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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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来医院探视亲朋的人多起来,棒棒们又开始忙碌了。
田家徽不知去那里盟,江小鱼一个人坐在路边短信,看样子又在勾搭那个办公室女子。
庄用棒棒敲敲江小鱼的肩膀:“找个僻静地方说话。”
江小鱼伸伸懒腰,不满地说:“我们聊得正热乎呢。”
“有事要你办。”
“什么事啊,我看用不了三天就能把她弄上床。”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江公子好薄情啊,这么快就把宋小姐忘到脑后了。”
“话不能这么说。”江小鱼收起手机,乖乖站起来;“我不是无聊吗,找点乐子哈。说罢,让我做什么。”
“棒棒。”有人在他们身后喊棒棒。
庄摆摆手:“我们不能在这里说,两个棒棒不做生意太显眼。”说着,抬腿就走。
江小鱼从叫棒棒的人哈哈一笑,说:“对不住哈,我们有大生意。”
“棒棒有什么大生意?”那人不满的说,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庄来到中午田家徽带他来过的背街,从角落里摸出瓶子,在水管漏水处接满水,仰头喝了一半,事的都倾到头顶上。
“我需要你做两件事,过了今晚,你可以专心找乐子。”
“说吧,答应的事我一定办到。”江小鱼有样样,拿过瓶子也来了一个全套。
“第一,我需要两艘船。一条木船,十点之前必须停在那里。”庄指指江边。
“不要引擎?”
“不要引擎,用浆划的木船。”
“这可不太好找,如今谁还用浆划船……你需要一艘小船,是吧?”
庄点点头。
“可以,晚上十一点之前一定会有艘木船停在那里。”
“也不能早,木船到达的时间不能早于十一点十分。”
江小鱼说:“你说要两艘船,另一艘是快船,可对?”
“不错,我还需要一艘快船,十二点之前停到对岸。”庄用竹棒在地上画了两道;“我刚才在楼上看过,这里有一处回水湾,把快艇停到里面,加满油,你的人就可以走了。”
江小鱼很仔细看看庄画的位置,说:“你倒是细心,那处地方一般人还真不会注意这里。”
“我要的是一艘快艇,快艇上还要准备一艘橡皮艇和救生衣。记得,十二点之前必须就位。”庄不放心的叮嘱道。
“一艘快艇可不便宜,少说也要四、五万,一只橡皮筒要两,三万∫看你也跑不了好远,江上有水警。快艇橡皮艇交给你,八成就算报销了。”
“帮宋小姐戒毒也不便宜。”
“好了,算我没说∫保证,十点半之前,那里会有一艘快艇。”江小鱼举起棒子,做投降状。
“第二件事比较复杂。”庄用竹棒在地上画个圈;“这里是江城医院,这边是长江,这是江城路,这里是桥∫需要你在十一四十分的时候这个路口制造交通事故,把路给断掉二十分钟。”
“你要做什么?”江小鱼眯起眼,冷冷的说;“这可是有很大的风险,过了今晚你走了,我还要在这里寻乐子。”
庄耐心地说;“这个路口车流量大,你可以开一辆摩的随便找个车撞上去,现场弄得混乱些。只要人聚起来,你就可以开溜了』有事主,短时间内没人敢动现场。这两天天热,在外面乘凉的人比较多。只要闹起来人就会聚拢过来,疏散开至少也要二十分钟∫只需要二十分钟。”
“听起来很简单,又要我掏钱,又要我开摩的撞车。车可是铁壳子,一辆摩的怎么也要三千块,万一……”
“江公子的车技,我和黄警官都领教过。”
“……好了,我答铀。你倒是调查得很充分,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孩子要上高中?”江小鱼连忙阻止庄继续说下去,表情松弛了。
他嘴里虽然没说,心里也不禁佩服小骗子的心思【来很严重的事,让庄如此这般解释开来,似乎变得简单了。
“你去准备吧,晚上的事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倒霉,你也好过不了。”庄冷下脸,江小鱼嘿嘿薪声,挥手把棒子抛出好远。
四点半,张伟转进这条背巷,远远的就看到庄蹲在墙边呆。
“我就知道是你。”张伟左右看看,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十分钟后,街口有辆车,我在车上等你。”
“用不着。”庄疼看看张伟;“今天晚上我要带苏小姐走,求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为什么要带她走?”张伟瞪着眼睛,不解的问;“这里有很好的医生……”
“就是因为医生太好了,所以我才必须带她走。”庄冷笑着说;“张警官,你应该知道我也是医生,知道叶儿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如果让这里的医生治下去,她很快将变成个除了睡觉吃饭什么也不做不了的废物。”
“不会吧?苏小姐用的可都是进口药。”
“进口药也是药,用上去,副作用更大。那些药对中枢神经、自主神经系统和他内脏系统都有影响,最常见的副作用是反应迟钝。叶儿的病是心病,什么药能治心病?不解开她心里的疙瘩,叶儿病就不会好。已经一天多了,叶儿的病拖不起,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带她走。”
“好像有点道理。”张伟到底也是练家子,高级武功都要修炼内息讲求精神修为。他大概理解了庄话的意思;“说吧,让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太多,只要替我打开两道门。”庄递过去一张纸,转身走了。
张伟展开纸,上面是江城医院住院部十二楼的平面图。
“奇怪了,他怎么会有这个?”
