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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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给他的礼物是洗髓,虽然还不足以把他送入蓬麻初境,却为今后的修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师兄,我以为不要急着让孩子出去,最好先送到逍遥谷,让曲奇的师父。”庄擦一把额头的汗珠说。
祝云感激的连连点头,对曲奇说:“曲老弟,看来要麻烦你们了。”
他当然明白庄话里的意思。
蓬麻功讲究悟性,不是埋头苦练就能成就的。庄认为祝成云的条件不适合蓬麻功,如果想混江湖最好改投别的门派。
“不麻烦,逍遥谷条件简陋,只怕祝师兄要吃几天苦。”曲奇摸摸祝成云的脉搏,好奇的问庄:“你刚才做了什么?”
童把食指竖在唇边,凝神细听。
片刻,山路上传来脚步声。
秦可强与柳希兰来了。
庄与曲奇跳水逃遁,秦可强没跳。
他与柳希兰的样子很像游客,且证照齐全,经过简单的审查就离开了。
至于江小鱼,庄和曲奇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到达重庆还多亏了他。
江小鱼历来小心,早在江家村下游安排了一艘江船。
有了船,到重庆就很简单了。
分手时江小鱼说自己近期会在市区沙坪坝一带,如果庄有事可以到那里找他。
秦可强带来了庄最急切想知道的消息:叶儿住院了。
“她好些了吗?”庄不安的问,心里像压了块巨石,重重的。
“张伟说苏小姐看上去受了很大的刺激,有精神分裂的俭』有回驻地,被直接送到江城医院治疗。张伟还说,医院是李颂汉选的。江城医院的前身是一家军队医院。”
“我要去看看。”
庄站起来就要走,柳希兰拦住他就穿这身行头去?”
庄上下看看,一身僧衣过于显眼,是不太合适。
第二十六卷 四、两个棒棒(上)
秦可强丢过来个提包,笑道:“知道你会着急,希兰早替你想到了,包括内衣…中文网@最新小说章节”
“嫂子真是太体贴了。(读者吧”庄接过提包,还不忘调侃一句。只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话一点也不诙谐。
提包里是两套半旧的衣物,还有一份身份证明。
“聋哑人?”庄穿好衣服,拿起证件一看就现不对了。
“是啊,这里是重庆,你最好装哑巴。”秦可强端详着庄的新形象,说。
“我重庆话说的还可以。”庄换了个口音。他与烟子在一起混过,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烟子喜欢说方言,庄的重庆话也学到了七八分。
“不只是为这个。”秦可强又说;“李颂汉身份神秘,张伟说,在苏小姐的事上黄海如今也说不上话∫认为,他们选择江城医院是为了等你上钩,周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你呢。你最好别去冒险。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最好多加小心。”
“是啊,你就躲在这里。江城医院是大医院,苏小姐在那里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治疗。如果不放心的话,我替你去看看。”祝云也认为这个时候不能冒险。
庄装起证件城医院就是龙潭虎**,我也要去看看∫不相信叶儿真的精神分裂,她一直很坚强。秦师兄,柳二姐,刚才我对师兄说过,叶儿的事完全是我的私事,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不要插手∫的对手不是警方,也不是江湖同道∞论结果如何都由我一人承受,江湖道如果缠搅进来,我和你们都承担不起可能引的后果。从我走出这座亭子开始,将切断和你们的所有联系。”
凉亭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考虑庄的话。
是啊,如今时间敏感,庄的身份更敏感。江湖道正在转型,一直有人在关注着江湖道。大家都不容易,都在混生活。范老说过政治就是妥协,此次无论王向帧结果如何,庄不想也不敢因为自己的事,把如此多的人都拖进这个利益漩涡。
离开弘法寺,曲奇依然跟在身后,无论庄如何说就是不走。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曲老亿让他跟着庄历练江湖,对曲奇来说就是最充足的理由,说再多也没用。
动手……庄想,自己八成还打不过曲奇,也就知道由着他。
一小时后,摩的把他们送到另一处街口,江城医院就在不远处。
庄与曲奇围着江城医院转了两圈,才在相对僻静的江边找一块相对平坦的黑暗处坐下,默默子着江城医院的大楼,他需要仔细考虑一下今后的行至。
江风夹杂着土腥味扑面而来,暮春时节重庆的气候闷热但在凌晨时分,嘉陵江的风仍有些微寒。
祝云曾建议他们在弘法寺休息一夜,到明天清晨再走。
庄没有点头,他要尽快赶到江城医院,趁黑夜熟悉环境,找到个隐身的地方。
与重庆别的建筑一样,碍于地形地势,江城医院也是依山而建。主建筑是两座十八层的联体高楼,分别是门诊大楼和住院部,周围零散分布着四、五座不超过四层的附属建筑。叶儿就在左边住院部大楼的十二层的一间病房里。
因为时间紧的缘故,秦可强带来的资料不多,庄只知道十二层是精神科病房。
十二楼,庄的目光找到那个楼层,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看去。叶儿会在哪扇窗户后面?她现在还好吗?
