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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堂中的锦绣-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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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浵笑,好心情的问道:“你在哪儿踢到门板了,来找我的茬?”

叶盛荣摊手道:“我没有,是小沈,昨晚还找我喝闷酒呢。”

周予浵皱眉道:“熙之还没搞定?”

叶盛荣感叹道:“小沈不是你,凌霜也不是安嘉宜。凌霜明确跟小沈摊牌了,小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不想耽误小沈。小沈伤自尊了,可能会回去一段时间。”

周予浵以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感慨道:“这两人可真是…”让他无语。

叶盛荣原本也没打算看到周予浵有什么内疚的意思,只是不疼不痒的提醒道:“你最近有些见色忘友啊,小沈说,他找你,叫你给推了。”

周予浵终于有了些抱歉的意思:“哦,他前晚是找过我,我跟嘉宜在一起,又不知道他这情况,就推了。”

叶盛荣忍不住问道:“小沈可是你老同学,安嘉宜真就那么好?”

周予浵一副情非得已的样子:“她前儿也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攘外必先安内嘛,回头我跟熙之打个招呼。”

叶盛荣知道这人大概已是没救了,便也懒得跟周予浵啰嗦,只跟他说起了正事:“昨儿凌军跟我聊城西那块地的事儿了。”

周予浵惊讶道:“他还没走吗?”

叶盛荣道:“他人在北京呢,给我打的电话。”

周予浵笑:“他跟你聊什么了?”

叶盛荣道:“就是城西今年几块地的招标价格,还有最近的行情。”

周予浵哂笑道:“他会不知道?”

叶盛荣叹气道:“所以我也想凌军是不是暗示咱们这次别跟他争了。”

周予浵挑眉问道:“他跟你明说了?”

叶盛荣连忙摆手道:“那到没有,凌军什么人,这种事他怎么会明着说?”

周予浵断然否定道:“那就是你多想了,这次是公开招标,有资格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家公司。”

这话倒叫叶盛荣没法说什么了。

周予浵摇头笑道:“凌军还真杀过江了。”

叶盛荣试图打个圆场:“东北那边连着出事儿,正僵着,凌军也是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篓子里的意思,N城钢厂又刚叫他收购了,他在这边做房地产也就是稍带手的事儿。再说凌霜不也在这嘛。”

周予浵皱着眉不说话。

叶盛荣并不愿意见到周予浵和凌军闹僵,毕竟他服得也就这两人了,便试探道:“凌军要真有这意思,你让不让?”

周予浵愣了一下,淡淡道:“凌军要是当面跟我明说,我就让。毕竟我还叫他一声二哥。”

叶盛荣听了这话,暗松了口气。

城西那块地,标号G23,大概六万多平方米,位置比较偏,离规划中的地铁路线也比较远,可因为是今年最后上市的一块地了,又是N城第一次使用公开招标的方法拍卖土地,所以还是吸引了些眼球。

可在叶盛荣看来,这块地不过就是块鸡肋,和明年开春要招标的几块地是没法比的,那才是真正的肥肉。

要在叶盛荣看来,周予浵为这么块鸡肋和凌军弄僵并不值得,都是多少年的关系了,要不是周予浵死活看不上凌霜,那本来应该是一家人的。

可叶盛荣也知道周予浵的脾气,这些话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他也就只能暗地里调和调和。

如今周予浵既然这么表态了,就还是念旧情的,叶盛荣一宽心,也就说了实话:“那块地也不怎么样,就你说的,让给凌军也没什么,咱们明儿开春的招标再拿鱼就行了。”

周予浵笑了笑,这种看人眼色,自作多情的事,他还没打算做,便开口道:“你都说了凌军他不是说这话的人,你还叨叨什么?”

叶盛荣听了这话,便有些摸不清周予浵的态度:“你意思是?”

周予浵懒洋洋的说道:“这毕竟是N城第一次公开招标拍地,咱们少不得也要试试水的,到时候陪二哥举举牌子呗,反正六万多平方的地,底价一亿出点头,这点盘子,你还怕二哥举不动牌子?”

叶盛荣听了周予浵的话,更糊涂了,也不知道周予浵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他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至于凌军和周予浵两人到底是战是和,本来他也管不了。叶盛荣既然这么想着,便笑着打了个哈哈道:“反正招标的事儿你亲自坐镇,我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烦不了你们那么多了。”就昂首出了周予浵的办公室。

周予浵看着叶盛荣的背影微微一笑,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那到底是做那个子高的,还是情愿做那矮子呢?

