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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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纪远眉眼凌厉,相对于她的慌乱和害怕,他镇定如常,捧着她的脸正色道:“你以为赤峰是真的要取一个公主?你以为你这一去还有命回来?”
“什么意思。。。。”她怔怔地看着他。
“趁着皇上病危不能主事,司桓宇敛了那么多钱财陪嫁,你看不出为什么?据我猜测,只要一到燕道关,关内就相当于你的娘家,赤峰必定入关接亲,到时候趁机大军入关,你还不明白吗?”
“。。。。他想。。。。”
风纪远点头,“是,所以联姻只是他与霍骏打出的幌子,你只是其中一枚棋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桓宇会选她来做这枚牺牲的棋子,但是照风纪远掌握的消息来推测,赤峰军趁接亲大开关门之际涌入关内是极有可能的谋划。
“退一步讲,”他深深地看着她,“就算不是,我也一定不会讲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安乐心茫然。
风纪远叹一口气,“我辞官,带你回我的家乡,良田租铺,做不愁衣食的普通夫妻。。。”
她笑着点头,将涌上来的泪意努力憋回去,“。。。。很美的约定。。。。”
“可是,我们这个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你会不会反悔?”
她以拥抱回应,“不会!”
☆、第56章 私奔
天色即将澄明,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风纪远急道:“这身红衣是不能穿了,你的其他衣服呢?”说着便去打开空地上摆放着的箱子,随手抽了套低调些花色的衣裙,“穿这件。”
“嗯。”乐心不扭捏手脚麻利地接过来往身上套,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有些发抖,带子总也系不好。
“我来。”只见他低眉垂首,修长的手指翻动几下就完事。
呼啦,一件厚重的狐裘大氅将她从头到尾包裹严实,风纪远解释说:“外面冷,穿多点。好了,我们走。”
安乐心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可以让她一辈子依靠,话不多,所做的事却件件暖人心。她的目光追随着他,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我们从哪里走?”
风纪远将窗子打开一点缝隙,谨慎地向外晲了睨,尚有凉薄夜色的早晨中有人影走过,他嘴上低声道:“有人起来了,从院子走不可能了。”
安乐心柳眉皱起,看着他半隐在昏暗中的侧脸紧张道:“那怎么办?”
风纪远合上窗子,朝她笑了笑,冷峻的面容瞬间添了数不清的暖意。他安慰她,“没关系,我有办法。”说着打开了房间的后窗,他站在窗边朝她伸出双臂,“过来。”
安乐心知道他功夫好,可自己就算再轻抱在身上时间长了也是会累的,就在她凝神之际,风纪远再次催促她:“快点,再不走天就真的亮了。”
安乐心一咬牙,“好。”
显然安乐心的担忧是多余的,风纪远抱着她犹如抓着一根羽毛一般,身手矫捷地从窗户跃出,足上几次借力。安乐心紧闭着双眼,一双手紧紧地攀在风纪远的脖子上,半隐藏在狐裘中的面颊感受到清晨冷风的刮刺。还没来得及害怕完,她感觉风纪远落在了实处,待她挣开眼看个仔细时,被眼前的情景差点惊吓到。风纪远带着她在房顶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刀削似的下巴透着刚毅与英气,安乐心不自觉得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那间作为她暂时卧房的房间逐渐远去,他们。。。正在看见希望。。。。
已经是天际放亮,所以巡逻的士兵放松了警惕,三三两两靠在墙根打几个瞌睡。风纪远跟怀中的安乐心使了个别出声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避过有人的地方。
忽然,脚底一片瓦不堪重量,被踩断,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宁静的早晨任何一声轻微的脆响都被放大,风纪远力道适宜地顿住脚步,将怀中的安乐心又紧了几分,抿着嘴唇谨慎的盯着下方屋檐处的几个士兵。安乐心紧张地咬着唇,甚至连呼吸都禀住了。好在脚下的人没什么异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安乐心悄悄松了口气,将脸埋进风纪远的肩窝,再不敢看外面的世界。
深冬的早晨,该是寒冷的季节,风纪远的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微薄的暗色缓缓退去,隐藏在朦胧中的一切逐渐露出本来面目。眼见晨起的人越来越多,向来镇静的风将军暗暗有了着急之色。
一个从屋子里出来的小丫头,端着铜盆出来,“嘙”一声,将盥洗的水倒掉。转身回屋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一道阴影从远处一闪而过。她仔细再看时,哪里有什么,以为自己眼花了。
风纪远刚刚捏了把汗,幸亏动作迅速。再穿过前面的回廊就能够天高任鸟飞了!他看一眼躲在自己颈窝里的小女人,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意。趁着这里四下没人,风纪远运足了力气,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掠过长廊。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
“什么人?!”
