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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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狂言,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服,不少江湖人纷纷扬言要给他一个教训,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他们对这个人彻底服气,甚至是敬若神明。
二十七年前,也就是天圣二年,江湖上开始流传起一本册子,册子上记载着江湖中数位有名有姓之人,他们的生平经过,武功路数,破解之法被一一记载在上面,而这册子署名正是江湖。
当时大多数人没当这册子是一回事,可禁不住有好事之人,真的按照所说的办法去杀册子上的人,而且居然真的成功了。
而接下来,可想而知,混江湖的,谁没有几个仇人,册子上的人一个又一个被人杀死,就连当时已至大宗师之境,南地第一刀客也被围攻致死。
江湖的名头,也借着这数位江湖名宿的尸体,彻底传遍了江湖。
而借着这件事,本人,也被称为江湖最不可招惹之人,这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谁敢轻易招惹。
听完阿七的介绍,沈鸣眯了眯眼睛,来了兴趣,心中已是下了个决定。
江湖中事,没有他不知道的吗?有时间真得抽空去见识见识这人。
“这悦来客栈便是二十四年前创办的,管你是什么江洋大盗,还是大侠刀客,进了这店,便要守他的规矩,规矩倒也简单,江湖恩怨,不得带入客栈之中,当时声望如日中天,自然没人敢不守规矩,这客栈就开了起来。”
林阔海接口继续介绍,说到这,他也有些感慨。
“而接下来的手段也真是厉害,借着这悦来客栈的招牌,在江湖中放言,凡是愿意将客栈改名为‘悦来客栈’,并每年上交客栈一定份额的收入,守他定下的这条规矩,客栈便受他庇护,且每城只选一间,如此一来,自然从者众多。”
沈鸣道:“原来如此,也难怪林兄一路走来都选的悦来客栈,但若是有人为躲避仇家,赖在客栈中不走,一直住下去怎么办?”
林阔海笑了笑,“那也得有那么多的银子才行,这悦来客栈前三天房租也就比普通客栈贵上一些,但三天之后,每天的房租便在先前价格上翻一倍,如此一来,谁能常年累月租住在这里。”
沈鸣赞道:“好手段!”
林阔海回道:“确实好手段,借着这招在江湖上不仅敛了财,还得了不少人心,混江湖的,谁不想要个安稳点的落脚点,即便贵上一些又何妨,因此,悦来客栈也成了江湖中人住店的首选?”
第九章 面店与卜卦
悦来客栈。
简单的了解了一番后,沈鸣也就没再多问,一行四人进了大堂订好房间,又点了桌酒菜,寻了个不错的位置吃饭。
沈鸣简单的吃了些饭菜,然后便放下碗筷,开口说了句。
“林兄,我在池城有些事要办,多待一天。”
林阔海也没问沈鸣是什么事,爽快地应了下来,“成,要是需要我帮忙,沈兄尽管吩咐便是。”
阿七两人自然不会多说,一切听沈鸣吩咐便是,只是默默的吃着饭菜。
沈鸣回道:“一些小事而已,林兄不用担心,我先回房歇息了。”
沈鸣告了个别,便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客栈的服务也确实周到,房间中早已备好了热水,多日赶路,沈鸣觉得身上多少有些不舒服,便脱去衣裳,泡入澡盆中。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在阿朵儿的服侍下,沈鸣洗漱完毕,便带着阿朵儿出了客栈,这几日,这些事情有意无意的被阿七交到了阿朵儿身上,沈鸣心中也明白阿七的想法。
出了客栈,沈鸣在前方带路,不时还停下脚步问问路,阿朵儿看着前方沈鸣的背影,有些好奇沈鸣连路都认不全,在这城里有什么事要办?
“老板,两碗阳春面。”
七拐八绕之后,沈鸣带着阿朵儿来到一家开在街边的面摊上,面摊的生意不错,客人坐的挺满的,多是一些市井小人物。
老板也确实挺老,头发花白,面容苍老,不过手脚倒还利索,没一会的功夫便做好两碗阳春面端了上来。
老板笑呵呵道:“两位客官,慢用!”
