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书-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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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仰起小脸望着此时近在咫尺的訾风，依然轻轻的摇着头，“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刚才看到曾经那么美丽的宫殿被毁于一旦，心中有心于心不忍，而且……”说到这里，柳青青却停住了，不知应该如何告诉訾风自己此刻的感受。
“而且什么？”訾风眼神与她对视，“你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他定定的望着她，在等待着她真正的答案，他不允许她再对他隐瞒些什么。
“而且……”柳青青眉头皱到了一块儿，看起来还是有些难受，吞吞吐吐了半天之后才终于说了出口，“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没有来过这里，却感觉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那些坍塌了的宫墙，那些破碎的冰柱，还有那些洒落了满地的冰块……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就好像……好像我曾经来过这里一般，甚至，我曾经对这里还非常的熟悉，所有的一切都曾经在我的双手下流转过。可是……你知道的，我明明一直生活在柳叶镇，甚至这是我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到了那么多地方，我记得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的……”
“我知道……”訾风一边听她吞吞吐吐的诉说，一边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嘴里的话语也非常的温柔，“我都知道，我也相信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或许，或许是你上辈子来过这里也不一定……”訾风想了这样一个理由来安慰她，“就当是你上辈子来过这里，还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你心底还埋藏着一份对雪山的熟悉感，所以当你来到雪山看到曾经自己熟悉的一切的时候，才会有些异样的感觉，你不要想太多，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自己没有去过某个地方，但当后来自己真的去到那里的时候，却总觉得自己来过一样。”
“真的吗？”柳青青听了訾风的话之后，心中有了一些释然，但她依然仰着脑袋想要继续确定。
“真的”訾风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说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柳青青原本耷拉着的嘴角终于弯了起来，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或许真的如訾风所说的那样，她真的上辈子来过这里也不一定，或许那冰雕玉琢的宫殿，真的是她从前生活过的地方。只是因为时间轮回了一世，所以自己再也记不得了，只是在心底还潜藏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残存的记忆罢了。
“是我想太多了，我以后一定不再胡思乱想了”柳青青从冰天雪地中站起了身子，将白色狐裘的衣襟捏整齐，她刚才抓着脑袋痛苦的样子一定吓坏訾风了，她看他脸上现在还留着一些担忧和紧张呢，“訾风，我没事了，刚才让你担心了”她笑着转了个圈，将雪山巅峰白茫茫的景色尽收在了眼底，“虽然这里已经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但景色依然很美好，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我要将雪山好好的逛一个遍”
柳青青刚说完就笑着跑开了，她左看看右看看，还时不时的蹲下身子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将先前的痛苦丢到了脑后，这样就足够了。訾风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但当他眼神转到青木的时候，心情不由得又沉重了起来。在这冰天雪地的世界中，青木身上却只穿着单薄的衣衫，除此之外，他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望向何处，脸上的表情也异常的凝重。这样的青木，才真让人担心。
第二卷 仗剑走天涯 第九十三章悬崖哀悼
第九十三章悬崖哀悼
雪山之巅，冰冻苍穹，一袭白色长袍在寒风中翩翩飞舞，峭壁之上，万物俱息，仿佛只有他瘦削颀长的身影傲然挺立。
青木独自一人站在雪山最高峰的峭壁之上，而他身前不过半丈的距离，就是万丈深渊。在他看来，万丈深渊并不可怕，望上去也只不过是白茫茫的一片罢了，而如果从这峭壁跳下去，顶多也不过停留片刻的痛楚，接下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安逸。
