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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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镇南军中也是人才济济,这钟晗晋位小天位,怕是又让镇南军增添几分实力了。”江烽也有些感慨,“过之无须懊恼,吴地内乱在即,这一战我们脱不了身,会有机会让你好好砥砺一番的。”
张挺摇摇头,“些许遗憾是有的,但也不至于懊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讲机缘的,只不过让七郎这一次又抢了先,我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日后回汴梁都抬不起头来了。”
张挺话一出口,让杨堪也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别回汴梁,待到拿下吴地之后,再来一轮高低。”
“莫不是怕了你不成?”张挺一撇嘴,傲然道:“这一次被你抢了先,难道说每一次都轮到你占好机遇?吴地群英汇聚,我也早就想称量称量了,别看你现在是固息期,我距离你甚远,但这一战之后,你未必就能高出我多少!”
张挺对自己的武道天赋还是极有自信的,杨堪虽然绝才惊艳,但是自己一样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在未来一战中登临晋位,这几个月来他一直苦修砥砺,加上江烽的玄火凝精丹滋养,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距离太息期仅有一步之遥了,就差那一步,只可惜在屠蛟这一战中未能充分激发出来。
第六十二节 神器,吉兆
“那也好,咱们就看看这一战中各自的表现吧。”杨堪当然不会示弱,张挺要在他面前逞强,他自然不会给他机会,这不仅仅是代表两个人,同时也代表着同是来自大梁的杨、张两家家族荣誉。
现在大梁来的武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开始出现了各自的小圈子,像杨堪、丁满、葛晗等人关系就较为密切,而张挺、李桐等人就要走得更近一些。
倒是郭岳不偏不倚,和两边人接触都不是很多,一门心思扑在了武道提升上,这也是江烽很放心的让其担任自己亲卫统领的原因之一。
从固始军到浍州军再到淮右军,整个军队的体系组成也是越来越复杂,尤其是随着寿州体系的武将加入,以及即将加入进来的河朔军武将,这意味着最初占据主导地位的大梁武将体系会受到很大的削弱,使得整个淮右军体系显得更加平衡了。
当然,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大梁武将体系仍然有一些优势,但这种优势已经不明显了。
随着梅况、田春来这一群素质不低的寿州武将进入,还有王邈等河朔武将的到来,再加上江烽有意无意的推动,淮右军最终会统一在一面旗帜下。
或许以后这些体系中还会有一些亲疏情谊存在,但那已经无关大局了。
对此,江烽还是乐见其成的。
“主公,镇南军和闽地两边可能都有意要和您深谈,另外我看刘墉似乎也有些一些其他心思,倒是不可不防。”
张挺观察力很细致,事毕各方的合作其实也就告一终结,但是各方的态度却能一观,也能揣摩出各自的想法意图。
“刘墉?”江烽搓了搓下颌,脸色有些复杂,“南阳的情况让我们这些外人更看不懂了,刘同和刘玄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会演变成什么样,是真的兄友弟恭呢,还是各自暗藏杀机呢?我总觉得二刘之前恐怕终究会有一个了断,谁能代表南阳刘氏,这需要一个明确的说法,拖下去恐怕最终结果就是兄弟阋墙,白刃相向。”
“对我们淮右来说,一个貌合神离的南阳才是最好的南阳,否则刘墉为何会对我们态度矛盾犹疑?”张挺笑得很诡异,“明知道其父伐蔡是我们做了手脚致使其失败,但又如何?面临其伯父越来越强势,可能侵蚀其父一系的利益,他就不得不考虑如何从外部引入支持力量,那么以前我们淮右做过的种种,自然也就只能置之脑后了。”
“血浓于水,恐怕刘墉未必会有这个魄力和外人联手吧。”江烽也有些感慨。
这里边的是是非非实在难以用谁对谁错来判定,自己为了淮右的利益可以在本该是盟友的南阳背后插刀,这看起来有些卑鄙,但是一旦南阳伐蔡成功,浍州就会沦为南阳手中,这又迫使自己不得不如此,这只能说是命运的抉择,非某一人之过。
“在这个层面,血浓于水这个观点未必适用了。”杨堪摇头,似乎很有感触,“刘同得势,其三子势必掌控整个刘氏一族,而刘玄一脉肯定会慢慢沦为旁支,到刘翰、刘光、刘鞅执掌刘氏之后,刘墉刘奎会变成什么样?恐怕也就和庶出无异了,他们会接受这种局面么?现在刘玄还控制着隋州、安州和申州三州之地,但是刘同肯定会想给自己儿子留下更多的东西,刘翰有了南阳,泌州可以给刘光,而刘鞅怎么办?一碗水要端平,恐怕现在刘同就在考虑是不是该把隋州乃至安州都拿回来了,再怎么自己嫡长子也该多得一点才对。”
杨堪的话冷酷而现实,豪门望族中本身感情利益就分得很清,兄弟情岂能抵得住父子情?
