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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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中,皇后垂于帘后,与丞相之女张苓之交谈甚欢,众贵妇千金心中怕是各有计较。
安乐心一直静坐于王妃身旁,并不插嘴任何言谈。好不容易等到酒席撤去,在皇后的带领下,众人移步御花园。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富贵风流。众人可自由观赏园中美景,平南王妃被几位臣妇拉住说话,乐心则被几个年轻女孩拉去看烟火。女孩子们欢笑惊叫间,她悄然退出,独自找了个光影照不到的地方坐下。
终于安静下来,她轻轻倚靠在回廊圆柱,远处一片衣香鬓影,谈笑喧哗,可是她却好像被远远隔绝在外。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良久,身后传来足音。恍若没有听到一般,兀自看着漫天华彩。
那人靠近:“就算漫天华彩又怎样?还不是顷刻间颓然而殒。”
她仰起头:“。。。。主人?”
有冰凉的指虚挑她的下巴,薄凉开口:“怎么不跟她们一起?”俊逸的下巴示意远处的一群年轻女子。
“不喜欢。”她眼神放空远处,摇摇头。
“不开心?”司桓宇斜靠在她所倚靠的圆柱上,不甚正经的开口。
“嗯。”
“理由?”
“不知道。”纤白的素手抚上心脏跳动的位置,她说,“这里,好像,空的。”好像有什么一直被她忘记了,但是这个东西却又好像时刻占据着她的思想,她很矛盾,彷徨,无助。。。。。
司桓宇扬眉,神情隐藏在柱影之后:“是啊,空的。本王早就说过了,你没有心。”
两个人所在的天地无人来打扰,一束束烟花窜入夜空,只为绽放短暂而艳丽的一生,绚丽之后夜空重新归于平静,在人们还来不及喟叹烟花逝去之迅疾时,新一轮的轮回又上演,于是前面逝去的烟花很快被人们遗忘脑后。
他垂眸,盯着眼前人的发顶良久。。。。。
“哟,二十六叔怎的跑来这里夜会佳人?”来人不必说,听这毫不避讳的暧昧语气就知道是太子司文山,“居然是平南王的郡主,呵。。。。就说本太子那日在王府不可能看错。”
司桓宇玩弄着她的一缕黑发。乐心抬眸看向说话的人,直觉得不喜欢此人,遂又转头默默欣赏空中烟花。
“你这是什么态度?见了本太子居然不知行礼,该当何罪?”除了司桓宇还没人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怒气中,烟火照耀下的面容红绿交错,颇有点滑稽之意。
司桓宇懒散地直起身子,嘴角似乎含笑,玉指轻拍坐着的人儿。
“嗯?”
“这里有人太过聒噪,吵得本王头疼,先走了。”司桓宇直接无视司文山,贵气邪懒的王爷与皇太子擦肩而过。
“司桓宇你别得意太早了!”
“本王不是一直都很得意吗?”近似飘渺的声音传入留在原地的两人的耳中。
安乐心回眸想目送她的主人,孩子般仰起头对挡住她目光的太子说:“让让,你挡到我了。”
被区区一个郡主嫌弃,可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又发不出火气,司文山觉得自己今晚出来就是来找气受的,大冬天的手中拿着把折扇,扇柄被敲得啪啪响,“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狠话。
司桓宇愤愤地甩袖转身,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他站在她面前毫无太子应有的威严,弯腰逼近她,口中的气息几乎喷到她的脸上:“别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跟庸亲王的私情。”安乐心身子向后仰,她不喜欢此人靠的这么近。
司文山不甘心地以扇勾住她的下巴:“不是说与风将军定亲了吗?一女侍二夫感觉怎么样?。。。。瞧你这小模样,本太子倒也有点心动呢。。。。”
这话很难听,安乐心不知哪来的行动意识,忽然扬起巴掌,眼看就要给眼前靠的极近的脸一巴掌。司文山眉头紧皱,作势欲抓住她的手腕。
就在这时,“心儿。”
回廊中的两人同时抬头,烟火下款款走来一贵妇,正是平南王妃。
“娘亲。”
王妃得体的微笑:“原来是太子啊。”王妃福身,“太子长乐。”
“王妃免礼。”
平南王妃看向自己的女儿,责怪道:“你这孩子岂有太子站你坐的道理?”
