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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凤凰面具-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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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庄已经很久没打喷嚏了,不是他不想打,是蝶神很久没有产出蝶蛹的俭;黑雾笼罩的印堂穴内,对于庄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控制的世界。

    “李先生,您想到什么了?”井池雪美心思灵动,看出庄有想法:“只要您需要,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三天内把蝶姨弄到这里来,也许松井式还有得救;不过,可能吗?只护照≈续那一套,没半个月就别想办完。庄曾经和蝶姨讨论过蝶蛹的事情,蝶姨也搞不清楚庄体内的状况;她现在释放蝶蛹也比较困难,每一、两个月才能放一次;比以前少多了。

    另一方面来说,蝶姨从蝶神处修炼来的练心炎,庄也无从修炼;只因为庄体内的蝶神分泌出的是黑雾,而不是蝶姨体内的绿色气雾。

    “没什么,我们回去仔细商量一下,尽量让各位满意。”庄站起来告辞,池田一雄似乎看到了消,殷勤的把他们送回庄的住处。

    “实在对不起,刚才让两位受委屈了,雪美小姐已经为两位准备好了房间,下人正在收拾,晚饭后,两位就能好好休息了。”池田一雄交代完,鞠躬退下。

    门被拉上,庄才翻身平躺在地板上,闭着眼问白家树:“师兄,您有什么建议吗?”

    “以中医来说,松井先生也等于病入膏肓,回天孵啊。”

    “郑医生如何看?”字问郑书榕。

    “没办法,他现在的状况,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手术々变已经扩散,如果严格的按照西医理论治疗,可能要把松井式身体内的器官摘除完。”郑书榕说得很残酷,庄睁开眼看着他:“那样,他还是人吗?”

    “李主任想怎么做?”白家树年纪大些,想的也全面,知道年轻的李主任在想着什么方案,只是不能确定。

    “师兄,如果只用草药针灸,您能维持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您只管固本培元,不要理会他身体内的癌变。”庄终于转向他。

    对于中医理论来说,癌症与别的病症一样,都有另一套解决方案;只是,如今的中医多接受西医的训练,真正能不受干扰辩证施药的医生少之又少。

    白家树默默算计片刻,才开口道:“如果只为维持一点时间,办法倒是有∫知道个药方,只是有几味药难得,最难得的是百年左右的成型老山参和高品质的牛黄。这么好的药不用来治病,用在他身上太浪费了。”

    “浪费和钱,应该不是问题吧?”庄跳起来取出纸笔,放在白家树面前;“您只管开药方,人家不缺钱。”

    晚饭时,井池雪美亲自来请;池田一雄和回禾吉陪同。

    九津的酒菜据说是极好的,只是庄无耕受,白家树吃得也不多,郑书榕吃得倒是很痛快。

    “有没有别的酒?”庄喝下两杯清酒后,忍不住问池田一雄。蝶神尚未完全恢复,庄需要烈酒,清酒对他来说,太清淡。

    “这是日本最好的酒了。李先生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井池雪美坐在庄对面,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医师。

    “我想要更烈一些的酒,比如……二锅头。”

    九津是没有二锅头的,最后,庄得到了伏特加,烈火一样的液体。

    晚餐快结束时,回禾吉对庄说:“能不能让我再欣赏一下那对神针。”

    龙凤星毫是池田一雄送给庄的,据说,回禾吉也看过的。庄喝下一整瓶伏特加,头脑有点发热,毫不在意的抽出龙凤星毫递过去。

    池田一雄紧挨着庄,在下面扯一下他的衣角;庄这才有点警觉,看到回禾吉捧着龙凤星毫,手在微微颤抖,眼里是狂热,隐约还有点贪婪。

    “如果李医生能治好式爷爷的病,这对神针就是您将得到的报答。”井池雪美一直在喝茶,此时举起一杯清酒;“消李医生能创造奇迹。”

    这对龙凤星毫不是已经送给自己了吗?庄心里疑惑,脸上还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与井池雪美碰一下酒杯:“多谢了。”

    池田一雄掩饰着尴尬,也向庄敬酒:“龙凤星毫是雪美的爷爷在北平得到的,回禾吉先生得到消息,说它们是佛门圣物,消能在濑清寺供奉它们。雪美小姐不知道我已经把它们送给先生了,所以……”

    原来如此,看来,天下佛门是一家,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回禾吉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一品金佛与他还有联系?

