲王,胤祈忽地一激灵,想起来一桩事。记得历史上就是这一年,怡亲王过世了,随后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