安乐心猛地睁开了眼,目露恐慌,风纪远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紧了!”一黑一白,急行于驿馆上方。慕寒的一声爆喝,引来了众多护队士兵。
慕寒功夫了得,风纪远自然有所了解,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皇宫禁卫军统领。经过一整夜的不眠不休,此刻又将安乐心抱在怀中,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都不能与慕寒相比。
底下有护卫队持枪拿剑虎视眈眈,上有慕寒缠斗,
“风将军!慕寒敬佩你是一条汉子,不欲与你刀剑相向,请不要为难我等,立即将公主放下。”
慕寒与风纪远各执一端,风纪远扫视了一圈地面上的所有人,肃声道:“慕统领,听闻你乃是聪慧之人。他们看不透,难道你也猜不出来此番和亲是何目的吗?”
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犀利的寒光切过慕寒亮在外面的剑刃,慕寒换了姿势,随之转动的剑刃反射的寒光耀煞人眼,“慕寒只知道奉命行事,公主和亲乃是大事,我只知公主若是未到燕道关两国关系必定恶化。请风将军为大局着想!”
风纪远气结,原以为慕寒此人通明事理,不想竟也是愚昧之辈!
“那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风纪远将手中的乐心放在踏实的地方,沉眸叮嘱她,“别乱动,等我回来接你。”
“我等你。。。”抓着他衣袖的手始终不愿意放开,安乐心担心他长时间没休息过,又抱着自己跑了这么远,怕不是慕寒的对手,担忧的眼神望进他的眼里,“小心点!”
“放心。”
安乐心站在相对平坦一些的牙角处,身上的狐毛被清起的晨风吹得不停地搔动着腮边的肌肤。刺骨的寒意冻得露在外面的手脸生疼,可是她此时却浑然不觉。神色焦急的杏眼一眨不眨,始终不敢离开远处缠斗的两人。风纪远体力早已消耗太大,渐渐地有些不敌慕寒。慕寒见状,步步紧逼,招招凌厉,风纪远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占了上风。
几个士兵借着风纪远无暇分身之际纷纷爬上廊顶,加入打斗。慕寒得势,一个剑招刺来,风纪远有一瞬间被左右两个人缠住,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到风纪远的身上。
安乐心惊恐,大喊一声:“慕寒你敢上她本公主就从这里跳下去!”慕寒嚯地望向安乐心的位置,瞬间惶恐,“公主!”
☆、第57章 逢生
风纪远在看到安乐心从廊顶跌落的一瞬间大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已经不听从意识的指挥,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之际,一道黑白相容的影子从眼前旋转而过。风纪远后怕地抱紧了乐心,大喝一声:“走!”
等慕寒反应过来,风纪远已经带着人离开了驿馆。
底下有人急喊:“慕统领,追不追?!”虽是问句,但是人人脸上都显出了焦急之色,看护公主不利,是要掉脑袋的!慕寒有一瞬间的迟疑,风纪远无论是身世、在朝中的地位还是他个人的长相武功才学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如今为了心上的那个人,几度违抗皇命,抛弃所有。。。兴许,慕寒初尝情滋味,个中的酸涩甘甜让他不忍心拆散这一对鸳鸯,甚至他钦佩风纪远的胆识,更羡慕他们生死相依的感情。
可是。。。。皇命难为,这么双眼睛看着他。慕寒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下令:“追!”
一路围追堵截,终于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风纪远将安乐心揽在胸前,凌厉的眉眼瞪着与他对峙的慕寒一行,嘴上却温柔地令人以为产生了幻觉,“跳进身后的滔滔江水中,或许我们会有一丝生还的可能,你。。。。。”
抱着他腰身的手再用几分力气,以前,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无欲无求的活着,唯主人命是从。没有自我,没有追求,似乎生命的中心就是听那个人的话。可,眼前的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就那么毫无理由的搅乱了一池春水。她知道自己已经深陷,依照主人的性子,那个“乐心”应该是已经不在人世了。那么,就由她彻底地代替她。与其任人摆布,毫无意义地活着,她甘愿与他携手走向另一个世界。
安乐心仰头,对上他的眼睛,第一次她由衷的笑了出来,美颜绽放的一刹那万华失色,她说:“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一句话,二人会心而笑。。。。
“不要放开我,让我在另一个世界能够找到你。。。”他说。
“你也是,不要放开。。。。”
寒江溅起巨大的水花。。。。。
有人大喊:“慕统领,他们跳江了!怎么办?”
