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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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们去夜游凤凰城，庄随着她们乘车去转悠。
两辆车开到虹桥外五百米就走不动了，古城的游人太多，街两边停满旅行社的大巴和远来的私家车。
虽然今年的春节没下雪，但是凤凰城的春节味道比城市浓郁地道，很多人专程来享受过年的氛围。
一大原因是，凤凰仙子要在凤凰城办演唱会，她的歌迷来了不少，各路记者也来了不少。还有个原因就是来接受鹰佛的赐福。
三位苗家少女不算引人瞩目，庄竖起衣领围上围巾，稍微一装扮也很平常。
她们随着游人穿过虹桥，在人群中嘻嘻哈哈一会儿，买了一大堆花炮到沱江边去放累了，就在古城的狭窄拥挤却热闹温暖的街道里逛。
很快就转到陈家客栈，陈阿伯和阿婆正围在客厅的火塘边看电视，三个少女提着满满六堆礼品走进去拜年、要压岁钱。
老两口喜得眉开眼笑，他们是见过她们这幅装扮的，也明白其中有两个大有身份的名人。
红包是现成的，两位老人毫不掩饰对叶儿的偏爱，把最大的一个塞进她手里；还埋怨她们不提前打个招呼，客栈里的房间已经住满了。不过，陈阿婆低声对叶儿说，预想到她会来，就把二楼那间留着，让她和夫婿晚上就住家里。
叶儿红着脸说已经住下了，陈阿婆不愿意，让她把房间退掉。
两人正在争执，朵花把十张票递给陈老伯，说如果客栈里的客人需要可以送给他们。
凤凰仙子在凤凰城演唱会的门票早就被预订一空，刚在在街上还遇到过倒票
的；最高已经被炒到五百一张。
两位老人互相看看，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就是凤凰仙子。
三个女孩去去继续逛街了，游人太多，庄很快就与她们失散，悄悄拐进天王庙。
门前有两位守门的僧人，一位认识庄，合十施礼就让他进去了。
今天晚上，天王庙内***通明正在大作法事。院子里摆下百十只黄锻蒲团，每个蒲团前都燃着一盏莲花灯。
百十位衣着各异的香客坐在蒲团上，看衣着神态，无不是有些身家的。这些大约就是鹰佛的记名弟子吧？怪不得天王庙要有人把门，寻常人没资格参与今天的法会。
索翁达活佛披上华丽斑斓的袈裟端坐大殿内，女活佛曲桑卓姆站在他的身后举着一面高大的旗帜，悲蓝底面上祥云缭绕，正中是一只口衔雪莲花白色巨鹰。
大殿的一侧的神像已经被拆去，如今在那里的是一口历经岁月沧桑的古旧大铜钟。
大钟周围披红挂绿，四面是四只同样披红挂绿的木杠，吊起在半人多高度。
大师兄祝槐也穿起袈裟，带着三位来自布天寺的僧人站在大钟一侧。
庄找个角落坐下，听索翁达开讲：“……佛庇不了任何人，因果由己，善恶由心。如果不能正信，不可能要想得到解脱∫佛诸般法门皆开，不知道迈进去怨不得别人‰求往生极乐，要下大决心来修行，才有望得到殊胜的因缘。人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这些话施主们千万不要妄信，生于世有倾诱惑万种牵挂，有此不动心早以解脱了，哪里还需要晨钟暮鼓的修行？
“有施主问佛与魔，佛祖曾预言将来会有魔鬼穿上僧人的衣服来毁坏佛教。真正的魔岂是肉眼凡胎的人能看出来的？也许越是道貌岸然的越是魔呢？如果有此狭义的心境终究不是正道。要知道魔鬼也有解脱的权利，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日有此机缘，梵鹰无以为报，乱敲几下钟替各位祈福。”
索翁达的话很有意思啊，佛经是在太深奥了；庄暗赞一声高明。财富多伴生着贪婪与罪恶，能坐到这里的人也许有虔诚的佛教信徒，但是更多的是心有愧疚来寻求心灵的慰藉。索翁达以因果之说恐吓在前，又以缘法为由巧妙的化解了他们内心的恐惧，为了寻找解脱的法门，少不得要多来孝敬鹰佛了。
大师兄与三个人把大钟推到殿前，索翁达念声佛，起身扶住木杠。
庄子着索翁达，正好，索翁达的眼睛也扫到他这里，微微一笑扬起木杠击向大钟。
悠扬而浑厚的钟声“嗡嗡”响起，开始节奏舒缓，有股抑扬顿挫而又悠然自得超脱味道。渐渐，钟声转为激荡热情，似在赞美生命的浓烈与美好。
小骗子精神恍惚有被袭扰的俭，连忙运转蓬麻功才恢复安详。
心头大震！他隐约从钟声中听到了竹道士的影子，索翁达已然变得如此厉害！
浑厚的钟声里竟然有如此丰富的表现力！应该说是直捣心灵的穿透力。
钟声使人的心灵得到震撼和净化，也种下了对敲钟人的敬慕。
