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剑独尊-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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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韩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这便是逍遥殿灭亡的原因！”
“靖儿……”
大厅下方，韩老爷子犹豫着，最终还是问了一句：“逍遥殿之后，是哪里？”
“整个战盟星域，之后裂缝会足够巨大，使得整个空间彻底崩溃……”
回答着，韩靖的天识散开，望向了靖安大陆之外：“到时候无论是所谓的云梵星域或者是魔星圣域，同时消亡！”
这句话，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木奎和巫九等人，也听到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诀别
即将到来并且避无可避的就是一场屠杀，一场毁灭！
“我们到底是什么？是空气，是尘埃？又或者……我们什么都不是？”
木奎的双眉颤抖着，面色阴沉到了极致：“我们到底是什么？”
他已经从韩靖那里知道了他可以知道的所有真相，但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些真相都是真的……
可惜，事情看上去似乎越来越不容他质疑了！或者唯一能够质疑的，仅仅是自己到底是什么？
在他的一侧，巫九低着头，沉默不语，容颜也回到了苍老的老妇模样，眼神里闪烁的都是呆滞的混沌光芒。
这样的呆滞，是手足无措，是心魂空白！
她是星衍师，历来都自信可以根据星相变化而推衍出未来一些事情的走向以及轨迹。但是现在呢？连那些所谓的星都是虚假的了，那她自己又是什么？
五大元老同样沉默着，或者握拳，或者斜坐在了座椅上，面色都是凝重，都是悲色，甚至有了难以掩饰的绝望。
“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
望着他们，木奎突然换了一脸的愤怒：“你们难道打算就这样等死吗？啊？”
高声喝问着，下一瞬只见他猛地挥拳向着自己的胸口轰来，“砰”地一声闷响之后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狂飙而出。
看到这一幕，巫九和五大元老均是震惊无比，心智微微收回到了现实当中！
但不等他们开口，木奎笑了，笑得狰狞和冷酷：“看到了吗？这是我的鲜血，这鲜血是热的，是热的！”
手里，木奎捏了一把自己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感觉得到里面的炙热：“这就是证明，证明我们是存在的！至少……我们知道我们是存在的！”
……
议事大厅里，韩靖的天识窥视得到星外的一切，知道木奎的不甘，听得到他的怒吼。
“木奎，一切计划都变了！”
所以没有犹豫，韩靖对着大厅内的所有人说出口来，同时也传声到了星外：“我会帮助大家尝试一次，帮助你们的魂魄离开这里！”
这就是韩靖现在唯一的打算，是他新的计划——帮助那些已经足够强大的魂魄，离开这个即将崩溃的空间，使得他们拥有一次争取真正轮回的机会！
哪怕这样的机会……不大……
但是跟梦道空间也就是这一片虚假天地间所存在的芸芸众生相比，他们的机会必定更大！
毕竟这一片活死人墓里的其他人其实早已经在封印结界成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现在这些所谓的武者，真正的真相仅仅是强大魂魄吞噬和融合其他魂魄之后形成的更强大的魂魄而已。
就如同梦道老人所说的一样：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例如境界级别，跟界外的一模一样；但是，在这里的一切又都是虚假的，就算是境界级别，其实跟界外相同的层次也天差地别。
也就是说，这里的木奎等人其实都仅仅是强大一些的魂魄之躯而已！
他们都是相互吞噬和融合之后聚集而成的强大魂魄，他们即便在梦道里是三劫境甚至更强大的水准，但是到了界外，其实会比同级别的武者弱了数倍不止。
只有韩靖，他得到了炎黄剑，传承了包括梦道老人和云梵仙子的血脉，加上在梦道老人的帮助下觉醒了自己的血脉，所以他的实力已然是真正等同于外界的三劫境巅峰水准了。