在他们殉情的一刹那,所有人大惊失色,全部涌到江边,却早已不见他们的踪影。只留未平的水波和哗哗的流水声。湍急的江水,上涨的水汽带着森森寒意席卷所有人的脸面,似乎是在控诉他们的恶行。两个用情至深的人,刚刚还在他们面前做着顽强的反抗,眨眼间,就已经被吞没进了涛涛江水中,生命何其脆弱,而他们的爱情更何其牵绊至深,疼痛入髓。
士兵们无不在手心里捏了把汗水。慕寒微黑的脸上更显肃穆,面部肌肉紧绷,谁也没有发现他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更没有人知道他是故意拖延了时间让风纪远带着她逃离了驿馆。
他们被逼到了江边,慕寒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够获得新生,找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过平凡的生活。这世上的纷纷扰扰又有甚么相干?只要爱的人在身边。
慕寒转过身,对着所有的士兵说:“宝珍公主已与风纪远跳江殉情,北上之行已经不可能,全部会驿馆待命。待我禀明圣上,再做定夺!”
大家面面相觑,死了个逃狱将军可能没什么。和亲公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事关两国大计,皇上怪罪下来没人承受的了。队伍中有犹豫地问:“慕统领,不沿江找找吗?万一他们。。。。。”万一他们还活着呢?
慕寒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厉声道:“你当本统领是白痴吗?!又冷又急的江水,你告诉我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他指着那名出声的士兵,“你,下去试试!”
遂,全体噤声。原本还跃跃欲试想要附和的其他几人纷纷低下头。
慕寒紧盯着那人不放:“不敢?!那就听我的命令,回去待命,我自会将事实禀明皇上,就算皇上要怪罪,慕寒也会一力承担!”
柔水江一路支流众多,顺势南下,冬季不封,川流不息。
乐心沉入江水中的一瞬间是满足的,她在心底对那个“乐心”愧疚着也感激着。当蜂拥的江水灌进所有能进入的身体的角落时,她依旧能感觉到那个人与自己紧密相拥,就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罢,有他相伴足矣。。。。。吸饱了水的狐裘大氅,坠着她缓缓下沉。。。。。
桃源深处的村落,远望错落有致的精致竹屋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山腰。由于地势的原因,这里四季如春,树木葱郁,芳草萋萋,渔舟向晚。有炊烟袅袅,整个山谷一派祥和宁静不问世事的美。
突然一阵尖叫,白鹭乍飞,打破了应有的安静。
少年阿缇背着采药篓子,将一双泥足放进月湖中涤洗,吹着口哨的少年前一刻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下一刻就被水边上躺着的东西吸引住了眼球,等他定睛看清了那里躺着的是人时大叫一声,撒腿就跑,“救命呀!”
水上漂来的尸体,生生吓掉了他的三魂七魄。
阿缇跑出了好远才停下来,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头上的冷汗密密匝匝,他抹一把脸,背后发凉地回头看向他来的地方。定了定神,又惊又怕的心情还是没能战胜好奇心。
阿缇紧张的抱着药篓子,不停地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入目,是一张苍白的女人脸,样子看上去应该还算漂亮。她的身上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不,应该确切的说是男人的猿臂紧紧地抱着她。
阿缇忘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大着胆子上前,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死了没。。。。”
手指有点抖,咬着牙探到女人的鼻子底下。还,还有气!阿缇一屁股坐在湿湿的地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想把男人从女人身上扒开,可是他搂的死紧,怎么都掰不开。阿缇不满地嘀咕一声,“差点就成鬼了,还不忘女人,真是色鬼。”
阿缇一个人的力气不能搬动两个人,看看四周依旧没有人经过,只能将药篓子放下,“我去找人来。”
少年发足狂奔,直到一间冒着药香的竹楼子门“啪”一声被撞开,“爷爷救命!!”
守在药炉前的老者看一眼站在门口大喘气的孙子,慢条斯理地问:“你的命不是好好的嘛,救什么救?”
阿缇快步上前,搀着爷爷的胳膊,神色着急:“爷爷,孙儿没跟您开玩笑,月湖水冲上来一男一女,还有丝活气儿呢。”老者放下手中的小蒲扇,看孙子的样子不像撒谎,也正了神情,“真的?”
阿缇点头如捣蒜,“嗯嗯,是真的。”
“带爷爷去!”
远远地阿缇就看见了自己的药篓子立在原地,而那两个不明来历的人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阿缇激动地指着那里大叫:“爷爷你快看!”
