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神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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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纳气六层
原来早在一人一蛇大战之时,他便已悄悄滑了下来,因为那时大蛇愤怒乱甩,蛇尾几次差点打到他所待之地,那里已经变得不安全。
所以万分无奈之下,他只有转移藏匿地点。
所幸一人一蛇都是全神灌注,无力分心,再加上“敛元息脉术”的功效,让他成功滑了下来,潜到一边,悄悄埋伏起来。
此时看到大战已定,而空手男子亦一身是伤,毫无警惕,他终于不再犹豫,悄悄摸上,给了他最后一掌,奠定胜局!
走到空手男子身前,厉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在其身上一阵乱摸。
片刻后,一沓价值数百两的小面额银票,以及底下一张最大数额的五百两金票,皆出现在他手中。
随后,除此之外,厉寒又在空手男子身上摸出数物。
一枚暗黑,绣著一个“影”字形的漆黑令牌,此必为他“影杀四杀手”的身份令牌。
三个颜色不一,大小相同的蓝绿丹瓶,还有一本散发著淡淡银光的薄银绢册。
令牌直接扔去,秘笈随手扔入怀中,厉寒在这三个蓝绿丹瓶之上找了一下,而后将其中一个打开,倒出一粒丹药,仰天服下。
丹药一入肚,立时一股奇特的热流涌出,自丹田腹部直汇下方,最后到达厉寒的腿部伤处,慢慢流转。
厉寒原本受枯心指所伤形成的暗灰血肉,顿时变红,而后开始发出一阵阵麻痒之感,并且慢慢开始结痂。
估计再过一两日功夫,便能痊愈。
厉寒看向丹瓶之上,那里有著五个黑色的小字。
“枯心解元丹!”
厉寒找出的此丹瓶,专为解此“枯心指”所受之伤。
厉寒之前曾在黑魂崖顶逃杀过程中,受过此人一指,腿部重创,此时自然是想在其身上寻寻看能不能找到其独门之解药。
不想其身上竟然真的带有,厉寒自然不会丝毫犹豫。
盘坐在地默默运转武元调息了数个周天之后,厉寒再次站起,目光却是落到了那头死去的九虺蛇,以及其身后蛇洞之口,那两枚雪白如银的兰花状小草之上。
“天道九叶兰,此地竟有如此异草,难怪这头九虺蛇会守护在这,而我之前没有看见,应该是被它的身躯挡住了,却不想最后关头,竟然会便宜了我,若凭我的真实实力,岂有可能得到?”
“看来一切,皆是天意!”
“有此二物,三日之内,我必定可以达到纳气六境,而一月之内,甚至有可能突破纳气十境,开始冲击混元期。”
“也好,趁此地无人,正好在此服下小半株九叶兰,待成功突破纳气第六层,再去龙首山,向二叔讨一个公道!”
厉寒目光微闪,走过去摘下那两株天道九叶兰,而后就地盘膝坐在那蛇洞入口,闭目调息。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摘下其中一株上的一小瓣,约有五分之一大小,一张口,将其吞入腹中。
“哗!”
天道九叶兰一入口,一股庞大到难以相信的精气就直接自他的腹中升起,直窜丹田,最后流遍四肢百骸。
初始时,厉寒只觉全身一冷,一股冰凉到极致的寒气,在他的经脉中四处乱窜。
他不敢妄动,也不敢怠慢,抱元守一,意守丹田,慢慢调集这些元气,冲向四肢百骸中一些没有打通的经脉。
片刻后,一个一个平时阻塞,根本动摇不了分毫的险阻难关,在天道九叶兰那强大得可怖的天地元气冲击下,摇摇欲坠,最后仿佛洪流一样被冲过。
厉寒全身上下,顿时多了一层淡淡的臭味,而经脉之中,武元却如同河水一般,欢快无比。
平时流动起来十分艰涩的感觉,现在完全消失不见,一马平川,泄洪千里,感受自然万分不同。
厉寒默默沉思。
纳气十层,一层气感,是指人体可以接受,并且开始感应到元气的存在。
二层引气,则是人体已经可以开始尝试牵引元气的动向,聚散。
三层入体,则已经可以导引元气进入身体之内,自行运转。
四层化气,可以将吸入体内的元气化成可供吸收的精气,道气,储存下来。
而直到纳气第五层,才算是修行真正的开始。
纳气五层,名为小周天,意为到达此境界,便可以开始真正的进行周天搬运,炼精化气。
这一阶段,便是将储存于人体丹田气海之中的精气,按照一定的功法轨迹运转,炼精去杂,形成自已真正的力量。
不过这个阶段,形成的武元力量十分弱小,因为此阶段,只需打通人体任、督二脉即可,精气十分微弱,精气可以运行的范围也比较小。
所以这个境界,又被称为子午周天。
而纳气第六层,大周天,则完全不同。
大周天,不仅需要打通任、督二脉,同时还要打通人体内的其他十二正经,和全部奇经八脉,难度要大了十倍不止。
