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重生-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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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风子岳这样探求武道的人来说，这种单凭力量的武学，却不足以给他更多的启发。
直至今日。
这鸿飞冥的剑法，实在是精妙玄奇，这以丝丝金线，消磨对方护身剑光的剑法，风子岳也是第一次见到。
若是自己没有这镇龙地脉一招，那金色之网状剑光，只要扑上来一裹，就能将风子岳切成碎片。
如今虽然以镇龙地脉抵挡，但在那百骨销金剑法的慢慢消磨之下，只怕也是不能支撑太久。
这剑法，生生不息，循环不已，绝非是那一拳一脚，全凭力量的简单之法。
风子岳虽然危殆，但只觉得心旷神怡，如饮绸缪，真是难得的感受。这种酣畅淋漓，与绝顶高手比试的功夫，却是长久没有了。
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刺激他对武道的体悟，寻找突破之道！
他长笑声中，双手一合，收了镇龙地脉的剑法，剑光暴涨，又是一变！
面临如此强横的剑法，风子岳竟然是主动求变——
——以攻对攻！
第536章 剑道突破！
凭着镇龙地脉一招，面对破虚后境的高手，风子岳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就算是普通的破虚巅峰高手，也不可能轻易破开镇龙地脉一招的防御，风子岳可以稳守反击，等待机会，没有必要主动求变。
但面对施展百骨销金剑的鸿飞冥，却不能如此。
百骨销金剑法，初起之时，无声无息，一道金线割裂天地，杀人于无形；但当遇到抵抗，不能突进之时，却是又有变化，变做漫天金网，慢慢消磨。
被这剑法围住之后，消磨的可不光光是剑气。
斗志、剑意都在这百骨销金剑法之中，慢慢消散，最后等镇龙地脉一招被破的时候，风子岳也绝对没有力量再行反抗。
所以他只能再度求变，以求突破！
风子岳的攻招，在进入天外世界之后，常用的，无非是剑神诀的六式半，还有就是御剑八法之中的三式连环，再有，再不是决定性的对决之中，九霄龙吟剑气和八方风雨剑势，这两门破虚剑法，也是他常用。
剑神诀前五式，虽然在他踏入破虚之后，已有突破，威力与往昔大不相同，但毕竟体悟未足，在这种拼尽极限的交手之中，作用不大。
而如今为百骨销金剑法所困，风子岳必须要寻找突破口。
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合于破虚之道的剑神诀第六式——天地俱灭！
只听呼啸声中，剑光涌起，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那密集的金丝网中，扯破了一个缺口！
“了不起！”
鸿飞冥大赞一声，眉头微蹙，剑光一抖，却是绵绵密密，再度席卷上来。
风子岳的镇龙地脉一招，守御无双，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风子岳以破虚中境的修为，能够踏入通天巨塔的第七层，他也早已经想到，必然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
他的镇龙地脉，能够抵挡百骨销金剑法一段时刻，虽然早晚会被剑势所制，最后被破，但鸿飞冥还是啧啧称奇，开口赞叹了好几次。
但如今风子岳这攻招，却是更让他意外。
绵密如丝的百骨销金剑法，竟然是被突破了一个缺口，这可是从来未有之事。
对方这剑招，带着破灭之力，正合了“破碎虚空”之中的一个“破”字，所谓“粉碎天地，还我真空”，这个意境，正是如此。
所以虽然是普普通通的一剑，却是将他绵密的剑光刺破，虽然只是一点，却也展现了这个年轻人的强横。
鸿飞冥心中一凛，直到这一刻，才开始真正重视面前这一战。
在此之前，也不能说他不重视，但这种重视，更多的是来自于时隔多年之后，他再一次看到了一名纯粹的剑客。
但到了此刻，风子岳的实力，才被他真正认可。
无论攻守，都已经达到了破虚巅峰的高手水准，这个人，虽然只是破虚中境，天地初分的状态，但也已经极为强横，比之破虚巅峰，毫不逊色！
之前的四位长老，死在他的手里，绝非偶然！
若今天站在通天巨塔第七层当众的，只是一位普通的破虚巅峰高手，那风子岳取胜的可能性也是极大。
不过……
鸿飞冥傲然地抬起头来。
如今站在这里的，可是他星月城主鸿飞冥自己！
虽然他少年就遭流放，沦落在这蛮荒之地，但是他对自己，仍然有足够的信心——至少，他有信心你能够胜过这天下间一切人。
毕竟，除了他来自的地方，这些蛮荒之地的所谓高手，又能算的了什么？
