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欢:误惹神秘右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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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黑鸽,从两年前带回来到现在,却是第一次使用。
“主子?”凌林心中各种担心,怎么赴了个宴回来,忽的就有了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那边的事情,很多年前就已经布置好了,怕他们松懈,只是再提醒一下。”萧景煜说。
“是。”
“这几日,所有的账本就不用拿来了,全部送到醉仙楼去,我抽空过去看。”萧景煜简短吩咐。
“是。”
“另外,若有人在府内打探这边,就大大方方让他们打探,不必阻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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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很快将吉日算了出来,端木康大婚的日子比端木祈早了足足两个月有余,离当日庆功宴不过半个月余。
对于皇子娶亲,这样短的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些。
京城很多官坊私坊都在赶制两位王爷吉日用品,两位都是迎娶正妃,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
萧景煜原以为夏可乐至少会低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那厮不光没低沉,反而以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她的黄色小说事业中。每天必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每日也不出门,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在奋笔疾书。
“她今天又写了一天?”萧景煜问。
“是。”某黑衣人答,“夏姑娘可真用功,属下从来没见过像夏姑娘这么爱写字的人了。”
萧景煜挥了挥手,让黑衣人退下。你若知道那丫头在写什么,就不会这样说了。
好像已经几天没去看她的艳情文了,萧景煜决定晚上盗出来看看。
自从第一次看了她写的东西后,萧景煜每次偷看必定是自己动手,从不假手于人。
这日下半夜,萧景煜拿着厚厚一摞纸稿,坐在自己书房。
不过短短几天,这丫头竟写了这么多了。
依然是充斥着令人脸红心燥的词语,经过多日来的荼毒,萧景煜如今已百毒不侵,只一目十行的看着。相比前些日子的文字,这几日的文里除了那种场面的描写外,还多了些其他内容,主要集中在夏可乐如何斗垮各种小三的情节。
当然,其主要手段依然是上`床,各种姿势,各种撩拨。
萧景煜一页页翻过,很快将一摞纸放在桌上,用镇纸压住。
在这丫头的字里行间,基本上“做”就等同于“爱”。
其中还有一句经典对话:
“你知道人为什么要**吗?”女人问。
“生理需求。”男人答。
“错!”女人反驳,“因为爱太多,说不完就只能做了。”
说不完就只能做了……萧景煜喃喃自语。
此刻的夏可乐正在睡觉,她做梦也想不到,很多年后,这个偷看她小说的男人完美诠释了这句话的深刻内涵。
*
端木康大婚那日,红绸从康王府一直铺到太傅家。
端木康鲜衣怒马,后面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
夏可乐站在街角远远的看着,那人身上穿着红色银纹喜服,明明是俗艳而张扬的颜色,在他身上偏偏穿出几分儒雅。
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明明是开心的,可若仔细看去,又觉得他的眸中半分笑意也无。
迎亲的队伍走的很慢,端木康一手拉着缰绳,左手不经意抚在右手大拇指上,那个碧色石头正散发着透心的凉意。
某个时刻,仿佛某种感应,端木康忽然回过头,往身后街角望去。
与其他看热闹的人不同,女子远远的站着,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上去那么孤独,那么落寞。
一瞬,端木康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他的手紧紧抓住缰绳,方才克制住自己想从马上跳下来的冲动,直到周围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他这才转过身体,目光坚定的向前,继续徐徐前行。
很痛。左边胸口的位置。
可乐,你等我。
生在皇家,唯有蓄积足够的力量,才能保护我爱的女人。
母妃,和你。
行至下一个拐角处,端木康忍不住再次回头,却早已不见夏可乐的身影。
*
夏可乐是怎么走回家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从端木康被赐婚到现在,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痛,她以为自己不去想就可以忘记,她以为反复对自己说端木康很快就会来娶自己就能麻木,却没想到真正看到这一幕时,自己竟能痛得……连呼吸都是痛。
本想今日不出门的,这么多天不也一直没出门么,可锣鼓声从府外传来,她却忍不住,奔了出去。
夏可乐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什么狗屁宠文,什么狗屁女主,在现实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有让女主这么虐心的宠文么?有穿越后这么久都还没被男主碰过的女主么?