所以,两者相差极大,一个如溪水,一个如河流。
一个滞塞,一个通畅。
因此在世俗界,纳气五层,历来只算普通,纳气第六层,才算小高手。
以前,厉寒也曾尝试过冲击纳气第六层的大周天,然而,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其中许多经脉,却仿佛一堵堵大山,挡在他面前,任他如何努力,也难以撼动分毫。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平时高山仰止的难关,此时却皆是变得脆弱无比。
只短短一个时辰。
除原来就早已打通的任、督二脉之外,上起于头,下至于足的冲脉,率先全部通关。
其后,绕身一周,起于季胁,下行而过的带脉诸穴,全部打开,万溪汇流,江河滔滔。
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
剩余四脉,又过去一个时辰之后,亦全部沦陷。
厉寒体内的武元,顿时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圈一圈孜孜不倦地运行著。
他只感觉身体渐轻,眼睑各部,亦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似是麻痒,又似刺疼。
片刻后,当他睁开眼睛,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以往,自己视力不到的地方,这一次,全部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几百步外,沼泽地下,一条蚯蚓从中经过,亦被他看得一轻二楚。
身子一动,厉寒刚想站起,然而,身体却再也没有以前的重量,轻飘飘仿佛一片落叶,似乎只要再一使劲,便能腾空九天,直接飞起。
“这是?”
厉寒不禁大大一骇,过了半晌,反应过来,却又不禁大喜若狂。
“传说,跷,有轻健跷捷之意,维,有维络诸阴之能。打通这几条经脉,不但能让身体轻健,而且能眼聪目明,感官提升,拥有种种常人不可思议的能力和好处。”
“这还只是八脉奇经,如果再打通十二正经,那……”
想到此,厉寒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
……
修炼无岁月,日升日落,一旦沉浸在某件事情中,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转眼,已是三天后。
这一天。
厉寒正坐在九虺蛇的蛇洞口,一块巨大的青色巨石之上,面朝东方旭日,吞气吐纳。
他小小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然而,一旦修炼起来,却凭空多了一丝渊渟岳峙,风停云轻的气度。
随著厉寒每一次呼息,吐纳,循环一周天,就有一道尺长白气,从他的嘴巴吐出,鼻中吸入,而后重新吞回腹中。
而每一循环,在他丹田中的精气便壮大一分,离纳气六层越来越近。
厉寒的脸庞,也越来越红,脸上仿佛映著朝阳,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光辉,仿佛越来越接近天人合一。
突然,他睁开眼睛,身体之上,一股磅礴到可怖的气势,陡然生出,如同风卷落叶,云涌波涛。
在他身下的巨大青石,无声四分五裂,碎为齑粉。
厉寒仰头望向东方旭日,双眼中陡然带出一道半尺长的毫芒,犹如利剑寒光,将天地骤然分为两半。
一黑,一白。
而后,光芒隐去,这些光芒,似乎是随著他的醒来,慢慢化作精气,复归于他的丹田之中,隐伏下来,消失不见。
厉寒一声长啸,身形一转,整个人已经疾速飞出,朝著大峡谷之外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空手男子以及所有鹰羽卫的尸体,同时无声跌落,摔入身后的毒沼潭中,无声化为枯骨。
“是时候,去了结这场恩怨了!”
“纳气六层,成!”
第十二章、应龙山
龙首山,应龙山。
就在真龙王朝都城玄京城外数百里方向,有一处山脉,山势起伏,峰峦跌宕,有如龙首盘踞,又似飞龙升天,气势巍峨,磅礴大千。
所以当地有人称之为龙首山。
又有传说,此处曾经有仙人立身其间,向天质问,一字一句,有龙回应,所以此地又名为应龙山。
如此神秘传说之地,自然与众不同,乃天下除真龙皇陵之外,最为富泽绵长,接近神灵之地。
因此,历朝历届,帝皇皆葬于王陵,而诸侯异姓王,却皆选择了这龙首山。
今日,白云缥缈,卷如祥瑞;紫气升腾,似有异相降临。
龙首山龙首山,今日,又有一拔新的送葬队伍来临了。
白花飘舞,纸钱飘飞,雪白的巾幡,带著一股死丧的气息,人马如龙,逶迤百里,又是哪一位王侯故去了?