司文山再怎么无赖,也不会在王妃面前不收敛:“无妨,本殿见郡主一人在此稍显落寞,上前与她闲聊几句。”看一眼安乐心,她便向王妃告辞。
“太子慢走。”王妃行礼道。
见他走远了,王妃才上前,帮她把披风拢了拢,叹气道:“刚才跟太子怎么了?娘亲怎么见你要打人的样子?”
“他说话难听。”
“说话难听?太子说什么了?”
乐心不想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咱们去跟皇后说一声,回府吧。”王妃心里直叹气,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自从回来就一直给人一种生疏的感觉,连他这个做娘的也探不出点原因。看来是该找时间好好跟她谈一谈了。
☆、第43章 联姻
祝平安迟迟不归,连李锐都觉察出了不对劲:“将军,该不会是他出了什么事吧?”
风纪远捏着手中暗红色的披风一角,唇微珉,片刻后才回应李锐的疑问:“我怀疑他擅自去了庸亲王府。”
“去报仇?!”李锐豁然出口,可是他不解,“他不是答应将军不会莽撞冲动吗?”
风纪远摇头:“若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李锐蹙眉:“灭门之仇,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这就是了。”
李锐颔首:“仇敌近在咫尺,要想按耐住不杀他的冲动多半不可能。”略一思量,“万一他真是被囚王府,将军可是要想法将他救出?”
“且先等等看。探明情况再说。”
“也好。”
赤峰国败后倒似乎真的老实安稳许多,近日千都国皇帝迎接赤峰使团。为表投降诚意,赤峰送来了大量金银珠宝、珍奇古玩、香车美女、宝马等一应好物。老皇上尽管龙体欠安,也还是撑着接见了赤峰使臣。
朝堂之上,千都朝臣一派昂然之态,赤峰使臣倒也全无败者的谄媚。
司桓宇面上挂着令人猜不透摸不清的表情,似笑非笑,暧昧不清。
皇上为表睦邻之诚表示可以归还所占城池,使臣随即以额叩地,拜谢千都皇帝仁慈,起身之际躬身将怀中国书奉于额前:“为表赤峰与千都永结睦邻之好的诚意,我国三皇子殿下特特向贵国求取联姻。以秦晋之好得消先前嫌隙。”
有大臣哼笑:“赤峰倒是好事占尽,常年*侵占我千都,如今城池占不了一分倒来打我们公主的主意?”
“就是!”
堂上大臣纷纷指责。
使臣不卑不亢,昂首陈情皇位上的王者:“赤峰之诚,日月可鉴。请千都皇上明察!”
这时司桓宇轻笑,反问:“不知赤峰的三皇子是中意我们哪位公主?”
“不曾是哪位公主。三皇子机缘巧合之下与贵国的一位郡主熟识,殿下挂心已久,今特求亲于千都皇上。”
平南王眉心一动,心下暗沉。千都得郡主封号的王爷之女并不多,适龄婚嫁的郡主更无甚多,除了去年新出嫁的长宁郡主、国安郡主,再就是跟随昌平王去了封地的芙蓉郡主,还有就是自己已经定亲的女儿。
司桓宇引出话头后,只闭目肆意勾唇。
皇上来了兴趣:“哦?使节可说说看是哪位郡主。”
赤峰使臣石勒再次恭手:“启禀千都皇上,三皇子心仪的是平南王爷府上的乐心郡主。”
乐心!?
