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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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
庄天生胆大,克服起来还容易些。叶儿本是娇滴滴的城市女孩,如何受得了这个?庄带她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她了解,有些东西并没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过了会儿,叶儿逐渐适铀,敢从地上捏起接过一只来仔细查看,庄才牵着走向大门口。
叶儿倒是不怕了,可接着就是爱心泛滥,想用自己的量救活“鬼脸蜂”。且不说那些鬼脸蜂已经没救了,就是有救也不值得。他们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医院门口的灯光在庄出来之前就熄灭了,曲奇带着几个人站在大门外,路旁停着一辆发动好的越野车。
庄与叶儿在黑暗中停了片刻,叶儿举起左手,食指指尖泛出一点白光。
白光闪烁了一会儿,忽然变成只白色的蝶儿,扑闪着翅膀绕着叶儿的左手飞了两圈,然后开始升高,在十几米处盘旋一会儿,向着西北方向飞去,很快就消失了。
望海医院的西北方向有一座三十多层高的商住楼,云青趴位于在一处位于十九层的阳台上,依切齿地低声咒骂着。
刚才,他失去几乎全部的虎蜂,他没想到庄会用杀虫剂对付他的小精灵,等他感觉到不妙指挥蜂王撤离已经晚了。他刚清点过损失,八只蜂王损失了六只,随蜂王飞回黄桷树下蜂巢里的虎蜂不会超过一百五十只,
虎蜂繁殖不易,他带来上海的的这八群一千余只虎蜂都是他多年培养出来的精锐,每损驶只都让他肉疼不已。要知道,他在川西小镇治病时,每周也不过使用二、三十只。
想要再培养出这么一群来,至少要一年或者更多的时间。
与庄估计的差不多,他确实去见索翁达活佛了。
从赌船上赢了下来,田旭阳给云青分了两千三百万⌒了这笔钱,云青再也不想冒险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命才有享受金钱的权利,这点小帐还是很好算的。
索翁达活佛也很想见到云青,他知道云青的情况,当时就训了仁杰萨尊一顿。在他看来,云青有巨大的发展潜力和研究价值,这么早就让他面对狡诈而多智的庄,无疑是一种急功近利的短视行为。
索翁达给云青实施了灌顶术,也实施了固字术,不过他不是将云青带入蓬麻初境,而是给他完善了另一种专用功法:《神兆经》。
云青胸口的刺痛已经完全消解了,他这次回上壕是为了带走虎蜂。
可田旭阳又联系上了他,说只要他能在今天夜里给“神医李想”添点乱,不论结果如何马上付给他五千万。
现在,乱添没添上不知道,可他的虎蜂群却几乎完了。
云青正准备撤离,忽然看到远处飘来一道白光。
他现在的视力远超寻常人,看出那是一只对他很有用的白蝶。
三十五卷、如影随行 七、又见摩尼(上)
“来了吗?”生硬的询问从背后传来。
云青点点头,却没说话。
这套房是四室一厅的格局,云青趴在阳台上,他身后是起居室,里面没有任何家具。木地板上铺展一方毡子,两个黑影并肩坐在上面。
那是两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高僧,是鹰佛派来保护他的圣光殿圣僧⌒他们壮胆,云青才敢答应田旭阳来给庄添乱。
他在布天寺呆了四天,亲眼看到天之骄子一般的仁杰萨尊活佛在这两位高僧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神仙一般的鹰佛让他们保护自己回上海,也是加了个“请”字的。
白蝶周围萦绕着光影,在阳台上徘徊两圈后忽然加速,从云青头顶冲进起居室。
“咪!嘛!吽!”云青听到一声裂石似的断喝,手脚不由自主地颤抖,胸口的“蜂王”也缩为一团。
过了会儿,他壮着胆子回头看。起居室内漆黑一团,圣光殿圣僧端坐在那里,房间里空荡荡的恍如空谷,以他灵敏的触觉探查不到哪怕一丁点白蝶的痕迹,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云青连忙缩回头,他现在一点也不怀疑这两位圣光殿圣僧可以很轻松的制住“神医李想”,只要他敢上来。