守陵人站在山顶,遥望底下的秋水寒江,此地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来临,所以只能是王侯下葬。
“叮铃铃,叮铃铃……”
道士的铜铃,在空旷的天地间飘得很远,秋水江一如既往的澄青,环绕在龙首山脚下,犹如一条碧绿的缎带。
那一队人马,正沿著此江畔的大道而来,慢慢登上峰顶。
近了,更近了,一面黑色的大旗,上书一个巨大的血色“厉”字,守陵人早已老了,然而再老眼昏花,也不可能不认识这个“厉”字。
人马已经远去了,守陵人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所有人已经不见,进入山脉深处,他才不由一声叹息。
“唉,居然是真龙六王之一的厉王啊,铁血厉王,战功赫赫,威震天下,便连外邦婴儿,也闻之色变,夜晚禁哭。”
“但死亡啊,却谁也躲不过,任你生前荣华富贵,尊荣尽享,死后也不过一抷黄土,半缕坟茔。这世间又有谁,能逃过此劫,长生不死,与天同寿呢?”
……
秋江清,秋江明,秋江复浊还复清,风吹来,纸灰飘舞,白草横飞,遍布坟茔。
龙首山上,一行人终于进入最后的龙眠之地,传说,唯有王者才能在此地开碑立坟,外围密密麻麻,则是侯级之墓穴。
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颤巍巍捧上一只绿色铜盆,点上松烛,烧起纸钱。
此铜盘生前为厉王曾用,死后也会随之一同入土安葬。
松烛明亮,纸线烧起,火烟腾空,缈缈而上,似乎也在哀悼逝去的亡灵。
黄金白玉制成的精美棺木前,一番应景之词后,厉王之弟,“靖南侯”厉天笙,一袭麻衣孝服,走到人前,手掌摊开一张黄金玉册,当众宣读祭兄诗:
“淼淼长湖水,郁郁乱岗榛。我来祭奠时,坟头无碑铭。千纸化飞灰,哀心不可说。”
“呜呼,天道不幸,痛失严兄,星月掩面,风号雨寒,秦岭垂目,渭水泣哀,惜不能代,徒留悲伤。”
“王兄,一路走好。”
念至此处,厉天笙猛然跪下,泪眼纵横,状极哀思,向天连续十叩首,直叩得额头之上,草灰一片,血迹斑斑,刺眼醒目。
如此一幕,落在旁人眼中,顿时便是一片赞颂。
“靖南侯真乃性情中人也!”
“是啊,兄弟之情,皓如日月,其兄一生无子,能有如此一个兄弟替他操劳后事,也算值了!”
“嗯嗯,不错不错,厉家双兄,名震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众人一片赞颂声中,一脸哀色,脸含浊泪的“靖南侯”厉天笙,被几名厉家后辈,“强迫”扶下人群,走向帷幕之后。
那里有一张躺椅,供他休息。
随后,便是成群接队的人,开始走向“厉王”厉南君的棺木,致之哀悼,燃烛焚香,念颂悼词。
其中不乏一些各大世家的家主,位高权重的王侯,以及玄京城中各大显贵商铺的主管。
可以说,今日整个玄京城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的高官,显贵,豪富人家,都有派人来。
他们不是送别死去的厉王,而是为了等下给新的厉王诞生庆祝!
毕竟,死者已矣,与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新王诞生,却绝对是能左右整个玄京城不少势力的大事。
自然不容错过。
……
清风吹,清风急,日照生光,波影映天。
龙首山下,秋水江畔,一名一身孝服,身背一口漆黑厚棺,身躯被身后棺木压得微微低下头的少年人,一步一踏,缓步走向龙首山上。
一枚枯叶飘落,打著旋儿落向江面,又忽地飞远。
湖水漫漫,一片青碧,似乎毫无知觉,又有谁知其心?谁知其苦?谁知其悲?谁知其欢?谁知其乐?
其心中,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
少年人的身影越行越远,他走得不快,一步一个脚印,背后那一口漆黑厚棺,在烈阳下显得是那样显眼之极,刺目之极,却又透著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死寂和从容。
他是什么人?