纵使一生见惯了风浪,可此时护养了半辈子的女儿被牵扯进国家间的勾心斗角,平南王簇了眉,俯首皇上断然拒绝:“皇上,小女已与风家儿子订下婚约,此乃众所周知一事。一女不侍二夫,赤峰三皇子的心意,小女恐难承美。”
周围的大臣一片低声讨论:“是啊,谁人不知平南王的郡主已经许配少年将军风纪远。”
“对对,要不是风将军有孝在身,恐现已与郡主举案齐眉了。”
老皇上也是皱眉颔首:“平南王的乐心郡主早已许配风将军,此事朕早已知晓。贵国三皇子怕是要失望了。”
“三皇子对郡主的爱慕之意良久,倾慕之心若能得佳人应允,三皇子定当亲自请风将军的谅解与成全。还望千都皇上与平南王爷颔首。”
平南王岂会同意?且不说别的,单就这政权心计,他岂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卷进成为权术之下的一枚棋子?
“本王知晓小女心意,她意属未婚夫风纪远,两人鹣鲽情深,本王做主在此替她回了三皇子的心意。”平南王脸色并不好看。
使臣一时语塞,只得看向高位之上的皇上。
皇上面露难色。
“平南王之女确已情寄别处,贵国皇子此求未免有些不妥。”
使臣犹不罢休,仰面圣上,恭手至诚。
“千都皇上,我朝赤诚,特来求姻,横遭此拒绝,委实。。。。。”话没有说全,俨然一副委屈之色。
堂下虽为败国之臣,但也顾忌良多。皇上年事已高,此等和平得来不易,眼下身心俱憔,太子又不堪大用,确不想再生枝节。思量一二,皇上做出决定。
“既然贵国有心,朕心甚慰。我朝美人数不胜数,何苦纠于郡主一人。朕有娴熟雅致适龄公主数位,既要联姻,朕可做主为公主挑三皇子这一称心驸马。”
言下之意,霍骏想娶只能娶郡主。
使臣面有难色,朝上之臣多有言辞。
良久,一道凉薄之音压下殿内杂声:“皇兄何不请乐心郡主上殿,问清其意?若真如平南王所说郡主非风将军不嫁,多说无益,若。。。。郡主自愿远嫁赤峰,使两国永结秦晋,那岂不是我朝之幸?”司桓宇言语不疾不徐,吐字如珠,却字字得罪平南王。
平南王目瞪司桓宇,禀明圣上:“皇上。。。。。”却被皇帝打断。
皇上点头:“庸亲王所言极是,召来郡主询问,抉择全在她一人,朕不会强加干涉。一方面了了三皇子心念,另一方面也让众人明了郡主心之所属。甚好。。。。。”
“皇上!小女亲事是臣与故去风老将军早年所定,若不是恰逢纪远孝期未满,儿女早已结亲。赤峰此番要求委实无礼,请皇上看在风家多年赤胆忠心的份上,收回成命。。。。”
“风家固然一片忠心,常年远离京都驻守边疆。此番爱国忠君之心着实可赞可叹。但事关两国姻亲大事,恐忠君爱国的风家断不会因此有所怨怼。何况,皇兄也说了,嫁与不嫁,全在郡主抉择。”俊眸微眯,“还是说平南王的郡主本就不情愿这桩婚事?”看不分明的眼光流转,似是夹着笑意,“难道平南王爷信不过自己的女儿?或者是信不过皇兄?”
