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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无尽神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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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看向头顶天空,毫无反应。

    依旧是一晴如洗,万里无云,别说雷电,连只飞鸟都没有。

第十五章、天罚,天罚

    “哎,这孩子,估计是头脑不太灵光,这世上,岂有晴空落雷,神佛天降之说,他还真是太天真了!”

    “是啊是啊,别说靖南侯不可能做这等事,就算真做了,他这样发誓,又有什么作用,谁能来惩罚他,谁敢来惩罚他?”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这年轻人要当场自尽。哎,只可惜,年纪轻轻,便要直入黄泉了,可悲,可叹……”

    “嗯,这年轻人,还是真有些像年轻时的厉王呢,虽然没其威势,但长大后,也是一个人才,只是今日就要在此夭折了!”

    听到四周众人的议论之声,看著空无一物,毫无动静的天空,“靖南侯”厉天笙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笑声完毕,一指厉寒:“小子,你还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

    厉寒依旧是一脸平静:“只是,这样,就算我今日输了,你日后内心能安么?”

    “心安?哈哈哈……寒儿,你和你那个废物父亲一样,墨守成规,不愿变通。有人赐给他一场天大的富贵,他居然拒绝不要,我这才痛下杀手。

    不过,今日,就算我亲口告诉你,这又如何呢?”

    他突然之间,压低声音,将声音变成了密耳传音,只有厉寒一个人能听见,声音中带著一股说不出的讥讽。

    “倒是你,掉下黑魂崖,而且身受重伤,居然没死,还活著回来,倒的确是令我意外。我问你,其他人呢?”

    厉寒的双手紧紧捏住,不答反问:“你这样说,是承认父亲的死,与你有关了?”

    “哈哈,当然。不过,我对你是怎么知道的,更加好奇。还有,我问你,其他人呢?”

    “哈哈哈……”

    厉寒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热泪滚滚而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上天惩罚,终究不晚,你的手下,都死了,都死了……”

    厉天笙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凭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你忘记了,这天下,还有神罚一说,做多了恶行,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那我的报应如何还不来?”厉天笙仰天冷笑,根本不信。

    望见“靖南侯”厉天笙那冷酷的双眼,厉寒轻轻地道:“马上就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竟当众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沉浸入一种奇特的幻境中,似乎在召引上天。

    一种强大玄奇,莫名苍古的感觉,陡然从他的身上出现。

    所有人见状,皆是一震。

    随即,又是忍不住发笑。

    “故弄玄虚。”

    “靖南侯”厉天笙便如同看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仰天哈哈大笑:

    “你还真信有报应一说!这世间,无神无佛,我不信命,谁能杀我?谁敢杀我?谁又会来惩罚我?”

    就在此时,陡然间,一人大声惊叫起来:“怎么回事,天怎么突然黑了?”

    所有人抬头,果然,就见到,原来还是阳光遍洒,陡然之间,天空之上,却是开始黑云翻滚。

    隐隐的雷声,如同车马滚动,震慑人心。

    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在开始成形。

    “难道……”

    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面面相顾,继而又抬头望天。

    忽然间,一滴雨滴落了下来,打在脸上,冰冰凉,寒刺骨。

    “打,雷,了……”

    “真,真的要下……下雨了?”

    那人一抹脸上,不敢置信的道,继续,更大的闷雷之音,隆隆传来。

    所有人一时间皆是面色苍白,脸上写满了惊讶,震惊,还有不能置信之色,跄踉后退。

    “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人话声中,“靖南侯”厉天笙陡然慌乱,仰天抬头上望,满脸不信和疯狂。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天罚,怎么可能,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巧合,巧合!”

    “我不信!”

    他身形一转,就猛地化为一道白色电光,朝东遁走。

    但就在此时,龙首山上空,一道无匹晴空落雷,恍似龙蛇奔走,自天而下,越来真快,转眼劈至“靖南侯”厉天笙的头顶!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底下众人魂魄俱失,心胆尽丧,惊魄莫名。

    惶惶天威在前,人力渺小得何堪一哂。

    此雷电之中,仿佛蕴含著一种令人心胆俱丧的力量!仿佛,那真的是神的伟力!

    “噼啪!”

    惊雷破空响,一时现场众人,皆是震慑无语,双目呆滞,眼睁睁看向落雷直抵“靖南侯”厉天笙的头顶,而后轰隆一声击下,犹如九天垂罚,神佛震慑。

    天地之间,陡然亮起一道极细的白光!

