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绘江山之浴血嫡女-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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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听见王申的话，眼中亮起希冀的光，忽然就转了方向，要向着宴席这里冲过来，口里叫着，“钦差大人——”
她刚冲到戏台前，身后的家丁就追了上来，手中明晃晃的钢刀高高举起，向着她的后背斩下，鲜血高高溅上了戏台，溅上了程玉楼的裙角。
戏台上，程玉楼还在唱，“态恹恹轻云软四肢，影蒙蒙空花乱双眼，娇怯怯柳腰扶难起，困沉沉强抬娇腕，软设设金莲倒褪，乱松松香肩亸云鬟，美甘甘思寻凤枕，步迟迟倩宫娥搀入绣帏间。”
他的身姿态摇摇欲坠，步步踉跄，满脸娇媚，做醉酒状——
戏台下，那个女子被一刀砍中后背，鲜血汹涌而出，染满了整个背，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步步踉跄地向着宴席方向走了几步，满脸痛苦，轰然倒地——
九方梦已经从宴席的方向冲到了女子的面前，她蹲下身一摸女子的脉博，已经死了，她猛抬头怒视着那几个家丁，“你们怎么敢在钦差大人面前公然行凶！”
几个家丁却是全看向王申，并不答话。
戏台上，程玉楼丝毫不为台下的这惨况所动，依旧扮演着那妖娆妩媚的杨贵妃，慢慢由着老旦扮着的宫女扶了下去。
戏台下，愤怒的九方梦站起身，冷冷地转头盯着王申，
戏台上，激烈的鼓声聚然响起，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王大人，难道在你治下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么！”九方梦的目光如冷电一般，看得王申心里莫名就起了寒意，他为官二十年，手中有过的人命也数不少，在江城里向来说一不二，无人敢掠其锋芒。可是现在他这个地头蛇却是被一个十九岁的女子的气势给震住，本来早打好的一肚子草稿，居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大人，”莫煜的脸色也冷得像那高山雪峰的寒冷，他拿眼看向王申，“你不回答九姑娘的问话，是你不敢回答，还是你不屑回答！”
王申猛地惊醒过来，他哪里敢不屑回答九方梦的话，谁都知道这位九姑娘现在是莫涯最宠爱的人，惹到了她，回去对莫涯吹吹风，他还有好日子过么？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九姑娘不能惹，一旦惹了，那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她没有胆子闹出事来，要么就是让她回不了帝都！
王申向着九方梦和莫涯赔着笑，把早准备好的说词说出来，“九姑娘，莫大人，这女子是我的一个妾室，我本极宠爱她，可是她却是不安份，居然下毒害得我另外一位妾室滑胎，差点就死于非命。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我本是要将她关起来发卖的，谁知道她居然想要逃跑。府里的家丁也是怕她伤及钦差大人，才不得已动了手，还望大人和九姑娘见谅。”
九方梦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这个王申的说辞处处都是破绽，单看这个女子遍体鳞伤就知道是被严刑拷打过的，况且若是她真的想要逃跑，又怎么会往人多的花园里窜。可惜，她连这个女子的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半点证据证明王申的说法有假，她只能生生地忍下这口气。
但是——
她和莫煜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同样的想法，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被王申严刑拷打，只怕十之**跟吴御史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花园里死了人，还就死在宴席前，这酒宴换成是谁都没有办法再吃下去了。
九方梦和莫煜离席告辞，王申一路都在赔着笑，但是他们两人的脸色始终都是冷冰冰的。
王申一路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前，看着九方梦和莫煜各自上了马车，侯景却是没走，沉着脸站在王申的身旁。九方梦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侯景好城府，事事都让王申冲在前头，留下来指不定还有什么话要跟王申商量。
九方梦撩开车帘，车厢内黑漆漆的，但是她已经察觉不对，有另一个呼吸声，可是却没有杀意。她不动声色地坐了进去，等马车走出一段，她才冷声问，“谁？”
“姑娘，救命！”黑暗中一个女子从车厢深处扑到九方梦脚下。