平南王情绪内敛,压抑着怒气:“庸亲王何来此言?本王。。。。。。”
“好了!”上位者一声喝止,而后是不停的咳喘。太监总管张德海心疼的为皇上轻抚顺气。
“莫要再争,就按庸亲王说的办。”
“皇上!”平南王还欲推辞,可皇帝的神情却沉了下来。
“传旨,宣召平南王府郡主安乐心。”
冬日微寒风气,玉津宫城马蹄急,践起尘沙扬半空。沙尘无意苦争流,零落泥土还做尘。来自皇宫的旨意一路传达而至。
朝上所有人等待良久,听得殿外侍应一声长报“乐心郡主嫁到。。。。。。”
众人回首,殿外阳光正盛,只见那女子披一身冬日暖阳款款而来。眉目如画,面若春桃,若是顾盼定能生姿,轻步微移,摇曳生花。
美人启口,参见吾皇,皓齿微露,垂眸之间,姿态万千。。。。
“难怪赤峰三皇子千里迢迢跑来特地求亲,平南王府着实藏娇啊。。。。。”殿下有人交耳私语。
知她清雅美丽,却不知竟可以这般耀眼。端端站在殿堂之上,不多言语,就能吸引众多男人眼光。。。。司桓宇撇过殿上之人,年轻文臣、武将无不目不交睫。
太子愣神一晌,回神即望向那人,却不想竟是黠光相撞。那人眼神微冷,太子不明其意,遂抱臂静观其变。
座上帝王,龙颜慈祥,啧啧称赞:“平南王果然养了个灵动似仙的女儿啊,难怪能得异国皇子倾慕。”
“皇上偏爱了,心儿哪能与众位公主凤颜相比?”平南王面上并无女儿被天子夸奖的喜色。
皇上摆了摆手,转而问向殿前娴静的女子:“你可知道朕传你来所为何事?”
乐心抬头,第一眼看向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反而是对立面的庸亲王司桓宇。这令在场的朝臣及平南王皆讶异不已,太子反而看得兴致盎然,他想要看看这司桓宇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桓宇毫不避讳,笑着迎接美人递过来的询问的目光。
使臣向眼前的这位郡主说明:“臣乃赤峰使节石勒,奉三皇子之意来贵国,特向郡主求亲,纵使郡主已有婚嫁对象,但皇子倾慕之心难掩。还望郡主斟酌一二。。。。。”
美人纤颈微转,懵懂交婕。
平南王眉心紧蹙:“心儿心中作何想法尽管陈情于皇上。”
司桓宇扬眉,“郡主可否同意远嫁赤峰,为两国之好做一个联系?”
乐心打量他,想从主人的表情中找出一点他所要表达的意思。那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让她不好作抉择。朱唇微珉,杏眼顾盼,生出几番楚楚怜意。竟让在座的皇帝生出一分愧疚之色,太子眉心微动。
司桓宇始终未能明确给她答案,她亦看不出那人的想法为何。
皇上问,“郡主可是想好了?”
她摇头。
平南王提起一口气看着座上的皇帝,女儿既以给出答案,那皇上也该依言不做强求。
皇帝叹一口气,风纪远与她感情甚是不错,自己也有所耳闻。果不出所料,无奈也只能从自己的公主当中挑选一位嫁过去。
就在这时,她却才出声:“我不知道。。。。。”
☆、第44章 公主之名
“心儿!”听得这一声不知道,平南王眉头紧皱,出言低斥,他实是想不出女儿为何变得如此。。。。如此陌生。风家儿子是难得的良婿,也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山水迢迢,不远千里,偷离出京北上,留下家中万分惦念的父母的难道不是眼前的女儿吗?
既然那般喜欢,何故此时又出尔反尔呢?平南王想不通。
“平南王爷”司桓宇悠悠然出口阻挠,“皇兄方才之意你难道没听懂吗?”皇上刚才的话中之意是让安乐心自己选择,究竟是要嫁给风纪远还是联姻赤峰。
皇帝意思,即便是身为父亲的平南王也不得干涉她的选择。
平南王愤愤,心中几欲不平。
“皇上的意思本王自是明白,用不着庸亲王做好人。”
“哦?看来是本王多事了。”他毫不在意的笑。
“好了,都别吵了。”皇帝安抚性的面向平南王,“平南王且放心,不管郡主做什么选择,朕都会支持。她若选择风将军,朕自当祝贺,若是。。。。倾向赤峰三皇子,朕定不会薄待她,必以公主之名,公主之仪仗出嫁。”
底下臣子各自点头赞同。使节石勒在众人目所不及之处,面含得意。
皇上并没有给平南王说话的机会,天颜威严:“乐心郡主可有想好定于谁家?”