他从哪里来?
他为什么要一身孝服?身后却又背著一口棺木?
这龙首山是历代王侯的送葬之地,难道,他也有亲人,在其中故去?
这个少年就像是一个谜,解不开,说不透。
他那单薄的身影,在日光下,却显得是那样沉重,那样寂寥,仿佛与天地山川融为一体。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便积蓄一分,等到山脚下,少年人身上的气势已经积到顶峰。聚如雷,雄如火,怒若万倾泰山可压顶。
他凝视著眼前高耸入云的龙首山,脚步微微一顿,长长的头发瞬间垂下,遮挡住了他的一双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后,他再次抬起脚步,一步踏了上去。
沉闷而单调的脚步声,再次在石阶之上响起,而且这一次更加剧烈,更加死寂……
一步一步,他的脚步踏在青石板铺成的山道上,竟然形成了一声一声雷音!
……
龙首山上,有一座茅庐。
守陵人就居住在这茅庐中,风来雨去,积年累月,从来也不曾离开。
他是孤独的一名老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没有故旧,没有人会来此看望他。
每年除了有人上山送葬,或者清明重阳,上元端午,此地就是一片死寂,平时除了漫天纸灰飞扬,就只有夏草秋虫的浅唱。
他就是这山上的一个守护者,日夜在此,除了守墓,便是守墓。
他早已习惯了寂寞,习惯了冷清,习惯了和这山上的花鸟虫鱼一起,沉默地面对每天的日升日落,潮涨潮消。
也许,有一天,他自己也会在这座大山之中,阖然长逝,没有人会记得他,也没有人会来此祭拜他。
朝庭只会派一位新的守陵人,来此接替他。
如此,又是新的一番轮回。
但今日,这龙首山上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他知道那些人是进入了最中心处的龙地,那里,这样的时候,他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守陵人,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他又坐到自己的茅庐前,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兴致,搬起一个小马凳,伸手拿出自己久已不碰的胡琴,掸去上面久积的灰尘,缓缓拉了起来。
嘶哑的胡琴声缓缓扬起,飘向四面八方。
老人的眼睛是浑浊的,老人的思想是迟钝的,但在这一刻,他的身上发出光,他的目光望向远方,望向山下的秋江水,眼睛中,似乎也藏了一些什么东西。
突然之间,足踏声响,惊醒了拉胡琴的老人,他抬眼朝山下望去,却见一行三人,缓缓走了上来。
这三人,两人靠后,绿衣小帽,低眉垂目,明显是跟班。
最前面一个,却是一身大红袍,足踏玄武履,手捧一卷金龙卷轴,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阴冷而威严,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鸷贵气。
他目不斜视,直接走过,根本无视了老人,老人也没有伸手去阻拦。
直到对方三人消失不见,他才回过头来,喃喃道:“大内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这是,来代皇帝传旨来了……看来,这靖南侯,还真是迫不及待啊,不过,谁又能阻止得了王位的诱惑呢?”
低叹一声,他闭上嘴巴,别人的家事,他又何必参与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参与呢?
他不再管那边传来的喧哗,继续抬起手,缓缓拉动手中的胡琴,琴声悠扬,婉扬,如同无尽的低诉。
忽然,一阵大风吹过,卷起漫天纸钱飞舞,老人抬起头,眼中现出一丝奇怪,眯起那对浑浊的双眼,喃喃道:“起风了?”
……
第十三章、负棺而来
起风有什么好奇怪,这龙首山地处高处,日日风卷尘飞,起风实在太正常。
然而,老者的双眼却眯了起来。
忽然之间,山下脚步声又起。
这脚步声一声一声,十分沉重,似像背著千斤重物,却又带著一股沉闷死肃之气。
老人的眼中,出现了一个身后漆黑厚棺的奇怪年轻人。
这年轻人,一身风尘,似乎走了很长的远路,然而额头上,却丝毫不见汗水,眼睛中,也平静得可怕。
一如无底深潭,藏了无尽的秘密。
他正欲上前探问,风声嗖忽,那背棺年轻人,却已倏然有如一阵疾风刮过,自他眼前消失不见。
再看时,身影已经百步开外!
守陵人错愕原地,久久不能言语,想追,最后想了想,又停下。
就这速度,自己还怎么追呢?
反正里面也有兵士维护,他不可能闯得进去。
只是,他又是谁?他来此干什么?为什么上得龙首山,身后却又背著一幅棺木?
难道,他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