周予浵有些遗憾的想着,很显然,凌军和他一样,都是宁愿做个子高的人。

这想法让周予浵有些郁闷。对于凌军,周予浵年少时还是很佩服过的,虽然如今这佩服已被漫长的岁月稀释得所剩无几了,周予浵也还是看不出两个人有对抗的必要,可如今的情势也只有在商言商了。

周予浵无端的有几分意兴阑珊,于是便起了散散心的念头。

吃晚饭时,周予浵和安嘉宜商量道:“嘉宜,我们周末去骑马好吗?”

安嘉宜立刻回绝道:“不行,我周末要回家。”

周予浵盯着安嘉宜看了一眼,低头喝粥,过了一会儿,才闲闲的问道:“带我去吗?”

安嘉宜只觉着这粥咽起来真是费劲,暗叹了口气,对周予浵道:“我跟你说过的,不太方便。”

可周予浵却似乎得了健忘症,不紧不慢的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安嘉宜皱眉,有些研究的意味的看着周予浵。

好话从来是用不着说两遍的,所以必须要重复的话大概都不是什么好话。

安嘉宜沉默了下,决定后退一步:“我爸我妈不知道我们的事,你突然上门会吓着他们的。”

周予浵笑了笑,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怎么你说得我象老虎一样,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们说?”

安嘉宜含糊道:“过一阵子,看情形吧。”

周予浵沉默的喝粥,过了会儿,忽然又问道:“那我下个周末约你去骑马,你方便吗?“

安嘉宜迟疑了下,回道:“我不喜欢骑马。“

“不喜欢?”周予浵有些惊讶,那上次在马场见到的那个欢欣雀跃,活蹦乱跳的人是谁?

周予浵只觉着心底有些邪火“噌“就轻易窜了上来,便微笑着打听道:“是以前就不喜欢,还是以后都不打算喜欢了?”

安嘉宜轻屏着呼吸,周予浵是吃错药了吗?还是故意找茬?

安嘉宜忽然决定实话实说,便看着周予浵问道:“周予浵,骑马并不是件让我愉快的事儿,你…非得让我去吗?”要说就说吧,一切都说开也好。

可周予浵不动声色的看了斗志昂扬的安嘉宜一眼,却顾左右而言他,貌似很有兴趣的笑问道:“那你喜欢滑雪吗?过些日子,我们去瑞士滑雪好不好?”

安嘉宜其实也不是真的愿意找不痛快,顿了一下,便借坡下驴道:“好吧,可是我不会滑雪啊。”

周予浵微笑:“我教你啊,我们圣诞的时候去吧。”

安嘉宜从善如流,点头同意。

晚饭终于还是在和平友好的气氛中结束。

半夜,嘉宜忽然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周予浵没了人影。

嘉宜在夜色中静默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人却越来越清醒。

安嘉宜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起了床,卧室里的卫生间里并没有人。

嘉宜拉开了房门,发现楼下灯火闪亮。

嘉宜犹豫了下,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却愣在了半道。

楼下穿着睡袍的周予浵正头戴着耳机,坐在沙发在看电视,怀里却赫然抱着个饼干桶,正吃得津津有味。

这是安嘉宜看过的最无害的、也是最滑稽的周予浵了。

嘉宜忍不住笑了起来,便蹑手蹑脚的走到周予浵身边,猛拍了他一下道:“嗨!你是老鼠吗,半夜还偷吃!”

周予浵给安嘉宜吓了一跳,忙摘掉耳机问道:“你怎么醒了?”说着便顺手递给嘉宜一块饼干道:“你是不是也饿了?”

嘉宜好笑道:“我又不是老鼠,半夜还偷吃。”便坐到了周予浵的身边。

周予浵含笑看着嘉宜,很有些委屈和无奈的抱怨道:“嘉宜,晚上只喝粥根本不抵饱,还容易起夜。”

也许是对晚饭桌上的事略有歉意,也许是半夜里,人的思维都不是太警醒,安嘉宜脱口而出道:“那我明天做饭吧。”

周予浵有些惊喜:“真的?”

安嘉宜已经后悔:“我可不会烧菜,不好吃你别找我。”

周予浵有些惊奇的说道:“我以为你只答应做米饭呢,原来还有菜吗?”

安嘉宜恼羞成怒,严重警告道:“周予浵…”

周予浵连忙表态:“行,只要是你烧的,我都会吃的,熟了就行…好吧,不熟也吃。”

安嘉宜无语。

周予浵笑着搂过了嘉宜,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嘉宜,我今天有些心烦,不是故意要找你麻烦的。”他这话虽然无头无尾,嘉宜却仍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安嘉宜很想跟周予浵说,高博对她而言,并不是黑板上写错的字,轻轻一擦便可以没了踪影的。

有些事,她需要更多的时间;而还有些事,她希望他能永远不要碰。

可嘉宜终于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的靠在周予浵的怀里。

听着周予浵有力的心跳声,安嘉宜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对周予浵,她已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心底的那条三八线,可于人于己,这其实都不是件明智的事。

家庭研讨会

转天就是星期五, 一早上安嘉宜就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提醒她晚上下班后回家,嘉宜懵里懵懂的答应着。

嘉宜妈妈听声音就知道嘉宜刚起床,便批评道:“嘉宜,你这会儿才起床,肯定又是早饭不吃就上班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也要学着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才行。”

安嘉宜越听越心虚,只觉得回家要坦白的事情还不少,偏偏周予浵也坐了起来,咬着嘉宜耳朵悄声问道:“你妈妈?”

