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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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青河边草 第九章 眼泪谁人知
“大娘，你怎么啦？”柳青青关切的问。
大娘掏出手绢揉了揉眼睛，“大娘没事，只是刚有粒沙子进眼睛了。”
门不是关得好好的么，怎么会有沙子呢？柳青青知道大娘肯定是为了她的亲事在偷偷难过。
她更加努力的挤出笑容，揉着大娘的手背说，“大娘，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哦，是嫁给县令大人呢，我马上就要成为县令夫人了哦……这是多少姑娘求也求不来的亲事啊……”
大娘一听，眼眶就湿润了，拍拍柳青青的头，一把将她搂住：“青青啊……”只喊了她一声就不说话了，柳青青感受到大娘轻抚她时手心传来的温度，眼泪忍不住的掉下来了。
“青青啊……大娘看着你长大的，大娘还能不了解你吗？”大娘的声音哽咽了，湿热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大娘……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啊……”
柳青青紧紧的抱住大娘，大声的哭了出来，憋闷了这么久，她第一次释放的大哭了出来。
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大娘的肩头，在大娘的衣服上晕染出一大片水渍。“大娘……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嫁给什么县令……我不要成亲……大娘……”
大娘扶起柳青青的胳膊，抚平她眼底的泪水。“青青……可怜的孩子……大娘也不想看你嫁给县令，”大娘轻轻将她鬓角散开的一缕长发撩到耳后，“青青……你是个好孩子……你应该……要跟自己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的……”大娘的头缓缓低下，哽咽的声音一顿一顿，“你娘当年没……没能追寻到真爱……至少……青青你应该要幸福的……要是你也……大娘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亲娘……”
一听到大娘提起她的娘亲，柳青青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大娘说的其它话她都没听进去。
大娘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的擦干了眼泪，缓缓走向床边，掀开一层一层的被褥，从最底下拿出了一只玉钗。
大娘将柳青青的手轻轻掰开，将玉钗放到她的手心，再收紧她的五指，玉钗冰凉的温度浸入她的手心，她忍不住一阵颤抖，她现在还不明白这只玉钗的意义，泪眼中只依稀看到玉钗的制作精良，玉的成色极好，不像是普通的玉，更不像是普通老百姓更用得起的宝器。
“青青啊，大娘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大娘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的口气，柳青青怔怔的点头。
有一个美丽动人的公主，她叫做龙千千。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只要她开口唱歌，天上的鸟儿也陶醉，纷纷从枝头飞下来停在她脚边听她美妙的歌声。因为她的歌声，他的哥哥，也就是皇上，赐给她“仙音公主”的称号，所有人都以能亲耳听到仙音公主的歌声为自豪，所有人都被的美丽所倾倒。
身为千金之躯的公主却只有一个贴身侍女，公主对侍女极好，从来没有等级的区别，从来不会任性支使，知道她从小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时候，公主还为她难过伤心了好一阵。公主给侍女赐名“欣乐”，希望她能忘记所有的不幸和磨难，快乐的生活。
公主喜欢微笑，喜欢唱歌，但只有公主的贴身侍女欣乐知道，被众人信奉为“女神”的公主是寂寞的，身居深宫的她只能借以歌声来抒发自己的情感，赶走内心的寂寞。
一年冬日，公主的庭院一片银装素裹，院里的腊梅花开得正鲜艳，公主站在梅花树下轻吟浅唱。欣乐怕公主受冻，拿来一件白色狐裘斗篷给公主披上。披上狐裘的公主仿佛与地上的白雪、身后的梅花融为一体，那纤弱的身体任谁都会激起怜惜之心。
“公主，上元节就快到了呢！”欣乐边理着公主的衣衫一边说。
“是啊，”公主盯着一朵开得正艳的梅花发呆，“我经常在书里看到人们诉说着上元节的欢乐，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目睹呢！”公主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她抬手摘下了那朵梅花，“欣乐，帮我戴上吧！”
欣乐将梅花别在公主耳畔的发上，公主高贵的气质与梅花的清雅相得益彰，好一个翩翩仙子，欣乐都快看呆了！