这样的高手，岂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庄闭上双眼，回想两人间达接触的点点滴滴，寻找索翁达走过的痕迹。
一位以武求道的超级高手，在短短一年内变成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可是，他一直追求的理想去哪里了？
第二十卷、山外云青 六、暗伤（上）
钟声停了，外面的鞭炮声传进来。
众人纷纷起身到索翁达身边，接受鹰佛的祝福；出门时都不忘在大师兄身边留下厚厚的红包。
“师弟，掌门在等你。”大师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庄睁开眼，天王庙内已没有一个香客；说：“谢谢师兄，请他过来说话”
“师弟，掌门在上，不许对如此无礼。”大师兄伸手要拉他起来，声音里隐含愤怒。
庄的身体钉子样定在蒲团上，大师兄拉了几下竟然纹丝未动。论起着蓬麻功，祝槐是他们师兄弟中最扎实的一个。但庄此刻依仗的不全是蓬麻功，更多的是蝶神的神力。
“师兄，我是着大夫，着掌门的位置也是我让给他的。他的名字都是我取的，进入着时是我的弟子。着讲究尊卑，有道是一日为收生为父，我难道没资格请鹰佛过来？”
祝槐惊得一愣，庄说的都是事实，这些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只坐在大殿内的索翁达与他身边的两位布天寺高手，天王庙内的所有着弟子准弟子都听到了。
“师傅，我来了。”索翁达一个晃身就坐在庄身前，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请！”
庄没有伸手，与索翁达对视着。
这双原本清澈澄净的眼睛已经变了，里面有博大的宽厚、历经沧桑的善解人意，有阳光般诚挚的温情，但是那些都是世俗的东西。
那个淳朴而锋利的活佛哪里去了？
“听说你又收了几个弟子，我能见见吗？”
“春节的香火旺，收成占一年的三成以上。苏州霞光寺有法事，我让祝幻去帮忙。贡嘎木带着十个人负责岭南的三座寺院，贡嘎木回布天寺了，那里也有法事。”索翁达侃侃几句话就交代清爽了，很有掌门的高度。
最近一段时间，老骗子压住二师兄，不让他到凤凰城来。索翁达好象也无所谓，呆在凤凰城天王庙，把个原本香火随便的小庙搞得风生水起∪较而言，庄作为着大夫就显得太不尽心了。
“进入着必须姓祝，洛迦哥仁和贡嘎木的名字起好了吗？”庄鸡蛋里挑石头，面对索翁达活佛，他实在没太多的话题。
“还没有，着的规矩已经落后了，洛迦哥仁和贡嘎木都是藏人，我们要尊重他们的习惯。”
“进入着就无分汉藏，就是老外拜进着也要改名字。掌门，这条规矩不能改，洛迦哥仁和贡嘎木必须取个祝姓名字。”
索翁达不言语了，微微摇头。
女活佛走近来：“小师傅，您好大的架子啊。”
庄没理会她，片刻间，周围的只事大师兄和两个布天寺弟子了。看样子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自己稍不小心，今天就可能被留在这里。
但是，小骗子如今退后不得，豁出去一字一句的对索翁达说。“以我现在的身份，如果今天晚上失踪，明天一早有人将把凤凰城翻个遍。”
女活佛和大师兄都看向索翁达，庄说的不错，他现在的身份确实很敏感。况且，刚才的香客里就有不少认出他是上海滩风云人物李想了。
“师傅所为何来？”
“三天后，请活佛到梵净山一行⌒些事，是要说清楚了。”庄思虑再三，缓缓道。
女活佛与大师兄显出愤怒的表情，庄如此说，等于已经扯下最后一片遮拦，对索翁达下逐客令了。
“我一定去。只是，一定要如此吗？”索翁达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真正是不喜不悲不为外魔所惑。
“我也不消啊ˉ佛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如此？”庄有些失落。
选择在梵净山摊牌，是消能在竹道士飞升的地方，能让索翁达有所触动。如今看来，效果并不明显。
“如果你想做回掌门，祝飞一定遵命。”索翁达取出凤凰面具，略带嘲弄的说。
庄看一眼那象征着最高的权威的宝器，缓声道：“活佛，没有凤凰面具，着还是着。”说着，伸出手去接过凤凰面具。
索翁达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一股沉重的压力从四面挤压过来。
庄身上的衣衫微微鼓荡，内衣却湿透了。他暗运蓬麻功抵抗着，很快就感受到双方的差距。他知道自己别说走了，就是站起来也要看索翁达答应不答应？
小骗子放松下来，压力也就忽然消失了。他与索翁达相视一笑，无奈的摇摇头说：“何必如此呢，我有几分斤两你应该知道。”