安嘉宜忙拿胳膊肘支开周予浵,尽可能的用脆亮些的声音答应道:“妈,我知道了,晚上回去说吧。”便挂上了电话。

周予浵皱眉道:“你晚上就回家?”

安嘉宜有些郁闷的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想起晚上回家可能要面对的一切,安嘉宜便有些头大。

周予浵若有所思的问道:“嘉宜,你们家是不是你妈是绝对权威?”

安嘉宜愣了一下道:“我们家没绝对权威。”嘉宜觉着自己的妈妈并不象林新梅那样一定要在家里说了算。

周予浵听了嘉宜的话便笑了起来,嘉宜瞪了他一眼又补充道:“我们家谁都是权威。”

周予浵深表怀疑:“你意思是你在家和你爸妈平起平坐?”嘉宜接电话的样子看上去可不象。

安嘉宜想了想,有些沮丧的说道:“我们家小事我是一把手,大事我是三把手,我爸和我妈一般会联合起来专政我。”

周予浵有些同情的伸手揉了揉嘉宜的头发:“真是个可怜的娃。”

安嘉宜听他话里满是戏谑的意思,便不服气的打落他的手道:“儿女在父母跟前不都这样吗?难道说你在家还称王称霸的?”

周予浵笑了笑,也不答话,一脸高深莫测的自去洗漱了,只吃完早饭,临出门时抱着嘉宜磨蹭了会,叮咛道:“嘉宜,我们的事你回家后应该在你父母面前提一提了,你告诉他们总比别人告诉他们好,对不对?”

嘉宜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周予浵出了门,心里猛然意识到高博并没有把她的近况透露给她父母,一如从小到大的N次的事件中,高博会自动过滤掉那些他认为对嘉宜不利的事情,不让它们有机会呈现到大家的眼前。这想法让安嘉宜有些心酸。她再也做不回那个躲在高博身后的乖巧懂事的女孩了,嘉宜想,以后她要自己承担自己的生活了。

ωωw。ūМdtΧt。còm》提供∪Мd/txt小説下載嘉宜是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回家的,甚至她还考虑了下周予浵的建议。

当然,嘉宜最终否决了这个建议。

嘉宜仍然决定信从自己当初的判断,从高博这个不可追的过去和周予浵这个不可测的将来的前后堵截中,把握住自己,另寻一条生路。所以沉吟到了最后,嘉宜仍然决定出国念书。

嘉宜知道自己仍会想起高博,也知道自己大概又爱上了周予浵。

可如今的安嘉宜也知道,这世上没有断不了的想念,也没有永远不变的爱情。

安嘉宜有些消极的想,人能把握的其实也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等安嘉宜回到了家,她便发现自己这想法仍是过于积极了。

为了避免可能的尴尬,安嘉宜是掐着比饭点晚一些的时间回家的。

可到了家打开门,安嘉宜惊讶的发现,坐在客厅里的,除了她爸妈还有高博一家。

安嘉宜硬着头皮上前一一打着招呼,嘉宜妈妈拉着嘉宜坐下,关心的问道:“怎么这么晚啊,路上堵车吗?”

安嘉宜哼了一声,表示了被你猜中的意思。

林新梅坐在边上,脸色本来就有些勉强,听嘉宜这么一哼,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高院长却和蔼可亲的表明了来意:“嘉宜啊,高伯伯和你林阿姨今天来,还是为了你和高博的事。”

安嘉宜听了这话,不禁扭头去看高博。高博很有些痛苦的看着嘉宜。嘉宜心里一颤,便垂下了眼帘。

高院长见了便道:“高伯伯知道你还不能原谅高博,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高博这次错得有些离谱。嘉宜,高伯伯也要跟你赔个不是,这话我跟你爸爸说过好多次了,可还没机会当面跟你说。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高博这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都怪高伯伯没把他教育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起码的定力都不具备。嘉宜,高伯伯对不起你啊。”

安嘉宜只觉得坐立不安,连忙道:“高伯伯您别这么说,您这话我受不起。”

高院长摆手道:“你受得起的,高伯伯今天来还有句话要对你说,就是请你再给高博一次机会。高伯伯也还是希望听你再喊我声爸爸。”

安嘉宜脸色一僵,眼圈有些发红,欲言又止道:“高伯伯,我…”嘉宜半张着嘴,转头去看高博,为什么会这样?