风子岳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天地俱灭一招，虽然勉强在这密集的金网之中，撕开了一个缺口，但真正要取胜，那却还是早得很呢！
他表情宁定，看着那重新逐渐收拢的剑网，面色渐渐转趋肃然。
天地俱灭，尚且只能造成小小缺口，可见这百骨销金剑法的剑光之强悍，可谓是坚硬无比，风子岳若想取胜，那光凭着一剑，还是远远不够的。
需要的，是比刚才那一剑，更为紧迫，更为强悍的一剑！
而且，要远远超越。
三剑合一，威力虽猛，但却也没有超过极限的本事，想要远远超越，风子岳如今的剑法，能够确认稳稳超过天地俱灭这一招的。
也就只有无名剑法，和尚未完成的剑神诀第七式了。
无名剑法，如今破虚之后，风子岳更加不敢随便施为，破虚之力，强悍无朋，到了这个世界，就算是想要演示一遍这无名剑法，也是极为艰难。
一个不好，就要反噬自身，最后化为灰烬而死！
这时候，他可在找不什么他好的选择，只能牙一咬，剑光一挥，剑神诀第七式的未完成版本，再次助手。
聚天地之力！
风子岳在第六层的时候，施展这种剑神诀第七式，以绝世剑法，斩杀了天嗔长老，如今故技重施，只觉得这第七层中的天地元力，似乎是更加强夯。
“哼！”
被拍了一掌，翻身后退的鸿飞冥冷哼一声，风子岳这一招剑还没出，已然是压力迫人，即使是鸿飞冥这样的高手，也觉得极有压力。
“好剑法，想不到刚才那一剑，隐隐有天地毁灭之意，你还能将之网上推演，得到神乎其神的这一剑！”
风子岳刚才那天地俱灭，乃是剑神诀第六式，而如今所施展的剑神诀第七式，更是突破了窠臼，威力无穷。
鸿飞冥浸淫剑道数十年，眼光自然是独到，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判定风子岳这一剑，与刚才那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似乎就是在刚才那一剑中推演而成。
他能看得出来风子岳的剑法传承变化，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但心中却更对风子岳起了一丝敬佩之意，脸上，竟然也难得的现出了一抹欣喜。
“真没想到，你的剑道修为，竟然能够到这一步！”
鸿飞冥口中感叹，心中却是又惊有喜。
天地毁灭，本来任何人都觉得，这已经是剑道的最后结局，最高境界，在这毁天灭地的剑势之上，怎么还有可能有更高的境界。
但风子岳却是不但施展出了这样的剑法，从他的面色脸上来看，似乎已经理解了这绝世武学的内涵。
他的心，不禁怦怦狂跳起来！
不错，自己正是努力多年，始终捅不破这一层窗户纸——剑道修为，已臻巅峰，却始终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连累的自身修为，也一直停留在刚刚踏入破虚巅峰的层次。
今日一见风子岳的这一招，却是心中大喜，平日里千万般剑法的疑问，好像是一瞬间涌了上来。
风子岳的心中，宁静一片，剑光集合，平平无奇，只是肉眼都可见，仿佛有无数星星点带你，不断飞入风子岳的剑中和身体之中，似乎是引动了天地的共鸣。
这是绝世剑法出世的前兆。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风子岳还没有得到这剑法的要诀，但随着风子岳的剑光挥洒，心中的道路，却是越来越清晰。
体内的小世界，初分天地，尚未开始宇宙演化之途。
也就是说，他仍然停留在破虚中境，尚未进入破虚后境的境界。
毕竟风子岳提升的时间太短，积累不足。
但随着这剑神诀第七式，一次又一次的施展，风子岳心中的感悟，却是越来越深。
这不只是剑神诀一剑的感悟。
对于自身的修为，风子岳其实也有感悟。
破虚境界，从混沌开始，天地初分，就奠定了破虚中境的基础，宇宙演化，则是踏入破虚后境的门槛。
风子岳其实也明白这个宇宙演化的道理。
只有自身体内的小天地，变得更加复杂，破碎之时，才能获得更大的力量，这正是破虚后境的奥妙所在。
但是，明白是明白，当亲身有兴趣要做这样的功课的时候，却不是那么简单。
混沌分为天地，不需要阻隔，只要清者归于上，浊者归于下，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片天地。
而这宇宙演化，却是不同。
这个世界，如何演化？
是否要有日月星辰，江河湖海，花草树木，种种生灵，这一切，都是作为体内天地主人的武者，一念而决。
怎样才能形成一个稳定的宇宙世界？
这就是许多破虚中境高手，始终迈不过去的一个坎。
相对来说，有名师指点的高手，会更容易突破境界一点，但资质若是稍嫌不够，无法理解这宇宙运行之理，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
