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女婿-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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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张永那个赌场每月还有不少的进项。
翁大人两个儿子的婚事和彩礼钱加一起,也不过百两出头吧?
老翁这人不错,借点给他就是。至于还不还,什么时候还,倒是无妨,君子有通财之谊。
翁知事苦笑:“这个时候了,哪里还能麻烦大家。再说,同任们有多少家底子,我还不清楚。大凡有这办法,早就走了门子,去地方上补了肥缺,怎会窝在通政司这种清水衙门。”
苏木:“老翁,银子我倒是不缺。”
大约是喝多了酒,翁知事酒意上来了,指着苏木的领口上累累的补丁大笑:“子乔,你会有银子吗,有银子还潦倒至此?”
苏木哑口无言,这事还真没办法解释:“老翁,考学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要好生斟酌啊?”
“一辈子,一辈子,对我翁某人来说是一辈子。可结亲成家,对孩儿们来说,也是一辈子。若我不来京城,老实呆在河南老家。咱们翁家早就是名门大族了,他们也是富家公子,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起他们啊!”
“老翁,你再好好想想,别冲动。”
翁知事一口将碗里的米酒喝干,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一拱手,就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日,苏木休沐,没有去通政司。
一整天时间,想起翁知事昨天吃酒时的泪光涟涟,苏木心中就异常难过。
想了想,就问小蝶要了两百两银子的盐票,揣进怀里,准备等明日见了翁知事,就将盐票借给他。
苏木心中也是自责:我苏木装穷,那是为了融入这个小集体,是怀了私心的。可可以装穷,却不是君子之道。会试乃是关系到翁知事一辈子的大事。
这段时间,翁大人复习不可谓不刻苦,看得出来,他有着强烈的进取心。
如果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放弃了,翁知事心中也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
罢了,明日见了翁大人,索性将事情说快,务必要让他接了盐票,去科举场上试一试,如此,才算不辜负这两月的辛劳苦读。
休息了一天,等苏木回到经历厅的时候,却发现翁知事的位置空着。
苏木忍不住问:“翁大人怎么没来,今天好象没轮到他休沐吧?”
牛知事插嘴:“已经回去了。”
苏木大惊:“什么回去了?”
牛知事:“翁大人昨天一大早就来皇城向吏部递了辞呈,带着老婆孩子回河南老家去了。”
牛知事性子急,又欺老翁人厚道,经常欺负人家。现在翁知事走了,他心中却是一酸,忍不住红了眼圈。
其他人想到翁知事平日间的好处,也都默默地低下头去。
“哎哟,这个老翁怎么这么急,不参加春闱了?”苏木惊叫一声,拔腿就要朝外面走:“我去追他回来。”
这个时候,段炅正好走进来,冷笑一声道:“追什么追,翁知事昨天一大早就坐船沿大运河南下,现在只怕已经出了顺天府的地界了。人穷不要紧,却不能为了稻梁谋而放弃自己的理想,堕了心志。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休息。若说起穷,谁不穷。怕丢了官职,就别去报名考试啊。反正段某人是铁了心要考的,大不了不干这个知事就是了。”
苏木一呆,颓丧地坐到椅子上。
牛知事听段炅说得难听,喝道:“段大人,老翁对咱们可不错啊!他放弃春闱自有他的苦衷,你说这些做甚?”
段炅继续冷笑:“有的人天生就没有志气,怎么还不兴人说了?”
“你!”牛知事怒叫一声跃起来,其他人忙将他拉住,劝道:“牛大人算了,算了。”
段炅不屑地笑了一声,自坐回座位,拿起一本时文集悠然地读了起来:“牛大人有心和我斗气,还不如多将心思放在科举上面。”
翁知事的突然放弃,让厅堂里的气氛显得很是沉闷,苏木又是自责,有是难过。
这一上午,一个字也没读进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一个书办慌张张地跑进来:“苏知事,不好了,不好了,吴大人疯了,只不住地哭,说是不去考试,要放弃春闱。”
第五百八十章 我知道考试题目包你中进士
如今,全经历司的知事、书办们都看得出来,苏木和吴世奇大人关系密切。
因此,吴老先生一出事,书办第一时间就跑过来向苏木报信。
苏木吓了一跳,赫然站起来:“什么,你说仔细些,吴老大人怎么了?”