青木嘴角咧开一丝苦涩的笑容，这段时间他更深刻的体会到了，有的时候，活着的人要比逝去的人更加的痛苦，二十年前，他已经体会过了一次，没想到二十年后，他又要再一次承受这样深重的苦痛。
高处不胜寒，雪山之巅积蓄了千万年的冰雪，本就十分的寒冷，再加上又一阵寒风侵袭过来，凛冽的风中甚至还带着零星的冰渣，就连青木也冻得微怔了片刻。之前他跟青青他们说自己不冷其实是骗人的，骗他们也骗自己，雪山的冰雪覆盖了这么深这么厚，怎么可能会不冷呢？再加上他只穿着单薄的秋衣，冷风透过他轻薄的衣衫吹进了他的骨血之中，寒意一阵高过一阵，就连浓黑的剑眉上都起了薄薄的一层冰雾，他，早已经冻得彻骨的寒冷了。
可是，身体的寒冷哪里会比得上他心底的霜冻呢？
青木就这样站在悬崖边上，面对着身前的万丈深渊，浓烈的哀伤在他的脸上、心上流淌。冷风掀起了他白色的衣角，他额前那一缕出尘的鲜红发丝也随着风儿在空着肆意的飞舞着。他没有心思伸出手去将凌乱的发丝整理平顺，因为他的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小木盒，他紧紧的捧着那个木盒，天下万物中，仿佛只有那个盒子是他最珍惜的宝物。他将盒子紧紧的搂在怀中，贴近胸膛的那一面，可以听到他此刻黯淡的心跳声音。
“如烟，你看到了吗？我带你来雪山了……”青木将手中的盒子伸出去，如烟此刻若站在他的掌心上，应该可以将整座雪山俯瞰得一清二楚，她同他一样也是喜爱白色的，她也曾说过他穿白色很好看，但在他心中，只有她穿着白色纱裙的样子才是最美丽的，她出尘飘逸的气质，才配得上那干干净净的纯白色泽。而此刻这满眼的雪白，他愿意舍弃一切将它们全部都赠与她。
有时候青木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他也有深深的怨恨。为何上天在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重新来过的时候，又残忍的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狠心夺走。如烟，那样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为何会真的如一阵青烟一般只在他身边盘旋环绕了短短的一瞬间就飘散得无影无踪，烟消云散之后，他又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如烟，你喜欢这里吗？”青木轻声开口，他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却在轻微的颤抖着。他轻轻侧过头望向旁边被冰雪覆盖的山头，他真希望此刻在他眼前出现的不止是一片冰雪皑皑，雪地里，有一个清丽的身影站在那里，她虽然脸上蒙着薄薄的面纱，但透过那一层轻纱，他可以清楚的望见她的笑容。她朱唇微启，呵气如兰，空灵的声音响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青木视线模糊了，他仿若真的看到了一个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禁不住将手长长的伸出来，想触碰到前方的那一丝温热。一阵寒风吹过，只在他指尖上流淌过一丝刀割般的痛楚，将他指尖上属于自己的温热都全部带走。青木无奈的苦笑，长臂却仍然舍不得收回来。什么都没有，前面没有卓如烟，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一根长长的冰柱而已，他的如烟，早已经随着风儿不知飘向何方了。
冰天雪地，寒冷凛冽，青木早已经被冻得全身僵硬，但他却暗自庆幸。这样才好，当身体被冻得僵硬无法动弹的时候，也许心也就随之变得僵硬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心底那浓稠的哀伤也冰封起来。青木将手中的盒子搂得更紧，“如烟，你冷吗？我搂着你就不冷了”盒子朝着他左侧的胸口靠得更近，青木低头望着那他已看过千百遍的小盒子，但怎么看也不会厌倦，他口中的白色雾气随着他冻得青紫的嘴唇一开一合，渐渐弥散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许久之后，久到青木的发梢都染上了白霜，他僵硬的双手缓缓将小木盒举起放到眼前，“如烟……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欢这里……就像我一样的喜欢……我也记不清楚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但我知道……这里才是我的家……你愿意陪着我一直生活在这里吗……一直一直的留在这里……永远……永远也不离开……”
青木的话音刚落，天空之中起了一阵飞絮，白色绒绒的雪花在天空之中飘飘洒洒，像是一朵朵可爱的小绒花在空中旋转、飞扬。零星的几颗掉落在木盒子上，几片晶莹的花瓣闪着莹亮的光芒。青木笑了，他认定了这雪花是如烟对他的回应，她答应了要陪着他一直留在这里，永远也不会分离。
青木向前走了几步，他已经站到了悬崖的边缘，往下看就是一片白茫茫的万丈深渊，根本看不到底谷在何方。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青木一点惧意都没有，反而笑得愈发的洒脱。他轻轻将小木盒打开，用手掬起一把骨灰，轻飘飘的撒了下去，灰白的骨灰和着飘摇的雪花，一同在空中旋转着，飞扬着。
这一刻，他紧绷了许久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心头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也许，他苦苦追求的并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像现在这样与世无争的站在山顶的角落里，没有旁人来打扰他，没有尘世来烦扰他，这样的日子，或许更适合他。
