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素裹,倾城女知县-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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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次,却没有立刻听到他的回答。凝眸看向他,只见他墨色双眸中,柔情若水,似有无数话语竟在不言之中。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只觉双颊酡红温热,不觉便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看她脸色酡红欲醉,比起之前,此时将要为人母的她自是别有一番温情柔媚。他轻笑着,情不自禁在她额上如昔地印下轻吻。唇碰到那光洁如故的肌肤,辗转其上,始终不忍离去。
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炙热,她虽然心潮随了那呼吸而起伏,可却依然按捺住,轻轻将他推开点,随手为他撩起飘散的黑发,轻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你?”
梁逍知道她心里的挣扎,却也明白此刻他们更应该保护的是什么。不再说什么,他轻笑着,对苏清雨说:“既然如此,你便安心养好,其他的,一律不许再操心了。”
看他用各色菜肴将自己面前的玉碗砌成一座小山,她笑而不语。
明如白昼的灯光下,一种安静绵长的幸福,随着面前那座“山”的升高,逐渐增加,直到溢满整个房间。
这样的幸福,有他,有家,有孩子,有灯光,难道,还有什么缺少吗?
笑看灯下身畔之人,举手投足,回眸轻笑。心领神会中,早已不言而喻。二人的默契,经历破裂与重逢,度过笑怒和喜悲。一点一滴,从岁月中来到,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着改变彼此,使两颗本来相距甚远的心,紧紧贴合,再无分离。
如今,有家,有彼此,有天地。
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一切便已足够。
盛武帝三年七月,俞国风氏皇家陵园。
几十幅仪仗之后,盛武帝高大的明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满眼翠绿的松涛中,这明黄如此耀眼夺目,兼之盛武帝那高大的身影,和他不怒自威的尊贵,与这肃穆的皇家陵园,颇为相称。
随着国师的念念有词,整个祭祖仪式干净利落。这倒和盛武帝的脾气颇为一致。
人人都知道,盛武帝常年在沙场上领军打仗,最不喜欢拖泥带水和繁文缛节,因此,自他登基以后,朝廷上便有不少人因为办事效率太低而被贬被降。如此扫荡了一两回,官场上的风气倒比乾嘉帝那时更雷厉风行了。
不过,终究是武将出身,盛武帝的某些做法,倒真的不太合乎那些文官的心思,在有些做法上,从成效而言,也显得过于急促了。
因此,每当人们感叹时政,便想起那惊采绝艳的乾嘉帝,还有清冷温润的倾国皇后。
当年;倾国皇后难产三日;依然不能顺利产下孩儿,纵然永昌帝连夜赶来也无济于事,最终竟大出血而亡。其腹中孩儿未能落地,便已随母仙去。
乾嘉帝看着挚爱和孩子一霎间全部离开,悲恸无可消除,*之间,黑发成霜。
随后,左相莫飞昭告天下:皇后去世,并于两日后举行国丧。
乾嘉帝自皇后去世,便不思饮食,终日不曾合眼,可却不曾落下半滴泪。
正在众人担心灵堂上呆坐一旁的乾嘉帝时,从郝国赶来的明烨帝在皇后灵前悲痛欲绝,那哭声撼动皇宫。见此,乾嘉帝终于放声大哭。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竟因为哀痛过度,暴亡在倾国皇后的灵前。
一桩白事居然变成了两桩,惊呆了天下。可这对名动天下的帝后生死相随的故事,从此载入了历史。
这个对天下举足轻重的人一旦走了,不说俞国上下震惊惶恐,就算是那些依附俞国的小国,也各自心惊。
一时间,众说纷纭,都说是天下局势要重新铺排了。
可是,在送帝后灵柩入皇陵时,一直留下没有离开的明烨帝与永昌帝竟明言,有他们一日,便有俞国一日。这是他们在倾国皇后和乾嘉帝临终前都答应了的。
虽然三国素来恩怨交织,可无论如何,明烨帝与永昌帝却都是不容小觑的人。有了他们的保证,于是,盛武帝在乾嘉帝早已留下的遗诏中,登基了。
在登基之前,盛武帝有个全天下都知道的名号:战神王爷。
幸而乾嘉帝当年打下的基础如此之雄厚,足以让天下群雄望尘莫及。也幸而有了明烨帝与永昌帝的承诺。故此,在最人心惶惶的时候,盛武帝梁逸得以雷厉风行地抓紧时机整顿俞国上下,首先确保了俞国的安稳和防卫。否则,俞国难逃生灵涂炭。
祭祖祭天的仪式完成了。朝中还有很多奏折等着批阅,盛武帝转身便要离开。
可就在一转身间,却看见那边松林深处,竟有好多五颜六色的蝴蝶飞舞,在一片翠绿中煞是惹眼。
这样炎热的天气,连蝉儿也躲起来了,哪里来这么多的蝴蝶?更何况,蝴蝶怎么会在连花都没有一朵的松枝前飞舞?