    “不,可,能……”

    直至此时,厉天笙依旧是完全不能置信。

    他脸色通红,眼现疯狂,眼看怎么摆脱不了头顶闪电,陡然一声高喝,脸现厉色,双手十指尖尖,绿光汹涌,宛如一只巨大妖魔,直扑向对面的厉寒:“小子,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晚了。”

    见状,厉寒陡然一声轻叹。

    话声中,天空之上,那道巨大的紫色雷电,速度更快了,仿佛一条巨大的蟒蛇,自天而降,狠狠地击在靖南侯头顶。

    前一刻,还满脸狂笑,声色俱厉的厉天笙,下一刻,脸上神色便变成了错愕,继而是痛苦。

    “怎有……可能……我……不信……”

    至死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噗通”一声,他直接跪倒在地,身躯无声扑倒,浑身抽搐,紫色雷电环绕周身,不断爆炸。

    眼睛中,仍是满满地惊疑,和不可置信。

    扑向厉寒的身躯嘎然而止。

    寂静,寂静!

    整个场中,一片死寂,再无其他第二种声音。

    只有风吹起,卷起纸灰飞舞,宛如蝴蝶。

    在场所有人,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眼睁睁看著“靖南侯”厉天笙,被一道天雷从空而降,击成焦炭。

    前一刻,还是白衣玉冠,一身清贵,前途无量的“靖南侯”厉天笙,即将成为整个真龙王朝最有权势的几个男人之一!

    下一刻,这个如日中天,即将飞速崛起的中年侯爷,却已经整个在雷光中分裂,扭曲,浑身鲜血淋漓,只剩下一具漆黑的焦躯,浑身仍在不断的冒著电火花。

    生命力尽失!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天雷一道,不击其他,明明“靖南侯”厉天笙逃跑的道路上,还有其他人在,但那天雷,就只落在他一个人的头顶,仿佛随著他的脚步移动而移动,不涉其他!

    “这,难道真是天罚?”

    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一个个面露惊愕,至今仍然是难以回过神来。

    场中,“靖南侯”厉天笙的尸体,凄惨而悲厉,原来那张保养得极佳的脸上,现在已经全是看不出颜色的焦黑。

    一生争名夺利,死后百散烟空,是谁说酆都半夜闻鬼唱?落花飘零,前尘尽忘,一场空梦,又能剩下些什么。

    如今尘满山川,水净天清,尘归尘,土归土,一片迷茫,落个大地茫茫真干净。

    纵使宏图霸业,纵使荣华富贵,生命一旦陨落,又能带走什么?

    厉天笙死后的尸体,依旧仰首望天,满是不甘,固执的伸出手去,似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抓不住!

    在他死亡之前的最后时刻,他忽然记起,多年以前,一次深夜无人,在府中花亭,明月当空,两兄弟举杯对饮,大哥忽然说过的一番话:

    “二弟,人这一辈子,可以为了钱,财,名,利,去努力拼博,去奋发向上,但却绝不可为了这些,做违背了良心的事情。”

    “都道世间无天眼,碧海青天夜夜心。谁人敢说自己一生未做过丝毫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是,事必有度,有些线,不能越过,就是不能!”

    “要知道,纵使瞒得过一世,瞒得过别人,瞒得过神灵,最终,又岂能瞒得过自己的心么?”

    “碧海青天夜夜心,再说,这世间,你真的认为,没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看著你,或许是别人,或许是自己,或许……是老天真有一天,睁开了眼睛呢!”

    “睁开了……眼睛……”

    “呵呵呵……”“靖南侯”厉天笙仰天长笑,喃喃无声,眼睛中满是后悔,却已经太迟了。

    一滴泪珠,从他那干涸的眼眶中溢出。

    下一刻,“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已经仰面栽倒在地,整个身躯一下摔得四分五裂。

    眼睛中的最后一丝神光,终于也消失不见。

    神佛报应,死无全尸,这是他生前发下的誓言。

    而今,一一应验,是造化弄人,还是人欺造化,谁又说得清呢?

第十六章、尘烟散尽月满身

    所有人惊愕无声,雷霆虽然已经消失,但仍然没有人敢靠近场中央,仿佛那里藏著什么令他们惊惧的东西。

    “天罚,天罚……真的有天罚降临了!”

    一个人啰哩啰嗦,嘴唇颤抖,满脸发白地道,但却无一人会在此刻嘲笑他,因为所有人都一样。

    今日的此幕,将会作为一个永生的梦魇,在他们余下的生命中,不断的回想起,谁都会不寒而栗。

    谁人无做亏心事?谁人敢说未渎神?