星外，木奎等人听得到韩靖的传声，于是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时间不长，最终开口的还是木奎：“韩靖，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议事大厅内的韩靖仰着头，认真道：“我会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自己解开封印结界的一个点，而后送大家离开这里！”
“哈哈哈……”木奎笑了，问道：“界外的武者会给你随随便便地送一些人出去？包括你自己，也无法轻易避开界外那些杂碎的天识逃离这里吧？”
这句话，不假！
韩靖告诉大家的真相里，说这一片天地其实仅仅是八百里的两座岛屿，既然如此，仅仅是方圆八百里的范围，界外的武者很容易就能够将其彻底地包围起来。
所以没有停顿，木奎似乎有了自己的决定：“韩靖，别了！”
别了！
是暂别还是永别？
韩靖剑眉微皱着，沉沉地眨了眨眼，只能收回了天识不再去理会星外的一切。
……
“时间不多了！”
望着身边的同伴，望着自己的属下最强干将，木奎在这一刻居然露出了真挚的微笑：“我们就此别过吧！”
木奎要离开了，离开他的军师，离开他的五大元老，以及他从魔星圣域带来的曾经被他视为依仗以及骄傲的百万雄师！
一切，仿佛都已经被他看透和看轻了。
见他转身，巫九急忙上前几步，焦急问道：“圣君……”
不料不等她问完，木奎轻轻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却看得到他的肩膀深深地耸动了一下，是深深地呼吸了一次：“时间不多了，你们可以去找韩靖，也可以去找自己的亲人……时间不多了！”
这句话同样很真挚，带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味道。
他在告诉大家：既然灭世的浩劫无法躲避，那就珍惜最后的时间以及机会逃离或者去陪陪自己的亲人吧！
但巫九等人对视一眼，眼神都是诧异和不解：木奎除了碧落之外已经没有亲人，他不是前往靖安大陆求韩靖给一个机会，那他会去什么地方？
“圣君大人，你要去什么地方？”
于是，长寿元老终究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闻言，木奎转回身来，笑容不再，只剩下了双眼里满满的决绝和坚毅：“他们甚至没有把我当作生命，那么我就要向他们证明我们的存在，是那么的真实……”
话语落，只见他脚尖轻轻一点，整个身躯随即凭空而去。
“那是……天门幻道的方向！”
……
“这是他的选择！”
“我们呢？”
“你去找韩靖吗？”
“还有……大军如何安排？”
一阵看似漫长实际上绝不漫长的沉默之后，五大元老以及巫九才从木奎消失的方向收回了各自的目光。
最终，五大元老齐齐地望向了巫九，因为巫九是大家的军师……
被众人注视着，巫九的容颜和身躯竟是一点点地变化起来，几乎只是数息的时间而已，她已然从老妇的模样回到了妙龄的绝美女子。
望着木奎消失的方向，她的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天门幻道曾经被认为是通往天外的唯一途径，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天外的星域是什么样的，看看我还能不能在那里看着星相作出推衍……”
第五百一十五章 诀别（二）
半个时辰悄然而过，当木奎和巫九先后离开了这里，五大元老也带着百万雄师以及拓拔妖和那些副将们离开了。
他们，终究没有选择寻找韩靖，以求得一些帮助去获得轮回的机会！
靖安大陆之外，顿时安静……
巍峨的戮神塔上，火舞轻盈地站立在了塔顶，柳眉微皱露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忧伤之色：“韩靖，木奎知道你拥有极大的把握可以离开仙帝的道场，所以他希望帮助你获得更大的把握！”
闻言，悬停在侧上方韩靖没有回答什么，平静地迎风继续悬停着。
但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了木奎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木奎曾经问过韩靖一句话：“界外的武者会给你随随便便地送一些人出去？包括你自己，也无法轻易避开界外那些杂碎的天识逃离这里吧？”
当时韩靖没有给木奎任何的回答，但沉默也等于回答了——想要避开界外武者的天识甚至是结界封锁帮助其他魂魄离开，真的很难！至于韩靖自己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只会更难！