更何况刘同刘玄两兄弟的感情本来就说不上有多深,在刘玄势大时,刘同甚至都感觉到威胁,现在局面倒转回来,刘同岂能没有其他心思?
现在刘玄控制着三州之地,但是实力又大受折损,刘玄岂能不担心自己兄长借势侵蚀和吞并自己?对于刘墉来说,这几乎就是再挖自己的根,寻找一个合适可靠的盟友,就显得很有必要了。
至于之前的种种,对于藩阀来说,本身就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和蒸蒸日上的淮右结盟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
“算了,南阳的事情咱们暂时也管不了,对了,主公,你这腰间的刀……”张挺的目光落在江烽的身上。
“呵呵,我也早就想问了,只是主公一直不愿说,我也不好问,还好过之把这事儿挑明了。”杨堪也笑了起来,盯着江烽腰间。
“这么说来,我这把刀好像还真的没能瞒过人眼?”
江烽也也不在意,随手提起已经擦拭掉表面泥土的这柄环刀,但刀的表面仍然有些晦暗。
此时江烽的元力未复,他也尝试过催动,但这柄刀显然不是寻常之物,他体内元力竟然催发不了,这让江烽也是越发好奇,这把刀究竟是何来历?
“主公说笑了,你的玄铁刀大家都看见了被震得弯弯曲曲,已成一柄废铁,这个时候腰间却突然出现了一柄古意盎然的环刀,甚至连泥土都尚未擦拭干净,大家岂能不知?不过这是主公在进入洞窟洞底之后获得的,大家也自然不好多问。”张挺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这柄刀不是凡物,照理说大家应该有些印象才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过之心里有数了?”杨堪也瞥了一眼张挺。
“还不确定,需要看一看。”张挺摇头。
江烽随手递给张挺,“哦,过之对这一道有研究?”
张挺不说话,只是摇头,接过刀,元力催发,晦暗的刀刃陡然闪过一道赤芒,刀刃上厚重的锈泥似乎也微微震荡起来,慢慢褪去脱落,一溜铭刻的字迹若隐若现。
“咦?”江烽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刀刃上居然有字,但仔细一看,不像是当下流行的楷书,倒是有些像是汉代流行的隶书。
张挺是大家出身,家学渊源,在文字造诣上也不俗,提聚元力催发气劲,使得整个刀刃流光异彩。
“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张挺略显低沉的声音念出来这段文字,充满了磁性,显得格外神秘。
事实上当张挺念出前两句时,江烽和杨堪就已经确定了这柄刀的渊源了。
作为历史系的高材生,哪怕对这些野史不是很相信,但是这大夏龙雀刀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这柄刀传闻很多,有说是夏朝帝挚所铸绝世名刀,后被春秋时晋文公所得,在晋楚战争中败给了名剑湛卢,后来不知所踪。
亦有传言说是十六国时匈奴铁弗部首领、大夏国开国君主赫连勃勃取天火鎏金所铸宝刀,鸟首龙环,得名大夏龙雀刀,后这柄刀被南朝刘宋开国君主刘裕攻破长安所得,带回了江东,最后又传言入梁,但最终便湮没在历史中。
没想到却相隔几百年后,被自己无意间在蛟窟中所得,也不知道这柄名刀如何会落入和蛟窟中。
不过以江烽的观察判断,此刀倒不像是夏朝所铸,也不像是胡夏之风,若是以这环首之风格,更像是汉代风格,只是这等铸造工艺也很难一言以蔽之,但毫无疑问这柄刀是一柄极具威力的神器。
“果真是此刀?大夏龙雀刀?”