其他知事虽然对吴世奇没有好感,可也同时问:“什么事?”
书办满头汗水:“小的也说不清楚,要不苏知事和各位大人去看看,一看不就清楚了?”
苏木也不废话,猛地朝门外走去。
背后,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事情比苏木预计的要坏些,进了吴老先生的屋子,就看到他披散着头发坐在椅子上,脚边全是散落的书本,胸口上全是泪痕。
眼睛也直了,嘴角拖着长长的涎水。
只将一句:“不考了,放弃了”来来回回地说着。
说得悲苍寂寥,听的人无不心头发酸。
苏木心中更惊,吴世奇就是个老宅男,精神上本就有些不正常。当初当他听到自己得了官职之后,就曾经疯过一次,这次又疯。
就上前一步将他扶住,连叫了几声:“吴大人。”
可惜没有反应。
苏木问书办:“吴大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又是为了什么?
其他人也忙问。
书办回答说:“自从昨天翁知事辞官回河南老家,不参加考试之后,吴老大人就有些不对劲,说是不想去参加考试了。就在刚才,老先生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将案上的书散了一地。苏知事,各位大人,你们说,这可如何好?”
众知事:“还能怎么样,还不快送回家去找郎中看看。”
段炅冷笑:“又是一个被春闱压倒的,说起来,吴大人也是考了十多年没中进士的老举人。若不是因为懂得钻营,混到正七品的朝廷命官一职,搞不好就是翁知事一般的模样。”
“段某听说,吴大人在沧州长芦盐司扰乱盐政,朝廷本是要治罪的。考虑到他身后的背景,这才网开一面,叫他来通政司做个闲职养老。嘿嘿,可惜啊。吴大人还不死心,想再搏一下,看能不能中一个进士。”
“可着进士是人人都做得了的吗?如果吴大人封厅去考,这个经历一职自然是要交出去的。他又没有正经功名,一旦封厅,又没中进士,只怕回不来了。好不容易混出的一个正七品命官,朝廷也不认。他的仕途,到此算是结束了。”
“吴大人患得患失,却是疯了,真是可笑啊!依段某看来,他就不该起了要做进士的非分之想。”
段炅一番尖酸刻薄的话激怒了苏木。
苏木回过头狠狠地看着他:“住口!”
这一声,声如霹雳。
苏木什么人物,想当初在西苑东宫,乃是现今正德皇帝的首席智囊。即便是刘瑾那样人,见了他也得客气地喊一声“苏先生”这一发怒,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凛然之气。
段炅感觉到一股威压袭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被他将剩余的话憋进肚子中去。
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段炅一张脸气得通红,正要上前理论,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怎么回事,凭地乱?”
回头一看,正是经历司的顶头上司华察华左通政。
华左通政一脸寒霜地走进来,看了一眼已经陷入痴狂的吴世奇,气得脸都白了:“谁来说说?”
段炅立即凑上去,添油加醋地将吴老先生因为要参加春闱考试而疯一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华大人大怒:“吴大人都疯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留在衙门里,还不快快带回家去,找个郎中看看?以他现在的情形,已经不适合做经历,本官等下给吏部写封公文,说明此事。”
苏木大急,说句实在话,他早就想离开通政司了。而且,皇帝也答应,一旦他中了进士,就另有派遣。可邸报已经让皇帝留上了意,觉得这玩意儿非常好用,得长期办下去。所以,无论吴世奇将来是否中进士,都得呆在通政司里。
如果吴老先生因为疯病,被吏部开革出通政司,皇帝那边,苏木还有办法去解释。
可张太后那关可就不好过了,通过同张太后这人的几次接触。苏木已经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三十出头的帝国第一女性,绝对是个性格坚强,坚钢不可夺志的女强人。一但知道吴世奇离开通政司,邸报没人办理,苏木他第一个要倒霉。
苏木忙道:“华大人且等等,吴大人不过是一世痰迷了心窍,休息片刻就会恢复正常的。”
他也是心中一急,才叫了一声:“华大人”却没想到,这样的称谓已是犯了官场大嫉。
原来,明朝官场上,所谓的“大人”称呼一般都是上级对下级。如果一个下级敢于这么称呼上级,那已经是大大的无礼。
正确的喊法已经是姓后面加上官职,比如喊华察就应该是“华左通政”或者“华左使。”
听到苏木这无礼的称呼,华察脸自一冷,故意装着不认识苏木的样子:“你是谁?”