夏可乐越想越生气,一脚往地上一个小石头踢去。
“哎哟!”夏可乐呲牙。
该死的!真他妈倒霉!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就连踢个石头,都能把自己的脚踢出个伤残。
她低头往刚刚踢过去的石头看去,旁边的泥土被踢松了一块,露出被覆盖的大块青灰色石头表面,
古代的鞋子薄得变态,这石头却长得更变态,明明很大一个,偏偏只露出个小头,夏可乐一瘸一拐走到旁边一个大青石上坐下。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抬头便看见一袭冰蓝的萧景煜走了过来,目光往夏可乐脚上看了一眼,又很快在踢了一个角的泥土上划过。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他皱眉,蹲了下来,将夏可乐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
我下下景。对于夏可乐来说,被查看下受伤的脚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她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或者尴尬,任由萧景煜将她的鞋袜脱了下来。
瓷白的脚上,大脚拇指已红肿,指甲微微向上翻着,缝隙处渗出血液。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知怎的,从前自己身上受再多再重的伤,也没有此刻看见夏可乐伤个指甲心痛。
夏可乐无比落寞,声音也一抽一抽的:“我失恋了。”
“还能走吗?”萧景煜问得一本正经,仿佛受伤多严重似的。
“我失恋了……”夏可乐再重复,眼巴巴的看着萧景煜。
我失恋了!求安慰啊!!!
萧景煜哪有这等情商,只微微叹了口气,一手拎起夏可乐的鞋袜,一个横抱将夏可乐抱了起来,往瑶雪院走去。
瞬间有下人朝这边看来,夏可乐顿时凌乱了,小声推着萧景煜胸膛:“喂,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我只是踢到脚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萧景煜不理她,继续朝里面走去,不出所料的,夏可乐看见有人老远指指点点
NO。121 若嫁不出去你要负责!'VIP'
“老大,拜托!把我放下来啊!”夏可乐心急,又不敢大喊大叫。
萧景煜依然不理,抱着她的臂膀又紧了紧。
“喂!老子清誉就是这样被你毁了的!我以后若嫁不出去你要负责!”
“嗯。”
嗯,他居然还好意思嗯,嗯个毛啊,我嫁不出你很开心吗?!夏可乐望天,我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喂喂,快放开我!”夏可乐神情一变,声音异常急促,就好像被作奸在床一般,脸上满是慌乱,使劲推着萧景煜,用更小的声音说,“你家那位来了!”
顺着夏可乐的目光,萧景煜便看见孟若浅。
她正站在一棵树下,一手扶在树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般,脸上苍白,上齿紧紧咬着下唇,仿佛马上就有鲜血泌出,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显眼。
萧景煜松开一只手,将夏可乐放了下来,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搂着她的腰。
夏可乐一脚固定在地上,另一只脚微微提起,往前跳了两步,满脸内疚,忙解释着:“若浅,不是你想象那样……我的脚受伤了,所以,所以……”
不就是大拇指踢破了一点点么,这样就要被男人抱着?这个解释……连夏可乐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孟若浅紧紧盯着眼前两人,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你快解释啊!”夏可乐生怕孟若浅气得晕厥过去,忙撞了下旁边萧景煜。
“若浅,可乐受伤了,我带他回去包扎。”萧景煜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被夏可乐了提醒后,这才终于开口。
夏可乐紧张的看着孟若浅,生怕她不信似的,配合着萧景煜的说辞猛的点头。
孟若浅眼中已泌出晶莹,在眼眶里直打转。岂止是楚楚动人,简直让人的心都跟着揪起。
看着她这副模样,夏可乐觉得自己像个千古罪人似的,内疚得半死。
过了好一会儿,孟若浅深深呼吸,这才调整出正常状态,弱弱的笑了下:“夏姑娘受了伤,自然不方便行动,景煜帮忙也是应该的。”她转过头,朝身后丫鬟说,“去,把药袋拿来。”
说着,孟若浅走到夏可乐身边,伸手挽着夏可乐的手,柔声道:“我扶姑娘到那边坐会儿,若浅身子骨不好,从小家里便备下不少药,倒也见效。”
夏可乐怎么敢放半分力气在孟若浅身上,幸好旁边有萧景煜扶着,鞋袜又在萧景煜手上,只得一跳一跳走到旁边石桌石凳旁,坐在上面。
“都说十指连心,夏姑娘整个大脚趾的指甲都翻了起来,该有多痛啊!”孟若浅蹙眉。
瞧着孟若浅的模样,夏可乐顿时想起一个词语:西子捧心。她笑着安慰孟若浅:“别担心,一点小伤,痛过了就好了,等过几天就又可以蹦蹦跳跳。”
这时,孟若浅身边的丫鬟已经捧着一盒药膏疾步走了过来,孟若浅伸手接过药膏,一手扶着丫鬟,亲自蹲了下去。
“小姐……”丫鬟忙着阻止,看小姐的样子,似乎准备亲自给夏可乐上药。
这种事情,小姐从来没做过啊!