沈鸣客气的回了句,“谢谢老人家。”
老板点了点头,见又有客人来,连忙上去招呼忙活起来,沈鸣也不在意,接过阿朵儿递过来的筷子便开动。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阿朵儿听沈鸣如此说,心中对沈鸣大早上领着自己到这路边小摊来吃一碗面的原因,隐隐有了猜测,试探性的开口问了句。
“主人认识这位老人家?”
沈鸣点点头,“认识。”
阿朵儿疑惑道:“那他怎么不记得主人?”
沈鸣笑着回道:“当初那事对我来说虽然记忆深刻,但对那老人家来说却也只是平常小事,像那样的事这些年估计他不知道做了多少件,忘了也再正常不过。”
阿朵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暗想,或许当初老板不经意间帮过主人吧?
一碗面也没吃多久便见了底,平心而论,阿朵儿觉得老板的手艺还真不错,不比客栈中那些专业厨子做的差。
吃完了面,沈鸣也不急着走,就坐在那和老板聊起了家常里短,通过聊天,沈鸣也大致清楚了老板这些年的生活情况,和大多数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早起卖面,晚上回家,如此周而复始,攒了些钱,盖了新房子,娶了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老板满脸笑容,乐呵呵道:“这不,前年才给俺家那小子娶了房媳妇,那媳妇也争气,现在肚子已经大起来了,算算时间,最近也该生了。希望儿媳妇争气,给俺老李家添个大胖小子,把香火传下去,俺老李这辈子也就知足咯。”
沈鸣笑道:“老人家,我给你算一卦吧。”
老板眼睛一亮,“客官还会算命?”
沈鸣从怀中摸出三枚古朴的钱币,对着老板晃了晃,“当然,道士嘛,算命,那是看家本领了。”
阿朵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开始给人算命的沈鸣,心中只觉荒谬,她可不认为沈鸣真会算命,作为一个江湖人,这种靠装神弄鬼,骗吃骗喝的人她见多了。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虽然这阵势摆的像模像样的,可算命?真不可能啊!
钱币在空中翻滚后落在桌上,其中两枚钱币落地便为正面,另一枚在桌上不停旋转着,最后径直竖立在了桌上。
老板紧张道:“道长,怎么样,带没带把的?”
沈鸣皱眉道:“男孩!”
老板一喜,“多谢道长,承道长吉言了,俺再去给道长下碗面。”
“别急!”沈鸣开口叫住了老板,对着老板疑惑的眼神,继续说着卦象,“卦象显示,大凶,母不慎失足,动胎气致早产,男婴,一尸两命,母子皆亡,时间……今日!”
沈鸣这话一出,惹得面摊上不少人纷纷开口怒骂。
“那道士,为了讹人钱财,你居然这么说?”
“就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这道士倒好,平白无故咒人家死!”
“李老板,别听这道士胡说,你老人家一辈子广结善缘,行善积德,一定善有善报,怎么可能遇到这种事。”
李老板听沈鸣这么说,心中虽然不怎么愿意相信沈鸣所说,但还是有些担忧,脸露焦急之色。
“这……道长,这该如何是好?”
沈鸣并不理会周围人的指责,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取出一枚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剔透丹药递了过去。
“赶紧回去,将这丹药给她服下,可保母子平安。”
李老板接过丹药,看了眼沈鸣,多年的人生经验让他觉得眼前这位道士,是真的真心为他担心,希望他活得好。
李老板点点头,“哎!”了一声,“谢谢道长,那俺就先回去了。”
沈鸣点点头,李老板再次道了声谢,也不收拾面摊上的东西,就这么系着围裙,撒开脚丫子往长街尽头而去。
而面摊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后,有数人起身追着李老板而去,想要看看是否真如沈鸣所说。
而其余人隐隐靠了过来,将沈鸣围在一起,似乎担心他溜了一样,沈鸣也不在意,面色有些发白的他,解下腰间的“仙人酿!”饮了一口,然后闭目调息。
“爹!爹!不好了!”