九方梦拿出火折子，打开后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脚下一个满脸泪痕，丫环打扮的女子。九方梦冷冷问，“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上？”
“我，我是从王府里逃出来的！”女子边流泪边道。
“逃出来？”九方梦微微挑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逃得远远的，偏要上我的马车！”
“因为，因为你们是钦差！”女子仰着脸焦急地说，“我原是吴御史府上的丫环伺候芍药，伺候吴御史的妾室贺夫人的！”
九方梦一怔，她微微眯了眯眼，“说下去。”
“贺夫人与我们家大人情意笃深，我们家大人被朝廷派到江城来的时候，就带了贺夫人一人随身伺候。”芍药抽泣着，“可是我们家大人却是死得不明不白，贺夫人认定我们家大人的死跟王知府脱不开干系，她就故意委身王知府，想要查出我们家大人之死的真相。”
“可是她的目的却被王知府发现了？”九方梦冷冷道，“刚刚死在花园里的那个女人莫非就是贺夫人？”
“夫人她，她死了么？”芍药的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哭泣道，“我就知道——夫人说王知府严密看管着她，她想逃是绝对逃不了的。她听说朝廷又派了钦差来了，就对我说，让我逃出去找钦差，她为我制造混乱，吸引看守的注意力，却不想她就这么——”
说罢，芍药泣不成声。
九方梦皱了皱眉头，“她让你来找我们，可是因为她查出什么了？”
“夫人说她从王知府那里查到了我们家大人查到了王知府贪赃枉法的证据，为防万一，他把所有证据都誊写了一份副本，而王知府害了我们家老爷后拿到的是副本，正本却不知所踪。”芍药哽咽着回答。
☆、第五百八十二章 江城诡局（八）
看来这个吴御史还不算太笨，知道留一手，只是却不够狠，否则也不会被人害了性命。九方梦还要再问，忽然马车骤然一停，她冷冷问车夫，“怎么回事？”
“九姑娘，有一群黑衣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车夫的声音里透着惊慌。
九方梦冷冷一笑，对那芍药道，“你好好在车里待着。”
说罢，她拿着宵练剑一撩车帘就下了马车，就见驶在前面的莫煜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护卫正严阵以待，而十几个黑衣人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离轩才护送他们到了江城，就直接去了江城卫所，毕竟他带着大批的将士，进城也不方便，他又不爱参加酒宴，所以今晚也没有来，原想着莫煜他们刚到江城第一天，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却不想，这才第一天，就有人敢派杀手拦他们的路了。
九方梦走上前去，就见莫煜正撩开了车帘冲着那群黑衣人喊话，“你们想要什么？”
干脆直接，就连幕后主使都懒得多问一声。
“一个丫环。”为首的黑衣人回答。
“什么丫环？”莫煜皱了皱眉头，他并不知道芍药在九方梦的车上。
“钦差大人，别装傻了。”为首的黑衣人冷笑。
莫煜还要再说什么，九方梦却是上前三步，宵练剑长剑出鞘，剑身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指向那群黑衣人，“无论是想要丫环还是小厮，还是先问过我的剑吧！”
“一个小丫头，以为会点花拳绣腿就可以嚣张了么！”为首的黑衣人大笑起来，又看向莫煜，“钦差大人，趁我们现在对你还客气，把人交出来，否则——”
他亮了亮手中的钢刀，刀锋冷冷，泛着杀意。
莫煜却是看了九方梦一眼，问，“你搞得定？”
九方梦的武功，他可是见识过的，随随便便摸一下就能毁掉一把上好的乐器。
九方梦点了点头，莫煜顿时就坐回了车厢，放下了车帘，懒得再同那黑衣人多废话一句。
那黑衣人压抑着怒气道，“这可是你们自己找的！”他一扬手中的钢刀，“兄弟们上！”
那九方梦察觉着暗处的影卫要动，她使了个眼色，他们顿时会意，知道九方梦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就没有现身。
那十几个黑衣人已经向着九方梦冲了过来，九方梦不屑地笑了一声，执剑就冲进了黑衣人的包围。
她长剑急舞，剑光如电，不过片刻功夫就将所有的黑衣人都放倒了。她一剑扎进脚的一个黑衣人的手背，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呼。九方梦蹲下身对他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下次派点靠谱的来，姑娘我最近正想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拦他们的车？莫非是活腻了！
说罢，她拔出宵练剑，那个黑衣人又是惨叫一声。九方梦对着莫煜的车夫一挥手，车夫一边驾起马车向前走，一边用一种很神奇的目光看着九方梦。
吗呀，他活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女人，这还是女人么？谁做她的丈夫，只怕一言不合就要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床！还好皇上的武功也很高，不然还真的消受不起！