现在看来，木奎知道了韩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
所以他也作出了选择——进攻天门幻道！
哪怕是一己之力，也要去制造出最大的声势和动静，帮助韩靖获得更多的选择余地和成功的把握。
这样做……
未必是木奎因为自己曾经背叛和暗算了前世的韩靖而感到了愧疚！
这样做……
是木奎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是他的不甘不屈，是他的尊严和倔强！
同时，这样做更是为了碧落！
他知道只有韩靖成功地离开了这里，才有机会找到碧落，解救碧落！
“他不会孤单！”
许久之后，韩靖这样说了一句，接着便身影一闪，回到了戮神塔下。
在他身后，火舞紧紧跟随，等到落地之后再看，已然面对着的是无数张熟悉的面孔。
韩老爷子更加沧桑和衰老了，毕竟他的天赋灵根就是那样了，韩靖虽然以丹药和无数的手段帮助过他，但是他的境界终究难以精进，已然止步多年。
于是他的寿元不多了。
和他一样的还有杨林老爷子和战凡老爷子，这三位曾经大夏帝国的最强者和中流砥柱，现在都已经到了真正的英雄迟暮时。
“爷爷，靖儿会尽全力帮助大家！”
望着韩老爷子，韩靖认真地说道：“以戮神塔为保护，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帮助大家离开这里！”
是的……这就是韩靖现在的打算——以戮神塔带上能够带上的最多人，带上能够带上并且值得带上的最多人，而后离开靖安大陆！
因为不需要多久，靖安大陆也会跟仙帝这块道场内的其他地方一样，终究崩溃！
闻言，韩老爷子笑了，和杨林以及战凡相互对视之后，望向了韩靖。
慈爱地，老爷子轻声说道：“靖儿，我们不走！”
什么……
轰隆隆！
一句话而已，韩靖和火舞顿时震惊地双眼睁圆。
“爷爷，一旦不离开这里，整个空间都会崩溃，到时候……”火舞上前一步，但最终没有说出那可怕的结局。
韩老爷子明白她没有说出来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却依旧慈爱的微笑着：“靖儿，如果这就是梦，那也是属于我们的梦！即便是梦，我们的根基也是这里！爷爷是大夏帝国的大将军，你姑姑现在是帝国的皇后，而你姑父正是大夏帝国的皇帝！既然如此，这里就是我们的国，是我们的家！”
这声音真的很轻，带着沧桑的感觉，带着唏嘘的感慨，但却又是那么的厚重，如山如岳。
同时，杨林微笑着走上前来，站在了老爷子的左侧；战凡同样走上前来，站在了老爷子的右侧。
紧接着，是姑姑韩凌烟以及姑父九天暮雪，还有算千秋和其他四宫的强者，甚至还有霸苍和寒雪……
“武帝，珍重！”对着韩靖抱拳一拜，算千秋说道：“老夫哪里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陪弟弟吧！”
他的弟弟，是算生死，在和杨林杨紫等人的大战中陨落！
“嘿嘿嘿……”
另外一侧，霸苍一只手极其不规矩地搂着妃子寒雪，接着爽朗开口：“女婿啊，火舞就拜托你了！至于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舍不得离开啊！”
话语落，火舞的母亲寒雪面色微微羞红，轻轻拍了一下霸苍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接着才望向韩靖柔柔说道：“靖儿，多少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我们妖罡大陆的弟子们从未放弃过他们的妖帝！所以……他们的妖帝和妖妃，同样不会放弃他们！”
这就是……霸苍夫妇的选择！
“爹爹……娘……”闻言，火舞纵是何等坚强和倔强，也已然梨花带雨。
“孩子，你记住了！好好活下去，替你爹娘看看外面真正的天地！”摇了摇头，霸苍说得轻描淡写，但声音有了难以掩饰的哽咽。
真正的天地……
这不是当年韩靖所说的吗？
他说过，他会带大家去看看真正的天地，真正天外的天地！
现在这个目标是如此地接近了，但对于很多人而言，却是那么地遥远！
深吸口气，韩靖尽量地平息着心里的挣扎，望着韩老爷子认真道：“爷爷，靖儿可以……”
只是不等他说完，老爷子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手掌向上：“靖儿，爷爷注意已定！”
沙沙沙沙沙……
恰在这时，一场春雨缓缓落下。
纷纷扬扬里，老爷子的胡须轻轻翻飞，倒是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爷爷只希望你带上戮神战队，带上大夏学苑的弟子！他们是我们的延续，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明！当他们真正地强大了，也将是你最好的最可以信赖的左膀右臂！”
