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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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板，我们该走了。”周警官对庄说，推着无情大师走向一辆警车。
曲老亿把刺客交给警方，站到一旁看着无情，那阴冷的目光让他毛骨悚然。
无情犹豫呆了一下，吐脚步。
“大师，如果那辆车爆炸的话，不论法律如何判，我会不顾一切的。”庄一字一句地说。
周警官没有催促，对另一位警官说：“兄弟，我们去抽痔。”
两位警官离开几步，到警车旁抽烟，庄走到无情面前；“以大师的学识、身份、身手，何苦为人做替罪羊？”
“救我走。”无情低声说。
“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庄坚决地拒绝了。
无情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你从云峰寺弄走了一亿四千万，我听说这笔钱还没有出去。你至少要在里面呆七八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了⌒些人会走运，有些人会倒霉。大师一定不会把消寄托在别人身上吧？我如果想追那笔钱的话，不会太难！抽烟吗？”庄点燃一痔，塞进无情大师嘴里。
“追到你也得不到。”无情从嘴角吐出一句。眼睛却瞟向警车那里，看着两个刺客被塞进警车。
“无所谓啊，它们本来就不属于我。黄警官是我朋友，苏警官是我老婆。他们立功，我还能跟着喝几杯庆功酒。”庄注意着无情的表情，轻松地说。
“好吧。”无情大师吐出香烟；“你听好了，时间可不多。那辆车上的炸药不多，机关有三个，后备箱的门和车门不能打开，前轮不能移动。烟子在后座上装了个不倒翁〃时器的最后时间是两点五十分。”
他本想让谢家把那笔钱替他洗出去，可谢晶说，谢家已经不做这样的生意了∞情知道庄的本事，只要有适当的借口，比如说复仇，谢家不会为了他而得罪江湖酒会召集人。
“谢了。”庄拍拍无情的肩膀，藏在指尖的龙星毫将一只紫蝶送进无情的体内；轻声道：“大师，你前后三次出手谋害我。当我是传说中的大德高僧吗？”
无情眼中的神采熄灭了，紫蝶迅速移动到丹田内，潜伏下来，散发出微细的冰寒。
“进去别乱说话，如果运气好，五年后你这身本事还能事三成。”庄顾不得惊世骇俗，瞬间将身法提到极致。
周警官的注意力一直在这边，他揉揉眼睛。李老板……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了。
防爆车下去有一会儿了，庄生怕自己去晚了。
最要命的是那个不倒翁……是庄教给烟子的。利用一个普通的不倒翁，接上感应器，庄可以控制一台摄像机断断续续地工作一周』想到，烟子竟用到炸弹上了。
庄估计，不只是摇动，重型防爆车引起的震动，就可能干扰到它。
地下停车场三层，黄海、叶儿站在停车场门外；重型防爆车停在白色轿车不远处，几位身穿厚重的防爆服的警官正在调试一个拆弹机器人。
“你怎么来了？”叶儿首先发现庄。
黄海扭过头，半真半假地惊道：“李老板跑得真快。”
“吐来。”庄擦擦头上的冷汗；“黄处，让他们吐。那辆车，不能动。”
还好，也许是烟子的手艺不太过关，也许是操作者胆小。不倒翁应该放在光滑的平面上，而不是汽车后座。
“和尚交代了？”黄菏。
庄点点头；“车门、车轮都不能动。后座上有个不倒翁，稍有震动就可能引爆炸弹。”
“你等等。”黄海快步走向防爆车。
“累了吧？”庄握住叶儿的手。
“不累，是担心。”叶儿靠近一些，低声说；“李想，我做了件错事，不该刺激他。”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庄的手指在叶儿腕上轻轻滑动几下；“叶儿，你要跟他们一起走吗？”
“你说呢？”叶儿白庄一眼，抽出手。他太过分这个时候还不忘挑逗自己的敏感处。
“王警官还好吧？”庄又把那只手握住，问。
“黄海让他去望海医院监视嫌犯。”叶儿挣了两下没挣脱，脸有点红了。
黄貉王文远调开……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处于他那个阶段，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李老板，请说得具体点。”黄海陪着两位拆弹专家过来了。
