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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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个小内侍刚刚退下去，又有一个小内侍前来禀报，“皇上，裕王进宫求见。”
“宣。”莫涯道，裕王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只怕也是来劝他的。
果然，等莫涯屏退了书房里所有的人后，裕王就沉声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裕王在怕什么？”莫涯笑，“怕朕辜负了惠文皇帝的遗愿，当不了一个好皇帝么？”
裕王没有说话，他当然怕，他是文武百官中最清楚慕雪瑟是怎样一个人的人，他亲眼见过她的谋略，见过她的果决，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有着让万千男儿尽折腰的美貌，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想得到她。
而慕雪瑟为莫涯所做的，也不是一般的朋友会做的事情，换成他在莫涯的立场，也许他也没有办法轻易放手，可是终究还是要放手的。裕王叹息道，“老臣怕的是最后皇上你无法得偿所愿，她那样的人，你是留不住的。”
若是拼尽全力，仍然留不住心爱的人，那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莫涯的脸上露出苦笑，“果然裕王最懂朕啊，可是纵然知道如此，朕还是想再把她留在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哪怕知道她终究会走。”
裕王长叹一声，终是不再劝说，告退离去。
莫涯忙完朝政之后，就立刻去了偏殿，那里已经摆上了午膳，见莫涯来，慕雪瑟大大方方地一指面前的椅子，“坐。”
态度毫不客气，仿佛她不是被囚禁在这里，这里是她家，而莫涯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一般。而一般侍候的宫女对慕雪瑟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皇上都不介意，她们介意什么。
“今天的膳食可合口？”莫涯坐下后问道。
“你每天都让御膳房换不一样的花样，简直就是要把玄国所有的珍馐佳肴一次性让我尝个遍似的。”慕雪瑟轻轻笑。
【作者题外话】：二更。。。。。。
☆、第五百一十七章 放尔南飞（一）
她又轻轻摇头，“我若说不合胃口，岂不是辜负了御膳房的厨子？其实吃饭而已，何必如此铺张麻烦。”
“朕只是想若是有那么一道菜让你欲罢不能，也许你会对这里有所依恋。”莫涯微笑道。
慕雪瑟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看着莫涯，“莫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先用膳，等等陪朕到御花园走走，你在玄国这么久，朕和你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地赏过风景，朕好想在同当年一样，与你下一盘棋。”莫涯笑道。
一旁的伺候的宫女早就已经为他添上一副碗筷，莫涯拿起碗筷，就和慕雪瑟两人沉默无语地吃了起来。
这几日，莫涯每天都来陪慕雪瑟用膳，慕雪瑟之前并没有觉得什么，今日听莫涯这么一说，似乎从前他们也未曾好好地两人同桌地用过餐。
他们第一次单独用膳，就是她在明月楼设下埋伏捉他。
他们身边的纷纷扰扰太多，总是充斥着刀光剑影，安静相处的时候反而极少，如今想来真是嘘唏不已。
用完午膳之后，他们就移步去了御花园，慕雪瑟看见御花园那被烧毁的红白两片梅林已经被清理干净，而那片原本种着梅花的土地正在移植一种树。她仔细看了看那些树苗，惊讶道。“蓝花楹？”
“对。”莫涯笑了笑，“还记得么，在南越的时候，你的院子里就有这样一株蓝花楹，那日朕去找你的时候，你正躺在树下的凉椅上假寐，树上的蓝色小花落在你的身上，真的很美，朕一直都记得。”
记得慕雪瑟那时候的半面睡颜，记着她同他下棋的时候眼中的笃定和狡黠。
“玄国寒冷，蓝花楹在这里是存活不了的。”慕雪瑟叹息道。
“但朕还是想试一试，当初这蓝花楹是从西洋传入中土，都能够存活下来，为什么北地就活不了呢。”莫涯苦笑，“也许有一天，它们开花了，朕希望你能陪着朕一起看。”
慕雪瑟沉默不语。
莫涯又一指一旁的一个凉亭，“走吧，陪朕下一盘棋。”
慕雪瑟点头，他们两人一起走到亭中在棋盘边坐下，莫涯拿起白子笑道，“朕自认棋力不如你，让朕执白如何？”
慕雪瑟笑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拿过了黑子。
