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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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还是不放心:“今天不回去了,还要给你收拾行李,这就给姐姐打电话。”
叶儿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对苏娟又是撒娇又是撒泼,总算得到允许。
放下电话,高兴的叫一声:“好了,我们快回家。”
那边,庄的电话又响了,他在开车,叶儿拿起来,歪头看看庄:“有没有秘密?”
“有,呵呵,也许是个美女啊。”
“那我就接了。”
说着,叶儿把电话递到庄耳边,笑看他的表情。
“我喝醉了,来陪我一会儿好吗?”
是梅兰亭,庄皱皱眉头:“叶儿听吧,是梅小姐,她喝醉了,找我去为她解围。”
梅兰亭知道叶儿在,不管真醉假醉,也只有装醉,还要装成大醉。
于是,这个夜晚两人又到酒吧把梅兰亭从一个帅哥身边拉出来,送回家;两人忙到后半夜才回到紫金豪苑。
那个帅哥真的很帅,浑身上下都是艺术;他说自己是兰亭画廊的签约画家;想来,勾引漂亮的女老板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第二天正午十点半,庄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武汉天河机场,奥兰生物制药公司的接待人员早举着牌子等在通道旁。
上面写着:上海海洋医院李主任。
庄冲着牌子走过去,面含微笑。
但是,举牌子的年轻小姐似乎没看见他,还焦急的看向通道中的人流。
“我就是李想。”庄掏出名片、工作证、邀请函。
“对不起,李主任,对不起,我还以为……”
“没关系。”庄笑笑,任凭她接过自己的背包,他很理解对方。
能在医院混到主任的,至少也是博士学位或者年龄够大;读完医学博士的人至少也要三十多;年轻的小姐一定以为海洋医院的主任最少也是个半老头子了,庄这么年轻,一看就没分量。
也许,奥兰生物制药在上海的经销商没介绍清楚,自己是网络信息中心的主任,不是正经的专业科室主任。但是年轻的小姐看到庄,眼睛里分明有如释重负的神情。
奥兰生物制药在鄂西北,距离武汉还有二百多公里,离庄真正的目的地河南南阳一百多公里;老骗子介绍的玉夫人,就隐身南阳附近的玉器之乡——独山。
派来接待的女孩虽然年轻,人却很漂亮,车也是好车,宝马。
“李主任,您看是在武汉先休息一下,吃顿饭,还是直接到公司去?”
宝马开出机场,驶上高速公路,年轻的小姐问。她太年轻了,也许有些慌乱,一直没做自我介绍。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去公司吧,时间紧,你们也忙,我能理解。”
对于这样的冒失鬼,庄还是懒得套近乎的;拿出手机给叶儿和吴助理打个电话报平安,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调养蝶神。
到公司至少也要下午一点,就是出于礼貌,她也要安排客人在武汉吃顿饭,根本就不应该征询客人的意见。
庄不喜欢坐飞机,因为乘坐飞机不可避免的要登记身份证。
过去的日子里,小骗子一直在很小心的隐藏,避免一切出纰漏的可能,选择交通工具多是汽车;火车是第二选择,飞机几乎就是无奈的选择。
现在不同,他的身份证是上海公安局新核发的,有正经合法的来处,身份也是堂堂大医院主任,对乘坐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是,飞机升空后才发现,蝶神竟然晕机。
整个空中旅行中,蝶神一直晕呼呼的,有几次竟然头冲下;连带着,庄也头脑发胀,直到飞机落地,蝶神还没恢复正常,两只翅膀扇动也不协调,一副歪歪斜斜的鬼样子。
宝马车奔驰在江汉平原上,道路还算不错,全程高速;中午一点二十分,汽车进入襄樊市,停在市郊一家幽静的度假村内。
第七卷、流醉传杯 七 出游(下)
任何一家制药公司开发一种新药,都要经过科研选题、课题研究实施、成品鉴定和推向市场四个阶段。
对于药厂来说,成品鉴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这时也是市场推广的起点。一般来说,鉴定会要由专家评审团或评审部门组织专家鉴定会的方式进行。
但是现在的新药鉴定会,来的更多的是医院的医生们,多数都是有各种专家或教授、导师头衔的主任或院长;真正搞研究的专家,因为手里没有市场资源,来的却没几个。
庄先在餐厅简单的吃点饭,才跟着年轻的小姐进入自己的房间。
不错,是间套房,庄打发走她后,看到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既然是来开鉴定会,总要了解一下是什么药吧?