片刻功夫后,一个年轻壮实的汉子呼喊着往这边而来,面摊上有熟识的客人认出这是李老板的儿子。
“大壮,出啥事了,这么急,你爹刚才听了江湖骗子的鬼话,回家去了。”有个老人家拉着李大壮来到沈鸣身前,“就是他,这道士骗你爹,还咒你媳妇不慎失足,动了胎气,今天早产,母子双亡,你可一定要给他个……”
李大壮开始还很生气,可随着老人话不断说出,脸上神色不断变换,到了最后,不等老人说完,竟是双腿直直地对着沈鸣跪了下去,磕头道。
“道长神人,竟能未卜先知,还请道长大发慈悲,救俺媳妇一命。”
围观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沈鸣,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第十章 医师、老僧与道士
“这点银子算是我的贺礼,顺便帮我给你父亲道一声谢谢。”
面摊上的事情,以沈鸣递给李大壮一些银子和这么一句话告一段落。
银子不多,大概也就够在池城盘下一间小店的量,沈鸣听老板提起过,想要攒钱在城里盘间店铺,他也就记住了。
沈鸣没有提起当年的事,只是通过聊天了解李老板如今过的如何而已,毕竟他和李老板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属于江湖,注定不会平静,而李老头不同于他,只是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子孙满堂的渡过一生他就觉得很满意了。
这事之后,沈鸣也并不打算再闯入老人家平静的生活,与老人再有什么交集。
虽然当时有不少围观人士靠拢沈鸣,想请他算上一卦,但他并没有理会这些人,仗着身手轻易摆脱了人群,此时正带着阿朵儿再次在城中走走停停,不时问一问路。
阿朵儿此时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事的影子,她从早上便一直跟在沈鸣身边,自然很清楚沈鸣并没有去过那老板的家中,既然没有去过,那么问题来了?
沈鸣淡淡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阿朵儿也不客气,“主人,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老板家中儿媳难产?”
沈鸣抛了抛手中的古朴钱币,回道:“当然是算的。”
阿朵儿一脸不信,“主人,别开玩笑了,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算命。”
沈鸣回道:“你要知道,江湖很大,人却很小,即便你穷尽一生去了解这个江湖,所触碰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的东西隐藏在水下,所以你不知道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他不存在。”
即便沈鸣如此说,阿朵儿仍是半信半疑,心中疑惑的想着。
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算命卜卦之术?
沈鸣并没在意阿朵儿心中的想法,看着前方一栋大户人家的院子,开口招呼了阿朵儿一声,便往门口走去。
……
刘府。
刘家世代经商,积富颇多,在池城中也是有名气的。
刘家老夫人今年刚好七十,难得的高寿,前两个月才做了大寿,当时城中有头有脸的人都来祝了个寿,寿宴大摆了七天七夜,场面着实是有些大。
两个月前老夫人身子骨还很硬朗,口齿清晰,一点也不糊涂,可没想到这才两个月的功夫不到,老夫人居然一病不起。
此时老夫人房中,正聚集着一堆人,多是老夫人的后辈。
“王老,怎么样,我娘这是得了什么病?”说话的是刘家家主刘承业,是老夫人的儿子,今年也五十多了。
王老捋了捋长须,沉吟片刻道:“老夫人这病……哎!”
说到后面,王老自己也不说了,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意思不言而喻。
刘承业急道:“王老,你可是我池城第一圣手,一定有办法治家母的病,放心,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治好家母,我刘家定有重金酬谢。”
王老迟疑了片刻,说道:“这……哎,我店里还有株五百年的老参,给老夫人服下或许还能再撑些时日,不过这参的价格……”
听王老这么说,刘承业心中也是一沉,知道老夫人这病恐怕真的是药石难救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先谢过王老了,钱不是问题,王老命人去取参吧。”
王老摆摆手,叹了口气,然后一边吩咐带来的学徒回店里取药,一边安排王家的下人准备东西熬药。
下人虽然忙碌起来,但房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不少人已悄悄抹起了眼泪。
“老爷,齐云寺的空明禅师听说老夫人病了,在门外求见。”
这时有下人来禀,刘承业眼睛一亮,对于空明禅师,他也是知道一二的,听说是江湖人士,擅长医术,而且还很有名头。
对于江湖人,市井间常常流传着他们的故事,故事中他们高来高去,神通广大,刘承业心想,或许空明禅师会有办法吧?
“快快有请!”