“无妨。”孟若浅摆手,“夏姑娘帮过我,我不过为她上一次药。再说,景煜是男的,虽是朋友;毕竟男女有别。包扎伤口的事,我来做就好。”
说着,孟若浅便要去抓夏可乐的脚,夏可乐哪忍心让这个风都能吹走的娇人儿为自己上药,她忙把那只脚收了上来,放在石凳上,在用裙摆遮了。
“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用上药的,人的自身修复能力就和大地一样,都是无限强悍的。”夏可乐干笑。
“景煜常说姑娘大大咧咧,如今看了,果真如此。竟连走个路,都能伤到脚。”孟若浅说着,强行拉下夏可乐的脚。
“哎哟,不要,不要,我自己来。”夏可乐本想左躲右闪,又怕一不小心把孟若浅踢翻了,只得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脚。
孟若浅笑:“你若不同意,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这种痛,若浅可是受不了的。”
说着,孟若浅打开药罐,里面装的是白色粉末,闻起来阵阵香味扑鼻。
“好香,都可以做香粉了。”夏可乐笑着恭维。
“是啊。”孟若浅说着,将盒子放到鼻下,嗅了一口,“小时候,若浅顽皮,经常受伤,又受不了药粉的味道,父亲专门请人配了这个方子。”
说到父亲,孟若浅脸上一黯,眼睛也跟着红了一圈。
“对不起啊。”
“与姑娘有什么关系,是若浅自己想到父亲了……”眼睛更红,眼泪也顺着流了出来。
“还是我来吧。”站在一旁的萧景煜伸手,一把拉起孟若浅,接过她手上的药粉。
“景煜……”孟若浅面有难色。
夏可乐瞧着孟若浅,古代女人就是麻烦,不就上个药吗,这么磨磨唧唧!
弯腰,一把捞起放在地上的鞋袜,将袜子握在手上,直接将脚穿进鞋子。
边人人自。难免碰到指甲翻开的地方,忍着痛,小声抱怨:“我都说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用上药的,你们两还真是一对,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丢下去“不打扰你们了”,便一瘸一拐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刚走进房间,目光很自然落到桌上那一摞纸上。
她笑了笑,拿了起来,一页页翻过。
世间事,真够讽刺。
她一直想把这个作为新婚礼物在洞房花烛夜送给自己的丈夫,却没想到,这个夜晚,他正在与其他女人洞房花烛,颠龙倒凤……
*
康王府。
从大门到前院到长廊到后院,王府一共悬挂了999个红灯笼,将喜事的氛围烘托到极致。
作为主角的端木康不断举杯,整个大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他笑,看着这一切,却仿佛都是水中烟花,镜中幻想,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好不容易等到宾客们都已经离开,他这才摇摇晃晃往自己房间走去。
“爷,王妃还在等你……”旁边小厮提醒。
是了,那是他自己选的王妃,太傅大人的女儿。
好像……是叫卓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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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君……
歌词诗赋,无一不精。
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端木康苦笑,摇晃着往新房走去。
*
推门。
满眼的红。
大红的厚实的地毯,大红的龙凤呈祥蜡烛,床头悬挂着大红锦绣床幔,然后是大红的百子被,大红的百子枕,以及端坐在床上那个和自己一样穿着大红喜报,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自己的王妃……
一直陪伴着卓君的丫头婆子们向端木康见礼,说着“白头齐眉百子千孙”等恭喜的话,这才笑着走了出去,贴心的将门带上。
端木康看着床边端坐的女子,忽得走神了。
她是谁?她是谁?