庄若有所思地盯着云青隐身的公寓方向,叶儿看着庄,双眼泪光盈盈。
神传琥珀在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他们看到被叶儿派出去的那只白蝶看到的一切,看到了云青,看到了圣光殿圣僧,也感受到了它被那道突如其来的金光击散的瞬间的惊惶与无助。
这两个摩尼圣僧庄没见过,肯定不是出现在天轮寺的那两个,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也会那种刀枪不入的神通。
庄目睹过无虚大师破掉那种神通的全过程,后来也曾就此与无虚大师讨论过两次∞虚大师说他在写下“禅”字的时会进入一种类似于懵懂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时间似乎变慢了,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很多东西,感觉到气息在金光圣僧身上流动的轨茧节奏,自然而然地堪破了“刀枪不入”的秘密。
据无虚大师的描述,“刀枪不入”需要两位摩尼僧人联手才能施展,也并非恒定。支撑那种状态的是一股磅礴浑厚的真气,它们能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在被击打处形成真气护甲,将浸入的外力化解掉。
无虚大师击破的方法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两个字:虚实。
也就是说,无虚大师在很短的时间里使出了两招,第一招是虚招,击在随便什么地方,引发“刀枪不入”的神通,进而寻找到气机交汇的节点;第二招是实招,准确地击中那个节点,气机溃散,神通当然就破了。
无虚大师所说的状态庄体验过,那是蓬麻仙境的状态,还与他和叶儿进入的双修境界的感觉差不多。
蓬麻功每提升一个境界都分外艰难,短时间看不到什么消,可无虚大师的话如暗夜里的一盏明灯,使庄隐约看到了另一条道路。如果说无虚大师借助着术字能暂时进入那种状态的话,他也一定可以。只不过,着术字每个字都对应着一种心法,“禅”字并不包括在内。
“还要再看吗?”叶儿问。
她到底是受过一定训练的警官,跟随祝红也又段时间了,晓得现在是什么情况,强迫自己从失去白蝶的失落情绪中挣脱出来,
“不必。”庄摇摇头,牵着叶儿的手退进望海医院大门对曲奇道:“把你的人集中到十八楼,别的位置交给王警官。人员就位后立即清场,禁止任何人进入十八楼。”
曲奇答应一声带着包括门卫在内的八个人匆匆跑向医院大楼。
“我们做什么?”叶儿问。
“看大门。”庄拉着叶儿进入门卫室,马上熄灭了大门附近的所有能熄灭的灯光。
“他们会来吗?”叶儿不安地问。
“应该不会,我倒是很消他们能来。”庄站在窗前,仰头看着云青隐身的位置。
“如果……他们来了,我该怎么做?”叶儿问。
“把你交给我。”庄道。
“懂了。”叶儿让自己伏在他胸前,轻轻点头。
和好后,两人有过多次床上床下的双修。虽尚未能做到心随意动,可只要牵着手、握着神传琥珀,就能在数息间进入双修境界。庄要求叶儿的是让她完全放开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这种百分之百的信赖与百分之百的奉献有巨大的风险,只要庄愿意,能很容易地抹去她的意识,只有深深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才可能可能做到。
已是凌晨三点了,间或有几辆的士从大路上上驶过,路对面的拐角处有两位沉入梦乡的流浪者;似乎也别的夜晚没什么两样。
看了会,庄握住叶儿的手,先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与叶儿同步,接着是心跳……片刻后,两人进入玄妙的双修境界。
以他和叶儿为中心,一个广达一公里的感知网铺展开来↑括摩尼僧和云青在内的被庄的感知触摸过的人或生物一旦进入这个范围,都躲不过他的注意。
做到这些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庄还没有那么强大,最多能清晰地感知十个左右的目标,模糊状态下能感知二十个目标。不过这已经够了,他现在要做的是保护斯内尔先生的安全,不让任何人从外部接近大楼的十八层。
里面由王文远和曲奇负责,他很放心。
云青和两位摩尼僧出现的时间太过敏感,庄敏感地意识到其中的其中的怪异。