摊开掌心，一朵绒白的雪花飘落，掌心的温热将雪花消融，渐渐升腾、飘散。霎时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第二卷 仗剑走天涯 第九十四章四处寻人
第九十四章四处寻人
“青木”
“青木”
柳青青和訾风几乎将整个雪山之巅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青木的人影。柳青青站在一睹破碎的宫墙外面焦急不已，可放眼望过去，除了一地坚硬的冰块之外，就只有天空洋洋洒洒的雪白，根本看不到青木的身影。
“青青，你那边没有吗？”訾风匆匆茫茫的赶过来，他刚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柳青青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不知道青木到底去哪里了……”
之前柳青青和訾风在雪山之巅观赏似的游了一圈回来之后，就不见了青木的人影，当时他们并没有当作一回事，青木一向是个稳重的人，他一定是很有分寸的，况且他对雪山非常的熟悉，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可是，大半天过去了，天都已经快要黑了下来，可青木依然没有出现。柳青青和訾风这才有些着急了起来，青木不会无缘无故不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人的，他会去了哪里呢？
于是他们两个人开始四处的寻找，他们呼喊青木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除了回音会回应他们之外，根本听不到青木的声音。雪山太大太高，山顶更是地貌复杂，除了他们之前一直呆着的宫殿废墟那一块是平地之外，其它地方都是陡峭的山路，磕磕绊绊的，根本没有办法安然的行走，如果不攀紧长满冰凌的崖壁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訾风只能在平地上寻人，因为他只能坐在轮椅上面，没有办法去到那些峻峭的山路，所以訾风在宫殿废墟这一块寻人，柳青青则在周边的山路上寻找。他们俩来来回回寻了好几遍，嗓子都几乎要喊哑了，可还是得不到青木的回应。
柳青青靠在断壁的宫墙上大口的喘着气，心中的疑惑始终解不开，青木到底去了哪里呢？他为何无缘无故的一个人跑开了，甚至都不跟他们俩说一声，这未免有些奇怪，青木根本不像是这种人，他一向是很稳重的。
“青青，你知不知道雪山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或许青木会去了某个很有意义的地方也说不定……”訾风眼睛望着前方雪白的冰山发呆，他之前就发觉青木有些不太对劲，早知道现在他会闹失踪，当时就应该再多留意一下了，这冰天雪地的，他会去了哪里呢？可惜他是第一次来这里，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非常的陌生，“青青，你仔细的回忆看看”
柳青青沉默了，虽然她确实对雪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她也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她更加的不知道雪山的哪一处地方对青木来说是很特别的。她的脑子开始混乱了起来，背靠在冰墙上发着呆。
一朵雪花随着寒冷飘了过来，柳青青伸手一捧，雪绒花正好落在她的掌心。抬头一看，还有更多的雪花在空中飘扬着，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
柳青青一脸惊奇的伸过手继续接着雪花，“这就是雪吗？怎么这么好看”雪花越飘越多，柳青青竟忍不住在冰天雪地里随风旋转了起来。手心里捧着好几朵白绒绒的雪花，柳青青正想凑近一些将雪花看个仔细的时候，雪花却消失不见了踪影，只在她手上留下一小片水渍。
柳青青望着自己的手心愣住了，刚才还带着美丽花瓣的雪绒花怎么就突然之间不见了呢？她脸上瞬间又转为失望，“消失了，不见了……”她继续看着更多的雪花飘扬到她的手心，接着，在她手心的温热之下融化，消逝。
“越是美好的事物，生命越是短暂……”訾风淡淡的说出口，那语气像是感慨，又像是遗憾，“但它能在生命消逝前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这样也许它就已经很满足了……”
蓦地，柳青青仿佛想到了些什么，似乎有一道灵光忽然之间钻入了脑海之中，她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或许我知道青木会去哪里了”可是她刚将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莫名其妙，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之间说出那样一句话呢？她抬眼看着远方白茫茫的一片，天大地大，她该去哪里寻找青木？
訾风看向柳青青，却发现她仍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但他却相信她说不定是真的知道青木去了哪里。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何柳青青对雪山的一切会有种熟悉的感觉，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青青前世来过这里，记忆中还残存着对雪山零星的记忆片段，所以她再次身临其境的时候，那曾经深刻的熟悉感就冲破牢笼奔涌了出来。