庄松开叶儿的手，正经神情道：“被抓的和尚说，炸弹威力不大，但车上的机关多⌒三处。第一是车门和后备箱的门，只要打开打开就会引爆；第二是车前轮不能移动；第三是车后座上放了一只不倒翁。不倒翁帽翅上有磁铁，两边有感应器。如果帽翅的摆动超过三十度，感应器启动，‘嘭！’就爆了。”
“难办了。”拆弹专家皱起眉头，低声商量一会儿，没有找到能完全破解的办法。
“有没有定时器？”黄菏。
“有，他说是两点五十分。”
“不如就让它炸吧。”黄海建议道；“楼上正在装修，有大批的木料≈在是两点二十五分，定时器预定的时间是两点五十分，我们还有二十五分钟⊙那些大木板弄下来，堆到轿车周围布置一道防爆墙。”
“我同意。”庄马上表态：“但是，要通知消防队。”
“必须切断电源，李医生，病人有没有握？”黄菏。
“没关系，他现在不用药。”庄说。
虽然有点心疼他的宝马X5，它距离白色轿车只有五米。一旦爆炸，这辆车也就寿终正寝了。这个时候，不值得为了一辆车而冒险。
“李老板豪爽，就怎么办吧。”拆弹专家也不想冒险，很快就达成了统一意见。
接下来的时间，望海医院内刚休息了没多久的人们再次忙碌起来。
曲老亿精挑细选来的昂贵的木料被一块快上电梯，送到地下三层停车场，由庄、曲奇和曲老亿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堆在白色轿车周围。
电缆附近是重点保护区域，堆放的木料最多。
叶儿紧张的两手冒汗，她负责计时。
表的指针刚移过两点四十五分，两辆灭火车已经停在广场上，木板只才堆到白色轿车的半个车身。
叶儿高声道：“时间到，一分钟后大楼停电，全体撤离。”
大家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顺通道跑步撤离。
庄刚接过一块木板，他有点犹豫，想把它放到宝马X5傍边。
叶儿闪身过来，不说话只拉住他衣角。
“来得及……好吧。”庄轻轻放下木板，与叶儿手牵手飘向通道。
他们顾及影响，追上前面的人就放慢速度。
距离出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望海医院内外的灯光熄灭了。
“还有一分钟。”
庄在心里说。
第二十三卷、醉亦难 十一、重逢（上）
两点五十分过去了，没有爆炸。
两点五十一分过去了，没有爆炸。
两点五十二分、两点五十三分……
庄看着手表，疑惑地看看叶儿。
叶儿也不明白，问身边的拆弹专家。
“有时候，定时器的计时环境与实际……”拆弹专家刚说半句话，“嘭！”的一声，庄觉得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没有形成冲击波，小炸弹。”拆弹专家松了口气。
“别墅！”庄大惊，烟子装了两个炸弹，而不是一个。
他与大家一起，都站在望海医院的大门外，看不到爆炸的具体位置。但敏锐的感觉告诉他，这声巨响根本就不是来自地下车库。
“但愿不是雷曼……”庄心里嘀咕着。
周围的人太多了，他尽量用常人可以接受的速度跑向后面。
他很后悔没有考虑得周全一点，烟子在雷曼住的别墅里藏了几个小时，他应该想到……
绕过主楼，庄的脚步慢了下来。
雷曼穿着睡衣在几个人搀扶下匆匆跑过来，看到庄，他挥舞着手臂叫道：“太可怕了！太可怕！这不是医院，是地狱！”
不是雷曼住的别墅，熊熊火焰从那座空置的别墅二楼肆虐着。
庄松了口气，只要没死人，一切都好办。
望海医院十五层，庄从最深重的睡眠里醒来。
谭千炽依旧在十八层的病房，他刚见过自己的家人，黄海却已经没有权利再询问他任何问题。
他接到了王向帧的指示，谭千炽被隔离了，一个从北京派出的调查组正在飞机上，他们将接手谭千炽，以及与“桃花潭水”有关的所有案卷。
无情没有说谎，却也没有说出全部事实，也许他根本不知道烟子在另一个地方也安装了炸弹∽色轿车上的炸弹威力有限，事实上车里只有一个燃烧瓶，引发的火灾烧毁了汽车火车抢扑救及时，作为保护层的木料被点燃，庄的宝马被烧毁，望海医院的供电电缆没有受到影响。
事后看，用那些昂贵的木料做保护层是一招臭的不能再臭的败笔。
“几点了？”庄睁开眼，看着叶儿甜美的微笑，痴迷地问。
“你睡了整整十五个小时。雪美小姐在外面，她已经进来三次了。”叶儿坐在床头，略微有点脸红。她想到了井池雪美的表情，与在京都抓奸那次差不多。
“已经三点了。”庄拉住叶儿细白的手腕，看看表上显示的时间，在手心轻吻着。