他们两人这一盘棋下得很慢，一直下到了天黑掌灯都未停，而陪在一旁伺候莫涯的小内侍略通棋艺，他看着那一盘棋微微吃惊。这一盘棋走得并不是倾力搏杀和兵行诡诈，而是每一颗棋子，每一步布局都以沉稳防守为主，所有棋子相互照应，同气连枝，无论前后左右，上天入地，都守得滴水不漏。
而他们两人都是同一个下法！
这下的不是一阵战争，而是天下大势，国之大局，两国之间的相互制约和各自的休养生息。
终究，一局终了，胜负未分，原本，这一局棋所要的就不是胜负这么简单的结果。
莫涯凝视着棋盘许久，慢慢笑起来，“明天，朕会送九方痕离开！”
第二天，莫涯派人请九方痕和慕天华还有朝阳公主入宫，当众宣布朝阳公主将嫁往南熙与慕天华和亲，而南珠公主也一同嫁给九方痕。
金殿之上，当莫涯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位身穿大红霞披，大红盖头遮面的女子，想来，那就是南珠公主。文武百官们都有些好奇那盖头之下的容颜是何等绝色，莫涯才敢以她来换慕雪瑟，又奇怪这个南珠公主到底是哪个宗室女，怎么他们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九方痕冷冷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莫涯，对于莫涯的旨意嗤之以鼻，“本王不要什么南珠公主，本王的本妃在哪里？”
“真的不要？”莫涯笑问道，“她可是绝不输给慕雪瑟的。”
“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本王的王妃！”九方痕冷哼一声，态度极其无理，让大玄的文武百官纷纷不满的恻目。但到底是他们的皇帝抢了九方痕的老婆，他们也不好意思出言指责九方痕，只能纷纷把幽怨的目光投向莫涯。
“摄政王，你若是不要，这南珠公主，朕就留下好了。”莫涯轻笑道。
九方痕皱起眉头，这莫涯怎么突然这么好打发，不是非要把这个南珠公主硬塞给他么？他已经趁着这次进宫，悄悄江枫他们几个轻功好的借机潜入皇宫找慕雪瑟的，等找到慕雪瑟，他绝对要让莫涯好看！
就在这时，江枫和浮生竟是一脸焦急地闯入金殿，文武官员吓了一跳，纷纷质问，“你是何人？”
江枫却是谁都不理，只向着九方痕轻轻摇头。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九方痕吃了一惊，慕雪瑟不被藏在皇宫会被藏在哪里？
忽然，他发现浮生从进殿开始就不吭一声，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那个盖着大红盖头的南珠公主看。
九方痕心念一动，忽然转头向着莫涯笑道，“多谢玄帝，这南珠公主，本王就带走了。”
文武百官们顿时哗然，这摄政王怎么回事，之前还怎么都不肯答应这场和亲，现在突然就答应了。
莫涯的唇边露出一抹苦涩地笑意，他伸手掀开了南珠公主的盖头，那盖头之下是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只是那一双凤眼冷冷沉沉地如一潭幽深的潭水。
百官们吃了一惊，这哪是什么南珠公主，这不正是九方痕的王妃慕雪瑟么！
他们的皇帝陛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莫涯靠近慕雪瑟，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在她耳边轻声说，“朕其实一点都不想放手，但是朕明白玄国的皇宫不适合你，朕也不适合你，朕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所以，放尔南飞。”
莫涯又道，“如今你是玄国的南珠公主了，以后熙国谁再想动你，都要考虑一下两国邦交。”
慕雪瑟的眼眶微微湿润，她转身向着莫涯行礼道，“南珠，拜别陛下！”
莫涯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慕雪瑟，眼中涌起一阵热意，他别过头去，只是笑，“很好。”
【作者题外话】：五更。。。哈哈哈哈，南珠公主，南国明珠，说的本来就是慕雪瑟，有没有人猜到了。。。。话说蓝花楹好像是建国后才引进中国种植的，不过我喜欢这花，反正是架空嘛。。。。。。
☆、第五百一十八章 放尔南飞（二）
九方痕看着跪在莫涯面前的慕雪瑟，看见她用拜别亲长的姿态向着莫涯拜了一拜，而莫涯的表情带着一种复杂的伤感。
南珠公主，南国明珠，这封号里承载了莫涯多少感情。
九方痕心里第一次没有因为慕雪瑟和莫涯站在一起而嫉妒，他的心里甚至有些复杂，他知道莫涯对慕雪瑟的感情不比他少，但是莫涯可以放手，他却做不到。从前做不到，现在依旧做不到，因为他已经体会过一次失去的感觉，生不如死。
那么莫涯呢，他的内心是否像他曾经那样无比煎熬，仿佛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九方痕看见慕雪瑟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莫涯一眼，然后转身向着他走过来，他的脸上露出笑意，这是慕雪瑟第一次穿着大红嫁衣心甘情愿地走向自己。无论慕雪瑟爱他够不够深，至少她终究是选择了他，这就够了。