“青青，你可以尝试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你心里想着青木会去了哪里，然后跟着自己想的那条路一直走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青木了”訾风用眼神鼓动着柳青青，他一直觉得，直觉是一种很重要的感觉，直觉绝对不是凭空而来的，当你跟着自己的感觉走的时候，说不定真的会寻找到自己想要的。
柳青青有些迷惑，“真的可以吗？”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莫名的出现了一条小路，她隐约的觉得，如果自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的话，就一定能看到青木出现在前方。
訾风重重的点头，“你跟着自己的感觉去寻找吧试试看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听到訾风如此的肯定，柳青青半信半疑的闭上了双眼，努力的感觉那条路的方向，她一边努力回想的同时，双脚却不自觉的朝左侧的方向迈开了脚步。柳青青睁眼朝前方一看，密密麻麻的冰柱旁边果然有一条崎岖的小道。其实之前她也到那冰柱附近寻找过，但也许是当时太过于心急，只看到了满地高耸的冰柱，并没有注意到冰柱后面还有一条被冰封的小道。
她暗暗的感觉着，仿佛前方有什么令人着魔的东西在驱使着她一般，她不自觉的就迈步踏上了那条小道。小道上全是凸起的冰凌碎块，小道的一边是陡峭的冰凌崖壁，而另一边，则是万丈深渊
柳青青小心翼翼的攀着崖壁，右侧的肩膀贴着壁上的碎冰擦身而过。说不紧张害怕是假的，她眼睛只要稍微的看斜一点，就会不小心瞥到那深深的悬崖峭壁。崖底也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望不到边际，那刺眼的白色刺得她眼睛有些难受。此时，天空的雪已经越下越大了，不过这也为柳青青提供了一些便利。原本地上只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踩在上面容易打滑，而现在大雪落了下来，给地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毯，虽然气候是越发的寒冷了，但至少走起来的时候稳当了许多，只要小心一些，就不怕会意外滑落到深深的崖底。
还好那难走的小路并不长，从小道上下来之后，是一块平坦得多的空地，空地的一侧居然竖起了一座高大的石碑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整座雪山都被冰雪封存了起来，但是那座高大的石碑却片雪不沾身，表面干干净净的，连一小块冰都没有在上面凝结。石碑正中间只有两个镂刻的大字——雪山。
柳青青不自觉的就走到了石碑面前，轻轻用手抚触着那块巨大而又冰冷的石头，那粗糙的触觉似曾相识，就好像她曾经也像此刻一般的抚触过这块大石。雪白的绒花从她眼前飞落，还有几朵飘到了她冻得通红的手上，只是一瞬间，雪花便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木”柳青青一边在石碑附近寻找一边大声的呼唤着，她多希望能透过这重重的风雪能听到青木回应的声音，她多想再一次见到他白衣翩翩的身影，可是，他会在哪里？
继续凭着她的感觉，柳青青朝前走着，直到她来到了悬崖附近，才终于看到悬崖边上有一块怪异的凸起他似乎已经与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他无力的瘫躺在地上，白色的衣衫上早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他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若不是柳青青看到了白雪底下赫然闪现的一缕鲜红发丝的话，她可能会直接把他也当作一块碎冰给忽视掉。
“青木”柳青青急匆匆的奔跑过去，她将青木从雪堆中扒出来，将他发上衣上的飘雪都吹散，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不再是那个一脸坚毅的挺立于风中的青木，而是一个脆弱的男子。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身上早已经冻得冰凉，柳青青紧紧抓着他僵硬的双手，想将身上的温暖传给他一些。他脸上的皮肤已经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嘴唇，早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那青紫的色泽看起来异常的吓人。
“青木，你怎么样了？”柳青青担忧的望着青木，她好焦急，可是青木却没有什么动静回应她，只有被她紧握住的手指轻微的屈伸了几下。
第二卷 仗剑走天涯 第九十五章直觉
第九十五章直觉
青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青紫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挤出几个字，“我……没事……”只说出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青木就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阖上了双眼，只有冻得僵硬的双手偶尔在柳青青温暖的手心中微微颤动