九方梦还剑入鞘，转身走回自己的马车，上了车后，吩咐车夫快走，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驶离那到满地都是黑衣人在呻吟的街道。
“他们，他们是来抓我的！”马车上，芍药一脸惊恐地流着泪。
“有我在，谁也带不走你。”九方梦安抚道。
***
王府之中，王申送完九方梦和莫煜就转身和侯景一起走回前院王申的书房里，让下人上了茶之后，侯景边喝着茶边看着王申冷冷道，“那女人是死透了？”
“哼，自然是死透了。”王申冷哼一声，“敢玩我，她也不看看我是谁！”
“谁让你色迷心窍！”侯景目光阴沉，“你都有多少房妾室了，居然连吴御史的女人你都敢碰！”
“这——是她自己找上我的，我哪知道她心怀不轨！”王申强辩道，况且这贺夫人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当初她刚跟着吴御史到江城来的时候，他就对她垂涎三尺了。后来她自己送上门来，他怎么能抵挡得住诱惑。
“那个丫环呢？”侯景沉着脸问。
“跑了。”王申喝了一口手上的茶，漫不经心地回答。
就在这时，有人前来敲门。
“大人。”是那个黑衣人首领。
“进来。”王申沉声道。
那个黑衣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王申顿时皱起眉头，“怎么弄成这样？”
“那个九姑娘，太厉害了，兄弟们都打不过她。”黑衣人道。
王申楞住，侯景却是看过来，“你是说，她一个人就解决了你们所有的人？”
黑衣人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不到半刻钟。”
侯景顿时哑然，他和同样吃惊的王申对视一眼后，沉下脸道，“本以为那个离将军才是大麻烦，如今看来这个九姑娘也不简单，难怪皇上会派她来，只是就是觉得以离将军的身份却给莫大人做护卫会引人非议，所以让她保护莫大人。”
“那怎么办？”王申急道，“有她在，我们就不好下手了！”
“下什么手？”侯景瞪了王申一眼，“只要那些账册的真本不落在莫大人的手里，他就拿我们没办法，我们干嘛要对他下手！”
“对对对，”王申点头道。
“所以重要的是那些账册！”侯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王申，他提拔了王申这么多年，结果这个王申实在是难成大器，也就只能让他坐到知府这个位置了，再往上只会给他惹麻烦。
忽然，书记的门再次被人敲响，管家在门外道，“老爷，丁老板和张老板前来求见。”
“都已经这么晚，他们来干吗。”王申冷笑一声，“钦差刚来就坐不住了么！”
但他还是给那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立刻会意，推开窗子闪了出去后又把窗子关好。王申才道，“领他们进来。”
☆、第五百八十三章 江城诡局（九）
丁老板和张老板都是江城大户，产业无数，丁老板主营当铺，张老板主营米行，两人一直轮流坐着江城第一富的位置。
这次朝廷要重新清丈江城的田亩，自然是引得江城的世家大户不满，他们这些富户名下的田产占了江城全部田亩的三分之二，江城是鱼米之乡，土地肥沃，隐田逃税之事，他们自然是干得不少，若是朝廷硬要追究光是罚金就让他们吃不消。
所以之前一听说朝廷派了吴御史来清丈土地，就全都聚集起来，派丁老板和张老板为代表重金贿赂王申摆平此事，谁知道那个吴御史是个油盐不进的，不仅不肯放水，还收集了王申平时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证据。王申一怒之下，就干脆利落地把人弄死了。
如今朝廷重派钦差来查此案，若是王申倒了，他们这些大户多少都脱不开干系，自然是着急的。
“王大人，新来的钦差大人如何？”丁老板有些着急地问，“好说话么？”
只要新来的钦差愿意放水，吴御史一案找个人顶包并不是什么难事，怕就怕这新来的钦差非要查到底，那就麻烦了。
“他要好说话，本官和总督大人坐在这里商量什么？”王申没好气道，这些生意人做起生意来贼精贼精的，让他们帮忙想个主意来对付这个新来的钦差，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怎么办啊？”张老板一听莫煜不好说话，顿时就着急了，吴御史的手上不仅有他贿赂王知府和证据，还有他强行低价收粮，然后用高利贷逼死农民，强占土地的证据。
丁老板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利用当铺剥削乡民，再强买土地的事情也没少干。
这些事情，朝廷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否则足以让他家破人亡。
“敬酒不吃，那就让他吃罚酒！”侯景冷冷地笑起来，他们也算是先礼后宾了，既然莫煜不识抬举，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总督大人有办法？”丁老板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个侯景比王申本事大多了。