摩挲着代表着最高权威的宝器，小骗子心情激荡起伏；曾几何时，他做梦都想摆脱它，费尽心机才把它交到这个人手上』想到的是，今天要为拿回凤凰面具付出代价了。谁也不是傻瓜，庄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就这么拿着凤凰面具离开，肯定走不出天王庙的大门。
好在，小骗子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与索翁达有所接触，凤凰面具是个很不错的借口和载体。
“你是着的消。”索翁达吐出句模棱两可的话。
祝槐和女活佛曲桑卓姆同时松了口气，毕竟，小骗子平时为人还算可以。他们看到，凤凰面具在小骗子手里转了几圈又回到了索翁达手里。
“索翁达活佛，祝飞，鹰佛。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年间，沧海一笑间，所谓何来？到底哪个才是你？”
“布天寺活佛本就是鹰佛转世，我不过是回归本源。”索翁达宽大的手心托着凤凰面具，感受着面具本身细微温度变化；“着与布天寺合睬最佳选择，我们都有悠久的历史和传承。着术字精深博大，与布天寺神功融合能发展出一门了不起的神通。如果我们能达成一致，七品着定当横扫江湖成为一品着。你是着多年未见的天才，我能为你提供最大的支持。如果有布天寺雄厚的财富做支撑，有人为你保驾护航，着在世俗社会的事业定会蒸蒸日上，你定能在上海乃至世界上做出一番大事业。”
“是啊，是啊。”庄做畅想状，很快就站起身，说：“刚才我的话没说完，活佛想过没有，变成鹰佛的索翁达，还有资格挑战竹道士吗？”
索翁达表情凝滞，竹道士从蘑菇岩上踏空而去的景象依稀又呈现在眼前。
庄哈哈大笑三声，指尖凤星毫轻挥，划出一个圆逼退女活佛曲桑卓姆；飞快的抽身后退从天王庙内消失了。
庄在天王庙外侯了片刻，走到虹桥边长长的喘出口气，浑身上下一阵酸痛。不觉间，他已受了了暗伤。
忽然，小骗子看到祝虎从桥下上来，把一只两尺长的手袋交给他。
“叔祖给你的。”
原来是祝黄送来的，庄捏捏，里面有一卷书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羊皮卷，风骨鬼鞭。叔祖说，消你好好保存它们。”
成虎说完，很快就消失在虹桥上的人流中。庄知道周位定有索翁达的耳目，那又有什么？还有八品兰花的人和江湖各派的弟子，更多的是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们。
现在的小骗子根本不拍曝光，冬天是最适合化妆的季节了，他现在的样子很不起眼。
无论暗伤有多重，也要做出无事的样子。
凭借蝶神的敏锐感觉，庄很快找到三个化妆出游的女孩子。她们身边多了两个人，黄海和蝶姨。
庄加入进去，今天在的凤凰城街巷里很多女孩子都穿着苗装，其中不少是凤凰仙子的歌迷。街两边的店铺里播放最多的也是朵花的歌曲，他们这一行一点也不显眼。
他很想邀请蝶姨三天后到梵净山帮忙，有她在蝶神才圆满，面对索翁达就更有把握。但是，看着蝶姨脸上欣慰幸福的笑容，感觉到她内心的满足和快乐，小骗子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蝶姨这辈子受过太多的磨难，刚刚享受几天安宁幸福生活，不能为了着内部的事让她冒风险。
“什么时候到的？”庄问，黄害该是和王向帧同路。
“刚到，首长要明天才到，我来提前安排。”黄海笑呵呵的说，他尽量调整好情绪去面对这个可恶的骗子了。
程震疆说得没错，人家毕竟救过他的命，与叶儿之间的感情是人家的事。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朵花，不应该再以狭隘的男人心态看待对方。再不调整心态，除了伤害与朵花和自己，对叶儿和工作也没什么帮助。
黄弘他之间的关系说不上亲近，也说不上陌生。在他们这个年纪，认识容易能交朋友太难了，特别是两人之间还有个叶儿。
黄涸他曾经充满警惕，后来就是无奈了。但是，刚才的笑容里有些值得玩味的东西，依稀……猎狗看着猎物的感觉。
庄与叶儿走到一起，为了不穿帮把羊皮卷和风骨鬼鞭转移到衣袖内。
敏感的叶儿感觉到庄的情绪波动，看到他脸色苍白，贴近些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庄按按额头。如果不是蓬麻功超强的抗力，他现在应该已经昏倒了。索翁达太厉核，他越来越感觉难以支撑。
第二十卷、山外云青 六、暗伤（下）