“公主，小时候我看过宫外的中元节呢？只是那时候没钱，好多东西都只能看不能买，但是，即使只是看看也很美好。”欣乐抬头看向公主忧郁的双眼：“公主，你想出宫看看外面的中元节吗？”
公主缓缓走在雪地上，“想又有何用呢？”
欣乐紧紧的跟在公主的身后：“公主，中元节的晚上欣乐一定带您出去看看。”
公主淡然一笑，眺望远方。那是一道道深不可测的围墙啊！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元节，皇宫中如往常一般热闹，但大家都严守着皇家的规矩和威严，连在这么盛大的节日里面，大家的心弦依然谨慎。这十多年，龙千千都是这样生活在深宫中的，虽然她是千金之躯，但她并不快乐。她羡慕那些爱听她唱歌的小鸟，它们那么自由的在天空飞翔，想停留在哪里都随自己的心意，它们那么幸福。
刚一入夜，欣乐就将公主寝宫大门紧紧关闭，给公主拿来一套男子的衣裳，“公主，您赶紧将衣裳换上吧，宫里我都打点好了，您马上就能出宫了。”
公主一听，开心的不得了，长到十六岁，还从来没有出过宫，外面的世界一直都是她最大的向往，现在梦想就在眼前，公主反而激动得不知所措。
欣乐侍奉公主将男装穿上，公主那玲珑剔透的身材被宽大的袍子覆盖，但那细致白皙的皮肤一看就是女子。欣乐将袖子拽长一些，将公主的纤纤玉手完全遮盖住，再将帽子压低，这样在夜色的笼罩下，不细看还发现不了眼前的“男子”会是个翩翩佳人。
“欣乐，我穿这这样能被人出来吗？”公主紧张的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欣乐也换好了衣服，边系着帽带边打趣说：“我看啊，大家肯定把您当成刚入宫的小太监了！”
公主一听也乐了，“那我就跟在你这个太监前辈身后好了，”公主掏掏空空如也的口袋：“欣乐，我们还需要带些什么好呢？”
“公主，您放心，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带全啦，您只要到时候放宽心好好观赏就行了。”欣乐一顿，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在子时之前回宫就没事了。”
听到这些公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转头想想，即使只能出宫短短几个时辰也是很难得的了，好好把握这段时间不就成了吗？
马车已经在公主寝宫门口等待已久，等公主和欣乐登上马车，奔驰的马蹄声在安静的深宫中奏响一曲自由的乐章。
第一卷 青青河边草 第十章 公主的梦想
民间的节日果然与宫中大为不同，远远的公主就听到了热闹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想下马车亲身逛逛。
欣乐将马车安顿好，欲扶着公主下马，没想到公主自己就下了马车，把欣乐吓了一跳，幸好公主没扭到脚。欣乐看着公主望向前方川流不息的人群那渴盼的双眼，打心眼儿里替公主感到高兴，庆幸自己这次总算做对了一件大事，能让公主快乐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动力，即使自己身上背负着巨大的风险，但只要看到公主那灿烂的微笑，即使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都值得。
庆安城作为龙庭王朝的都城，向来热闹非凡，再加上欣乐带公主来的地方是庆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在上元这样一个传统佳节里，更是人声鼎沸。
公主朝着人群中望过去，街边的小店门头都悬挂着红红的灯笼，将这个夜晚装点得份外明亮。前方的人们都身穿着自己最漂亮和整齐的衣裳，手中提拎着刚采购的物什，满脸挂着喜庆的色彩。
公主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随性自由的人，当即兴奋的拽着欣乐的胳膊往人群里钻。
“欣乐，你看这个镯子，上面雕的这朵花真美”欣乐看着公主高兴自己也附和，“是啊，太美了！”其实这镯子哪及得上平日里皇上赏赐给公主的那些奇珍异宝的分毫。
“欣乐，这糖葫芦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你看，好多人都在吃呢！”欣乐看公主馋的不行，赶紧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欣乐，你也吃啊，”公主看欣乐只买了一串，转身对着老板喊道：“再来一串！”公主将糖葫芦递给欣乐，两人边吃边看。
“欣乐，这个是面具吧，好漂亮啊！”公主兴奋的翻弄着摊上的面具，摊主也热情的招呼：“这些都是新来的花样，是今年最新的流行，二位官爷好好看看。”摊主说完便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公主小声对着欣乐说：“很久之前看宫里的艺人戴着面具表演过，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真正拥有。今天总算能自己买一个了！”公主左手拿着一只蝴蝶翅膀图样的面具，右手拿着一只插着孔雀翎羽的面具，在两副面具之间举棋不定：“欣乐，你说我应该买哪个啊？”欣乐低头仔细的观察着两个不同纹样却同样美丽的面具，忍不住感叹：“公主，这两个面具都好美！欣乐觉得两个您都一起买了吧！”