杨堪有些激动,得此刀的意义远胜于这柄刀的本身,晋文公得此刀得以成就春秋五霸霸业,刘裕得此刀成为南朝霸主,可以说谁得此刀,也就意味着这是天命所归,这对于一个藩阀政权来说,意义绝对非同凡响。
尤其是这柄刀上铭刻的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天命之言,“如风靡草,威服九区。”,这就意味着拥有这柄刀,便可威服九州,成就霸业。
张挺同样激动不已,只不过他能够控制住自己内心情绪,双手郑重其事的将刀交还给江烽,点点头:“应该没错,此刀认主,我虽然尽全力,但是却只能让其绽放神光,未能让其一展风华,恭喜主公,得此神器。”
江烽接过刀,本想客套两句,说不过是一柄刀而已,但是看见杨堪和张挺都是神容庄重中夹杂兴奋,知道他们对这种征兆是极为重视的,自己若是刻意低调,反倒是会伤了他们的信心,便沉吟了一下才道:“也是有缘吧,但愿获此刀能够给我们对吴地的征伐带来一番好运。”
“岂止是吴地?”张挺胸膛一挺,语气越发激烈,“这是我们淮右将要勃兴的吉兆,获此刀者,尽皆为人主,主公能得此刀,便是天命所归。”
杨堪也很难得的附和张挺的观点:“过之之言甚是,此次回去,便要将此吉兆向众人宣讲,此乃我们淮右崛起的征兆,没有谁可以阻挡天命,逆天者必亡!”
第六十三节 炙手可热
江烽忍不住想要苦笑,但是他却克制住了自己这种情绪。
这个时代的人对这种事情是极为看重的,天命所归,也就意味着你身上带着上苍给予你的赐福,你的运气就会比其他对手更好,而很多看似不可一世的霸主强者往往就是缺乏那么一点气运就功亏一篑,这一点非同小可。
而一旦的部下们相信了这一点,将会极大的鼓舞其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在未来漫长的征战过程中,他们对你的信任度将会超乎寻常,同样他们也会坚信你会给他们带来最终的胜利,有了这一点,你的实力甚至可以获得极大的加成。,哪怕是其间遭遇一些挫折和失败,也不会让他们丧失斗志。
所以在古代君王身上总会牵强附会的萦绕着种种传说,刘邦的斩白蛇,刘备的马跃檀溪,以及什么梦怀日月,出生时瑞气万千等等,都是这等手法。
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江烽自然也不会峻拒,但是他自己会清醒的认识,这一切需要建立在实力之上。
这柄刀,大夏龙雀刀,的确是个好东西,抛开所带来的种种神话色彩,这柄刀给江烽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
刺破手掌心的是那鸟首上的喙嘴,这似乎一下子让自己和这柄刀有了血脉相连的感觉,这并非纯粹的心理感应,而是从身体气机上与这柄刀融为了一体。
虽然不知道这柄刀是何材质,但是非金非铜非铁,更像是某些特殊的合金铸成,传言中这是赫连勃勃取西北天火鎏金铸成,天火鎏金就是指火山喷流出来中的熔岩浆液中金属混合矿体,虽然不太相信一个前代匈奴铁弗部的首领能有这般铸造水准,但是毫无疑问这柄刀的材质非比寻常,而且铸造这柄刀的匠师也绝对是一代宗师级别的。
现在自己体内的元力玄气尚未恢复到正常阶段,甚至连固息期的水准都还差得远,但是江烽有感觉,一旦自己元力玄气恢复,步入小天位的自己,这柄刀将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感慨良多,但也要回到现实中来,这柄刀也就是一个征兆,要真正让征兆变成现实,那还需要付出莫大的努力,这一点无论是江烽还是杨堪、张挺二人都很清楚。
镇南军和闽地态度的热切,使得淮右居于一个非常好的处境下,既然都要谋划利用吴地内乱而获取利益,那么自然可以探讨如何合作一事了,当然各自的立场和出发点也决定了盟友的盟友未必就是自己的盟友。
对江烽来说,镇南军和闽地对淮右的帮助不大,反倒是刘墉代表的南阳刘玄一脉对淮右来说更具有现实价值和意义,毕竟申州比邻光州,淮右哪怕在西面采取守势,但也不愿意面对一个虎视眈眈的敌人。
他相信对于刘墉来说,只要头脑清醒,应该看得到这一点,那就是对于双方来说,需要大于矛盾,现在的双方更适合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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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真的打算要和姓江的握手言和?”刘奎还有些心有不甘。
虽然最后加入了战局,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更像是摘桃子,没有南阳的加入,最后那头青蛟一样会被斩杀,在这一点上,刘奎倒觉得没啥。
但是现在长兄居然意动想要和姓江的握手言和,甚至有点儿想要互为盟友的意思,这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老二,你还没有看出现在的形势么?”刘墉背负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吁了一口气,脸上凝重之色愈发浓厚,“江烽已非当日向我们南阳求援的江烽了,当日他只有固始一县之地,现在他独揽三州,而且你注意到没有,梅况和田春来作为寿州梅田二姓的领袖人物,居然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命,尤其是梅况,其武道水准也是固息后期,丝毫不逊色于江烽,但任然持礼甚恭,这意味着什么?”