下人得到回复忙又退出了房门,片刻功夫后,房门再次被推了开来,一老僧,一道人,一女子走了进来。
凭借着去齐云寺上香时,偶然碰到过几次空明禅师的记忆,刘承业一眼就认出了老僧便是空明禅师,他连忙迎了上去。
“空明大师,早就听闻您医术精湛,家母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可没想到……没想到突然就一病不起了,城中大夫皆无办法,还请大师慈悲为怀,救家母一命。”
空明扶起刘承业,慈悲道:“阿弥陀佛,老衲正是为这事来的,老夫人一生行善积德,广积善缘,老衲一定尽我所能,救治老夫人。”
刘承业闻言连连道谢,引着空明禅师往老夫人病床前而去,见道人和女子也跟了上来,刘承业也没在意,认为两人是禅师的香客,和善地对着两人点点头。
空明在病床前坐下,在房中人一脸焦急的情况下,开始为老夫人把脉,问诊,检查了一番缘由,好一会后才深吸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刘承业急道:“大师,家母病情如何?”
“阿弥陀佛,老夫人早年产子后未休养好,身体虚弱,也就落下了病根,而今能活到七十高寿,也算难得。”说到这,空明顿了顿,叹了口气,这才继续开口,“老夫人这也不是病了,实在是身体已经油尽灯枯,长则一月,短则三天,老夫人便要驾鹤西去。”
刘承业闻言脸色惨白,不甘心问道:“大师,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空明叹气道:“老衲用内功为老夫人调理一番身子,或能让老夫人在这最后一段时日保持清醒。”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刘承业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心中满是悲伤,对着空明道了声谢。
这时,去店里取药的学徒也赶了回来,手中抱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盒子。
“师父,参……参取来了。”
刘承业惨淡地笑了笑,正打算吩咐人将参给后堂中的王老拿去,却见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道人突然开口问了句。
“谁命人去取的这参,又是给谁服的?”
第十一章 医德不精
道人和女子自是沈鸣两人,刚才他们在刘府门前正好遇见空明,空明得知两人的来意,便邀上两人一起,沈鸣图个方便省事,也没拒绝,便跟着空明进了刘府中。
听沈鸣如此说,刘承业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打算开口询问缘由,却见那学徒已经傲然开口道。
“我师父让我去取的,当然是用来给刘家老夫人服的,有什么问题吗?”
沈鸣冷冷一笑,说道:“无知小儿,还问我有什么问题,你这师父当真是无德庸医,贪财骗子,此等小人,实在该杀。”
此言一出,房中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将视线投到沈鸣身上,那年轻的学徒更是急了,红着眼睛怒道。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乃池城第一圣手,救过的人数不胜数,你这道人又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在这大放厥词,出言不逊。”
沈鸣不客气的回道:“还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就凭给刘老夫人服用这老参的方子来看,怕是害过的人也不少!”
这时房中的人也明白过来了,很显然,这个道人认为老夫人不能服用这老参,开这方子的人心怀不轨。
学徒闻言更加急了,大声道:“你这道人,满口胡言,凭空污人清白,你别走,我去后堂叫我师父来收拾你!”
沈鸣不屑一笑,轻蔑道:“你师父?呵,刚才门外倒是有个老头,这会听到动静已经溜了,医术不精,医德不行,跑路的功夫倒是一流。”
刘承业闻言面色难看到极点,正要吩咐下人去察看一番,这时门房走了进来,看了眼室内充满火药味的环境,禀告道。
“老爷,刚才王老说他店里临时有事,先回去了,老夫人的病,他表示实在抱歉,说这病……神仙……神仙也难救。”
此言一出,房间中人顿时火冒三丈,纷纷开口道。
“欺人太甚,王老匹夫当真不是人!”
“还好有道长提醒,险些就着了这老匹夫的道了。”
“爹,不能饶了那老匹夫,咱们去衙门告他!”
刘承业摆摆手,灰心丧气道:“算了,这事莫要再提,又无证据,告上衙门有什么用,那老匹夫虽然没什么医德,但医术还算精湛,老夫人她……”
说到后面,刘承业一脸悲伤,已不再开口。
这时,为老夫人运功的空明禅师缓缓收功,脸色苍白,额角滴汗地站起身来,显然费了不少的精力,刚起身时步子还有些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刘承业忙迎了上去,问道:“大师,如何?”
空明无奈苦笑道:“阿弥陀佛,老衲还是高估自己功力了,即便费尽全力也不能保证老夫人能清醒过来,实在惭愧。”
刘承业见空明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知道空明是尽力了,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多谢大师了。”
空明摆摆手,不想再多说什么,房中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