慕雪瑟走到九方痕面前，两人对视许久，九方痕张了张口，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时，一旁的浮生忽然冷冷地吐出一句，“他很笨！”
九方痕的脸上瞬间浮起尴尬，他和慕雪瑟都知道浮生说的是什么意思，浮生一眼就认出盖着大红盖头的她来，可是九方痕却是很认出来。慕雪瑟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九方痕，九方痕干笑了两声，“关心则乱嘛。”
慕雪瑟冷哼了一声，九方痕赶紧转移话题，对莫涯道，“玄帝陛下，时辰到了，我们也该走了，耽误出嫁的吉时，可是不吉的事情。”
莫涯沉默了片刻，慕雪瑟回过头去看他，只听他道，“好，朕送送你。”
他说的是“送你”，而不是“送你们”，这一次前往南熙和亲的公主还有一位朝阳公主，可是他的眼中始终只有慕雪瑟一人。
说罢，他走下那高高的金座，向着慕雪瑟走来，同她还有九方痕并肩向着金殿外走去，而慕天华和朝阳公主互看一眼，也跟上了他们。
文武百官们原以为莫涯所说的“送”，不过是送出皇宫罢了，却没想到莫涯居然送出了帝都仍不止，居然留下裕王坐镇帝都，一路送着慕雪瑟到了玄熙两国的边境。
大玄神隆元年，玄帝送南珠公主南嫁熙国，一路送到两国交界的漓江之畔，并与熙国摄政王在漓江附近的斜阳城立订盟约，玄国归还熙国燕云十六州之地，玄熙两国结秦晋之好，五十年不相犯。
史称“斜阳之盟”。
在斜阳订盟之后，莫涯最后约慕雪瑟单独去了离斜阳城一百里的麓山，这一次，九方痕难得大方地没有阻挠。
他已经赢得了慕雪瑟，又何必在斤斤计较这最后的一点小事。
麓山风景绝佳，山有七峰，峰峰不同，仿佛是七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在搔首弄姿，世人因此称这七峰为七仙女峰。山中一道瀑布，飞流直下，水势四季都极猛。
莫涯带着慕雪瑟到了那瀑布的边上，两人一直欣赏着那瀑布如同银河倒挂一般的景象。莫涯忽然对慕雪瑟道，“朕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再往前，就是熙国，不是他轻易可以踏入的地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从此千山万水，陛下望自珍重。”慕雪瑟叹息道。
“朕要在这里修一座行宫。”九方痕伸手一指瀑布不远处的大片空地道。
慕雪瑟一怔，“麓山离帝都甚远，山中运送石材木料皆不易，何必劳民伤财。”
“以后每年的今日，朕一定会到这里来等你。”莫涯转头看着慕雪瑟，微笑道，“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来。”
“莫涯，别这样。”慕雪瑟眼眶微湿，但是有些感情，她回应不了终究是回应不了，从她决定要送莫涯登上玄帝之位时，就已经注定了她不会回应他的感情。
“朕知道。”莫涯笑道，广袖一挥，“但是朕已经决定了，你就容朕再任性这么一次，朕以后都不会有任性的机会了。”
他是一国之君，他承诺过他会是一位好皇帝，好君主，这就决定了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再也不能如从前在熙国一样任性肆意。
慕雪瑟再次发出一声极长极沉地叹息，这一次，她没有再劝。
玄国的麓山行宫始建于神隆元年，时隔三年才算完工，劳民伤财，耗费国资无数，这件事情后来成为莫涯执政玄国前二十年里唯一的污点。
玄国百姓都说，新帝莫涯聪明而有远见，神威英武，纳谏如流，重农桑，兴礼乐，褒节义，崇教化，令原本开国百年，国势已渐衰退的玄国在这二十年的休养生息后又现盛世，史称“神隆中兴”。
可是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偏偏就脑子突然抽风了，非要在那麓山劳民伤财地建一个一年只住一天的行宫，给自己完美的帝王生涯添上了一抹污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
玄国送了一位南珠公主和一位朝阳公主前来熙国和亲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帝都，而这一次熙国将与南珠公主和亲的是立誓再不娶妻的摄政王九方痕，这已经让人很是惊讶了。不少曾经为九方痕对慕雪瑟深情所感动的人都纷纷在私下议论再深厚的感情也比不上岁月的消磨与化风，终究会化为乌有。
而熙国的另一位和亲人选就更让人惊讶了，居然是失踪三年多的慕天华将军！
消息传到熙国，一直缠绵在病榻强撑着一口气希望慕天华有一天能回来的太皇太后喜极而泣，而林老太君自然也是开心不已，如今的镇国公府二房，死的死，走的走，她每日看着胶来请安的余氏和李氏，都觉得心酸。