叶儿能看出来，也知道他有轻微的高空不适症；如今以为庄的异样是恐高症的缘故，体贴的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井池雪美手里捧着一把烟花，叫嚷着要去沱江边，古城里不允许燃放鞭炮，这是为了保护这些木质建筑。
“那多不好，我去陈老伯那里歇会儿。你们逛吧，难得来过节。”庄强笑着，对黄海和蝶姨点点头，转身向陈家客栈走去。
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一点冰寒淤塞在胸口处，他不敢也不能再硬撑下去了。
“我陪你去。”叶儿追上来，挽着他的肩膀走向陈家客栈。
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身边满是欢声笑语，庄的心越来越凄凉。
涑然，他想到了三天后的风险，为什么刚才就没想到呢？
祝黄和老骗子都是老人了，他们把凤骨鬼鞭和羊皮卷交给自己是因为没把握啊。谁能有把握战胜索翁达那样的高手呢？
走过虹桥，路过两人第一次热吻的地方，因为是交通咽喉，这里的人挤成一团。庄慢下脚步看一眼叶儿；她也在看着那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很复杂。叶儿感觉到庄在看她，勉强挤出个微笑，很快就低下头。
一只手伸过来探进庄衣兜，他轻轻躲过，顺便在这只手的腕部刺一下；至少今天晚上，这个小贼偷不到任何东西了。转过头，想着叶儿的笑又回想着黄海的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身体有伤，脑子就分外敏感。
叶儿的笑容里有几许伤感，还几丝有勉强；就是没有快乐；她为什么会伤感？
庄抬抬手，想要抚摸一下叶儿的头发，却发现冰寒已蔓延到半个身体，如此简单的动作也显得异常艰难。
叶儿连忙扶住他，感到他浑身冰凉，并且在瑟瑟发抖。着急的问：“李想，要不要去医院？”
“我的病，没有医生能治。叶儿，快扶我去客栈。”几句话功夫，庄的脸色已经变成惨白。
陈阿婆看到他们进来，刚说要打麻将；陈老伯看出庄脸色不好，忙给他们打开房门，安置庄躺下。
叶儿忙着给他宽衣脱鞋，解开胸口的扣子。
庄挣扎着坐起来，运转蓬麻功，缓缓进入蓬麻境界；身边的一切离他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庄再次睁开眼，看到叶儿窝在床脚的凳子上。
外面的鞭炮声和喧闹声已经消失，只能听到船外沱江低低的水声；应该已是后半夜了吧？
索翁达造成的暗伤霍然痊愈，庄看看腕上的表，这一次疗伤用去了六个小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身上的伤好治，心里的疙瘩难解。庄想到刚才的心事，呆呆的坐在那里凝视着叶儿。
她已经脱去苗装除去脸上的修饰，暖暖的灯光下，奶一般洁白晶莹的雪肤微微泛着一层朦胧的玉晕，白色的保暖服下，骄傲的两峰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庄一直在逃避，开始消可以把这件事隐瞒一生，后来又把消寄托在王向帧身上。但是，他唯独忽略了叶儿，不敢去想叶儿是否接受。是啊，他其实最怕叶儿知道这个秘密，叶儿的性情他太明白，她根本不可能接受一段充满欺骗的感情。
小骗子但愿相信叶儿能接受。潜意识里，她还是那个不经风雨的苏叶。心底却在歇斯底里的痛着，就如有一只手恶狠狠的在扭曲着他的五脏六腑。恍惚中，叶儿近来的奇怪举动一点点归纳起来，很多被解释过的东西又有了新的解释。
“有多少爱可以永远？有几个骗局可以永远？”小骗子问着自己。他回忆着两人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可唯独不敢想未来。
他决定最后试探一下，她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有洁癖的，如果叶儿不接受，没人能委屈她接受一个虚假的爱人；至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叶儿正在梦中，身体忽然热了起来，她低低的呻吟一声，玉臂轻抬配合着可恶的骗子退去轻软的保暖内衣，身体已被紧紧拥在一个火热的怀抱中。
浓浓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就是不愿睁开眼。身体懒懒的，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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