    从前传说神明已死,肆无忌惮,如今突然看到活生生的晴空落雷,神罚天降,谁人不曾心中暗惊,隐隐还有一丝后怕,一丝追悔?

    今日,此雷是落到“靖南侯”厉天笙身上,下次呢,如果他们此时站出,下次是不是就是他们自己?

    厉寒没有去管他们。

    他甚至也没有再去看下地上那四分五裂,已经死无全尸的二叔“靖南侯”尸体一眼。

    万千玄京城贵族中,他一人慢慢走出,来到父亲坟前,“扑通”一声跪倒,眼中终于冒出泪花!

    “父亲,我终于替您报仇了,虽然不知道二叔为什么要下那样的毒手,但终有一天,我会查出来的。”

    “一定会!”

    咬了咬牙,他双手握紧,指甲刺入肉中,而兀自不觉。

    金黄的玉棺中,“厉王”厉南君一脸平静,倒映出半须白发,清虚秀逸,看起来不似一位武将,更似一名儒生。

    双眼紧闭,气质恬淡,透彻著一股看透世情的苍茫。

    儒将,武王,这四字,就是对他一生最好的注释。

    看著其斑白的头发,回想起六年之前,他送自己踏上长仙宗的那一幕,这一刻,厉寒无声哽咽。

    从来未想过,那一别,便是永远。

    坟前三拜,叩头,长跪不起。

    他颤抖著,伸出手,将自己父亲的棺椁亲手推入坟内,入土为安。

    而后厉寒跪在坟前,默默地伸手,自自己怀中掏出一张有些枯干发黄地卷轴,缓缓在自己父亲坟前摊开,扔入火盆中。

    “父亲,这是您一生中最喜欢的诗篇之一,我一直记得,今日,就将此诗篇烧回给您,希望它朝我学有所成,一定回来重祭!”

    火光窜起,隐隐可见上面几行清奇的字体,显露著一种旷世疏狂,却又落寞悲愤地心境:

    “先皇立国用文儒,奇士多为礼法拘。澶水归来边奏少,熙河捷外战功无。”

    “生前上亦知强至,死后人方诔尹洙。蝼蚁小臣孤愤意,夜窗和泪看舆图。”

    看著卷轴在火光中慢慢化为灰烬,厉寒缓缓起身,抹干眼睛上的泪珠,而后转身,大踏步地朝著山下走去。

    “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这玄京,龌龊肮脏,一至如此,不留也罢!”

    抬起头,望向山外的云雾,不知不觉已经黄昏,透红的火烧云,仿佛一匹匹野马,在天空中任性地舒卷。

    这一刻,厉寒的心中,忽然莫名地平静,无悲亦无喜,只有一种看透世情的苍茫和豁然。

    就和他身后,棺木中厉父脸上的神色一模一样。

    ……

    “厉寒,你要去哪里?”

    人群中,一名厉家老人,忽然颤微微走出,有些激动地对厉寒的背影喊道。

    “回宗。”

    听到声音,厉寒身子一震,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淡淡地道。

    “留下来吧。”

    老者劝道,“我们也没想到天笙竟然是这种人,家门不幸,不过你还在,就不要再离开了,留在玄京,我们扶持你成为厉王,一同把家族发展壮大。”

    “呵呵,是么?”

    厉寒一声冷笑:“只怕是看我这一闹,怕圣上收回成命,剥去我厉家王侯之位吧。不过,晚了,我对这一切,没有丝毫兴趣,告辞!”

    说完,再不停留,转身下了龙首山,背影在夕阳下拖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淡,最终归于虚无。

    满山清贵,千百兵甲,竟无一个敢阻拦。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著他离开,面面相觑,别说阻拦,便连出现在他身边的胆量也没有,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

    “哎!”

    厉寒已经离开,龙首山上,老者一声叹息,嗫嚅了几声,似要再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闭上了嘴巴。

    “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如果我们不是对他不闻不问,对天笙的作为听之任之,装作毫不知情,又岂会落到今日?”

    四周,忽然一群人涌了上来。

    “厉翁,家中尚有事,侯某就先告辞了!”

    另一人不待前面那人说完,也一抱拳接著道:“厉翁,舍弟病重,此次本是抽空而来,现在葬礼既成,王某也要离开了!”