而镇国公府的爵位一直被九方痕下旨留着，所以虽然长房余氏一直想让自己长年在外的独子慕天宏继承爵位，到林老太君面前说了好几次，但是林老太君都没有理她，于是镇国公的爵位就这么一直空置着。如今慕天华回来了，自然是由他来承爵。
☆、第五百一十九章 惊变（一）
而慕雪瑟仍然活着的消息却是没有告诉林老太君，她想给林老太君一个惊喜，所以进帝都的时候，都蒙着面纱，无论看得见南珠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自然也无人知道南珠公主就是慕雪瑟了。
一进帝都，慕天华就被太皇太后派来的内侍官请进了宫，慕雪瑟他们却是先去了驿馆。
可是他们才到驿馆的时候，慕雪瑟和九方痕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就算这次九方痕是称病悄悄去的玄国，回来自然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宣扬，但是慕雪瑟和朝阳公主却是玄国公主，按理说身为大学士的公孙青前来迎接他们也没什么不对，可是朝廷却只派了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前来将他们接到驿馆。
由于九方痕不方便露面，只好由蒙着面的慕雪瑟向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询问道，“听说贵国有位公孙青大学士，人称公子素月，多智近妖，曾经解开了敝国出的三道难题。本公主极想见上一风，瞻仰其容，不知他今日可得空？”
“公孙大学士已经病了数日无法上朝了，只怕不能如公主所愿。”礼部尚书行礼道。
“是嘛，真是可惜。”慕雪瑟装出一副极为惋惜的样子。
等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一走，慕雪瑟就皱起眉头来，公孙青有子瑶陪在身边，怎么可能会连病数日不见好，甚至不能上朝。
“我去桃源居看看吧。”一身普通侍卫打扮的九方痕走出来，“你也说了，他可是公子素月啊，怎么可能会轻易出事，别担心了。”
慕雪瑟点了点头道，“我大哥离家多年，祖母定是极想念他的，我本想着等他从宫里出来了，再和他一起回府去看看。但是现在这样子，我总有也不安心，还是先回去看一看的好。”
九方痕笑了笑，“也好。”
“我陪你一起去吧。”朝阳公主忽然道。
慕雪瑟却是笑起来，“公主急什么，哪有哥哥还没回来，新嫂子就急着上门的，还是等我大哥回来，再带你一起回去吧。”
朝阳公主的脸顿时一红，她的确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慕家的人相处了，她希望慕家的其他人都能喜欢自己，这样她以后在慕家生活起来，也更容易些。毕竟她是玄国送来和亲的公主，没有自己的府祗，将来是要住在镇国公府的。
慕雪瑟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就去将身上的嫁衣换了下来，换上一身平常衣衫，让浮生带着她潜出驿馆，而九方痕也早已悄悄出了驿馆，去了桃源居。
九方痕到了桃源居，自然是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进去的，桃源居里伺候的仆人都认得九方痕，自然是放他进去了。
九方痕一路向着公孙青居住的那个种满桃花的院子走去，才到院子门口，就看见琰姑娘站在那里，见到九方痕，她福身一笑，“公子料定王爷今夜一定会来。”
见琰姑娘如此说，九方痕顿时安下心来，公孙青既然派了琰姑娘在这里等他来，那就说明他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他在等我么？”九方痕笑问道。
“是，只是公子病了，不方便起身相迎，还请王爷进屋相谈。”琰姑娘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九方痕微微一笑，大步向着那亮着灯的屋子走去，从屋里的灯光把一个人的背影映照在门上的糊的明纸上，那人披散着头发，身上披着大氅，看姿势，似乎是正在跟自己下棋对弈。
果然，九方痕走近一些，就听见屋子里隔着门传出玉制的棋子落在黄梨木棋盘上轻脆的磕击声。
他伸手拉开门，就见屋内那人背对着自己，正在面前的棋盘上一颗一颗地摆着棋子，他笑道，“你倒真是越来越能请了，我们回来了，你不主动来看看我就罢了，雪瑟可是你的堂妹，你居然也不来看看她，还让我白白担心你，巴巴地跑这一趟，结果你却在这里悠闲地下棋。”
那人放下手中棋子，伸手按在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上，慢慢回过头，露出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在九方痕看清那张脸的同时，那人把身上的大氅向着九方痕一扔，从大氅中飞出无数黑虫向着九方痕迎面袭来。
九方痕吃了一惊，猛向后退，却感觉到后心一阵寒意，他回过头，就看见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