带了满心疑问,盛武帝不发一言,迈步就朝那边走去。
众人本已得令说盛武帝要回宫,便也打算恭送。可是如今见他竟一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免奇怪。只因盛武帝素来雷厉风行,从来说到就做到的。
可奇怪是一回事,若没有跟上便是失责,那就是另一回事。于是,各人连忙跟上。
但脚步刚一响起,竟连这边树上的鸟儿都惊起了。盛武帝不由得恼了,回头瞪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莫飞跟上,其余人没有朕的口谕,全都留下!”
众人不敢再有动作。
莫飞脚步素来很轻,跟上了盛武帝,只有两个人,便不再惊扰周围。
越往深处走,盛武帝便越觉得奇怪。只因这蝴蝶,竟像见了鲜花一样,绕在某棵树下,不肯离去。
走近了方知,那里是乾嘉帝后的小陵墓。
风氏皇家陵园,每个帝皇都各自有独立墓室,可是乾嘉帝与倾国皇后却不同。
一来是因为乾嘉帝本身早已留下遗诏,说不能为他夫妻造陵墓;二来则是因为盛武帝怕他们寂寞,特意将他们葬在了宁焕之的墓旁。
所以,乾嘉帝夫妻合葬在一排高大松树下的小陵墓中。
远远看去,在众多山丘一般的皇陵中,这小陵墓不仅不起眼,甚至连当年他们为焕之造的都比不上。如今,那些蝴蝶便是绕着他们的陵墓上的那棵松树在飞。
越靠近,蝴蝶便越多。
盛武帝二人心里不禁越发称奇。虽说是祭祖,可是因为乾嘉帝与倾国皇后并非盛武帝的祖先,所以每次祭祖,总不会扫祭到他们这里。既然如此,这边相对于真正风家祖先那边,甚至清冷寂寞。那又如何会吸引到蝴蝶来呢?
走到跟前看清楚以后,盛武帝与莫飞却不由得相视一笑。
蝴蝶竟是为了那墓前的一大束木槿而来。木槿香气虽然清幽,可数量多了也就变得浓郁起来,蝴蝶闻到了,便一直绕着不肯走。
只要熟悉的人都知道,倾国皇后喜欢木槿。
这一大束木槿,绿叶婆娑中,花开绚烂摇曳,烂漫如锦。那粉红花瓣片片如同倾国皇后在世时的红颊,淡然中却自有一份温润。每逢风吹来,花叶临风招展,更是光彩秀美,无以伦比。
二人静默凝视许久,无数往事联翩浮现,越发只觉胸中感慨万千。
莫飞低声叹口气道:“皇上,这木槿花,自乾嘉帝后的陵墓建造以来,每年都是在这个时候便会放在此处。”听了他的话,盛武帝默然点头。
的确,这花倒是比祭祖更是准时。这几年,祭祖的时间倒还会因为国事或是钦天监的安排而有先有后,可根据手下人的回报,这木槿花倒是掐着日子出现的。
想起她,还有他,那两张绝世容颜浮现眼前。
前尘如风,曾经的爱恨情仇,曾经的悲欢离合,早湮没在浩浩汤汤的云山烟海中。
如今,连永昌帝唯一的独子也都将近两岁,虽说他当初是因醉*幸那宫女,可谁能说,岁月不是在悄悄更改着曾经刻骨铭心的一切?
放眼世上,依然每年记得准时将木槿送来,依然能为倾国皇后如此,也只有他了。
俞国与天狼国交界,惠明山。
那条被烧毁的村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山庄,唤作“凤凝山庄”。
凤凝山庄占地很多,几乎和山下的大城镇一般。只是,山庄上的人很少,除了十几个打扫粗使仆人以外,便就只有一对年轻夫妻,伴着庄主一家人。
很少人见过庄主一家,只知道他们不喜热闹,纵使山庄这样大,也只是请了十几个人回去。不过,即便是山庄里的粗使仆人,也多没有见过他们。曾有人说见过,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庄主身边的那对年轻夫妻。
说起那对年轻夫妻,倒有意思。丈夫虽十分清秀,可脸色总冷冷的,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钱一样。可他那美貌妻子却温柔活泼,还很爱笑,对人大方随和,时时透着精明。
见过他们的人,都觉得这样的搭配有点不可思议,可却每每见到妻子看向丈夫的眼神中,竟是泛着柔情万分,而丈夫偶尔一瞥妻子的眼中,也会瞬间暖了下来。
连庄主身边的人都如此让人留意,那庄主一家更是让人多了几分向往。
不过,不管谁说什么,凤凝山庄上的人们,自是清风明月,过得清静自在。
盛武帝三年,八月十五。
中秋的圆月,玉盘似的高高悬在深蓝色的天幕上,皎洁如洗。周围星光璀璨,越发显得这月光如水般明净。
此刻,明亮的不只是圆月繁星。花园中,那正玩得开心的小小人儿,手中的兔子灯笼,里面的烛光也甚是耀眼。胖乎乎的小手里,只见一只洁白的小兔子蹲在草地上,身后有一丛灿然盛放的木槿。这个灯笼虽然用丝绢糊成,但手工却甚是精致灵巧。
闪闪烛光照在兔子身上,引得那个同样是胖乎乎的小小人儿一阵惊呼:“爹爹,你看!兔子会发光!”这孩子气的话,顿时引得旁边围坐在桌旁的人一片笑。
小小人儿虽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却有点不服气地转身说:“娘!你让他们都不许笑!”