    “厉翁,圣皇有令,命某即日出京,厉翁有事待忙,就无需多送,李某先走了,来日回京,再上府门叨扰叩罪!”

    一个接一个的人,找出各种理由,说完之后,也不待老者回复,便抱拳纷纷离开,仿佛唯恐慢了一步。

    转眼,山顶之上,原本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变得空空落落,寥寥无几。

    前后不过一刻光景,转变而斯!

    厉老脸色苍白,目光茫然地望著身后一个个转身走下山去的背影,仿佛被抽空了全身最后一分力气,幸好身后一名厉家弟子,眼急手快地连忙扶住了他。

    “人情冷暖,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一朝散尽,原来是来得这样快,这样快,报应,报应……”

    “呵呵,厉老不要多想了,或许这些人真的只是因为尚有要事……”

    人群外,那个之前一直站立在那的红袍宦官,此时忽也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厉翁,本官也要告辞了,宫中杂事繁多,不克久留,皇上还等著老奴待奉呢。”

    “厉老就不用相送了,请留在这里继续举行葬礼吧,魏某先行一步!”说完,拱了拱手,就带著两名属下,转身离开。

    “哎,散了,全散了……”

    厉老无力地一挥手,转眼间,整个龙首山上,除了厉王府中的私军,就只剩厉王一府的子弟。

    纸花飘舞,却陡然多了一丝落寞飘零之意。

    ……

    七天之后。

    真龙王朝东南,有一座顶天入地,远离尘世的仙山,矗立苍茫云海间,白云飘浮,掩映住大半真容,仅露出偏峰一角。

    山峰之中,仙鹤梳翎,白猿跳涧,清溪流泉,飞瀑高悬,间或掩映著无数悬空楼阁,仙气缥缈,古朴华丽,脱尽凡尘。

    此处,便是真龙大陆隐世八宗之一,长仙宗的所在地——千灵山。

    千灵山脚下,有九座山峰,略矮一头,犹似九条巨龙,又如九根巨链,将中间的千灵山牵系在一起。

    这九座山峰,便是长仙九脉,其中,最低的那一座,名为‘忘尘峰’,是长仙宗西脉的所在地。

    西脉曾经也是长仙九脉中,上五脉之一,不过后来却无端没落,最后被人赶出上五脉,变成了如今的下四脉之一。

    享受的,也只是最低端的待遇,人员最少。

    不过,即使是如今最为衰落的西脉一支中,也分高低贵贱。

    西脉之主,以及核心弟子,居住在最顶峰的‘神霄岩’之上。

    内门弟子,以及一些普通长老,则居住在山腰部份的‘玄渺仙云洞’。

    下门弟子,以及一些杂役弟子,则只能居住在山脚,以及一些周围群山,一些简陋的木阁之中。

    今日,忘尘峰下,走来一个少年。

    他一身单衣,面容清秀,年纪约摸不过十四、五岁,身无长物,脸上略带一丝长途跋涉的疲惫和风尘。

    沿途,没有任何一个杂役弟子与他打招呼,而他也似习以为常,径直越过,最终,慢慢的来到山脚一角。

    那里,有一道清溪流过,清溪之间,翠竹林立,藤萝掩映,中间藏著一座小小的木阁草庐。

    他径直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草庐不大,东西简陋,除了一桌一榻一椅,就别无他物,堪称清贫。

    然而,那少年却似来到了极为熟悉之地,目光怔忡了半晌,方才似乎下定决心,伸手自床下拖出一个灰色包裹,将悬挂于四周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折叠好塞入包裹中。

    最后,他来到墙壁一角,伸手进去,片刻后,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木盒中,是一方赤红的铜片。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藏入怀中,而后背上包裹,打开门,就要走出。

    就在此时,忽然,“砰”的一声,草庐大门被人从外踢开,一队人马趾高气昂的闯进,为首者,是一名人高马大的红衣青年。

    目光四下一扫,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一身单衣,身后背著一个包裹,准备离开的清秀少年。

    红衣青年脸上顿时一喜,表情夸张地道:“哟,小子,你终于肯舍得回来了,躲哪里去了十余日,居然敢不交月钱,害大爷挨了王哥一顿臭骂,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这个月,五百道钱,还不拿来!”

    少年打开房门的手,陡然停下,而后抬起头,凝视著对面的红衣青年。

    长长的头发,遮盖住了他的眼睛,然而,仍然看得出他的面容十分沉静,不见一丝惊慌,缓缓地开口道:

    “以后,我都不会再交了。”

第十七章、离宗,去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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