张伟记好两个用红线标注的通道的位置,撕碎纸张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几下才咽进肚里。
第二十六卷 六、楼上楼下(上)
天擦黑,路边的街灯亮了。
田家徽今天的收获颇大,林林总总算下来挣了一百多块,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多钱,家里也不用愁钱用了。
他做完最后一桩生意,心里盘算着晚餐加个菜,嘴里哼着小曲向住处走去。
“田老哥。”庄坐在树影里招呼一声。
“老板叫我?”田家徽拖着竹棒走近前。
“累一天,歇下吗。”庄合起手里的报纸,铺在身边的路牙子。
此处江风徐徐,田家徽坐下后用毛巾在脸上擦一把。重庆临江,空气湿度大,毛孔上似乎被糊了层油,汗都出不利落。
“这个给你。”庄抬抬**,把坐在下面的一个包裹丢到田家徽怀里。
“什么好东西?”田家徽好奇的打开,借着路灯一看,脸刷的白了。
这一刻,他再也感觉不到闷热,浑身汗毛倒竖,冷汗舒舒服服的淌出来。
“里面是五万。”庄按住田家徽的肩膀,刚才他就差点跳起来;“事情完了,有人会再给你五万。”
“你们……要…我做…做什么?”田家徽哆哆嗦嗦半晌,才吐出一句囫囵话。
“首先,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想让田老哥做什么坏事。”庄凑近一些,刻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女朋友在医院里,有人说她是精神病∫信不过医院的医生,想带她离开。”
“你…可是……医生是狠了点哈……”
“不是钱的问题,田老兄用过安眠药吗?”
“我老爹用过,他失眠⌒两次用多了,头晕眼花,做不了事。后来就不敢用了∫知道了,报纸上有登过,有个精神病院就把一个好人治成呆子了。”
“是啊,可是医生认为我女朋友必须用药。”庄看田家徽没那么紧张了,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很爱我的女朋友,她是个冰雪聪明好女孩,如果变成那样,她一定会自杀。”
“你不得艘哈?不想治,可以接她走。医院又不是监狱,你只要不给钱,他们那些药都好贵撒。”田家徽疑惑道。
“我不相信医院,她爸爸相信∫们还没结婚,没得办法,我只能把她偷偷接走。”
“是不是因为她家老汉不同意你们恋爱?你是个棒棒……不对头,你不是棒棒,这些钞票……”田家徽的思维陷入混乱,庄无奈的递给他一支香烟,“啪!”的一声,按开Zippo火机。
“她爸爸是不太看好我们,所以才求田大哥帮个小忙∞论成不成,这些钱都是你的了。你不是想回家办个饲养场吗?有了它们,你就不用再做棒棒∫们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没办法,庄只能给他用点**剂。
“要得要得,钱是小事。可我只是个棒棒,能帮上什么忙?”田家徽开始进入庄安排好的思路,
“你只要这样这样……”庄在他耳边低语着,田家徽连连点头,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记好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指使你的是我。放心,如果你砸到了好车,赔偿损失的钱我来出。但是切记,千万不要伤到人。”
“伤人不好,我晓得∫也不想坐牢。老板,李老板。”田家徽翻看着庄的名片;“还是个董事长,望海医院的董事长。你是不是要把女朋友带到上海?”
“不错,我想亲自为她治病。”
“你真个是医生?”