公主抚摸着面具上的图案，爱不释手，自言自语道：“孔雀虽美，但终究被束缚于牢笼中任人观赏，而蝴蝶的美是自由的，她能随心所欲的挥舞着美丽的翅膀自由飞翔，”公主放下插着孔雀翎羽的面具，“欣乐，我要这个蝴蝶面具。”欣乐付完钱，两人继续走向人群深处。
“砰！砰”
“公主，你看！”欣乐激动的指着远方的天空示意公主抬头看。
是烟花！
宫中有重大节日的时候也会燃放烟花，但大家总是陪着皇帝一本正经的默默观赏，万万不敢轻举妄动。但此时此地此景，公主也忍不住随着周围众人的声响惊呼：“太美了！”
一束束火光随着巨大的“砰砰”声直冲上天，在夜幕中绽开一朵朵色彩缤纷的花球，火光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地上人儿的脸，公主心中渴盼这一刻能永恒，如果能永远平平凡凡的生活在宫外，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公主缓缓将头放下，望向周围的人群，却猛然停留在一双眼睛上。那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似凌厉的眼神底下却掩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墨黑的眼珠正望向夜空璀璨的烟花。也许是眼睛的主人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正投射在他身上，他低头锁定远方的那个人影，两对眼睛就这样怔怔的对望良久。
“公主，那边有人在猜灯谜呢，我们过去看看吧！”直到欣乐拽住自己的手臂，公主才发现自己的失神，连忙低头假装整理衣袖。欣乐不知道公主怎么了，“公主，您刚刚看什么看得出神呢？”公主急忙拽着欣乐离开看烟花的人群，“在哪里猜灯谜呢？我们赶紧过去吧！”欣乐一听就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赶紧带着公主过去猜灯谜。
庆安城中小亭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灯与灯之间的拉绳上悬挂着一张张小纸条，游人可以任意观赏猜谜，猜中了的可以带着纸条去领取小礼品。
欣乐打趣说：“凭借公主的聪明才智，这些礼品岂不是都要被我们搬回家！欣乐还怕自己到时候会拿不动了呢！”公主抿嘴一笑：“我们是私自出宫，还是低调为好，看看就行了。”公主低头看了看自己与欣乐身上穿的小太监服后有些释然：“我们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路上也没人对我们有疑义，多猜几个灯谜应也无妨。”
亭子中此刻挤满了人群，大家都对着一张张小纸条冥思苦想，还有个人看着眼前的纸条抓耳挠腮半天猜不出答案，最终决定放弃的语气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我是没这个聪明才智猜谜了，还好我这双眼睛灵光，我还是好好的欣赏花灯算咯！”两人相携着去赏花灯。
公主走到刚才那人站着的地方，抬头看看眼前的纸条，只见上面几行小楷：
此花自古无人栽，
每到隆冬他会开，
无根无叶真奇怪，
春风一吹回天外。
欣乐一看，立马问公主：“公主，是不是梅花啊？梅花不是在冬天盛开么？”公主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传来：“是雪花吧！”
公主轻轻一转身，想看看是谁猜对了这个谜语，却把自己惊呆了，居然是刚才赏烟花时无意赏到的那个男子，此刻他就站在公主的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两尺。公主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自己与欣乐的对话，她望望自己与欣乐身穿的太监服，整理了一下情绪，平缓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悸动，缓缓开口。
第一卷 青青河边草 第十一章 灯谜结缘
“公子好才华！”公主刻意平静的开口。眼前的男子气宇轩昂，身穿的虽然是最简单和朴素的衣衫，却自然的流露出气度不凡的模样。
“不敢当，不敢当，”男子谦虚的抬手作揖。
“在下看公子是饱读诗书之人，可否愿意与在下来场猜谜比赛，看一炷香内谁猜对的灯谜最多，如何？”公主心里想着自己是私自出宫，不能与他人有太多纠葛，但嘴上又忍不住与公子攀谈，甚至开口要与公子来场猜谜比赛。
欣乐听公主要与眼前陌生的男子比赛猜谜，忍不住拽了拽公主的衣袖，却被公主无视了，欣乐只好作罢。
男子一听要比赛，甚是赞同，“那若是赢了，便又如何？”
公主说道：“赢者可以要输者身上的任意一件物品，如何？”
男子一笑：“那在下岂不是得了便宜，在下身上可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倒是看两位的打扮，甚是不凡。”
公主听了也是一笑，两人开始比赛，由欣乐担当评判及计时。