侯景看着丁老板笑得意味深长，“丁老板，你不是刚娶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夫人续弦么？”
丁老板怔了一怔，明白过来的瞬间脸顿时就绿了。
***
九方梦和莫煜回到了驿馆，莫煜看见九方梦的马车上多下来一人，顿时就明白刚才那些拦路杀手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一脸凝重地带着九方梦和芍药回到自己的房间，听芍药把对九方梦说过的事情又对他说了一遍之后，他沉吟半晌，才问芍药道，“贺夫人也不知道吴御史会把那些账册证据放在哪里么？”
芍药摇了摇头道，“王知府早就派人把我家老爷原本在驿馆里住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吴御史就是在这间驿馆里上吊自杀的，房间就在二楼靠东最里面的一间，莫煜早就查过了，的确没有任何线索。
他又问，“那吴御史在江城时有没有经常来往的朋友？”
“有的，”芍药点了点头，“我们家老爷在江城除了办公之外就只跟两个人常有来往，一个是城外菩提寺的无尘大师，老爷常说无尘大师佛法精深，常去听他讲经。”
“那另一个呢？”九方梦问。
“另一个就是这两年在江城极有名气的畅音班的名角程玉楼，我们老爷是个戏痴，初时慕名去看他唱堂会，久而久之不知怎么的就交往上了，二人时常一起喝酒。”芍药咬了咬下唇道，“老爷死的那天晚上就是和程玉楼喝过酒之后回了驿馆，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吊死在房梁上了。”
九方梦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另一个人居然会是程玉楼，她想起贺夫人死在戏台前，鲜血溅到程玉楼的裙摆，而程玉楼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仍旧继续唱着他的《长生殿》时那副泰然的样子，她和莫煜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这个程玉楼倒是个人物啊。”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极少戏子能做到如此，单单这份沉稳就足够凸显出他的与众不同。
莫煜沉默片刻，对芍药道，“我会让人把你安顿在驿馆，现在外面肯定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就好好待在驿馆里不要随便出去了。”
说罢，他就吩咐人为芍药安排房间，带她去休息。
等芍药出去之后，九方梦问他，“要不要把离将军叫进城来，反正他在卫所也没什么事。”
若是有离轩在一旁保护，莫煜会安全一点。
莫煜却是眉头一皱，“用不着，多大点事。”
今天那些拦路的杀手什么本事他也看清楚了，若是这样的，他带来的护卫足够摆平了。他微微抬眼，看向九方梦，“你为什么去那处几乎废弃的地牢？”
九方梦眯起眼，审视地看着莫煜，“你派人监视我？”
“江城就是一潭混水，你既然是跟着我一起来的，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就不能让你在江城出任何事。”莫煜冷冷道，“我更不希望你干出什么无聊的蠢事妨碍到我。”
莫煜还算是个明白人，知道无论九方梦到江城来的目的是什么，在旁人眼里他们都是为了吴御史的事情来的，所以他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还是多操心你该操心的事情吧。”九方梦冷冷一笑，她可没忽略莫煜看她的眼神中的警惕，只怕莫煜派人跟踪她也不仅仅是担心她，更多的是提防。她又道，“你准备先去见哪一个？”
“明天我先去菩提寺见一见那位无法大师。”莫煜淡淡道，“都说戏子无义，我倒是不认为若是吴御史有所托，会交托在程玉楼手上。况且今天看那程玉楼和王申之间，怕是关系匪浅”
九方梦点点头，“但也未必完全没有可能，我倒是觉得这个程玉楼很有趣，既然你去找无尘大师，那我明天就去会一会这个程玉楼吧。”
莫煜盯着九方梦道，“你不必插手。”
☆、第五百八十四章 江城诡局（十）
“你自己都说在他人眼中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若是你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难道你以为他们会让我全身而退？”九方梦轻笑着摇摇头，“我到江城来的确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为了我的事情能够办得顺利，我更不希望因为你这边出什么问题也影响到我。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与其单打独斗不如和我合作，咱们早点把这潭水都清干净了，你立了功，我也可以安心办事了。”
莫煜沉默地看着她，算是默认了。
九方梦忽然别有意味地看着莫煜笑，“还是你想跟我换一换，那个程玉楼俊秀清雅，怎么都比无尘大师这样的老和尚更吸引人吧。”
莫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