李知事小心地回答:“禀华左通政,这位是苏知事。”
“一个小小的知事,也有你说话的地儿?”华察大声冷笑:“还不退下?”
见苏木吃鳖,段炅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跟着喊:“还不下去!”
华大人:“来人了,把苏木给我轰出去,还有,送吴世奇回家去!”
就有几个书办冲进来,有人去叉苏木,又人去架吴世奇。
苏木心中大急,只要吴世奇一被驾出通政司,整个皇城,六部和各大衙门都会知道通政司的吴世奇疯了。即便他将来恢复正常,也没有可能做官。至于春闱,更是不可能参加的。没有哪一个主考官大总裁敢于冒着政治风险,放一个疯子进考场。若是出了事,破坏国家轮才大典的罪名压下来,他们也免不了要被罢免一切职务。
所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吴世奇恢复正常。
苏木心中的念头如闪电一般:吴老先生之所以突然精神崩溃,那是手了翁知事辞职一事的刺激,说穿了,也是对进士科没有把握,有点患得患失。既然找到了病根,倒不是没有办法,姑且一试。
想到这里,苏木也管不了那么多,大叫一声:“吴经历,我知道考试题目,包你中进士!”
第五百八十一章 误会啊误会啊
这一声如雷灌耳,所有人都呆住了。
科举,尤其是今年的春闱,对于众人来说乃是彻底改变人生的一个大关口。
听到苏木说提前知道考试题目,怎不叫人心中震撼。即便知道,苏木也不过是随口乱说。他一个小小的举人,即便在文坛中鼎鼎大名,可却没有通天背景啊。否则,也不可能穷成现在这样,还跟大家一起窝在通政司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就连那吴世奇也是一颤,眼神突然清明起来。
“哈哈,哈哈!”段炅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苏木,你真能说笑话,什么题目?”
苏木见吴世奇有好转的迹象,心中一喜,也不再顾及后果:“自然是今科春闱的题目,苏木每道题都知道。”
“疯了,你也疯了!”华察还在大叫:“苏木,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这话传出去是什么后果吗,泄露考试题目,那可是死罪。来人,一并赶出去!”
叉住苏木的书办也同时用力,可他们也不过是四体不勤劳五谷不分的书生,又如何架得住苏木。
如今的苏木,身体已经锻炼成一个国家健将级的运动员。
只双手一抖,就将两个书办震开,快步走到吴世奇跟前,在他耳朵边上,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骗道:“老先生你忘记苏木和皇帝陛下的旧事了,题目,我却是早已经知道了,只不过瞒了先生,想的是考前给你一个惊喜。”
吴世奇身体一震,突然清醒过来,目光清澈地朝众人看了一眼,疑惑地叫道:“本官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一刹那,他竟恢复了正常。
苏木忙说道:“刚才吴经历你身体有些不妥,心窍被迷住了。”
“心窍不通,怎么可能?”吴世奇很不满意地看了苏木一样:“你乱说什么,本官心智清明得很。”
说着,就站起身来朝华察一施礼:“华左通政怎么过来了?”
“你清醒过来就好。”华察哼了一声,指着众人喝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想着去参加春闱,都弄出魔障了。本官也听人说了,整个经历厅的人都去报了名,好生壮观啊!别怪本官没提醒你们,春闱时,加上点名入场,先后需要十天。难不成,这里的公务就不管了?”
他越说越激奋:“别怪本官没有提醒诸位,吴经历要去参加春闱,自可封厅。以他的品级,考完之后,朝廷自然会安置。尔等走了之后,就别想回来了。”
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只留下一屋若有所思,面容凝重的知事们。
等他刚一离开,吴世奇就急问:“苏木,老夫刚才心思迷糊,隐约听你说起本是春闱考试题目一事,却记不真了,能不能再说一次?”