他甚是气恼,那胖胖的小脸上很严肃。可是,这样的表情配上那小圆脸,还有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竟让人有种爱不释手的童真。
身后的清冷女子正笑颜如花,看到小小的人儿竟也会如此表情,心里一阵爱怜,伸出一双手便将他轻轻搂住,拉到身边,道:“敬儿,说话怎么能这样无礼?”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她那如水明眸碰到气呼呼的小腮帮子,却忍不住轻啄了一下。
她身边的男子,一袭轻逸的孔雀蓝长衣,墨眸带了笑意,看着女子与小人儿的一举一动。听了小小人儿的话,虽然眼中也泛着笑意,可脸却拉了下来,沉下声道:“敬儿!这话该如何说?为父如何教你的?”
看见他这样严肃,小小人儿不禁吓了一跳。那双与男子如出一辙的墨眸,顿时泛着点点水光。表情虽然委屈,可偷偷看了男子一眼以后,被男子那双墨眸瞪了一下,他胸口起伏几下,便只好用力眨眼,将快要流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这样泫然欲泣的表情,早让旁边的人不忍心。
左手边,石凳上坐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个圆脸矮身子,笑意吟吟,偏套着一件布口袋似的灰大袍。一个道骨仙风,淡然自若,身上淡黄长衣在夜风中翩然翻动。二人本来正品茶谈天,却看见小人儿眼眶中的泪以后,同样皱了眉。
圆脸老者快人快语,眼睛一瞪,张口就骂男子:“小逍儿,你这样为难他做什么?!他不过就三岁,难道还要像个朝臣那样注意该怎么说话?”
见老者在孩儿面前如此明显地偏帮,男子刚皱了眉要说话,可那道骨仙风的老人插嘴道:“若说要教,自是该从这个年龄开始教。当年逍儿来我处拜师,不过也是比敬儿大一点而已。”
圆脸老者不悦地翻了一下白眼,道:“那是没有办法。若非如此,他怎可早日学会自保?可如今敬儿需要吗?若不需要,为何要这样做?凌霄子,我看你也太过迂腐了!”
凌霄子笑着捋捋那飘然的白须,摇头道:“药王,你看着吧,敬儿迟早被你惯坏了。”
药王不忿地大叫:“我惯坏了?难道要像小逍儿那样老是板着脸才好?我看,他现在看上去比我还老!现在他和丫头站在一块,倒让丫头反而像他女儿似的。”
“好了好了,师尊们。”女子笑了,忽然打断了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我们一年没见师尊们,倒真的想得很呢!”她边说,边笑看了刚欲发作的男子一眼。
男子哼了一声,到嘴边的话顿时都压了下去。俊美无俦的脸虽沉静如水,眼神却变暖了。
圆脸老者瞪了男子一眼,幸灾乐祸地说:“若不是丫头这样心性,还真没人治得了你小子。”
敬儿在一旁,睁着那双与男子一样的墨眸,看到父亲默不作声了,眼中忽然晶光闪动。刚想说话,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一下。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母亲好笑地看着自己,那如水明眸中,全是清冷明净的光。
他忙低头,心知母亲如常一般,早已看出自己想做什么。转了转眼珠子,忙举起那两条圆滚滚的小肉胳膊,搂住女子的腿,叫道:“娘,抱抱!”