科研工作报告、技术报告、研制报告、经济社会墟报告,等等。
庄简单的翻看一遍后,就发现这个鉴定会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
明显的,奥兰生物制药推出的这种“新药”实际上是种老药;并且是连庄都知道的趁止咳润肺药,只不过换上个花哨而不知所谓的名字,改变剂量包装而己。
“李主任,辛苦辛苦,都是朋友们捧场,来得专家太多,实在是招呼不周,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小骗子正在好笑,门外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老板,仪表堂堂神情豪爽,一进门就紧紧握住庄的手:“上海是大码头,我们对上海市场一向是十分重视的;听说,李主任是这方面的权威;呵呵,权威啊,多多指点,多多指点。”
“说不上权威,我是来学习的。”小骗子客气着,他真的是来学习的,学习如何光明正大的挂羊头卖狗肉。
比较起人家奥兰生物制药,庄真的感觉到渺小。
着行骗江湖还要小心翼翼躲躲藏蕺,面前这位,哦,丁老板;人家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的行骗,并且,人家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是骗子,跟在丁老板身边有本地官员、专家、学者,人家是在医疗事业做贡献。
晚上经过一番灯红酒绿的研讨后,与会的专家学者达成初步共识:奥兰生物制药的新药的各项指标“均达或接近同领域研究的国内外领先水平”。
这个结论是专家们根据酒店里的那些报告,经过“广泛而深入的质询和严谨而求实地评议”,才得出的“客观、公正、准确的评价”。
还有红包,厚厚的,庄房间里的红包是一万,他估计,可能那几个在TV包房里发言踊跃的,得到的红包更多;这不叫红包,叫评审费。
庄刚冲洗完毕,正在换衣服,门铃响。
他在附近没熟人,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他此次行程,己经是半夜了,会是谁呢?庄还没应答,门开了,中午到武汉接自己的小姐走进来,衣服也换成一身暴露的裙装。
“李主任,我来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说话时,一直在低着头,不敢看庄。
度假村的房间是按四星酒店装修,温度适宜,灯光适宜;她这身装扮也很适宜晚上出没△白了,她不是奥兰生物制药的正式员工,是临时雇佣来的,为的就是为自己这样的“专家”服务;丁老板好大方,来的专家至少也有三十几个,每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全程陪同。
看来,老骗子的眼光不错,干药厂是比较赚钱。
“这是你的,今天晚上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明天也可以,后天,如果丁老板没有退房,你还可以在这里睡∫只要你为我订好回程的机票,可以吗?”庄把自己的红包递过去。
“嗯。”她的头更低了,秀发散到眼前,遮住她的额头,遮住红云。
庄看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笑着穿好衣服,提起背包:“这个会议只是做样子、走过场;估计我离开一两天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姑娘,你很年轻,青春是你的本钱,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本钱是资本不是利润,不能随便挥霍的。”
没等她明白过来,庄己经走出房门。
她追出来,追进电梯:“您……李主任,您要去哪里?老板会骂我的。”
“他会吗?”庄笑着队着她;“我是海洋医院的主任,要到外面看个朋友,也许要两天;你如果不想隐瞒,就对他实话实说,我两天后回来,消能再见到你,还有回上海的机票。”
“我叫车送您。”她受不住庄的眼光,慌乱的拿出电话。
“不用,我自己找车。”
电梯到一层,庄快速走出酒店;门前有他通过酒店早订好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公车私开,每天租金四百。
她追出来,眼看着轿车消失在马路上。
外面还是冬季,寒冷的北风袭来,吹凉她年轻的肌肤。
赶夜路车少,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不过两个小时,越野车就进入豫南重镇南阳市区。
庄在卧龙宾馆外下车,打发司机回去。己经半夜,他在黑影里呆不过几分钟,又装扮成另一个样子。
十分钟后,庄以赵江川的身份在宾馆开间标准间,然后躲在暗处仔细观察,确定没有任何江湖人物出现后,回房间打坐涵养片刻,凝神练习术字。