欣乐看着前方一边猜谜一边说笑的两人，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公主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前段时间皇上还提到了想给公主赐婚的事情，公主平日里甚少与人交际，男子就更少了，而眼前的这位公子，是欣乐跟着公主这么多年来与公主交谈时间最久，话语最多的一位，看看公主脸上流露出来的自然的微笑，再看看公主身侧散发着书生气息的翩翩佳公子，单从外貌上说，两人是极其相配的。可公主是千金之躯，婚事自然得由皇上做主，即使公主与眼前这位公子相谈甚欢、两情相悦也无可奈何。想到这里，欣乐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欣乐清点了两人猜对的灯谜数量，男子比公主多猜对一个，也就是说，男子赢了公主！
通过刚才一段时间的攀谈，公主对眼前的男子甚是欣赏，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来形容他绝对不过分，所以公主输的心服口服，“好吧，愿赌服输，”公主一摊手，“是该兑现输者承诺的时候了，你选吧！”
男子从容一笑，“我要是东西很简单，”说完男子停顿了一会儿，欣乐看着眼前微笑的两人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男子发现了公主的异样，提出什么非分之想。
男子接着说：“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只要你伸出双手，”公主照做了之后，男子像变戏法似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苹果，轻轻的放到公主的手心：“只要你伸出双手接受这个苹果。”
欣乐终于松了一口气，公主抚弄着手心的苹果，脸也红得像苹果一样。公主问男子，“苹果哪儿来的。”男子一笑，“猜谜换的奖品”。
夜渐渐深了，男子与两人告别：“两位早点回家歇息，以后有缘再相见。”公主恋恋不舍的再三回头张望，欣乐怕子时来不及回宫，只能硬拽着公主上马车。
公主坐在马车上，手心紧紧的握着男子送的苹果。欣乐看公主那出神的样子，故意从公主手中夺过苹果，却意外发现了苹果底下的字条。字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若有缘，每月十五亭中相见。
欣乐被男子的大胆吓了一跳，却看公主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从此刻起公主才真正的活着。也就是从这天起，公主与那位公子之间开始纠缠不清。
张大娘紧紧的握着柳青青的手讲着故事，那细致入微的情节让她觉得张大娘仿佛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她问大娘：“那公主和那位公子在一起了吗？”
张大娘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讲故事。
从上元节的那一天起，公主与那位公子之间开始纠缠不清。在公主的强烈要求下，欣乐想尽办法让公主能在每月十五那天出宫与男子会面，每次两人单独约会过后，公主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动人的笑容，欣乐觉得那就是幸福的笑容。
欣乐有时候也会想，当时那位公子怎么知道她们是女子呢？她们明明穿着太监的服装的。欣乐哪能想到，即使乔装打扮，公主那动人的眼眸还是能让人一眼看穿，那不仅是女子的眼眸，更是一双绝世美女的眼眸。
虽然知道两人是两情相悦，但是欣乐却总是会忍不住哀叹。因为那位公子出身平凡，虽然气度不凡，但终究是配不上高贵的公主的。公主却丝毫不介意这些，公主说过，男子承诺用功读书，考取功名之时便请求皇上成全，到时候两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公主已沉浸在幸福之中，丝毫不知道前方的阻碍有多么的顽固。
后来，因为考试时当朝宰相李承德大人为儿子作弊，男子最终名落孙山。男子觉得自己太无用，从此没有脸面再见公主。公主已为男子付出所有，爱已经很深很深了，于是公主直接去求皇上，告诉皇上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请求皇上赐婚。
令人没有料到的是，其实皇上为公主的婚事早有打算，皇上很早之前就想将公主赐婚给李承德大人的儿子。再加上公主与男子门不当户不对，皇上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李承德大人虽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但他的儿子却不学无术，不仅如此，还花名在外，是一个绝对的纨绔子弟。
公主死活不肯同意皇上的赐婚，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对着皇上大吼：“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李致远的！”“我非林川不嫁！”“如果这辈子，我不能嫁给林川，我就去死！”林川就是那位让公主一见倾心的男子。
皇上将公主软禁于宫中，没有他的令牌，任何人也不能随意的放公主出门，连公主自己寝宫的大门也不能出！
从这天起，公主的活动范围就仅限于寝房内了。欣乐本以为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