看见稚儿撒娇,女子纵是再清冷,也敌不过那一句娇娇的“娘”。看见那两条小胳膊朝自己举起,那倾国颜色早已泛出满满的爱。她抬头看看天色,忍不住又亲亲那圆乎乎的小脸,用怀中手帕替敬儿擦了擦眼睛,就想将他抱在怀中。
此时,男子正捏起白玉茶壶,一边往二位老人面前的杯中斟满,一边说:“徒儿请两位师尊来同赏中秋。去年本要请过来的,可六哥那边偏就出了点岔子,遣了莫飞来,就耽搁下了。”
凌霄子捋了捋那雪白的长须,虽然脸上早被风霜刻满痕迹,却丝毫无损他的道骨仙风。他淡笑看着男子,道:“你当年那样一番动作,不说你六哥了,几乎全天下都被你们夫妻二人给吓死。若不是你早一步遣人送信来,只怕这老头都会吓昏过去了。”
药王听到凌霄子居然揭了他的老底,气得一跳三丈高,说:“你说我?你这老头不还是表面装着镇定?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听到丫头死讯的时候,那偷偷抹眼泪的事儿?”
凌霄子不为所动,依然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你怎么不说说,是谁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叫丫头了?”
药王一下子噎住,只得气呼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你这老头气死我了!”
男子正好笑看着他们吵,没想到一回眸,却看见女子正要抱起敬儿那圆滚滚的身子。男子手疾眼快,一手将敬儿抓起,再一手将他放在药王怀中。
敬儿愕然地看见自己忽然换了个怀抱,抬头便看见药王那笑米米的圆脸。呆了一下,顿时大哭起来:“娘”
女子看见爱子哭得撕心裂肺,心里不忍,忙要上前抱回,却被药王一眼瞪了回去:“丫头,感情你嫌你师尊抱敬儿不好?”
听了药王的话,她忙缩回手,笑了笑,却被男子一手将她带开:“你给我好好坐着!身子如今都快四个月了,还和敬儿一样。若不是我刚才看见,你就敢抱起他了!”
苏清雨无奈笑笑,缓缓站起身来。梁逍见了,忙将她扶起坐到石凳上。
苏清雨从身后人的手中接过一盏茶,轻酌一小口,顿时,碧螺春的香气盈满口腔:“这茶不错。香儿,替我对小麟道辛苦了。”
香儿边替她再次斟满茶,边温婉笑了:“他这哪里是辛苦呢,每次出去,都分明就是借机去游山玩水了。”她的话,虽然埋怨,却也带着爱意和骄傲。
苏清雨听了,扑哧笑道:“虽是这样说,可好歹凤凝山庄那遍布天下的一百来家商号,
还得曲大管家帮衬着照看呢!你这曲家大少奶奶也要天天陪着我。我还能不道句辛苦吗?”
香儿听她话里玩笑,不由得脸都红了,只好喊着“姑娘”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边,敬儿被他父亲强行抱走了,还在不依不饶地哭着。
药王哄不好,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凌霄子。
凌霄子笑笑,道:“你别看我,我素来最怕这小鬼头。”说来也是,那年敬儿才一岁半,他夫妻带了去见他们,没想到,他们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居然败在这早已伶牙俐齿的小子嘴下。
药王头痛地扶着额,却忽然从他肩上伸出一双手,将敬儿一下子就接了过去:“敬儿又闹了?让你瑕叔叔抱抱!”
“瑕叔叔!”敬儿大喜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威武男子,高兴地拍着那双胖乎乎的小手。
女子也高兴地看着跪拜她面前的少妇:“觉茗,你们怎么来了?快起来!”
觉茗站起来,身上衣装的贵气早已不同当年。虽然她与香儿一样,多年都是保持着苏清雨那不喜过分装饰的习惯,但却带着苏清雨身上的那种优雅。见她如此,苏清雨心里更是欢喜,当日为两个丫头的一番举动,果然没有做错。
“觉茗好久没有见到姑娘,心里想得慌,知道阿瑕要替明烨帝送信,便跟过来了。”觉茗满脸欢喜,看着苏清雨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道,“姑娘,敬哥儿出生时,奴婢没有在旁,一直心里不安。等姑娘这一胎再生,奴婢定要过来陪姑娘坐完月子的!”
苏清雨故意挑起秀眉,挪揄地笑了:“好是好,只怕翟王不放人。何况,好好一个翟王妃,来到我这个山野村妇面前,居然一口一个奴婢,他可答应?!”
这话让觉茗立刻红了脸。她不忿地摇着苏清雨的手,一如当年跟在苏清雨身边那般,撒娇喊道:“姑娘,好好的怎么取笑奴婢呢?再说了,他敢不放人,奴婢还不会自己过来吗?好歹当年也是跟着姑娘独自离宫,走过了这么多的路!”
苏清雨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好好,就你厉害!不但跟着我独自出宫,还跟着你翟王独自在军营里过活呢!不然,哪里来今日的好姻缘?!”这话又让觉茗更是一脸娇羞。
见她们主仆二人斗嘴,一如当日那欢乐的时光,香儿也高兴极了,一句句地问着觉茗平日的事。三个人心里兴奋,久别重逢,自是许多话要说,便再也没有去顾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