表的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庄走出宾馆大堂,叫醒一辆在门前等客人的的士:“师父,我去石佛寺。”
“这个时候……,好好,老板一定是做玉器生意的。”
司机打个哈欠,揉着眼睛清醒过来,打开车门让庄坐进来。
“来回二百块。”
“你只要天亮之前把我送到,二百就是你的了,不用等我回程。”
这样一说,司机彻底精神了,启动汽车。
话说在中国的玉器市场上,南阳人是个特殊的群体;哪个玉器市场没有南阳的人身影,根本就不能称为玉器市场;可以说,遍布全国的玉器市场是南阳人闯出来的。说他们狡猾也好精明也罢,处于这个行业的人,都不能不佩服南阳人的坚韧和眼光。
南阳的玉器行业据说己经有四千余年的历史,附近的独山就是中国四大玉山之一。
庄要去的石佛寺,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玉雕镇,周围有十多万人在那里从事玉雕业;老骗子给庄指点的玉夫人就隐身石佛寺附近,那也是个传承悠远的江湖门派:神石轩。
百年前,神石轩曾经是江湖八派中第六品,他们是江湖道建立琴年来,第一个主动退出八派序列的门派,六品梅苑之所以进入江湖八派,就是为了填补神石轩退出后的空白。
神石轩为什么退出江湖道?一直是个神秘的谜;也可以说是个传奇,他们是在最辉煌的时刻退出江湖道的。
那一届的江湖酒会上,神石轩与会的是位年轻女子,名为玉女。
江湖酒会没有一定的地点,但是与如今的会议一样,多选择在风景秀丽的名山大川。
当时大家在徽州黄山聚会,席间,四品红火当时的大哥吃酒上头,看玉女年轻貌美一时语言不恭敬。
其时的四品红火正是得势时,人多地盘大,参与江湖酒会的人也多,跟着大哥一同到会的就有十多个兄弟,与一品金佛的和尚们的人头一样。
玉女只孤身一人,却推案站起向四品红火挑战。
由于历史的原因,其中精彩处和实际状况早己湮灭在江湖风雨中。
有一个流传最广的版本是这样的:玉女一人仅凭一把琢玉刀,在那届江湖酒会上,从四品红火开始,一直挑战到一品金佛。
一群雄赳赳大男人,都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顶尖高手,竞没人能胜过小女子玉女的那把琢玉刀。
神石轩的玉女击败众多江湖高手,大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意外不知如何疵,难道把六品神石轩升为一品?
也就是那时,玉女摔碎酒杯,宣布退出六品神石轩退出江湖道;虽然后来有不少江湖名流包括江湖隐士前去游说,无奈玉女主意己定,终究没有任何结果。
当然,野史毕竟是野史,江湖道的正史中对那段历史含糊其词,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大家都对神石轩不敢轻视,这却是个事实。
的士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疾驰,司机不住说着关于石佛寺的财富“神话”,说着那些靠玉石发家的同乡们的“神话”。
庄微闭双眼,把眼镜拿在手里不停擦拭着,脑子转的是另一个念头:老骗子为什么要自己来找玉夫人?他们之间的恩怨似乎很有些想头,老骗子不会让自己替他还什么人情债吧?
以小骗子对师父的了解,看老骗子的怪异神情,这个可能性很是不小。
关于神石轩,对于玉夫人,他没想那么多。
一个江湖门派而己,能保留到现在,一定有很大的改变。
第七卷、流醉传杯 八 玉女(上)
南阳盆地的冬天上海要冷许多,沿途的沟渠已然冰封。
庄这次出门没特意添加衣物,下车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寒冷。
的士开走了,此刻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气温也是最低的。
庄看一眼沉睡中的小村庄,刘家营;石佛寺镇内的灯光在远处昏黄。
老骗子说,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到刘家营村外的赵河边,只有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才能找到玉夫人。
赵河,的士刚才过了一座桥,庄感到这条河不是很宽;他踩着冬日的麦田,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河边,确实,赵河真是条小河无。群内禁止隐身;河面上已经上冻,厚厚的冰面反射着远处的灯光。
庄查看过方圆半公里的地域后,失望的坐在麦田上,右手拔出一束麦苗,揉揉塞进嘴里。
赵河流到这里拐弯,河湾处比别处宽阔,岸边是个小树林,黑沉沉的,连个鬼也没有,哪里会有什么玉夫人?老骗子不会报复自己把他逐出着,骗自己到河边喝凉风吧?