老者神色一凛,快步过去。
柔水江的支流众多,在流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湖泊。月湖因汛期涨水会呈现出饱满的圆形,水色澄亮,明晃晃地似一湾满月。而汛期过后就又会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形,月湖因此而得名。
月牙村不言而喻是因月湖而得名,附近大小几个村寨都是依靠月湖生存。这里与世无争,生活虽不如城市繁荣多彩,却是难得的安详福祉所在。
风纪远站在浩淼的月湖前,一望无垠,湖面上有风吹来并不冷。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几天前他与她漂浮上来的地方。风纪远行伍出身,一副身子骨早已打磨得强硬无比,他恢复的比较快。但是安乐心就不行了,姑娘家本来就身娇体弱,这次跳下了冰冷的寒江水,再上来,她已然落下了病根。单一双纤细的手已经冻得红肿不堪,腿部的冻伤令她现在都不能下床。
有人走过来了,风纪远收回目光,“郝大夫,多谢您出手救了季元和内子。”
郝大夫就是阿缇的爷爷,姓郝。
老头摇头捋捋白胡子,“相遇就是有缘,季公子又何必对区区举手之劳耿耿于怀呢?”
风纪远摇摇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他日郝大夫若是有用得着季元的地方,季元竭尽全力。”
“嗳~季公子严重了。”
安乐心半躺在铺了厚厚棉被的竹床上,十指被白棉裹得严严实实,捣烂的草药贴在肌肤上有种凉丝丝的感觉。阿缇一手捏着耳垂一手端着烫人的药碗,眼睛小心地盯着快要满出来的药汁,嘴上还碎碎念;“阿心你起来了啊,这药很烫的。我帮你放在桌子上,等会儿你再喝。我刚刚拿了两个蜜桔,等你喝完了药就给剥你吃,保证甜!”
乐心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听阿缇说他发现他们的时候纪远抱着她的手臂掰都掰不开,想到这她就会不自觉地微微笑出来。阿缇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
“阿缇谢谢你。”对于郝姓救命恩人,她是感激不尽的。
阿缇放下药碗,摸摸头嘿嘿笑,“谢什么,就这点小事。”
阿缇年纪上比乐心小上三个月,可能是长期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月牙村的原因,看起来单纯的多。无忧无虑的少年模样,他生的唇红齿白,俏生生的,就是扮作女孩子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他是个男孩。
“阿缇你又没礼貌了,叫阿心姐姐。”是郝大夫跟风纪远推门进来。
阿缇看了一眼爷爷身后跟进来的风纪远,不情不愿地奥了一声。风纪远对他颔首一下,绕过他向乐心走去。
“感觉怎么样?闷不闷。”顺手将她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
“还好。”乐心对于他时常亲密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劫后余生,她还能靠在这一副温暖坚实的胸膛上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第58章 桃源深处
等郝大夫带着阿缇离开了屋子,风纪远坐到了床缘将乐心揽在胸前,带着茧子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这几天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安乐心心尖微动,她将心事藏得那么隐晦,他竟能洞悉。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莫名地依赖。闭上眼,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害怕,害怕话一旦说出口,他就会毫不犹豫的远走,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如珍宝一般的呵护就会变成一触即破的泡沫。
风纪远却不容许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眼神骗不了人,到底怎么了?”
裹着草药的双手微动,那是一个人紧张时才会有的表现,她垂眸不敢正视他,“。。。。可能是对那天的事有些后怕,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如果我没有活下来,你。。。。。”
风纪远见过很多死里逃生的士兵,在得救以后都会出现一些精神上的创伤。他以为乐心也是如此,一个吻深深地印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微凉,而他如火,体温在两人唇齿间交换传递。
竹帘卷起,窗外桃花纷飞,鸟语啁啾,有双燕飞去,风吹帘动,留下半窗疏影。怀中人不知何时已被压在身/下,本是抚慰的吻,却似点燃了的火,星火撩动,具有燎原之势。美人杏眼桃腮,眼中氤氲雾气,有哀伤溢出眼角。。。。
风纪远感觉到了她周身流淌的哀怨,停止了所有动作,扯过被子将她包裹地严实,避开她受伤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声音黯哑,“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
知道他误会了,乐心伏在他怀里摇头,红晕未退,“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安乐心,你会不会失望。。。。。”
要用多大勇气,才敢问出这一句话?
风纪远却曲起手指弹了她的额头,“照这样说,那是不是等我老了,就要时刻担心被你休夫的危险?”风纪远感慨,“原来这就是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原因。”他把她扶正了,让两人相对而望,“看来外貌对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