庄不认为面对摩尼僧时毫无胜算。
他有叶儿,双修境界也能对付摩尼僧的“刀枪不入”神通;还有曲奇和他的手下,摩尼僧即使有别的神通,只要曲奇能拖住摩尼僧片刻,庄就有毁掉云青的把握。
可通过白蝶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情况让他心生警觉:有人想把他引出望海医院。
云青莫名感到些许不安。
两位摩尼僧也感觉到了,他们惊异地对视一眼,又回归沉默。
云青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仁杰萨尊活佛,他要求他们接近望海医院大门。不用真的和庄发生什么冲突,只要站马路对面就行了。
两位摩尼僧没说什么,起身即走,云青虽然有万般不愿,却也只能跟着。这明显是田旭阳通过仁杰萨尊活佛在命令他做事,云青虽然不在乎田旭阳,对仁杰萨尊活佛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王文远坐镇望海医院网络信息中心,通过监视器,密切注意着整个大楼内外的的情况。
看到庄和叶儿进入门卫室,曲奇带着所有的辈快速进入医院大楼,王文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果断地指挥自己手下的两组人马作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同时向外界发出求援信号。
医院大楼顶层的两盏探照灯将两道摇曳的光柱投射到浦江上,很快捕捉到一艘快速接近的飞艇。飞艇很快靠岸,从上面跳下来四个人,分成两组快速越过开阔地带,在花木的掩护下向医院大楼移动。
医院九楼VIP病房深处的一间病房的外窗被轻轻推开条缝隙,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黑影将棍状物体探出窗外,上下扫描着。
八楼,两个穿病号服的人进入紧急疏散通道,顺楼梯快速冲向十楼。九楼和十楼之间有扇不锈钢伸缩门,因为消防安全的需要不允许关闭,平时有一个辈把守。
他们赶到那里时,伸缩门刚刚关闭,对面通向十楼走廊的大门也关上了。
他们快速脱下病号服,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打开一扇窗户,从背后的背包里取出绳索等工具,开始向上攀爬。
王文远带着一位全副武装警官出现在医院大楼背面,他们左手举着大功率手灯,右手持枪,把人工湖通向大楼的通道牢牢控制住。
时间一分分过去,望海医院周围的情况越发紧张,庄的大部注意力都被摩尼僧和云青吸引住了,他们竟然来了,就在马路对面,直线距离不到五十米。
摩尼僧才而立,云青躲在他们身后。庄承受着来自摩尼僧的强大的精神层面的压力,心里不禁忐忑,他们敢强攻!谁在背后谋划的这一?难道是鹰佛?
尖利的警报声划破夜的寂静,一辆闪烁着警灯警车呼啸着冲到望海医院大门前,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庄长出口气,牵着叶儿的手走出门卫室。
最握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摩尼僧和云青已经走了,他们很识趣。
比他们更识趣的是那两个已爬到十五楼的黑影,他们已经退回走廊,穿上病号服向各自的病房走去。
王文远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从快艇上下来的四个人也正在逃回浦江岸边,那艘快艇又靠岸了。
早九点,医生护士开始工作,望海医院迎来了新的一天。
两个年轻的位护士推着小车走进九楼VIP病房。
“宋先生,打针了。”一位护士拿起一瓶药水道。
“可是,我吃的是中药啊。”
病人三十来岁,他住进这间病房两周了,也真的有病,是那种很麻烦的痛风。他在接受中药调理的同时,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进入十二楼“神医李想”诊室的机会。
“这是我们院长亲自给你开的处方。”护士麻利地挂号药水瓶,另一个护士已经挽起他的袖子,在他手上寻找下针点。
“那个院长。”病人感觉不对了。
“嘻嘻,当然是李院长了。”护士拿起酒精棉球,在他的手背上擦拭着。
李院长当然就是“神医李想”了,他开出的处方……能有什么好东西!