如果是他的可乐,她一定不会如此端庄的坐着,她一定早把盖头掀了;
如果是他的可乐,她一定会在他走进房间的第一时间抱怨又累又饿;
如果是他的可乐,说不定早偷跑到厨房找吃的去了;
如果是他的可乐,……
“王爷,王爷……”坐在床上的女子轻轻呼唤。
端木康回过神来,抓起桌上喜秤,又是习惯性的笑,满眼伤痛。
帝王之家……呵呵……这就是所有人羡慕的帝王之家,连自己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的女人都无法选择,无法……娶回家。
这不过几两中的喜秤,如今拿在手里,竟如有千钧。
盖头一点点挑起,再挑起。
今日的卓君打扮很美,肤白如瓷,面似桃花带露,娇羞的半垂着眼。
然而,打扮的再美又如何,端木康的脑子里便只有灿烂的夏可乐,出丑的夏可乐,尴尬的夏可乐,呆呆的夏可乐,花痴的夏可乐……以及,悲伤而落寞的夏可乐。
他站在那里,不自觉的,将左手覆在右手扳指上,习惯性摩挲。
端木康不说话,卓君不可能再次主动,她只静静的等着,微醺的酒香混合着龙涎香不断传入鼻子。
这是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今日之后,她便是这个男人的女人了。
很久,很久……
房间里很静,若不是那一袭与自己一样的喜袍就站在自己前面,她甚至会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王爷,夜已经很深了……”卓君再次小声提醒。
端木康笑:“本王失仪了,王妃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连本王都被迷了去。”
微微倾身,牵卓君的手,走到桌前。
端木康亲自倒了两杯喜酒,笑着与卓君交杯对饮。
接下来,接下来……两人又回到床边。
卓君低垂着脸,双手绞着衣脚,这张脸上一片通红。
洞房这日该做什么,如何取悦夫君,早几日家里母亲就专门给自己交代了,还给了一本让人脸红耳赤的图册。
端木康坐在卓君旁边,想了很久,最终狠下心来,准备将她扑倒。
可就在转身那一瞬间,他看着她的脸,明知该亲吻,明知该洞房,却,始终吻不下去。
“王妃今日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今夜,就宿在书房了。”说着,端木康站了起来。
卓君原本羞红的脸一点点白下去,她惊愕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新婚之夜,新郎不留宿,该是多大的屈辱!
她想起,赐婚当日,她的夫君坚持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呵呵,他爱她,就爱到让他守身如玉了吗?他爱她,就爱到在新婚只夜,都可以丢下自己的新娘吗?
“你放心,今夜之事,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端木康说。
放心?我放什么心?得不到丈夫的爱,还有比这个更令人在乎的吗?卓君冷冷笑着。
不会有第三人知道……你不知道床上还铺着一方白绸吗?
许是卓君这抹笑提醒了他,端木康上前一步,直接用内力在手心划过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滴在白绸上。
一滴,两滴……点点晕染开来。
卓君心下一片绝望,身为太傅之女,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婚姻只是政治交易,但她依然期待着,会有一个温柔的男人好好待她。
她爱他,便是从小时候第一次伴读开始,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勤奋的一个,也是天赋最高的一个。那时起,她就一直盼望着,自己未来要嫁的人,能是他。
那天,当他说“卓君小姐文采斐然,令康动容”时,她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他随即提出要娶侧妃,说另一个女人能令他幸福时,她依然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
直到此刻……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连同床的资格都没有……
白绸上的血梅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足以以假乱真,大到足以证明床上运动激烈,端木康这才收了手,随意从中衣上扯下一块,往手上一缠,便往外走去。
“本王明早过来陪你用餐。”端木康说,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了下来,并不回头,“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力爱你。但是,今天不行。”
*
那个夜里,夏可乐没有睡,也没有写字。
她只是睡不着,脑海里翻滚的,怎么也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