“郡主但说无妨,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本王想都没有人会怪罪你的。。。。。。”微眯的冷光幽幽地打量着她,漆黑的眸子里传达出来的信息让她缓缓跪在铮亮的玉石地面上。
大殿之内,针落有声,就连殿外都已雅雀噤音。
虽只二字,却如泉水漱石之音,缓缓升起,游荡殿内。
“联姻。。。。。。”
在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殿堂静谧无音。
司桓宇微垂的眼眸,不知是何种情绪浮现。平南王哀叹甩袖,对女儿打不得骂不得,重重闷气只能憋回内里。但是皇上颇为满意,对玉石地面上跪着的女子大加赞赏。
远在天边的那人,尚不知心上人即将远离,手下却生生一抖,一幅金钩银划添了一抹刺眼的败笔。。。。。。剑眉微蹙。。。。。。
自从朝上回来之后平南王就没有走出书房半步,更没有跟乐心讲过一句话。王妃不知发生了何事,柳眉紧蹙,成婚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夫君连她也不理会的时候。
“心儿,跟娘亲说实话,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皇上怎么把你召去早朝呢?你父王怎么回来生这么大的气?”口吻不无着急之意。
乐心不知怎么,忽然觉得面前的王妃距离她好遥远,言语在耳,却好似自天边传来。眼前一阵恍惚,心口那一阵莫名顿疼却不知如何何由。
开口已是泪眼婆娑。
“娘亲,再过不久我就要去赤峰和亲。。。。。”为什么要哭?她问自己。。。。。。
“你说什么!?”
圣旨很快就跟来了平南王府,阖府跪迎,所谓喜事,却苦面愁容。
平南王之女乐心郡主,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娇娇女儿,联姻赤峰,为朕解忧,朕心甚慰,特此封为宝珍公主,钦矣。
圣旨既出,昭告天下。
走在玉津街头,纷纷扬扬的人生中谈资无不与今日告示有关。平南王嫡女蒙受隆恩,被册封贵为公主,本应皆叹好命,孰知目的全为远嫁敌对之国。
百姓品评之际嗟叹伴君如伴虎,又一个政权之下牺牲的棋子。
玉津谁人不知平南王府的郡主乃是边关战将风纪远未婚妻,据说两人情投意合,此番圣旨一出,将军又远在天边,想是此生无缘做鸳鸯。。。。。
皇上赏赐,琳琅满目,金银珠宝,车马器服,珍稀古玩,绫罗绸缎,美酒珍馐,琴剑书画。。。。。堆满了院子。平南王看都未看一眼,扶着伤心过度的王妃转身回房,徒留乐心一人。素手还握着太监总管留下的圣旨,满院赏赐,奴才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一层厚厚的哀伤将她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驱使着她的情绪。。。。
管家大胆上前:“郡。。。。。公主,这些怎么办?”他指了指微寒的北风中孤独停落的赏赐。
她随着管家的指向瞥了一眼,轻语,“分类收进府库里吧。”
“是。”管家指挥下人们,“抬走抬走。。。。。”
呼呼啦啦的下人们离去,留在原地的只有空荡荡,尖细的北风吹过,纤尘打着旋儿卷起,孤零零地旋了几圈又被冬风抛弃在角落里。
司桓宇负手立在窗前,茕茕独立,有几分寂寥围绕。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圣旨到平南王府了吗?”
“回王爷,公主已接旨。”
他背对着常剑,常剑听得一声孤寂轻笑,“公主。。。。”忽的他转过身,那习惯性的慵懒讽刺的表情早已褪去。
常剑讶然,怀疑自己看错了,王爷怎么会哀伤?!
那样孤独寂寥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他应该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睥睨众生,华贵逼人的庸亲王爷!日光斜照,锦衣华服的男子盯着他,“本王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惊讶,惶惑:“王爷您。。。。。。”
“本王知道,其实她是无辜的。。。。。。”
常剑不能言,他何其不知安乐心是无辜的。把一个本不应该卷进政治漩涡的女子推向涡旋,背井离乡,这一去大概是永生不见。。。。。对什么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