这就是老爷子最后的嘱托！
直到生死抉择的最后一瞬间，他依旧想到的是大夏帝国的未来，是临沧城的未来，是韩靖的未来！
同时，他也有着战意！
这不是直接的战，而是以灵魂发出了强大战意——这天地不是虚假的吗？那么就由我大夏帝国的后生们来证明帝国真正的曾经存在过吧！
这……
是大义！
长舒一口气，韩靖仰起头来强压着眼泪坠落的念头，最终低头的时候已经沉沉跪下：“爷爷……孩儿遵命！”
这一跪，是韩靖这一世第一次对活人下跪！即便是逝者，他也仅仅是跪过自己未曾见过真人的父母——那战死在了陨龙谷的韩凌天夫妇……
这一跪，认真，虔诚，更是充满了敬佩和尊重！
在他身后，火舞随即跟着沉沉一跪。
戮神塔下，数以千计的武者，跪成了一片！
面对这一切，韩老爷子，战凡，杨林，韩凌烟夫妇以及四宫的那些强者们傲然地站立着，微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和绝望，只有幸福和骄傲的神色。
还有，期待！
“靖儿，时间不多了！爷爷在此祝你成功！”
第五百一十六章 诀别（三）
韩老爷子和那些强者真的主意已定了，他们不会离开，韩靖无法强求！
因此，这一别便会是诀别，此后再无相见之日！
雨停了，有了残阳斜照。
韩靖站起身的时候看到了逐渐向南倾斜的日脚，感受到了初春还有凉意的微风，一切使得空气里有了一股股凄楚的味道！
更遥远的天际上，一条白色的带子轻轻地浮着——那是距离这里还很远的风暴，它正在横扫和吞噬着千幻殿附近的虚假星域，毁灭着那里的一切。
之后，它便会来到这里！
“走吧！”
缓缓闭上双眼，韩靖给了火舞一个命令：“尽量多！”
是的，这就是他的命令——尽量多！
除了戮神战队之外，不仅仅是来自于大夏帝国的学苑弟子也要全部带上，除非是自己不愿意离开的除外！
还有，临沧城内即便仅仅是百姓，只要愿意的，愿意尝试的，都带上！
毕竟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韩靖尊重他们的希望，并且愿意成全他们的希望！哪怕这样的希望微乎其微，近乎于零。
“遵命！”
螓首微点，火舞随即上前安排了起来。
那条天际之上看不出远近的白色带子，似乎更大了……
……
另外一边，两名武者几乎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一个相同的地方。
在这里，其实也算是曾经的星域一角。
在这里，却有着一片海市蜃楼！
望过去就像是一座城池的城墙，甚至看得见之下的一道城门。
“你来了？”
“来了！”
一问一答，很简单，而后先来的老者没有回头，却有着几分叹息：“你不该来！”
闻言，在他身后的妙龄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都该来！”
话语落，只见她的身后那深邃的空间里忽然出现了一道道的惊鸿，是法器，是穿梭战船，更是千军万马。
感受到了这一切，那老者猛然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原来，这老者正是木奎，那女子自然是巫九，而现在出现在了远处星域当中的那些千军万马赫然正是木奎魔星圣域内的百万尖锐。
“圣君，你说得对！我也想证明自己是存在的！”上前一步，长寿元老抱拳道：“这一战，我们一起！”
“圣君，天门幻道历来都是最强的武者才能进去其中，但我拓拔妖不相信自己不够资格！”另外一侧，拓拔妖邪邪笑着，一脸坚毅：“还有我身后的他们，也不相信！”
话语落，只见拓拔妖身后的一艘艘穿梭战船以及其他的法器上顿时旌旗招展，战鼓声响彻星域。
面对这一切，木奎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但终究选择了沉默。
之后……
只见他长剑高举，已然第一个向着天门幻道的城门杀去。
见状，巫九双手立刻打出了无数的结印，使得身躯被一个晶莹的光团瞬间笼罩，而后一个个的分身接踵而来直接融入到了她的本尊之上——巫九，八个分身和一个本尊，终于在这最后一战中第一次融合。
“杀啊……那就是这一个囚牢的出口！”
“界外的杂碎就在里面，我们杀进去，杀光他们！”
“这一战，不为任何人，只为了你们各自的尊严，杀啊……”
他们相信自己存在着，这便是因！
于是他们想要获得的……是完美的果！
也就是这一刻，另外一侧的虚空当中又出现了数十道惊鸿！
是战道，还有黑翎等等狂战殿强者。
“韩靖……这一战之后，我希望你不会继续认为我是一个怯懦的人！”
望着天门幻道的入口，战道双眼里都是满满的战意：“大哥啊……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