庄能感觉到叶儿,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二百米。
难道叶儿是装疯?庄摇摇头,叶儿不懂得逃避。可是,至少在将她交给黄海之前,庄能确定叶儿只是受了惊吓,没有精神时常的握。
身边响起鼾声,不用看也知道,曲奇睡着了。
今天生了太多的事,实在是太累了,可是庄却毫无睡意。
对岸的***辉煌倒映在江面上,朦朦胧胧的在水中重叠、跳跃、延展;头顶辞一所破旧的公寓楼,时而会传来几丝人声。
庄想明白了,脱下外衣披在曲奇身上,悄悄离开了江岸。
曲奇睁开眼,天已经亮了。他第一眼看到江面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波光粼粼,就像一块浮动的绸缎,一时心情大好。
接着就现庄不见了,身边土地上刻画着几个符号。
曲奇吃力的辩读着,庄让他返回弘法寺。
江城医院不远处有个农贸市场,每天清晨,商贩们把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等货物带来,为附近居民、餐厅饭店提供不可或缺的服务。
与别的城市不一样,重庆山高坡陡的地形催生出一种特殊的群体:棒棒大军。
他们或许衣衫褴褛,赖以谋生的工具只是一根坚韧的竹棒,一条结识的绳索,还有就是一身似乎用不完的力气了。
重庆人是幸给滋润的,比别的地方的人更知道爱惜自己。他们如果感觉手里的东西略微沉重,哪怕只是一兜菜蔬一箱水果,只需招呼一声“棒棒”,马上就会有人满脸笑容的跑来代劳▲他们付出的报酬不过三、两元钱而已。
棒棒几乎都是来自重庆周围山区的农民,山多田地少,土地里的出产已经不足以养活他们及家人孩子,他们卑微的活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靠出卖自己的体力维系着生存的消。
田家徽还不到三十岁,但他的腰板已略显佝偻。他在这片地方已有七年了,熟悉周围的每条高低错落巷子,每个居民区,;田家徽更熟悉的是自己的同伴棒棒们。
棒棒们已在这座山城生活了几十年,他们见证了重庆的飞速展,也逐渐形成了一些只有棒棒才明白的规矩。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规矩称之为文化或约定成俗的习惯。
集贸市场与车站都是棒棒们的风水宝地,在江城医院附近的集贸市场讨生活棒棒多是田家徽的同乡,或亲朋好友。这个群体常年保持在一百人左右,多了,大家都会感觉到活不好找;少了,似乎又太盟一些。那样的话,难免会引来别的棒棒。
可是今天,田家徽现附近多了两个棒棒,其中一个个棒棒好像还是个哑巴。
田家徽觉得,他们不是普通的棒棒。
棒棒生活艰辛而又收入微薄,有自己的生活***和生意地盘,相互间有竞争或争吵,但很少出现动手打架的情况■到不懂规矩的外来,只要上去说一声这片地方有人了,对方多会很识趣的离开。
田家徽曾经做过村干部,属于能说会道见过世面的,在这个群体内就担负起对外工作,其中就包括与外来谈判。
可是这次,田家徽在他们周围逡巡良久,也没拿定主意是不是该去让外来离开。
在他看来,两个外来虽然衣着、外表和行头很像棒棒,但他们身上没有棒棒所特有的气息。他们的神情中没有面对城市的卑微,没有踌躇和焦虑,眼神也没有四处寻找活计,却好像有几分游客的悠闲。
“你们也是棒棒?”田家徽终于还是上去搭话了。
“我们哪里像是老板?”其中一个扫一眼他,不屑的说。
“两位辛苦了,辛苦了。财家徽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开,在不远处的坐下。
两个棒棒占据了他平时揽生意的位置,此处距离江城医院大门不到三十米,马路对面是公交停靠点,背后是有几家水果店和鲜花礼品店。江城医院是本区最大的医院,来就诊和看望病人的人络绎不绝⌒些人带的礼物多就会喊个棒棒帮忙,有些时尚的年轻人在商店买了鲜花,一道买的水果也需要棒棒。
田家徽每天清晨先去赶集贸市场的高峰期,半晌午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找生活,可他对两个外来不敢多说半句话。