有许多人，会模仿现实的世界，去建立体内的天地，但大多数人都发现，这么做的效果并不好。
这样的世界，复杂是够复杂了，但是在体内，却是绝对不够稳定，根本无法存在许久。
只是一呼吸间，天地就破碎了，自己还会受到重创。
如此一来，从破虚中境，踏入破虚后境就更是艰难。
而且这宇宙构建，次数有限，若是连续失败，只怕终身也无望再突破破虚后境，所以即使是积年的高手，在冲关突破的时候，也是极为小心。
但是风子岳如今却是不同，他出手剑神诀第六式，感悟的，是比“破”更为强大的一种力量，名之曰“聚”。
在这种力量的带领之下，风子岳体内的小天地，也是飞速地旋转不止。
就好像被某种力量牵动，要自己形成世界一般。
风子岳在被三大家主围剿之时，体悟出的这剑神诀第七式的剑道，前前后后，也已经施展了数次，但只有这一次，才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与平日大不相同。
或许是因为通天巨塔第七层的影响，也或许是因为对方这个强悍剑法的压迫。
风子岳明确地感觉到。
自己的修为，正在突破的机缘之中！
“临阵突破？”
就连鸿飞冥，也不由是怔了一怔。
开什么玩笑！
破虚中境，突破进入破虚后境，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混沌至天地分，这本身已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天地分后，宇宙演化，那简直就不能用漫长来形容。
破虚后境高手，有哪个不是花了数十年上百年的时间，才能慢慢养化天地，演化出一个完整的世界来。
临阵突破，那简直就是找死！
要知道这宇宙演化，与天地分割还是不同，如果稍有差池，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世界，那只怕是瞬间就会破碎，自己遭受重创！
对战之时，分心的厉害，怎么可能控制初期的演化方向？
这个小子，难道是想要找死？
鸿飞冥瞪大了眼睛，连这么冷漠的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是并不知道，风子岳当初从破虚初境，突破进入破虚中境的时候，也刚刚好是正踏入天外世界，与人交手的过程之中。
这天地初分，与宇宙演化相比，自然没有那么纷繁复杂，但是突破之时，也是极为危险，风子岳那时候对上一位破虚中境高手，也是突然临阵突破，可以说是甚为危险。
若不是太玄紫气，突然起了作用，化作紫剑，一剑而天地分，只怕风子岳当时，就要吃亏。
——不过，到了这一次，风子岳倒是有经验了。
他知道这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到了这个时候，强行抑制宇宙演化，不要让自己突破境界，也是难能，干脆就放下一切，只在意手中的断剑。
感悟天地，感悟剑道，挥出那有超越一切力量的剑神诀第七式。
“聚”之力量！
蝼蚁之力，无比微小，但若是聚拢在一处，却也可怕之极。
水滴之力，几乎无法感觉，但若是聚拢在一处，自然可成江河湖海。
自然的世界，无不如是。
真正强大的力量，都来自于聚合。
风子岳在挥出这一剑的时候，甚至有的时候会感觉到，凭借的破碎虚空之力，太过浪费，太过不能集中，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根本不是高效率可以利用的手段。
所以破虚境界之中，来来往往，都是简单单单纯的光凭力量轰击的粗糙招数。
只有少数几人，能像风子岳这一般，体悟剑道，更以先天第十重压缩天地之力，控制着破虚力量的输出。
聚之力量，却明显得更高一筹！
第537章 就让你求仁得仁
鸿飞冥的眼睛眯了起来，从眼角透露出一道闪光。
现在他饶有兴致所面对的，已经不再是风子岳临阵突破，进入宇宙演化之境这个令人吃惊的事实，如今他的目标，已经转向了风子岳的剑法本身。
不错，是因为这剑法绝高的起点，才带动着风子岳的境界提升。
以鸿飞冥老辣的眼光，自然也能够看得清楚，风子岳的这一剑，并不完善。
但尽管不完善，这一剑的力量，却依然是非同小可。
因为，他能够隐隐感受到剑气之中，让人感到战栗的本源力量。
怎么可能？
在这个蛮荒的世界之上，怎么有人能够领悟到这种层次的力量？即使是曾经见过、感受过这种力量的自己，也一直都未曾能够体悟这力量的使用。
千年苦修，到现在也不过只是破虚巅峰，在这个境界之上，甚至连那一种力量的皮毛都摸不到。
紫微宗中人，虽然是术法高手，但是再借他们一千年，也不可能能够体悟超越破虚的力量——这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鸿飞冥心中一乱，剑法竟然也是渐趋散乱。
百骨销金剑法的剑光，竟然是被风子岳的剑神诀第七式，从中截断，一时之间，消散无形！
退！