病人想要反抗却忽然感到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护士将针头刺入手背上的静脉血管。
同样的情况在八楼普通病房里也在发生,只不过是由曲奇带队。
那两个病人住的不是VIP病房,没有铺设专门的空气净化管道,处理起来麻烦一些。
三十五卷、如影随行 七、又见摩尼(下)
王文远正与庄一起观看昨晚的监控资料。
从浦江方向来的不只是四个人,在被发现之前,那艘快脱经把三批十二个人送了过来;他们现在都呆在警方的看守所里。
按照王文远的意思,楼上那三个人也应该交给警方处理,庄不同意,他也没坚持。
很明显,楼上的这三个与外面的那些不是一伙的,他们只是想趁火打劫而已。
被抓住的十二个人可算是个多国部队,三个来自香港,两个来自意大利,两个来自美国,英、德、法、日、澳各一名,没抓到的那两个本地人个负责接应。
有人在世界各地的黑帮里物色到了这么一群“很有些名气”的家伙,由那三个香港黑帮欠,来上海干掉迈克。斯内尔先生。
幕后黑手已经查清了,就是迈克。斯内尔先生的前妻,也只有她才能导演出这样不靠谱的闹剧来。
庄和王文远都认为,那个“愤怒的女人”被人利用了。选择行动时间的是两个本地人,他们以前与香港黑帮有过两次合作,那是两次车祸,受害者都是赴香港旅游或公干的官员。
庄不认为他们会被抓住,王文远打了几个电话后,也不再问了。
楼上的三个人就有点意思了,VIP病房里的那个是老板,是个有海归背景的职业经理人,曾经为修伊博士工作过;另外两个是他从北方雇佣的杀手。
海归博士去年投资期货受,欠下了巨额债务,老婆也跑了,精神有点不正常。他因为这个原因被修伊博士的公司解聘了,三周前忽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第二天,账户里就多出了一百万。
他的任务是潜伏,昨天晚上接到个电话,说今天晚上可能有个机会,如果能干掉斯内尔先生,他将得到三千万。
“你觉得他说的情况有价值吗?”庄问。
“没有丝毫的价值。”王文远肯定地说;“他与修伊博士没什么关系,有人要利用他而已。”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王文远撇撇嘴;“总归,与赌桌上的某个人脱不了关系。他不是个老手,这招耍的处处破绽,太嫩了。这个海归真的有精神病。”
“赌桌上的某个人……好了,敏感话题我们不讨论。你对这个人怎么看?”庄调出一段视频。
那是一个出现在望海医院配电房的黑衣人,他成功地破坏了房间里的所有配电柜,可惜的是,那都是摆设←海医院的配电房三个月前已被转移到了地下车库三层,那里有专人二十四小时值守。
“这是个高手,他还有一个同伙在楼顶。如果他成功地切断了大楼电源的话,加上外面这群笨蛋,或许真的能找到机会。他们应该不知道斯内尔小时昨天晚上在十八楼接受的治疗。”
“这就足够了。”庄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只要内部没问题就好,来自外面的威胁是不可避免的,只能加强防备了。
十点整,范加斯特先生坐在庄对面介绍昨夜新闻发布会的情况,气氛相当融洽。
毕竟,斯内尔家族的资产和事业都在欧美,选择那个时候对外发布与斯内尔先生有关的信息,更多的是为了照顾到那边的公众≡于斯内尔家族来说,上海如果没有“神医李想”并不值得过多考虑。
“很有意思。”范加斯特先生说完了,庄泛泛地说了句。
“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有几个中国记者是针对您的,他们的问题别有用心。”范加斯特先生关切地问。
庄摆摆手:“用不着做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您和夫人≈在对于斯内尔先生来说是关键时期,对他们不能太认真,那样,麻烦只能越来越多』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他们那里。”
“是啊,他们就像一群苍蝇,最好是关上门,让他们在外面嗡嗡。亲爱的李,罗贝尔想探视斯内尔先生,消能得到您的首肯。”范加斯特小心翼翼地说。
庄沉吟片刻,笑吟吟道:“说起罗贝尔,范加斯特先生,我听说他最近和一位姓蔡的先生走的很近。”
“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说那位姓蔡的先生。”范加斯特皱起眉头,问道。
“他曾经是范西邻市长最得力的助手和高参,如今是鹰洋投资的总裁,是一位名为鹰佛的伟大的活佛的弟子∫和那位令人尊敬的活佛之间有点过节。范加斯特先生,您应该明白我的态度。”
“真遗憾,罗贝尔似乎做了件蠢事。”范加斯特微微一愣,低声道。
“还有安东尼,罗贝尔昨天去见他了。范加斯特先生,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庄问道。
“我们……”范加斯特不解地看着庄,眼睛里猛然闪出一丝惊喜。
“是我们。”庄很肯定地说;“我们都需要朋友,不是吗?”
“是的,我们都需要朋友,很荣幸能得到您的友谊。”范加斯特站起来,隔着宽大的老板台向庄伸出手。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摇了三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安东尼,罗贝尔只是个孩子∫觉得他这里虽然有点不清楚,可人并不坏。”范加斯特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他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
“神医李想”赶走了安东尼,赶走了汉密尔顿勋爵,赶走了威尔逊夫人,却对他抛出了橄榄枝,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您的意思是,罗贝尔值得利用?”庄很直接地问。
“哦……如果您那样理解的话,也可以。”范加斯特略显尴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