刚才那个人身上有股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不只是因为他脸上的那道刀疤。人家说的也是重庆话,但是有纯正的都市味道,田家徽越加觉得这两个棒棒不寻常。
相对于山村简单的环境,都市生活光怪陆离,什么奇怪的事都会生。田家徽在此处混监年,也颇见识过一些奇怪的人和事。
曾经有记假扮棒棒来体验生活,也曾经有些临时落难的人在此促时落脚几天,挣够路费就走了。
对于前,棒棒们是多会当成笑话来看,不是穿上旧衣服拿上根竹棒就能体验到棒棒的酸甜苦辣。他们写出来的东西,棒棒们看不懂也不想看。
对于后,棒棒们的感觉很复杂,有时候宽容,多数情况是排斥的。因为这些外来不懂规矩,会造成杀价那样的恶性竞争◆棒们的所得本就不多,经不起那样的风雨。
在田家徽看来,坐在那里的两个人陌生得可怕。他们身上的衣服是棒棒的,肩膀上也挂一条毛巾,但一定属于别有企图的假棒棒。去年曾经生过一件事,一个外地逃犯装成棒棒隐伏在另一个街区⌒一天,一个年轻的棒棒在偶然看到一份外地客人留下的过期报纸,上面登有悬赏启示,某地警方正悬赏五万追捕那个人。
年轻棒棒认出自己的新同伴正是悬赏上的人,很快就去报案。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诡异了。
逃犯在当天晚上就被抓,年轻的棒棒去要求领奖金,开始办案人答应的很好,说只要外地警方把钱汇来就给他。一年后,那个年轻的棒棒接到个大生意,就此再也没有消息了。
棒棒们都在传说,是那个逃犯的同伙来报复,因为年轻人为了得的奖金把这件事闹得很大,好多人都知道他的事,也知道他得到了一大笔钱。
可是田家徽知道,他最终只拿到了五千元奖金。原打算拿到奖金就回家娶媳妇,根本就不会如有些人说的那样,拿着那笔钱到外地隐居起来了″万元看着不少,在城市里也花不了几天。
有生意来了,一对情侣站在两个新棒棒身后叫“棒棒”,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没动。
田家徽连忙跑过去,殷勤的捆扎好两只礼品箱,背在肩上随“老板”走向医院隔壁的小区。
路上,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那两个人是别有用心的假棒棒!
是本地地头蛇,开始怀疑我们了。”脸上有刀疤的棒棒看着田家徽的背影说。
庄也看出来了,他身边的那个当然是江小鱼。
第二十六卷 四、两个棒棒(下)
早晨,庄坐在这里不久江小鱼就找来了。
他们刚一起完全了一桩“大生意”:把一车药品搬进医院的库房,挣到了十元报酬。
“你才是地头蛇吧?”庄挪动着有点麻的右腿;“不要找他麻烦,明天我就走了。”
江小鱼能如此快的找到他,庄并不奇怪。清晨五点,他故意跑到沙坪坝,掏二百元买下一个棒棒的全身行头,为的就是引起江小鱼的注意。
昨天夜里,庄离开曲奇后就潜入了江城医院。他没有到叶儿所在的病房,而是在精神科门诊上的主任办公室转了一圈,翻看了叶儿的就诊记录,并留下了点小玩意儿。
“我必须今天晚上带着她离开。”庄又说。
医生对叶儿的初步诊断是精神分裂症,神情恍惚精神错乱,并伴有焦虑性迫害妄想症;医生给叶儿开出的处方是注射镇定药物。
骗子擅长使用迷幻剂,出道之初,老骗子教给他的药与药,是两个能致人昏睡和短时间痴迷的着秘方。如今庄使用的迷幻剂,就是在现代医学的基础上对两个秘方进行改造的结果。
因为田旭阳的缘故,庄对精神类疾病特别是精神科医生所用的药物有了更深了解。海洋医院精神科主任“月光博士”之所以每月都要遭到投诉,就是因为他用药够狠,把不少患有轻微精神疾病的病人治成重症患。
事实上,在学术范畴内,因为一些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对精神类疾病的医治特别是使用的药物一直有比较大的争论※往是一个人精神疾病症状被那些药物抑制住,病也变成一个反应迟钝的废物了。
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种状况生在叶儿身上。
“我可以帮你。”江小鱼说。
“条件呢?”庄看着江小鱼的眼睛问⊙叶儿从医院里带走不能求助八品兰花或任何一个江湖道的朋友,可他必须找人帮忙,如今的状况下,与江小鱼这样的地头蛇联合是最好的选择。