    井池雪美听到池田一雄这么说,知道自己冒昧了;她还年轻,不知道该如何掩饰,娇嫩的面颊上飞起一片红云。

    庄看到这片红云疑心大起,井池雪美不是和池田一雄配合在自己面前演一场滑稽戏吧?对于女人的脸红,庄见识过太多;井池雪美表现出的不属于任何一种,那是种生涩、压抑甚至有些勉强的感觉。

    想是这么想,脸上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庄收回龙凤星毫,呵呵笑着说:“看来,松井先生的病是非治好不可了?很难办啊,不过为了这对神针,我们会努力的。”

    气氛松弛了一些,池田一雄拍拍手,四名艺妓走进来,奏起悠扬的乐曲;惠子和两个同伴又一次跳起舞蹈。

    晚上回到房间,庄又泡一遍温泉,浑身舒畅的在卧室内打坐准备和叶儿通电话;惠子推门走进来。

    “你还有事吗?”庄奇怪的问。

    “陪您……小姐吩咐。”惠子生硬的笔划着,她只穿一件轻薄的丝绸,曼妙的身躯散发着热气。

    “我不需要。”庄明白了,这是九津的待客之道;怪不得开始只让自己住进来呢。

    惠子还要说什么,庄已经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出房间。

    果然,第二天上午,池田一雄就把白家树开的药方内需要的草药都送来了。

    回禾吉审看一遍这个药方后,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整个上午,庄一直坐在松井式身后,陪着他会见律师和各家族、各方面代表。

    注定这是个枯燥的上午,小骗子一边努力寻找打喷嚏的感觉,一边用龙凤星毫维持松井式的身体。松井式一直用日语与客人交流,庄听不明白人家在说什么;二来,蝶神一点也没有产出蝶蛹的意思,无论小骗子如何揉鼻子,都没有任何俭。还好,井池雪美一直坐在松井式身边,实在无聊时,欣赏她秀美的脖颈,是惟一的安慰。

    中午,回禾吉端来一碗药汁,说是按照李医生的药方熬制的药。

    松井式上午感觉良好,喝下这碗药汁后,竟然能再次站起来。

    庄拉住他,用龙星毫引一丝清凉的黑雾护住松井式的心脉,低声对井池雪美道:“麻烦您把我的同事请来。”

    回禾吉欣慰的笑道:“李医生的医术真是神奇啊,松井先生就像焕发了青春一样。”说完,端起药碗要走。

    庄劈手夺下药碗,回禾吉惊愕的躲闪一下,药碗跌向地面。

    也就是庄身手敏捷,在药碗将要跌碎的瞬间,用脚面接住药碗,里面余下的一点药汁还没全洒完。

第十一卷、蝶舞 七、回天(上)

    

    “李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回禾吉站在门边,不满的质问庄。

    “没什么意思,先生是中医大家,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庄把药碗放在身边,左手间旋转三枚金针,右手按住松井式背后,轻轻一发力。

    “哇……”一声,松井式张口吐出一大口黑黄色汁液,神情委顿的跌进庄怀里。

    “你……你……”回禾吉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庄说不出话来。

    白家树和郑书榕跑进来,看到眼前的局势,白家树端起药碗放到鼻端闻闻,又倒进口中一点细细品味。

    “药里面加的人参不对,不是百年山参。”

    “回禾吉大师,您是否应该说点什么?”松井式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庄运针封闭住他的穴脉,凝视着回禾吉;“据说,您是僧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井池雪美与池田一雄带着两个人走进来,都冷冷的子着回禾吉。

    “我做什么了?为了松井老先生的病,我已经住在九津两年了。药方是你们开的,我不过是照方用药,出了事,是你们的药方有问题。”回禾吉镇定下来,拿出药方。

    “药方的问题不用你操心,我问你,先生熬的这碗药里面的人参是什么参?”白家树迟疑的问,他的水平也不算太高,不能确定这碗药里有什么古怪。不过既然李医生怀疑,就一定有道理。

    “三百年的老山参,我一直保存着舍不得用,不是松井先生……”回禾吉理直气壮的说。

    “不是三百年的老山参,是五百年的老山参吧?”白家树终于确定了,放下药碗佩服的看一眼庄;“以大师的资历,应该不会出这样的差错。松井先生体虚气弱,使用山参大补时要分外小心出不得一点差错,还要以佐药配合∪生不顾配伍就改变人参的年代,等于随意加大药量,这碗药就变成毒药了。您应该知道,百年人参和五百年的人参,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出去吧,今后我们自己熬药。”庄厌恶的摆摆手;回禾吉也许是故意的,也许真的不明白中药里的每一味药都是不好轻易改动的。

    如果是前者,回禾吉大师的名声就很可疑了。至于原因,不外有两个:一是由于庄等三人的到来,回禾吉感觉到自己被轻视了;庄使用龙凤星毫时,看到过他眼中闪过的羡慕与贪婪。

    第二就纯属猜测,上午,松井正贺被松井式一顿臭骂,庄虽然听不明白骂的是什么,松井正贺低头的瞬间流露出的狠毒之色,却被小骗子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会不会假借回禾吉的手,陷害自己的父亲呢?