高博神色苦恼,看着嘉宜,声音低沉的说道:“嘉宜,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安嘉宜听了高博的话顿时呆住。

上次她和高博谈到最后,嘉宜告诉高博她和周予浵已住在一起了,不堪忍受的高博几乎是仓惶而逃。

安嘉宜没想到这辈子,她还能听到高博说,他还是希望他们两人在一起。

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婚的?不是因为她对高博出轨的难以容忍和高博对她的猜疑和不信任吗?

安嘉宜几乎要哭了。

高院长看嘉宜的情绪有所松动,便接着语重心长、声情并茂的劝道:“嘉宜,高博这次在外面确实搞得一塌糊涂,那个女孩子我也不想再说长道短,可高博这次他确实是自找的麻烦,所幸经过我们多方面做工作,那女孩终于不再纠缠了。不把这残局收拾干净,高伯伯也没脸再跟你爸妈还有你提复婚这事。嘉宜,高博这次是真做错了,他也是真知道错了,这次的教训对他来说还是很深刻的,所以高伯伯今天来是想卖我这张老脸,请你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虽然已是入冬的天气,可安嘉宜仍是觉着背上直冒汗。安嘉宜双手交叉紧握在胸前,一句话也说不出。

高院长跟嘉宜说完,便向安教授双手抱拳道:“老安,这次我可以给你写保书,高博不会再做对不起嘉宜的事了。”

高博也跟安教授和嘉宜妈妈道:“爸妈,这次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请你们二老原谅我这次。”

林新梅动了动身子,没说话。她今天来,只是少数服从多数。来之前,林新梅甚至把在医院里看到那公子哥亲嘉宜的事也掀了出来,奈何高博没一点触动。连高院长也只说,是高博好好的日子不过,才让人有机可乘。对着连成一条心的父子俩,林新梅只得放弃强硬立场,保留观望态度。

林新梅唯一能聊以□的是,安嘉宜再怎么不好,总算是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还是能讲些道理的。

这一段时间来,和于丽丽的周旋,几乎让林新梅吐血。那丫头整个就是没理可讲,软硬不吃,而且是一会儿一变,一会儿坚持说她和高博之间不是钱的事;一会儿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三十万的流产赔偿费,说要给她妈治病。

到了,林新梅也没搞清楚于丽丽怎么突然消停的,也许是郭潇天请的人真得奏了效?

林新梅只知道于丽丽有天突然跟她说:“既然你们做到这份上了,我于丽丽也说到做到,再不会跟高博有任何瓜葛了。”

林新梅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她是一点都看不懂了。

可她这一叹气,屋子里气氛便有些微妙。

安教授轻咳了一声,也谨慎的开腔表态:“嘉宜,为人父母的,没有愿意看着儿女婚姻失和的,这一点我和你妈跟你高伯伯意见是一样的。”

高院长很是不满的看了林新梅一眼,林新梅会意,便皱了皱眉,说出了她的底线:“只要你们自己过得好,当父母的都没意见。”

一时间,所有人的意见似乎都和谐一致起来,于是大家便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嘉宜,只等她一锤定音。

安嘉宜只觉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在她家的客厅里,曾经举行过一次这样的研讨会,就是讨论高博和她必须得从速结婚那次。

所不同的是那次的会议是以嘉宜没什么反对权的形势,快速的通过了结婚的决议;

而如今,对于复婚的动议,安嘉宜显然获得了一票否决的权利。

可安嘉宜却只觉得恍惚。

这客厅里坐的,都是或曾是她生活中最亲近最密切的人,每个人都曾给过她关心和爱护,面对着眼前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安嘉宜觉得行使否决权真是件需要勇气的事。。

而同意了他们的动议,似乎便可回到过去幸福的生活。一切都可以只当没发生过,所有的不愉快都会被小心翼翼的隐匿起来,就像一只走错时间的钟,将它调回正确的点上,便又可以滴滴答答有条不紊的开始新的计时。

这样的设想并不是没有诱惑力的,却又隐约隐藏着更大的危险。安嘉宜皱着眉,只觉着口干舌燥,连鼻尖上也渗出了汗。

高博看出安嘉宜的挣扎,便以求恳的语气轻唤道:“嘉宜…”高博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两家人这么多年的交往和情分,高院长一直以来对嘉宜的偏爱和袒护,嘉宜对高院长的敬慕,再加上他和嘉宜这么多年的感情,所有的所有,高博一并压上,只赌安嘉宜能有一刻的不忍。

安嘉宜听到高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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