听到这话,屋中所有的知事都相互看了一眼,默默留了神,表情异常的精彩。
苏木看得清楚,那牛知事的耳朵甚至还动了动。
他心中苦笑:我哪里知道什么考题,不过是为了让老先生你情形过来,不得以哄你的。
吴老先生先前失心疯,还不是受了翁知事放弃考试的刺激。若是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清醒过来,事情就闹大了。
急诊需用猛药,苏木也是姑且一试,想不到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看到吴老先生恢复正常,苏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见大家诡异的表情,又听吴老先生这么问,苏木心中却是一惊。确实,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科场舞弊在古代可是杀头的重罪,一旦被抓住,任你什么身份,脑袋却是保不住的。
这事若是传出去,自己将来不中还好。如果中了,有人根据这个传言来说事,苏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想当年,唐伯虎进京参加会试的时候,就是因为在吃醉了酒之后放出大言,说自己笃定能中进士。结果后来还真的中了,于是,就有人拿他和主考的私人关系捕风捉影。最后,可怜的唐解元不但进士没有做成,反给革去所有的功名,沦落潦倒了一辈子,成为科举场上的反面典型。
苏木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呢,忙笑道:“吴经历你一定是听错了,下官可没有说过这种话。科举是什么场合,苏木虽然薄有文名,却不过是一芥子寒生,整天呆在通政司里,又不结交权贵。外面的情形,却是一无所知。”
其他几个知事也同时附和:“吴经历,话可不能乱说,如果传了出去,引来锦衣卫和东厂,岂不平地起风波?”
“不对啊,本官明明听得很清楚的。”吴世奇苦恼地摸着额头:“一定是的,不会听差的。”
苏木苦笑一声朝众人递了个眼色,大家不约而同地悄悄退了出去。
说来也怪,出了这么件事之后,经历司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整整一天,大家好象没有什么心思说话,都在闷都看书温习功课。
但时不时有人抬起头来看苏木一眼,一旦和他的目光对上,就飞快地避到一边。
要知道在以前,大家同是举人功名,年纪又轻,挺谈得来的。再加上春闱之期已经日益临近,一旦又人作好一篇文章,都会叫大家帮忙看看。然后,又围在一起相互讨论,争得面红耳赤。
苏木被这种氛围憋得难受,忍不住抬头苦笑:“你们真以为我知道考题,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啊!先前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吴老先生是被春闱弄得魔障了,苏某也是不得已。”
大家都同时笑道:“理解,理解。”
但笑容却显得有些古怪。
苏木心中气苦,再也解释不下去了。
他也是担忧吴世奇,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跑到他那边,在门外偷偷看上一眼。
吴老先生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案前皱着眉头看着手头的卷宗,好象再想些什么。这情形,叫苏木心中更是不塌实。
这一天,时间过得如此之慢,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申时。
从皇城里出来,还没上轿子,吴世奇就飞快地追了上来:“苏木,你等等。”
第五百八十二章 又疯了
说起来,苏木和吴小姐的婚事基本已成定局。只等春闱之后,无论苏木是否中式,都会请一个媒人上门提亲。
在他心目中,早就将吴老先生当成泰山老丈人了。况且,他和吴老先生还住在一起,只不过,相互之间隔了一道围墙围墙而已。
说起来,自从有了那道围墙之后,苏木也已经有一个月没见着吴小姐了。
吴小姐大家闺秀,以前之所以和苏木同住在龙家小天井里,那是不得已。如今,条件允许了,男女有别,自然不好再见面。
苏木知道,另人下一次碰面,应该是在洞房里面。
他和吴老先生乃是上下级关系,而且关系特殊。
因此,在衙门里都恪守着衙门里的规矩,从来不提这事。
从皇城出来之后,也是各自坐了轿子回家。
今天吴老先生却破例等在城门外,叫苏木一呆,心中好象明白了什么:“经历大人找卑职可有吩咐?”
吴世奇警惕地看了看身后,正是下午时分。中央各部院的官员都从皇城里出来,到处都是穿着红色、绿色官袍的人,整条大街当真是车水马龙,热闹无比。
他听到苏木问,压低了声音,在苏木耳边道:“苏木,我回忆起来了,你确实说过那话。”
苏木吓了一跳:“什么话?”
“关于考题的事。”
“老先生,不能乱说的。”苏木吓了一跳。
吴世奇突然红了脸,期期艾艾问:“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诩,迂腐得不近人情的吴老先生突然换成这么一副羞愧模样,叫苏木感觉有点陌生。
看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