    “对不起,我是为松井先生担心,没想到这株宝参会给你惹麻烦。”回禾吉大师虽然道歉,还保持着君子风度和高僧形象;眼里有茫然也有后悔。

    池田一雄带一把回禾吉的肩膀,他就陀螺一般旋转着跌出门外去了。“大师,现在不是道歉的时间,让李医生安静一会儿。”

    “李医生、白医生、郑医生,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井池雪美关上门,鞠躬道歉;“式爷爷他……”

    “很不好。”庄登的看着松井式;“我已经尽了,如果两个小时内他还不能醒来,也许今后就只能维持了。”

    “是这样啊,那……怎么办好?”井池雪美难掩失望,呆呆的看着松井式。

    老人几乎只剩一口气,微弱的呼吸若隐若现”断时续‖持的意思就是变成植物人,那样的松井式对井池雪美毫无意义。

    “下午三点,我们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如果式爷爷不能出席……李医生,请您想想办法,一定要让式爷爷醒过来。松井正贺邀请了廉仓议员和风谷议员,只有式爷爷才能说服他们。”

    松井正贺跑进来,抱着松井式摇晃着,嘴里呜哩哇啦讲着日语,眼里冒出愤怒的光,一会儿看向庄,一会儿撇向井池雪美。

    庄听不懂他说什么,当然就只能当什么也没听见,抽出凤星毫刺入松井式人中穴,尽力维持那股微弱的生机。

    “……你们都出去吧,式爷爷需要安静。”井池雪美开口了,前面是日语,看得出,这些话让松井正贺恼羞成怒;最后两句是汉语,专门对庄说的;“我消能和李先生单独待会儿。”

    人果然都出去了,房间里只事庄和松井式后,井池雪美软软的瘫在庄身边。

    “李医生,您一定有办法,是吗?”

    庄摇摇头:“松井先生的身体就如一盏飘渺的油灯,刚才那副药,就如烈火,燃尽了最后一滴油。”

    “油灯?先生的意思是……”由于焦急,井池雪美紧紧握住庄的手,眼里闪着泪花;“李先生,井池家一贯人丁稀少,我哥哥去年因飞机失事……如果这一次不能救回式爷爷,我们家族也许就再也不能拿回属于井池家的财产了。”

    庄抬腕看看表,指针已经指向两点三十分;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现在,龙凤星毫与蝶神的黑雾,对于松井式已经毫无作用,惟一的办法只有以着术字来试试。那样,需要消耗庄本身的修为和大量的真气。况且,医生不医死,再高明的医术也只能治病;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着术字还不定有多少效果。

    “雪美小姐,事情不会那么糟糕吧?我想,你一定有别的办法。”庄不肯轻易应承什么,以一天来对井池雪美的了解,他以为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很不简单;既然能把老松井攥在手里甘心为她说话,小松井的表现只是个贪婪的莽汉,根本不应该是她的对手。

    “李想医生,您真的只是个医生吗?”井池雪美露出吃惊的表情,眼前这个人的话已经超出一个医生的概念了。

    “我是医生,医生都应该是傻瓜吗?”庄微笑着捻动凤星毫,又度一股温暖的黑雾进入松井式的体内。

    “廉仓议员要求我嫁给他的儿子,可是我实在不喜欢那个人。李先生,如果式爷爷不能出席会议,我会尽快与廉仓议员谈谈。”井池雪美瞟一眼苍老瘦弱的松井式,露出厌恶的表情,似乎所有的男人都是讨厌的东西。

    “是吗?”庄不相信她会如此做,井池雪美看似年纪不过二十,演戏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精彩。

    “我的祖先是做过些很残忍的事,一百三十年过去了,该偿还已经得到偿还,我消拿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有什么不对?”井池雪美愤怒的抓住庄的手;“如果……如果……我会行使最后的权力,把井池家族的财产全部捐出去,让大家都破产。”

    “雪美小姐是以放弃这个权力为条件说服松井式,还有池田一雄先生,是吗?”庄大约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里轻松,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井池雪美是敏感的,感觉到庄的变化,才发现自己还攥着一个男人的手,红着脸松开手。

    “我没有选择,如果松井正贺当总裁,会把井池家葬送到一帮政客手里;他舒服的日子过的久了,想出名想光宗耀祖,想当议员当大臣甚至当首相∫不能让井池家族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李医生,您能帮我吗?”