“都说了，雪美小姐在外面呢？”叶儿娇躯发软，那处的肌肤最是敏感了。
“没关系，她不是个孩子∫们的事……”
“雷曼先生的助手送来一些请柬，他定了南海宫澜的内廷，请你今天晚上务必光临。雷曼先生的助手说，这个party是为了感谢‘神医李想’治好了参议员疾病，是答谢party。”叶儿拿出一叠请柬，打开一个放在庄眼前；“雷曼先生的助手还说，参议员明天回国，机票已经定好了。”
“要走了啊……这么多？”庄看着叶儿手里厚厚的一叠请柬。
“雷曼先生的助手说，您可以邀请十对朋友。”
“好大的面子啊。”庄摸摸自己的脸。
“是啊，好大的面子。”叶儿笑道；“party的时间是二十二点，现在已经三点了。”叶儿在暗示，庄需要尽快确定邀请的客人名单。
“叶儿看着办吧；我只邀请你。”庄子着叶儿娇美的眉眼轻声道△蕾娅受伤，萧萧在东海骑士上帮陈依颐，这样的事应该秘书或助理来做，他不想太操心。
“那可不行，雷曼先生是美国参议员。这样的场合，我不适合去。”叶儿说。
庄做委屈状，叶儿现在还是为王向帧工作的警官，王向帧如今的身份……有些场合叶儿确实不适合露面；容易引起一些人不必要的联想，和议论。
“彭湖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找他谈。”叶儿道。
“哦……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庄想想，让彭湖做自己的助理，似乎不太合适。他在凤凰城表现的不错，但庄不喜欢他的性格与过深的心计；如果他发现小脾气或提出抗议而不是选择默默承受，如何选择会很简单。
“雷曼的人只送来了这些请柬，还有吗？”庄又问。
“还有……账单。”叶儿横他一眼，拿出一份清单；“不算明天的机票，雷曼参议员上海之行的费用是……四十七万。他们太能花钱了。”叶儿不满地说，把账单扔到一边。
“不算多，不算多。”庄的手，顺着叶儿的手臂移上去；“刚才我做了个梦，一座大大的房子，里面有好多人⌒母亲、有叶儿，有娟姐两口，有毛头……对了，叶儿的老家也来了好多人，长辈……”
叶儿似乎知道庄在说什么，红着脸轻声道：“他们来做什么？”
“参加婚礼啊。”庄有点不高兴了；“原来你也做梦了。”
“没有，我……很高兴。”叶儿贴上来，呢喃道。
“哈！被我听到了。”井池雪美撞开门冲进来，恶狠狠地说；“背后说人坏话是很不礼貌的。”
叶儿急忙坐直身子：“雪美小姐，您……太着急了。”
“是不是来早了？”井池雪美比划出个暧昧的手势。
“没有啊∫对叶儿说，雪美不是孩子，她越来越懂事了。”庄懒洋洋的坐起来；“雪美，我要换衣服了。”
井池雪美撇撇嘴：“换就换呗，又不是没见过。在牧场，我们一起泡过温泉的事，你好像没对叶儿姐说过啊。”
“真的吗？”叶儿板起脸问。
“是真的，雪美从不说谎。”井池雪美很认真地点着头；“虽然是风俗，但是李先生泡温泉时的表现很不君子。”
“听说，雪美小姐得到了一艘可以停泊在龙亭内豪华画舫。”庄心虚，不敢让井池雪美再说下去。
那段时间，他被刺杀挨了一枪；为了复仇，为了秉，不得不使出些不太地道的手段将井池雪美抓在手里……只不过刚过去一年，却有沧海桑田之感。什么债都好还，感情债，难啊！虽然，他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是啊，他们太聪明了，竟然想出这么高明的办法。”井池雪美也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让庄感到愧疚比让他厌烦好上琴倍，顺势转变话题道：“先生，我忽然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庄身上只有睡衣，不好意思当真井池雪美的面起床。
“他们太聪明了啊。昨天下午我们刚到上海，就有人找上门来谈合作的事。池田先生说，那些人都很有来头，与谁合作都会得罪人≡井池财团在开封发展不利。”
“你抛出了多少诱饵？”庄皱起眉头。
“所有。花银行和樱花闭。”井池雪美苦着小脸幸福地说；“本来呢，这些东西池田先生计划等有了一定的基础再说。可是，他们太聪明了。整整一天，为了招待我，他们把龙亭封闭了整整一天，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太感动了。”
“你答铀？”
“没有啊，只是在被逼得没办法的时候，说先做井池制药的事。花银行和闭的事，下次再谈。”井池雪美用细白的手指比划着；“他们追到上海来了，三拨人，都住在锦江。”