“大哥的意思是寿州已经被江烽彻底降服了?”刘奎反应也很快,有些不敢相信:“不是说他是用偷袭方式夺下寿州么?甚至不敢对梅田二姓大动干戈,怎么这梅田二姓却自己怂了?”
“没那么简单,以前我们都小觑了这江烽,此人胸怀远大,城府深沉,而且既有识人之明,许多地方我们都不如他。”刘墉语气很郑重,也让刘奎耸然一惊。
自己这位兄长可不是一个容易服人的人,要从他嘴里听到这番话,刘奎还是第一次。
“大哥是不是太抬举他了,我觉得他固然有些本事,但是更多的还是运气够好,正如你所说,浍州军的实力甚至连寿州军都赶不上,如果不是偷袭,他根本就不可能拿下寿州……”
“但是他还是拿下了,而且还让梅田二家现在心甘情愿的俯首听命,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许多东西么?”刘墉毫不客气的打断弟弟的话,“有自信还是好事,但是妄自尊大那就是坏事了。”
见兄长少有的暴怒,刘奎不敢在顶嘴,他们两人是一母同胞,都是嫡子,自小关系也很好,刘墉很倚重刘奎,而刘奎也很敬重乃兄,这种重话,乃兄也很少说他。
“可是兄长,就算是他厉害,那又如何?我们难道还需要仰承他鼻息不成?”刘奎还是有些不服气,忍了几忍才嘀咕道。
“老二,眼光要放远一些,你应该看到镇南军和闽地对淮右的殷切态度了吧?为何?还不是因为吴地局面面临大变带来的影响,闽地王氏打什么主意暂且不论,镇南军是要想染指昔日扬吴统治下的江南,他们意欲和淮右联手,淮右目前也应该是打此主意,这对于我们来说,意义何在?”
刘墉的话让刘奎一时间有些迷惑,对啊,淮右意图用兵吴地,对自己一方来说,意义何在?
“很简单,这意味着淮右日后的重心将会转向东面,它和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会迅速淡化,吴地不是那么容易吞下的,尤其是还有越地这个巨擘,蚁贼也在虎视,势必牵制住淮右许多精力。”刘墉语气沉肃,“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淮右出兵吴地不利,陷入泥潭,那么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利好消息,一旦其东线陷入泥潭,那我们就可以考虑拿下光州乃至浍州。”
“那如果姓江的在吴地得手呢?”刘奎紧接着问道。
“那就意味着淮右已经具备了一方霸主的格局,我们就更不能与其交恶,甚至我们还需要交好它,来抗衡我们面临的压力。”刘墉沉默了一下才道:“事实上我并不愿意见到这一幕,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愿意尽力去阻止,只可惜我们南阳现在一盘散沙,内讧不止,只能坐视淮右坐大。”
明知道淮右继续坐大是一大威胁,但是处于刘墉这个位置,他却无能为力,这也是一种痛苦。
没办法,他首先需要为自己的地位着想,南阳的内斗一样日趋明朗化,伯父这一系对父亲这一系的打压甚至侵蚀动作日益明显,小动作不断。
前期父亲韬光养晦,可以忍让,但是如果要对隋州乃至安州下手,这就是刘墉无法忍受的了。
一旦丢失了隋州这个根基,那么父亲这一脉就被逐出南阳核心,被彻底边缘化就会变成现实了,日后南阳刘氏便再无刘玄这一脉了。
这种情况下,刘墉哪怕明知道与淮右握手言和是养虎为患,那也顾不得了,起码这头老虎现在还顾不得自己,甚至自己还可以狐假虎威抗御来自伯父那边的压力,而来自伯父这边的威胁和压力才是最现实的。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淮右能够在介入吴地局面后被拖进泥潭,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只不过这却无法由自己来决定。
“那大哥你打算怎么办?”刘奎忍不住问道。
刘墉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一时间没有说话,似乎是有些难以抉择。
“老二,你说如果把三妹嫁给江烽怎么样?”良久,刘墉才慢吞吞的道。
“啊?那怎么行?”刘奎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三妹眼高于顶,父亲也对其如此钟爱,早就许了她自择夫婿,关东十杰她都视若敝履,她甚至连关中李氏皇族中人都看不上,如何能看得起江烽这等寒门白身?再说了,她一直判断汶港栅一战就是江烽捣鬼,对江烽恨之入骨,岂会嫁给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刘墉不以为然,“三妹年龄不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