    “最后一个问题,雪美小姐的汉语说的不错,松井先生的汉语也很好,我能知道原因吗?”池田一雄会汉语不奇怪,井池雪美和松井式的汉语比池田还好,这就让小骗子想不明白了;即使在地葱国的上海滩,学英语、法语、日语的人数不胜数;似乎谁开口不带几句外语就低人一等。

    井池雪美犹豫片刻,低头道:“这是个秘密,原谅我不能说。如果这个秘密被……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生,不是我不信任您,从三岁起,所有家族成员都要学习汉语,这是传统∫向您保证一点,井池家族对中国没有恶意;家族前辈的生意,就是从中国进口各种商品到日本,再把日本的商品运到中国。”

    庄沉吟着微微点头:“知道了。”井池家族原来是靠这个起家的,家族主要成员会汉语就不奇怪了,有这个传统也好理解。

    “李先生愿意帮我了!谢谢,谢谢。”井池雪美高兴的连连鞠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说的出就一定能做到。“那么,先生需要多久?请原谅,三点会议就要开始,我不可能争取到太多的时间。”

    “你说呢?”庄好容易拿定主张,帮井池雪美过这一关;看她还在表演,让小骗子有点不舒服。

    不是为了所谓的道义或怜香惜玉,是为了这对龙凤星毫,他不想欠任何人情。只是帮到什么程度?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可是要仔细谈谈的。救回松井式,必须向这盏将要熄灭的油灯注入灯油,耗费的是庄宝贵的真气与自身修为。

第十一卷、蝶舞 七、回天(下)

    

    “对不起。”井池雪美深深的低下头,她能感觉到庄心里的不快。

    井池雪美是聪慧的,马上想到:他不只是普通的医生,不能在这个人面前玩花样,能打动他的,也许只有真诚。

    “那对神针是我让池田君交给先生的,回禾吉大师虽然在京都有些威望,但我们知道他的医术实在很平常,不过是看的医书多学到点中医的皮毛而已。不妨告诉您,回禾吉是出身僧侣世家,他的父亲一贯与井池家族保持良好的关系∞奈,回禾吉是次子,他们家族的寺庙浅井寺被他的哥哥继承;为了谋生,回禾吉才开始钻研医术。”

    “寺庙也能继承?”庄好奇的问,如果这样也可以,那日本的和尚岂不是很……

    “在日本,僧人早就世俗化了,他们掌管的是墓地∫们家族的墓地就一直在回禾家族的浅井寺内。回禾吉在我们家族的藏书馆内苦学十年中医,还曾到中国进修了五年,回来后,池田一雄的父亲才资助他在天夜牧场修建了濑清寺。浅井寺的墓地太拥挤了,我们也需要一个新的墓地,没想到……”井池雪美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声音渐渐低下去。

    庄没劝她,任何一个家族如果要在漫长的岁月里历尽磨难生存下来,一定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必须坚守的核心传统;现在,井池雪美以一个女孩子柔弱的肩膀在对抗巨大的压力,他们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过了片刻,井池雪美擦拭一下微红的眼圈,不好意思的俯身道:“对不起,说了很多废话。刚才说到……哦,回禾吉多次讨要那对神针,我们都不太相信他,所以事情就一直拖下来;他对您有看法主要是因为这对神针,他应该没有陷害松井式的胆量。松井式已经病了两年,也就在他病的这段时间我才有机会说服他改组家族产业。只是太晚了,松井式已经没有精力帮我达成愿望;我想,也许回禾吉说得对,能使用这对神针的人,一定能创造奇迹。今后,他们就属于先生了,您真的能创造奇迹∪生您,请帮我救醒他,拜托了。”

    两点晶莹的泪滴漫出井池雪美的眼眶,但她还拼命维持着尊严,坚持把该说的话说完。

    “好吧,我尽量。”井池雪美的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让庄妥协的是这两颗泪珠。

    眼泪虽然渺小,却是有魔力的。庄曾经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眼泪,一颗心早已被浸泡得冷酷无比;但是井池雪美的眼泪软化了那颗心。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少女,坚强而精明,只是刺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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