“没关系，只要雪美能忍上半年不去开封，自然就没事了。”庄松了口气；“没有红口白牙的应承，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人家是为了招商，有提成的。”
“可是，龙庭很迷人，我真的很想看到那艘画舫啊。”井池雪美做倾心状。
“那就在牧场建个仿制品。”庄嘴角浮起笑纹；“雪美小姐，您没有发现，天夜牧场星弈湖附近的地势与龙庭很相似吗？你现在手头资金宽裕……”
“不行不行，假的就是假的，我不会花钱骗自己。”井池雪美连连摇头；“只有在开封，龙庭才是龙庭。”
只有在开封，龙庭才是龙庭。庄想着井池雪美的话，一时有点痴了。
今后，叶儿该怎么办。昨天晚上，叶儿说黄海要她归队，她很为难，想听听庄的意见。
只有在上海，叶儿才是叶儿。昨天晚上的苦恼瞬间解开了。
庄对叶儿说：“叶儿，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好。”
“外面有客人啊。”井池雪美吃味了，打断他们的温馨。
“叶儿，替我去海洋医院看看西蕾娅小姐，看有什么需要，我不方便去。”庄接过叶儿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现在吗？”
“现在，她刚做过手术。上涸她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只怕这里不好受啊。”庄指指心口；“对了，如果娟姐方便的话……”
“好了，我替你对姐姐说。”善解人意的叶儿明白庄为难，这样话，她对苏娟说最合适。
叶儿走了，庄去卫生间梳洗。
出来后，看到井池雪美从小野兽变成淑女，双腿并拢，两手相叠放在腿上，优雅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怎么了？”庄奇怪地问。
“因为，外面的客人很特别。”井池雪美的语言也变得清晰、简洁了。
“外面的客人很特别？”庄重复一遍。
井池雪美很认真的点着头；“您应该去迎接她。”
“我去迎接……”庄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泪水一下眼眶里涌了出来。他选择睡觉就是为了躲清静。
昨天晚上到现在，包括万家生佛在内，有太多的人打电话来对“神医李想”表示关切与慰问，对发生在望海医院的不幸事件表达愤怒。
庄很清楚，那些人都得到了准确消息，知道王向帧回到上海，就是引发这座城市震动的时刻。就在几天前，庄为雷曼举办的party，请柬发出了不少，到场的可没几个。
这个时候，能通过曲老亿进入望海医院十五层的可没几个，能让井池雪美做淑女状的只有一个人，母亲祝红。
他扑到门前，手扶房门停住，慢慢的跪到地下，才缓缓地把门推开。
第二十三卷、醉亦难 十一、重逢（下）
客厅沙发上，端坐着一位妇人。因为她，简单的病房客厅似乎变成宽敞明亮的圣殿，所有的浮华与纷争，都悄然隐去了。
庄嘶哑着嗓子叫了声“母亲”，头就重重的叩下去，再也不敢抬起来。他怕，这只是一个梦。
祝红缓缓走到庄面前，两手颤抖着抚在庄头；“童儿，你怪我吗？”
“没有……”庄拼命摇头；“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
祝红欣慰地兴，她拉起庄，让他坐到沙发上。拿出手帕擦去他的泪水，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一点点看着；“童儿莫哭，让我好好看看你。”
庄的眼里也只有祝红，盯着母亲慈爱的眼眸说：“妈妈，您比我想象中的要美一千倍。”
“傻童儿……”祝红抚着庄的面颊，竟有点不好意思了。
庄这才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
叶儿和曲老亿站在门口，都是眼含热泪，很感动的样子。
“妈，哥哥哭起来真难看。”井池雪美站在祝红身后道。
祝红兴；“雪美小姐，哪个人哭起来都不好看。”
“不对不对，您也哭了，但是很美。”井池雪美很真人地说。
对于这样马屁，庄一点都不觉得肉麻。反而觉得井池雪美说的很正确，祝红眼角带泪，却自有一份甘美。
唯一在心里鄙夷井池雪美是曲老亿。他用胳膊肘触触叶儿，示意她过去说几句贴心的话‰井池雪美想比，他更消看到叶儿做庄媳妇。
叶儿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