“中医。”
“我的腰眼老是酸疼,看过好多医生都没用;最近两年背不来重东西了。你看看嘛,有没得治?”田家徽的状态太天真了,竟然开始求医。
庄笑笑,手指间捻动龙星毫,轻轻刺进田家徽腰间命门**,度一丝真气进去。
田家徽确实有病,常年劳碌加上休息不好造成的的腰椎间盘有轻微的病变,发展下去会形成腰椎间盘凸出。
“捅腰背。”庄在他背部拍一下,龙星毫抽出,闪电般顺着田家徽的背部大**一路点刺。
田家徽呲牙咧嘴的哼哼几声,以往挺不起的腰杆挺得溜直。
“好了,你今后又是一头老虎了。”庄不只是化解了腰椎处病灶,还耗费真气为他打通了大半条督脉,这可以保证他几年内不会再被腰疼困扰。
“真的哈,李老板儿的手艺硬是要得。”田家徽站起来,左摇摇右晃晃,脸上满是开心的笑。
“李老板儿,我信得过你。”田家徽拿起提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钞票;“我拿两百买酒,这些钱我不能要。”
庄没在勉强,含笑看着他精神抖擞的越走越远。
萧萧从不远处的一辆汽车上下来,走到庄眼前:“老板,搞定了?”
“过几天,你替我跑一趟⊙这些钱给他的家人。”庄手里多出一张暂住证。
萧萧接过提包和暂住证;“看不出,他才三十六岁∫还以为他没有五十也差不多了呢?”
“你啊……”庄点点自己的脑门;“脑子里不能有偏见,他们虽然有时候会很狡猾,只要肯下功夫了去解就会发现,大多数都是很善良的好人。”
“记得了,李老板儿。”萧萧学着田家徽的语调,庄不禁莞尔。
“这是你要的东西,还有给叶儿准备的衣服,还要我做什么?”萧萧把钱放回车上,又拿出个大袋子递给庄。
“去找曲奇,让他到弘法寺江边附近等我。然后,你第一时间飞回上海,把这个交给朵花,让她转交王先生。如果有人找你调查,说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福华造船签约在即,他们不会为难你。”庄拿出个封好的信封。
“记得了。”萧萧接过信封;“主任,你准备带叶儿去哪里?”
“不知道,如果需要帮忙,我会第一个找你。”
“一定啊,请务必小心,我消你和叶儿都好。”萧萧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依依不舍的看一眼庄:“二姐让我转告你,有人看到烟子了。”
“烟子,在哪里?”庄心头一寒。今晚的行动本就是冒险,最怕出意外,烟子来到重庆一定会和江小鱼联系。
“主任,我总觉得你不能太相信那个姓江的。”萧萧又说。
“我心里有数。”庄摆摆手,萧萧只好走向停车的地方。
萧萧的车走了,庄又坐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的江水似乎在发呆。
十分钟,也许十五分钟,庄才懒洋洋的站起身,翻过围栏下到江边。
晚十一点,江城医院住院部十二层,精神科病房。
两个年轻护士在护士站内低声闲聊着某个医生的八卦。
距离换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每天的最后一小时都是最难熬的。可是今天不一样,距离护士站不远的地方坐着个同样年轻的帅哥。
两个小护士说着话,眼颈不时转到他身上。七号病房前还有个年轻人,比较起来,这个更养眼一些。
主任说,他们和守大门外电梯处的那个都是身负特殊使命的人物。
年轻的女孩子最喜欢刺激,眼前的帅哥不只年轻,身上有一种军人般的英气,看上去还很沉稳∪较起来,她们身边的男孩子都显得太浅薄了。
七号病房的病人也很奇怪,她是那么美丽;但是小护士知道,这些人如此小心,不只是为了她的美丽。
精神疾病是一种特殊疾病,精神科病房也于别的病房不同,病房都是全封闭,门窗都经过特别牢固。否则,既不利于病人安心治疗,也可能造成病人走失,后果很严重。
在这样的环境下,七号病房比别的房间还多了一套监控系统,从医生办公室内可以随时看到里面的情况⌒如此多的预防措施,病人不可能走失。那么,他们的防备应该是针对外面。
与别科室不同,精神科还配备有男护士。
如今,她们一个班的男护士正在那里,两个小护士嘴上没说心里颇不以为然,谁知道他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看美丽的女病人?平时,他一定会围在这里没话找话献殷勤。
八号病房的召唤灯亮了。
两个小护士对视一眼,都很奇怪。
八号病房住的是个患狂暴症的壮汉,这个时间应该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和死猪一般。
“我去看看。”个头稍高点护士拿起钥匙从护士站出来。
她特意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零三分。
病人们早已都休息了,走道上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嗡嗡声和她自己走路的脚步声。
八号病房在七号病房正对面,护士站到病房前时,守在那里的年轻人站起来,问:“有什么事吗?”