“我帮你救出苏小姐要冒很大风险,你也看到了,医院周围至少有两组六个人,里面的人不会比外面少。”江小鱼用竹棒点点江城医院大门对面和路口,那里分别停放着两辆外表很普通的房车。
虽然是地方牌照,但庄和江小鱼都是人精,早就现其中的猫腻。也怪重庆这几天比较闷热,躲在汽车里,有冷风吹还能听点广播音乐什么的,确实比较容易打时间。
“还有,我们这里虽然是监视器的死角,可只要稍微移动就会被人看到江小鱼继续说。
“所以……”庄拉拉肩膀上的毛巾擦把汗,借此调整一下耳机。他如今是一心二用,一边和江小鱼谈判,一遍在监听江城医院内的动静。
精神科主任的白大褂上被庄贴上了窃听器,他正在住院部巡视。
“所以……”江小鱼凑近庄耳边,低声说;“我的条件有两个,救出宋小姐,并帮她戒毒。”
童颇为意外。
“别这样看我,认识我之前,宋小姐已经开始吸毒史。在他们那个***里,那代表着时尚。路易之魂价格昂贵,苏醒后没有多少不适症,很少有人能消费的起。”
路易之魂大概就是江小鱼给陈依颐和宋小姐的香水的名字,庄对毒品的了解不多,没有搭话。
江小鱼继续道:“关于毒品,应该看成是一些人对生命过程的选择。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诱惑,也有太多的无奈与烦恼。一个人有权利选择过一种梦幻般的生活,特别他们那些人,名利、金钱、理想、爱情、……毒品可以让他们忘却生活的痛苦,他们也知道后果≡与错都是他们的选择,只要不伤害到别人……”
“我答应你。”庄不想听江小鱼的废话,特别是在毒品问题上。
另一个原因是,江城医院的精神科主任刚进入叶儿的病房,他需要集中精力倾听。“她早晨醒来过两次,喝了碗粥……”护士在介绍叶儿的情况。
“棒棒。”背后又有人喊了。
庄用胳膊肘碰碰江小鱼,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该去做生意了。
“为什么还没有输液?”主任问。
“一位姓黄的警官要求停止对病人用药,我们很为难。”护士说。
“胡闹,他如果是懂治病还要我们医生做什么?”主任火了;“马上按照处方用药,如果那位黄警官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护士连声答应着跑出去了。
庄心里更恼,他半夜用公用电话给黄海联系过。
黄海说,叶儿并非装病,而是真的有精神错乱的症状。
庄当时要求黄海到医院看着叶儿,特别要求他要制止医院在叶儿身上使用任何药物。
现在看来,黄海并没有在病房。
庄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奈,说到底,黄海只是位警官,更相信科学和所谓的博士专家,对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将对叶儿造成的伤害没多少了解。
“棒棒。”又有人在叫棒棒,且还是在身后。
庄无奈的站起来,现叫棒棒的是一位甜美的女子。娇小的个子,一头细软的长,眼睛不大微微地眯着,像只慵懒的猫。
庄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如今的他不仅脸色黝黑胡子拉碴的,脖子、肩膀、胳膊,所有露出来部位都被仔细的涂抹成黑褐色,唯一可能露出马脚的就是行为了。他的身份是个为生活奔波的棒棒,不可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板的东西太多,我一个人整不完。”庄看着女子脚边的三个纸箱子,确实有点呆滞。这大一堆东西,她是怎么弄到这里的?
“看看吗,整不起就再喊一个。今天真是奇怪了,棒棒只得你一个。”女子扫一眼庄就失去再看第二眼的兴趣了,目光转向街道,想再找个棒棒。
田家徽刚忙完上一单生意,看到这里有生意连忙跑过来。这个时候是棒棒讨生活的高峰期,今天的生意也确实比较好,整条街上只有他一个真正的棒棒了。
“你们两个总可以了撒?先说好哈,每件三块,到屋头放好,我给你们十块钱。”女子稍微让开一些,让庄和田家徽捆绑箱子。
田家徽满脸是笑,点头哈腰的说要得。
庄搬动箱子,现是箱子里装的都是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