鸿飞冥只觉得一道森寒剑气，扑面而来，心中一凛，飞身而退。
他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惊骇之色，口中怒叱，手中的鱼肠破金剑霍然绽放出入鲜花盛开一般的剑光，只见半空之中，金花乱坠，勉勉强强抵挡住了风子岳剑气的追袭。
虽然金花一落，便即粉碎，但这金花繁复，一直落个不停，一时之间，生灭无常，倒是暂时突破不得。
风子岳眉头一皱，剑光愈发凌厉。
“这人的剑意古拙，倒是与东溟大陆之上，大不相同……”
白猿和碧丝，难得的观点一致。
碧丝身为铸剑世家，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成名大大小小的剑客，她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而白猿更是当年神兽，随着三全真人，走遍天下。
连它都说这人的剑法古拙，那就是承认认不出来的意思，这鸿飞冥的来历，确实是让人生疑。
数千年前，白猿随着三全真人来此隐龙传承之地的时候，尚无星月圣地，也没有通天巨塔，这里只有一些寥落的小村落。
说在一两千年之内，出现城池和武林高手，倒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这么一段短暂的时间，出现破虚巅峰高手，实在一件令人咋舌之事——要知道，这隐龙传承之地，没有任何的武学根基，虽然土著之人的身躯力量，甚是强壮，但当时连一个武者都没有。
最初的武学源流，还是白猿觉得好玩，传了些功夫给他们。
但这鸿飞冥横空出世，拔擢至破虚巅峰之境，甚至身边还围绕着数位破虚高手，建立圣地和通天巨塔，在这一穷二白的荒芜之地，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
这人当真是这隐龙传承之地的土著么？
白猿心中，已是起了怀疑之意。
风子岳如今心中却是一片空明，他身随剑意而行，推动着不完整的剑神诀第七式，努力将之补全，而身体内部的小天地，却是轰轰烈烈，处于变化之中。
天地初分之后，宇宙演化的进程终于开始！
最初，日月星辰现于天空之中。
光芒大盛。
即使是身体之中，也能感觉到一种温暖之意。
这种创世之感，推动着风子岳的精神，让他手上剑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鸿飞冥的面色，越来越苍白，但双目之中，却有一种隐含的惊喜之色。
对手对剑道的理解，更是远远在自己之上——原本开始宇宙演化，必然不能分心旁骛，稍有差池，就是体内小天地崩毁的局面，到那时候，就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这小子却是不同，他的宇宙演化，虽然纷繁，却是丝毫不乱，完全以手上剑意，引导而行，这样的话，只要他的剑意不乱，体内小天地的发展，也就自然不乱，没有崩毁之虞。
也就是说，他以这超越破虚的剑法，将自己逼得狼狈不堪，于此同时，还借着这剑法，提升自身，这种好事，一般武者，连想都不敢想。
这人是妖怪么？
或者说，他也是来自……
鸿飞冥心中一凛，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剑光更胜，将万载散花剑法，发动到了极致，只见漫天光幕，光幕之中，金花盛开，浩大之至，虽然在风子岳的剑光之下，如摧枯拉朽，但要完全突破这厚重的花墙，还要花上一段时间。
鸿飞冥也终于有了些喘息的时间，他隔着花墙，紧紧地盯着风子岳。
“你……”
他犹豫一阵，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是从何处而来？”
在风子岳的剑光，挑开那厚重花墙之前，他又挥舞剑光，在花墙之后，构筑了七道白虹，各种精妙剑法，层出不穷，让风子岳也是目不暇接。
这个问题，鸿飞冥刚刚已经问过一次。
风子岳也回答过一次。
他当时并没有多说，只说自己来自紫微宗而已——表明态度，为了取隐龙传承而来，仅此而已。
但鸿飞冥现在这个问题，显然是在问他的来历。
是对风子岳的剑法源流，起了好奇之心。
风子岳怔了一怔，并不是因为鸿飞冥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的语气。
第一次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鸿飞冥云淡风轻，语气甚是冷漠，好像不过就是象征性地问上一问而已。
但这一次的语气，却是大不相同，就好像是包含着渴望、恐惧、惊喜、忧虑和期盼种种复杂的情绪。
他是在期待着风子岳的答案。
看来，在他心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