“可能里面的呼叫器坏了,我来看看。”护士先从房门上的探视窗向里面张望。
果然有点不正常,病人没有在床上,抓住窗口的不锈钢栏杆气哼哼的较劲。
护士用钥匙打开门锁,迟疑着没有推开门。
年轻人一直看着她,问:“需要帮忙吗?”
“我有点害怕,他的药劲好像过去了。”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年轻人凑过去看一眼,问。
“有过不过不多,他账上的钱不多,医生昨天换了新药。可能是药的问题。”护士又看看八号病房,不安的说;“我去叫医生,现在进去有握。”
年轻人温和的笑笑:“那样最好。”
护士急匆匆跑去医生办公室,年轻人又坐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隔了四、五分钟,走廊尽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精神病房的安静被彻底打破了。
来的不只是医生和护士,黄海、李颂汉也来了。刚才,他们都在医生办公室休息。
第二十六卷 六、楼上楼下(下)
张伟被分配守电梯口,他听到了病房内传来的声音,心里原就忐忑不安,更紧张了。(
庄让他打开的两道门已经打开,即使这样,张伟也不相信庄能把叶儿弄走。
黄海等于被架空了,如今是李颂汉说了算,医院里面有五个人,从辖区警局借调来的三组九个人日夜守在医院周围和监控室,病房里还有一位女警官。在如此严密的防卫下,庄的行动太冒险了。
“起火了,八号病房失火。”黄海从里面冲出来。
消防栓在大门外,黄海过去砸开玻璃门:“接上接口,等我招呼打开水龙头。”黄海说着,托着消防水龙跑进病房区。
张伟闻到了烧胶皮的味道,只有黄海一个人跑出来,李颂汉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一定守在苏叶的病房里。
只是,这火起的也太蹊跷了,难道庄能未卜先知?不对,这把火一定是他放的。可是,八号病房门前有人守着,他是怎么进去的呢?
“放水。”守在门前的帅哥探出头,叫喊一声。
张伟旋动把手,瞬间,激越的水流把瘪瘪的水龙撑得溜圆。
张伟跑向病房,帅哥伸出手想拦住他。
“都什么时候?”张伟挺胸撞过去。
走廊里烟雾腾腾,电源还没切断,紧急疏散灯已经开启。
张伟看到,黄海和一个男护士抱着消防水龙冲刷着八号病房,李颂汉守在七号病房前,原本守在那里的年轻人正把一个神情暴躁的健壮汉子压在墙角。
那汉子似乎有无穷的量手抓牙咬腿乱踢,把现场弄得混乱异常。
一个医生摸样的人拿着电棒试图对壮汉电击,可是地上都是水,壮汉身上还有人,他迟迟不敢下手。
张伟跑过去一把抓住壮汉的手腕,指尖扣住太渊、大陵、神门三个**位,发琳紧。
壮汉吱唔一声,全身的气力似乎被抽空了,翻翻白眼,竟然休克了。
这个时候,没人埋怨张伟下手太重,大家把壮汉挪到一旁。
李颂汉通过探视口看看七号病房,里面一切正常。
用过药物后,苏叶躺在病床上安静的睡着;女警官站在窗户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那家伙是个疯子,竟然在医院纵火!八号病房的窗户在大楼正面,对着马路,一定有很多人看到失火;这会儿,江城医院内外肯定乱套了。
李颂汉十分确定,八号病房的突然发生的失火事件一定是那个可恶的小骗子搞出来的。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这里是十二楼。
没有了干扰,八号病房里的火很被强力水龙扑灭了。
奇怪的是,房间里并没有燃烧的痕迹!
刚才大家都看到里面烈焰腾腾,都闻到了刺鼻的燃烧胶皮的味道。
“看窗户。”小护士对病房也比较熟悉;“玻璃全碎了。”
玻璃碎了很正常,在高压水龙冲击下,不碎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