也许,今天太冷了,玉夫人没有出来?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了。
庄干脆打坐修炼,凝神静气沉入蓬麻境界调养身心。
广袤的星空,渐渐包容起庄的一切,身体内的一切都轻飘飘的毫无重量,连蝶神也被如此的自由自在感动,活泼泼随庄的思绪起舞。
与自然之能距离如此之近,与蝶神如此和谐,在他是第一次,庄体会着这陌生的感觉,一时心醉神迷。
竹道士说过,让庄找机会闭关几天;但他从来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有此刻空闲细细体会,才知道,在都市里打坐修炼,与在旷野里根本不可比拟;以前,庄可没有这样的体会。
人多的地方,灵气就淡。叔祝黄也这样说过,小骗子在赵河畔打坐静息,才体会叔话中真意。
人能静下来,心却不好真的静下来。
远远的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声,安静被打破,庄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自己上辈子作孽,拜到这个师父门下呢?
不过,细想想不像骗局,老骗子还给自己个玉坠,说是玉夫人看到玉坠就会帮自己的忙。
庄正在胡思乱想,三十米外响起轻微的“咔嚓”声,是冰面破裂的声音。
赵河的冰面上,凭空出现三条曼妙的身影;不能说是凭空,她们是从……河里钻出来的。
寒冷的冬季,从结冰的河里钻出来三个女人,想着就受不了;庄身上立即冒出层鸡皮疙瘩。
“你是谁?为什么会到这里?”
小骗子刚站起来,眼前就出现个女人;轻绸服贴,身材凹凸有致,面罩轻纱;左手握块坚冰,右手一把琢玉刀。
“着弟子庄,求见玉夫人。”小骗子打出江湖手讯,开口亮出身份。
“你就是那个千面独狼啊,谁让你来见玉夫人的?”
“老骗子。”
“谁是老骗子?”
对方似乎不知道那个江湖名人,庄只有报出名号:“祝蓝。”
“哼,原来,你是他的徒弟,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被人追杀,看刀!”
庄正在哆嗦,一声看刀,寒气萧飒,对方的琢玉刀就到眼前。
“慢来,我真是来见玉夫人的。”庄想不到对方说不过三句话就动手,手忙脚乱躲避着。
赵河边,薄薄的琢玉刀在黑暗中闪着冷光,每一刀都冲庄的双眼招呼。刀锋起落,不断散出丝丝寒气:“这是合冰刀法,你只要能在本姑娘刀下坚持十招,就带你去见玉夫人。”
小骗子躲过三招,禁不住心头火起,指尖转出金针喝道:“姑娘如此鲁莽,少不得祝某得罪了。”
比起身法,庄如今身轻似蝶。在对方刀锋中闪躲往复,每每在琢玉刀距离鼻尖丝毫时脱身而去,把个女刀客气得呼吸急促,琢玉刀挥舞的越发急促。
但是,对方的身法也不错,虽然没有小骗子迅捷,刀法却厉害;每一回刀,正封堵住庄的金针。况且,他也不敢真下狠手,人家还有两个同伴;笑嘻嘻顺冰面滑过来,手里也都拿着把要命的琢玉刀。
一招一招又一招,庄已经接下至少二十招,对方还没有住手的意思,一缕寒气却随琢玉刀攻入体内,渐渐侵入骨髓,身体也有些僵硬。
蝶神是怕冷的家伙,它害怕合冰刀法催起的寒气,翅膀扇动得越来越慢。
这样下去可不行,庄迫切的需要温暖,想起胸前的凤凰面具,右手金针虚画,在身前写出个“凤”字。
心法不纯,写字的状态也不对,凤凰面具只传出一点温热。好在,他身负的蓬麻功精纯,暂时还能抵挡住彻骨的冰寒。
“你的功夫不错吗?怎么练的?”对方突然一笑住手,说停就突有丝毫前兆:“不打了,我胜不过你。”
庄运转蓬麻功三周,驱散身上的寒气:“姑娘是手下留情,我知道的。”
刘家营那边传来几声鸡鸣,狗开始叫了,村头闪出点亮光,有人声响起,这才是对方停手的原因吧?
“我还能支持十招。”
“你倒也老实,不像奸猾之徒∫知道,你根本就没用真本事,让着我呢。祝师兄,我叫石晨,稍等片刻,我们去换衣服,不许偷看啊。”
黎明消退,一轮朝阳跳出地平线,赵河周围飘起淡淡的晨雾。
石晨与两个同伴从河边树林里走出来,身上已经穿上朴实的寻常衣装,圆圆的脸上是健康的红润;看去,就像三个晨起闲逛的农家少女。只有满头湿漉漉的青丝表明,她们刚才还在冰封的河水里,修炼某种奇怪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